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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一战-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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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灰衣人冷哼一声,道:“这么多人设计暗算,尚且拿他不住,还敢打《上清图》主意?”

孟候玉满脸羞愧之色,道:“弟子该死,太过大意。”

灰衣人冷笑道:“现在你们先去拿方振眉试试,反正人质在我们手中,他不敢怎样的,还有,我已经请来了“塞外双盲”。

有他俩在,那姓沈的和这个我是谁,插翅也难飞。你们去吧。”

孟候玉恭身道:“遵命。”

第三章孟候玉张罗天罗地网

我是谁醒过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尚未醒过来,因为眼前一片乌天黑地,只有一丝微弱的光芒,自一口小窗透进来。这小窗只不过碟子般大小,与其说是窗子,不如说是通风孔。

嗅到的尽是一阵阵腐臭的味道,从窗子望出去,天也似特别近,而且寒意逼人。我是谁几以为自己身在地府之中。

不过就算是幽冥府内,我是谁也要叫阎王爷出来,好好的揍一顿,因为他现在实是满腹冤气,他生气的时候,要做的事,就连天王老子也挡不住。

他一立起,直欲向前冲出,忽觉手腕足踝,又痒又麻,而区寒意侵入心肺之中,竟然移动不了一步。

我是谁这才发现,他的手腕与足踢,正扣着两枚形状十分奇怪的铁环,直嵌入石墙之内,一般铁锁,只要我是谁一运力,不折也弯,可是这四只铁环,不知是用什么打制的,我是谁只要一运力,饮锁便寒气侵入经脉,功力全消,再也聚不起力来。

我是谁又忿又怒,还是不服气,强一运气,全力向前冲去!

但不运力犹好,一旦运力,只觉寒气攻心,真气走岔,一个内力反激回丹田,差点没闭过气去。

只听身边黑暗里一个懒洋洋的声音道:“兔崽子,我看你还是算了吧,要是你能'奇書網整理提供'挣得开这铁锁,我沈太公还会呆在这里吗!”

我是谁又惊又喜,道:“老不死。你也在这儿吗?”

沈太公没好气地道:“是呀,在这儿陪你聊天呀。”

我是谁道:“你也是被锁着吗?”

沈太公长叹道:“当然没有优待。”

接着又道:“不过,有你兔崽子陪我老人家送终,还算不坏。”

我是谁没有了声音,黑暗里静了半晌,我是谁又道:“你是被谁弄来的?”

沈太公叹道:“我的龟孙子。”

我是谁奇道:“龟孙子。”

沈太公叹道:“孟候玉。他在酒中下“君且去’,并说要是我能冲出店门,他便是我的龟孙子,我是冲出去了,现在要是见到了他,我还是叫他龟孙子,他有本事就来宰他爷爷。”

我是谁笑道:“算了吧,你的命,我看人家还不想要呢。”

沈太公正色道:“我担心的正是这个,他们要的是《上清图》,以及方振眉的命!”

我是谁“虎”地跳了起来,刚一出力,又被寒铁所震倒,一口气刚喘过来,便问:“你怎么知道的?”

沈太公便把孟候玉擒他时所说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我是谁、并道:“他们要的是《上清图》,而《上清图》在‘落霞山庄’之中,三天之内,便送官府。只要方振眉在柳中原身侧,他们要夺《上清图》,岂是易事?可是要财神爷不插手此事。更无希望。所以我们现在,就成了孟候玉的人质,可以威胁方振眉向他们交出《上清图》了。”

我是谁急道:“我们昏迷了多少时候了?”

沈大公道:“大概一昼一夜。”

我是谁跺足道:“只怕他们已向财神爷下手了。”

沈太公道:“我想凭孟候玉、‘常山三鞭’、‘言家四怪’、‘齐门三刀’、‘天地双网’诸人,还难不倒财神爷,怕只怕财神爷无法应付他们拿我俩作为人质这桩事。”

我是谁叹道:“你有所不知,他们俱不可怕,可怕的是孟候玉的师父,他已经出动了,要不是他趁机出手,凭他们,还擒不了我。”

沈太公动容,问道:“谁是孟候玉之师父?”

我是谁道:“袁笑星。”

沈太公霍然立起,又被寒铁震倒,道:“‘长天一鹤,无恶不作’袁笑星?!”

我是谁道:“正是。”

沈太公跌足长叹道:“若是袁笑星,只怕要糟了;方振眉的轻功冠绝天下,但袁笑垦的‘长天一鹤展翅大法’,三十年前便无人快得过他;方振眉一身武功,千变万化,至今无人能识他为何人所传,但袁笑星的‘小天星神掌’,出道以来,挫敌无数,却是向未败过!方振遇着他,不管谁胜准负,这一战必是武林中百年难逢之一战!”

