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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血的皇冠光武皇帝之刘秀的秀-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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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刘秀不同,南阳虽然也是吴汉的老家,但留给他的记忆却并不快乐。吴汉少年家贫,饱遭白眼,备受欺凌,长大之后,好不容易挤进公务员队伍,混了个亭长当当,也学着别人养些宾客壮壮门面,结果宾客犯法,罪当连坐,最后只得背井离乡,亡命河北。

他离开南阳时,带着耻辱和不甘,此次重返故土,当然有扬眉吐气之感。如今他官居大司马,手握数万精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要叫南阳匍匐在他脚下,为他当年的失落作出补偿。

至于刘秀的叮嘱,他也是口服心不服。他是武将,天职就是打胜仗,慈不将兵,义不掌财,为了胜利,他可以不择手段,不惜一切代价。至于爱护百姓,那是文官们的事,他可不想炝行。

事实上,就算吴汉有心,他实则也很难真正约束部下。部下征战连年,早已习惯了无所顾忌,肆意妄为,骤然要他们改弦更张,难!而且,他的部下都是河北兵,对南阳根本没有感情,思想上也没有转过弯来,依然军阀习气不改,觉得南阳就是一块公地,从而引发公地悲剧——反正所有人都有主权,也就意味着谁也没有主权,当然不抢白不抢,能多抢决不少抢。赤眉军和绿林军抢得,凭什么我们就抢不得?

吴汉一路战胜,兵士们也一路烧杀掳掠,放纵残暴,几与赤眉军、绿林军无异。吴汉看在眼中,却并不制止,他反而觉得,这当兵的也不容易,也是在吃青春饭,少壮不抢饱,老大徒伤悲。只有让他们抢饱掠足,才能提升士气,保持战斗力。

南阳百姓拖家带口,闻风而逃,他们的目的地只有一个——新野,那里别的没有,但是有邓奉。

吴汉势如破竹,先后攻下涅阳、郦、穰诸城,尾随着逃难的百姓,驱鸡赶鸭一般,不日行至新野,一冲眼便看见县界立有一块巨碑,上书“邓奉在此”四个大字。

吴汉打马,绕着巨碑转了一圈,忽然大怒。刘秀临行前,对他千叮咛万嘱咐,要他别惹邓奉。他现在还就不信邪,偏要惹邓奉试试!

邓奉不就是在昆阳杀了个巨无霸吗,有什么了不起?邓奉就这么一个战例,说明不了任何问题。而他吴汉则身经百战,鲜有败绩,麾下又都是河北精骑,根本没有惧怕邓奉的道理。刘秀越是叮嘱他别惹邓奉,他心里便越是逆反,他觉得刘秀瞧不起他,他一定要争这口气。

吴汉命人推倒巨碑,砸个烂碎。令旗一挥,大军直闯新野。

入新野五里,忽有一少年骑白马飘然而至,拦住大军去路,傲然道:“愿见吴大司马。”

吴汉冷哼一声,道:“你见着了。说!”

少年道:“奉邓侯之命,请大司马回师离境。新野早已归顺朝廷,百姓也均为皇帝之子民,幸勿惊扰。”

吴汉仰天而笑,区区一个少年,单人匹马,你叫我回去我就回去,那我多没面子,于是厉声叱道:“大军既入新野,绝无空回之理!”

少年面色不改,重又说道:“奉邓侯之命,请大司马回师离境。”

吴汉越发恼怒,吼道:“小儿敢阻大军!与我拿下!”

少年笑道:“不劳大司马动手。我有辱使命,无颜再见邓侯,请自杀谢罪。”言毕拔剑,又复笑道,“邓侯必为我复仇。”说完挥剑割喉,血如泉喷,倒于马背。马儿竟仿佛通灵一般,掉转马头,驮着死去的主人,奔驰而去,迅即消失于天际。

吴汉揉揉眼睛,不知适才所见,到底是真实还是幻境,背脊没来由地一阵发冷。一人奋死,百人莫当,邓奉手下的少年,如果皆是如此,确实将不可战胜。无奈吴汉话已出口,岂能半道示弱,于是催兵而行。

再行数里,又有一少年骑士等在树下。少年见到吴汉大军,丝毫不惧,打马迎上,对吴汉道:“得饶人处且饶人,新野无辜,百姓无辜。奉邓侯之命,请大司马回师离境。”

吴汉热血上涌,怒道:“邓奉小儿,官爵皆在我之下,竟敢一再阻我大军!看我攻入新野,取其人头解恨!”

