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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女博我嫁谁-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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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这个战略的指导方针十分准确,依韩默从小受到的家庭教育和当时大学生的单纯劲儿,若真遂了他的意,极有可能两眼一闭、心一横就这么嫁了。
可惜那小子毕竟年少青涩,突然接到这个指示,又兴奋又为难,书呆子只知道“书中自有颜如玉”,满世界找有“指导意义”的书和碟,只看得血脉贲张。
满心想要跟韩默提出,又怕她会生气,想了几天,居然想出一个奇招:乘韩默在时,假装不注意把“参考资料”半藏半露地放在韩默身边,自己借词外遁。心里打得好如意算盘:韩默必然会打开来看,从面色便可看出她接受还是反对,免了正面交锋。只可惜他的演技有问题,被韩默看出端倪,一逼问,则招供不迭。这种虚伪而没有担当的怯懦表达方式对于自尊心极强的少年韩默来说,比直接提出更为让人厌恶,只觉得“其心可诛”。
年少气盛的韩默当场大怒。
书呆子呆起来真真无可救药。招供之后,这厮对韩默的强烈反应大惑不解,引用华盛顿砍倒父亲最心爱的樱桃树,却因诚实而被原谅的故事,表达了韩默不仅应当原谅自己并且还应被感动得主动献身的意思。韩默花了半晌才从他的嗫嚅中听明白这层意思,一下子心冷到谷底。自此日渐疏远,找了个理由礼貌分手。
这一段可笑的恋情对正处在思想定型期的韩默伤害不小,很难忘怀。太过聪明的人物往往敏感而且容易钻死胡同,所以很多时候从同样的事情中受到的伤害都比一般人来得大。此事的后遗症有二:一是韩默从此对文科男生敬而远之;二来就像一个人第一次下舞池,就摔了个大马趴,以后就不太敢接受邀舞一样,对于爱情,韩默多少有了点心理障碍,觉得对于那些在身边围绕的陌生男人很难投入感情。故此,以后几年对身边的诱惑听若罔闻,视若无睹。
亏了这段恋情,韩默这才心无旁骛地跨专业考上了研究生。
程曦不过往空中随便抛了块砖,没想到引出这么段曲折的故事来,只听得连声感叹,倒抽N口凉气。
学哲学的,总是忍不住要在任何故事中引出点什么道理来的。听完以后,程曦点评道:“所谓初恋,往往不是教你什么是爱,而是教你什么不是爱。”一句话就将这个恋爱故事提升到形而上的高度,让韩默暗道一声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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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恋,总被雨打风吹去(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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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接下来,她却说了一句叫韩默意想不到的话来:“可是,即使是这样,我还是觉得你该感激他。”
韩默把一个不愉快的初恋憋在心里几年,今天把程曦当成知己说出来,满心要得到一大筐同情,却得到程曦这样另类的建议。要是换了旁人,只怕恨不得立时扑上去,敲破这不怕死的丫头的脑袋。
可惜韩默已经被万恶的研究生教育毒害,故此深以为宽容和倾听异议乃是学者的本分。她居然本着一颗赤忱的学术良心,谦虚好学、不耻下问地问了句:“为什么?”
程曦这厮脸不红气不喘,厚着脸皮答曰:“我现在困了,头脑不清楚,等我睡醒了再说。”倒头作势便睡。这下子韩默倒真气得牙根痒痒的,只想就着程曦白的后脖子咬上一口。
程曦噗哧一笑,回过头来:“逗你的,气到了没?”
韩默拿这惫懒东西实在没有办法,无奈一笑。
程曦正色曰:“首先,爱情里实在没有谁对谁错,只有彼此配不配。也许你们就像一件红色的衣服和一条紫色的裤子,分开来看都是好的,可是放在一起就很难看。所以,不能因为你和他在一起不愉快就否定对方。其实,甲之熊掌乙之砒霜,虽然你受不了那个男生,可是地球上一定会有某个女生觉得他是最好的。你同意吗?”
