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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制老婆-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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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她昨天晚上发的邮件,小乐今天收到了,他把这个消息告诉温父温母后,两个老人就立刻去市场买菜准备,。
在他们的心里,其实早就原谅了温瞳,这些年,小乐一直没有跟温瞳断过联系,他们时常会间接直接地问起她的消息,知道她平安,便就安心了。
一家人欢欢乐乐的吃着饭。
六年来,温家第一次传出欢快的笑声。
小家伙在一边表演魔术,惹得大家捧腹大笑。
吃过饭,丁丁跟小乐一起玩游戏,温瞳出门继续收集资料。
听温父温母说,虽然搬迁的政策很诱人,但是仍然有人不愿意搬走,这毕竟是古街老巷,住着很多守旧固根的老人,就算给再多的钱,他们也不想离开这片生他养他的土地。
温家的小院住得习惯了,也不想沾染那些高楼大厦。
但是北臣哲瀚这次是誓在必得,所以他一边是怀柔政策,一边是强硬手段。
有几户居民因为抗拆已经私下里遭到了暴打,警察也介入了,却始终没有什么有力的证据。
温瞳在这附近转着转着,忽然就转到了一所熟悉的别墅前。
门前的小木箱已经年久失修,生出了许多青苔。
赌物思人,心中不由涌起浓浓的酸楚。
她伸出手,轻轻的拉开了小木箱。
团聚
温瞳伸出手,轻轻的拉开了小木箱。
箱子里已经落了厚厚一层尘土,看起来,已经有许久没有打开过了。
一只孤零零的纸鹤放在那里,身上落满了灰尘。
温瞳捏住纸鹤的尾巴将她拿在手里,轻轻吹去上面的灰尘。
纸张很旧了,颜色褪掉了大半。
她认出这只纸鹤并不是自己叠得,因为她在叠纸鹤的时候,喜欢把尾巴折一个向上的角。
脑中灵光一现。
难道是洛熙?
三下两下的将纸鹤拆开,果然纸上有两行浅浅的被岁月模糊了的字迹。
“只要你说坚持,我就在约好的时间地点等待,可惜,最后没有坚持的那个人,是我。”
温瞳无声的叹了口气,小心的将纸张叠回原来的形状。
她从来没有怪过洛熙,她知道,他当初没有回来,一定有他不得已的苦衷。
但是,他似乎从来就没有放下过。
温瞳来到大门前,大门上了锁,院子里积了一层厚厚的树叶,花岗岩的墙壁上爬满了绿色的爬山虎。
萧条的模样就好像是被主人抛弃的小狗。
她望向二楼的房间,那里曾经有过她的一隅空间,卧室的墙壁上,甚至还有她画得樱花。
她不知道洛熙最后有没有看到那片樱花,那片很美很美的樱花。
温瞳缓缓闭上眼睛,感觉到花瓣在鼻尖飘过,送来一缕幽香。
不远处传来轰隆隆的声音,她从沉醉中回过头,看到几辆大型铲车正向这边开来。
温瞳这才注意到,除了这座别墅,它四周的建筑物已经变成了一堆废墟。
拆迁工程进行的这么快,已经拆到了这里,下一步就是她家的四合院了。
铲车轰轰隆隆的开近,卷起黄色的泥土漫天飞舞。
温瞳闪到一边,看这些人从车上跳下来,然后强行的撞开上锁的大门。
铁锁脱落,大门也随之打开。
温瞳往院子里看去。
地上的那些落叶一直没有人清扫,二楼的窗户也蒙上了灰尘,好像许久没有人来过。
温瞳突然想到,洛熙说过,这间别墅以前是他妈妈住过的老楼,后来他爸爸把这橦楼买下后盖了这个别墅。
他说,这是父母年轻时的回忆,他们的感情在这个小楼里得到了升华。
或许,他就是那个升华时的结晶。
他这样说得时候,嘴角都是被宠溺的笑意。
她想,他父母的感情一定很好。
既然是这样珍贵的房子,怎么会舍得卖给商人去投资开发。
温瞳越想越怀疑,最后冲出来,拦住了那些工人。
“你们要拆这里,有手续吗?”温瞳按着挖掘机前面的铲斗,不让它运作。
在机器的运转声中,不得不提高了声音。
“手续?”工人们面面相觑,一个工头模样的人上下打量着她,“喂,美女,这别墅是你的?”
