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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中的朱砂痣-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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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他们……放箭杀了他们……”一个君官模样的人,见我和苻清流反方向往坡上爬去,大声的吼道:“用他们的鲜血祭奠我们死去的兄弟。”
苻清流拉着我发了疯的跑向坡顶,“梁日旭,救月华。”苻清流把我罩在他的怀中,仿佛要替我挡住所有射向我们的利箭。
日旭似乎听到了苻清流的呼喊,拍马往我们这边赶来,枪起枪落,阻挡在他身前的羌族士兵一一应声倒下,那柄曾经闪着光辉的长枪,此刻就如阎王的催命符,洒满了鲜血。那件我曾经擦得光亮的铠甲此刻也如从血中捞起。
“小心!”日旭的眼神照在我的全身,嘶声裂肺的吼道:“我不许你死!不许你死!”
突然挡在苻清流身前的我,笑了开来,对着苻清流惊恐而痛苦的眼睛,轻声地说道:“欠你的我终究可以还清一些了吧?”一根利箭穿过我的右肩,只抵到苻清流的胸前,箭上的鲜血染红了我脏乱的衣衫和苻清流身前的衣服。脚下一软,自苻清流怀中跌落,朝着坡下滚落而去。眼睛越来越模糊,只看见日旭杀红的双眼和踏雪飞迸的脚步,伸直了左手想在摸摸日旭温暖的身体,“奈何桥边五十年,夫妻情深,莫失信约。”舒怀地笑了开来,天地间一片黑暗。
第八十四章 消失(一)
一束刺眼的光芒照着我而来,用手阻隔着眼前,透过指尖的缝隙约摸看到了四周郁郁葱葱的灌树林,茫然间坐起身子,入眼的四周满是蜿蜒曲折向上的阶梯,阶梯两旁尽是排列整齐灰色调的骇人墓碑,日光透过树枝间缝隙洒落,在森然的墓碑上打下斑驳的点点。心中狐疑地撑起身子,踉跄地爬起,肩头的利箭没有了,全身上下套着的也不是早已习惯的拖曳的长裙和外褂,伸手摸了摸头上,是披肩散落的碎发。心中一惊,莫不是回到了现世?
恐惧爬满了我的全身,虽然武朝那里有着太多的纷争和避不开的纠结,可是那里有我的家人和朋友,还有我愿意豁出性命相救的两个男子,可是现世呢?我依旧是那个一无所有的我。坐在阶梯上无所适从的我,紧紧拽着身上早已陌生的套装。却看见一个黑衣男子垂着头,在身后众人的陪伴下,捧着一个包了红布的小匣子渐渐往我这边走来。着急的站起身,那个黑衣男子已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惊讶地捂住自己的嘴说不出话来,是那个一巴掌把我推入异时空的爸爸,身后是一脸怪异的后母和面无表情的弟弟。
我努力地想喊一声爸爸,却哽咽在喉咙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僵硬的手在触碰到爸爸的瞬间不停留地穿过了他身体,来不及多想,爸爸、后母还有弟弟都从我的身体中穿梭而过。
颓然地站在原地,任由那些曾经的同事,不认识的亲戚从我的面前和四周缓缓走过,我早已经不属于这里,可是却也回不去那个时空了吗?
不知不觉中,随着人群停滞在一座墓碑之前,心脏原先的跳动仿佛也停在了当下,这墓碑上照片中笑的没心没肺的人正是曾经那个平凡冷漠的我,爱女林优默之墓。我死了……
“连死都还是一样的没心没肺。这些年赚的那么多钱,也不知道孝敬你这个把她养大的父亲。”我寻着这令人作呕的声音而去,“俗话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的这个女儿居然把自己的身体连着所有的财产都捐了出去。”
“少说两句,也不嫌自己恬躁?”爸爸一阵低吼,仔细瞧去容颜却是苍老了不少,“我们还能要她的钱?”后母斜眼瞥了瞥,转脸憋着嘴。
我转念想起,当初的自己一无所有,为所有到早已立下了遗嘱,把所有的身外之物连同这身体一同捐献了出去。这便是所谓的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在这红尘万丈中莫名地走一遭?钻心的疼痛从心中散开,低头瞧见一朵妖红的鲜血之花自身体的中央绽放开来,刺眼夺目。
“优默,你心中一直想要的是什么?”陌生而透着慈爱的声音在身旁想起。
我勉强支着身子,找寻那个可以看见我的人,依稀寻到在我墓碑旁的一角坐着一个年轻的美丽少妇,身子不由地往那移了移:“妈妈?是你吗?你来接优默了?”