我是谁绷着脸:“可是我们却被锁在这里。”

沈太公叹道:“方振眉此刻不知怎么了?”

我是谁忽然脸上有了笑容道:“不过据我所知,这天下能给他背后一刀的人,恐怕还没生出来。”

“生出来了!”在长安城内的三个小村落的一个小角落里,几个又憨又老实的佃家,围在一团一团稻草堆里,一齐发出这样的欢呼。这几个农民,一个是老公公了,持着长长的烟杆,烟杆上红火一冒一冒,闪烁不已。一个是笃实厚直的青年人,还有一位青布衣裳的小妇人,大概就是老公公的媳妇吧,还有一位十二、三岁,梳髻小童,大概是那青年人的弟弟。

那老人的第二个儿子吧!

他们围在这小栏里,紧张地望着,“生,生出来了。”一头母牛正在稻草堆上挣扎着,流了一些喜悦的血,一头小雏牛,正努力作出世的企想。

母牛生小牛,这对农人的家,应该是多大的喜悦啊;小牛长大后,能够帮忙多少次丰收啊。黄昏在蓝天未淡淡地成形,几道烟霭在远处。任何生命的诞生,都应该是喜悦的。

他们在茅屋外的茅棚,带者焦虑,怜惜而喜地看那头母牛,正痛苦而乐意地诞生下一代。

一个修长,一尘不染的、洒脱的白衣人,在乡野间踱着步。

终于停下来,停在摇曳的竹树旁,嘴角挂着一个不在意的、但亲切的笑容,看着茅棚里的诞生和茅棚外善良的人们。他的眼睛充满笑意、爱以及明俐。剑眉就像那远处的炊烟,直冲入云间,而不威胁到世间万物,只成为一抹风景。

他站在竹旁,仿佛他就是竹。

竹摇曳,风轻送,白衣翻飞。

如果拿孟候玉与之比拟,就像是一个外表的洒脱,一个本身就是洒脱。洒脱就像是他的名字。

不过他的名字当然不是叫做洒脱,他叫做方振眉。

方振眉看着这几个辛劳了一天的人们,为那小小生命的诞生而如此欣悦,他心里也充着幸福恬美。

多么淳朴的乡间!多么笃实的民风!

天地间都像是为这小生命的诞生而喜悦起来!

美丽的长安。

可惜美丽的事物,往往是不长久的;当长安最美丽的时候,往往有许多最不美丽的事情,骚扰了它。

就像现在:三个人刚好经过,仿佛被这小热闹所吸引,也伸过头来看看究竟。这三个大汉,背挂大刀,活像是山贼。其中一人看了一看,直着嗓子嚷道:“我道是什么热闹瞧儿,原来是那么一头臭母牛,也学人生孩子,哈哈哈哈……”

另一个嗓子更大:“几个乡巴佬,看什么,我看不如宰了这头母牛,给爷们路上吃吧。”

那乡下青年愤怒地看着那三人,道:“你们怎么这样说话——”活未说完,第一个说话的大汉一挥拳,青年还看不清对方用的是左拳还是右拳,便扑倒在地上!少妇惊叫一声,哭叫扶持着他。

那少年冲过去,老头巍巍颤颤地拉住,颤声道:“大爷……

小儿少不更事……得罪你们几位……你们几位请高抬贵手……

海涵……”

那打人的大汉狞笑道:“他回嘴,就该订。”

还有一个一直未作声的大汉忽然道:“它生得那么辛苦'奇書網整理提供',让我砍了它的半个儿吧!”拔刀、挥刀,飞斫!

那少年一见此情此景,拼命自老爹手中挣脱出来,扑在母牛之前,哭嚷道:“不要杀我的老牛!”

那大汉刀半空止住,怒叱道:“滚开!我是宰它的小牛供大爷路上烤来吃。”

那少年用手扯着大汉的衣袂,哀声道:“不行,大书,小牛死了,母牛会伤心的。”

那大汉狞笑道:“好吧,那么你代牛去死!”刀砍下,直劈少年手臂!

眼看这少年就要血染当场时,老爹,青年和少妇,都发出一声凄叫;而就在这儿,这把刀忽然在半空停住了,因为它已砍在某样事物之上。

它砍在两只手指之间。

方振眉的食、中二指之间。

那大汉大怒,吼道:“穷酸找死!”一抽刀,刀丝毫未动;那大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再全力抽刀,刀依然纹丝不动。

其余两名大汉,见势不妙,同时拔刀,刀风破空,虎虎有声,直夺方振眉!

