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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月亮-深情霸君-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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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唷,敌情你这是在教训我呀?这府内上上下下的奴仆,哪一个不是让我管的服服贴贴的,就你这个丫头,活像是没人管教一般,顶嘴、开骂样样来——真是什幺样的主子,就有什幺样的丫头。」

  同嬷嬷冷嘲热调着。

  「耶,你这个老嬷嬷——哎哟,疼死我了!」珠儿按着身上的痛处,还是忍不住要回嘴。「您都一把年纪了,就该积点口头,要不,等到了地狱去,看阎王不割掉你的舌头才怪!」

  「好了,珠儿,别再说了!」凤芷翣生拉硬拽,把珠儿给劝了住,继而欠了身。「福晋,芷翣在这儿给你请安了,容芷翣先告退。」

  她扶着珠儿欲走,后头却传一阵高亢的尖噪声。

  「站住!我说让你走了吗?」

  雍王妃龇牙咧齿地嚷着。

  方才她一见到凤芷翣,心中的妒火便熊熊高涨,瞧她一脸素净,连胭脂也没涂,但小嘴就是那幺地瑰丽粉嫩,容貌也似出水芙蓉般的白净无瑕。

  可恨啊!

  为什幺一介平民女子,能得天独厚,长的如此美丽,而她贵为皇亲国戚,却……却面貌丑陋,从小就是其它的格格、贝勒、阿哥眼里的笑话?

  她恨所有长的美丽的女子、恨所有得到王爷宠幸的女人,她要撕碎她们的一切美梦!

  她没有错,因为她们拥有的,原本都是她应该得到的!雍王妃愤愤地盯着凤芷翣那张美艳的脸孔。

  雍王妃投给了同嬷嬷一个眼神后,只见同嬷嬷似了然于心,遂走上前,用力地将凤芷翣和珠儿两人拽开,并示意宝儿和贝儿把珠儿给拖出去。

  「你们……你们这是做什幺——哎、哎哟……痛呀——小姐、小姐出来呀——」

  珠儿的呼喊声,让急遽关上的门板给隔在门外。房里,凤芷翣如同猎人眼中的猎物一般,出不去,只能等着任人宰割。

  「你……你们,你们想做什幺?」凤芷翣强自镇静着。

  「哼,你这个狐狸精,胆敢勾引王爷,今儿个,我非得好好教训你不可!」

  雍王妃嘴角泛着冷残的笑容,伸手拿起早搁置在桌面上的皮鞭,咻——地一声,便往凤芷翣身上抽去——

  到底是练过武功的,凤芷翣反手一接,便将鞭梢给握在手中。

  雍王妃抽不开、扯不动,气急败坏的喊道:「好啊,你竟敢和我作对!」

  同嬷嬷见状,伙同其它在场的大丫头,合力把凤芷翣给制伏,并取来捆索,把她的双手、双脚给绑住。

  「贱女人,竟敢反抗,你不想活了是不是?」同嬷嬷的脚跟一提,像踹珠儿那般,如法炮制,只是力道更加有劲,这一踹,把凤芷翣给踹趴在地上。

  凤芷翣吃力地仰起脸。「你们这幺做,私自动刑这事要传出去,不怕外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王爷吗?而且还可能因为这样,而坏了王爷的声誉的!」

  皮肉之痛,她能够忍,只是,这事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对雍王府的声誉总是不好,况且,还可能连累到胤辴,坏了他的名声。

  「哼,你少在那边教训我!」

  「贱女人,你有什幺资格教训王妃?」同嬷嬷又往她的身上踹踩了去。

  凤芷翣忍住背脊处传来的疼痛,仰高着脸,未喊痛叫。

  「同嬷嬷,你让开,让我亲自来教训、教训她。」

  同嬷嬷依言退了开。

  雍王妃举高皮鞭子,毫下留情,一鞭一鞭地猛抽下去。

  「叫啊,我就不信你不疼!」

  阵阵的抽痛如针扎刺着全身一般,她忍,她能忍的!

  凤芷翣在心中告诉自己,要忍,绝不能低头——

  「好哇,你皮厚是吧?」没听见叫喊声,雍王妃打的也不来劲,索性丢了皮鞭,往她那片染红的背上一踩。「同嬷嬷,给我拿酒来泼,我就不信她挨得了多久!」

  这也真是奇怪的了,以往她打那些侍寝的歌伎,哪一个不是才打了几下,就哀哀求饶的,有的甚至才看见她伸手拿皮鞭,就开始哭爹喊娘。

  怎今儿个她这幺用力的打,而且打的那件白衣裳都染成红色了,这贱女人连哀叫一声都没有?!

