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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月亮-深情霸君-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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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芷发现有人进来,惊恐的瑟缩着,身子仍是不住的颤抖着。
「别怕,我是好人!」俊美少年柔声的安抚她。「那些想捉你的人都走了,你现在安全了!」
他可不像他家的奴仆见识少、目光短,好人、坏人部分不清。她之所以坐到轿子里来,就是在躲那一帮人,而那一帮人鹰鼻鹞眼的,面相凶恶,一眼看上去,就像是一群大混蛋——
若以两方来论,他当然帮她罗!
她果然如他所料,是个柔弱的小女娃,只是他压根没料到,她竟长的如此亮眼,是个水当当的美人胚呢!
年已十六的他,这可是头一回对女孩子动了心。皇宫里有多少格格、才女拼命向他献殷勤,为的只是想博得他能多看她们一眼。
但,他谁都爱;可也——谁都不爱!
偏偏就一个年仅八岁的小女孩,轻易地触动了他的心弦,更可笑的是,他们才见第一面呢!
他心想,若是让皇宫里头那些想对他献爱的格格、才女们知道这事,怕不气的龇牙咧嘴,全没了优雅、高贵的形象。
思及此,他不禁纵声一笑。
他突然发笑,让小芷心里更加恐惧;她惊惧地仰视他俊美的脸孔,眼底净是无名的惧意。
「叫什幺名字?」他郎若春风的俊逸面容,突地逼至她面前。
小芷吓了一跳,直觉往后缩。她知道是他救了她,她才能讨过阿诚那一关,可方才的余悸犹存,此刻的她,是禁不起任何吓的……
但她确定的知道一点——他的确是个好人!
「我……我的名字叫小芷。」
「小芷!?方才那些人为什幺要捉你?」
「我……他……他们是坏人。」小芷陡地仰高小脸。「这位小哥,你……你有没有看到我的小顺叔叔?」
小芷还以为人人都认识小顺子呢!
「小顺叔叔!?不认识。」俊美少年晃首轻笑。「不过,在皇宫里倒有个小顺子公公。」
他只是随口一提,没想到她竟认真严谨的摇着头说:
「我要找的事小顺子叔叔,不是小顺子公公。」
他错愕的瞅着她,教她的童言童语给逗笑了。
他用食指勾起她的下颚,她无邪的双瞳,美的令人眩目。
「小哥,你……你住在北京城里头的吗?」
「嗯,是的。」
「那……那你认不认识王爷?」
俊美少年当她只是同一般的小女孩对『王爷』这个名词,抱着很大的好奇心,遂淡然笑道:
「王爷!?我阿玛就是王爷。等我再长大一些,皇上也会封我当王爷的。」他一副信心满满的模样,旋即低下头笑睨着她。「到时候——小芷,我要你当我的侍妾!」
听到『侍妾』两个字,小芷娇小的身躯浑然一震,脸上才泛起的欣喜表情,瞬时间又隐了去。
村里的人告诉她,她的娘就是被王爷给抢去当侍妾的。难道,只要是当王爷的人,都可以随便抓人当侍妾的吗?
心头涌上一阵恐慌,不,她还小呢,怎幺可以当他的侍妾呢?
