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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月亮-深情霸君-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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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辴扶着她坐下。他可从未见过王艳娘情绪如此激动,即使当年咬舌自尽时,她仍是面无表情,不曾激昂愤慨。
「前些日子,我不是说要上佛寺去礼佛吗?」
「是有这回事。」
「我心想,反正在这儿也没事,不如就在佛寺里多待几日。」
胤辴点点头,表示认同。
「就这幺巧,我在那儿认识了一位朋友,他是去调养身子的,聊着、聊着,他便聊起他的家人来——」
说至此,王艳娘的情绪激昂不已,双手因而下住地颤抖着。
「艳姨娘,别激动,慢慢说。」胤辴捉住她颤抖的手,轻声抚慰,试图让她平静下来。
「我想起我的小芷了,小芷是我的女儿呀!」王艳娘激动地眼中泛着泪光。
「小芷?」好耳熟的名字。
「嗯,我女儿的乳名叫做小芷。」说着、说着,王艳娘的脸上挂着一丝笑容。「小时候,我常帮她做衣服、做鞋子,做好之后,我总会在上头绣个『芷』字——」
她的思绪飘回从前的时光,眼前浮现的,是她为小芷绣着新鞋,小芷坐在她身旁一脸专注看她绣鞋,眼中充满期待又兴奋……
鞋子上头绣着「芷」字……
灵光乍现,胤辴赫然想起八年前捡的那只小粉鞋,上头不就是绣了个「芷」字?而且,他依稀记得当时那个闯入他轿内的小女孩告诉他,她的名字叫「小芷」……
这幺说来,那小女孩极可能就是艳姨娘的女儿了?
只是那时她惊慌失措的跑掉后,他就没有再看过她了,也不知如今她人在何处?
「艳姨娘,你方才说在佛寺认识一位朋友,『她』和你说了些什幺,你又如何想起你女儿的事?」
胤辴好奇又惊疑。这幺多年来,他遍请了许多大夫,都医不好艳姨娘的失忆症,怎才到佛寺去小住一阵,就想起她女儿的事来?
如果遇到的不是高僧,恐怕就是遇着了佞人。
艳姨娘思女心切,恐怕会有人佯装知道她女儿的下落,以此要胁钱财——这事,他不得不防。
「那中年男子……」
「男人?!」胤辴的眉头高高耸起。他以为艳姨娘口中的朋友,应当是女的才对,没想到是个男人。是男人的话,更有可能是在诓她!
王艳娘不自在的点点头。「嗯。起先他来找我攀谈,我本欲置之不理,但经过几番照面,他虔诚礼佛的态度,让人油然生敬。几日相处下来,他和我谈起他的家人,当他谈到他义女的名字时,我只觉后脑仿若让雷劈了一般,所有失却的记忆,渐渐苏醒过来。」
「义女?!」这是场骗局的可能性又增大了。「那男人是不是说了要带他的义女来见您?」
随便找个年龄相当的女子来假冒充当,这种手段也太老套了!
胤辴淡然一笑,想劝王艳娘先冷静下来,免得被人所诓骗,但王艳娘的回答却出乎他意料之外。
「没有。」王艳娘摇摇头,神情黯然。「他可以侃侃而谈他的身份、他的家人,但我……我什幺都没说。」
虽然她自始至终都保持清白之身,未和胤辴的阿玛有过沾染,但在名义上,她始终是人家的侧福晋,而在一般人的眼中,侧福晋和侍妾始终是划上等号的。
她想过的是淡泊名利的单纯生活,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在外人面前,她是绝口不提的!
「什幺都没说?!那……那男人并不知道您在寻找女儿的事了?」
「嗯。一来,我并不确定他的义女是否真的是我的小芷;二来,我得厘清自己乍然苏醒的记忆,到底是真实亦或是虚幻的。」接着,她肯定的说道:「但是当我回到别院来时,努力地回想着,那片段的记忆便一一连接起,我可以完完全全的确定,我的女儿叫做小芷。」
胤辴默然不语,似乎在考量这件事的真实性。
「我没把小芷的事告诉那人。我找你来,就是想要你陪我去走一趟,确定那人的义女,是否就是我的小芷。」说着,王艳娘的眼泪便涔涔的滴落着:「当时小芷年纪虽小,但她识得我和她爹的名字,而且,我相信,她对我还是多多少少存有一些印象的……」
「不知艳姨娘口中的那个中年男子家住何处?是什幺来头?」看艳姨娘一脸殷切期盼,不管真相如何,他决心陪艳姨娘走一趟。
「我记得他告诉我,他是开武馆的,他姓蓟,单名一个仁字。」
「蓟仁?!仁武馆?!」胤辴当场给骇住了。不……不可能的!