  哼,和她讲骨气是吧?

  可惜,她从来不吃这一套。

  若是这贱女人愿意出声求饶,或许她还会考虑收手,但偏偏逞什幺鬼骨气——

  好吧,爱逞,她就让她逞个够!

  同嬷嬷把烈酒取来,一迳地将瓶口往下倒,灼热的液体,浇洒在凤芷翣背上那一条又一条的伤痕上……

  即使忍耐力再强的人,这会儿,怎幺也撑不住了!

  「啊——」

  凤芷翣痛地大叫了声,她咬紧牙根,绷紧全身,想藉此减缓身上的疼痛,但体力透支,最后撑不住,竟晕了过去。

  「福晋,这女人晕过去了!」同嬷嬷扯着凤芷要的头发,察觉她确实晕了过去。

  「把她弄醒!她以为装晕我就会放了她吗?」

  雍王妃恨的牙痒痒的。

  就算她自己再丑、再笨,也会有危机意识。今日王爷让她当侍妾,明日说不定就封了侧福晋,也许哪天两人还会设法把她给踢掉。

  不,就算是有名无实,她也要护住雍王妃这个头衔。

  想王爷在皇宫内的地位,可算是举足轻重的大臣,自从阿玛串通了皇上身边的人,使计让她嫁进雍王府内,那些平日笑她丑、笑她老的格格们,现在可是对她敬重三分呢!

  同嬷嬷唤了一个大丫头,汲来一桶冷水,朝凤芷翣的脸上、身上泼去,霎时间,凤芷翣便幽幽转醒。

  撕裂般的痛楚传遍全身,意识迷迷糊糊之际,只见雍王妃手持利剪,满脸狰狞地蹲踞在她身边。

  「哼,我把你的头发剪光,再派人押你到寺庙去当尼姑。记得,以后可别再乱勾引男人了,尤其是有妻室的男人。」

  雍王妃心里早打好了如意算盘,她选定了个男仆,就说这贱女人和他暗地里互通款曲,奸情被府里的丫头发现来告之。

  所以,这一切惩罚都是原之有因的!

  雍王妃捉起芷翣的一绺青丝,用力地扯了扯,芷翣的头跟着移挪。

  那把利剪,在她面前晃呀晃的。

  「你这贱女人,有了王爷的宠幸,竟然还不知足,又和家中的男仆暗通款曲——今儿个,我可是代替王爷在教训你的!」

  雍王妃嘴角斜撇,一脸得意的笑着。

  「没……我没有,你……血……血口喷人——」凤芷翣冷瞪着。

  「还敢狡辩!」

  喀嚓——

  一绺青丝让利剪划过,断成了两半。此刻的雍王妃心里有了快意,复而又捉起一绺想继续剪,但一个人影疾速的窜进,抢走了她手中的利剪,又将她踢了开去——

  「哎……哎哟喂呀……疼呀,疼死我了!」雍王妃连连哀喊着:「谁这幺大胆,敢推本王妃——」

  她怒喝道,抬眼撞见两道冷冽的噬人目光,身子不由得哆嗦了下——

  「王……王爷,你……是你呀!」雍王妃强装着笑容。

  她万万没想到王爷这幺早就回来,一时间,显得有些慌张失措。

  「她……她和府里一名男仆暗……暗通款曲,我……我正在替……替王爷教训她。」

  「我可不记得,什幺时候允许你插手管我的事了!」

  「她……她真的背着王爷你,做了见不得人的勾当。」雍王妃乱了方寸,胤辴说什幺,她全然听不进去,一心只想定凤芷翣的罪。

  「是啊,两名丫头宝儿、贝儿亲眼看见,芷翣姑娘和男仆阿福在花丛里幽会的,阿福也认了罪了!」同嬷嬷帮腔道。

  胤辴冷哼了声,压根不理会她们主仆俩一搭一唱,迳自蹲下身去替已昏迷的凤芷翣解绳索。

  看着她背上那片怵目惊心的血红,白色的素衣残破不堪,一条条的血痕映入他眼底……

  这是何其残忍的手段啊!

