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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教]成田五月的荣耀-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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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记忆之门发出咯吱声缓缓开启,岩仓知世的话语、心情,似乎会透过五月的声音而苏醒。

“我摇着光希的手问他,在花园里种蔷薇和薄荷好么?他就笑了。光希温柔治愈的笑容珍贵得令我永生难忘。”

“光希看我的眼神,让我觉得人生中终于有了一个看到我的灵魂并且理解我的人。他说,并不是一个岩仓,你只是一个普通但值得去爱的女孩。”

“在我碰到他的手又轻轻放开的时候,突然有一种好温馨、好崇高的心情,觉得自己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他。所以,一旦碰到了难过的事情,只要握紧光希的手就能获得渡过难关的勇气。”

……

那仿若陷入遥远时空的喃喃低语逐渐远去,声音沉寂。

如沉眠般闭起的眼睛缓缓睁开,伏在马背的成田五月抬起眼帘,以空虚的眼神望向前方洒上月光的林道。再度沉默片刻后,她的眼眶一下子盈满泪水,低下头,以异常脆弱的声音哽咽道:

“《Love Story》妈妈还是会唱……对着冷冰冰的空气,双眼无神地轻轻地唱……但是,述说美好结局的最后一段她再也不去唱了……云雀先生知道为什么吗?”

“……”

虽然看不到少女脸上的表情,但那悲伤的口吻让云雀恭弥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妈妈说,因为有生之年遇到了爸爸,她今后一定能永远展露笑容。但是……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她笑了……”

“她说,能跟爸爸做着同样的梦,真是太好了。很幸福、很快乐,能相识真的太好了……可是为什么,明明说着这种话却要不停地掉眼泪呢……”

“妈妈会不会已经后悔和爸爸相遇了……如果不姓岩仓的话……如果不遇到他,他就不会死了……再也不愿意唱出那首歌最后一段的妈妈一定是这么想的……”

断断续续地说完这些话,颤抖着肩膀的五月拉了拉披在身上的西服,将自己的脑袋全部盖住。几分钟后,像小狗一样细小的啜泣声从衣料下方传出。

玻璃般透明却尖锐的痛感刺入胸口,僵着表情,云雀恭弥拉住缰绳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紧。

正在这时——

“我、我也后悔了……如果不偷走云雀先生的戒指多好,如果不相遇多好……如果云雀先生成为第二个‘光希’怎么办……只要想到这一点就好想哭……”

分明是带着颤音的绝望话语,然而,少女自白中隐藏着的深意却令云雀恭弥的心脏砰然一动。

如果他成为第二个“光希”,也就是说……

“所以云雀先生请不要再对我好了……我已经决定喜欢恭弥了……比起云雀先生,如果我喜欢远到根本不可能见面的恭弥……就、就不会有任何难过的事情发生……”

原来之前她嘴里所谓的“那个人”就是十年前的那个他吗?

正因为知道不可能实现,所以才拿出来当挡箭牌么?还真是缩头乌龟的处理方法。

雕塑般完美的脸颊微微一侧,云雀恭弥一贯清冷的声线降下,其中添了几分悠然。

“草食动物,转过来。”

没料想到一直保持沉默的青年会突然叫自己,整个脑袋都包裹在西装下的五月因为惊吓而抖了一下。抬起手背抹干净眼泪,她居然很听话的从西服下面钻出来,扭头望向身后的人。

垂下凤眸,云雀恭弥沉着地看着她的眸子,那双平日里澄澈而无畏的眼睛此刻就像蒙着一层化不开的雾气。

“云雀先生……?”

因酒精而泛红的脸颊上写满了求知欲,五月微微张嘴,刚吐出一丝声息就被青年修长的手指捏住了下巴。

沉稳坐于马背之上的云雀恭弥俯身,缓缓逼近少女眼前,他勾了勾嘴角。

“明天还会记得自己刚才说过的话吗?”

“……为什么会不记得?我又不是老年痴呆……”

闻言,云雀恭弥笑意更深,紧接着,他微凉的薄唇在五月软软的嘴巴上轻轻一啄。

“很好,那就给我牢牢记住。”

“嗯,我记住了……可是……云雀先生,刚才那个凉凉的……”五月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巴,皱起眉,“为什么要咬我?”