“优默,你本不属于这里。”那熟悉又陌生的少妇站起身子,往一旁的墓碑走去,“记住,地球从来不会因为你一个人而转动,世界也不会因为你的牺牲而变得更加美好,每个人只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获得自己该有的幸福,便对了。”
“妈妈……”我还是唤出了这个陌生又心之向往的称呼,“你为什么嫁给爸爸?他对你……并不好……”浑身上下的痛和心中的不忍让我艰难地吐出了这句话。
妈妈只是奇怪的笑了笑,身子在空气中渐渐淡了下来:“什么是爱?人活着的时候,对我好便是;人死了,不过是一胚黄土,我要他的爱作何用?”人死了,要爱又何用?我把活下去的希望和痛苦,都留给了清流,却把死后的虚幻留给了日旭。
“妈妈,我到底爱谁?爱谁?”我在心中不停的问道,却看着妈妈的身影没入了空气中,消失不见,想跨步追去,却扯动了身上的痛楚,再也支撑不住地趴倒在地上,眼前的血水染红了冰凉的砖石,也染红了我的双眼直至黑暗。
“月华……用力地吸一口气。”耳边是熟悉不过的日旭的呼喊,一口气仿佛咽在喉间,痛苦的窒息着。背后似乎有人用力地和着我的心跳敲打着,顿时,一股热气从嘴中灌入,只涌入我的喉中,游走过我的内腑,紧接着又是一股热气度入。我连呛了几口,一股气回转过来,勉强睁开双眼,一双冷冰冰的眼睛从上俯视着我,刻薄的双唇此刻正紧紧咬着,微微泛着血红。轻轻的被人揉入怀中,热气直呼在我的颈间:“活过来了,就好。”
我眨了眨眼睛,从怀中之人的肩膀望出去,四周躺满了穿着厚重皮毛的士兵尸体,大多都睁大了双眼,充满了对现世的眷恋和对死亡的恐惧。一把缀血的长枪横在我的身旁,顺着眼前钉在地上的双腿朝上望向那冰冷的双眼,想勉强的笑笑,却见那人猛地咬破了自己的嘴唇,嘴角透着红色,见我看着他别扭的转过脸去。
“苻大人,梁某把内子托付给你。”推开我的身子,日旭扭头对着身后之人说道:“你们骑着踏雪在我身后,我护着你们冲出战场。”身子被日旭缓缓托起坐上踏雪,摇摇欲坠的刹那被人箍在了怀中,腰间的双手有些愤恨地僵硬
满脸血污的日旭眼中闪过一丝停顿,扯出一个很假的微笑:“月华,很快就替你治伤。”转身提枪而起,往敌人堆中扎去,水流般的敌人再次想我们这般涌来。
也许,我晕过去的只是刹那,却恍若隔世,害怕地以为自己离开了此处再也无法回来,原来比起死,我更怕离开这个时空,离开身边所有的人。
日旭就在我们的马前,三四个羌族士兵提刀朝他砍来,我心扑通扑通地跳得厉害,却无力喊出声。日旭一把横抢搁挡住了四把大刀,一个飞旋闪过,两把大刀被远远地弹开,左右横刺后猛然抽回,两股血柱砰然直洒在日旭的铠甲上,两个士兵如两根木桩砰地倒在荒坡之上,十几股血河自他们身下流出,与别处的血流汇聚在一起,原本在阳光下泛着金黄的坡地上此刻隐隐透着血光。日旭腾空而起,一跃而过另两个士兵,回马枪直刺穿二人的胸膛。隐约间记得,第一次看日旭练枪,他曾横眼对我说,希望他的枪法不只是好看。
原以为人数占优便可胜出的羌族,此刻却被人数少了几倍的武朝骑兵压制住了冲劲,往前进攻的冲击显然缓了下来,而日旭的骁勇也让我们周围的羌族士兵反倒退了开去。
日旭从怀中掏出了一支小木管,拉过木管下的线头,“砰——”蓝色的光芒直冲向天际,缓缓往远处落下,化为一个蓝点渐渐消失。
第八十四章 消失(二)
“胸口的伤不碍事吧?”我的声音有些颤悠而无力,“那一箭力道太大,原以为可以替你挡住。”说着竟有些想笑,猜度着身后之人此刻的表情。
腰间的双手猛然间收回,双肩却被紧紧地扳住,伤口稍一牵动,痛得我冒出些微冷汗。就在我想转过身责怪的时候,肩头猛然间被身后之人张口咬住,虽是隔着衣衫,可牙齿尽透过了层层布匹,落在我的身上,抬手紧紧拽住扳住我手臂的那只仿佛要嵌入我肉中的手。