小芷趁他未防备之际,猛地一把推开他,跑山轿子,拔腿想跑,谁知才跑了一步,她的小绣鞋就掉了——
那是娘给她做的新绣鞋,她一直带在身边舍不得穿,但是因为前一双鞋穿了大半年,又从村里长途跋涉到儿京城来,那双鞋,破了又补、补了又破。
今儿个,因为春花姐要上街,她便央求春花姐带她一块出来,但春花姐嫌她的鞋太旧、太丑、太破,若带她一起出门,会很没面子的……
于是,她才将娘帮她绣的新鞋给拿出来穿。
可是这会儿,绣鞋掉了……
小芷旋身想回去捡鞋,赫然发现鞋已经让那俊美少年给握在手中。
「你的鞋……」俊美少年单手负背,手中拿着她的绣鞋,略一挑眉。「来拿呀!」
小芷杵在原地,犹豫了好半晌。不行,她个能过去拿鞋,他会趁机捉她的——
不舍地看了那只绣鞋两眼,她身一旋,跑的无影无踪。
「款,怎幺鞋都不要了呢?」
俊美少年扯了一抹笑痕,低首俯视手中那双样式简单的小绣鞋,粉色的鞋上,什幺花样也没有,就单单绣了个『芷』字——
「小芷、小芷……」他玩味地反复念诵着。
十二年后。
「不要……何大妈您救救我,我不去、我不要去……」
一个面貌清丽的细瘦女子,教两名粗汉给硬拖上轿,哀哀的求饶声,划过整条大街。
她跪在轿子旁,手拽住轿子的扶手,泪水把她脸上的妆都哭花了;不管粗汉如何拳打脚踢,她还是拼命摇头,像是丢了命,也不肯上轿一般。
「你哟,年纪也不小了,这次,就当是个赌注吧!别说大妈我待你刻薄,这个别人想求都求不得的机会,我可是把它让给了你哟——」
何大妈义正严辞,慷慨地道。
是的,这个何大妈就是翡翠楼的老鸨。今日,她是领了雍王府侍卫传来的亲王口谕,说是在天黑之前,要送个歌姬到王府内。
这一年多来,她每回送进雍王府内的歌姬,不是一去无回,就是回得来的,也无法再替她赚钱了——
死的死、伤的伤……
这回她可聪明了,不再挑那些特红牌、特漂亮的,就挑阿雪这个长得算是清秀,但年级已不小、又没帮她赚到什幺钱的女人。
「何大妈,我求您、求求您,您放过我……只要您不把我送去雍王府,我……我可以一辈子在厨房做免费的长工。」阿雪哭声凄厉,哑着声喊:「何大妈,求求您,我真的不想去……」
这一年多来,她待在翡翠楼内,看了六名姐妹喜滋滋的去了雍王府,以为可以从此飞上枝头当凤凰——
但六人之中,只回来了四个。四名姐妹全识遍体鳞伤,说是雍王宠幸的隔日,待雍王一出府后,就叫雍王妃唆使下人,把她拖去鞭打了。
其余二人没回来,掩饰一点地说是失踪,其实,大伙心知肚明,都知道她们必定是在王府内教雍王妃给打死了……
其实,死的还不止是翡翠楼内的姐妹,其它像是京城里几个有名的妓院,如:烟雨阁、芙蓉院、畅春园……
只要曾被雍王点召过的女子,皆不得有好下场的……
也因为这样,京城里也流传着雍亲王和雍王妃感情不睦,甚至打从皇上赐婚的那一刻起,雍亲王就已打定主意,不碰雍王妃一根汗毛——
所以,每回雍亲王点召的妓女,全都会教妒火中烧的雍王妃给凌虐的不成人形。
「由得了你吗?」
何大妈昂首睥睨,一脚踹的抱住她肥腿的阿雪,跌个仰八叉。
阿雪复地又伏首于地。「大妈,阿雪没那个福份,阿雪不要进雍王府……」
撇了撇嘴,何大妈使了软招,屈下身,好言相劝:
「我说阿雪啊,你自己也明白你有几斤几两重,待在翡翠楼这幺久了,也没见你闯出个什幺名号,瞧瞧嫣红和小昭,才来了一年多,人家爷儿来,哪个不指定她们俩?」
听到这话,阿雪忙不迭地点点头。「是啊、是啊,那就由嫣红和小昭去吧!」
「啪」一个巴掌声,蓦的响起。
阿雪捂住热灼灼的脸颊,茫然的望着何大妈。
「嗟,你想的美,她们俩可是我的摇钱树,把她们送去雍王府,不等于送她们去死——」急切地说出口,何大妈也忘了顾忌有些话不能直说,但说都说了,也收不回来了呀!
「我知道你很怕,可你就往好的一面去想嘛,也许雍亲王会看上你,破例收你做侍妾,到时,你可是摇身一变,成了人人羡慕的枝头凤凰了。」何大妈软言软语:「再说,雍亲王和王妃感情不睦,这是众所皆知的事,只要你能捉住王爷的心,害怕那失宠得雍王妃作啥?」
何大妈说了一串「废话」,目的只是让阿雪乖乖上轿,她也好交差,可她也不敢奢望阿雪能争气的当上雍亲王的侍妾——
呵,凭她!
先前送去的美貌嗲柔女,一个一个伤着回来,她们尚且如此,阿雪这个面貌只够得上清秀一词的女人,别说当侍妾了,若王爷愿意让她侍寝,就是她的福气了!
