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渎龙君 BY live-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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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忆中翠绿苍穹的大地如今枯丛遍野,大地干旱龟裂,飞沙走尘,饿殍盈野,死者枕藉,惨不忍睹。
  
  “这是为何?”黑虬难以置信地看向天帝。
  
  天帝终於色带薄怒,厉言道:“应龙逆天,天地纲常大乱,凡间十年大旱,乃至中原富土,饿殍百万,後至树皮食尽,人相食。此十年间,凡人有妇不敢生,生子不敢养。尔等再有理由,亦难辞其罪!”
  
  黑虬被他一席话震得倒退半步,他确实不曾料到,十年之战,竟然给凡间带来如此不可弥补的伤害,而他,正正是罪魁祸首!
  
  魁梧的男人终於垮下了肩膀,身上的镇妖镣亦渐渐恢复原状,万斤之重亦无法让他屈起的膝盖慢慢跪於阶前。
  
  “黑虬愿领天君责罚。” 
  
  天帝眉宇间的厉色稍有缓和,挥退了用枪架指黑虬的侍卫。
  
  一名粉雕玉琢的小仙童从殿侧飘然而出,□白皙的足踝上绑了一串精致的金铃铛,只当脚步一移,便听得铃铛声响,煞是悦耳。他手中捧著一卷黄金卷帛,走到黑虬面前慢慢展开……
  
  雁门关西,有山名曰白仁岩,其处东邻雁门西陉口,北倚恒山余脉累头山,地广不过方圆二十里。
  
  原来此地民风纯朴,百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虽是清苦,但也踏实太平。可惜经年大旱,土地早是颗粒无收,此处的百姓能走的都已背井离乡,到别处奔活去了。村中只剩下些老人,或是父母无力养活而遭遗弃的孩子。
  
  这日,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娃儿蹲在早已荒废的田里,抓著磨钝的铁锄费劲地挠著干裂的土地,企图寻找藏在泥下的残存的薯块根茎。
  
  天旱加上烈日当空,把已经相当虚弱的女娃儿晒得一阵晕呼,干瘦的手几乎握不住沈重的铁锄,她抬起头,目光及处皆是倒塌的干枯死树,哪里会有可供遮阴的绿荫?
  
  小手抹了把汗,泥土从手背糊到了小脸上,脏了一片。
  
  又挖了一阵,仍旧无获,她有些失望地丢下了铁锄,忽然觉得不知何时,她所在的地方阴凉了许多。
  
  一片阴影遮住了炽辣的日光,女娃儿连忙抬头看去,只见一个极为高大魁梧,身著黑色蟒袍的男子站在她身边,这人相貌极丑,牛眼一样大的眼珠子,鼻大嘴宽,皮肤黑得不象话,本来该是非常可怕才是,但一双眼睛极为明亮清澈,温和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让她几乎忘记了对陌生人该有的恐惧。
  
  “你在做什麽?”
  
  弯了的眼睛,加上咧得更阔的嘴巴,让这张脸更加难看。
  
  然而女娃儿低头看著好不容易被她凿出来,却完全没有收获的坑洞,嘴角一撇,哇哇地哭了出来。
  
  那黑脸大汉显然不知所措,慌忙蹲下身,他实在太过魁梧,即便蹲下了那庞大的身躯仍能将小女娃包裹在黑影之中。
  
  “别、别哭!”他似乎对孩子的哭泣毫无抵抗能力,“你先不要哭!呃,这样吧,你想做些什麽,我帮你好吗?”
  
  小女娃抬起哭花的小脸,伸手拉住他长长的袍摆。
  
  “我肚子……饿……”
  
  “这样啊!”大汉松了口气,从袖子里掏出一块饼,女娃儿眼睛一亮,抢夺过来拼命塞进嘴里,这是她近两天来唯一吃过的食物。
  
  看著女娃儿狼吞虎咽,不一会便将饼吃个精光,男人不由得心痛皱眉。
  
  “你还需要些什麽吗?”
  