“白月华,这只是身体上的痛楚,只是。”苻清流松开了牙齿也松开了紧拽的双手,仿佛力气都用完似的趴在我的身后,“我所有的一切被你一句偿还堵在了心中,犹如被一个长满刺的小球捅得千疮百孔。真是恨你,恨你从不顾我的感受。”
我笑了笑,“能再看到瞪我的眼睛,真好。”笑到最盛的时候,眯起的双眼恰对上日旭担忧而回转的眼神,笑容便滞在那里,如一朵永不凋谢的花朵。
“嗵——嗵——”由慢而快的鼓声就在我们身边响起,蓝色光点消失的南边地平线处冒出一个个越来越大的黑影,而北边也传来整齐而响彻的马蹄声。日旭皱起的双眉此刻舒展开来,飞身直刺身旁一个骑马的羌族军官,一个回旋踢扫落,拉起缰绳与我们错身而过。
“赵勇……谭维……三面围攻,把所有人都杀光。”运气而发的呼喊把战场上的羌族,吓得魂飞魄散,原先还算整齐的阵势此刻却渐渐被赵勇和谭维的骑兵冲散变形。
“武朝的将士们,身后是我们的家人,我们留的每一滴血都是构筑在家人周围的屏障。”日旭把梁家的家训当作了鼓舞士气的号角,而我和苻清流的周围此刻已都是武朝的士兵,再无大碍。赵勇飞马而来,瞧着我肩头砍断的半截利箭,神色一滞后满脸涨得通红,看了看我身后的苻清流,终究脱口大骂起来:“你这个女人为什么来战场?军令如山,你早该被推出去军法处置。”一挥马鞭扭过马头,冲入敌阵照着羌族士兵的头上便是狠狠一锤,脑浆迸出,我恶心的转过脸,猛然想起自己答应的允诺,用力地喊道:“赵勇,替我杀了甄霄仁,就当作你对我见死不救的抵过。”轻咳后想再说一句话激一激赵勇,却不料喉间一股甜腻充斥,猛然间向外吐了一口,满手的血红,慌忙间往身上抹着。
“我一定替你杀了他。”赵勇的声音直透过人群往我这边而来,更是让人觉得窝心:“你要活着让那个小人跪在你的脚下磕头认错。”武朝的队伍中哄传出“跪下……跪下……”的低鸣。
“你是他们心中独一无二的元帅夫人。”身后的苻清流言辞中透出凄凉,“这便是你希冀的幸福吗?真的如此,便支撑下去,睁眼看着你的夫君打败所有的敌人。”
我的头有些昏沉的靠在苻清流的肩膀,玩笑地说道:“如果不是你刚才狠狠地咬了我一口,我怎么也不会死那么早。可见,你心中的确是恨我的。”
“不许你提一个死字。”苻清流摆正了我的脑袋,言辞没有恨意反倒露出一丝担忧:“你不是想偿还对我的亏欠,我的未报深仇、多次搭救、几条性命,没有偿还之前,不许死。”
“你果真是斤斤计较。”我闭上眼睛,缓和的呼吸着:“我让你一步,一定不死在你的前头,没了知己的孤单就有我一人承担,这般许是可以还清了。咳咳……”
“别说了。”苻清流打断了我的话,在我耳边喃喃说道:“我怎么舍得让你一个人留在这万丈红尘中人沉沦孤寂?瞧我昏了神,你不是还有你的梁元帅?”一只手替我搓着我冰凉的双手。
我扭了扭身子,耳边渐渐远去的刀枪声让我有些担忧的支开双眼,转而问道:“你胸前的伤可深?何苦又咬破自己的嘴唇?”两眼仔细找寻着日旭的身影。
“还不是以为苦肉计对你起些作用?”苻清流不知何时起也学会了这奇怪的幽默。我扑嗤一笑,见到拍马而来的赵勇,收起了笑容。
赵勇右手一挥,一个人便这样落在我们的面前,“他的两条腿已经被我打断了,胸口也种了一刀,活不成了。”随即又飞快地离开了。
一个浑身血肉模糊的人在地上蠕动着,身后拖出断断续续的血印子,嘴中依旧嘀咕着:“我怎么可能输?梁日旭,苻清流,你们不过是时运比我好。”周围的士兵都摇着头,无人给他痛快的一击,“嫣然,你要相信我,我一定给你一个未来。”甄霄仁显然开始混乱,“嫣然,你喜欢这座府第吗?这是我们的家。”人之将死,才记起当初所为何人?
