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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月亮-深情霸君-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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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刀杀了你!?我可舍不得!别忘了,我可还要你的侍候呢!还有,我劝你也别有轻生的念头,否则……到时候陪葬的,可是仁武馆的数百条人命哟!」

  「你……太可怕了你!」

  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就是他所谓的代价吗?

  就只为了当初她拒绝他留下来?

  「也许是吧!如果你在天亮以前,无法取悦我,让我收你做侍妾,到时候,你就会见识到,什幺叫做真正的可怕!」

  仰望着他,她的心抖泛着丝丝冰寒。

  他的意思是,如果在天亮前,她无法求得他让他收她做侍妾,那幺,就代表他会派人砸了仁武馆吗?

  天哪,求求你别亮呀!

  凤芷翣难过的想着:为什幺自己千辛万苦的解救那些受到迫害、被逼着当小妾的良家妇女,到头来,白己反而陷入了这泥泞、深渊?

  这算是报应吗?可她又做错了什幺?

  十二年前,她的娘亲被他阿玛强抢做妾;十二年后,她竟又步上娘亲的后路──

  只是,当年娘亲尚且可以咬舌自尽,以保清白;但如今她……甚至她连咬舌自尽的权力都没有!

  她们母女,可是上辈子欠了他们父子的债?要不,为何今世要遭受这种折磨呢?

  是天作孽吗?还是自作孽……

  为了能取悦他,教他点头收她当侍妾,她把义父平日教导她的礼教,悉数的给抛到脑后去。

  此刻,她跪在他跟前,退离他双腿的箝制,伸手拿下了头上的发簪,如云的秀发披泻而下,如丝缎一般柔亮。胤辴忍不住伸手去抚触,她抬头幽怨地看了他一眼,又敛下双眸,双手颤巍巍地解着衣扣。

  她那幽怨的眼神,撼动着他的心,有一刻,他竟觉得自己的恶行加诸在她身上,是一件极残忍的事。

  但那想法,很快的就让他给抛开。

  他不许任何人伤害他,他可是一个高高在上的亲王,是皇上最信任的亲信,他有十足的优越感,从来没有人敢不听从他的话。

  她活该违逆了他的心意,所以受苦是应该的,他绝对不会心软的!

  他要将她绑在自个儿的身边,一辈子,慢慢、慢慢地折磨她──

  「为何又成了哑巴了?」

  见她的柔荑揪住已解了扣的前襟,两眼茫然不知所措的瞅着他瞧,他忍不住又逗弄起她来。

  「我……我不会……不懂!」她螓首低垂,轻晃道。

  她只大抵知道,男女关在一间房内,要做那事时都得脱光衣服,除此之外,其它的,她一概不知!

  「不懂是吧?好,那我来教你!」

  说罢,他的大手伸上前,奋力一扯,便将她的衣裳撕成两半,衣裳应声而落,露出一件粉红色的丝缎抹胸。

  凤芷翣惊呼一声,羞地伸手欲遮住前陶,不料胤辴已抢在她的动作之前,将厚实的大掌探进她的抹胸内,把她的浑圆紧紧地覆盖住。

  「不要……」

  她只觉脸颊一阵阵燥热,他的举动,让她好难为情,她试着想扯开他的手,但他的手劲力道之强,岂是她轻易可以推开的!

  「我保证,再过一会儿,你会想要的!」

  胤辴站起身,将她紧抱在怀中,一手揉搓着她丰满的浑圆,另一手则伸到她的头后,解开系住她抹胸的带子……

  



第六章

  一大清早,雍王妃身边的丫头,如同以往一般,站在观天楼外静待着。

  这事仿佛成了惯例似地。

  只要王爷前一个晚上召来青楼女子侍寝,隔天一早,她们这些当丫头的,就领了王妃的命令,务必死守在观天楼外,等王爷一出府,她们就拦下那些侍寝的女子,带往王妃住的『茗芳阁』──

  虽然王妃狠毒的手段,她们看了,也会替青楼女子们在心中叫屈,但是,若没确实把人带到,挨鞭子的,可会是她们这些当奴婢的……

  所以,尽管她们不愿害人,但却不得不依命行事。

  「我说,宝儿姐姐,这都快巳时了,怎没瞧见王爷出来呢?你说,会不会是我们眼花了、或者是没注意着。说不定,王爷早就出府了,可我们还在这儿痴痴地等着……你说,会不会是这幺着?」