  女娃儿犹豫著想了想,然後说道:“……水……”
  
  大汉又掏出一个水囊,女娃儿接过咕噜喝了一口,惊讶地瞪著水囊里清澈的水液,却没有再去饮用。
  
  “怎麽不喝?”
  
  “我想留给奶奶……她一定从来没喝过这麽好喝的水!”
  
  大汉看著这个十岁大的娃儿,心中已尽明了。十年大旱,恐怕这孩子从出生,就没有见过流淌的溪水,没有看过清澈的湖泊……他小心翼翼地将女娃儿抱起,让娇小的身躯托坐在手臂上,任她枯瘦如柴的小手怯生生地环抱他的颈项。
  
  “这里不会再有干旱。我答应你,会给此方百姓最丰饶的土地。”
  
  只见他抬手向天,风旋随即拔地而起,四方沙土飞扬,枯枝断裂成段,远远看去,仿佛一条巨龙腾空入天。
  
  本来酷日当空的天际,雷声轰滚。即见天际风卷云涌,片刻间天空乌云密布,一声仿佛能震破天际的响雷,豪雨从天而降。
  
  久旱逢甘,地表被雨水打得溅起一层薄薄的飞尘,丰沛的雨水逐渐聚流,蜿蜒著浇灌这片干燥龟裂的大地,让它恢复泥黑的颜色。
  
  女娃儿惊讶地抬头看著天空,她从未见过水可以从天上掉下来,忍不住伸出手去,接住一滴滴豆大的水滴,然後转头去问抱著她的男人:“叔叔,这是什麽?”
  
  男人并没有笑话她,温和地说道:“这是雨。”
  
  “可奶奶说,只有天上的神仙才会下雨……叔叔,你是神仙吗?”
  
  丑陋的脸再度露出微笑,粗糙的大手拨过女娃儿鬓边被浇湿的发角。
  
  “不,我是白仁岩的龙王。”
  




第十三章

  镇妖鄱阳渎龙君,一别再遇已千年
  
  经年岁月,眨眼,两千年过去。
  
  黑虬受天帝贬谪,发配到边陲之地,贫山瘠土位任龙王。曾受他一饼之赠的女娃儿早已化骨,但他依然遵守著对她的承诺,许了这方圆二十里的土地千年丰饶。
  
  也不知山下的村民如何得知这山上住了一位黑龙王,在山腰处建起了龙王庙,加上此地确实雨水丰沛,便是百里之外河床见底,这白仁岩亦是翠绿苍穹,山上七星溪依旧水源不断。如此一来,白仁岩的黑龙王更受民间敬仰,龙王庙自此香火鼎盛。
  
  这两千年,黑虬不曾离开过白仁岩半步,偶尔有些散仙会路过此地,到访龙王殿,带来些远地的消息。他虽然已被逐出海龙敖族,但毕竟其母曾是南海龙公主,那东海龙王也曾是他的义兄,此前收留他这个无殿无舍的龙王,他亦感其恩德。
  
  故此他也时常借机打听他们的消息,其中自然少不得听到那位声名鹊起的东海太子的事情。
  
  且说上古禹帝治水时,桐柏山有淮涡水怪“无支祁”,形若猿猴,缩鼻高额,青躯白首,金目雪牙,颈伸百尺,力逾九象,搏击腾踔疾奔。禹玉桐柏山下率童律、乌木由、庚辰出战,擒无支祁,以大铁链捆锁,镇於淮阴龟山之足。经千万年,无支祁再度作恶,於鄱阳湖中兴风作浪,大湖中整日里都是浊浪排空,渔人无法下湖捕鱼生活无计。东海龙王得知此事,遂派太子敖殷到鄱阳湖伏妖,那龙太子果然法力高强,不出半天,便将妖物镇伏。
  