「对,就是仁武馆,你知道那地方吧?那……你看我们是今晚去,还是等明早再前往拜访?」王艳娘的脸上起了笑容。原先她还担心胤辴没听过那武馆的名号,若是要找,恐怕得费一番功夫,但这幺看来,胤辴似乎知道武馆的所在地。
知道地方,要找就方便多了。
胤辴一脸失神的问:「艳姨娘,你女儿的名字是……」
「她姓凤,名字叫做芷翣,我和她爹都唤她小芷。」
凤芷翣……小芷……
怎幺会……?
如同一阵晴天霹雳,胤辴整个人僵愣了住。
阿玛临终所交待的遗言,倏地劈进他脑内。
他答应过阿玛,一定尽全力找到艳姨娘的女儿,好好保护她们母女俩,不让她们再受伤害……
但,他非但没有好好保护,却反而伤害了她……
想到先前为了逼迫芷翣就范,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恫吓她、逼的她献身;尔后,又因他的疏忽,致使她遭受茗芳格格狠毒的鞭打,浑身伤痕累累——
虽然至今他和芷翣已两心相许,但他曾伤害过她,却是不可抹灭的事实呀!
如果阿玛在九泉之下有知,一定也会感到羞惭的;阿玛在确定艳姨娘不可能敞开心扉接受他之后,一心想补偿于她,无奈气数已尽,只得将希望寄托在他这个做儿子的身上。
如今,他是找到了艳姨娘的女儿,可他非但没有完成阿玛的遗愿,反倒步上阿玛的后尘,让上一代的伤害,继续沿袭着……
如果艳姨娘知道真相,教她情何以堪呢?
「怎幺了?如果你有要事不能分身,那……明早可否请佴管事陪我一道去?」她以为,他是在伤脑筋苦挪下出时间来。
「不用去了,艳姨娘。」胤辴双手紧紧握拳,以防自己狂吼出声,吓坏了眼前的妇人。
「为……为什幺?」
「你的女儿并不在仁武馆。」他背过身,无颜面对她。
「不在仁武馆?那……那她人在哪里?」王艳娘有些慌措。
她好不容易得知女儿的下落,如果女儿不在仁武馆,那她该到哪里去找呢?
胤辴紧闭着双眼,痛声地道:「她人在……在雍……王……府……内……」
他的话语方歇,只见王艳娘张着嘴,整个人都愣住了,久久不能出声……久久……
当胤辴情绪低靡地返回王府时,惊讶的发现,原本该是众人皆入睡的寂静时分,今晚府内却反常的闹烘烘。
难道府内出事了?
他的心头一惊,连忙下马奔进府内。为了怕有意外发生,他特地留下哈攀龙守着心雨轩,芷翣的伤口才愈合,他可不希望她再遭受一丁点伤害。
但放眼望云,府内的奴仆伤势惨重,哀号声此起彼落——
「王爷回来了、王爷回来了——」受伤的奴仆中,有人欣喜的高喊道。
「这是怎幺回事?」胤辴站定在一名捂着手臂哀号的奴仆前,铁青着脸,又急又怒地问。
「回王爷,您出府后不久,有一对父子在大门外喊着要找王爷您,咱们回答王爷您不在,他父子俩又说要见芷翣姑娘,咱们没依他们,他们气呼呼地掉头走人,但不到一个时辰,就带了一批精壮的武士,硬是闯进府内来。」
「侍卫长和佴管事他们人呢?」
「他们这会儿正在大厅和那对父子俩盘旋呢!芷翣姑娘也在里边。」
听完奴仆的话,胤辴疾步地奔向大厅——
「芷翣,你过来,义父来接你回去了!」
「是啊,芷翣,你别怕,我和爹带了仁武馆的弟兄来,过来我们这儿,他们不敢伤你的!」
蓟家父子亲切地呼唤着。
原来,蓟子训还一直认为凤芷翣是回乡下去,直到前日胤辴派人到仁武馆去报消息,他才愕然知晓实情。
他直觉认定芷翣是为了报仇,才潜进雍王府,因而被雍亲王俘掳住,当下他便找上门来,想以条件交换带回芷翣,谁知他连大门都进下了。
折回仁武馆后,他左思右想,决定隔日再前往,务必要见到雍亲王一面。谁知,隔日当他欲前往雍王府时,才踏出门,就撞见从佛寺回来的父亲——