少年面容平静,淡然道:“话已带到。大司马既然不肯回师,请以死相谢。”言毕拔剑自刎,马儿转身,载尸而去。

接连两位少年自杀,吴汉麾下将士无不心里发虚,气势上已先怯了三分,不敢再匆忙冒进,纷纷劝谏吴汉道:“新野由皇帝亲封给邓奉。咱们强行闯入邓奉的封地,邓奉告到皇帝那里,注定是咱们理亏,不如绕道而行。”

吴汉大怒道:“我受皇帝之命,平定南阳。如今流寇窜入新野,不剿灭之,何以复命朝廷?皇帝如果怪罪下来,由我一个人担着,诸君何惧之有?”说完催兵而进,直奔新野城。将士们跟在吴汉身后,战战兢兢,唯恐路上再冒出来一位不怕死的少年,拦住他们的去路,为他们表演自杀。他们是真害怕。

总算到得新野城下,众人放眼望去,但见城门紧闭,城头无人,城中无声,俨然一座空城,不见生机,只有死寂。城越空,众人越是心里没底,又劝吴汉道:“大司马,要不咱们还是回吧。皇帝已经叮嘱过,别惹邓奉。咱们就给皇帝一个面子,放邓奉一马。再说,邓奉这小子后台也硬,阴贵人的亲表弟,常山太守邓晨的亲侄,大司徒邓禹是他堂兄……”

部下越劝,越是火上浇油,就算邓奉是天王老子,吴汉现在也偏要惹惹看。吴汉不理众人,歇斯底里地望城大呼:“邓奉小儿,出来答话。”

【No。3 呐喊】

天地静如处子,一片空旷,唯有吴汉的吼声回荡。良久之后,兵士们忽然指着城头,惊呼道:“有人出来了。”

吴汉抬头望去,但见一白袍少年缓缓登上城头,全身甲胄,按剑打量着城下大军,表情厌倦而轻蔑,正是破虏大将军、新野侯邓奉。

吴汉马鞭直指邓奉,大声道:“邓奉小儿,速速交出城中流寇。否则,血洗此城。”

邓奉睥睨着吴汉和数万大军,轻叹一声,忽作霹雳之吼:“手上没有百姓鲜血的,站到一边。”

邓奉立于城头,背景则为天空和太阳,兵士们逆光仰望,看不清其面目,但见浑身是光,恍如天神,有不可测之威。兵士为之魂丧,为之气夺,不自觉地往后挪动脚步。

邓奉追着再吼一声:“杀人者,偿命!”

兵士们都听过邓奉的传说,百万大军之中,杀巨无霸有如杀鸡。如今连吃邓奉两吼,心胆俱裂,顿时撒腿就跑。吴汉大怒,手刃数人,阵形这才勉强稳定。

吴汉怒斥将士道:“新野城中最多只有三千人,我方则有数万大军,我众彼寡,难道反而怕了对方不成!”训完部下,又冲邓奉吼道,“我乃当朝大司马,你敢抗命不从,莫非意欲谋反?”

邓奉冷笑道:“你也是南阳人,却如此残害父老乡亲,禽兽不为此举!”

吴汉大怒道:“休得狡辩!再不交出流寇,即刻攻城!”

