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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不断的女人缘-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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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很大,他把金成找来,直截了当地问起这件事,直把个金成弄得一头雾水。他把那天夜里发生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个遍,要求大队找陈林了解情况。徐明摇了摇头,宣布了金成不再担任扫盲辅导员的决定。金成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刹那间,呆在那儿一言不发。
第一部分 第六章(3)
任静静并不知道金成已被解职,只是从那晚以后再也没有看见金成,感到十分纳闷,问其他人也总是支支吾吾,眼神明显躲闪着她,凭直觉知道金成一定出事了。她再也按捺不住,晚上下课后便跑到金成家来。金成正大睁着眼躺在床上无法入睡,他完全没有料到人心会险恶到如此地步,自己处处谨慎,谁知道一举一动全有人在背后窥视,挖好了陷阱让自己跳,今后在小镇还怎么做人?这时,“咚咚”的敲门声响起,看见任静静站在门外,他感到十分为难,不让她进来不礼貌,让她进来谁知道又会发生什么事情?金成妈也起来了,见是一位姑娘深更半夜来找金成,不知又出什么事情了,见金成一直沉默着不请人家进屋,嗔怪道:“小成,看你越来越不懂事了,怎么不请姑娘进屋说话?”金成默默地把任静静让进厨房,同时掩上了门。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沉默片刻,任静静问道。金成苦涩地摇摇头,没有接过话儿,任静静一定要他把事情讲清。金成说:“都已经过去了,再讲还有什么意义。”说着把事情简单复述一下,末了苦笑道:“只怪我们少不经事,才惹出这么多麻烦出来。也罢,经一事长一堑,以后学乖就是了。”“话不能这么说,”任静静一听事情的经过原来这样,气得满脸通红,眼泪一直在眼眶中打转,“他们往我们身上泼脏水,这分明是欺负人。我们越是忍耐,他们就越相信这是事实。我偏要去找他们理论,要讨回公道,否则,就这样让他们骑在脖子上拉屎,白受欺负了,我就不相信没有个说理的地方。”
公社文教顾干事是个胆小怕事的老实人,听了任静静的申诉,只能好言相劝。他劝任静静不要太顶真,反正也没有哪一个领导相信这件事。“谁人背后无人说,哪个人前不说人。嘴在别人身上长着,你也没有办法让别人不说。”他要任静静放宽心,安心工作,不要生闲气。“什么,你说我在生闲气?”任静静叫了起来,“金成都被撤了扫盲辅导员的职,那就是说你们领导已经相信了,否则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的。再说,这可关系到我的人格和清白,我们响应号召上山下乡,是来革命的,不是来受气的。如果公社不能秉公处理,我就向上一级反映?天外还有天,我就不相信没有人来主持公道?!”任静静的话分量很重,顾干事担心会出什么事,可他又不敢向李书记汇报。这一天,任静静径直闯进李书记办公室,开始李书记并没有太当一回事,他没必要把一个普通知青教师放在眼里,等到听了任静静一番慷慨陈词后,才感到事情有些不对头,这里涉及到知青政策,万一真的闹出人命来,那他的书记就算到头了。不过他也听出了任静静的弦外之音,就是为金成鸣不平,如果金成的职务不恢复,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于是他把顾干事找来,要他去找徐明,让他按照实际情况来处理这件事。他的话说得含糊,顾干事一下子愣在那儿,不明白让他去找徐明的真实用意。李书记没好气地对他说:“你是否连吃饭也要我来教你?扫盲辅导员只是个临时性质的工作,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去和徐明商量,只要息事宁人,你们酌情处理就是了。”顾干事无端受了一番抢白,这才恍然明白李书记的良苦用心。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金成更显憔悴了,人前背后也更加谨慎,有意无意总好像在躲着任静静,这让任静静十分痛苦。这一天晚课放学后,她叫住了抬腿要走的金成,空旷的教室里汽灯惨白地照着,听得到对方的心跳声。“你大概讨厌我,怎么老是躲着我?”任静静执拗的眼神紧盯着金成消瘦的面孔,金成低垂着头,稍停,说道:“既然发生了这件事,又闹得满城风雨,我们还是少接触好,瓜田李下,各避嫌疑,其实这也是为你好。”“你错了,你太自私了,你像驼鸟一样只知道逃避,可是逃避又能解决问题吗?它只能给人以口实,默认传说中的是事实。我们应该勇敢地面对一切,不要说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即使有了,那也是很正常的男女接触,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让那些制造谣言的人不攻自破。你要明白,在中国,但凡所谓桃色事件,我们女人才是最大的受害者,我真想不通你干吗先要一个人躲起来?”
