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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一品夫人-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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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佩戴的二十四对步摇只挑了一半,端的是大方。
黛玉也是好一番打扮,竹青色苏锦绣兰花褙子,花色淡雅,边上镶了约有一尺阔的嫩绿色的边,宛如远山重峦之间的一抹黛色。
母女身后的丫鬟抱着孩子,左边的孩子身上的襁褓是宝蓝色质地,右边孩子身上襁褓是淡紫色,都是用的最好料子。
贾母是老封君,又是长辈,在周太夫人生病不能前来的情形之下,自然是早早就坐在最上的席面,来往敬酒的人不少,贾母虽然推辞了些,还是喝了泰半,她脸有些发红,看着贾敏万事顺心,自己也是分外高兴。
看见贾敏母女几人走来,贾母笑的拄着龙头杖颤巍巍的要起身,贾敏连忙上前几步,扶贾母重新坐下。
这一桌坐的大多都是贾府里面的人物,史府的亲戚,薛府薛姨妈宝钗两人,还有便是王家王子腾王子言兄弟二人的夫妻,王夫人正在贾母的一侧布让,看见贾敏,就笑着跟贾敏说:“恭喜恭喜啊。”
贾敏只不过是笑了笑,却没有说什么。
她把黛玉安排坐下,便去其余地方谢酒。
她每走过一个地方,都是此起彼伏的恭喜声和贺喜声。
但是贾敏不知道为什么,却觉得自己的心口凉凉的。
“贵府双喜临门,真是可喜可贺。”
“真是恭喜了啊。”
“龙凤胎本就是吉兆,现在可不是应了?”
待走到几个侯府夫人那桌,贾敏幼时的好友平阳侯夫人冯绣有些事情耽搁了,来的迟了些,快步凑了过去,“说真的,你那里一直都没有什么好消息过来,我也一直都担心着,”她逗了逗贾敏身后的孩子,“如今可好了,熬出头了。”
“有什么熬出头,熬不出头,这日子,怎么不是一个过。”贾敏却有几分担忧的看着自己的三个儿女。“我一开始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就指望黛玉能平平安安的长大,最后嫁个好人家是了。”
冯绣看看自己昔年的好友,不由得叹了口气,一双明亮的眼睛安慰似的看了黛玉一眼,“最后都会过来的。”
“自然,母亲她们那辈子人,不都是这么过来的?”贾敏笑了笑,拉着冯绣,“走,过去坐,在这里戳着干什么?”
在几个人的诧异眼神中,贾敏径直拉着冯绣走到自己家人的那桌去了。
王夫人眉毛顿时一挑,看了贾母一眼。
贾母什么都没说,就是乐呵呵的看着自己女儿。
在母亲的心里,孩子不管做什么都是正确的,当然别人未必这么想,加上贾敏未出嫁之前王夫人就百般看贾敏做派不顺眼,今天也不知道是怎的,加上喝了几杯酒,就少许的有些上头,放下了玉筷,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待贾敏冯绣两人走过来的时候,王夫人突然就开了腔。
她侧过头跟邢夫人说道:“我曾经听人说,席面有席面的规矩,南方和北方虽然有所不同,但是入乡随俗这话,可是诚然不错,有的宴席是亲人才做的,有的宴席是朋友家眷,在京里,可是真真的分明。”
冯绣听见后就瞥了王夫人一眼,隐隐约约有几分不悦。
邢夫人当时不明所以,下意识随声附和着,“可不是说的就是这个理?”
熙凤眼尖,看见冯绣脸色不好,马上用袖子掩唇咳嗽了一声,拿着酒壶亲自起身,给周围的几个人添上酒。
黛玉探春等年纪小的,不敢受,连忙都站起来推辞和劝让。
这一起一落,邢夫人就看见了冯绣,脸上刷的一下变得雪白,连忙站起来去解释:“冯夫人,那个,这个……”
她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什么。
她不能说王夫人的话有错,因为这样她就得罪了王夫人。
但她更不能说破,不能道歉,就尴尬的站在那里,搅着手,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冯绣的神色。
冯绣当日在家的时候,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更不是那忍气吞声之人,从如今她兄弟提起她这个大姑奶奶,也是怕的不行可见一般。
她不搭理王夫人,也不理邢夫人,笑着一抬下巴,跟贾母说道:“荣国公宁国公两府,三朝元老,开国功臣,果然好家教,平阳侯陈家妇不才,粗鄙之人,不知什么是规矩教养,今日算是受教了。”
冯绣话音刚落,贾母脸色就是一变。
她有几分生气,因为冯绣一点面子没留,但是挑事的毕竟是王夫人,而不是冯绣,二来是对王夫人恨铁不成钢。
她怎么给儿子娶了这么个媳妇?
