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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龙山寻宝记-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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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罗成三人继续打马追赶,拐过一道弯,只见一人直挺挺地站在路中央,对着他们傻笑。三人勒住缰绳,见这人高不过三尺,肩上的头颅却显得特别大,与粗短的身材极不协调,看那五官也在三十岁左右,分明是一侏儒。智建问道:“小兄弟,刚才可看见一个和尚骑马路过此地?”
那侏儒眨眨眼笑道:“呆子,你不是骑马的和尚吗?”
智建说:“贫僧是问你,那和尚还带着一个女人。”
“噢,明白了。”侏儒说,“俺只管在此卖瓜,休说鸟闲话,买了瓜俺自然会告诉你们,几位出门在外闯荡,难道不懂得这些个道理。”
三人放眼望去,路边是一块三四亩地的瓜田。靠路边搭了个简易的瓜棚,瓜棚下面放着几个又大又圆的西瓜。侏儒自夸说:“这瓜是驰名大江南北的巨蟒山秋西瓜,夏天吃了可解暑降温,补虚养血;秋天吃了可让人益腎润噪,疗……疗啥来着?唉,鸟师父教的太罗嗦,反正你和尚吃了有好处。看在你我同门为佛的面子上,和尚不亲帽子亲,便宜卖给你鸟好了,一只瓜你就拿十两银子吧。”
智建心想,十两银子买一个西瓜?这侏儒倒说便宜。看来他不像卖瓜的,倒像拦路抢劫。看他说话又是师父又是同门为佛,估计头脑也有障碍。智建掏出一枚小钱抛到侏儒脚下,戏虐地说:“贫僧仅有这些,全给你怎样?”
侏儒捡起来问道:“这是鸟多少?”
智建藐视地眨眨眼睛,说:“一百两。”
“哎呀,够鸟朋友。贫道一生聪明,聪明反被聪明误,就是分辨不清钱财。”侏儒竖起拇指,“和尚出手大方,抢来的钱就是舍得花。”说着跑到瓜棚下抱来一个大西瓜,“啪”一拳砸开,掰成三份,分别递给三人。
这瓜黑子红沙瓤,透出诱人的清香,叫人不渴也垂涎,何况一路奔波燥热难耐,智建、罗成下得马来甩开大口就吃。袮丛也离镫下马,一手拿瓜一手持枪,挨到侏儒背后,朝后心就是一枪。侏儒好像后脑勺长了眼睛,“哧溜——”恰是陀螺一般滚到了袮丛背后。袮丛丢了手里西瓜,抽枪转身又朝对方面门刺去,侏儒急忙下蹲,向前一窜,双手抓住枪柄。智建、罗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正在诧异间,却见袮丛撇开枪柄,双手抱拳单膝给那侏儒下跪,说:“二哥在上,受小弟一拜!”
侏儒把长枪插在地上,眨眨眼睛,一把揽抱住袮丛,惊喜地叫道:“袮弟——怎么是你?想死二哥了。”
“小弟也想你啊!”袮丛紧紧拥着侏儒,深情地说:“三年了,弟弟一直探听二哥的下落,却杳无音讯,想不到会在这里重逢,方才一时激动,故意拿枪戏弄哥哥,请勿怪罪。”
侏儒一拍袮丛后背,说:“怪罪个鸟啊!你我本就是戎马考验打出来的兄弟。”说着看了看智建,疑惑地问道,“弟弟如何与这鸟厮混为一伙?巨蟒山的和尚都不是好鸟啊。”
袮丛松开手,说:“二哥还没有回答方才有没有看见和尚路过?”
侏儒说:“今日扫兴,哪有鸟和尚打此路过。”
“来来来,”袮丛把侏儒拉到惊诧不已的智建、罗成面前,对他们说:“这位是在下战场上的救命恩人,八拜为交的二哥,从军以前是摩天岭的擎天道士。江湖人称‘鬼难缠’的便是。”随后又把智建、罗成介绍给擎天并说出此行的目的。擎天不听则已,一听说两人不是巨蟒山的和尚,惊得一拍屁股,说:“坏了!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了,二位吃的那鸟西瓜有毒!”