任静静言辞恳切满脸真诚,金成也受了感动,他告诉任静静,他倒不是害怕,而是觉得把她和自己绑在一起让人数说太冤枉了。
这一晚,他们俩都各自敞开了心扉,谈得很多,互相也对对方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
第一部分 第七章(1)
两个月的扫盲工作很快就结束了,任静静也要回到她所在的东坝大队去。这一天晚上,她又来到金成家。她说就要分手了,不知他会不会想起她?她试探的眼神在金成脸上逡巡着,金成肯定地点了点头,他说他会记着她的。任静静问金成,扫盲结束了,大队还会安排他新的工作吗?也许这句话问到了他的心病,他的眼神霎时迷茫起来。这个问题他想过多少遍了,他真的不知道前边的路怎么走,等待着他的又会是什么?
“也许教师工作适合你,你应该去争取,至少,你能有一个相对安定的工作环境。”金成苦笑了笑,吴卫也劝他争取当教师,现在任静静又提这件事,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希望和可能永远是一对矛盾,这让人恨让人爱的人世间啊!
“等有新的打算你一定要告诉我。”临行前,任静静再三叮嘱。金成答应了。
这一年夏秋时节,苏北里下河地区发生了历史上少有的特大洪水,由于泄洪通道不畅,洪泽湖一百多亿立方米的积水无法及时排出,大片农田被淹,拓宽疏浚通榆河成了今冬明春水利建设的重中之重。根据规定,凡是成年男子,五十周岁以下的健全人,都有上河工的任务。每年这个时候,逃避上河工成了青壮年男劳力的无奈之举。金成的扫盲工作已经结束,金成妈一直担心,金成也会被送到河工工地去。
这一天天刚落黑,金博士端着饭碗又来串门,闲聊中说起小铜匠汪四挨批斗后,几箱蜜蜂由于无人管理,已死掉大半了,生产队队长刘金根急得眼睛冒火,正忙着找放蜂的人。因为工作没有着落,正被母亲絮叨得心烦的金成脑海中忽然冒起一个主意: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外出放蜂,既能见识大好河山,又能逃避那谁也无法说清的是是非非,难道不是一种活法?!找到刘金根,提起这事,想不到一说即合,事情就这样算定下来了。
后天就要起程了,金成还什么都没有准备。任静静不知从哪儿听到消息,连夜赶来了。“你要出远门,去南方?怎么不告诉我一声。”任静静平静地问道,不过,眼神中隐藏着深深的哀怨。“又不是去做官!按照九儒十丐的排位,下等的放蜂人大概排在第十一位,自己都感到不好意思,还敢大呼小叫,让满世界都知道?”金成故意说得轻松,其实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你答应过我的,有什么事一定会告诉我,可见你心里根本没有我,压根儿瞧不起我。”任静静说着,眼里已满是泪花。“静静,你别这样,我也是昨天才定下来的,什么人都来不及告诉。另外,出此下策也是无奈之举。我的情况你也知道,在小镇总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每时每刻都企图算计我,窒息我,让我时刻生活在担惊受怕中。惟有离开,或许是一条生路。”任静静理解地点点头,别转身跑到里屋帮助金成妈收拾东西。
金成妈早就听到了他们的谈话,认出是晚上来找过金成的姑娘,知道是位教师,模样也还中看,就是皮肤黑了一点,心里高兴,招呼任静静快歇歇。任静静看出金成妈接受了她,心里也就安定了许多。
吃过晚饭,金成妈把金成喊进厨房,说静静挺文静的,又是教师,论条件全比你强,为啥对静静不冷不热的。金成怪母亲多虑。“人要知足,你看我们金家,三十大几的男人讨不到老婆的多得很,还不是成分害人?你别挑三拣四的了,好好对待静静,我们家什么都不如别人,人家姑娘这么主动,该是你的福气!”