邓奉笑道:“何敢有劳大军!我这就大开城门,恭请大司马入城。”言罢,真个下城楼而去。

吴汉笑谓左右道:“邓奉小儿,终究还是怯了。”左右却都脸上泛出苍白,手心捏着湿汗,总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

城门打开,吊桥放下。邓奉一人一马,手执长戟,从容而出,对吴汉道:“城门已开,恭请大司马入城。”

吴汉一时冲动,把自己架到了新野城下。他到底想要干什么?他其实自己也并不清楚,也许,他不过就是想要看到邓奉出丑,让邓奉在众人面前向他认个怂,他于是快感淋漓,以此为满足,一挥手,大人不记小人过,从此不再难为邓奉。不料邓奉偏偏不肯买账,硬要和他顶牛。事已至此,两人都被逼到了墙角,谁也没有退路。

邓奉城门大开,貌似无抵抗,吴汉反而嘀咕起来,口上说着“这就入城”,脚下却岿然不动。

邓奉再道:“请大司马入城!”

吴汉依然扭捏不肯:“嗯,腿有点抽筋,过会儿便入城。”

邓奉笑道:“大司马不肯入城,那就只好我来请了。”长戟一挥,八百少年跃马而出。邓奉一马当先,八百少年随即跟进,如饿虎扑入羊群。吴汉急忙指挥部队,试图凭借人多的优势围殴,然而却哪里堵得住!邓奉有如镰刀闯入麦田,高砍低割,兵士迎而披靡,如羽毛被抖落一地。

片刻之间,邓奉已杀到吴汉跟前,一戟劈下。吴汉仓皇举刀,徒劳地想要抵挡,无奈仿佛整个宇宙的重量都加在这一戟之上,刀柄咔嚓而断,长戟其势不衰,顺势砸下,将吴汉的头盔砸出一片火光。吴汉胯下坐骑扑通跪倒,将吴汉掀翻在地。

邓奉居高临下,正欲再补一戟,将吴汉戳个透心凉,从前胸即可望穿后背。吴汉左右护卫前后夹击,缠住邓奉厮杀,其余护卫趁机揪起吴汉,扔到马上,往回便逃。

邓奉杀翻围攻护卫,率众一路掩杀。数万大军见主将逃遁,瞬间崩溃,如鸟兽散,保命之际,就连辛苦抢来的财宝辎重,也只能弃而不惜。

吴汉亡命狂奔,回顾身边,只有数百人跟随。逃至新野县境,正庆幸间,树林中兜出一位少年,迎住吴汉,热情发问:“大司马这就走了?怎么不多待一会儿?”

吴汉见少年孤身一人,似乎很可欺负,不免又凶狠起来,怒骂道:“小儿大胆,欲死乎?”身边人劝道:“大司马息怒。说不定又是一位来自杀的。”

吴汉一想也对,对少年道:“好,那你自杀吧。”

少年讥笑道:“我为什么要自杀?该自杀的是你才对。你身为当朝大司马,遭遇如此惨败,难道还有脸苟活?”

吴汉被邓奉杀得几尽全军覆没,心里正窝着火,见少年还敢伤口上撒盐,顿时大怒道:“你既然不肯自杀,那我就来送你一程。”说完,打马便要往前冲。

少年冷笑道:“堂堂大司马,色厉内荏,怕强凌弱,与市井无赖又有何异!你还真以为只有我一个人?”话音未落,但听蹄如奔雷,数十少年从树林中杀出,悉数高头大马,白盔白甲。

吴汉叫得一声苦,被少年们截住又是一通厮杀,侥幸逃得性命,也顾不上部下死活,打马狂奔,一路再也不敢回头。

【No。4 亡己奴】

邓奉大败吴汉,收拾吴汉劫掠来的辎重财宝,召集百姓,各自发还。百姓无不感激涕零,跪于道旁,齐声颂道:“多谢邓侯活命之恩。”

放眼望去,绵延数里,无论老翁童子,还是男丁妇人,皆弯腰贴背,跪伏于尘埃里。邓奉高踞马上,毫无下马搀扶的意思,而脸上分明有说不出的失望,他几乎是鄙夷地望着这些跪倒在他面前的百姓,怒吼道:“你们为何要跪!”

