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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中的朱砂痣-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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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而眼前这个心中幽怨犹如笼中金雀的宝勒王妃,却为了那个并不契合的夫君甘愿担上叛国之名。
“明日羌族与梁元帅交手,哪怕因为诸多外因梁元帅最终败下阵来,羌族必然也大伤元气,就算可以自嘉陵关入中原,又何来与武朝其他军队抗衡,又如何在他日与南朝军队成鼎立之势?羌族无非是南朝牵制梁元帅的一颗棋子,最后的下场依旧是被赶回这北寒之地,又或者踏上灭国灭族之路。”宝勒王妃清晰的分析着目前的形势,先前含泪的双眸此刻透着独有的精明之色,较之先前的温柔雅致,此刻仿佛透着神秘的妖娆,难怪可以让一个王者如此着迷。
我一只手撑起下颚,皱着眉审视此刻的情形,直接问道:“王妃放月华而去,并不是救月华和将军,而是救格勒大王救整个羌族。以明日之战的败局,换回整个羌族往后的安定。”
宝勒王妃颔首点头,又吐出一句:“我还希望,梁夫人可以知会梁元帅一声,只要梁元帅在阵前除去甄霄仁,我可以保大王在有生之年与武朝两国交好,再无战事。”女人一旦下了决心,便是世界上最可怕的。杀人之言,就如同饮水吃饭那么自如。
“何时走?”我爽快地答应了下来,既然她可以如此有把握,照此刻情形我没有理由不搏一回,暗生此刻已趴在我身上合眼睡着,“可否带这孩子一块走?”
“换上侍从的衣服,梁夫人便可从此处拿着我的令牌安然走出去。”宝勒王妃拍了拍手,一个长相普通的侍女自一旁的屏风里转出,“这个侍女将以梁夫人的身份和这孩子一同回那顶营帐。今日子时,羌族军队便要从这里出发前去卧龙坡,甄霄仁必然去那营帐带上夫人。”
原来是简单的掉包之计,亏得我长相普通,无论是极美还是极丑,都办不到。
暗生此刻已趴在我腿上呼呼入睡,那侍女轻声地与我换了衣服后,便小心地抱着暗生往营长外走去,连同那两个有些魁梧的人影一同消失。
“王妃替我照顾那个孩子,他娘亲已死,世上再无亲人。”我拜托后,便理了理衣衫接过宝勒王妃的凤凰令牌,垂头往营帐外走去。
肩膀被王妃揽住,“我送你一程,不知我俩何时能在相见?梁元帅为夫人放弃一切,的确值得,人生难得一知己。”宝勒王妃抢在我的身前出了帐子。
“王妃是否过于计较了有些细微处而蒙蔽了双眼?”我随即跟在王妃,轻声说道:“两个人在一起除了性情相投,更重要的为对方着想的心,王妃对格勒大王到底是怎样的心呢?”话一出口,一阵心悸,我这个陷入感情漩涡的人,居然在这里向他人说教,苦笑连连。
宝勒王妃果然可以在军营中通行无阻,虽然有我这个脸生的人,但是依旧安然无恙的出了那道竹门,再一次踏上这风吹缥缈的黄陂战场,曾经,我的夫君就站在不远处,就在我的面前,可是隔在我们身前的确是一座座无法翻越过的高山。
“梁夫人,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宝勒王妃的长发迎风吹散,覆在了她神色不清的脸上,“梁元帅心存慈悲,只望夫人能在旁叮咛再三,如非必要,莫要杀害羌族无辜的族人。”
“月华会尽力而为,只是刀枪无眼。”我此刻可以明白眼前女子心中的纠结,只是无法去答应自己无法承诺的事情,“只希望月华可以在这黄陂中凭着漫天的星光和照耀得炎日,早日赶回武朝营地,就天下苍生脱离这漫天的战火。”