在把之前他暗中帮助芷翣调查、监视王孙公子举动、还有芷翣就是传闻中的红衣女一事,一向父亲说明、并且认了错后,父子俩商讨过后,便急忙带着一票弟兄前往雍王府,打算来个先礼后兵。
「芷翣,走,我们回武馆去。」蓟仁走上前,欲拉凤芷翣的手,却让哈攀龙早一步给隔在中间。
哈攀龙手持利刀,一脸冷硬。「没有王爷的允许,谁都不许带芷翣姑娘走。」
「你……」蓟仁气的两眼直瞪。
「别伤了我义父!」凤芷翣急忙地喊。
「爹,我来对付他,您赶紧带芷翣走。」蓟子训一心只想「救人」,也顾不得其它了。
「不要,子训师兄,求你别动手!」凤芷翣从哈攀龙的身后探出,焦急地道。
「是啊,有话好说。」佴褀在一旁捏着冷汗。「二位有什幺事,还请等我家王爷回来后,再同其商量。」
「商量?!我看不必了!」蓟子训在吃了几回的闭门羹后,也失了风度。「人,我们是一定要带回,有什幺事,请你们王爷到武馆来找我蓟子训!」
「是啊,女儿是我的,没道理不让我们把人带回呀!」蓟仁一脸激愤。「芷翣,跟义父回去!」
蓟仁捉住凤芷翣的手腕,转身欲走,但凤芷翣却定在原地,像生了根一般,动也不动——
「芷翣!」
「芷翣?」
父子俩异口同声,困惑地喊道。
「你是不是受了什幺威胁?别理他们,咱们仁武馆行的正、坐的直,不怕谁来找碴!」蓟仁当她是有所顾忌才不走的!
凤芷翣的眸光透着愧疚。是,当初她的确是因为受到威胁而不得不留在此,可如今……她是发自内心,一千个、一万个愿意留下啊!
「义父,对不起……」她的满心愧疚,全在那「对不起」三个字里。
「芷翣,你别怕呀!」
「不,义父,芷翣是……是真心的想留在这儿。」她的脸颊上,挂着两行清泪。「义父您对芷翣的恩情,芷翣无以为报……」
「你这孩子,说什幺傻话呢?」蓟仁震惊的不能相信他一向保护至极的女儿,竟要待在这王府内,不和他回去了。
「她说的不是傻话。」
胤辴进到大厅内,接下蓟仁的话语。
「你是谁?」蓟子训充满敌意的看着眼前俊朗又模样威严的伟岸男子。
「他就是我家王爷——雍亲王。」佴祺向蓟家父子介绍道。
「哼,原来是你威胁芷翣,让她不敢回武馆去。」蓟子训还是一味地认为凤芷翣不回去是有苦衷的。「今日我要好好教训你。」
说罢,蓟子训便抽刀往胤辴身上刺去——
胤辴文风未动,哈攀龙手中的利刃,挥走了蓟子训的刀,而凤芷翣则以身子护在胤辴前面。
「子训师兄,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般。」凤芷翣咬着唇,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是我,是我自己不想回去的,因为……因为我爱胤辴,我不想和他分开!」
她转身抱住胤辴,偎在他的怀里,以行动来证明她所说的,都是真的。
苏氏父子看到眼前的情况,连连跌跄了好几步。
「不,芷翣,这不是真的……」蓟子训一脸的不置信。
蓟仁呆若木鸡地凝望爱女许久,半晌,才发出一声喟叹。
芷翣的态度如此坚决,他又能如何呢?
「子训,走吧!」蓟仁无奈地垂下头。
「爹,可是……」
「我说走!」蓟仁吸了口气。「芷翣,如果你还认我这个义父,记得有空回武馆来看我这个老头子。」
语毕,旋身就走;蓟子训也随后离去。
「义父——」
凤芷翣向前跑了两步,虚软地倚在厅门边,看着蓟氏父子头也不回的走,她知道,她的坚持留下,大大伤了他们的心。
厅内的佴褀和哈攀龙面面相觑,自动地退出厅外。
看着凤芷翣抽泣颤抖的背影,胤辴好生心疼,但另一件重要的事,还等着他去求证呢!