韩默觉得这个论证很有道理,于是本着学术良心,满心不情愿地点头。初恋之后,韩默一直避免回想这段过去,就是想,也都是纳闷到底自己错在哪里。今天第一次试着从不同的角度来看待这段不愉快的过去,突然觉得:原来纠缠在谁对谁错里的自己,已经被无辜地束缚了太久。
“其次,不能因为这样就否定爱情。坦白说,你这种做法就像小孩子,第一堂课挨了老师骂,之后就不肯去上学一样,有点幼稚。我觉得对于失败,应该拥抱,不该逃避。你从初恋里面还是学到了不少东西吧。所以不能算赔本买卖。爱情里面还有很多美好的东西,如果因为害怕就不肯去爱,那才是真正的赔本买卖。还记得前两天我们看的普希金那首诗吗?”
韩默在心里默默地回忆隽永的诗句:“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忧伤,不要哭泣。相信吧,美好的日子即将来临,而那过去了的,都将变成美好的回忆。”
无论如何,被爱总是被人肯定的表示,理应感激。既然世界上有那么多从来没有爱过我们的人,可是我们都不讨厌他们,那么为什么独独对于一个曾经爱过自己、对自己好过的人却要那么厌恶?
“最后,你有没有想过,幸亏他的无知、幼稚,你才能全身而退。你想,要是你那时候碰到一个情场老手,以你那时候的笨拙,还不要缴械投降,那可能真就一失足成千古恨了。如果那次恋爱不这么失败,以你这种有爱万事足的个性,很可能早就和某个追你的人结了婚,生了孩子,也不会读到博士吧。所以总的说来,还是该感激他一下吧?论证完毕。”程曦调皮地笑了。
韩默在黑暗中睁开双眼,希望黑漆漆的天花板上能有一条深邃的时空隧道大开。
她想走回那个不愉快的时候,告诉当时决绝的年少韩默:“其实,不需要介意这段失败,因为年轻时候的经历都是会过去的,而且总有一天会变成美好的回忆……”
可惜,本书不是《此间的少年》,作者也没有把它写成网络上盛行的玄幻小说的意思。韩默没有等到期待中的时空隧道的出现,她只是释怀,入梦,大睡。
次日,两个回首过去的女人睡到下午才起床,发现聊了一夜,腰酸背疼,头昏眼花,才知道原来回忆往事,是件极其辛苦的事情。
回头看往事看多了,真的会像《圣经》所说的变成盐柱呢。
程曦那个前男友的死党经过了两天的思想斗争,还是自己的利益占了上风,居然跟程曦打电话,要她再帮忙提点提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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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蓉为什么不嫁欧阳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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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这种逻辑推理,他认为韩默一定会欢欣鼓舞受宠若惊地接受他的追求。就像欧阳克追黄蓉:一个是东邪的女儿,一个是西毒的后人,门当户对;通音律,懂风雅,学历相当;要长相有长相,要地位有地位。从世俗的眼光看来,整个《射雕》里他的客观条件至少比郭靖更配得上黄蓉,难怪追得那么自信满满。 所以,他居然自然而然地把手往韩默的腰上搭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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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蓉为什么不嫁欧阳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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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神清气爽的早晨,韩默还在梦中和周公谈人生谈理想谈五讲四美三热爱,电话铃声突然大振。韩默阴险地决定使用三十六计里的“假痴不癫”——假装没醒。
满心希望熬到江荔受不了噪音起来接电话,不料江荔居然大喊一声:“韩默,接电话!”
这种事,原就是胜者王侯败者寇的。韩默的阴谋敌不过江荔的阳谋,只落得个失败的可悲下场,只得撑起身子,梦游到桌边,拿起听筒,迷迷糊糊地应了声:“你好!”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的男声:“小韩啊!还没起床?”
分辨出这个声音的瞬间,韩默就吓得醒了,“老师好!起了起了,在床上看书呢。”
正所谓“君子可以欺之以方”,老先生不疑有诈,“今天没事吧?”
“啊,没有没有。”
“你今天下午三点过来一下我家吧!”
“好,好!”