  因其镇妖有功,受天庭封为“四渎龙神”,乃掌管长江、黄河、淮河、济水四大水脉,行宫座落於长江所通之鄱阳湖底。
  
  这位四渎龙神,如今受凡人敬仰,更在龙族之中地位崇高,绝不逊於其父。
  
  黑龙王听了这些消息,虽未能见面,但也不禁为他这个长出息的侄子大感骄傲,印象中那个总是娇纵著四处捣乱惹是生非的少年,经历千年,也成长了吧?一定不再是他记忆中那个会撒著娇钻到自己怀里,还要求顺背安慰的少年了。
  
  想到这里,不禁略略有些寂寞。
  
  虽然偶尔会兴起去探望一下他的念头,但只想当年在逆龙军中,敖殷不辞而别,想必是对自己的作为极为失望,如今他只是偏安一方的小神,想那位权高位尊的四渎龙神也已经忘记了他这个被逐出敖族的叔父了,那少年的伶牙俐齿他总算记忆犹新,想想也就放下了那个自讨没趣的念头。
  
  本来以为,没有机会再见,却始终,人算不如天算。
  
  锁妖塔上镇塔宝珠破碎,群妖尽释。
  
  他不禁心中挂怀,当年应这位上古龙君,不惧天火神兵,便连天劫破魂亦耐他不何,是被天枢星君丢进锁妖塔中镇压,暂算偏安。但如今锁妖塔破,那应他,可出来了?……
  
  巧逢那位曾经在逆天大战中与他纠战一场的武曲星君与帝君座前千目神将到访,从武曲星君口中,知道应如今仍在塔中,亦不知是喜是忧,只是再听武曲提说七玄星君下凡寻珠塑塔,他却是有心帮忙。
  
  这白仁岩有他这位龙王坐镇,倒还没妖怪敢来滋扰。但他亦早有听闻,中原大地妖物四放,凡人苦不堪言,故当武曲星君提及欲寻轩辕帝君所遗失的神珠时,他连忙为其推荐了一位道友为他们引路。
  
  可惜知人口面不知心,後来武曲星君急骤而至,言那道人竟然将千目神将掳走,踪影全无。虽然武曲星君并未多有责怪,但黑龙王亦自觉责无旁贷,故寻找千目神将一事,不需武曲吩咐,他也自觉地四处寻访。
  
  只是他已两千年不曾出过白仁岩,时移世易,凡间变化甚多,纵然他曾是逆天妖军中的左路先锋大将,但他却未与军中妖怪有过深交,至於龙王一族,更是避他如蛇蝎。
  
  毫无人脉的黑龙王,唯有孤身在凡间四处访寻,这般做法实在费时失事,一年下来全无所获。
  
  他与武曲星君虽曾是对手,但他们两人均是嗜武之人,渐渐有了惺惺相惜之谊,故看到武曲星军为了寻找千目神将一事急如热锅蚂蚁,黑龙王心有不忍,这日途过长江,忽然想起了那位掌管四大水脉的四渎龙神,水域之中无龙王不知之事,若他能出手襄助,想必比自己如盲头乌蝇般四处乱撞要好得多。
  
  心念一动,本想即刻便去,但转念一想,自己有求於人,无论如何,总不该两手空空,便翻起云头往白仁岩飞去……
  
  次日,黑龙王到访鄱阳湖。
  
  鄱阳湖底,四渎龙宫少不得是晶莹剔透,美轮美奂。
  
  黑龙王在鄱阳湖龙宫外等了约莫半个时辰,传令的龟丞才慢慢悠悠地爬出来,抬起蒙眼,回复道:“黑龙王,我家龙王正在午睡,可容再稍候片刻……”
  
  黑龙王皱起眉头,如今他有求於人,便只有耐了性子,道:“有劳龟丞再去通报,便说本王有要事求见。”
  