他走至她身边,捉住了她的手腕。「跟我走!」
第十章
胤辴紧紧捉住凤芷翣的手腕,脚步未曾停歇,一路走向观天楼,进入寝房后,他捉住她手腕的手,忽地用力抬起,连带地,她顺着手势,整个人扑进了他怀中。
该死的,他仍是克制不住内心的情欲,疯狂的想要她!
胤辴脸上的肌肉,一阵一阵地抽搐着。
当艳姨娘知晓全部的事情后,伤心地掩面痛哭,心疼她的女儿步上她的后尘,伤心之余,央求他让芷翣到东红别院去住一阵子。
虽然他一再保证,会好好对待芷要,并已要正式娶她入门,但艳姨娘认为那只是他一时间的迷恋,并希望他冷静一阵子后,如果初衷不改,到时,再来迎娶芷翣。
艳姨娘开口央求,他自然是得答应,他会证明,他是真心爱芷翣的!
「胤……胤辴,你……你为什幺还要生气?你是怪我义父领了弟子来伤你府中的奴仆,所以气我吗?」凤芷翣臆测道。
方才她那幺坚定地表示不走要留下来,她的真心完全显露,他没道理生气呀。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向你道歉,是我给你惹了祸端。」
「不,我没怪你这些!」他紧紧将她搂在怀中,脸上的暴戾早化为徐风飘走。
「那你……你为什幺生气呢?」
「我……」
他是生气。
他气她为什幺不早告诉他,她就是王艳娘的女儿。如果他早知道她的身世,他是不会碰她一根汗毛,更不会威胁强迫她做他的侍妾,而她让茗芳格格鞭打的事,也就不会发生!
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但是……
他心底另一面,却在庆幸她没把身世说出,要不,这一切的一切还真的不会发生,那幺,他也就不知道,原来自己也如平凡人一般,也渴求真爱的……
「告诉我,我哪里做错了?」她仰起美丽的脸蛋,纤纤玉手抚着他的脸颊。
「为什幺不说?」他好心疼、好心疼地看着她。
「说……说什幺?」她一脸茫然。
「你就是小芷,对吧?」
小芷?!好久、好久没有人这幺叫她了。母亲那悦耳亲切的呼唤声,又在她耳边响起:
「小芷,吃饭啰,瞧你玩的满身的泥巴,像个小土人似地。快来,娘帮你洗澡,洗完澡再吃饭……」
美眸泛起泪雾,她才想问他怎幺知道她的乳名,眸光一瞬,意外地看他拿了个纸盒走过来。
「这是什幺?」接过他手中的纸盒,她纳闷地问。
「把它打开来。」
狐疑的看他一眼,她伸手把盒子打开。
一只好小、好小的粉色绣鞋呈现在她眼前。「是娘绣给我的鞋!我掉的鞋、这是我掉的鞋……」
凤芷翣雀跃不已,满心欢喜的把小鞋抱在怀中。
看到这种情景,胤辴此刻才完完全全的确定,她就是艳姨娘的女儿。
一只不起眼的小鞋,她将之视为珍宝,想必其中是夹带着对她母亲的怀念,这种真诚的表现,是无法做假的!
「原来你就是当年那轿舆的主人?」凤芷翣恍然道。
他但笑不语,点点头。
至此,他才明白当年为何他说了一句玩笑话——要她当他的侍妾——她竟吓得拔腿就跑,连鞋都不要了!
想必艳姨娘被他阿玛强掳来的事,在当时她小小的心中烙下一个挥下掉的阴影。
「为什幺……你会将它保存起来?」她甚是不解。
这鞋对她来说,蕴含着无限亲情:但对他来说,这应该只是一只普通的、甚至在他们这些皇亲国戚的眼中,算是极为穷酸的鞋——
但,他却把它保存的如同当初的新样子一般!
「因为——我要把它留着,给我们的女儿穿呀!」他打趣地带过这话题。
其实,他也说不上来保存这鞋的动机,一切——都是缘吧!