“……”
长时间的停顿之后,老先生突兀地冒出了一句毫不搭调的话:“打扮得漂亮点。”
韩默在一长串习惯性的“是是是,好好好”中还没反应过来,电话就被急急地挂上了,剩下韩默独自呆呆地听着电话那头意味深长的“嘟、嘟……”声,仿佛一个老人寂寞的独白。
江荔发现不是找自己的,理直气壮,一肚子怨气地在对面嘟囔了一句:“大清早也不让人睡好觉。”
跟睡懒觉的人讲道理乃是全世界最愚蠢的事,韩默当然没有这么笨。她只是静静地坐着,发了好一阵呆。
在初秋的晨光里,韩默的侧脸有点透明,眼神有点迷惘,很有点风华绝代的味道。江荔从迷蒙的睡眼里看过去,心里有点自惭形秽,一股酸劲冒了上来,气鼓鼓地翻了个身。这个特写镜头对很多坚持认为女博不能算女人的人来说,仿佛是一个极佳的反驳。
这就是读到博士的好处了。读了博,就是发个呆,别人也会当作是一个充满了知性的女性在思考人生、寻求答案。可是真相往往出乎人的意料,博士生们多半晚睡而晚起,所以韩默只是一时起得早了,正在倒时差中恍恍惚惚而已。
当韩默从貌似沉思而实则做梦的状态中慢慢醒过来时,除了记在便条上的时间地点以外,老先生的话已经和着没做完的半个梦一起烟消云散了。
不知不觉,中午到了。
程曦拎着饭盆,穿着一件大方雅致的灰色呢裙,配了双黑色小马靴,衬得腰身格外窈窕,笑盈盈地晃到604享誉全楼的“美人镜”(女生们总是能神秘地发现全层哪间寝室的镜子照出人来比较漂亮)前面绕了一圈,说道:“吾日三省吾身材!”
韩默含在嘴里的一口水险些喷出来,“可怜那些古人造了什么孽,老人家们辛辛苦苦写来诲人不倦的语录要天天被你这样糟蹋。”
“嘿嘿,我这是用后现代的手法解构传统观念。”
“是啊,你是才华‘横’溢——才华都属螃蟹的,横着走,从不走正道。对了,我前两天路过一座破庙,一副对联只剩了上联:‘法无定法,非法即法。’韵味挺足的。我想了半天,到底专业不对口,对不上来,你想得到吗?”
人们经常觉得博士们就应该一开口就天花乱坠,非要像那些令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大闷片才好,因此往往认为博士应当不亚于外星人。所以有机会接触博士的人们,一旦发现博士说的话居然能让人听得懂,常常大大地失望。然而他们没机会看到的是:一旦和专业相关,那个刚才吹牛胡说比老百姓还老百姓的人士就会立刻显露出超人的专业能力,反差之悬殊让人怀疑是不是刚才的同一个人。
程曦随口答道:“了有善了,不了了之。”
韩默斜睨一眼这个刚才还在欺负曾老夫子的无赖女,不由得心中佩服。端起饭盆,拎起水瓶,同去打饭。
食堂里正吃着,程曦突然对韩默说:“我接了个课。”
对文字反应敏捷的中文系博士生韩默乐得险些被一口饭噎死,这句话顺风飘到一个过路男生的耳朵里,吓得他左脚差点把右脚绊了个踉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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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蓉为什么不嫁欧阳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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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曦这才反应过来,“想歪了,课堂的课!”
韩默只顾着怎么才能优雅地把那口饭咽下去,模模糊糊地吭哧了几个语焉不详的发音,以示理解。
“是一个企业的二世祖,年纪也不小了,原来读了个大专,不久前用钱买了个英国什么劳什子学校的本科,要出国读书。现在急着找人教两个月的口语,指定要英式的。”
“那不是只有你了?”现如今,“美帝国主义”横行全球,中国凡有志于英语的大学生“全民皆美”,都学的美式口语,像程曦这样对英式口语情有独钟,居然还学业有成的实属凤毛麟角。
“那是,就找到我了。上午给我打的电话,今天下午试讲。”
“你不是最讨厌没出息、花家里钱的败家子;又最讨厌没本事学习,靠花钱出国的人,说影响我国在海外的形象?这人身兼你最讨厌的两点特质,你居然还教?”