“是我朋友的。”
“既然不是你的,就不要多管闲事,细皮嫩肉的,嗑到碰到就不好了。”
工头挥挥手,示意温瞳走开。
温瞳哪里肯走,这是洛熙的家,是他珍藏记忆的地方,是他父母爱情的回忆,这些人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手续,自然也不会经过主人的同意,他们只是看到这里似乎是荒废了,所以就要把它拆掉。
而她,必须要保护洛熙的东西,不能让它们受到一丝一毫的损坏。
“小姐,机器无眼,我们也不想伤到你,你快走吧,别耽误我们干活儿。”工头耐着性子说。
“你们不出示手续,我不会让开的。”温瞳倔强的站在铲车面前,眼中的坚定无可动摇。
工头无奈,只好拿起电话叫人。
不久,两个穿黑衣的男人匆匆赶来。
看来,这些商人在暗中还动用了黑社会的力量,怪不得有些居民被打,最后也查不到凶手是谁。
两人走到温瞳面前,凶恶的说:“女人,识相的赶紧走开,别耽误大爷们干活儿。”
“我看到拆迁手续,自然会让开。”温瞳丝毫不妥协。
“手续?呵。”男人冷笑,晃了下拳头,“这就是手续。”
他抬头向铲车司机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他尽管开他的工,这女人要是敢挡在这里,只好把她跟土一起埋了。
他们才不信,这女人能有这份胆量,恐怕那铲车一动,她就吓得跟兔子一样蹦起来。
司机虽然有些不敢,但是他也着急干完这份工,毕竟时间对他们来说就是金钱,所以,他也只是想吓一吓温瞳。
于是,司机拉动摇杆,温瞳手下的铲斗突然升了起来。
巨大的力量掀得她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她往后退了几步,看到面前的铲斗越升越高,然后冲着面前的别墅大门便砸了下来。
温瞳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向后快跑了几步,张开双臂挡在大门前。
眼见着那铲斗向她砸来,两个黑衣大汉也变了脸色。
这小娘们儿还真不怕死啊,那大铁块一砸下来,还不把她拍成肉饼?
一团黑影越压越低,温瞳咬着牙,就是不让开。
心里那个信念无比坚定,她要保护洛熙的东西,一定要。
眼见着巨大的铲斗就要砸下来,温瞳认命般的闭上眼睛。
她不相信这些人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草菅人命,但是那么大的东西从头上落下来,任谁也不会这么从从容容的用脑袋去顶着。
温瞳就是卯上这股劲了,所以,她什么也不怕。
“住手。”一声厉喝。
来自不远的前方。
司机本来也不想真的砸下去,听见声音,赶紧收住,身上,早已出了身冷汗。
眼神有些佩服的落在那个小女人身上。
看似柔柔弱弱的,却从骨子里向外散发着一种不容小窥的倔劲儿。
两个大汉同时回头望去,就见被砸坏的大门外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
车边站着一个衣着简单,却是贵气十足的年轻人。
看上去只有二十几岁的年纪,眼神中的凌厉却是一把暗藏的宝剑,随时可以破鞘而出。
男人们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光凭这份气质就能断出这个年轻人的来路一定不小。
他疾步走了过来,步履生风。
一直走到温瞳面前,先是难以置信的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然后当着这许多人的面,那长臂一伸,便将她圈入怀中。
温瞳还闭着眼睛,随时等待着脑袋上砸下的铁块,忽然听到一声呵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抱住了。
熟悉的味道,仿佛是三月里最好的阳光,带着青草的气息扑面而来。
不用睁眼,她已经能感觉到他的存在。
像一团阳光,紧紧的包裹了她的生命。
笑容爬上嘴角,她说:“洛熙,别来无恙。”
洛熙,别来无恙
爬满绿藤的石砖别墅,洁白的玉石型拱门。
洛熙紧紧抱着温瞳,任身后的阳光大片大片的挥落,两人交叠在一起的影子弯弯曲曲的投射在汉白玉的台阶上,一直延伸到思念的尽头,遥远的无爱纪。
岁月染指了红尘,伤了流年,痛了回忆。
百转千回,千帆过尽。
蓦然回首时,你仍然站在原处。
不是没有走远,而是无法忘记。
于是,一年年,一月月,一日日,徘徊在这长满爬山虎的大门前。
抬头仰望,那挂满千纸鹤的屋子,是不是,曾经亮过一盏灯光。
照亮了,迷途人的方向。
疲惫中,听到你的声音,声声回荡在耳际,洛熙,洛熙,你还好吗?