哇哦,居然会是这种反应么?他倒是有些怀念这只草食动物炸毛的表情了,一定很有趣……

审视着眼前毫无防备向自己露出迷茫神情的少女,云雀恭弥眸中掠过一抹兴味。

“明天你就知道了。现在,睡觉吧。”

松开五月的下巴,黑发青年重新坐直身子。灰蓝凤眸望了一眼高挂于天上的明月,拉紧缰绳,他策马迎着月光的方向继续行进。



☆、第47章 Side。44

紧连卧房的大理石露台上,光亮的绸缎被冷冽的月光洗练得泛白。少许微弱的光线透过厚重的窗帘,映照出与之相连接的房间内那惨不忍睹的景象。

贴在墙上的暗纹印花壁纸、梳妆台、甚至是白色的雕花床头,到处都有被某种利刃切割过的丑陋痕迹。冰冷的木质地板上,铺天盖地散落着大小形状不一、却是同样被切割得支离破碎的纸张,每张纸上都印着名为成田五月的黑发少女。如同恶作剧一般,她原本露出笑容的美丽脸庞上无一例外地被红色的水笔打上了大大的“×”,远远看去就如同流出鲜血一般。

在这片骇人的狼藉之中,右手紧紧握着一把锋利剪刀的女孩正坐在地板中央,低垂着头,用她那双闪现着憎恨的眼睛死死盯着面前那本摊开的杂志,盯着杂志内页上那位骄傲的扬起下巴,仿佛整个世界都属于她一个人的少女。

“贱人……不可原谅……我要诅咒你,诅咒你……”

在那阴暗的咒骂声中,女孩洋娃娃般甜美可爱的面孔愈发有狰狞的趋势。剪刀随着她手上的动作反射出寒光,细碎的纸屑在那机械般不间断的“咔嚓”声中漫天纷飞。

“给我等着……好好接受我的诅咒,迟早,迟早有一天,我会像现在这样,用刀子把你一点一点地——”

就在更为恶毒的话语即将从少女苍白的嘴里脱口而出时,从厚重窗帘外的露台上冷不丁传来年轻男子的声音。

“这种满月之下的诅咒游戏最近在年轻女孩子之间好像非常流行,看起来真宫寺小姐也很喜欢玩呢,不过这种小孩子过家家程度的把戏通常是不会奏效的。”

那是有如倾泻的月光一般妖艳又澄澈的嗓音,握着剪刀正在进行着某种疯狂行径的少女神情一滞。即刻,辨识出声音主人是谁的少女仿佛受到惊吓那般,手一滑,锐利的刀刃随之就在她原先捏着纸张的手指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殷红的血顿时涌了出来。

然而,丝毫顾不得指间伤口处的疼痛,将握在手中的剪刀丢掉,她起身整理了一下稍显凌乱的头发和裙子上的蝴蝶结就快步向露台跑去。

下一秒,厚重的窗帘就被女孩的手略显急切地拉开。处在一片朦胧银白月光照耀之下的大理石露台之上,身穿简洁利落西装的青年正随意地倚靠在阳台的栏杆边侧。

“冷、冷泉先生……您怎么来了?”

就好像变了一个人那样,几分钟前表情还带有几分狰狞的女孩霎时变得乖巧可人。以少女特有的羞涩目光望着沐浴着月光的青年,她轻柔的话语里夹杂着惊讶、慌乱以及难掩的喜悦这样颇为复杂的情绪。

带着温柔笑意的琥珀色眼睛看向真宫寺姬音,冷泉拓丝毫不输给女性的清秀面庞展露出既柔和又从容的微笑。

“白天先走一步太过失礼了,毕竟今天是真宫寺小姐的生日,我觉得至少应该有所表示。”风琴般清澈的嗓音一顿,手中赫然多出一份文件的冷泉拓优雅的向愣在原地的少女走去。

“这是合约,真宫寺小姐,不知道我的HOR是否有幸得到你这位美人的眷顾。”

“HOR……也就是说冷泉先生愿意让我加入……”

这份惊喜似乎是过于庞大,一脸欣喜之色的少女难以置信的张了张嘴巴。还未等她把话说完,站在她面前那个挺拔修长的身影突然单膝跪下,将她先前被剪刀划伤的那只手轻柔地拉至唇边。

覆上指间的温热让真宫寺姬音整个人僵在原地,低头看着将自己受伤的手指轻轻含在嘴里的青年,她的心脏以近乎要撞破胸口的节奏剧烈地跳动起来。

“这样纤细的手指还是不要轻易碰利器比较好,否则很有可能划伤自己,真宫寺小姐以后还是小心为妙。”

夜晚徐徐的凉风拂过露台,摇动青年束在身后长而顺滑的银发。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那份光彩甚至让真宫寺姬音一时间失去心神,以致于没能察觉青年说话同时琥珀色眼眸中一闪而过的那份暗意。