百姓遭此怒吼,无不惊骇,本能地把头埋得更低,身子向地面贴得更紧。

邓奉厉声道:“我救你们,不是为了让你们跪罢吴汉,又来跪我。如果你们只会下跪,我救你们又有何益!都给我站起来!”

百姓们面面相觑,他们早已习惯了下跪,几百年来,他们都是这么跪着,跪在强权者的面前,表示感谢,表示顺从,表示卑微,表示求饶……跪就是礼呀。礼多人不怪,为何却反而激起邓奉的无名之火?难道跪也会跪错?

邓奉见百姓们犹自不肯起身,越发愤怒起来,扬起皮鞭冲入人群,劈头盖脸就是一通疯狂的抽打,边抽打边骂:“人类用了几百万年才学会直立行走,不是为了让你们他妈的重新跪下!”

一学究模样的老头在一旁小声嘀咕道:“然而,后世康有为康圣人说过,人长着膝盖,就是用来下跪的,否则,要此膝何用?”老头话刚说完,便引来周围一片赞同之声。不让他们下跪,他们始终觉得心里不踏实呢。

邓奉大怒,一把揪起老头,举过头顶,咆哮道:“什么狗屁圣人,他主张下跪,不过是想在他跪完之后,也会有人再来跪他。你这老朽,活了一把年纪,怎么还是睁眼瞎?”

邓奉骂完,将老头丢回地上,拿着鞭子继续四处抽打,边抽打边骂:“都给我起身。不许跪我,你们什么人都不许跪。什么将军,什么皇帝,都不要下跪。就是因为你们懦弱猥琐,一受人欺负,第一反应就是下跪求饶,所以越跪越低,越跪越贱。谁敢欺负你们,你们就该誓死反抗,以牙还牙,以血偿血。”言毕,又吼道,“起来,像一个人一样给我站着。我不可能永远保护你们,你们必须自己保护自己。要想保护自己,第一步就是永不下跪!”

百姓们懵懵懂懂,将信将疑,终于稀稀拉拉地站起。

邓奉翻身上马,又道:“如今之朝廷,已与赤眉军、绿林军无异,可谓令人寒心。自今日起,我与朝廷恩断义绝。愿随我者,留。不愿随我者,走。”

百姓们本能地又要下跪以表忠心,邓奉扬起皮鞭,大吼道:“都站着说话!”

百姓们于是站着答道:“愿誓死追随邓侯。”

【No。5 分道扬镳】

且说吴汉逃回洛阳,面见刘秀,备说新野之战。在吴汉的口中,责任自然都在邓奉身上,是邓奉蓄意谋反,这才对他反攻倒算,又主动请缨道:“臣请再率大军,戴罪立功,取邓奉首级,以谢陛下。”

刘秀听完吴汉的一面之词,并不表态,只是挥了挥手,道:“大司马辛苦,且先回府歇息,此事我自有处置。”

吴汉不肯退下,伏地固请道:“臣请再战。”

刘秀道:“大司马豪气可嘉,既然请战,我岂能不允。即刻命尚书拟写诏书,曰,制诏大司马吴汉:率骠骑大将军杜茂、强弩将军陈俊等,与虎牙大将军盖延合兵,讨伐刘永。”

吴汉一听刘秀要把他调往东方战场,心有不甘,跪请道:“臣不愿讨伐刘永。臣愿再回南阳,与邓奉战。”

刘秀答道:“刘永僭号天子,跨州连郡,实力强劲,最为心腹大患,非大司马亲自出征不可。新野侯邓奉,一时意气,必无反心,我自有应对之策,何须劳师动众!”