程曦叹了口气:“不是我军无能,是敌方的价码太高,他开出一小时一百二十块大洋的价格,每周三次,每次三小时,还包一顿饭。找个清静的茶楼喝喝茶,随便聊聊英语,不动脑筋两个月就近万了,都够让磨推鬼的了。”
同样身为清贫的中国高级知识分子的韩默立刻毫无骨气地噤声。
中国高级知识分子待遇的严重低下可以从博士们的生活中反映出来——在职读博的博士们有单位有工资,还算好。如果是脱产读博的,晴川书院的公费博士们每月也只有四百大洋的津贴,可是食堂里一个带肉的菜就要三四块,还要买大量的资料书,所以省饭钱买书的大有人在。
在博士群里,营养的严重不良和高强度的脑力劳动形成了强烈对比。
每隔个半年,食堂门口就会出现为某身患重病的研究生募捐的同学,布告栏里贴出的讣告里,去世的教师有一小半都在五十岁以下,整栋楼的研究生患有或轻或重的神经衰弱和失眠的超过半数。而晴川书院居然还是全国各大学中津贴偏高的。
难道有人千辛万苦养了头猪,眼看膘肥体壮就要出栏,却几周不给它吃饭,生生饿瘦饿死,再毫无经济效益地埋了的吗?可是不知花费了多少人力物力财力才培养出的博士,却让他们在正是出成果的壮年,死于经济拮据造成的营养不良而引发的各种疾病。怎么算,这笔账亏的都不只是这些清贫的知识分子们吧?
下午,为五斗米折腰的程曦“咬牙切齿”地出去靠洋文挣钱。韩默对着电脑打了一个小时论文,看看时间差不多,起身往教师住宅区迈进。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某个清静的咖啡座的某个靠窗的座位,那小老板本以为会见到一个面目狰狞、言语乏味的女博士,等到的却是“明艳照人”的程曦,立刻呆了。差点失神地问出一句:“女博士也穿裙子?”
学人文的程曦侃书还不容易,说了些英语的奇闻轶事,什么英语的三大来源是希伯来文、法文和英国本地土语之类的,就把他给震了,当堂拜师。这一堂课上的自然是宾主尽欢。
程曦在茫然不觉中完成了一个在商界为女博正名的伟大功绩。
同样清静的某教师楼的某个客厅的某个不靠窗的沙发上,韩默有点如坐针毡。
对面,敬爱的师母一脸慈祥:“小韩啊,我是看着你从研究生读上来的,一直觉得你是个挺不错的孩子,现在也该有个对象了。小吴是在美国读了电子的博士回来的,现在在我们学校任教。我看你们还挺配的。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那个海归大概漂流在外很受了不少苦,满脸的油都快溢出来(在国外菜比肉贵,最便宜的是鸡腿,靠奖学金生活的留学生们往往越穷越胖血脂越高,回国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闻鸡色变)。人倒是蛮热情的,看着韩默温婉的面孔和柔顺的长发,他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师母乘热打铁,“今天太阳这么好,你们出去散散步吧,我年纪大了就不跟你们年轻人一起走了。”就这么把两人赶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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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蓉为什么不嫁欧阳克(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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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出门,师母悄悄对韩默说:“你这孩子,我不是特地让你老师跟你说打扮得漂亮点么,怎么还是这么素?年轻人就是要穿热闹点才好看。”韩默这才明白过来……
两人沿着一条林荫大道走了下去。
晴川书院的特点之一就是风景优美,校内自有山水,一人不能合抱的绿树成荫,不怕人的小鸟衔花香从曲径掠过,不时从某片树林里飘出优美的乐器声——箫声、笛声、黑管、小提琴不一而足,是谈情说爱、陶冶情操、锻炼身体的绝佳地点。
尽管在晴川书院待了快八个年头,韩默还是总忍不住会被晴川书院的美景触动。
抬起头,错综的树枝带着一年最后的绿叶,把天空和浮云切得如同哥特式教堂中华美的玻璃彩绘;高耸的树梢上洒落一大把金币般的秋日阳光。她忘了目前这种尴尬的处境,满足地轻叹一口气:“虽南面王不易也。”所以当身边响起的声音不是熟悉的程曦而是一个煞风景的陌生男音的时候,韩默有点被吓着了。
“你叫什么名字?”
“韩默。”
“是哪里人?”
“湖南。”
“学什么?”