阿雪毕竟是已过梦幻般的年纪,不敢心存妄想,也挺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下场,一定会如同先前送去王府的那些姐妹一般的凄惨。
「大妈,我给您磕头,求您别要我去……」
「你就是叫我祖奶奶也没用了!」何大妈向两旁的粗汉使了个眼色,要他们把阿雪拖上轿。
可怜的阿雪,抵不过粗汉相逼,不消一刻钟,人已瘫昏在轿子内。
何大妈掀了轿帘探视她。「阿雪,你就认命吧!除非你幸运地遇到红衣女——不过,话说回来,你又不是良家妇女,红衣女才没那个闲功夫救你呢!」
说罢,便命令轿夫抬轿离去。
仁武馆。
这是一座坐落在城郊外的武馆,占地辽阔,馆主名叫蓟仁,是以,武馆的名字就以「仁」取名。武馆成立至今已有三十年之久,凡想来此习武者,皆有个成文规定——
那就是——
必须先通过一场笔试。
字,不需要认得太多,但想习武者本身,必须要有仁义道德的精神。
习武之人,不该有暴戾之气——这是馆主一向推崇的。
杨柳树下,一名美艳的少女,面湖蹲坐,星眸半垂,晶莹剔透的脸蛋上,有着一丝落寞的神情。
「芷翣、芷翣——咦,你在这儿啊?」
一个面貌俊秀的男子朝她走来,面带着微笑。
美艳少女抬起眼,回他一抹淡淡地笑。「子训师兄,你找我有事吗?」
「午膳时间到了,爹他没见着你,遍差我出来找找。」
蓟了训就像是仁武馆的活招牌,虽有一身好武功,却没有半点暴戾之气,反到是一副斯文的模样。
「啊?已经正午了呀?」凤芷翣诧异道。没想到这一坐,就坐了一上午。
她就是十二年前,那个让小顺子带到北京城来找亲娘的小女孩——小芷。
当年,她逃出妓院,遇到一个好心救她的少年郎,可是那少年郎说要她当他的侍妾,吓得她拔腿就跑,连她心爱的鞋掉了,她也不敢捡。
那鞋,她洗干净后,就一直把它放在锦盒里,期待有一大,能找到另一只鞋,让它们成为一双……
那可是娘送给她的最后一项东西,她一定要好好保存着。
就是不知道捡了她鞋的那个少年郎,是否早已把鞋给去了?每每想到此,她就心痛不已……
可千万别呀!
话说回来,那日她吓跑之后,又怕会遇着妓院的保镖,只好没命地往城外跑,一直跑、一直跑……
天色渐渐黑了,她东南西北全分不清,又饥又渴,城外没一户人家,只知道后来见到一扇门,自己便累晕了过去。
隔日她醒来,人已躺在一张温暖的大床上,原来是有人发现她,而那人正是仁武馆的馆主蓟仁。
在知道她的身世后,蓟仁当下便收了她当义女,将她留在仁武馆内。
得了馆主的厚爱,小芷铭感五内,却不敢造次逾矩,对于蓟子训,她仍和馆内其它人一般,称他为师兄,不敢称他为『大哥』,她知道自己卑微的身份,是不可以和人家平起平坐的。
「子训师兄,劳烦你了!」凤芷翣略一欠身,旋身欲走,却教蓟子训给拦了下来。
「芷翣,你要我说几次,你……不需要同我这般客气的,我们……我们是一家人呀!」
蓟子训无奈的叹口气。
他不在乎她愿不愿意称他为大哥,事实上,他私心的希望她不要。从见到她第一面开始,他就对她喜爱极了,那年他虽只有十三岁,但他知道她的到来,让他心中喜悦、兴奋,不是因为多了一个妹妹,而是……
凤芷翣眨了眨大眼。「我……我也是当子训师兄是一家人呀,可是……可是义父不是常说做人要懂礼貌吗?」
她认为自己的行为没有违背义父平日的谆谆教诲呀!
他来找她去吃饭,她同他道谢,这是很正常的事嘛!
蓟子训被她的话堵的哑口无言。
她说的是没错!
可是……唉,这事真难解释!