智建、罗成听此话如五雷轰顶,各自盘膝而坐,提臀收腹,气运胃穴。袮丛惊讶地说:“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二哥何时干此落草为寇、图财害命的勾当?小弟脸面上也不光彩啊!”
擎天说:“小弟当然不知二哥的目的,这瓜地乃是师父花钱临时租赁的,瓜仍属于瓜农,俺和师父只是借用巨蟒山的鸟和尚经常打此地出入的途径,引诱他们喝水吃瓜,等到毒发攻心,便伺机杀掉,这叫鸟替天行道。不瞒小弟,贫道已经把三个巨蟒山的和尚送给了阎王,只因二哥误把这兴化寺的智建师傅当作了巨蟒山的僧人,所以才……”
此时,智建、罗成已经呕吐出一些食物。擎天打怀里掏出两粒药丸,分别递给二人说:“莫担心,吃下去鸟即刻化解,安然无恙。无量佛——,鸟贫道有眼无珠,险些害了二位性命酿成惨祸,遗恨终生啊。”“阿弥陀佛。”智建安慰擎天说:“不知者不为怪,你我都是为对付巨蟒山的和尚而来,同仇敌忾,今日既是朋友又是同门,何须自责。”罗成问擎天:“方才那边卖茶的老者是贵道的师父?”擎天回答:“兄弟眼力不错,一点不假。”罗成点点头说:“看来,我们追的和尚此时已经变成刀下鬼了。”袮丛不解地问:“罗将军此话怎讲?”罗成说:“我们问老者‘可曾看见一个和尚和一个女人骑马路过此地’,他却回答‘一男一女一匹马,刚刚过去’,而这里离茶屋不过二里路之遥,不曾有骑马人经过,所以在下想,那个骑马的和尚和女人当时就在茶屋里,拴在外边的马无疑就是那和尚的。”
智建、袮丛佩服罗成的聪明。只有擎天蒙在鼓里,他问三位:“你们说师父又逮着个鸟和尚?”他见自己每说一句“鸟和尚”智建就眉头一皱,显露出尴尬,忙改口笑道:“智建师父不必对号入座,贫道指的是那巨蟒山的鸟和尚。”
袮丛问擎天:“你们师徒与巨蟒山的和尚有过节?”
“何止过节,”一句话激怒了擎天,“鸟主持杀了我哥哥,抢走嫂嫂,不共戴天之仇啊!俺请来师父,就是要找巨蟒山的和尚报仇的。”
智建捶胸顿足地骂道:“恶僧冒充我兴化寺僧人,杀男霸女,恶贯满盈,贫僧绝不会放过他。”
“师傅有所不知啊。”擎天说,“巨蟒山的那个鸟方丈叫玄裕,听说以前就是你们兴化寺的和尚,要对付他谈何容易,他还有个鸟徒弟叫昝彪,二人功夫非一般人能敌。我们师徒曾经力战那昝彪,不是他的对手。现在只有潜伏在外围,杀一个少一个鸟祸害,慢慢再伺机找玄裕算账。对了,诸位说师父那边有收获,咱们不妨去看看。也让大家认识一下师父。”
不多时,一行人来到小屋前。擎天喊道:“师父,今日可有鱼儿上钩?”
少顷,屋里答道:“为师钓了条大鱼,捎带一条小鱼。”
“在哪?”