“妈,我的事你别瞎操心了,烦不烦?”金成还在想着什么,冷不防顶了母亲一句。“好啊,翅膀硬了,现在也敢嫌妈烦了。”金成妈的声音高了起来,要不是任静静在,她真要哭出来。金成见妈生气了,慌忙解释道,他不过是随便说说,他会对静静好的。金成妈说:“小文今天又来信了,要你别脚踩几只船。和小文讲清楚,早一点了断了,免得夜长梦多,耽误了人家姑娘。”金成坚决地摇了摇头,说他对待小文像亲妹妹一样,抱怨母亲不该往其他地方去想。
“你把妈当傻瓜了,妈也这把年纪,是过来的人了,什么样的事没有遇到过,小文对你的那份心意,呆子也看得出来。”
金成不响了。
任静静第二天清晨要赶回学校去上课,临行前把金成喊到一边,吩咐他每到一个地方都要给她写信。“你这不是存心折磨人吗?我最懒了,从来不喜欢写信的。”金成委屈地叫了起来。“算了吧,写信算什么,还有时间写诗呢。”任静静讥讽道。
晚上,任静静又来了,她把金成带的东西全部看了一下,对金成妈说:“阿姨,南方气温高,棉衣不用带了,带一件毛衣吧。不过,一路上全在野外生活,得有一件耐脏耐磨的罩衫才行,要不,我到店里买去。”金成妈连连点头,说还是静静想得周到。金成看着任静静镜片后边闪烁的眼神,笑着说她真像不折不扣的管家婆。任静静说:“你自己的事,还要别人为你操心!坐享其成还好意思打趣别人,累不累?”说着,递给金成一本日记本:“每天给我写日记,每到一个地方,都要详细写下来,日后搞创作,这都是不可多得的素材。别人用钱都买不到,你有天赐良机,为啥不好好珍惜?”
日记本很精致,看得出经过精心挑选,扉页上写着一行字:磨难是一所大学校。“你说我去受苦?告诉你,这叫自我放逐。屈原被放逐到汨罗江,苏东坡被放逐到海南岛,金成自我放逐到福建,你看,历史竟会惊人的相似。”“看你臭美的,也敢和名人相提并论。”金成用这种调侃的语气和她说话,任静静有着从未有过的高兴。
第一部分 第七章(2)
明天就要离家远行了,一时间,金成反而有了依恋之情。任静静说:“你放心去吧,我会来陪伴阿姨的。”有了任静静,金成妈心里踏实了许多,说道:“别忘了给静静写信,都老大不小的人了,有个媳妇管着,也用不着妈来唠叨了。”任静静知道金成妈的意思,满脸羞红跑到里屋去了。金成耸耸肩,眼中充满了迷惘。
W市火车站是沪宁线上的一个大站,南来北往的列车很多,喷着巨大黑烟柱的火车不可一世地吼叫着,车站上空整天笼罩在一片黑黑的烟雾中。过路天桥还是民国时建造的,高大而丑陋,长年烟雾熏染,早已一片漆黑。在一片废弃的路基旁,大大小小安扎了几十顶帐篷,全是南下越冬的蜂场。金成的帐篷和小钱小李的连在一起,互相能有个照应。同行的老姜他们前天就来了,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车皮计划排在十天以后,也就是说,趁着天气晴好还要放飞蜜蜂,否则蜜蜂会在途中闷死的。
金成是新手,对养蜂一窍不通,小钱已养蜂两年,人又聪明,不时点拨几句,但碰到关键技术时就有些吞吞吐吐了。好在同去的老姜也算一个文艺爱好者,听说金成搞过创作,自觉共同语言比较多,互相探讨一些文学现象,大家也就熟悉起来。金成趁机请教养蜂技术,老姜耐心指点,使他从中偷学了不少东西。
按照小钱的意见,金成必须准备抗生素和治蜂螨的药品,这一天,他和小钱小李说好,一个人进城了。W市傍太湖兴市,城市规模不大,街道狭窄且不规则,除了解放环路两旁法国梧桐长得很盛,其他行道树却很少。金成在海边长大,偶见太湖,心中忽然涌起一种似曾相识的异样感觉。文征明的“岛屿纵横一镜中,湿银盘紫浸芙蓉”的句子真是太恰切了。此时,金成突然激起写诗的强烈欲望。
谁言太湖少春意,包孕吴越三千事。
浪激岣岩江山改,云涛轰鸣林鸟惊。