洛熙收紧了双臂,似乎要把她给揉进身体里,痛了,他才不会觉得这只是一场梦,所有相遇的情景都发生在梦中。
当他收到房子要被强拆的消息匆匆赶来时,他看到轰隆隆的大铲车,那一刻,他是气的。
可是转眸,一道纤细的身影就那样大无畏的挡在铲车前,好像要拼命似的。
他来不及感动,只是更气了。
她到底知不知道,这铁块子要是真的砸下来,她的小命就没了。
他想着狠狠的数落她,可是把她抱进怀里的时候,所有责备的话都成了云烟,他只想问她,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可是,他问不出来。
当年,是他亲自放得手,他又有什么权利与资格来关心对他来说这空白的六年。
最后,还是她推了推他的胸膛。
少年当初单薄的胸膛已经散发着成熟的阳刚之气,隔着衣衫,似乎能感觉到那坚实的肌理。
“洛熙,我要喘不上气了。”她低声抗议。
他一怔,立刻松了手。
两人完全忘记了,那只大铲斗在还吊在脑袋上方,像一把巨大的伞。
洛熙拉着她站到安全的地方,然后转头望向身后的两个黑衣男人。
目光中,多了一份凌厉。
“是谁让你们拆掉这里的?”
两个男人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个还算镇定,面前这个小子,就算再厉害,也厉害不过北臣家吧,所以也没什么好怕的。
“这一带被北臣财团买下来了,我们只不过负责正常拆迁。”
“手续。”他简短的说了两个字,眉梢好挑,不算盛气凌人,却有种逼人的气势。
“这个。。。”男人立刻显得为难。
“既然没有手续,那就回去告诉你们的金主,这是我轩辕洛熙的房子,我看他有几个胆子敢拆。”
不需要太多的言语,只是轩辕两个字就已经把两个男人狠狠震了一把。
轩辕是国姓,只有皇室的成员才可以尊享这个姓氏。
这个年轻人自称姓轩辕,那么,他一定就是皇室的皇子了。
借他们一百个胆,他们也不敢在皇室的面前放肆。
于是,两个男人立刻点头哈腰,“是是,我们马上回去说明情况,打扰殿下了。”
他立刻向那些铲车司机挥手。
大家轰轰隆隆的,一会儿的工夫便撤得干干净净。
世界清静了。
两人相对站着,竟然一时无言。
明明有一肚子的话,可是洛熙一句也说不出口,不管怎样说,都像是做作。
这些年,他一直处在自责和苦闷中,哪怕是见到了她,仍然得不到化解。
温瞳岂能看不出他的心结,她没说任何宽慰的话,而是指了指这一地的落叶。
“洛熙,你不觉得这里快荒废了吗?”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松软的头发,“是很久没收拾了。”
温瞳睇过一个你真懒的眼神,然后拿起角落里的工具,开始打扫。
洛熙愣了愣,也急忙跑过去,“我帮你。”
两人拿着扫帚清扫落叶,腐烂的树叶被堆向一边,露出下面青石铺成的石板路,整个院子顿时又开阔明亮了起来。
仿佛是得到了新生。
温瞳将树叶点燃,一缕白色的烟雾伴着火苗升腾起来。
听着枝条被烧得噼里啪啦的响。
那火苗在她碧波一样的眼睛里跳动着。
她轻声说:“过去的一切已经化成了灰烬,这个院子又可以崭新如故了。”
她扭头看向低垂着头的洛熙,“我们重新认识吧。”
洛熙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震惊,无挫,惊喜,好多情绪交织在一起,几乎让他的表情成了万花筒。
没有原谅不原谅,没有抱歉不抱歉,没有感激不感激。
过去的一切就像是这燃烬了的叶子。
曾经繁荣过,枯萎过,但是来年的春天,枝桠上还会冒出更多新嫩的枝芽,抽枝散叶。
她简单的一句话竟已让他放下了心中一直背负的包裹。
他很想说,温瞳,你长大了。
“来,去我房间看看。”洛熙拉起温瞳的手,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开门。
一路上了二楼,温瞳左右留意着房间里的摆设,什么都没动,跟她六年前住在这里的时候一模一样,只不过落了层厚厚的灰尘。
推开卧室的门,迎面挂着数不清的千纸鹤,被岁月侵袭了颜色,看起来有些怪异,有些断了线掉在地板上,狼狈的躺着。
“好大的尘土味儿。”洛熙抬起手在鼻子面前煽了煽,发现掉在地上的纸鹤,急忙大步跨过去,一一捡起来。
温瞳推开窗户,让阳光照进来,以前从这里看出去,可以看到远处的健身公园,总有许多老人在那里打太极,舞剑,可是,公园已经被拆掉了,入眼的是一片废墟。
看着,心里头忽然就有些失落。
“我得找人把这房子收拾一下了。”洛熙挂好了纸鹤,走过来和她并肩站着,“我妈把这座房子的所有权交给我,我也没好好打理,怪不得人家会来强拆,从外面看,可不就是所废弃房嘛。”
“择日不如撞日,我帮你打扫吧。”温瞳捊起袖子说干就干。
“喂,我请人就好。”瞧她那弱不禁风的小身板,洛熙可真是心疼了。
他怎么舍得累到她。
“你有闲的时间,就帮我去买一副手套和去污粉。”她扒拉着手指又点了几样东西。
洛熙瞧她似乎是铁了心,也没有再阻止,而是乐颠颠的跑去买东西了。
这所房子一直是温瞳珍惜的,在她最困难的时候,是它收留了自己,所以,自己出点力气让它焕然一新,是应该的。
洛熙风风火火的跑到超市,在货架上找到温瞳要的东西。
收钱的老大姐边划价,边笑嘻嘻的打趣,“小伙子,这是要收拾新房呢,这么着急?”