  两个丫环中,一个较瘦小的丫环开口道。

  「这……」另一个较高大的丫头,蹙眉道:「是这样吗?可是,照理说如果王爷已出府去,那佴管事一定会前来送走昨晚侍寝的女子呀!可我们等这幺久了,也没见着佴管事来送人呀!」

  「嗯,宝儿姐姐你说的对!可是。我们等这幺久了,王妃不晓得这儿的情况,说不定,这会儿正气呼呼地大发雷霆呢!」

  「哪也是没法子的事呀!难不成要我们闯进观天楼内去带人,若是王爷真在里头,就算我们有一百颗脑袋,也不够砍的!」

  「对对对,那我们还是继续等吧!」

  两个丫头躲在大石头后,又等上了一会,较瘦小的那名丫头,忍不住又叽叽咕咕了起来。

  「宝儿姐姐,你听说了吗?」

  「什幺事?」宝儿睨眼看着,轻笑了声:「贝儿,瞧你神秘兮兮地,是不是又发现什幺秘密了!」

  「不是秘密,是今早听人说的。」

  「说什幺来着?」

  「说昨儿个那个让爷儿召来侍寝的青楼女子,在半夜时,就让爷儿给赶了回去。」

  「啊?!有这事啊?那……那我们不就白等了?」

  「才没呢!下半夜,爷儿的寝房内,确实有人侍候着。」

  宝儿虽不知其中原由,但心想,王妃在府内的眼线何其多,若没确定王爷确实召了人侍寝,怎会让她们俩守在观天楼外,耗着不做事呢?

  正当两丫头专注凝神地瞧着观天楼的出门处是否行动静时,两人的耳朵,陡地让人给扯高──

  「哎呀呀,疼死我了!」贝儿首先发难。

  宝儿也觉得疼痛,但回头一看,见着扯扯她们耳朵的人是王妃的奶娘同嬷嬷,她的叫喊声硬是给梗在喉咙里,不敢呼出。

  「我说你们这两个丫头在干啥?带个人,带了一、二个时辰,你们是想趁机偷懒吗?」

  「不不不,同嬷嬷,实在是……是王爷还没出来,所以……所以我们只好一直等。」宝儿解释道。

  「笑话!都巳时了,王爷哪有可能还没出府?我看八成是你们两个没守好,连王爷出府了,你们都不知道!」同嬷嬷眼神尖锐地扫视着两个小丫头。「若是你们连昨晚侍候王爷的那个贱丫头也给守丢了,看我不剥了你们的皮才怪!」

  「可是我们等这幺久,什幺也没看见呀!」贝儿依实情报告。

  「你还有话说!」

  同嬷嬷手一扬,啪──地一声,一个又大又响的巴掌就印在贝儿的小脸上。

  「都给我回茗芳阁跪着,现下,我自个儿去带人!」同嬷嬷仗着自己是王妃的奶娘,打从跟随王妃进了雍王府来,气焰就高涨的不得了。

  虽然王妃并未受到王爷恩宠,但王妃到底还算是王府的半个主子,尤其王爷对府内的事鲜少过问,所以,王府内当权的,实际上只有王妃一人。

  正因如此,同嬷嬷便自认自己为女总管,府内大大小小的事,只要是她想管的,没人敢吭一声;因为大伙儿都知道王妃对同嬷嬷是言听计从,若让同嬷嬷在王妃面前告上一状,那人铁定吃不完兜着走。

  「哼!等我带了人回茗芳阁,到时,绝对有你们两个好受的!」说完,同嬷嬷便昂着下颚,不可一世地走进了观天楼内。

  一见到同嬷嬷前来,一些原本等在胤辴的寝房外等候差遣的奴仆,纷纷走避,谁也不愿和这个狐假虎威的老太婆照面。

  谁和她对上,谁就活该倒大楣!

  相对于其它可以借机走避的奴仆,守在寝房外的两各侍卫兵,就显得可怜多了!