  胤辴两眼冒着火焰,斜睇着作恶的主使者。「你最好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说罢,他弯着身,一把将凤芷翣抱起。

  「佴祺,快去请大夫!」

  「哈攀龙,把所有相关的人召集至大厅,一个也不许漏!」

  语音甫落,胤辴紧紧的抱着芷翣疾速往心雨轩奔去,只留下冷冽的寒声,缭绕着茗芳阁——

  



第九章

  在珠儿替凤芷翣上药的同时,胤辴已怒气冲冲地到了大厅,踏进厅门,一干人等除了雍王妃外,其它的人全都跪在地上等候着。

  「王爷,所有的人都已唤到!」哈攀龙拱手作揖,态度甚是恭谨。

  「好、很好!」

  胤辴眼里的厉光,直射向已恢复镇定、而且一脸毫无悔意,甚至还一副趾高气昂样的雍王妃。

  今日,他要把所有的事做个了结!

  胤辴甩开长袍,大剌剌地坐到太师椅上,面容威严无比。

  「佴祺,给我审!」他唤着老管事。

  「喳!」

  老管事可以说是看着胤辴长大的,胤辴的心思,他端眼一看,便可瞧个七、八分。

  今日——

  怕是要有大风大浪了!

  「阿福,你当真和芷翣姑娘……」佴祺的话停顿了下,轻咳了声:「和芷翣姑娘……私下有染?」

  这是一场毫无意义的审问,因为事实的真相是如何,大伙儿心知肚明,而且他相信,王爷绝不会怀疑芷翣姑娘。

  因为芷翣姑娘打从一进府,除了前几日受伤一直在房内休养外,这两日以来,可都是随时随地的侍候在王爷身旁,何来和其它奴仆有染之说?

  佴祺两眼透着精光,这阿福若是聪明,可别为了几个银锭子,傻傻的招了啊!

  「奴……奴才……奴才……」阿福伏首于地,吓的只差没屁滚尿流。

  这和先前的计画完全不同了嘛!原先福晋给了他几锭银子,要他收拾包袱快快走人,佯装成东窗事发,畏罪潜逃。

  可,谁知包袱才收了一半,还没打理好,他就让侍卫大人给捉了来。

  这词没套好,他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到底有是没有?」佴祺又问了一遍。

  身后传来福晋轻咳的声响,阿福连声回答着:「有、有、有。」

  「大胆!」胤辴重重地拍击着桌面。「来人呀,把这个狗奴才给我拖到地牢内,杖三百!」

  杖三百?!那不是去了他半条命吗?阿福惊的两眼圆瞠,头倏地仰起,双手猛摇着。

  「不要,王爷,求求您不要……奴……奴才招了!」阿福内心惧怕下已,吓的面如土色。

  「你不是已经招了吗?」

  胤辴冽眸一瞟,吓的阿福两腿发软。

  「不,方才奴才所招是假的,那全是福晋唆使奴才这幺做的!」

  「死奴才!你自己做的好事,还想扯到我身上来!」雍王妃气愤之余,踹了阿福一脚。

  阿福跌到胤辴的脚边,仰着头,掉着泪。「王爷,奴才知错了,求王爷饶了小的,这一切,全是福晋的主意,奴才也是受迫,不得不听从呀!」

  「是吗?」

  「是、是、是,绝对是真的,奴才不敢再欺骗王爷您了!」

  「这下,你还有什幺话可说?」想到芷翣身上的伤痕累累,胤辴真恨自己没早些把这狠毒的妇人逐出府去!

  「他……他分明是想脱罪,才会把事情赖到我身上来!」

  雍王妃可不怕,她还有人呢!

  「宝儿、贝儿,把你们看到的情景,一五一十地向王爷禀告!」

  两个丫头跪在后边,见方才阿福的那一段审问,早吓出了一身冷汗,这会儿,张着口竟连话也说不出。

  「死丫头,还不说!」跪在宝儿身边的同嬷嬷,小声的斥暍着,末了,还往宝儿的小腿上掐了一下。

  宝儿叫了声,连忙压低头,惊吓、委屈、疼痛,这种种加起来,泪水早抑不住的,扑簌簌地直流。

  「还哭,快说话呀!」同嬷嬷气的咬牙,又往宝儿的腿上掐了好几下。

  宝儿只管掉泪,什幺话也说不出!

  一旁的贝儿见状,再也忍不住了,她抬起头,把事情全盘托出。

  「王……王爷,这整件事情,全是福晋和同嬷嬷一手策划的——」

  贝儿的话才说了一半,颊上就印了一个火辣辣的巴掌。

  「死丫头,你造反了啊你!」雍王妃怒气腾腾,食指指腹往贝儿额上推了下,贝儿便往后跌趴着。

  「够了!」

  胤辴倏地站起身,他根本无心于此,一心只惦记着芷翣的伤势,若不是为了要宣判王妃的罪,他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听这些他早料准的事!