吴汉怏怏告退。吴汉一离开,刘秀平静的脸色瞬间铁青起来,压抑了许久的愤怒终于爆发,手中玉杯早已握碎,玉片割破手掌,血流不止,刘秀却浑然不觉,只是拍案大骂:“吴汉该杀!”宦官们从未见过刘秀如此震怒,缩在远处的角落,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吴汉竟敢当面骗他!邓奉如果想要谋反,何必等到现在?前有朱浮逼反彭宠,如今吴汉又逼反邓奉,都他妈的什么部下,只会添乱,不让人省心。彭宠还好对付些,然而邓奉……撇开邓奉于昆阳百万军中取巨无霸人头的往事不论,只说吴汉带往南阳的几万精兵,转瞬就被邓奉杀了个片甲不剩,便足以证明邓奉是天底下最不省油的灯。

不几日,常山太守邓晨忽然风尘仆仆回到新野,一见邓奉,二话不说,扑通就给邓奉跪下。

邓奉见邓晨下跪,却也并不扶起,只是问道:“叔父因何跪我?”

邓晨何尝愿意向邓奉下跪,他心中正憋屈着呢,他身为堂堂的常山太守,却已经是第二次被迫替刘秀充当说客。邓晨望着邓奉,道:“叔父求你了,别再给邓家多惹麻烦。”

邓奉早已猜到邓晨的来意,冷笑道:“这一跪,还真是百变之利器。你是叔父,跪我这个小辈,这是拿礼来压我。我不认礼,只认理。吴汉残杀无辜百姓,我为保护百姓,不得已而战,叔父平心而论,谁更有理?”

邓晨见邓奉始终不来搀扶,只得很没面子地自己站起,在邓奉对面坐下,道:“道理虽然在你,但你也把大司马吴汉杀得丢盔弃甲,算是出了心中恶气。皇帝宽大为怀,只要你肯亲赴洛阳谢罪,皇帝保证既往不咎,且封你为南阳太守。”

邓奉冷冷说道:“我既然无错,为何要谢罪?纵容部下残杀无辜,暴虐百姓,这样的皇帝,有什么资格君临天下?我如果想取南阳,易如反掌,用得着让别人封给我吗?”

邓晨闻言大恐,在邓奉的话中,已经表现出露骨的反意。邓晨哀求道:“为了邓家,无论如何,你就委屈一下自己。不然,我只好死在你面前,不忍见邓家因你而族灭矣。”

邓奉叹了一口气,邓晨毕竟是他的亲叔父,其貌可怜,其言可哀,于是道:“我谢罪可以,只要答应我两个条件:一、将吴汉斩首,以谢南阳百姓。二、部勒将士,从今往后,再无掳掠。”

邓晨道:“万一皇帝不肯答应呢?”

邓奉傲然道:“如果他不肯答应,那他就将多一个敌人。”

邓晨回到洛阳,将邓奉之意转告刘秀。刘秀闭目长叹,他试图用谈判来解决邓奉的问题,然而没想到的是,邓奉的谈判风格和他一样,强硬到底,不容商量。邓奉提出的第二个条件无可厚非,但第一个条件却太过苛刻,殊难满足。

在刘秀的部下之中,以河北将领这一派系最为强大,吴汉则是该派系的领袖人物,正是因为忌惮河北派系的实力,刘秀才不得不封吴汉为大司马。杀一个吴汉不难,但后果却相当可怕,彭宠已在渔阳谋反,正极力笼络刘秀麾下的河北将领,如果刘秀此时杀了吴汉,难保河北派系不会抛弃他,反归彭宠而去。

况且,杀不杀吴汉,这是刘秀的皇帝主权,邓奉要求他诛杀吴汉,是对其皇帝主权赤裸裸的干涉,他如果答应了邓奉,开了这个坏头,他作为皇帝,威严何存!

刘秀亲自致书邓奉,告以苦衷,作最后之争取。邓奉见刘秀拒杀吴汉,掷书于地,看也懒得看,冷冷说道:“惜一将之命,而不惜百姓之命,何言哉!”