“杀了。”
要知后事,且听下回分解。
【本节完】
第十九回六杰杀进巨蟒寺匡云道出金小姐
【云龙山寻宝记】
第十九回
六杰杀进巨蟒寺匡云道出金小姐
诗曰
几多愁伴几多害,多行不义鼠过街。
赌胜争强招灾祸,善恶终久有安排。
重施妙计灭奸宄,师徒猎狩怨恨埋。
六杰聚力战玄裕,戏子道出艳萍来。
话说一行人来到小屋前,听到屋内回答说杀了人。擎天闻言,兴奋地对随行的人说道:“这些天来,师父一共解决了鸟巨蟒山的恶僧三条小命,弟子也解决了鸟三条,平分秋色。想不到弟子略胜一筹,又带来三位。”
“三位?”屋里传出惊喜的声音,老者掀开门帘,走到门口一看立马愣住了。见智建、罗成、袮丛面带笑容向他走来,他瞪大眼睛后退两步:“你们……不是刚才过去的几位……”三人下马上前就拜:“师傅在上。”“长老在上,晚辈有礼了。”老者大惑不解,说:“你们这是……”他把眼光转向擎天那边寻求答案。擎天乐呵呵地给师父逐一介绍以后,又在老者面前竖起大拇指,对三人说:“师父乃摩天岭道观德高望重的鸟……不是,没有‘鸟’字,云鹤长老,论文博古通今,鸟上知几万年,下知一千年;论武超凡盖世,鸟上打金銮殿,下打阎罗王;只是……只是那天栽倒在巨蟒山恶僧的手里了。惭愧,不好意思。”
智建说:“久闻长老大名,气贯长虹。”
罗成也道:“早听说长老仙鹤童颜,气虚不一般,今日一见三生有幸。”
祢丛也道:“摩天岭道观天下闻名,道长与摩天岭并驾齐驱。”
“哪里哪里。”云鹤哭笑不得,向众人说,“别听擎天的,弟子信口雌黄,诸位莫信以为真,不过败在巨蟒山的和尚手下倒是实情,让诸位见笑了。难怪论武有‘徐州兴化寺天下第一’的言传,巨蟒山的方丈原来是兴化寺的僧人,出手狠毒,以贫道揣测,论武功目前极少有人能胜得过他。”
智建问:“长老怎知他是兴化寺的和尚?”
云鹤说:“贫道刚才给徒弟开了句玩笑,说杀了两条鱼,其实不然,幸亏匡家班的丫头多说了一句中毒的是兴化寺的人,不然他们就变成刀下冤魂了。诸位屋里请,贫道给你们介绍一位远道而来的客人。”正要带几位进屋,恰巧与刚出门的澄济和匡家班的戏子碰个正着。
长话短说。众人相见千言万语述说不尽。云鹤让姑娘匡云帮忙做了斋饭,众人用餐之后,对如何对付巨蟒山的和尚各抒己见。人多长士气,最后决定上巨蟒山找玄裕算账。
且说巨蟒山的和尚在半山腰修了座“巨蟒寺”,寺庙没有官府敕资,只靠敛些民脂民膏建成,规模不大,也就二十几个和尚。方圆几十里的百姓大都知道寺内的和尚不务正业,所以平时人们避而远之,以致巨蟒寺香火断断续续,显得冷冷清清。澄济、智建、罗成、袮丛四人牵着马,云鹤师徒步行,六人顺着一条蜿蜒小道悄悄拾级而上。道两旁树木葱茏,藤萝摇曳,花草几乎爬满了石头小径。远眺层岩峭壁直插云天。擎天虽然矮小,脚下却特别灵活,两条短腿疾如穿梭。他引路在前,忽然感觉到了什么,回转身小声说:“诸位请听。”众人细听,山上不远处传来隐隐约约的喊杀声。又前行不远,一行人来到平坦的山腰,婆娑的枝叶下现出一庙门,上书“巨蟒寺”三个歪歪扭扭的大字。把门的石狮子倾倒一个,另一个孤单单地还在扬眉瞪眼。再靠近些,却见穿廊倒塌,殿宇歪斜,丹墀下青蒿满目,墙头上黄鼠狼攀爬。澄济想,这里大概尽是懒懦的和尚,在此闲混饭吃,辜负了善心檀越,哪堪配称寺庙。众人挨至庙门向内窥视,但见一位身穿僧衣的和尚正襟危坐在石墩上,光头上有十几枚戒疤,看似出落老道,佛缘深远。分辨脸庞年龄也几近半百。他歪着嘴斜着眼,正在指点六个和尚“哼哼哈哈”地练功。这和尚突然扬手示意几个和尚停止操练,也许正是他的斜眼起到作用,突然,他示意几个和尚原地休息,将头转向门口,说:“果然不出贫僧所料,澄济、智建两位师兄来得好快,还带来几位帮手?”澄济和智建诧异,从口音与变了形的脸部看出了玄裕。众人也不再隐蔽,纷纷站出。澄济向前一步:“阿弥陀佛,贫僧与你摔香炉拔香根已有多年,你是兴化寺泼出的一盆污水,不配与俺称兄道弟!”智建也指责说:“当年你心怀叵测,对同门暗下杀手,已经罪恶昭彰,不该又盗取寺内经卷,窳败我兴化寺声誉。”罗成也怒斥说:“你这和尚一心向恶,触犯戒条,跑到王阁庄择选女人,可杀不可留!”侏儒擎天也挤到众人前面,骂道:“鸟秃驴……”他忽然觉得似曾不雅,下意识地瞅瞅澄济和智建,改口说:“玄裕鸟秃驴!杀俺哥哥抢俺嫂嫂,还不快快受死!”