「方才我看你一脸愁容,在想什幺?」他只好转移话题,暂压下心中的无奈。
「我……没什幺!」
「不要紧的,告诉师兄,有什幺事,师兄会帮你解决。」
「我……」凤芷翣摇摇头。「真的没什幺事,我只是在想我娘,想我小时候和爹娘生活的点点滴滴。」
「别想太多,我爹可是会吃醋的。」蓟子训打趣地道。不是他爹无量,之所以这幺说,只是希望她别一直陷在痛苦的回忆里。
他希望她快乐,真正的快乐。
为了能让她快乐,他什幺都愿意做,甚至瞒着他爹,偷带她出馆,让她扮成红衣女,去解救那些和她娘当年命运相同的女人。
当然,他是派了些人,混在京城平日那些花名在外的身边,只要有任何消息,他便可以马上得知。
「义父的恩情,芷翣不敢忘。」
「哎,你又认真了,我只是说笑罢了!」
「不,你和义父是芷翣辈子的恩人。」凤芷翣感激的道:「师兄,这幺多年来,你又是帮我打听我娘下落、又帮我找鞋,我留在武馆,什幺忙也帮不上,反倒是常给你们找麻烦——」
「嘿,别又来了!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蓟子训叹了声:「我只是叹惋,好不容易在查到你娘的下落时,你娘却早就咬舌自尽了;至于你娘留给你的最后的那双鞋——真的是无从找起!」
因为隔了好几年后,她才和他提起鞋的事,但因京城里的店,每日阿哥、贝勒、王爷、福晋,来来往往的人特多,又过了那幺多年,谁还会记得哪一年哪一日,有哪个王孙公子曾来过?
所以想找那只鞋,恐怕是没法子了!
「子训师兄,你快别这幺说,不管结果如何,我都是一样感激你的。」
「那你也别太伤感了!」
「最近……还有听说什幺事吗?」她指的,自然是王孙公子强抢良家妇女一事。
蓟子训脸色略变,但旋即又恢复泰然。「没有。红衣女的名号,早把他们吓傻了,谁还敢放肆呢?」
凤芷翣一笑。「谢谢师兄你的帮忙,如果没有你,不知道还会有多少良家妇女受苦呢!」
因为蓟仁待她如亲生女儿,但知道她可怜的身世后,怕她一出门,又教坏人给拐骗了去。除了他亲自陪她出门外,他严禁她不能擅门出馆,甚至是有着一身好武功的儿子做陪也不行。
所以,装扮红衣女一事,当然得偷偷地进行。
「说的我很伟大似的。吃饭去吧,别想那幺多!」
蓟子训淡然一笑。
第三章
这日,凤芷翣和她的贴身丫头珠儿正在花园的凉亭里下棋,突然跑进一名男子,东张西望的。珠儿见状,立刻挺身上前询问:
「喂,你不到前院去习武,跑到后院来鬼鬼祟祟的做啥?」
「我……我要找少馆主。」那人有礼的拱手作揖。
「少馆主有事出门了,有事向老馆主禀告去!」珠儿手插在腰际。打扰她和小姐的雅兴,这人真是冒失鬼!
「可是……少馆主有交代小的,在雍王府内探到的消息,绝不能让老馆主知道!」
「你是子训师兄安排在雍王府内的探子?」凤芷翣闻言趋身上前。
「是,小的是少馆主安排进入雍王府的。」
「有什幺消息吗?」凤芷翣心急的道。
「这个……」
「小姐在等你回话呢!支支吾吾的,还不快说!」珠儿凶起他来了。
「可是……少馆主有交待,只能向他报告消息。」
「你是猪头呀!少馆主之所以派你们到各个王府去当密探,就是芷翣小姐要他帮忙的!」珠儿急得想揍人,「还不快说!」
「喔!」听珠儿那幺一说,探子不再有所顾忌,直接了当的报告着:「昨个夜里,雍王府又传令召妓,这回召的是翡翠楼内一名妓女,名叫阿雪……」
「阿雪!?」
听到这个名字,凤芷翣赫然想起阿雪初下海的那一幕。
自己怎会忘了翡翠楼内,还有个阿雪呢?虽然两人身世不同,但到底阿雪还是个苦命女呢!
经过这幺多年,阿雪还没离开翡翠楼吗?亦或这个阿雪,只是个同名女子?
凤芷翣才想问出心中疑惑,那探子倒先解释了!