待温柔地将少女指间流出的血轻吮干净后,冷泉拓这才重新站立起来。于此同时,回过神来的真宫寺姬音也从他手中接过那份合约,如获至宝般捧在胸口。

“这是我这辈子收到的最贵重的生日礼物,冷泉先生,谢谢,我很喜欢。”

眼角眉梢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轻轻闭着眼睛,兀自陶醉在某种梦幻境地的少女像是想到什么那般,忽然一脸委屈地低下头。

“不过我加入HOR这件事……五月前辈知道吗?冷泉先生一直是五月前辈的御用经纪人,想来只为她一个人打理和处理工作的相关事宜,一旦多出来一个我……”

留着一头板栗色卷发的脑袋又压低了几分,真宫寺姬音像是畏惧什么似的小声开口:“她本来就不喜欢我,这样一来不是更让她讨厌了吗?搞不好会拿前辈的架子欺负我……怎么办,感觉很害怕……”

轻轻耸了耸肩,冷泉拓以轻柔悦耳的声音回答:“不需要真宫寺小姐担心,我会全部处理好。其实以五月那么忙的日程,根本无暇顾及公司的事务,况且她并不会欺负新人,最多是对你视而不见罢了。”

“我知道冷泉先生一直都很宠着五月前辈,但是……”

藏匿在阴影中的表情滑过一抹恨意,在心里打定某种主意的真宫寺迅速在瞳孔里凝聚水汽。然而,就在她正要以饱含哭腔的声线向面前的青年添油加醋的讲述她几小时前在宴会上被欺负的事时,冷泉拓将竖起一根食指做出“噤声”姿势的手轻放在她唇边。

“五月的事情我们等下再详谈,现在已经快过十二点了吧,可我的贺生礼还没能送到真宫寺小姐手上。”

青年骨节分明的手指如雾般透明,温度微凉,就像贮藏着冰冷的泉水。不知是不是错觉,就在它轻触上少女嘴唇的那一刹那,真宫寺竟然隐隐有种后背发凉的感觉。

不过,这种感觉即刻就因为冷泉拓的说辞被抛在了脑后。

“贺生礼?”看了一眼怀里的合约,真宫寺向眼前笑得优雅迷人的青年投去疑问的目光,“冷泉先生不是已经给我礼物了?”

“真宫寺小姐显然是误会了,合约是顺道带给您的。既然是哈里斯家族的掌上明珠,必须送上一份特别的礼物才能表达我的诚意。”

不知不觉中,冷泉拓已然靠近真宫寺近旁。只听他温和的声音微微压低了几分,眼神中忽然摇曳起高深莫测的火焰,“我听说真宫寺小姐和您那被尊称为‘蝴蝶夫人’的母亲都异常喜欢蝴蝶,那展翅欲飞的身姿的确是很美……”

笔直地望进少女因为羞赧而慌了神的眼眸,冷泉拓优雅地打了个响指——

成百只蝴蝶扇动着轻盈的翅膀从露台边的树丛中翩然而出,无拘无束地高低翻飞起来。顷刻之间,洒满如水月华的露台就被它们宛若花朵般的身姿点缀得好似仙境,令人心荡神驰。

被这美景所吸引而呆立的真宫寺姬音不由得屏息,就在她快要完全沉溺在这梦幻般的氛围中之际,冷泉拓将一只手放在她的肩上,待少女一脸感动的转过头,他便露出了足以令绝大多数女人都心醉神迷的微笑低声道:

“在我眼里,蝴蝶夫人和真宫寺小姐就跟它们一样……”微妙地停顿片刻,冷泉拓空出来的那只手随意从露台边缘的树枝上摘下一片嫩绿的新叶。

声音沉寂,那片树叶好像被某种不可思议的力量所支配,自他手中悬浮起来。

一切都发生在转瞬之间。

看似没有丝毫杀伤力的树叶突然像闪电般急速地在空中划过一道极光,甚至真宫寺姬音的那双眼睛还来不及确认任何事情,原本还翩然飞舞在月色之下的蝴蝶全部被那片树叶自身体的正中央干净利落地削成两半,竟没有一只得以存活。

即便散落在露台上那遍地的蝴蝶残骸确凿地诉说着现实,但或许是作为始作俑者脸上的笑容太过美丽,少女一时间还以为眨眼之间的那场“屠杀”只是一场幻觉。

而当她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并陷入深深的恐惧时,冷泉拓的低语声已然在耳畔响起。