平阳侯的夫人,那可是如今皇帝亲姐姐——景平长公主的儿媳妇,就算是阁老夫人在跟前,都得掂量掂量这层关系的分量。
贾母本就有几分不喜欢王夫人,但是往日见王夫人在跟前战战兢兢,也是顺着她的意思来,还能容忍,如今元春进了宫,虽然在贾母跟前王夫人也是一如既往,该干的一件不少,该做的一件不落,也毕恭毕敬,但是说话的底气,到底足了不少。
比如今日就有胆子,也敢想在别人面前落贾敏的面子,若是在家里,只要不闹到跟前,贾母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可是今日把人家平阳侯夫人给牵连进去了。
她不得不说几句话,重点是,她应该怎么说?
贾母有几分犯难。
她这时想着,若是往日,借王夫人三百个胆子也不敢这么连汤带水的挑刺。
就在贾母犯难的时候,黛玉突然开口说道:“母亲?”
贾敏连忙撇下冯绣过去,“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她听黛玉说话,便知道可能是因为身子不舒服。
黛玉身子不好,和林海父亲一样,也是自幼有不足之症,这点也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别人也都见怪不怪,就是王夫人冯绣两人,此时也得按下吵架的心思,过去问问。
果然黛玉低声和贾敏嘀咕了几句,贾敏有些着急,摸了摸黛玉额头,便过去跟贾母说了说,先带着黛玉下去,片刻后才两人又回来。
两人离席的空档,贾敏不在席上,王夫人吃了这么个软钉子,自然闭了嘴,王夫人也有几分醒了酒,拐弯抹角的借着酒令由子,跟冯绣赔了不是。
“怎么了?”贾母连忙问道。
“左右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事了,母亲不必担心。”贾敏对答如流。
贾母今天本着玩个高兴的心思,也没有再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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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安排了听戏的席面,可巧宁云和黛玉两人坐在一起。
听了一折子乞巧后,宁云便跟黛玉说:“我觉得有些头晕,许是今天甜酒吃的有些多了,陪我出去醒醒酒,透透气。”
黛玉自然应了下来。
两人便结伴从戏台子那边出了去,待走到附近的院子,黛玉摆了摆手,雪琴自己的落后了半步,其余的丫鬟自然不敢跟过去,便缤兰等人齐平,等在外面。
五月份,正是柳叶依依,今天阳光正好,布在石上,能看得见呆呆的锦鲤,一动不动的躲在阴凉处。
花园里也是繁花似锦,姹紫嫣红,好不热闹。
黛玉坐在柳荫之下,询问似的瞥了宁云一眼,宁云也没说什么,坐在黛玉身侧。
从远处看,两个人就像是在一同看看含苞待放的牡丹,满园月季,而或是用银线穿起那一朵朵的白玉兰。
宁云从袖子里把扇子顺了出来,递给黛玉,“如今,你当真是想求此扇子来路?”
黛玉远山黛色含烟眉微微一挑,“我心底一直都有个疑惑,盘旋至今,当真是不如什么都不知道,倒也不心烦了。”
宁云把扇子打开,指着北面篆书的槛外人。
“我特意找人问了,这三字,确实是有些典故。”
“愿闻其详。”
宁云哗的一下把扇子合上,有些许的郑重:“但是无论我说了什么,还请你都是一笑而过。”
“这话倒是好笑,这扇子可是我本家之物,清清白白,再者,这不过是一个俗物罢了,有什么好说的?”黛玉却是笑了一笑,竟将周围满园春光比了下去。
宁云不以为忤,“这般,倒是有些不好办了些。”
黛玉听了宁云此话,反而神色郑重了几分,道:“是日月双悬之事?”
宁云将扇子展开,轻轻扇动,“若真是日月双悬倒还罢了,怕是一朝浅滩睡卧龙,他日御园待归雁。”
黛玉倒吸一口凉气。
宁云看了看黛玉,发觉黛玉神色沉重,却是笑道:“我记得有日有人不知在何处跟我说过,富贵繁华不过过眼烟雨,日出而无,是非功过皆外物,浮云利禄,也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既是如此,又何须长叹以太息?”