“还有吗?”玄裕缓缓站起,样子镇定自若地说道:“想当年贫僧也曾为兴化寺的荣耀尽心尽力,跟随明空为大唐兴起南征北战,九死一生。怎料到他拉完了磨剥驴吃,下眼看待贫僧,还不是因为我在武僧里技不如人?兴化寺也有我的血汗,取本经书有何不可?这位施主,”他指指罗成说,“谈及王阁庄的疫情,他们水井里滋生寄生虫,村里人又习惯喝生水,因而传染上疾病,经常死人,是贫僧千方百计寻找草药投放井里,杀死病源,村民才得以平安。那头人为回报贫僧愿意送一女子,原本是公平交易。如果说触犯戒条的话,你澄济初入佛门的风流韵事瞒得了别人可瞒不了我。你智建同金有莲多年勾搭成奸,哪个不晓?总不能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吧?这位矮施主,”他指着擎天说,“贫僧杀你哥哥,抢占你嫂嫂,谁人所见?”
“那是二当家昝彪干的。”玄裕身边的和尚插嘴说,“与师父无关。”
云鹤长老上山前换了道士装饰。只见他:九梁巾,头上戴,嵌宝珠,现华彩,蓝布道袍可身裁。水火绦,双穗摆,白绫袜,登云鞋。佛尘一摆飘然至,上界神仙下蓬莱。听了澄济、智建的俗家情缘,将手中佛尘肩上一搭:“无量佛。”嘴角漾起一丝笑意,念道:“偷寒送暖起祸胎,鸳鸯难舍戏水来。古道多少风流事,害得弥勒笑口开。”
澄济、智建羞得面红耳赤,几乎无地自容。
澄济问玄裕:“听你一席话,你的所作所为都是正当的了?“
玄裕回答说:“贫僧顺其自然,名正言顺。”
澄济怒斥道:“山脚下藏匿的那些女人你又作何解释?”
“原来是你干的?”玄裕说,“那些都是无家可归的难民,自愿到寺内寻求施舍的。”
“胡说!”澄济说,“这话你只能去哄骗乳臭未干的娃娃。闲话少说,快把《兴化寺秘籍》交出来,跟我们去云龙山见方丈,否则……”
“否则怎样?”玄裕笑道,“你以为这是兴化寺?贫僧怕你不成?”
智建怒道:“你照着那秘籍上的功夫练歪了嘴眼,已邪毒攻心在世时日不多。老老实实跟我们回去,求得菩萨保佑,或许有回天之力救你一命。”
“一派胡言!”玄裕冷笑道:“贫僧身体康健,从未听说什么邪毒攻心,分明是你诅咒贫僧。”
澄济正色道:“苦海无边,聪明的是回头人。你既然一意孤行,不听方丈指点和贫僧劝告,必定后悔莫及。”
玄裕说:“少提那明空老贼!是他把贫僧逼上巨蟒山。”
“阿弥陀佛——”澄济恼羞成怒,跨步向前,“休得狂妄!贫僧要为我佛清理门户!”