  「我这会儿来,可是奉了福晋的旨令前来带人的,谁敢挡我,就是和福晋过不去。」

  同嬷嬷先声发制人。

  「可……可是王爷他……」两名侍卫兵极为小心翼翼,深怕惹了老太婆不高兴,招来卷包袱走路、或者是毒打一顿的下场,小心过度,说话竟结结巴巴了起来。

  「还可是什幺!都给我让开!」

  同嬷嬷才懒得理会他们这些小兵小卒,肥手一拨,便把两名侍卫兵给推了开去,脚下那只花盆硬底鞋往门板上一踹,门碰──的一声,两扇房门,差点没塌崩了下来──

  侍卫兵的嘴巴张的大大的,看到同嬷嬷不顾会有的任何后果,竟大刺刺地踹开房门……

  他们俩全傻住了,忘了该死命地拦下老太婆的……

  等他们回过神来,却为时已晚。

  「是谁容许你在我这观天楼内,大呼小叫的?」

  胤辴披着外袍,从屏风后走出来,一脸寒冰地睥睨着同嬷嬷。

  「老……老奴该死!」一见到胤辴竟还在寝房内,原本趾高气昂的同嬷嬷,吓的出了一身冷汗,双膝一屈,咚地一声跪下地。「王……王爷吉祥。」

  「方才你招摇地喊着什幺来着?」

  「没……没……」

  「你当我是聋了吗?」

  胤辴笔直地矗立在同嬷嬷的面前,如鹰般的犀利双眼,低垂地直瞅着不敢抬头的老奴才。

  「奴……奴才不敢!」

  「王妃要召我房里的女人去做啥?又是想毒打我的侍寝吗?」胤辴声调冰冷地质询着。

  「不……不,王爷明察,王妃怎会做这种事呢?」同嬷嬷双手伏于地,一张老脸差个几寸就贴在地面上。「王妃召她去,只是要打赏──」

  「哼!装蒜!同嬷嬷,你可别以为府内的事我不管,你们主仆俩就可以为所欲为!还有,你可别再乱给王妃出什幺馊主意,否则……」

  「王爷明察,老奴从进王府内,向来都是规规矩矩的。」

  「够了!给我滚!今后若是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你随随便便就进观天楼来,听到没有!」

  「老……老奴听到了!」

  「还不滚!」

  看着同嬷嬷落荒而逃去后,胤辴走回屏风后,抛下外袍,嘴角逸出淡淡的邪笑,一步一步地走向炕床……

  经过了一夜折腾,够她累的了!

  胤辴斜躺在床头,温热的手掌,轻轻地抚着凤芷翣细嫩的脸庞。

  如粉雕玉琢一般,姣美的脸蛋,让人看千遍、万遍也不厌倦!

  睡梦中的凤芷翣,先前隐约听见有人说话声,这会儿,感觉到有东西在她脸上摩搓着,她费力地撑开眼皮,幽幽转醒。

  视线由模糊至清晰,映入眼底的那个影像,她渐渐看明了!

  是他!

  她的视线停驻在他邪魅的俊容上,俄顷间,昨晚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全又浮上脑海。

  脸上一阵莫名的燥热,下体处隐约泛着痛楚……

  看到自己裸露的双臂,棉被底下,竟是一丝不挂──

  凤芷翣拉高被单,一路遮上下巴处,双臂也忙不迭地收进被单里去……

  「还需要遮吗?我们不是早已经袒诚相见过了吗?」胤辴的大手,毫不客气地探进被子里,揉捏着她的丰盈。

  「不要碰我!」

  她反射地将身子挪离他,身下隐隐传来的痛意,教她好生难受。

  「还痛吗?」

  他出奇温柔地询问着。

  见她拧皱着双眉,他知道,昨天晚上自己失控的激烈,定教她吃不消,尤其,她竟仍是处子之身……

  他把自己的手从被单里抽出,隔着暖绵绵的被单拥住她。

  「看来,你挺能适应我的床的嘛!」虽然动作已温柔了些,但他仍是改不了他戏谑的本性。「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在我的床上,睡到日上三竿,你可是头一个哟。」

  日上三竿?

  这会儿是……

  凤芷翣左右张望,看不到窗子,不过,以房内的亮度来看,恐怕真是不早了!

  「都已经是巳时了!」他了解她的疑惑。

  「巳……巳时?」

  她的脸上浮上一朵红云,羞赧的无地自容。

  在武馆内,她可从没睡这幺晚过;义父常说,女人家若是睡到日上三竿还不起床,可是会让人看笑话的!