带着这个女子的满心期望,我一步步踏了出去。第一次,我觉得自己以往的经历在此处可以有些用处,曾经的露营和野外经历,让我可以靠着满天的星辰辨别清楚东南西北,可以朝着日旭鉴定的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回头刹那,看见天际出亮起烧红的光亮,只能是羌族集结军队的火把之光,我更是心惊地疯了般地往着南边跑去,我是不能让日旭做出让他自己后悔的事情。只是这黄沙为何会流动?为何我用尽了全力还走不快?一脚滑过,直接扑倒在地,愤恨地用力拍打着地面,呜呜的哭出声来,“为什么会有战争?为什么我就不能有自己的幸福?”力气耗尽地翻倒在地上,直直地看着黑洞的天空,仿佛把一切都吞噬。
“月华?是月华吗?”声音由远及近,低沉而喜悦,夹杂着黄沙流动的细微声,“月华……你在哪里?”马蹄声断断续续的往我这边而来。
一个人影反马而下,跌跌撞撞的朝着我跑来,扑倒在我的面前揽我入怀,“你真的逃出来了。我知道,你一定不会让梁日旭为难。”苻清流喜悦的声音这样感人温暖。喜极而泣的我不顾一切地钻入苻清流的怀中,此刻,我只要一个可以停留的瞬间,只要一刻。
第八十三章 兼程(一)
躲在云朵后的一轮弯月此刻露出了身形,原先黑通通的天空泛出惨白的光亮,时间仿佛过了很久,苻清流的怀抱却依旧是那样的真实。
“你真的逃出来了?”苻清流轻轻推开我的身子,一只冷冰冰的手攀爬在我的脸颊,些微的颤抖,抚上我的薄唇,“原来不是梦,你的身子暖暖的。”再一次把我结实地抱住,低沉地用力的呼吸着,狂乱的心跳也拍打着我原本绝望而慌乱的心。
“逃出来了。”我喃喃地说道,是对苻清流的回答,也是自我的确认,“是羌族的王妃放了我。”心中闪过宝勒王妃叮嘱的话语,心中陡然一惊,身子也不由得镇了镇。
苻清流显然感到我的不妥,打量着我全身,“可是冷了?”一双大手捂住我的小手来回揉搓着,借着月光,我满手的伤痕落入他的眼中,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可是甄霄仁?”
我略微一点头,赶忙说道:“你一人快马赶回营地,让日旭千万不要因为我而退兵。明日午时,甄霄仁会带兵全力追击日旭,而不是把我送回。”抽回双手,不由得推了推苻清流。
“我不会再丢下你一人。”苻清流此刻的神色恢复了往日的冷静,“那日就不该让你独自留在战场,原以为羌族追我们而去,你可以有片刻的安全,可赵勇折返后,却寻不到你的身影。何谓心急如焚,我算是明白了。”语调恢复了往常的冷淡,也没有了先前送粮路上的纠缠。一望无际的黄坡上,投射着苻清流寂寥的身影下我孱弱的孤影,他似乎又孤单了不少。
“一匹马两人乘,脚程会慢了许多。”我知道苻清流的执拗,只得出言挑明:“这消息事关武朝的存亡,难道你就因为一己私仇,而不顾武朝两万将士的性命?”
苻清流突然扭头看着我,眼睛直盯着我,苍白而扭曲的我的脸映在他黑漆瞳孔中,他双手用力的拽着我的手臂,瑟瑟发抖,少许又无力地垂了下来扭过头去,说不出一句话来。
“对不起。”我出口伤人的脾性过了这么久依旧未变,只是已经习惯出口道歉了,“我在羌族王妃那听说日旭因为我而答应无条件退兵,几近疯狂;而听到明日的交易只是一个幌子,我更是失了镇定。你应该了解我,我是无心的。”
苻清流晃了晃,站起身来,望着天际自言自语地说道:“这是上天对我这个不肖子孙的惩罚。”随即转身伸出手来,眯眼看着我说道:“快些起来。你莫要低估了梁日旭。”
我神情一滞,把手交给苻清流,一用力从黄坡上踉跄地爬起身子跌入苻清流的怀中,抬头想道谢却又再次对上苻清流不见底的双眸,越欺越近,“清流,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我脸上有些发热,出言打破了沉默。
“梁日旭是那种会为了你一人,不顾武朝而退兵的人吗?”苻清流眼中闪过一丝失望的神色,转身拖着我往不远处的马匹走去,“与其说明日午时是甄霄仁设下的奸计,不如说是梁日旭一举歼灭羌族的时刻。”连日来的心力交瘁让我无法去细想苻清流的话,而几乎用尽的体力也让我半依在苻清流的身上来到了马匹前。
“我扶你上马,可好?”苻清流侧脸垂眼看着我,撇了撇嘴说道:“如果你坚持要去报信的话,那么便由你亲自去。如你刚才所说,我不是也极有可能把这消息藏着掖着?”