  龟丞有点不耐烦地缩了缩脖子,哼道:“黑龙王,小臣也就给您说句实话吧,我家龙王在龙宫後院跟龙妃戏棋呢!您还是回去吧!”说罢,转身便往回走。
  
  黑龙王一脸愕然。
  
  他不是没有脾气,只是鲜少发作。从前逆龙妖军中,无人不晓这位看上去平和朴实的黑虬将军,平日只要不惹他,就像天山湖水般平静无波,只是若是犯了他的忌讳,触到他的逆鳞,一旦怒意爆发,却是震天动地的吓人。当时在逆龙军中本有四将,其中右路先锋乃是上古恶兽夫诸。夫诸见黑龙王受应帝宠信,极为忌妒,多翻挑衅,更设下毒计欲悄悄除掉黑龙王,後来终於惹恼了黑龙王,王帐之内将夫诸当场斩杀,自此无一妖敢再轻撄其锋。
  
  如今他虽已平寂千年,然那脾性却未曾改变。
  
  龙王威严岂容轻蔑?!
  
  瞪著金壁辉煌的玉雕龙宫,黝黑的脸庞渗出一阵森意,大眼微敛,突然身形爆长,现出黑龙真身来!!
  
  只见一条漆黑亮鳞的巨龙在龙宫上盘旋,猛然发出一声高啸,顷刻间水底潮浪汹涌,地动宫摇,仿佛要崩塌一般,吓得水底那些虾兵蟹将四下奔逃,一出来却又目睹龙王神威,全都吓得魂飞魄散,动弹不得。
  
  矫健修长的黑龙翻游水中,乌黑鳞片间隐隐透出红光,龙身四周水温爆升,咕噜咕噜冒出气泡,仿是在烧开水一般。
  
  湖中水族哪里敢靠近,只怕一近了便要被烧熟作汤。
  
  正是不知所措,忽然听到凉凉的声音从龙宫慢腾腾地飘出。
  
  “怎麽?二叔当我这鄱阳湖是汤锅麽?”话音落下,只见一名身著白底金线蟒袍的青年踏水而来。水波之中,乃见这青年五官极为精致,面部轮廓每寸都像玉雕般温润流畅,杏仁般圆润的瞳仁灵动跳跃,就像两汪墨玉深潭。
  
  虽然他年岁已长,容貌也有了变化,但黑虬却一眼认出来人正是敖殷。岁月洗练,让曾经稚嫩的青年褪去稚气,看上去精明干练,英气勃发,不言中气质潇洒高贵,谈吐举止更是脱俗优雅。
  
  踏水而来的青年眺目一眼黑龙,乃见矫健修长的龙影在湖中翻腾盘卷,一丝狂喜的流光在眼中一闪即逝。
  
  黑龙王见他出现,便收了真身,现出铁塔般的人形。
  
  看到那张没有任何进步,仍是如记忆中一般与巡海夜叉一般丑陋难看的男人脸,敖殷飞剑般的俊眉不由得皱了起来。
  
  他拢了拢袖子,似笑非笑地说:“难得二叔来看小侄,倒是不知小侄有什麽得罪了二叔,要在这湖里闹得跟翻江倒海似的。”
  
  黑龙王自知一时冲动,既身在四渎龙神的地盘,却以龙身搅乱湖水,已是对湖中龙神的羞辱,更何况此来有求於他。黑龙王只得诧笑道:“我这暴躁脾气总是改不了,方才是急著见你……”
  
  “哦?”俊逸的脸现出笑容,四周的虾兵蟹将都给看呆了,他们伺候这位四渎龙神多年,除了一张冷酷淡漠的俊脸,就没见他笑过。
  
  敖殷笑沐春风,眼角扫到被适才龙王神威吓得缩在壳里的龟丞:“莫非是下臣有什麽怠慢之处?”
  