「是啊,听说是一名长相普通、年龄也不小了的女妓。」
这样听来,应该就是当年那个阿雪没错。
「那……后来呢?」
「听轿夫说,这阿雪要上轿时,死哭活哭的,还让老鸨踹了好几下,最后才被押上轿的。」
「咦,这就怪了,当妓女的,不都是喜欢服侍那些王孙公子的吗?为何你说的那个阿雪,会有那种反映?」珠儿皱着眉头,甚是不解。
探子也皱眉,狐疑的回答:「难道芷翣小姐你们没听说吗?」
「听说什幺?」珠儿最好奇了,平日跟着小姐困在这馆内,外头的事每每听来都是那幺地新鲜有趣,真令她羡慕住在京城的人儿。
「这雍亲王自从娶了雍亲王妃之后,十天半个月便会召妓一次,可每回召妓后,那些妓女都让雍王妃给打得半死呢!」
听完探子的话,主仆二人皆同大声惊呼:「怎幺会这样呢?」
「好象是皇上下错指令,让又丑又老的雍王妃嫁给雍亲王,还听说雍亲王和王妃,好象没洞房呢!」
「原来是这样,那雍王妃一定是妒火中烧,嫉妒那些妓女,才会下毒手。」珠儿扁嘴道:「唉,堂堂一个王妃居然连一个妓女都不如,莫怪她会呕的打妓女出气。」
珠儿的话,让凤芷翣心头一惊。
「那个阿雪也被打了吗?」
探子猛摇头。「雍亲王嫌阿雪长的太平凡了,没让她陪过夜,当晚就差人将阿雪送回。」
凤芷翣暗吁了一口气。
「不过,那个阿雪回去,肯定让老鸨打个半死。因为雍亲王又下令今晚若是再敷衍他,绝对会命人拆了翡翠楼!」
「哇!好霸道喔!」珠儿惊呼。
「你到雍王府去当密探,有多久时间了?」凤芷翣突然想起什幺似地。
「从雍亲王娶了王妃后,将近一年了吧。」探子据实以告。
「总共回报了几次?」
「两三次。」
「雍亲王也动良家妇女吗?」凤芷翣双举紧握,眉心紧皱。
「这倒是没有。雍亲王这一年多来,全都是召妓。小的会回报,只是因为王府里曾经出了人命。」
「你指的是那些陪寝的妓女?」珠儿到底是丫头,大剌刺的道出,也不怕脸红。
探子点点头。
凤芷翣沉寂半晌不出声,心巾似有了谱,许久,她的视线从远方移回到探子身上。
「你先下去吧!」
「是,小的告退!」
在一间布置极为典雅的闺房内,珠儿在房里慌张失措,来回的踱步着。
「小姐,这样不好啦,你想出门,为什幺不等少馆主回来,再同他商量呢?」
「珠儿,你还不懂吗?凡是有关雍王府的事,子训师兄他是不会对我提的。」凤芷翣边整装,边叹息道。
原来,当年抢走她亲娘的,就是现今雍亲王的阿玛,虽然他阿妈、她亲娘都已经死了。现今他虽没强抢良家妇女,可他的行为,却间接害死了那些妓女。
她想,子训师兄一直没和她提起雍王府的事,一定是怕她又想起她娘,心里头会难过。
如今,雍王府内的事,她约略明了了,她总是不管,也会坐立难安。何况,她还想救阿雪,还想亲眼瞧一瞧她娘以前待过的地方——
这种种加起来,让她下了个决定。
「少……少馆主不想和你提这事,就是不想你去淌这趟浑水,那……你若去了,他……他一会很生气的,还……还有老馆主……天呀,我会招架不了的!」
珠儿真想自行晕过去算了,免得到时要面对两个怒发冲冠的男人,他们若知道她没挡住小姐,到时候,他们一定会将她垛成肉酱的!
「只要你不说,他们不会知道的;再说,我最多只去两天,会赶在子训师兄回馆前回来的。」
凤芷翣将长发束起,换了一身便装。
「二天!?小姐,你……」珠儿嘴咧得大大的,像被闪电击到一般。
她还以为小姐在入夜后,午时以前就会回来的,没想到居然一去就要去二天?
「不必多说,我已经决定了。」凤芷翣一转身,便朝珠儿的哑穴点了下。「对不起,珠儿,委屈你了,再过一个时辰,你的穴道会门动解开。最近我义父身子微恙,他老人家应该不会来这儿走动,如果有什幺事,就偏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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