我弯了弯嘴角,轻笑出声:“还是这般别扭,总要与我拌嘴不是?明知我不会骑马,你分明是刁难我。”说着轻轻扯了扯苻清流的手。
“那便是愿意随我一同回去了?”苻清流低下头,故意认真地问我:“两人共乘一匹马,脚程慢了赶不上明日午时,你可莫要对着我撒泼。”
我故意甩开苻清流的手,一个人走到马匹身旁抬脚想爬上去,却狼狈的挂在马身上无法攀上。
苻清流“哈哈”地笑出声,走到我身旁推了推我,一脚踏在马镫子上翻身上了马匹,居高临下地对着我眯眼说道:“我拉你上马。”一只手伸到了我的面前。此刻不是耍性子的时候,我不情愿的把手交给苻清流,身子一轻,翻身到了苻清流的身前,两只手臂从我身后穿过握住缰绳,微一甩动,马匹缓缓动了起来。
“想不到你也会骑马?”我故意嘲弄地开口后,又发现自己问错了,可想到刚才苻清流对我的捉弄,便不愿改口,挺直了身板不示弱,还顺口加了一句:“可是骑得也一般。”
苻清流一声闷哼,抬手扯了扯缰绳,马匹的步子突然大了起来,我一个踉跄撞在了苻清流的胸膛上,“一直没有告诉你,这匹马是我从都城带来的,随我也有些年月了。”
“所以就这般耍弄不会骑马的我?”我不乐意地说完,还故意用头去撞了撞苻清流的下颚。
一声痛呼,苻清流口齿不清的说道:“你这个女人怎么这般刁蛮?难不成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只有我一个人坚信你会逃出来,也只有我不顾别人的反对不理会梁日旭的军令,一个人徘徊在羌族军营外的十里之外,盼望着你能出现。”
原本轻松的气氛,被苻清流的一席话打破,我来不及多想,扭过身子轻揉着苻清流的下颚,有些生气的说道:“你不顾自己的性命了?明明不会武功,为什么要逞强?你是不是嫌我欠你的还不够……呜……”夹杂着话语兀自哭了起来,仿佛这些天来所受的痛苦和委屈要一并吐露出来,“发簪断了……手也破了……还有人死了……”
“月华?不是你的错。”苻清流一只手揽过我的肩头,轻轻摇晃着:“战争是无法避免的,你做的已经够好了,你千里送粮而来,对已经断粮三天的梁日旭来说,是功劳最大的一桩。”日旭那日憔悴的面容是因为已经断粮三日了,而爱兵如子的日旭,一定与士兵一样饿着肚子冲锋陷阵。我停不住自己的号啕大哭,心中有着太多的郁结,荀嫣然莫名突然的死,甄霄仁变本加厉的疯狂,还有素未谋面却不停针对我的百姓,“可是日旭却为了我答应退兵,这样的罪名我担不起。我不要显赫的名声,只要安安稳稳的一辈子。”口中的言辞不再清楚,脑中也混乱了起来,拉扯着苻清流上衣的手也渐渐松了开来,疲累的我尽在颠簸地马上沉沉的睡了过去,只听见苻清流低沉而轻柔的安抚:“不哭……一切都过去了……我怎么会留下你一人……”四周渐渐安静了下来,没有战争,也没有丑陋的你争我夺的局面。来回摇晃的感觉,让我犹如初生的婴孩躺在温暖的摇篮中,安然而舒适。
“啊呀……”头上轻磕的痛楚让一向睡眠很浅的我清醒了过来,回头看见苻清流满眼通红,而微生的太阳已经把一片金黄洒在干涸的黄坡上。
苻清流稍稍揉了揉自己的下颚,勉强地笑道:“莫是撞出瘾来了?早晚脱臼。”
“你几晚没有睡了?”我板着脸认真地问道:“刚才不是我撞你,而是你实在忍不住瞌睡自己撞到我头上的吧?”我抬手仔细地抹了抹苻清流满脸的风尘。
“是想听实话吗?”苻清流笑着抵了抵我的额头并不在意,许是看到我拉长了脸,转而认真地说道:“自那日与你在战场上失散,我便没有好好睡过,而赵勇找了你三日也没有丝毫的动静后,我便没有合过眼。”苻清流泛红的双眼早已没有了往日的神采。
不知说什么,也无法再面对苻清流越来越深的眼神,我忽而转过身子看向远方,岔开话题地问道:“还有多久可到武朝军营?”
“如果我说,我带着你往别处而去,你怎么办?”苻清流不经意间说道,握着缰绳的手臂紧了紧,等了许久不见我回答,有些沮丧的说道:“果然是把我看透了,知道是我的假设?”