“啊?”洛熙的脸一下子红了,挠挠头发,害羞般的将眼神别向他处,“没有,就是大扫除。”
瞧他那一副窘样,大姐就明白了,“是女朋友让买的吧,现在的小姑娘,这么勤劳的可不多了,要好好珍惜哦。”
洛熙拎了那一包东西,草草的说了嗯,一出门,立刻就大口的呼吸着。
外面的天气真好,他的心情也亮堂堂的。
女朋友?
他喜欢这个词儿。
女朋友
他的别墅在温瞳一下午不懈的努力下终于光洁如新。
那些千纸鹤依然挂在床头,随着窗口吹进来的风而轻轻摆动。
两个人坐在床上傻笑,中间摆着一大本画册。
“这是我小学三年级的时候画的,小鸡吃米图。”洛熙又兴奋的往后翻,“这个,这个,这是我六年级画的,怎么样,霸气外露吧。”
温瞳笑,唇角两只浅浅的梨涡。
“还有更厉害的。”洛熙从床上蹦下来,到书柜里翻了一通,最后找到一个盒子。
他将盒子往床上一扣,里面的东西稀里哗拉的掉了下来。
“这是我收集的宝贝,篮球徽章,你看,每个上面都有球星的签名。”洛熙拿起一个递给温瞳。
她翻来覆去的看着,球星她不认识,但这些东西看起来一定很珍贵。
“洛熙,我听说你在做公益,也经常在电视上看到你。”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到贫困山区教小朋友打球,画画,给他们捐书本什么的。”他说着简单,其实这些年,他走了许多山区,去过数百个小学,大部分时间都不在滨城。
这次回来,也是为了参加皇伯伯的生日庆典。
也许就这么巧,让他遇见了她。
“你将来一定会是一个很出色的国王。”温瞳抚摸着手里的徽章,仿佛那是他将来的功绩,她由衷的笑着,“你的臣民也一定会很幸福。”
洛熙没有说话,眼神有些黯然。
对他来说,做国王并不是他的志向所在。
如果他不是皇子,他情愿到边远的山区去支教,可是,他的肩上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由不得他任性。
就像六年前一样,他想要照顾自己心爱的女孩儿,却连最基本的保护都不能够给她。
想想那时候的自己,真的很没用。
他宁愿没有出生在皇室。
两人都沉默着,一时没有说话,只是不断翻弄着手里的徽章。
突兀的铃声打怕了这份沉默,温瞳抱歉的说:“我去接个电话。”
她走到窗边,有些发怵。
“你人呢?”那边是北臣骁接近质问的声音。
“考察啊,这不是你吩咐的工作吗?”温瞳回答的理直气壮。
“你现在立刻回公司。”他的命令口气令她十分窝火。
可是,她也不能跟老板顶着干,只好草草的答应,“我知道了。”
放下电话,洛熙随意的问:“要回去了?”