七十二峰景不够,澄澜堂前波翻天。
我欲纵横倚天剑,敢将鼋头还镐京。
凑成八句后,金成真想立时勒石兴文,以逞胸臆,忽见不远处挂一木牌,上边标着一行字:严禁乱涂写。不觉哑然失笑,涂鸦之作,又缺少韵律,竟也有传世的非分想法,实在愚蠢可笑。自言自语倘佯在林阴小径,只见前边不远处“包孕吴越”的石壁前,一对年轻人依偎着在拍照留影,心想也算老天有眼,今生有缘到此一游,以后还不知牛年马月再来这儿,干脆也拍张照片留个纪念。借摄影师一把断了齿的木梳,把凌乱的头发简单地梳理了一番,照了一张黑白照。摄影师问要不要邮寄,金成想赶明儿谁还会来这儿?认真写好信封,付钞票时,一下子愣住了,口袋中只剩下一毛钱。他决心跑回城去。这段路好长,足足有十多里。他绕开大路,抄近路从围湖造田的圩埂上斜穿出去。虽是冬天,江南平均气温高,山林仍是一片青翠,草丛中点缀着星星点点的小花。不远处的湖边,一位老人悠闲地在垂钩远钓,湛蓝的湖水中浮映着淡淡的云天,金成在心里叫好,真是一幅绝妙的田园牧歌式的图画,若能在这儿安家落户,那真是上苍的恩赐了。
到了三岔路口,金成不知从哪儿才能去市区,正踌躇时,忽见前边一位姑娘骑着自行车远远地来了,金成迎上前去,拦住了姑娘的自行车。姑娘中等个子,长圆脸,下巴有些尖,微微下吊的两条眉毛很黑,她跳下自行车,上下打量着金成。
“你是小镇人,去南方放蜂的。而且,我还知道你的名字——金成,是第一次跟人凑群去南方的。”姑娘突然笑了起来,露出一口不规则的牙齿。她的嗓音有些沙哑,仿佛敲击破锣发出的声音。金成吃了一惊,弄不明白姑娘的身份。
“我是来找你的,怕你人生地不熟迷了路。我叫王前,以后你会熟悉的。”她故意提高了声音。金成恍然明白,他已听小钱讲过,W城下放教师王老师的女儿王前也有一箱蜂,要和他们一起去南方。
一路上王前不停地说笑,有时还用手拍打着金成的身体,弄得金成很不自在。“别像没见过世面的农村小娘们儿,干什么都忸忸怩怩的。男人和女人,说穿了不就那么一回事吗,害什么羞?来,我先来教教你,免得你难为情。”说着,两只手猛地箍住金成的腰,两只乳房牢牢地贴着金成的后背,还在不停地摩挲着。霎时,金成只感到血直往头上涌,心中火烧火燎,说话的声音也有些颤抖。
“快别这样,让人撞见了,还以为我在耍流氓。”
“得了吧,瞧你针尖一样大的胆,就这样没出息,我不怕你怕什么?我还盼着他们把我弄进去呢。”王前不以为然地讥讽道。“真是一个可怕的女人。”金成脑海中涌出这个念头。
前边就是露营的地方,金成正要将车头拐过去,突然间一块砖头从斜刺里飞过来,金成慌忙避让时,连人带车都摔在地上。“你会不会骑车?哎哟,这个跟头摔得好重,说不定骨头都断了。”坐在车后座的王前正在指手画脚地说着什么,冷不防一个死跟头,四仰八叉跌在地上,嘴里直哼哼嚷痛。金成正要寻找扔砖头的罪魁祸首,猛抬头,小文涨紫着脸,怒气冲冲地站在他们面前。金成知道她误会了,急忙上前解释,小文咬着牙恨恨道:“看你们两个人,简直不知廉耻,光天化日之下搂搂抱抱的,怕不怕难为情?”王前已经明白谁是扔砖头的人了,她一蹦三尺跳起来:“你个黄毛丫头,乳臭未干也敢来戏弄老娘?告诉你,今儿你不把话说清楚,老娘不会让你过门!”小文正要找茬儿寻事,她才不理睬王前的虚张声势,正当两个女人雌老虎一样又撕又咬时,金成慌忙把两人劝开了。他对小文说:“小文,你真错怪人了,一个小时前我还不认识她,怎么会和她有什么瓜葛。再说,我对放蜂一窍不通,还有闲心思招惹女人。”小文说:“这个女人一看就是荡妇,你和这样的女人一起外出,让人怎能放下心?”金成奇怪她去江西了,怎么会来到W城?小文白他一眼,幽幽地说:“怎么,嫌我碍手碍脚,让你不能放胆和坏女人在一起?”