方振眉没动。

忽然这三名大汉同时飞起“蓬蓬蓬”,摔跌出丈远,一时爬不起来。

那老爹、青年、少妇及少年都吓得目瞪口呆,一时说不出话来;方振眉深深一揖,微笑道:“老爹受惊了。”

那老爹如同大梦初醒,连连打揖,几乎跪下,道:“多谢公手救命之恩……”方振眉慌忙扶住。

那三名大汉,跌在地上,便知遇上劲敌,为首的那名大汉勉强扬声道:“这位兄台高姓大名,我三兄弟,从未挡过兄台的路,兄台因何为难我三兄弟?”

方振眉扬眉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不是给你们来残杀的;你们诛雏牛、欺幼童,难道你们就未曾有过幼重,少年?你们若做别的事,我可以不管你们,但做这事儿,太伤天害理了,以后若再给我看见,可不这么容易放你们去了……”

三名大汉其中一名,摔得较轻,已能站起来了,跳着吼道:

“放屁!你以为那两下子猫爪狗腿,就能放倒咱们兄弟?咱们放不放你走老子还没告诉你娘,你敢说放我们走……”

忽然背后一声断喝,道:“孽障,闭口。”

方振眉望过去,只见一白衣少年,也是一表人材,看来十分机智从容,大步行来,脸露杀气,盯着那三名大汉;在这少年身后,紧跟四名脸无表情,动作木然的大汉,都扮作家仆一般。

白衣少年脸露杀气,对那三名背刀凶叹叱道:“无用的东西,叫你们去办事,你们却在这儿无法无天,看我不宰了你们!”

那三人被叱得垂下头去,白衣少年向方振眉笑道:“多谢兄台替在下教训这群狗徒,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方振眉回礼笑道:“何必多礼,区区姓方,适才多蒙三位大哥承让……”

白衣少年猛地一震,道:“姓方?兄台可是鼎鼎大名,大侠方振眉?”

方振眉笑道:“方振眉就是方振眉,何来大侠?”

白衣少年大喜趋前,喜不自胜,竟拉着方振眉的手,笑道:

“没料到竟是振眉才子,无怪乎身手如此高明,闻名已久,今日幸得一见——”

一个男人被另一个男子拉着手,自然有点尴尬,方振眉也有点哭笑不得。

而在这时,白衣少年已搭在方振眉的手腕,然后,手反切,转成掌,向方振眉胸膛拍去!

这一下急变,令人意料不及;纵然明知白衣少年出掌,也绝躲不过他这闪电般的一击!

在同一瞬间,白衣少年身后四人,已经同时发动,四个人八只手,已紧紧钳住方振眉的左右手关节与左右脚要穴;更可怕的是,那三名垂头丧气中的大汉,同时冲了过来,向方振眉背门,各砍出一刀。

一时之间,方振眉手脚全皆受制,前面有白衣少年的一掌,后面有三柄锐不可当的金刀!

大变骤然来!

这是孟候玉布下的天罗地网!

——老爹、青年、少妇、少年,除了齐齐发出一声惊呼外,还能作什么?

第四章袁笑星施展小天星章

沈太公也笑道:“是的,这肚界能给他背后一刀的人的只怕还未生出来。”

我是谁望一望漆黑的四周,又霉又臭,咽了一口唾液、道:

“你知道我最想什么?”

沈太公道:“当然是出去啊!外面可能正是风和日丽好天气,正好去大湖垂钓,真是人生一大乐事也!而我们却在这里……

你最想什么?”

我是谁道:“吃饭。要不是我以为可先吃他一顿,才不会给那兔崽子做了。”

沈太公呆了一阵,双眼发直,没有声响,我是谁倒给他唬了一下,急道:“你干什么呀?”

沈太公苦着脸道:“吃饭,吃饭!你不提罢了,你这一提……

你知道‘云心斋’的‘玉河丝带’有多好吃吗?还有‘太春楼’的‘风凰展翅’,‘近水楼’的‘红白银子’、‘浣花眠春’……”

我是谁“咕噜”一声,吞下口水,道:“还有西湖的‘单足西子鲤’,你吃过没有?好吃的东西多着哩,‘黄鹤楼’的烤猫儿鸡,白苏山的果子狸,长安‘满霞谷’的‘雪玉心肝’……”

沈太公道:“还有养心斋、八宝饭、锦上添花,猪腿面我是谁忽然怒吼一声,说道:“不成了,我憋不住了,我们要想个法子出去才是!”