  这会儿,她非但睡晚了,而且,身旁还睡了个男人──

  「我还舍身陪你一同睡,连进宫面圣的事都给丢到一旁去。你说,你要如何报答我对你的好,嗯?」

  他修长的食指,在她的头上画着圈圈。

  他的一番话,让她脸上的红晕,蔓延至身后、颈项、再扩至胸上去。

  「我……不要你对我好!」

  如果可以,她宁愿当这一切都没发生,让她回武馆去,不再让他玩弄。

  「不要我对你好?那幺,你是希望我对你使坏啰?」

  胤辴的眸底映着嗤笑。

  「早说嘛,对女人使坏,可是我胤辴最拿手的!」他附在她的耳边,轻喃着:「昨晚你不也已尝试过了?怎幺,还嫌不够、不满足吗?」

  「你……」

  凤芷翣红透着一张脸,两眼忿然地瞪视他。

  胤辴完全不把她的怒气当作一回事,依旧自顾自地说着:

  「看不出来,你的胃口还蛮大的哩!」

  「别再说了!」

  她咬着下唇,别过脸去,眼眶中泛起了泪雾。

  「怎幺?真生气了?」他扳过她的脸来,轻柔地吻去她眼角溢下的泪珠。

  她被他这温柔的举动给震撼住了。她的心中突然起了个念头:如果他能一直都这幺温柔,那该有多好?那幺,他一定是天底下最完美的情郎……

  但那念头很快就消逝了。

  只消一夜,她就看透了他的喜怒无常,前一刻他温柔至极,下一刻很可能他就露出了他粗暴残忍的本性……

  「我……我想出府一趟。」

  这时,她突然想起她的贴身丫头珠儿,还留在客栈里。

  珠儿如果发现她不了,一定很焦急的!

  倏地,胤辴原本柔和的目光,变得阴沉了起来:「做什幺?」

  「我的丫鬟还在客栈里,她若看不到我,一定会很着急的。」

  原来是这事!胤辴挑眉一笑:「放心,你的丫鬟聪明的很,一大早,她就找上门来了。」

  「珠儿到府里来了?」凤芷翣暗暗松了口气。还好珠儿没慌张的跑回武馆,要不,事情张扬开来,后果可真不堪设想。「那……她人呢?」

  「佴管事已带她到『心雨轩』去了。」

  「心雨轩?」凤芷翣疑惑地看着他。

  「那是你以后住的地方!」

  他真要强留下她!

  凤芷翣低垂着头,戚然无语。

  「为什幺不说话?」

  她抬起忧愁的双眸。「如果你真要我说什幺,那幺……我只想说──让我回武馆去。」

  「你……!」

  她的话,再度挑起了他的怒气!

  「别再让我听见你要回仁武馆之类的话!」胤辴阴恻恻地瞅着她,举手捉着她纤瘦的手臂。「听好!你的身子我已碰了,这辈子,我不许有第二个男人再碰你;你的身子、你的心,生生世世都该是属于我的!」

  「至少,也得让我当面去向我义父说明我的去处呀!」

  他真的太蛮横个讲理了!

  虽然她百般不愿意让义父知道,她当了雍亲王的侍妾,但为人子女者,怎能说消失就消失!

  义父的养育之恩大于天,她辜负了义父谆谆的教诲,枉费义父的宠爱呵护,理当也该当面去向义父请罪才是啊!

  「不需要!关于仁武馆那边,我会派人去传达消息的!」

  他一字一句,沉甸甸的音调,如钢筋水泥般地坚硬。

  「如果我坚决前往呢?」这事,她非力争到底不可!

  她相信,只要自己坚持,他的心意一定会动摇的,何况,她又不是一去不复还,没道理把她像牢犯一般,用无形的枷锁,把她锁在王府内呀!

  「那我会先废了你的武功,再派人铲除仁武馆。」他轻描淡写地道。

  她挣脱他的箝制,快速地着好衣裳,回过身,她失望地盯着他。

  「为什幺你非得这幺不通情达理呢?如果你不放心,大可派人跟着我!」她可不敢奢望他会陪同她去!

  「不要反驳我说的话,你唯一该做的,就是乖乖听话;不管我做什幺、说什幺,都是为你好。」

  「如果你真为我好,求你让我回去一趟!」

  「你舍不下蓟子训?还想回去和他诉情?」他得来的情报中,蓟子训早已爱慕她许久。

  也难怪,像她这幺美艳的女子,任谁见了都会动心,何况是和她从小到大,朝夕相处的蓟子训!

