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嗜血的皇冠光武皇帝之刘秀的秀-第4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
刘恭再争道:“刘圣公既已为王,岂有牧马之理?”
樊崇指了指刘盆子,大笑道:“咱们的皇帝还放牛呢,一个区区的长沙王,凭什么就不能牧马?”
刘盆子看了看大哥刘恭,不无惭愧地说道:“我就喜欢放牛。”
刘玄只求活命,赶紧在一旁赔笑道:“我也喜欢牧马呢。”
刘恭无可奈何,不敢再争。
【No。3 刘玄之亡】
赤眉军攻克都城长安,又迫降更始皇帝刘玄,于是志得意满,以为天下大定,各首领每日高聚,饮酒争功,喧哗吵闹,争到激烈之处,更是拔剑乱砍。
赤眉军首领如此,部下更是无法无天,虏暴吏民,鱼肉百姓,比绿林军有过之而无不及。
长安政权易主,三辅郡县营长也是见风使舵,转而向赤眉军新政权献媚表忠,纷纷遣使前往长安,贡纳钱粮珍宝,然而还没入长安城,早被赤眉军兵士抢了个精光。使者被抢之后,无不一头雾水,这本来就是白送给你们的呀,用得着抢吗?
殊不知,对赤眉军将士来说,抢劫并非一种爱好,而是早已成为一种生活习惯,他们才不相信这世上居然会有人白给他们东西。他们当惯了弱者,而在弱者的世界里,从来是只有他们白给别人东西的。
再说刘玄被赤眉军封为长沙王,归谢禄监管,主要从事牧马工作。谢禄对待刘玄还算厚道,并没有剥夺刘玄的人身自由,刘玄的支持者如故人宾客之类前来求见刘玄,谢禄也大体照准,允许刘玄与其会面。刘玄的这些支持者们不甘于刘玄之失败,打算趁机劫持刘玄逃亡,复辟更始政权,计划败露,皆被赤眉军投入牢中。
此事过后,谢禄从此隔离刘玄,禁止其再与外界接触。
张卬是刘玄的手下叛将,也是刘玄最恨之入骨的人。刘玄一日不死,张卬一日不敢安枕。张卬面见谢禄,挑拨道:“刘玄的故人宾客虽然未能劫走刘玄,但想要劫走刘玄之人,所在众多。三辅郡县不满朝廷,怨声载道,都想救走刘玄,重新拥立他为皇帝。刘玄现在归你监管,万一刘玄在你手里丢了,你如何向各位首领交代?”
谢禄问道:“以张兄之见,该如何是好?”
张卬手掌下斩,道:“与其日防夜防,不如一了百了。”
此时的刘玄,确实像是一个烫手山芋,既怕贼偷,更怕贼惦记,的确还是杀了干净。谢禄沉默良久,叹道:“恐怕也只好如此了。”
本年十二月的一天,刘玄照例在长安城外的草场牧马。马儿三五成群,慢悠悠地吃着草,刘玄拢着破棉衣,蹲在草地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心事。几个月前,他还是牧民的天子,如今却摇身一变,沦为牧马的草民。对此,他倒也并不感到特别的失落,他的天子之位,本来就是捡来的,丢了也无甚可惜,重要的是他还活着,出完上气,仍有下气。
他甚至已经喜欢上了现在这种简单平凡的生活,北风寒冷,树木凋零,一切都在严格地按照自然规律运行,他厮守着幸存的自己,觉得踏实和安稳。