原想就这般让他伴着曾经美好的记忆死去,却不料趴在地上的血人猛地支起身子指着所有的人大骂:“梁日旭,你也不过是一个睁眼瞎,付出一切得到的是什么?权势?荣耀?又或者是人间挚爱?一样都没有,不过是妻离子散,孤家寡人。连你一心守护的武朝都将不复存在。”
“你难道不就是妻离子散,孤家寡人了?”我气急出言讽刺,想起他对我的所作所为,也为曾经深爱他的女子不值,我挣脱开苻清流的怀抱,翻身跳下马,踉跄地蹲在甄霄仁身边,笑着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你应该记得被你关押着的人质中,有一个身形瘦弱的小男孩吧?你知道他是什么身份?咳咳……”苻清流也下马想拉我起身,我却固执的甩开了。
“什么身份?”甄霄仁好笑地问道,嘴角闪过一丝残忍:“什么身份都救不了他。我已经下令,如果我不能得胜而归,便用那些人质做我的棺材底。哈哈……”
“那个男孩叫荀嫣然娘亲。”我平稳而残忍地说出了这个事实,笑得也像一个魔鬼,转念跌撞地起身寻着日旭的身影,一只脚被甄霄仁死死的拖住,脚踝上都是他留下的血手印。
“为什么?”他睁大着双眼说了最后一句话,便趴在地上再也动不了了,只是在我脚上的双手却怎么也拿不开。为什么我在死前才告诉他这个真相,还是荀嫣然至死都没有告诉他,他们有这样一个乖巧的男孩。
我无意间翻过自己的左手,想抹去嘴角渗出的血水,却瞧见左手掌中的那颗朱砂痣陡然消失不见了,慌乱的摊开自己的右手,依旧是空空如也。
“怎么了?”日旭翻马而下,落在我的身侧环住我的腰,“原本不想这么仓促地替你取箭,只是我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处理。”
“我的朱砂痣不见了,夫君,如果我不在你的身边,你……”我有些胡言乱语,只是这消失的一颗小小的痣,仿佛就是我的灵魂。
日旭一把扯过我,轻轻晃了晃,有些生气地说道:“我就是你的朱砂痣。我不许你再有死的念头,丝毫都不许有。吸一口气,我要替你拔箭了。”
我推开日旭的手,认真地说道:“夫君,我还有重要的事与你说。我们可打赢了羌族的军队?还有那些困在羌族军营的百姓,我们要救,还有南朝的军队……”
日旭的脸色有些难看,再次打断我说道:“羌族正在退兵,而已有五千骑兵追赶而去;那些百姓赵勇也早已经救出;南朝那边我也会把他们赶走。吸一口气,我替你拔箭。”
“夫君,人质中有一个孩子,我答应了他的娘亲,视如己出的照顾他……还有南朝在梁家有奸细……”我断断续续地说着心中的挂念,紧紧拽着日旭的手臂。
日旭的一只手捂住了我的嘴,笑了笑并不在意我先前所说的话:“会很痛,但是我就陪在你的身旁。晕过去也不要怕黑,我依旧会在你的身旁。”
日旭的一只手缓缓移到已经被斩断的箭杆上,对着我笑了笑,说道:“如果准备好了,就点点头。”我抬眼看到站在日旭身后的苻清流,正对着我露出很久都不曾见的笑容,我坦然的点了点头。
“一,二……”日旭清晰的数着,我等着日旭口中吐出“三”,却不料日旭在二以后便突然间低头吻住了我的嘴,握在箭杆上的手一用力,肩头被撕裂般的痛楚让我窒息,口中一股股热气度来,稍稍舒缓了要死去般的痛感,双眼却还是沉沉的闭上了。
第八十五章 山间(一)
我知道自己不会死,因为日旭不会让我死,苻清流也不会答应我死,言而有信的我更是应允了苻清流决不走在他前头。只是在闭眼的霎那,我怕得有些颤抖,怕自己会再次回到那个我一无所有的现代,无论是墓地又或者是别处,从此就再也回不来了。
只是害怕的一切似乎都没有再次发生,没有任何景象出现在我的眼前,周围只有黑暗和寂静。曾经害怕黑暗的我,曾经无法摆脱梦萦的我,却没有丝毫的恐惧,只因为日旭的那一句会守在身旁,也因为苻清流在我闭眼前那让人安心踏实的腼腆笑容。我果然是贪心的,贪心到分不出自己到底爱谁,把两个人的爱都据为己有,来温暖冰冷的自己,却也分不得别人丝毫。
习惯了在别人的呼喊和细心的安抚下醒来的我,突然间莫名的睁开了双眼,没有丝毫犹豫地扭动脖子看着四周,却被一张稚嫩的有些好奇的脸挡在眼前,见不得周遭的模样。
“大姐姐,你醒了?”暗生那双有神的眼睛仔细看着我不眨眼,“苻先生,你来瞧瞧,姐姐有些傻。”一只小手在我脸颊上细细捏了几下,手上的力道也重了几分。
我不客气的瞪了他一眼,拍掉了他在我脸上不规矩的小手,猛然间扯到了右肩的伤处,原先不至藏在何处的疼痛突然间在我浑身上下出现,连一向习惯忍耐的我都低不住着突如其来而哼出声来,头不犹的转向别处。
“月华,不许再如此莽撞了。”苻清流的声音就在我身边想起,头也被轻轻的扭过枕在柔软的垫子上,“撕裂了伤口就没有法子了。”头上的碎发被轻轻抚开。
稍稍清醒的我,才仔细留意到自己正躺在一辆缓缓行驶的马车上,可是四周却没有军队行径的丝毫声响,不由得皱眉问道:“我们这是去何处?怎么不见军队?”