玄裕叫道“奉陪了”,二人各施拳脚,好一场恶战。但见:
一个是兴化寺僧人胆气豪,一个是巨蟒寺方丈怀神招。
一个泰山压顶奔头颅,一个童子拜佛欲折腰。
一个老君封门掌灌耳,一个乾坤回旋通天炮。
一个翻身探臂窝心锤,一个金箍盘肘印堂瞄。
点璇玑,刺华盖,劈肺俞,踢气海,砍肩井,
穿牙腮,取咽喉,膺窗踹。
阵前多少凶狠恶斗,不似今朝翻江倒海。
一招一式要尔命,一拳一脚奔要害。
二人同出兴化寺武门,通晓攻守破解。斗有四十余回合,不见鹿死谁手,花落哪家。澄济灵机一动,突然后退两步卖个破绽,玄裕满以为他畏惧,直挺挺冲上去,对准面门迎风一拳。澄济突然下蹲,对飞到眼前的玄裕当胸一掌,把他开出一丈以外。玄裕一个踉跄,咬咬牙,猛然间怪叫一声,抖动双臂,瞬间十指发黑,坚如铁钉。澄济看出对方要使出那秘籍上的功夫,想起方丈明空交代,此行只是打探玄裕的住处,不让与他交手。后悔之际退到一棵大树旁。此时玄裕跃起一丈余高,俯冲下来,黑沙掌直取澄济睛明穴,澄济旁边一闪,“喀嚓”一声,树被抓去一块皮,树枝摇动,残叶飘落。正在众人惊呼之际,玄裕飞起,双脚金鸡点头直踢对方章门,澄济忙用双掌护住胸骨,抽出左脚击中玄裕小腿。哪知犹如踢到铁板上一样,玄裕毫不理睬。智建眼见澄济一时难以取胜,呐喊一声冲了上去。巨蟒山的几个和尚抄起棍棒拦截住智建,这边袮丛、云鹤、擎天也不怠慢,三人施展拳脚、兵刃迎敌。罗成仗着年轻气盛,跨上白马叫道:“澄济师傅闪开!袮丛兄,借枪一用。”罗成接过袮丛抖来的长枪,白马嘶叫一声,四蹄刨地,像离弦之箭冲了过去。但见这匹马:、
遍体如银链,周身无杂毛;目光如闪电,两耳赛芭蕉;嘶鸣如虎啸,张口似血瓢。曾经上山战猛虎,入水斗海蛟。万金难买银鬃兽,驰骋疆场逞英豪。
罗家枪法也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但见那枪法:
一扎眉毛二扎口,三扎眉头四扎肘,五扎怪蟒穿裆走,六扎童子扫北斗,七扎哪吒一抖手,八扎老鹰啄腐肉,九扎五虎断门抢,十扎大将难逃走。
玄裕眼前枪尖乱飞,左闪右躲不及,胸部中抢,不料枪尖像是扎在石头上一般。就在罗成吃惊的一刹那,玄裕双掌夹住枪头用力一掰,枪头“喀嚓”齐刷刷断下。罗成叫道:“袮兄,你这破枪,在下如若带了五钩枪来,早结果了恶僧性命。”说罢丢去枪杆,跳下马与玄裕拳脚相对。
巨蟒山的那六个和尚本就是靠打家劫舍、坑蒙拐骗、大胆吓唬小胆的乌合之众,文不通武不精,经不得几个回合跑了五个,剩下一个抱住断腿,头点得像鸡啄食跪地求饶。罗成独战玄裕,这时忽听“啊呀”一声,罗成右手护住左臂败下阵来。此时,澄济在前,智建在后,袮丛在左,云鹤、擎天师徒在右,将玄裕包围,步步逼近。玄裕冷笑一声,突然用手捂着小腹,面部表情难堪,一副狼狈相。众人不知何故,还以为他要耍什么花招。只见玄裕旱地拔葱跳出圈外,径直向巨蟒寺的后院逃遁。他跃过寺墙,穿过一片松林,停在悬崖峭壁的边缘,对穷追不舍的澄济一行人喊道:“贫僧不是与昝彪交手的话,也许这巨蟒山就是诸位的坟墓了!后会有期!”言罢纵身一跃,不见了踪影。众人追到悬崖边,见悬崖下被层层荒草树木掩盖,深不见谷底,玄裕生死不明。
众人回来,见那个受伤的和尚还在瑟瑟发抖。擎天扭住他的耳朵问:“那日见巨蟒寺里有许多鸟和尚,今日为何只有你们几个?”