远处走来几个巡逻的兵士,刘玄向他们挥手示意,兵士们也友好地挥手还礼,并且摇晃着手上的绳索,向他慢慢走了过来。
刘玄突感不妙,撒腿便跑。兵士们也不着急,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追着。
宽阔的草场,远非脚步所能丈量。无尽的空旷,越跑越是绝望。
刘玄跑累了,实在是跑不动了,便坐了下来。兵士们围住刘玄,几乎是充满恳求地说道:“接着跑吧!”刘玄喘着气,答道:“跑不动了,不跑了。”
兵士们也就沉默了下来,将绳索套在了刘玄的脖子上,然后逐渐用力勒紧。马儿们瞪大眼睛,看着刘玄蹬腿挣扎,还以为又是人类所玩的某种无聊游戏,于是又冷漠地埋下头去,继续吃起它们的草。
刘玄的挣扎并未持续多久,很快便安静下来,软绵绵倒在地上。兵士们接着又勒了一阵绳索,见刘玄仍是毫无动静,于是松开了手,沉默地离去。
称帝两年零十个月的更始皇帝刘玄,就这样暴尸荒野,和他一起被葬送的,则是一度无限接近统一中国的更始政权。
当夜,刘恭悄然潜入牧场,为刘玄收尸,秘密掩埋。刘秀闻而感伤,邓禹光复长安之后,刘秀特命邓禹以王侯之礼,将刘玄改葬于汉文帝陵寝之旁。
刘玄身后留下三子——刘求、刘歆、刘鲤。第二年,三子和其母投奔刘秀,等于代表他们老爸承认了刘秀的政权。刘秀封刘求为襄邑侯,刘歆为穀孰侯,刘鲤为寿光侯,皆传于后世。
当然,这些都已是后话不提。
【No。4 定都洛阳】
且说刘玄惨淡谢幕,就此退出历史舞台,作为一个过渡性的皇帝,他的使命已经终止。而真正的真龙天子刘秀,则正以君临天下之势,一步步开创着属于他的历史。
公元二十五年六月,刘秀称帝之后,鉴于河北全境已基本平定,暂无后顾之忧,于是将大部分兵力抽调而出,渡过黄河,开始挺进中原。
此时刘秀的战略部署,主要围绕洛阳城而展开。
先是扫荡洛阳外围。
洛阳之东的颍川、汝南二郡,由刘秀年仅二十一岁的族叔刘茂割据。刘秀遣使招降刘茂,刘茂年轻气盛,又自负麾下拥众十余万人,很不给刘秀面子,不从。
不从,那就打到你从为止。
同年八月,刘秀大军调度完毕,命骠骑大将军景丹、建威大将军耿弇、强弩将军陈俊联兵讨伐刘茂。两军交战,刘茂大败,不得已而降。刘秀召刘茂入河内,封为中山王,留于身边。刘茂的部队则就地收编,归耿弇等人统领。
降伏刘茂之后,东方最大的威胁,则为刘永。
刘永,梁孝王刘武(汉文帝次子、汉景帝之弟)八世孙,其父刘立为末代梁王,为王莽所杀。更始帝刘玄登基之后,复封刘永为梁王,以睢阳为都城。
依照宗法制度,刘永的皇室血统远比刘玄和刘秀优越。刘玄和刘秀为汉景帝之后,刘永为汉文帝之后,在这方面,刘永处于劣势。但刘玄和刘秀的四世祖刘买只是侯爵,到祖父辈时连侯爵也没有了,虽然尚有官职,事实上已经成为平民,而刘永却世代袭封梁王,王室血统一脉相承,在这方面,则是刘永处于绝对优势。
刘永自恃血统高贵,早有不臣之心。更始帝刘玄入都长安,四方政乱,刘永趁势起兵,以二弟刘防为辅国大将军,三弟刘少公为御史大夫,广招豪杰,分封将帅,攻下齐阴、山阴、沛、楚、淮阳、汝南,凡得二十八城。