苻清流的脸朝下俯瞰着我,替我紧紧身上的毯子,皱紧了眉头说道:“梁日旭领着所有的军队全速回都城了。就在我们击败羌族的同一天,都城送来急报,南朝又攻下了两座城池。”
我不由得想坐起身子,这才发现身子被苻清流紧紧地箍住,不由得哀叹了一声,问道:“怕我拖慢了他们的脚程,所以便留下了我一人?”心中凄凄然,语调也沉了下来,日旭心中依旧还是责任最重,如果他也可以……
“梁日旭守了你三天,见你退了烧,身体也好转,便快马随最后一批军队赶回去了。”苻清流箍着我的手松了开来,“三天,他几乎没有合过眼;而因为这三天在你身边守候造成的耽搁,他又必须不分昼夜的催马赶上最先的部队。临走之时,他虽不情愿可还是把你托付给了我。也许,他也明白,我对你的心意。”苻清流的寥寥数语,却让我心口堵得慌。
暗生在旁瞧着仔细,一只小手抹着我的眼角,不解的说道:“姐姐哪里不舒服,暗生替你吹吹就不疼了。不哭……不哭……”一边说着一边在我面前扯出各色的鬼脸想斗我笑,胸前挂着的叠云玉佩左右晃着,直刺入我的眼中。
“暗生乖,姐姐一笑就会疼,来这边坐下。”我犹豫再三指了指对面随意说了一句,终究忍不住出口问道:“胸前的玉佩怪好看的,谁人给的?”
“这玉佩是梁元帅给暗生的,说是娘亲留给暗生的。”暗生在我对面坐下,一只手托起那玉佩,满脸的骄傲神色,一张嘴滔滔不绝的说道:“梁元帅还告诉暗生,暗生的爹爹是梁元帅的好朋友,正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娘亲现在去找爹爹回来,很快我们全家就可以在一起了。”我无法说什么,这也许是对一个孩子最好的解释,只希望将来他可以明白我和日旭的苦心,不要怪我们隐瞒了太多的事实,一个美好的童年是多么的可贵。
“梁元帅真的答应教暗生枪法。”暗生的表情喜不甚收,又坐不住地在车厢中动了起来,煞有模样的摆着几个动作,转头问我:“姐姐,我摆的可好看?”
我微一点头,说道:“梁元帅曾经说过,枪法不在乎好看与否,而在于克敌制胜,一招毙命。如果可以,姐姐倒不希望暗生去学这杀人的技法。”暗生两只眼睛转了转,不明白地看着我,有些闷闷不乐起来,显然对我刚才说的话有些不乐意。
苻清流一直看着我的脸,眼神不曾移开过,此刻却掀开了一旁的帘子对外望去,嘴边飘来一句似有若无的话:“那么自私冷漠的一个人,哪来的一颗悲天悯人之心?”
“我自然没有这样的心,只是我的夫君,他有。”我莞尔的笑开,想起日旭那天同我说他的悲天悯人,“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到都城?”我终究不放心让日旭一人面对梁家的南朝奸细。
苻清流瞥了我一眼,忽然站起坐到了暗生身旁,再不言语。暗生也靠在苻清流的身上缓缓闭上双眼。许是睡得太久,我精神倒是很好,脑中便盘算着南朝奸细到底是何人。
“清流,你也安插了人在梁府,可是?”我不自觉地问了起来,“你不要多心,我只是想问问关于南朝的奸细你有没有什么线索。”当初有法子在日旭掌控下帮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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