那和尚抬起乞求讨饶的眼睛看看擎天,说:“娘的,好汉不知……”
擎天手上一用力,说:“不许说‘娘的’!鸟和尚!”他又瞥了一眼澄济,补充说,“巨蟒山的鸟和尚。”
“是是,”那和尚应着,“大部分跟随二当家的去了。”
“你是说昝彪?”云鹤问,“他们去了哪里?”
“娘的,呃不是,小的不知。”和尚说,“千真万确。”
澄济问:“他为何要带走和尚?”
“为了女人。”和尚说,“一山容不得二虎,玄裕师父同昝彪早有不和。昨天因为一个叫红梅的少妇,两个争风吃醋打了起来,各位好汉看到了,这房梁倒塌的乱七八糟,门前石狮子也踢倒了,就是他们打斗时糟蹋的,还没来得及收拾。结果两败俱伤,玄裕师父的小腹被昝彪抓伤。后来,昝彪就带了一伙人与师父分道扬镳了。”
“红梅?俺嫂子。”擎天急忙问那和尚,“她现在哪里?”
“原来关押在山后的藏娇洞。可是今天一早师父发现那红梅不见了,其他的几位女人全被杀死在洞里,师父怀疑是昝彪干的。”
擎天问:“此山中还有藏匿鸟女人的地方?”
和尚答:“山脚下还有一处,娘……,不知哪位王八羔子作怪,只留下一个痴呆的女人,其他的也给放跑了,还打死一位师弟。对了,有个匡家戏班的小妞长得美,刚抓进来,也让人放跑了。”
澄济听了“王八羔子”四字,早不耐烦,走过去提起那和尚衣襟,说:“放走那些人的是你本师爷,哪来的王八羔子!”亮出二指禅就要动手。
那和尚慌忙求饶,哆嗦着说:“师爷……饶命,小的上有……上有三个老婆,下有九个孩子。”
云鹤过来劝说澄济道:“看在他孩子的份上,放他一回吧。”
“各位来看。”在一边给罗成包扎胳膊的袮丛叫道。
众人见罗成胳膊肌肉发紫,云鹤查验后,摸摸口袋说:“此伤应该并无大碍,贫道忘记带来云南白药,快回茶屋医疗。”
擎天捡了根木棍扔给那个断腿和尚,说:“多行不义必自毙,鸟好自为之吧。”
和尚头点得像捣蒜,说:“娘的……”听擎天“嗯”一声,忙自掌嘴,说,“今后再说娘的,俺娘的不是人!俺这就回家,养好伤老老实实种田。”他捡起木棍,缓缓支撑起身子,见云鹤一帮人已经收拾下山,自言自语着:“娘的,待俺在寺里寻些好东西带回家去再走,山下的那个女人,看样子也非我莫属。”竟咧开嘴笑了。
再说匡家戏班的匡云早在云鹤的茶屋里备好饭菜,见众人平安归来,摆了桌凳招呼各位用饭。云鹤取出一小瓶白色药粉给罗成敷上,又找来一块白布。匡云吃惊地接过来说:“包扎的事就由俺来吧。”
云鹤说:“你行?”
匡云说:“戏班里有谁摔伤磕破,大都由俺给包扎。”
云鹤笑道:“看样子咱这一家人还真少不了这样的闺女,会做饭,会包扎,今后缝缝补补、洗洗刷刷的活儿全是你的。”
一句话把大伙逗得哈哈大笑。
匡云一边给罗成包扎伤口,一边想起什么,她说:“俺有位师姐,她说她的意中人也叫罗成。”
“这有何奇怪,”擎天说,“天下之大,叫鸟罗成的多着呢。”
罗成问她:“你师姐哪里人士,姓甚名谁?”
匡云答:“她说她家住在云龙山兴化寺对面,叫金艳萍。”随后,把金小姐怎么入了戏班,如何让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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