东海人董宪割据东海郡,张步盘踞齐地,刘永又招安二人,拜董宪为翼汉大将军、张步为辅汉大将军。自此,刘永的势力已经横跨兖州、豫州、青州、徐州,统一着帝国的东部。
无论所控制的疆域还是所统治的人口,此时的刘永,都可以说比刘秀有过之而无不及。因此,刘秀并不敢贸然和刘永正面开战,而是以防御为主,命耿弇、陈俊领军驻扎于五社津,全力防备刘永可能发动的袭击。
至此,刘秀终于得以专心进攻洛阳。
自本年六月开始,冯异便已经开始包围洛阳,却始终不能攻克。本年八月,刘秀集中了所有能够调动的兵力,由大司马吴汉、大司空王梁、建义大将军朱祐、右将军万修、执金吾贾复、骁骑将军刘植、杨化将军坚镡、积射将军侯进、祭遵、王霸十位将军统领,加入冯异的攻城之战,务求将洛阳一举拿下。
刘秀本人则移驾河阳城,与洛阳一河之隔,亲自督战。
关于吴汉荣升大司马,有必要在此补述一笔。
刘秀称帝之后,在人事安排上,最受瞩目的自然是三公(大司马、大司徒、大司空)人选。
刘秀将大司徒一职给了邓禹。邓禹功勋卓著,最得刘秀信任,又和刘秀是太学同窗,由他担任大司徒,可谓实至名归,诸将也都服气。
至于大司空一职,刘秀给了王梁,只因为《赤伏符》中的一句话:“王梁主卫作玄武”。说起来,王梁名气不大,功劳也不大,就因为一句谶文,就能位列三公,在诸将之上。对此,诸将自然都不服气,然而刘秀坚持己见,再加上大司空毕竟是三公之末,诸将想想也就忍了。
三公之首大司马,刘秀打算封给平狄将军孙咸,同样是因为谶文的缘故。这下诸将都炸开了锅,公然抗议。大司马官职最尊,是除了皇帝之外的二号人物,论威望和功劳,孙咸比王梁还要不如,大司马之位,什么时候轮得到他?!
诸将的反应如此强烈,刘秀虽然贵为皇帝,却也不敢一意孤行。无奈之下,只能改独裁为民主,命诸将推举合适人选。诸将推选出景丹和吴汉二人,论威望,景丹最高;论功劳,吴汉最大。而在二人背后,各有一大批支持者,互不相让。
按西汉旧制,大司马通常兼任骠骑将军,刘秀于是拜吴汉为大司马,拜景丹为骠骑大将军,这才平息纷争,皆大欢喜。
再回到洛阳的攻城之战。老实说,攻城并非刘秀部队的强项。此前在河北,刘秀的部队并没有留下任何值得自豪的攻城战绩。河北的两大名城——巨鹿和邯郸,刘秀都打得极其艰难,而且最终也并非靠武力拿下——巨鹿是主动投降,邯郸则是因为城内叛变。
刘秀的部队,对付巨鹿和邯郸尚且吃力,而洛阳城防之坚固,更远在巨鹿和邯郸之上,再加上洛阳守将朱鲔手中尚有十余万人的军队,尽管刘秀在洛阳城下几乎投入了其全部兵力,却依然只能是一筹莫展。
撼山易,撼洛阳城难!
大军屯于坚城之下,历来为兵家大忌。好在,洛阳外围早已扫清,在可见的未来,洛阳并不会有任何援兵。而且,粮草辎重也供应充足,被刘秀倚为萧何的河内太守寇恂不负所望,后勤保障极为得力,前后制箭百余万支,收谷四百万斛,养马两千匹,源源不断供给军中。
到了十月,攻城还是毫无进展,而且看样子,未来几个月内也很难有大的进展。洛阳城中粮食充足,足够坚守一年有余,难道接下来的一年光阴,都得耗在这该死的洛阳城下不成?