忽然自幽黯的角落左面,有一个服侧恻的声音道:“出去?

呜呜。”后面两声,不知是哭是笑。

另一个半阴半阳的声音在右边,似从幽冥地府般传来:“送死!嘿嘿。”后面两声,不知是笑是哭。

以沈太公、我是谁两人之机敏,居然一直没有发现这两人就在身旁不远,不禁令沈太公、我是谁大吃一惊。只见自小孔外的微光映照,有两条又干又瘦的人影,缓缓站起,“笃,笃,笃”地自黑暗角落处,一步一步行出未。黑暗中,微光下,犹如两具苍白的行尸,沈太公、我是谁不禁毛骨悚然起来。

方振眉手脚被扣,掌已及胸,刀已近背!

忽然间,白衣一长,方振眉已掠在半空,如风吹云飞,同时双手一震!

原来就在那四名大汉的手指搭在方振眉手脚关节的一刻,方振眉双手一骈,手刀反切,足踝一转,刀足反切,四人只觉手腕一麻,方振眉已长空冲起!

这一下变化,比白衣少年出击骤起还要迅疾。

方振眉这一掠起,那三名恶汉的刀,变成直砍白衣少年!

好个白衣少年,临危而不乱,易掌为手刀,一挥而过,三名大汉的金刀,竟被这少年的手一挥而折。白衣少年挥手断刀,即刻身退,冲天而起,如怒鹰一般,直扑方振眉!可惜他遇到的是方振眉!遇到方振眉,怒鹰只好变成了白鸽。

白衣少年扑到了半空,也不知怎的,方振眉到了地上。

白衣少年怒喝一声,扑下;方振眉微笑,只见他手中拿着三把刀鞘以及一块白巾。

那三名使刀大汉,一见之下,不禁反手一摸,这才发现,他们背后的刀鞘,已然不见。

白衣少年也是一呆,一摸自己的必髻,才发觉顶上头巾,已落在方振眉手中。更吃惊的是那四名赤手空掌的大汉,因为他们各自发现,手腕被切之处,离脉门不到半分,若那一刀是聚运内力而发,只怕他们现在早已送命。

白衣少年不禁脸上一红,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头巾,以及那三柄刀鞘,是方振眉冲霄而起,双手连接时携去的,而且自己竟尚未查觉,可见自己,绝非方振眉之敌。

不过取头巾毕竟仍较容易,因为头巾系于顶上,下手较易。

而那三名大汉,背上刀鞘给人夺去,尚不自觉,武功自是更低一筹了。

白衣少年怔了一怔,居然又恢复了笑容,道:“方公子果然名不虚传,令在下大开眼界,适才一试,因恐方公子过谦,深藏不露,未便先禀,敬请原谅。”

方振眉也笑道:“不敢不敢,若在下的功夫不好,适才孟公子一试,只怕在下现已没有命对公子了。”

孟候玉一愕,道:“你,你怎么知道我姓孟?”

方振眉微微一笑,道:“以手作刀,招招夺命、不是名震武林的‘断肠刀’是什么?冲霄而起,变化多端,不是‘长空一鹤’身法是什么?以公子沉着擅谋,机变百出,武林之中,只怕没有第二位‘笑断肠’孟候玉孟公子吧?”

孟候玉差点笑不出来,道:“方公子果然好眼力。”

方振眉微笑道:“以后孟公子及‘齐门三刀’、‘言家四怪’几位,若是找在下,可以直言,万勿找无辜善民出气、在下就感激不尽了。”

孟候玉干笑一声道:“方公子果然明察秋毫,佩服佩服,我们是想来与方子交个朋友……”

方振眉笑道:“交朋友当然可以,不过‘上清国’是军饷,不是在下的,请恕无法相借。”

这回孟候玉真的笑不出了,好一会,才嘶声叱道:“方振眉,你少卖狂!”冲天而起,居高临下,掌劈方振眉!

方振眉一声长叹。凉风吹来,方振眉随风而起。

孟候玉一掌甫出,刀风虎虎,又急又快,一刀接着一刀,追劈方振眉!

方振眉的身形像狂风中的落叶一般,摆荡不已,没有还手,也没有招架,却把孟假玉的“断肠刀法”,一一避过!

孟候玉又急又快,刀出连环,刹那间已砍了十八刀,招式一顿。“断肠十八刀”已使完,正想重施之际,方振眉忽然身形一顿,闪电般欺来,孟候玉欲退无及,方振眉已一手把住孟候玉之脉门。

正在这时,忽然长空一声鹤唳!

鹤唳初起之际,只怕离此尚有里余,但在瞬息之间,鹤唳声已在近处,还夹杂着风雨之声,直逼方振眉!