“嗯。”我坚定地点头应允,“苻大人为人虽然孤傲,可是也有自己的原则。怎可能在这个时候撇开朝廷和百姓不顾?说到底,清流,你和日旭,其实是一类人。”
又是一阵沉默,难道因为我把他的仇家与他相提并论,心中不痛快了?
“月华,你果真了解我。”苻清流在我思索的时候,却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感叹,“就像我也了解你。与其说我和梁日旭是一类人,不如说我和你才是互相的影子。”
第八十三章 兼程(二)
我动了动有些麻的身子,撇开感情的问题,转念问道:“到底还有多久才到武朝军营?日旭果真都已经布置好了?昨日子时甄霄仁便已经领兵出发了。”
“你在阵前许了梁日旭奈何桥边五十年,军中都传遍了。”苻清流好像没有听到我的问话,反而有些消沉地问道:“把来生都许给了他啊。”我无法辩解,只得沉重地点了点头。
“梁日旭昨日回营后,与我商量了今日之战。”苻清流终于缓过神来切入正题,一只手揽在我的腰间,下颚靠在我的肩头,轻声说道:“让我靠一会儿。”
我无法拒绝一个以自己性命来救我的人,继续问道:“日旭可是有把握赢下今日之战?”
“就在昨夜子时羌族军队已经集结出发之时,梁日旭也已经派了赵勇和谭维各领骑兵两千步兵三千,自左右两边绕道至羌族身后。”苻清流胸有成竹的说道,“梁日旭昨日一回阵营便集结全军,就阵前答允退兵之事作了解释,稳住了军心。昨日在阵前,不少将士也见到了疯狂的甄霄仁,五百骑兵也不足以袭击羌族,哪怕梁日旭不答应退兵,最后的结果也是枉送了你的性命,所以他才用了缓兵之计。”
我稍稍定下心来,果然,以我对日旭的了解,除非另有安排,否则断不会作出退兵的应允,“既然已定下计策击溃羌族军队,你又何苦在敌军阵地冒险徘徊?”
“南朝起兵攻来,已失了四座城池。”苻清流的语气显然变得有些焦躁,“梁日旭昨日清晨,已经下令让五千步兵连夜行军赶回都城支援。”
我慌忙间一只手按在苻清流的手臂上,惊呼道:“不是三座城池吗?”
“原来你也听说了,羌族的情报网的确不能忽视。”苻清流倒也不惊讶,继续说道:“梁日旭的确是行军的高手,也作出完全的准备。另调了两千步兵回嘉陵关守卫,哪怕前线的三千骑兵一时间挡不住羌族的全军来袭,这两千步兵和嘉陵关原本的驻军也足够可以等到从后方包抄而来的赵勇和谭维。”
“你的意思是,面对羌族三万大军的是日旭率领的三千骑兵?”我险些又哭了出来,这同以卵击石有何分别?“他不要命了?这便是你说的万全之策?”
“他也把你的性命堵上了。”苻清流悻然说道,“如若不是那王妃放了你,此刻你便仍在甄霄仁手中。梁日旭阵前的翻脸,定会让甄霄仁以你来祭旗稳住军心,梁日旭并无把握可以保你平安归来。但这的确是对武朝最有利的战法,也是我与梁日旭一同商量的。唯一的不同是,他是元帅,必须坐镇军营统领全局,而我只是一个毫无用处的文官,所以才可以赌上自己的运气,凭着我对你的了解,到敌军阵营一试。”坐镇全军的元帅,以命相搏的军人,日旭到底要何时才可以抛开这些压得他透不过气来的责任?
“我在阵前已经抛开了个人的生死,日旭也应该知道。”我担心日旭的冒险,语气也不由得重了起来:“三千人怎么打得过三万人?螳臂挡车的结果,只能是玉石俱焚。”
“月华,你不要太过担心。梁日旭骁勇善战,更何况赵勇和谭维很快就会杀回来。”苻清流哄着神色慌张的我,拉了拉缰绳催快了马儿的步子。
我尽急昏了头,对着苻清流发火起来:“你自然不担心,如果日旭死了,你反倒高兴了吧?”
“吁——”坐下的马匹匆忙间停住了脚步,苻清流大声的吼道:“白月华,如果不是你以死相拼要来送粮,可有今日之事?如果你有本事不被人抓去,梁日旭会有今日的困境?”