久攻不下,希望也无,军中士气日益低落,就连各位将领,也都在心中开始暗暗埋怨刘秀。
想当初,李轶镇守洛阳之时,已经有意归降,将洛阳城白白奉上,然而刘秀倒好,故意泄露李轶的降书,害得李轶被朱鲔所杀,也害得他们大家如今被困在这洛阳城下,成天作无用之攻。
事到如今,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劝降朱鲔,让洛阳城不战而下。
然而,最好的办法,也是最不可能实现的办法。
诸将无不深知,对刘秀而言,攻洛阳不仅是公事,更是私仇。镇守洛阳的朱鲔,正是杀害刘秀长兄刘縯的头号元凶。
因此,尽管劝降朱鲔是眼下的最佳方案,乃至于是唯一可行的方案,诸将却也只能装聋作哑,谁也不敢先吭声。
刘秀隔河督战,见洛阳战事胶着,久无进展,也是焦虑不安,召群臣而议。群臣默默,唯独廷尉岑彭长身而起,高声道:“臣有一言,敢进。”
刘秀道:“讲。”
岑彭道:“臣曾在朱鲔麾下任校尉,与朱鲔颇为相熟。请陛下恩准,许臣前往洛阳,劝朱鲔归降。”
群臣闻言色变。岑彭啊岑彭,这话你也敢讲!你这是叫刘秀饶了他的杀兄仇人,不仅饶,而且还要奉其为座上之宾,难道你不知道刘秀和他长兄刘縯的感情之深?难道你不知道刘秀对朱鲔的切齿之恨?
刘秀也是微微一怔,沉声道:“廷尉何出此言?”
岑彭毫无惧色,高声又道:“记得李轶死时,陛下曾经说过,陛下绝不原谅李轶,但可以原谅朱鲔。不知这话陛下是否还记得?”
刘秀点点头,道:“我确实这么说过。”
岑彭再道:“前方诸将,忠心耿耿,知道朱鲔曾杀陛下长兄,因此都不敢提议劝降,唯恐陛下震怒。既然不敢劝降,于是只得强攻,接连数月,伤亡惨重,而洛阳城却毫发无动。臣斗胆以为,劝降朱鲔,虽然有违春秋复仇之义,但却利在天下,功在社稷。”
刘秀面色一动,道:“讲下去!”
岑彭再道:“朱鲔若降,非但无数将士性命得以保全,洛阳名城也能得保完璧。倘若一味强攻,伤亡可能越发惨重,将士性命,丧生城下,不亦伤哉!倘若朱鲔见城将破,绝望之余,也效法纣王焚朝歌,项羽焚咸阳,将洛阳城付诸一炬。千年名都,就此涂炭,化为瓦砾,不亦惜哉!愿陛下三思。”
刘秀默然而叹,道:“诸将只知揣摩我的心思,可谓小忠。廷尉心系天下,乃为大忠!”于是令岑彭前往洛阳劝降。
岑彭到得洛阳,命攻城部队后退百丈,独自打马来到城前,高喊朱鲔答话。朱鲔登上城头,见了岑彭,也是又惊又喜。故人重逢,免不了好一阵寒暄,问候彼此的老母以及全家不提。
唾沫落定,岑彭直切主题,道:“岑某此来,敢问朱兄一句,今日宇内,将是谁人天下?”
朱鲔在城头默然不答。
岑彭又道:“刘文叔受命于天,平定燕、赵,尽有幽、冀之地,百姓归心,贤俊云集。天下之事,大局已定,谁可阻拦?刘玄业已败亡,朱兄固守孤城,又为谁而守?今大军兵临城下,洛阳早晚必破,朱兄何不自谋,顺天意而归降?”