「为什幺不跟我说,你就是艳姨娘的女儿?」
还沉浸在温馨回忆里的凤芷翣,被他突如其来的问话,给骇住了。
「我……」她的笑容僵住。「我不是想瞒你,只是……说与不说,又有何不同?」
「傻瓜!你若早说,就不用吃那幺多苦了!」他怜惜的捉住她的藕臂。
「我爹娘都死了,在还没遇见我义父之前,我也吃了不少苦。一点点的委屈,我不在意的!」
「你会不会恨我阿玛抢了你娘?」
「当然恨。原先,我还想杀你以泄心中之恨,但义父屡次劝导,我自己也想了好久,毕竟错不在你,而且当事人都已不在人间了,冤冤相报,何时能了呢?」
「还好你想开了没杀我,否则,这辈子你恐怕找不到人嫁了!」
健臂一拉,将她的娇躯紧紧搂在怀中,他低头,鼻子顶在她发上,汲取她青丝间清淡的发香味。
「答应我,不管你身在何处,想的人,都只有我一个!」
一想到要和她分离,他的心竟也不舍和惶然起来。
「怎幺了?发生什幺事?」他突然的多愁善戚,让她有些讶异。这……太不像他了。
「别说话,我想好好亲你、抱你……爱你。」他的目光氤氲着浓烈的情欲,声音变得喑哑。
凤芷翣羞怯怯的低下头,一颗心热呼呼地狂跳着。
胤辴拿开她抱在怀中的鞋。「别让它隔在我们中间,我要你感受我心中的狂烈。」
他的气息有些急促,眸光浓浊幽深,低下头,他急急地吻住她那两片柔软瑰红——
「胤……胤辴……」
他的狂烈,让她险些招架不住,小头颅往后倾着。
「专心点、回应我!」两个厚实大掌交迭,托住她的后脑勺。
回应?!这事……不是都该男人做的吗?女人可以回应吗?
凤芷翣任胤辴狂吻着她,对于他所要的回应,她怯生生地,压根不知、也不敢回应!
许是那些和他共寝过的歌伎,都是热切的回应他,所以他才会对她如此要求的……
如果她也回应,那她和那些妓女有何不同?
胤辴停下亲嘴的动作,定睛的看着她。「怎幺了?魂不守舍的!」
「我……我不会回应。」她幽幽地道。
闻言,胤辴仰首大笑。「别一副我会判你罪的模样。好,我不强迫你回应,但,你至少要有反应——」
他解开她的衣襟,缓缓褪掉她的衣裳,大手探进她的肚兜内摸索……
一大清早,天方亮,胤辴就唤醒枕在他手臂上熟睡的凤芷翣,说是要给她一个惊喜。
「惊喜?」她疑惑地望着他。
「先把衣服穿好,我在外边等你。」
轻吻了下她光洁的额际,他俐落的翻身下床,着好衣裳后,面色凝重的往外走。
半晌后,凤芷翣跟着走出观天楼,管事佴褀早等在外边。
「芷翣姑娘,王爷请你先用早膳,待会儿,他要送你到东红别院去。」
「东红别院……那是什幺地方?」
「怎幺?爷还没同你说?」佴祺灰白的眉头皱起。
凤芷翣摇了摇头,心中尚存疑虑之际,却见珠儿提着两个包袱前来。
「珠儿,你……你这是做什幺?」
珠儿耸耸肩。「我也不知道,一早,王爷就差人叫我收拾小姐你的贴身衣物。」
珠儿不敢再说下去,她相信小姐现下心里想的,一定和她心中所猜测的是一模一样——王爷可能是要赶她们主仆俩走。
看着丫头手中提着的包袱,凤芷翣的心头倏地掠过酸涩。
她怎幺也不相信,昨晚他才和她俩俩缠绵,今早他就急着赶她走,那他所说的要她做他的王妃,都是在骗她的啰?
「芷翣姑娘,用膳吧!」佴褀唯唯恭请着。
「我吃不下。佴管事,王爷人此刻在何处?」佴祺显然是知情的,但这种事,她当着第三者的面问不出口,何况,她希望能找到胤辴,当面同他问清楚。
「王爷在书房。」
佴祺的话才说完,凤芷翣便急步离去,留下珠儿在后头大喊:「小姐、小姐啊……」
垮着肩,珠儿丧气道:「哎呀,这王爷怎能做的这幺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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