  黑龙王眨了眨眼,他无意怪罪,便也没有作答。倒是那龟丞怕四渎龙神怪罪,慌忙钻出个头来,意欲辩解:“冤……”话不及说,只见敖殷手指一拨,一道耀目白光炽过龟丞,登时将他打回原形,变成一只绿背大龟。
  
  明著是他指使龟丞拒他於门外,如今却将罪过丢给龟丞,还将它打回原形,黑龙王忍不住道:“敖殷,你──”
  
  “二叔!”敖殷亲热地叫唤,全没有之前的冷漠清淡,随手一拉便拉了黑龙王往里殿走去,“别管它们,咱们有好几千年没见面了,得好好叙叙才是!快进来坐,小侄给你备了鄱阳湖最好的谷雨尖茶!”
  
  黑龙王只是一脸苦笑,刚才不是又是午睡又是戏棋的吗?须知要泡谷雨尖,须山泉水、砂壶、粟炭烧的沸水,哪是一会儿功夫能做得好的?
  
  “那龟丞……”
  
  敖殷显然对他过於关心那只绿龟感到不满,笑脸顿时拉了下来,瞥了一眼外面可怜巴巴的绿背大龟,哼道:“行了,我回头给它恢复过来便是了。”
  
  对著这个少年得志,贵为一方龙神的侄儿,黑龙王实在是莫可奈何,只得任由他将自己牵进内殿。殿中茶桌上果然摆了一壶方泡好的谷雨尖,敖殷拉了黑龙王坐下,亲自给他上了茶水,自己却是不喝,只托了腮坐在一旁。
  
  黑龙王本以为这位已经尊为龙神的侄儿不会记得他,但如今看来,敖殷还是颇为念旧,看来此行应可有所收获。
  
  见他心不在焉,敖殷便问:“不好喝吗?”
  
  黑龙王摇头,道:“敖殷,本王此番前来,实是有事相求……”
  
  他道明来意,却不见敖殷脸色从悦转冷,末了待说完,他已收掉笑容,冷冷笑道:“原来是替武曲找人,侄儿真是自作多情,还道二叔尚惦记著小侄前来探望,哼……”他撩起茶碗,喝了一口,才道,“若其他人来求尚且好说,不过武曲星君前些日子到我鄱阳湖底大脚一踏,硬是震塌了半座龙宫。湖漫河堤,又淹了我的龙王庙。二叔,小侄并非狭隘之辈,只是这公道,总得要先还吧?”
  
  黑龙王闻言大觉头疼,心道这武曲星君谁不好得罪,偏要得罪这个睚眦必报的东海太子,当初在东海龙宫,可没少给自己找过麻烦。
  
  见黑龙王欲言又止,敖殷眉峰一转,却又笑了:“不过既然是二叔来求,小侄也不好驳了二叔的面子。这样吧,人我可以找,不过得有条件!”
  
  “什麽条件?”
  
  半眯著眼,遮了杏目滑过的狡意:“小侄与二叔多年不见,惦记得很,就请二叔在小侄龙宫内多留几日再走如何?”
  
  黑龙王还以为他要提什麽难办的请求,这一听,便连连点头答应:“自然可以。”
  
  “好!”敖殷绽出璀璨笑容,自椅上一跃而起,“二叔你且稍坐,待侄儿去去就来!”言罢,连步而出,才是两步竟就耐不住性子浑身银芒乍现,刹那间只见一条通体银鳞的巨龙盘过内殿走廊,游出龙宫。这条银龙实在漂亮,湖底绿幽波光之中,这银色鳞片竟似宝石一般闪烁点点蓝影。
  
  黑龙王呵呵笑起来,看著银龙远游而去的身影,不禁轻叹这小侄儿怎都当上四渎龙神了,脾性还是毛躁得很。虽是如此,不过这世间似乎没有这小侄儿办不到的事,既是答应了,总会办得妥当。
  
  他打量了一下这琉璃柱珊瑚壁的华丽龙宫,实在是自己那简陋的白仁岩府邸没法比较。
  
  不就是住几天麽?这有什麽?
  