“原本打算让您以后每每思及二十二岁生日就痛不欲生,不过那样对你这样的小姑娘来说太过残酷了。喜欢吗?既然礼物准时送到了,我们就详细探讨一下那孩子的相关事宜吧。”

“冷泉先生指的是……”

一边惧怕地畏缩着,少女却是不甘心地咬紧嘴唇。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依旧保持着和煦的笑容,冷泉拓的口吻风轻云淡。

“那孩子看似聪明,其实很蠢,经常会把自己撞得头破血流却不知道自己的行为何其英勇。可担心她、为她叹息的同时又不免觉得庆幸,如果她什么都做得好,还要我有什么用?如果连帮她收拾烂摊子和扫清道路的机会都没有了,我本就无趣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微微眯起眼睛,青年俯身,将他美丽得堪称恐怖的脸凑近真宫寺姬音。

“关于宴会上你和你那位了不得的母亲说过什么,我不想再提了。只是忍不住提醒你,不要再让那孩子不自在,否则,我很难保证下次还可以用这么温和的方式来处理。”

在月光照耀之下,冷泉拓琥珀色的眸子如同流动的血液,妖娆而致命。僵硬地站着,余光瞥见遍地的蝴蝶尸体,真宫寺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要流失掉了,但是……眼前这个人……

“我跟一向率直的她不同,我对‘光明磊落’这个词向来没什么概念,仅仅因为那孩子从小就喜欢温柔的男人,我才养成了不轻易露出獠牙的好习惯。”

冷泉拓从容而压抑着杀意的话语回转在耳畔,少女的眼眶渐渐涌出泪水。

“不过如果这样你和你的家族就掉以轻心那就大错特错了,以我的爱好,比起一击必杀我更喜欢慢慢玩儿死对手……喔,你那是害怕的眼神么?如果是的话,我此行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告辞。”

直起身子,就在银发青年转身正要离开时,真宫寺突然一脸悲愤地叫喊:

“那孩子,那孩子……满嘴都是她!成田五月究竟有什么好?!她喜欢的人根本就是云雀恭弥,她的身边没有你冷泉拓的位子!你还守着她只会令自己伤心吧!”为什么就不能回头看看我……

青年挺拔的身影站在原地,没有回头。良久之后,他光球般透亮的声线轻轻扬起。

“‘她有什么好?’,这种问题恕我不想回答你,我只能说……如果没有五月,我一定会憎恨全世界。”

似乎是感受到身后人被阴暗所吞噬的阴郁心情,轻叹了一口气,冷泉拓淡淡道:“从小被呵护着长大的真宫寺小姐,恐怕连什么是‘憎恨’都不知道吧?”

“我知道!虽然只有当冷泉先生注视着她的身影、只注视着她的身影时我才能感觉到那种情绪……”少女的语调越来越高亢,抱着合约文件的手持续颤抖。

忽然,她的表情变得平静起来,就像是哀求那般看着青年的背影说:“冷泉先生,我可以为你去死,她能吗?成田五月能吗?”

仿佛被踩到了雷区,冷泉拓修长眼眸中第一次浮现箭矢一般锐利的光芒,“你最好收起你那句话,那孩子没有理由为了任何人去死,我不会允许的。”

几乎冻结成霜的低冷语气让露台的气温骤降,随即,重新恢复温和表情的青年优雅转身。

“还有,虽然很想就你刚才那句话回应一句‘那就请立刻给我去死吧’,但是鉴于你还有利用价值,暂时就……”他微笑道:“回见。”

双脚再也站立不住的少女瘫坐在地上,泪水不可抑制的滑落脸颊。

“哪有人、哪有人会在利用别人之前还特意告诉那个人会被利用,冷泉先生为什么一定要跟我说这么过分的话……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弃……”

丝毫不为所动,看都不看她一眼,冷泉拓的眸底溢满讽刺的笑意,不过那似乎是对他自己的嘲讽。

“你说这个啊,特意通知你是因为……嘛,虽然我已经不可避免地在成为变态和人渣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即便如此,我偶尔也会稍微担心一下东窗事发时会被那孩子讨厌。”

最近一直都是做着让她讨厌的事,而接下来要做的那件更是……

与心理活动相迥异的笑容浮现在嘴角,带着几分苦涩。扬手潇洒地朝身后示意了一下,仿若再也听不到少女的任何话语,银发青年的身影便消失在月影下。

***

翌日清早,云雀宅。

转过沉重得好像铅块一样的脑袋,用那双欲哭无泪的眼睛扫了一下床头的时钟,成田五月觉得,如果她还赖着不起床、不去和云雀先生主动打声招呼,任眼下这种躲在房间里、很明显是心里有鬼的情况发展下去,她恐怕就彻底失去机会了——