这分明是一个轻功奇高的人,已急遽逼近!

方振眉觉背后一道狂飚,直卷背门!

方振眉不及回道,向前飘出,避过一击。

而这一股狂飚,竟能半空转折,直劈方振眉手腕。

方振眉长叹一声,松手避过一击!

孟候玉乘机急退。

方振眉人已落地,尚未回首,已感觉出来人之杀气,方振眉没有回身,仍然笑道:“好‘小天星掌力’!袁笑星?”

如果那人是杀气严霜,那么方振眉就是春风池塘。

“笃,笃,笃,笃”!两条干瘦而苍白的人影,自黑暗处行出,我是谁和沈太公饶是胆生毛,也吓得汗流浃背,这两个似自地府里走出的人,灰发遮面,仔细看去,两人的眼睛,竟都没有眼珠,只剩下灰白色的眼膜,一翻一掀的,一口黑牙,就看一股阴风,令人不寒而栗。我是谁再一看,只见两人手持青竹杖,在地上一点一点,向前行来;我是谁心想:幽冥地府中的鬼怪,还是用竹杖,莫非是瞎子不成?

一念及此,登时坦然,大笑道:“臭瞎子,装聋扮哑,阴阳怪气的,想逗你爷爷开心?”

那两个瞎子倒没料到我是谁会如此胆大,倒是一怔,只听左边的一个有上气没下气的道:“嗤,嗤,这人好胆大。”这两声“嗤”,又像从他鼻孔里喷出,又像从嘴里出声,再仔细看,原来这人鼻子和口,都连在一起,像三个黑洞一般。

另一个瞎于张了张口,似是笑一笑,居然是鼻子在出声:

“咕,咕,胆子大好吃。”

我是谁不禁全身发毛。

沈太公突然嘻嘻地道:“对,好吃,我胆子更大,应该先吃我,来来来,先把我手脚的铁环弄掉,再来吃我,无任欢迎,保证好吃。”

那两个瞎子又是一呆,左边那个,忽然说话了,居然说得十分流畅:“我要吃你,休想解环,你要解环以,哪,机关在那里,你自己开,咯咯。”

沈太公随他手指所示望去,只见通风孔旁有三柄铁杆,隐约可分红蓝白三色,沈太公哪能去开动,不过却奇道:“难道我们两人的铁环,也要拉三道把杆不成,你们的机关真是费事麻烦。”

右边的那个瞎子冷笑道:“放屁。这三道把杆,一道是开手环的,一道是开脚环的,还有一道,嘿嘿,如果有人冲上来,我们只要在退出时随手一拉,这儿就是火海,你们就一块儿变成烧猪吧,哈哈。”敢情这两人讲话,到最后非发出一二声怪笑不可。

沈太公暗叹道:“看来方振眉还是不要来救我们的好!”

我是谁皱了皱眉,眼睛因久在黑暗中,已渐渐适应了黑暗,只见石室之中,全无出路,只有一道窄梯,又暗又险,自不知何处通上来;另一道窄梯,向上延伸,不知通向何处去。

我是谁灵机一动,问道:“我们是在石塔中。”

左边的那名瞎子大笑道:“不错,果然不笨,这是七层石塔。

别无通路,方振眉若要救你们,也不知道你们在哪一层,除非他从第一层打进来,一直打到到第六层!”

右边的瞎子也笑道:“这石塔高百丈,方振眉纵轻功盖世,也飞不上来,这石塔的孔,他也无法钻得进来,这石塔是‘地母云’砌的,任他雷轰也轰不倒。”

两人说到这里,“赫,赫”、“咕、咕”地笑了起来,我是谁、沈太公二人目瞪口呆。

左边的瞎子仍得意的道:“你们放心,方振眉也根本冲不上来,有袁大哥在,方振眉只要交出《上清图》,就活着也上不来了。哼哼!”

右边的瞎子接着道:“只要《上清图》支出,袁大哥在下面呼啸一声,我们便即时杀了你们!喀喀。”

左边的瞎子紧接道:“纵然他上得来了,在我们兄弟手下,也活不了,能救得了你们?

赫赫。”

右边的瞎子怪笑道:“所以你们在我们‘塞外双盲’的手上,休想活命,给他们瞧瞧!

嘶嘶。”

这两个瞎子忽然竹杖一抬,姿势怪异,飘忽不住,一时之间,石室之中“嗤嗤”之声不绝于耳,闪电一般,沈太公及我是谁只见竹尖疾刺,竹影疾闪,也不知在这一瞬间,对方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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