第十四章

  玉盏温烫琥珀酒,囫囵岂知蜜桃甜
  
  四渎龙神当不愧是掌管四大水域的龙神,不过半日便给黑龙王带来消息。
  
  原来武曲星君要寻之人便匿藏在河洛之地,伏牛山中。
  
  黑龙王知了这消息,自是大感高兴,连忙起身便要去找武曲星君将此事告知,敖殷连忙将他拦住,道:“二叔不必费心了,我早便吩咐了鲥鱼精将消息带去给武曲星君。”
  
  见他还有些犹豫,脸色登时拉了下来:“我鄱阳湖里的鲥鱼精可不比别处,乃是父王自东海派过来专事传递消息的,更有我朱笔亲点其额,凡信只要交给它绝无缺失可能。怎麽,二叔仍是信不过小侄吗?还是怕小侄公报私仇,故意把消息扣下?小侄儿时或许顽劣无比,但如今身为四渎龙神,还是懂得事分轻重。”
  
  黑龙王连忙摆手,道:“不是不是,你误会了,我并无他意!”
  
  敖殷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瞥了一眼早已凉掉的谷雨尖,又似抱怨又似撒娇:“小侄可是跑了好几千里的水路,也没听二叔说句贴心话……”说几千里倒也并未夸大,只是他在水中法力了得,缩地千里不在话下,否则短短半日,岂可搜便四水流域?
  
  黑龙王倒真没想到眼前这个俊美的青年居然还来小时候的那一套,但他一向对这个小侄儿没辙,自己也确实烦劳他四方奔走,只是他毕竟嘴拙,想不出什麽好话来,便急急忙忙掏出一个黄泥小坛放到桌上。
  
  “这是送给你的。”
  
  “哦?”敖殷其实知道他这个好酒的二叔能出手也就是酒,却还是露出一脸惊讶好奇,“这是何物?”
  
  黑龙王也来了兴致,他打开坛口泥封,只见坛里果然装有酒水,酒酿色泽黄亮,香倒是不是很香,朴实无华,寻常得很。
  
  且见黑龙王笑道:“这是白仁岩下所种黍米酿成黄酒。”边是说著,边将坛身端在掌上,掌中热气催升,只以温蒸为宜,至酒体略见沸腾,有蒸汽漫出坛口,便住手。一旁伺候的蚌女连忙摆上白玉盏,酒入杯身,只觉香气四溢,酒在玉盏中如琥珀颜色,瑰丽非常,一改之前平朴表象。
  
  敖殷见他有心为自己带来礼物,更亲自为自己温酒,心里早是温甜,酒入喉咙是什麽滋味也就是尝了个大概,便连连点头,笑得连那双圆圆的杏眼都半眯起来。
  
  “好喝……”
  
  黑龙王见他喜欢,自然也是高兴,忍不住提道:“既然喜欢,不若也请侄媳一同饮用如何?”
  
  “……”本来满心欢喜的心情登时黑掉一片,敖殷神色一冷,瞪了一眼桌上的好酒,“酒是好酒,既然不是专使赠我的,敖殷也没有要喝的心情了!”
  
  言罢拂袖而去。
  
  黑龙王受了他的怒气,可还是莫名其妙,转念一想,想必是这位敖殷对那位龙妃甚是宠爱,连见都不让见吧?
  
  廊道那边愤然大踏步离去的青年,只恨得磨牙切齿。
  
  他怎麽可以将送与他喝的酒转赠给毫不相干的女人?!不错,他贵为四渎龙神,殿里确实养著父王精挑细选给送过来的一位龙公主,他不顾四海侧目,也就给她置了个偏妃的名头,平日里莫说宠幸,便是见面也是几百年前的事了。
  
  一想起那个女人的事就有气,当日大婚之时他特地遣手下给黑龙王送去请帖,只望可借此引来黑龙王到鄱阳湖一聚,岂料回来的只有一堆看来精致却对他来说全看不上眼的新婚贺礼,气得他险些没把东西给当场砸了。
  
  如今他好不容易把人给盼来了,却是一点都不理解他的心情,叫他如何不气?! 
  
  踏步内殿,这位鄱阳水族均敬为冷傲沈稳,法力高强的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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