  「我没有!我和子训师兄是兄妹关系。」

  「没有血缘的兄妹关系!」他更正道。

  「那也不表示我和他会……」

  「总之,你只管乖乖地待在府中,哪儿都不许去!」他和她面对面站着,强烈地下达命令。

  她摇一摇头。「你挡不了我的,无论如何,我都要回武馆一趟!」

  说完,她旋身就要走,突然,背后袭来一阵强烈的掌风,意识到疼痛后,她的身子已向后仰倒……

  接着,人已晕厥了过去!

  胤辴在她的身子落地的前一刻,双膝一弯,滑上前去,跪着接住了她。

  将她柔软的娇躯抱在怀中,他心痛地呐喊着:

  「为什幺不依我?为什幺一而再、再而三地漠视我的真心?为什幺……」

  他抚着她的脸颊,低喃门语着:「别怪我,我真的不想失去你。」

  静静地注视她良久,他在她红艳的唇上印下一吻:

  「我不准你离开我,不准!」

  他坚定的眼眸,如闪烁的黑宝石一般,闪耀着炯亮的光芒──

  他想得到的,不管用任何手段,他都要得到,哪怕付出的,是一辈子的时间,他都在所不惜──

  



第七章

  座落在北京城东郊的一座东红别院,里头的主人,是一位年近四十的美艳妇人。

  这日,胤辴在贴身侍卫哈攀龙的陪同下,两人乘着良驹,一前一后的来到。

  东红别院是一座小小的庄院,里头没有豪华的装饰、摆置,只有简单清爽的竹木家俱,和一般的民舍并未有什幺不同。

  「艳姨娘,近来身子可好?」

  胤辴一进大厅,关心地询问美艳妇人。

  「托王爷你的福。」美艳妇人略略颔首。「王爷,你这趟来,是否查到了小女的下落?」

  美艳妇人殷切地凝望着胤辴。

  原来,这美艳妇人正是十二年前,遭胤辴的阿玛强行押入府里当侧福晋的王艳娘。

  因她坚决抵抗不从,最后甚至想咬舌自尽以保清白之身,还好胤辴的阿玛及时阻拦,但她一心寻死,趁身边的人未注意之际,一头撞上大梁柱,之后便昏厥了三天三夜。

  这个事件后,府内的下人众说纷纭,以讹传讹,最后,王艳娘咬舌自尽一事,在京城的各个王府内,疾速地传了开来。

  为免她又有寻死的念头,胤辴的阿玛遂建造了一座东红别院让她栖身,并且保证短时间内,绝不打扰她,但限制她不得出府,而且严禁她与外界联络。

  其实,她头部经过剧烈的撞击后,有些事,模模糊糊的记不起来,经过好长一段时间的疗养,那片段的回忆一一连接,她才确定自己的确是有丈大,而且有一个女儿,但……

  她却始终忆不起丈夫姓啥?名啥?还有女儿……

  这个意外所产生的后遗症,倒是胤辴的阿玛乐见的,他不再替艳娘请大夫帮她医治脑伤,他认为,只要艳娘将丈夫和女儿慢慢淡忘,终有一天,她定会敞开心房接纳他的情的。

  年复一年,他未料到的是,即使记不起丈大的姓名,王艳娘的坚贞,却丝毫未受波及动摇。

  直到他咽下最后一口气,他才愿意面对这个无情残忍的现实──

  「胤辴无能,阿玛所交代的遗愿,至今尚未能替阿玛实现。」胤辴叹了口气。「不过,艳姨娘请放心,我会再派人四方去查寻,没找到您的爱女,绝不放弃。」

  他阿玛临终时,交待他务必帮艳姨娘找到她的丈夫和女儿,让她们一家人能团圆,以补偿他一时私心所犯下的错误。

  王艳娘感激地欠了个身。「我相信王爷你已尽心尽力了,人海茫茫,要找个人实属不易,何况是找一个不知道名字的人。都怪我,无论我多幺努力地想,就是想不起我女儿的姓名……」说及此处,王艳娘不禁悲从中来。「一个连自己女儿的名字都不知道的人,怎幺配当一个母亲呢?我真是没用……」

  「艳姨娘,快别伤心了!我想,说不定是您太过心急想记起,但欲速则不达,您愈急,记忆就愈沉淀,也许你放宽心,反而能忆起。」

  胤辴轻声地安慰着。

  他可是打从心底敬佩着王艳娘的。

  想想,一个女人面对荣华富贵,丝毫不动心,一心为着记不起姓名的丈夫守身,多年如一日;连他额娘都从原先的嫉恨转而对她钦佩,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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