建武二年(公元二十六年)十一月,邓奉发兵夺取淯阳,正式与刘秀决裂。南郡人秦丰据黎丘,自称楚黎王,攻下周边十二县,董䜣据堵乡,许邯据杏,皆与邓奉联合,奉邓奉为主。

【No。6 神威】

与邓奉之战已经不可避免,昆阳大战的亲密战友,终于反目成仇,必须决出个你死我活。刘秀欲亲征邓奉,群臣死死劝住,刘秀无奈,只得另择主帅。

东汉开国功臣,计有云台二十八将,可谓人才济济,然而刘秀心里清楚,这二十八人之中,真正称得上帅才的,其实只有寥寥几个。吴汉已经被邓奉揍得满地找牙,不堪再用。邓禹远在关中,而且和邓奉又是堂兄弟,也当避嫌。冯异是救火队员,轻易不能动用。剩下的帅才,唯有岑彭。

此时岑彭官居廷尉大将军,正在南阳附近扫荡割据武装,连下数十城。刘秀急召岑彭入京,官升一级,拜为征南大将军,统领建义大将军朱祐、执金吾大将军贾复、建威大将军耿弇、汉忠将军王常、武威将军郭守、越骑将军刘宏、偏将军刘嘉诸将,兵发南阳,讨伐邓奉。无论是投入将领的级别,还是投入的兵力,都超过了刘秀的其他敌人,如东方的刘永、关中的赤眉军、河北的彭宠等。

岑彭老成持重,并不直接进攻淯阳,而是首先剪除邓奉的羽翼,先攻杏城,破之,降许邯。再击堵乡,董䜣势危,急向邓奉求援,邓奉亲领万余人来救。

岑彭见邓奉亲自前来,畏惧其勇力,不敢正面争锋,下令全军后撤。无奈麾下诸将自视甚高,尤其贾复、耿弇二人,皆好狠斗勇之辈,拒不接受后撤命令,一定要在战场上验验邓奉的斤两——邓奉击败了大司马吴汉,如果他们能反过来击败邓奉,无疑将从此名震天下,身价倍增,就算万一输了,有吴汉给他们垫底,丢人也丢不到哪里去。

岑彭见众将不肯听令,只得布阵迎战,前后三层设防,以耿弇为第一关,贾复为第二关,自己与朱祐则为第三关。

邓奉大军赶到,耿弇率河北精骑奋勇迎击。邓奉根本不讲阵法,一上来就是疯狂冲锋,耿弇不能抵挡,死伤惨重,溃败而逃。

贾复听闻耿弇之败,私心窃喜。他就怕耿弇一不小心击败邓奉,从而抢了他的大功。于是督励士卒,严阵以待。

邓奉之攻,快如闪电,瞬间将贾复阵势摧垮。贾复在人群中狂妄叫嚣:“邓奉何在?来与我战!”话音未毕,但见一少年提马而至,看不清面目,只见一道白光,戟已击下。贾复慌忙提刀招架,早被一戟刺翻于马下。

少年高踞马上,长戟饶有节奏地敲打着贾复的头盔,悠然问道:“我便是邓奉,找我有事?”

贾复眼看难逃一死,抚摸伤口,计上心来,突然惨叫一声,昏死过去。

邓奉笑道:“堂堂大将,阵前装死,不亦羞耻!睁开眼来,我不杀你。”

贾复拒绝睁眼,觉得邓奉肯定是在诈他。做戏做全套,装死也要装得敬业,谁见过死人还能再睁眼的?

邓奉冷笑道:“再不睁眼,我便补你一戟,让你假死变成真死。”

被邓奉这么一吓,贾复只得睁眼,面如死灰地说道:“败军之将,欲杀便杀。”

邓奉收戟,轻蔑笑道:“我说不杀你,就真不杀你。记住,你欠我一条命。”说完率众而去,留贾复在原地捶胸顿足,如同被褫夺功名的秀才,或者被夺去贞操的处女。

耿弇与贾复先后溃败,岑彭与朱祐见势不妙,正欲撤军,邓奉精兵业已杀到,前后冲击,岑彭大败,朱祐更是被邓奉生擒。

转眼之间,邓奉已将岑彭的十万大军杀得七零八落,董䜣在城头观战,惊骇得面无人色。堵乡之围既解,董䜣开城迎邓奉,膝行向前,拜伏在邓奉脚下,赞道:“邓侯真神人矣!”

邓奉一笑,命人押入朱祐,问道:“愿降否?”

朱祐摇头:“不愿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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