失去假装什么都不记得的有利机会。

之所以要“假装什么都不记得”的言外之意就是……昨晚喝醉酒之后她究竟做过哪些蠢事、说了哪些不该说的话,五月睁开眼后统统都记起来了,而且记得相当清楚。毫无疑问,这对一向烦恼自己的记忆力不够优秀的成田五月来讲,绝对是一个极其悲伤的故事。

纵使刻意想要回避脑海中关于昨晚种种的记忆,可少女越是抗拒着去想起,那些画面反而越发变得清晰鲜活起来,就连那些本该被忽略的细枝末节也宛如有生命般悉数在头脑中渐渐复苏,就像是提醒她千万不能忘记似的。

说来也是,正因为全部都是五月的心里话,所以较之于谎言,那些被她珍藏在心底深处的东西本就是她思想的一部分。那些话本没有错,可是,一旦说给云雀先生听就……垂下眸光,凝视着一整晚代替被子盖在自己身上的黑色西装,感受到心脏跳动频率明显加快了的五月却露出了异常认真和肃穆的眼神。

她根本无法面对自己的心情,即便知道这是一种逃避,她也无计可施。

即便五月曾说她大部分时候都不愿意以面具般虚伪的演技来面对云雀先生,但这一次情况特殊。而想要骗过那么睿智的他,她必须拿出足够进军戛纳的演技才应对得来。

澄澈黑眸看向映照在镜中的那个脸颊不可抑制微微泛红的女孩,终于下定决心的五月走下床,面对着梳妆镜端端正正地坐好。

那么接下来,她,成田五月,将要挑战的角色是一名暂时性失忆的少女……哪怕观众只有一人。

酝酿一番,黑发少女露出颇为困惑的神情,镜中那张精致小巧的脸蛋亦然。收敛表情,五月的嘴唇微微开阖,然后以沉着的嗓音对自己低声道:

“ACTION。”

☆、第48章 Side。45

“恭先生,狱寺先生刚才打来电话说今天会登门拜访,大概还有十几分钟就应该到了……”

简约清雅的和室内,穿着一身黑色和服的云雀恭弥正垂眸看着手里的文件。听到正襟危坐于自己对面的草壁哲矢所汇报的情况,青年头也没抬一下,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一贯清冷的声线里听不出喜怒。

恭敬地起身,草壁哲矢正准备打开门扉退下,木质走廊上就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只听那轻微的步调戛然而止于纸门之外,紧接着,三两声轻叩门扉的声响过后,成田五月澄澈而带着些许恭谨的嗓音传来——

“云雀先生,你在忙么?我可不可以进来?”

将注意力从手上的文件转移开来,沉静凤眸缓缓抬起。瞥了一眼少女映照在拉门上的纤细影子,云雀恭弥微微挑了下眉。

可不可以进来?这种恭顺询问的口气真不像她。记忆里的成田五月哪一次不是直接推门就进来了,今天如此反常的举动……这只草食动物是因为记得昨晚犯蠢的事而感到不自在吗?

呵,有意思呢。

不置可否,灰蓝眸底掠过一抹兴味的云雀恭弥轻哼一声。看到不动声色将手中文件放下的黑发青年,立刻会意的草壁哲矢赶忙上前把门扉打开。

“五月小姐,请进。”

向专门过来帮自己开门的草壁先生投去带着谢意的一瞥后,五月走进室内。

“早上好,云雀先生。”

不发一言,云雀恭弥漠然上挑的冷眸淡淡地扫了一眼少女的脸,下一秒,敏锐察觉到某种违和的青年皱了下眉。

怎么回事,为什么这只草食动物的脸色看起来这么苍白?

也难怪云雀恭弥会觉得奇怪,虽说五月的肤色一向白皙,可眼下她脸上的这种白却近乎于毫无血色,甚至还隐约地透漏出几分病容来。

该不会是生病了……草食动物就是草食动物。

推想出这种可能性,云雀恭弥的表情不由得阴沉了几分。沉默了片刻,正当青年打算开口时,成田五月突然深深地弯下腰,冲他来了个九十度的鞠躬。

“云雀先生,对不起!”

柔顺的黑发随着她弯腰低头的动作从肩膀垂落,紧蹙着眉毛,少女的声音显得颇为严峻。还未等一身黑色和服的青年做出什么反应,草壁哲矢倒是先被五月这番举动给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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