  「王……王爷,你听我说,这……这些奴才的话……都……都是假的呀!」雍王妃未料到局面会有转变,一时间,委实不知所措。

  「真的、假的,你心知肚明!」胤辴冷峻犀利的双眼,直瞪着王妃,嘴里吐出的话语,如寒雪一般冰冷。「明儿个,我进皇宫去面圣,会顺道请皇上恩准我,休了你这歹毒的妇人。」

  「不要——」雍王妃踉跄地跌退两步,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

  「由得了你吗?」

  「我们……我们是皇上赐婚的,你不可以……」

  胤辴的话从齿缝间迸出。「赐婚?!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你阿玛串通李公公,让李公公成日在皇上耳边说你蕙质兰心、美若天仙、才貌兼备……然后趁我下江南时,再怂恿皇上下旨赐婚。」

  这一切,他早在两人还未完婚之前就已查出,只是对皇上一片忠诚的他,怕皇上若出尔反尔,会有失龙威,往后恐怕难服众臣,所以他并未央求皇上收回圣旨——

  他暗暗观察她,发觉她不仅年纪大他两岁,而且面容丑陋、心地更甚残暴。

  最后,他下得不下决心将她休了,免得她又犯恶行。

  只是,他还是慢了一步,让芷翣平白无冤地受了屈。

  「这……」维王妃面色惨白,不知如何应对。他竟然知道使计赐婚一事……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常鞭打那些来侍寝的歌伎,我不吭声,是希望你自己能自重,没想到你……这幺地无德!」

  「我……哼,就算你把我休了,你也别想和她白头偕芒。」知道一切都没指望了,雍王妃索性全豁出去了。「若休了我,我就把凤芷翣是专门对付王孙公子的红衣女这件事给说出来,让京城内所有的王爷、贝勒都与你为敌!」

  「哼,你的脑子果然是笨的!」

  说罢,胤辴扬着冷笑,旋身离去,现场便留给佴祺去发落。

  休养了一天一夜后,凤芷翣的脸色才渐转为红润。

  此刻,胤辴手持香药,细心地替她抹着药。

  「疼吗?」他低柔地问道。

  凤芷翣趴在床上,咬着牙,晃首代替回答。

  「小傻瓜,这幺多伤口,怎会不疼呢?」胤辴叹笑道,心疼她强装的坚强。

  若不是他在宫中,一直觉得心神不宁,当机立断折回府邸来察看,正好遇到珠儿拉着老管事直奔茗芳阁——这才适时解救了遭毒打的她。

  如果当时他没折返回府,那幺,现下她恐怕被折磨的奄奄一息了。

  思及此,他的心竟泛着揪疼,明了她在他心中早占了一席地位,而自己往后的生命中,可不能没有她。

  上好药后,胤辴坐到床头边,爱怜地抚着她耳边那绺被剪断的青丝。

  「茗芳格格真是太狠毒了!」茗芳格格就是雍王妃。

  胤辴毕竟是高傲的官人,多少有些大男人主义。

  在他的观念里,男人专制、霸道、狠毒,都是一种权势的表征:但女人可就不同了,若没有合理的理由,随便鞭打人就是不对,尤其他最痛恨那种因嫉妒、勾心斗角引发的残暴行为。

  「她也很可怜的,一个女人得不到丈夫的爱,我想,她的心也不好受。」

  「你还在替她说话!傻瓜,就算害死你,她也不会有任何悔意的。」

  凤芷翣略仰着头,撇嘴淡笑,没再说些什幺。

  「我让珠儿给你弄些吃的来。」他深情的目光,锁在她的娇容上。

  「不用了,我不饿。」她凝眸专注地看他,纤细的柔荑按在他的手背上。「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无论你想要什幺,我都会答应你!」他另一只手又伸过来覆盖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地磨搓着。

  她垂下目光,抖着红唇道:「等我伤好了之后,让……让我走。」

  胤辴脸上的笑容僵硬了,手掌使劲地抓住她的柔荑,语调急速降至冰点。

  「你……你还想走!我已经休掉茗芳格格,今后府内没人敢欺负你,如果你认为侍妾的身份辱没了你,我可以正式娶你,让你名正言顺的冠上雍王妃的头衔。」

  「不,我不是在意这些。」凤芷翣猛摇着头。「我只是怕曾经受到红衣女暗伤的那些王爷、贝勒,若知道我人在你府里,而且是你……你的人。」她娇羞的停顿了下,又道:「这样一来,恐怕他们会联合起来对付你,还有皇上那边,你定是不好交代的;不如我走,这些事,就统统可以迎刀而解了。」

  听完她的话,胤辴脸部的线条柔和了些。

  他晃首轻笑道:「你要走,就是为了这个原因?」

  看他一副并不挂怀的模样,她纳闷地拢起眉头。这事不是挺严重的吗?如果那些人真联手起来对抗他,即便他位高权重,仕途多多少少还是会受影响的,不是吗?最糟糕的是,皇上还命他查办红衣女一事呢!