“轰——”一股热血冲上我的脑袋,如果日旭和武朝有丝毫的差池,我便是祸首。
在苻清流的催促下,马匹重新迈开步子往前奔跑而去,迎面吹来干冷的寒风,让人脸上都刺痛得麻木了起来,耳边也似乎只有飞啸而过的风声,只是脑袋却越来越清楚。这些天来,我自以为作出的努力,哪怕最后看破一切愿为日旭去死,都不足以抵去我犯下的过错。我这个人无论到何处,终究是一个错误,一个无法泯灭的大错误。
再无一句话语,苻清流拼命赶着坐下的马匹往武朝军营的方向而去,突然间只觉一阵痉挛,马匹抖动了几下,急速往下瘫去,我和苻清流二人自马上翻滚而下。
“终究是匮乏。”苻清流看了看倒在一旁的马儿,轻轻摸着它脊背上的鬃毛,叹了口气:“须是缘分到头了,你也随了我十年,也算作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我心中一痛,我又害得苻清流少了一个陪伴在他身旁的伙伴。
“休息了一夜,你也应该恢复了不少。”苻清流站在不远处打量着我的身形,催促道:“快跟上,翻过这个坡便是武朝的营地了。”
“何处是卧龙坡?”我迈开步子,随在苻清流身后往前走去,“羌族便埋伏在那处。”
苻清流指了指大概的方向,略微解释道:“这座坡后便是武朝营地,而营地的西边就是卧龙坡。难道羌族大军从那处而来?只要不往那边退去,便不会中伏。”
无力再过多纠结在这个问题上,我和苻清流都加快了脚下的步子走上了坡顶,依稀传来鼓声隆隆。“你听。”我心中有些不妥地问道:“似乎是两军对阵前的战鼓声。”
苻清流仔细听过后,蹙眉说道:“离午时尚有些片刻,难道此时已打了起来?”
“不对。”我转念一想,飞快地往坡下连滚带爬地跑去,“甄霄仁定是发现了我已逃脱,肯定直接挥军来袭。日旭怎么顶得住?赵勇和谭维什么时候可以带兵杀回?”
“慢慢走,你去了也帮不上忙。”苻清流赶上了我的步子,仔细地说道:“布阵的时候,已经考虑了羌族会出动全军,所以绕道后方的赵勇和谭维一定知道梁日旭的难处,很快就会杀回来。更何况,他们还要注意偷袭的时机。”
越走越近的我们渐渐可以清晰地听到战场上震天的鼓声,眼前的风沙吹散后,借着高处,隐约可以看见对阵的双方此刻正剑拔弩张。稍近的是我朝的军队,在阵前最前方的赫然是身披战甲的日旭,而正对面的恰是一脸邪佞的甄霄仁。我在走进了几步,被苻清流拉住。
“怎不见梁某的妻子?”已经可以听到日旭响彻云际的声音,“甄先生还是一如既往地补授信诺。如此以何领兵?以何克敌?”
“梁元帅也没有依言退兵。”甄霄仁的声音显然轻了少许,“梁元帅自己毁了你我的约定,怎可怪在下失信?”甄霄仁是要稳住自己的军心,只是没有我在手,终究少了底气。
“哈哈……”日旭爽朗的笑道:“梁某此处的军队数量一目了然,已经按信诺退兵。倒是羌族不仅没有交出梁某的妻子,还带了这么多人前来,此刻又摆开阵势,又有何奸计?”
甄霄仁抬手示意,震耳的鼓声传来,羌族全军也发着“吼……吼……”的低鸣,甄霄仁的手势一边,用力往前一挥,“冲啊……杀了梁日旭者,赏金千两。”
日旭并不惊慌,举起长枪一个回转,剑指前方,运足气力,大声说道:“羌族践踏我朝土地在先,背信弃义残害我朝百姓在后,我们是保卫祖国河山顶天立地的男子汉,随我把这叛国贼子和入侵者赶出武朝的土地。杀……杀……”
一时间,两股人流冲到了阵地中央,交错着厮杀起来,马匹不停地嘶吼声,兵器交戈的撞击声,两国士兵的低吼声,整个战场笼罩着昏朦朦的气场,连天空上的云朵也翻滚沸腾起来,原本午时大亮的天空,此刻也暗了下来,地狱的修罗场再次降落在人间。
修罗场无限的扩张开来,一些士兵渐渐往坡上冲来,苻清流拉着我不住往后退去。
“梁日旭的妻子在这里!”终究还是敌不过战马的速度,一群眼尖的羌族士兵发现了我和苻清流,“还有一个大官模样的人。”
“杀了他们……放箭杀了他们……”一个君官模样的人,见我和苻清流反方向往坡上爬去,大声的吼道:“用他们的鲜血祭奠我们死去的兄弟。”
苻清流拉着我发了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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