第一部分 第七章(3)
金成急忙打住话头,陪她去了一家面店吃面条。两人正吃着,小文看一眼金成,一脸严肃地问他,是不是有些烦她,金成坚决地摇了摇头。“就知道你没对我讲真话。”小文白他一眼,问他家里的那个女人是谁,是不是他未来的媳妇?金成一下子被她的话弄蒙了。“别装蒜了,那个女人戴一副眼镜,皮肤有些黑,看你妈对她的样子可亲热了。”金成明白她说的是任静静,搪塞道:“你搞错了,那是一位远房表妹,答应我走后常来看望我母亲的。”小文看着金成的眼睛说:“小成,我对你一片真心,你可别做对不起我的事情。离地三尺有神灵,人如果缺少坦荡真诚,那是要遭报应的。”小文说得严肃认真,仿佛在宣读神圣的檄文,明澈的眼神中满是希望和信赖,大而明亮的眸子中盛满了期待和不安。金成的心在滴血,他不知道未来,不知道明天和后天,他愧对小文一片充满了爱和希望的赤诚之心。如果说还有明天的话,他又将如何面对?
沉默了一会儿,小文继续说道:“这次到你家去,尽管你妈还是那样客气,但从她躲闪的眼神中我总感到我们之间多了些什么,究竟为何,我无法回答,可我又极想知道答案。不知你是否意识到,你高大英俊,相貌堂堂,又有才华,是个很能吸引女人、颇具女人缘的男人。尽管现在落魄,你仍然那样具有魅力,穷困潦倒掩盖不了你的光芒,谁也无法否认,这是你身边总闪动着女人身影的原因,也是我放不下心的主要理由。我不知道我们的结果如何,可我不甘心,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也会全力去争取的。现在我必须回上海,等办好事情后,我会一直跟着你的。”
小文还要乘夜班火车回沪,她的外婆病了,她必须赶回去。
第一部分 第八章(1)
装运蜂群的车皮来了,这是一节陈旧得略显破败的闷罐子车厢,蜂箱靠厢壁堆放着,靠车门的地方——说是车门,其实门的上半部分截空了,那是为了保证通风,防止蜜蜂闷死——挪空了作为人生活睡觉的场所。男人还好对付,最苦的要属王前了,只能少吃饭,不喝水。车皮安排的是慢车计划,有时刚行驶了几分钟,就在一个无名小站待上几个小时。开始大家吃的是干粮,后来慢慢地摸出了规律,问清停车时间后,匆忙到车站附近的小店里吃上一碗热面条,这样胃里会好受一些,人也有了精神。跟车的日子实在无聊,大家天南海北地胡吹,渐渐地王前成了主要打趣对象,不管谁怎样说,话的颜色怎样黄,她也不气不恼,有时还随着别人的话音来段更荤的,引得那些男人像逐臭的苍蝇,更加“嗡嗡”得起劲。
老姜名叫姜山河,毕竟年长几岁,从不参加这类说笑,有时玩笑过头了,还要提醒几句,免得伤了和气。
火车到了漳平,路轨分成两股,一股去厦门,另一股就是金成他们的目的地——福建龙岩。他们到达龙岩车站时,已是凌晨两点多钟。龙岩虽是终点站,但下车的乘客并不多。几盏昏黄的路灯无力地照着,停放货车的货场沉浸在一片黑暗之中。
金成的脚刚踏上道轨旁的土地,心头立刻涌出从未有过的激动和兴奋,此时他真想面对太阳,振臂高呼:自由万岁!因为安全到达,大家的情绪都很高。王前洋洋得意地说:“老天爷保佑我们,过武夷山,人的心全提在嗓子眼上,说不定火车什么时候会从山脊梁上摔下来,那我们全成肉团团了。”小李不等她说完,就不客气地打断她的话:“你真是个乌鸦嘴,净说晦气话,我们还要乘火车回去呢。再说,人嘴里毒气大,说多了会变成真的,到那时看不撕烂你那张臭嘴?”
金成和小钱他们一起被安排在一个叫西桥的山村。这儿农民的住宅大多是宽敞的木瓦结构,房型高耸宽大,但很简陋,也许建造的时间久远,显得苍老而破旧。金成和小钱他们合伙租住的是一幢进士府。虽然岁月流逝,当年进士府的豪华气派依稀可辨,骑马石、石幢静静地躺着,高大的门楼拆除了,三层进深的房屋似乎还在告诉人们,当年的主人妻妾成群,呼奴唤婢,何等荣耀。进士的子孙却少有喝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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