“古代文学。”
……。。。。。。
简单的一问一答中,韩默有点恍惚,似乎回到了大一时候的英语角。大一的孩子们多半有着极其高涨的学习激情,所以往往把英语角当成非去不可的圣地。可惜英语角的男生总是多过女生,而男生又往往口语极差而热情度极高,所以常常会不厌其烦地用各种口音的英语问许多极其简单的问题:
“What’syourname?”(“你叫什么名字?”)“Whereareyoufrom?”(“你从哪来?”)“Whatdoyoustudyin?”(“学什么的?”)……。。。。。。
所以当韩默去英语角去到第三次,回答这些问题超过二十次以后,为了不再回答这些问题,她把自己从英语角开除,转为自学,成绩也自斐然。
“躲了这么多年,这些问题居然又阴魂不散地在这里出现了,看来一个人一生要回答同样的问题多少次是有定数的。”韩默躲在表面的温顺中,苦中作乐地想。
晃晃头,她试图把这些混乱的胡思乱想丢开,决定让自己从应酬中休息一下。问了一个“开关性”的问题:“你在美国待了几年?”
这个问题显然搔正了海归的痒处,他立刻满面红光地大谈起美国的月亮是如何之圆。
倾听,是了解人的最好方式。听了十五分钟之后,韩默郁闷地发现,尽管海归中有许多优秀风趣的人士,但眼前的这位却是一只在她所遇到过的所有海归里,最没有意思的“海龟”——如果男人的成熟阶段有九级,他还停留在如孩子般炫耀自己而不知道关心他人的初级。
他之所以能这样放心地吹嘘,是因为出国留学如入黑社会,普通人不知道里面的底细,觉得很神秘,留学的人则不论多苦多累,统统对外统一口径,异口同声来保守其中的艰辛。千辛万苦才得到一张洋文凭,怎能不摆摆架子,在家乡父老面前死撑住这点面子?
目前出国对很多中国人来说多少还是一件值得仰慕的稀罕事。所以回国以来,他并没有碰到牛皮吹破的时候。有时,谎言重复得多了,他自己也有点相信自己是在金发和黑发美女的仰慕中,过了多年神仙般的日子。
很不巧,韩默的一位至交师姐正好是海归,上世纪90年代初办了陪读,随夫出征美利坚,以优异成绩拿下博士学位后,转战欧洲诸多国家工作,最后还是回了国,在本校任教。她将留学生的种种辛酸都和韩默长聊过——包括在外的中国留学生的男女比例是11∶1!“海龟”把韩默的沉默当作害羞和芳心暗许——在中国,女博士很难找到身份相当的对象,在国外读过书的自己当然又比一般的男博还要高上一层。
基于这种逻辑推理,他认为韩默一定会欢欣鼓舞受宠若惊地接受他的追求。就像欧阳克追黄蓉:一个是东邪的女儿,一个是西毒的后人,门当户对;通音律,懂风雅,学历相当;要长相有长相,要地位有地位。从世俗的眼光看来,整个《射雕》里他的客观条件至少比郭靖更配得上黄蓉,难怪追得那么自信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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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蓉为什么不嫁欧阳克(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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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居然自然而然地把手往韩默的腰上搭了上去。
韩默吃了一惊。她虽然不至于保守到“男女授受不亲”,但对于一个基本陌生的男人的亲密接触,也不大消受得起,只得把步子放大,往前紧走几步,逃开这只不速之手。
“海龟”毫无感觉,以孜孜不倦的科研精神继续把手放在韩默腰上的课题。于是乎,韩默只能继续大跨步向前走。
两个人一个“追”,一个“逃”。韩默突然想起“逃之恋”这个恶俗的电视剧名字,觉得实在滑稽,对着天空微笑了起来。
“海龟”提出请韩默吃饭。两人在“海龟”洪亮的声音伴奏中,留下一片杯盘狼藉,各自打道回府。
晚上,韩默接到了师母关心的电话,告诉她,“海龟”对韩默印象很好,然后用了半个多小时来强调“海龟”未来辉煌的事业,保证他绝对是一只优秀的、具有持续成长潜力的蓝筹股。
韩默唯唯诺诺半小时后,放下电话,心里多少有些彷徨。无论何时何地,对任何女生,一张长效保值的饭票还是具有一定的吸引力,尤其是对找对象异常艰难的中国女博士。如果从客观条件看来,这个人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她决定去“615俱乐部”晃晃。
因为程曦的室友是本市的,又结了婚,所以多半都在家里住,只有第二天早上有课时才会到学校住一晚。程曦形同独住。
615寝室向阳且配了空调,因此冬暖而夏凉。加上程曦人缘好,脾气佳,肯吃亏,经济条件不错,最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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