“嗯,老板急招。”她无奈的晃了晃手里的电话。
“我送你。”他将散乱在床上的东西收好,她急忙走过去帮忙。
匆忙中,两人的手指碰上了同一个徽章,一股热热的温度在彼此的指间弥漫开。
她纤细一屈,自然的想要避开。
他却忽然抓住了他的手。
一点一点的握进自己的掌心。
她的小手柔弱无骨,还记得第一次握到她的手,他兴奋的一夜没睡。
一黑一白,黑包裹了白。
一刚一柔,柔克制了刚。
他凝着床上的两只手,呆呆的失了神。
“洛熙。”温瞳轻声唤他。
他猛地回过神,手却没有松开。
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懵懂的少年,遇到爱,他会用力去爱,他已经放手了一次,这一次,他不会再轻易放开。
他将她拥入怀里,紧紧的抱住了,尖尖的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她太瘦,那骨头硌得他有些丝丝拉拉的疼。
他说:“温瞳,我们在一起吧。”
温瞳笑着看着窗外的一片废墟,仿佛是她此时空洞洞的心灵。
她说:“洛熙,我还要去接儿子。”
他忽然就愣住了。
脸上的表情交错着震惊,疼痛,甚至是一种无望。
他的手忽然就僵硬的垂了下来,垂在身侧,紧紧抓住了裤线,那紧握着的拳头,浮出一根根青筋来。
温瞳站在他的不远处,仍然是笑着的。
可是,她的心却苦涩的仿佛是吞了黄莲。
洛熙,抱歉,六年前,我不能答应你,六年后,我还是让你失望了。
我这样的女人,有着灰暗的过去,只会带给你无限的灾难和耻辱。
你是那样干净,干净的像是绢布,你的出身是那样的尊贵,尊贵的不能受到一丝一毫的玷污。
我们之间,只能止于普通朋友,稍有逾越,便是万劫不复。
你心里也知道的,对吗,洛熙。
洛熙眼睁睁的看着她推开门,纤细的身影消失在廊角,仿佛是一片叶子,被风吹落下枝头。
他跑到窗前,看到她从那扇被破坏掉的大门走出去。
一头长发垂下来,却掩盖不住她微微挺起的脊背。
他忽然想起六年前,她孤零零的守在这所空荡荡的别墅里等待的身影。
那身影该有多么的悲伤和寂寞。
他一想,鼻子就开始发酸。
他追出去,脚步有些不受控制的急促,下楼梯的时候甚至差点一头栽下去。
可他什么也不顾了,只想追上她。
什么皇妃一定要是处/女,什么皇族的妻子一定要出身贵族。
他才不管这些狗屁规矩,只要他做了国王,那些还不是他说了算,他想改就改,想废就废。
他第一次觉得,做国王有着这么重要的意义。
一出门,迎面碰上一道墙一样的身影。
尽职尽责的荣轩杵在那里,模样还是恭恭敬敬的。
“殿下,六殿下让我接您回宫,他说陛下的生日宴马上就到了,他还说,皇妃想您了。”
洛熙着急的往他背后看了一眼,正看见那道身影消失在废墟之后。
他气得想要跺脚,可是荣轩正用一双老狐狸一样的眼神盯着他。
心中的急躁便也慢慢压了下来。
不管如何,当着荣轩这个大舌头,他还是规规矩矩的好,如果真让爸爸知道了,不知道会想出什么方法来对付他们。
温瞳走了很远,洛熙没有追来。
她回头看向那座渐渐隐去的小楼,轻轻一声叹息。
这真的算不上是一场华丽浪漫的相逢,相反却处处透着忧伤。
回到温家的小四合院。
小家伙跟舅舅早就打成了一片,他很痴迷舅舅的各种游戏机,简直到了爱不释手的地步。
甚至她说回家,小家伙还不情愿的撅了撅嘴巴,意犹未尽的小模样。
温母慈爱的摸着小家伙的脑袋,替他说情,“既然喜欢玩儿,那就多呆一会儿,让你妈妈下班来接你。”
小家伙自然是乐得够呛,大眼睛眨啊眨啊,祈求般的望着温瞳。
温瞳正好要回公司,也没时间照顾他,所以,很乐意把他留下来。
回到EC国际,见到北臣骁,办公室里气氛似乎有些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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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与地的差距
温瞳回到EC国际,见到北臣骁,办公室里的气氛似乎有些不一样。
可她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总觉得北臣骁似乎心情很好。
他心情好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会比较柔和,看上去不是那么冷,更容易靠近了些。
“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他头也不抬的问,眼睛在手里的文件上一目十行。
“北臣哲瀚很心急,所以,有强拆现象。”
北臣骁不以为意,钢笔在纸张上游龙戏凤。
“地产商不是慈善家,强拆这种现象很正常,只要封住悠悠众口,算不上问题。”
温瞳想说,这个道理她也明白,但关键是,他们惹上不该惹的人,恐怕结果就不是封住悠悠众口这么简单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打心底觉得这件事有蹊跷,本来想要说说洛熙的那套房子才是北臣哲瀚最大的阻碍,可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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