朱鲔答道:“岑兄远道赐教,朱某深感。朱某死罪有二:一者,害大司徒刘縯;二者,阻挠刘秀入河北。有此二罪,虽降必死,故不敢降。”
岑彭听出来了,朱鲔口口声声不敢降,意思其实便是很想降啊很想降,关键要看刘秀开出的条件怎样。岑彭并不知道刘秀的底牌,不敢贸然许诺,急归河阳,再向刘秀当面请示。
刘秀听闻朱鲔已有降意,大喜,亲笔修书一封,曰:
〖夫建大事者,不计小怨。今若降,官爵可保,况诛罚乎?河水在此,朕不食言。〗
岑彭携书,片刻不敢耽搁,赶回洛阳,射书入城中。
朱鲔览书,仰天长叹。
所谓“河水在此,朕不食言”,语出《尚书·汤誓》,原文为:“尔尚辅予一人,致天之罚,予其大赉汝!尔无不信,朕不食言。”乃商汤伐夏誓师之语。刘秀在长安太学之时,攻读的就是尚书专业,此一典故,自然是信手拈来。
朱鲔将书遍示麾下诸将,道:“此诚帝王之语也,天命真在刘秀之手。我将降也。”诸将道:“任凭大司马做主。”
朱鲔登城,从城头放下一根绳索,对岑彭道:“岑兄果有诚意,可乘此索而上,入城见我。”岑彭毫不迟疑,抓起绳索,便要爬城而上。朱鲔见岑彭竟敢孤身入城,将性命交到自己手上,当下再无怀疑,止住岑彭,道:“特相试耳,岑兄请回,朱某愿降。”
朱鲔生性谨慎,出城之前,又吩咐诸将道:“坚守待我。我若回不来,诸君可领大兵突围,归郾王尹尊。”吩咐完毕,这才将自己捆缚妥当,轻骑出城,向岑彭投降。
岑彭领着朱鲔,急奔河阳,面诣刘秀。刘秀见朱鲔孤身而来,早知其意,亲手为朱鲔解去捆缚,再三慰勉,当夜便让岑彭再将朱鲔送回洛阳。
这么一趟下来,朱鲔终于彻底放心,一回洛阳城,便大开城门,率其众出降。
岑彭劝降朱鲔,使得千年名都洛阳幸免战火,也为洛阳多延了将近两百年的阳寿,然而和中国其余的都城一样,洛阳终究还是没能保住。东汉末年,董卓一把大火,将洛阳城彻底烧为废墟,二百里内无复孑遗,直到隋唐,这才重又恢复元气。
朱鲔既降,刘秀信守承诺,拜朱鲔为平狄将军,封扶沟侯,然而却始终未予重用。朱鲔的名字也从此在史册中消失,悄然善终。
朱鲔最后一次引起史家关注,却是在他死后千年。北宋时,朱鲔之墓在济州金乡县被发现,进而发掘,宋人笔记对此多有记载。时至今日,墓中尸骨珍宝早已荡然,唯画像石壁尚且幸存,聊供后人凭吊追忆。
公元二十五年十月二十三日,长安长乐宫中,更始帝刘玄赤裸上身,瑟瑟发抖跪于阶下,向赤眉军俯首称降。而在同一天,刘秀则正式定都洛阳,南面坐于南宫之中,大会群臣,尽显天子之尊。
第九章 少年邓奉的烦恼
【No。1 触不到的恋人】
乱世战火,席卷人间,而南阳郡新野县却未遭兵祸,成为罕见的一方净土。原因很简单,一块巨碑赫然树于新野县界,上书“邓奉在此”四个大字。
这块巨碑,由新野百姓自发集资而立。生逢乱世,要想保得一方平安,何其艰难!此时佛教尚未传入,无佛可拜,也无佛可以保佑。后世倒是有佛,然而纵观历史,战火又何曾因佛而熄过?好在,新野百姓远比别处的百姓幸运,他们有幸与战神同在,邓奉就是活着的战神。
他们搬出邓奉的名号,警告以抢劫为生的绿林军和赤眉军:邓奉在此,新野不容撒野!
巨碑的效果是显著的。绿林军在南阳四处掳掠,唯独不敢进入新野。赤眉军进入南阳之后,也是绕开新野而行。
想当初昆阳一战,邓奉威震天下,在新朝百万大军中力斩巨无霸首级,杀了个二进二出,如此武力,谁不胆寒!