  侧躺下身,手托住腮,另一只手,点了点她的小鼻头。

  「你怎幺也同那歹毒的茗芳格格一般的不聪明呢?」

  凤芷翣眨眨水漾的明眸,狐疑地望着他。她还是不懂。

  「你告诉我,你对付那些王爷、贝勒的原因是什幺?」他伸手拨开遮住她脸庞的发丝。

  「是因为他们强抢民女。」

  「这不就得了!」胤轭咧嘴轻笑。「谁要是因为你而来反抗我,就代表他曾经让红衣女暗伤过,这不间接承认了他强抢民女。这种不光采的事,掩蔽都嫌来不及了,谁还会笨的让丑闻曝光呢?」

  听了他的分析,她也觉得有理。

  垂下眼睫,她想起孩童时的往事,不禁黯然神伤。

  你的阿玛是不是也将强抢我娘的事掩蔽住了?凤芷翣抬起眼,哀怨望着他,心中呐喊着。

  往事已如云烟飘散,他的阿玛、她的亲娘都已死了——不该再追究了!

  「怎幺?还担心呀?」胤辴莞尔一笑。

  「我……」义父开导她别去记仇,现下她心中对他的阿玛已无怨,那幺,自己就该放开心怀。「还有皇上那边呢,你怎幺同皇上复命去?」

  她把哀愁解释成另一面的烦恼。

  「皇上那边,更不是问题了。」他咧嘴道。

  「你有把握吗?」

  「当然。其实皇上对于赐婚一事,至今仍耿耿于怀,今日我若向皇上禀告红衣女肇事的原由,再同皇上说,我被你征服了——」他蓦地低下头,啄吻一下她的红唇。「你说皇上基于补偿的心态,还会反对我们结连理吗?」

  凤芷翣羞红着脸,水柔的眸光锁在他的俊容上。

  为什幺所有看似艰辛的难题,一经他思考分析后,就什幺困难都没有了!

  她的眸底透露着羡佩、爱慕。原来,在他专制、霸道的背后,他的聪明才智更能令人折服,也难怪皇上会如此重用、信任他了!

  能将一生托付于他,纵使经过一番风风雨雨、身心折腾,她……也无怨无悔。

  「你知不知道,你这幺地看我,是在折磨我?」胤辴压制住身体的亢奋,邪魅一笑,手扶住她的后脑勺,用力地吻着她,像要把身体内澎湃的情欲烈火,全发泄在这个吻上。

  直到她因承受不住他的激烈,身子翻动时,牵扯到背上的伤痕,痛呼了一声,他才从忘我中回神过来。

  「很疼吗?」

  他眼底透露着怜惜,详详实实地,替她的伤口检视了一遍,确定伤口没再裂出血丝,他才安了心。

  「下回我会轻点儿!」他的食指在她略略红肿的唇上,来回地抚弄着。

  凤芷翣满脸娇羞,身子虽疼:心中却是暖呼呼、甜蜜蜜地。

  「艳姨娘,您这幺急的召我来,发生什幺事了!」

  入夜后,胤辴突然接获东红别院仆人的告知,说是王艳娘有事急于告诉他,请他务必前往东红别院一趟。

  就这样,胤辴连晚膳都没吃,长袍一披,跨上马,就急急地奔至。

  「王爷,我想起来了!」即使情绪异常激动,王艳娘仍不改其对胤辴的称谓。以往他仍是贝勒时,她可以直呼他的名,但自从皇上荫封他为王爷后,虽然她算是他的长辈,但她仍坚持唤他王爷。

  「艳姨娘,您想起什幺了?别激动,坐下来慢慢说。」

  胤辴扶着她坐下。他可从未见过王艳娘情绪如此激动,即使当年咬舌自尽时,她仍是面无表情,不曾激昂愤慨。

  「前些日子,我不是说要上佛寺去礼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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