黛玉沉默片刻,“盖因世间亲情羁绊,无畏苦海,无惧红尘,便是杀伐当前,亦是无恐无怕。”
宁云心中一个想法跃然而出,谁知道黛玉却沉吟间说道:“世间最大的悲哀,是看得透,绕不过,也避不过。”
宁云顿了顿,什么都没说。
两人坐了一会,就转了回去,一路上都是沉默,谁都没有开过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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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青衣妆容华丽,双袖一摆,便婉转唱着戏词。
王氏抿了一口茶,看着贾敏,“我有一件事一直想问问你。”
“但问无妨。”贾敏把孩子递给乳娘,眉宇间也有些许憔悴,毕竟孩子生下来有些先天不足,她整日悬心。
王氏看两个孩子虽然都比较瘦弱,心生怜悯,伸手拔了跟步摇去逗着孩子,“可是取了名字?”
贾敏笑道:“男孩从了林家的竹子旁,单名一个筝字,女孩我想着,就跟着黛玉的名字走,但是总没有找到合意的名字,如今就二姑娘二姑娘叫着。”
王氏看了看贾敏,笑道:“女孩名字有什么难取得,什么贤德淑良等等,随便择一个就是。”
贾敏笑了笑,没有纠缠这个话题,“夫人想问我何事?”
王氏细细打量贾敏神色,突然笑了起来,“你有没有听过一出戏,叫做一捧雪?”
贾敏抬高了下巴,神情叵测的看着王氏。
“夫人想说什么,直说便是。”
王氏笑了笑,说道:“看来也不必问什么了,我只是想感叹一句,天下没有至纯之臣。”
“夫人这话,可是杜撰了。空口一句,还是慎言为上,若真的是让有心人听出,四王八公俱为一体,想必夫人也不愿意见那般情形。”贾敏一挑眉说道。
王氏笑着合上茶碗,将冰裂纹花色的汝窑茶盅放在一侧,意味深长的说道:“我一直当是林海,不料那人教你的却是这句话,看来你身后之人,当真是有一番见地。”
贾敏一时间有些呆,突然倒吸了一口凉气。
☆、第28章 戏中有戏
见贾敏这般反应,王氏心里也有数了,但是心里也是暗暗一惊。
后面一句不过是为了诈贾敏,但是此时看来,林家当真不单单是林海一人在做主,真正说的算的,恐怕是另有其人。
林海根本不是什么纯臣,起码和废太子从往过密这一点是跑不了了。
若是普通的官宦人家,那倒也罢了,偏生林家在前朝也是功勋门第,故□□封公册侯之时,几个书香门第江南清流人家,都是世袭罔替,只有林家是三代公,四代起便是一代一减,到底是身份有些许的微妙。
平心而论,林家更害怕流言。
她有些许的得意,笑着打着扇子,此时五月份,一点都没有热上来,但是她还是不停的扇着,王氏盘的是牡丹髻,颈子上些许乱发随着扇子扇起来的风略微晃了一晃。
她现在有些许的畅快。
她也不怕跟贾敏点明了说,如今是满月酒的第一日,按照京里的规矩,是在娘家里摆,留下来听戏的都是本家的人或者是姻亲,待到第二日上,才移到本家中去。
“这出戏却是是唱得不错。”王氏笑着说着。
可巧王熙凤从旁边经过,笑着跟王氏说:“夫人可不是说着了?”她一矮身,指了指台上的青衣,“这可是请的有名的戏班子,听说还在北静王府,忠顺王府里面,都唱过呢。”然后便是一福身,“可不是今日托了四姑奶奶的福了,才能听到这么好的几出。”
她一边捧了自己家,又答对了贾敏的面子,两边愣是一碗水端的平,简直堪称说是滴水不露。
贾敏笑了一笑,也知道这不过是应酬之话,是当不得真的。
王氏不得不说,她娘家的这个侄女,确实是有几分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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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薛家的姐姐,倒是举止落落大方,与旁的不同。”快走到院子门口,宁云实在是觉得她和黛玉之间的气氛实在是太过诡异,想了半天,扯了这么一个话题出来。
黛玉笑了笑,说道:“听母亲提起过一嘴,宝姐姐从小是特意找宫里出去的嬷嬷照着宫妃标准培养起来的,怕日后是要进宫,自然举止行事,有她自己的说法和章程。”
宁云却是有几分意外,王氏和薛姨妈走的也是非常之近,又是同宗姐妹,在史府和贾府的面前,薛姨妈口风捂得倒是严实。
但倒也不算是意外,因为宝钗毕竟是贾宦之女,又父亲早逝,不进宫的话,也很难寻得一门好亲事。
两个人一番长吁短叹,悠悠朝着屋子走来。
几个平辈的女孩子都坐在一起,可巧看见宁云和黛玉结伴而来,探春便笑道:“你们可是跑到哪里玩去了?”