事实上,不仅新野百姓仰仗邓奉的庇佑,就连刘秀北上洛阳,预感自身难保之时,也将妻子阴丽华以及大姐刘黄、妹妹刘伯姬、嫂嫂秦氏、侄子刘章、刘兴等一众家人托付给了邓奉保护。
刘秀和邓奉并非朋友,甚至连熟识也称不上,他只和邓奉见过寥寥数面,但他完全相信邓奉。他知道邓奉对阴丽华的感情,如果这世上还有一个人有能力保护阴丽华,那一定就是邓奉。如果这世上还有一个人能够把阴丽华的性命看得比他自己的性命更重,那一定还是邓奉。
必须承认,在某种程度上,刘秀利用了邓奉,他在利用自己的情敌来保护自己的老婆,乃至于自己的家人。这是一个诡异而不合常理的决定,然而,当时的刘秀何尝有其余的选择!自从他长兄刘縯死后,除了邓奉,他什么人都不敢相信。
刘秀之所以信任邓奉,只因为邓奉足够骄傲。
一个足够骄傲的人,你未必会喜欢他,但你绝对可以信任他。
对邓奉来说,他知道刘秀在利用他,但他并不介意,只要能和阴丽华在一起,便是他最大的乐意。
邓奉将阴丽华接回新野,仿佛又回到了两人终日厮守的小时候。然而,邓奉很快就发现,阴丽华已经变了,她变得沉重,脸上也很少再有笑容。
直到此时,邓奉方才意识到,阴丽华真的已经成了别人的妻子。这是不容否认的现实,她已经不再属于他,而是属于刘秀。而这种夫妻名分,像字一般,刺在阴丽华的脸上,像鞭子一样,抽打在他的心上。
事情开始变得古怪而残忍:即使是他和阴丽华单独相处,他还是能强烈地感觉到刘秀的存在。刘秀就如同一个无所不在的幽灵,时刻窥伺在他们身后。
刘秀自从和阴丽华分别之后,音信渐渐稀少,一开始还知道他在洛阳,很快又听说去了河北,后来便彻底断了音信,再到后来,更有谣言传来,说是刘秀已经战死。
阴母听闻谣言之后,一病不起,整天躺在床上唉声叹气,念叨着刘秀的名字:“我的好女婿啊,可惜了的。”阴丽华则一如既往地平静,只是脸色越发苍白,难得再见到红晕。
在邓奉的内心深处,他隐隐希望刘秀是真的死了。因为这样一来,阴丽华就成了寡妇,成了自由之身,可以另外嫁人——嫁给他!
他并不介意娶一个寡妇,只要这个寡妇是阴丽华。尽管以他的条件,潘驴邓小闲,样样皆一时之选,只要他一点头,无数黄花大闺女,都可以由他随意索取。他也知道那些闺女都很美丽,可他偏不欢喜。
有那么一两次,邓奉索性问阴丽华:“如果刘秀真的死了,你会嫁给我吗?”
阴丽华愣了很久,叹道:“谈论如果的事,又有什么意义呢?”
邓奉忽然被激怒起来,道:“那就不谈如果。就算刘秀还活着,我们现在也可以私奔。”
阴丽华摇了摇头,冷笑道:“怎么可能!母亲有病在身,这门婚事又是她中意的,倘若我拂了她的意,她非自寻短见不可。我怎么可能逼死自己的母亲?”
邓奉追问道:“然而,这门婚事你中意吗?”
阴丽华转过头去,良久方道:“我们何必要谈这些呢?”
邓奉的心沉入谷底:阴丽华即使在她已经失去希望的时候,也不愿意给他任何一点光亮。
【No。2 各种消息】
从花开到雪落,再从死寂到复苏,时光悄无声息地流过,转眼已是一年多过去,刘秀还是没有丝毫消息,他仿佛已经消失于这个世界,也消失在新野邓府之中。没有了刘秀,世界照样运转,生活依然继续,只有阴母还病恹恹地躺在床上,照例每日叹息着她的好女婿。
岁月的平静,又重新燃起了邓奉的希望。他幻想着各种可能,或许刘秀确实已经死了,又或许刘秀虽然还活着,但是已经移情别恋,彻底地忘了阴丽华。随着刘秀毫无音信的时间越来越长,邓奉也越来越觉得,时光已经替他解决了所有的难题,刘秀和阴丽华的婚姻将会如同一桩悬案,最终不了了之。
然而,忽然就有刘秀在河北称帝的消息传来!
一听到这个消息,看似奄奄一息的阴母,从床上一跃而起,一副打了鸡血的模样,开始到处找人显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