她不过是庶女出身,当日元春进宫前,她到底是年纪小,又看着亲娘虽然得宠,有头有脸,但是受府里的丫鬟轻视怠慢,也一时赌气,跟元春斗了几斗,如今元春入宫,她也便收敛了很多。
即便是收敛了不少,还是比有二木头的贾二小姐出挑不少,加上毕竟是有命有运,虽然没有托生在太太肚子里,但是她本身就精明强干,赶巧赵姨娘又生了贾环,探春这边一投诚,王夫人自然也愿意接着,是以如今探春在府中地位不减反增。
就是苦了赵姨娘母子。
“不过是出去透了透气,”宁云笑呵呵的说着,坐在一边,拿起旁边的小点心咬了一口,说道:“我可错过了什么好戏?”
“你们回来的凑巧,好唱词都在后面呢。”宝钗插嘴说道,她轻轻的把玩着仕女扇子,玉色的穗子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一举一动,都是娴雅。
一说好唱词,黛玉便来了兴致,凑趣的问道:“什么好唱词,好姐姐快说来听听。”
薛宝钗笑着把扇子收了起来,“你不知道,这一出戏里头,那一首清平乐,可是填的不错。”
说着,便把那首词给背了出来。
“斗城池馆。二月风和烟暖。绣户珠帘,日影初长。
玉辔金鞍,缭绕沙堤路,几处行人映绿杨。
小槛朱阑回倚,千花浓露香。脆管清弦,欲奏新翻曲,依约林间坐夕阳。”
宁云笑道:“这莫不是那晏殊的词?”
她不会作诗,但是当日也算是精通满蒙汉三语的出挑人物,家中塾师虽然没有特意教导,至少诗三百,词八千还是了如指掌的。
“世间戏中少有前人诗词,所以才说这出戏有几分特别。”宝钗笑着说道。
一提诗词,湘云便坐不住,嚷嚷道:“晏殊的诗词虽然意境特殊,但是辞藻却是太过华丽,太浮。”
宁云无可奈何的推了湘云一把,道:“好姐姐了,知道您满腹诗书,咱们还是闲闲吧,这么多吃的堵不住你的嘴。”
逗得周围几个女孩子都笑了起来。
宝钗看湘云戳在那里,便欠身让了半边椅子出来,湘云也不客气,贴着宝钗就坐下了,“一说诗词,我那里还坐得住啊,就是吃了一肚子的鹿肉,也是照说的出来的。”
宝钗到底没掌住,扑哧笑了出来,捏了捏湘云的脸,“史大姑娘,你可是说了哦,改日请你吃顿鹿肉,看你还能不能做出一口锦绣文章。”
黛玉笑了笑,因京城风硬,有点吹着了,掩唇咳嗽了两声,喝了口茶压了下去,才说道:“晏殊的辞藻虽然华丽,但是贵在细腻,这首词用在戏中,戏中意境过喜和喧闹,倒确实是有几分新意。”
“可不是这个理。”探春笑着凑了过来,“你们倒是说的有趣,我们几个都和听天书似的了,这读书认了的几个字,真是白认了。”
“哪有,还不是说湘云姐姐要吃鹿肉。”宁云笑着直接把话题给截住了。
黛玉此时有心事,也没想多参合,正好湘云是个多嘴多舌的,正好把人的注意都吸引了过去,自己却在一旁抚着扇子,低头想着家里的事务。
本来她是以为母亲被人下毒,不过是警示,做给父亲看着罢了,而今家里却是和废太子扯上了联系……
怕也不是空巢来风。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黛玉抬头瞥了秦可卿一眼,而后者却正和尤氏谈笑风生的说话。
她又想起了宁云说的那两句话——一朝浅滩睡卧龙,他日御园待归雁,下意识的握紧了扇子,手指的骨节依稀有几分泛白。
如今废太子虽然已死,但是长子却是成年,在朝中也是颇受皇帝倚重。
日后怕也是一番风雨了。
宝钗一眼看见黛玉出神,笑着唤了一句:“林妹妹,想什么呢?”
黛玉笑着说道:“这不是听你们几个说话吗,怪有趣的。”
这时台上的青衣可巧唱到了最后一句:“依约林间坐夕阳……”最后的一个长音没有唱出来,却戛然而止。
宝钗眉头顿时一皱。
只见台上的青衣捂住自己的胸口,扑通跪在地上,接着自己扼住自己的脖子,支吾挣扎几声,竟然一头倒下,摔下了台。
临得近的王子腾妻子李氏,王子言妻子段氏都吓得魂飞魄散,霍的站了起来,往后少了几步,才尖叫了出来。
熙凤瞪大眼睛。
王氏手里茶盅落地,应声而碎。
贾敏站了起来,复坐下,长长指甲陷入手心,留下两道红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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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将明未明之际,京城里的风还带着少许的冰雪的凉意。
东边天空泛起淡淡蓝意,一阵风轻轻吹过,窗子上的帘子略一晃动,将院子中花香鸟语送入屋中。
熙凤用袖子掩着嘴,轻轻打了个哈欠,她调整了下自己的姿势,好让自己在拔步床上靠的更舒服些。
平儿端着混着玫瑰花瓣的温水进来,这时几个丫鬟才一同进来伺候熙凤梳洗。
熙凤合着眼睛,坐在梳妆镜前,“昨个的事,真是透着邪性。”
“奶奶说的是。”平儿亲自挽了袖子,上前替熙凤打理头发。
“你说一开始还好端端的,昨个那么好的一个日子,还是请得道高僧算出来的,怎么就突然出来这么一件晦气的事……”熙凤叹了口气,拿起一根银色的簪子,又愤愤的啪的一下子扔在梨花木打的梳妆台前,“真是不说也罢。”
她转过头去眺望窗外,衣服的领子不够高,便露出一截欣长的颈子,“现在最心堵的,不是四姑奶奶,整个就是我们,现在府里双喜临门,老太太也说莫冲了这喜气,我是这么想着,这事若能草草了了,还是早了为好。”
平儿不知道在想什么应了一声。
熙凤有些许的不悦,“小蹄子,现在胆肥了?开始这么对付你奶奶我了?说,脑袋里想什么呢?”
平儿笑道:“奶奶,我可不敢慢待您啊,我是在想着,如果没人在背后撑腰,银鸾不过是东府大爷的一个妾,怎么也没有本事混了进来,更何况昨个还是那么个场合。”
熙凤白了平儿一眼:“银鸾本就是戏子出身,当年说的银官便是,今个是珍大爷特意叫上去唱上这么一折的,不过真是谢天谢地,后来留下来的,好歹都或多或少的,有几分血缘关系。”
“婢子多嘴一句,依奶奶看,可是谁做的?”平儿小心翼翼的问道。
熙凤顿了顿,半晌后才答道:“真是多嘴,你真想知道?不过是东府的秦大奶奶给她赐了一壶玫瑰酿。”
一提秦可卿的名字,平儿马上就闭了嘴,但是后来忍不住叹了口气:“秦大奶奶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熙凤又好笑又好气,“人家托生的好,你要是也托生到公主的肚子里去,你也可以像她一样,在府里横着走,想弄死谁就弄死谁。”
平儿有些着急:“奶奶……”
熙凤叹了口气,挑了一根额前三颗水滴状短流苏的簪子戴上,“说到底,银鸾死的不冤,当日可不就是她扛不住,禁不住吓,把事情原原本本供了出来,又说给咱们府的四姑爷听的?”
她又骂了一句:“然后也不知道是谁下的死手,忠顺家的世子就坠马了,虽然是误打误撞捡着个便宜,皆大欢喜,但真是咬自己家鸡的猫,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要换做我,这吃里扒外的东西,也留不得。”
平儿尴尬的笑笑,也知道熙凤说的是银鸾,银鸾当时是贾珍前头人的陪嫁,到她这里,难免有几分同情。
东府这边,今早秦可卿早早就上来请安,尤氏也是胆战心惊的受了一礼,婆媳两个坐下吃饭的时候,尤氏终于按捺不住,说道:“我本不想和你说,但是实在是……唉,你若是不喜欢她,在自己府里,你翻了天去,我也什么都不说。”
秦可卿答得也快,“不是我做的。”
又加了一句,“依我看,婆婆您真的需要跟西府那头说一说,私下里严查这件事情。”之后她缓和了下语气,“知道你们一定会想着是我做的,但是婆婆您想,我也不是那种人物,银鸾不过是一个婢子,我不喜欢,我可以直接把她打杀了便是,哪里犯得上闹得这么人尽皆知?”
尤氏眼睛一瞪,脸色刷的一白,半天缓不过神来。
☆、第29章 所谓良缘
秦可卿又补了一句,“婆婆,你说可是这个理?”
尤氏顿了一顿,她是继室,家世不比旁的,也没有见过什么大场面,一遇到问题,简直是连个主意都想不出来,只知道暗地里搅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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