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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东莞-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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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天涯蓝药师
【由文,】
正文
第一章 你全家都叔叔
我是80后,坐在网吧干了件老土的事情,玩CS,刚爆了个土匪的头,在刹那间惯性地百无聊奈,当在CS里打手枪的次数超过在床上打手枪次数时,游戏就真他妈让我有点腻。我的同年人好多都有房有车有儿子了,我还在这没心没肺没老婆的过。我的青春就交给一个高二玩起的流行时间超过抗日战争加抗美援朝的经典游戏呢?他经典关我屁事?我的人生目的是什么?世界还和平吗?股票还会练跳水吗?要不要到魔兽世界里捡点宝贝或者看个动画片海贼王还是装个大人给那恶心的领导送个水果篮争取评个优秀再去天涯发贴骂他?不想了,不玩了,摊在凳子上,空虚,就像蒸笼一样封住了所有的空间,而我就成了里面的“狗不理”。残墙边的破风扇唧唧喳喳的叫着夏天,香烟的香烟压抑地在风中疯中,纯粹只是满足了手指的饥渴,却点燃了更多莫名其妙的脑残寂寞。寂寞是哲学的春药,我却是哲学界不承认的专家,慧根与无聊让我突然悟到:人只是个载体,不负责编写程序。我混成这个狗屁样子的程序不是我编的,我不应该为他负责!多么美妙的玄机啊,我突然有些激动了,我被自己震惊了,ORZ,这么深奥的无我之境的东方不败的哲理就被我在这破机房悟到了,一个伟大的哲学家就这样横空出世了?这一刻,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黑格尔、费尔巴哈、康德那一刻灵魂附体,伟大的狗不理包子原来是这样有思想有水平有深度有忧伤宛若王杰一样啊,我理了一下头发,越发觉得自己帅了,思想如闪电潮涌而来的时候,我感觉我的哲理即将形成系统,与儒释道三家凑成一桌麻将!抬望眼,猛地看见了一个妹妹,她穿得真是性感,水嫩的肌肤配上粉红色的吊带装,还有黑色的鱼网丝袜,那丰腴的婴儿肥啊,掩盖在齐肩的青丝中。那不就是我痞子磊的轻舞飞扬吗?我赶紧将烟熄灭,卷起千堆虚伪的笑,向她投了个张国荣似的媚眼,她羞涩的低头,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我一看有戏,暗乐着以最磁性柔和的声音对着老板道:“死狗,来两瓶可乐。”我向美女递过去一瓶,调整了一下眼神的电量,低沉着声音道:“靓女,我请你。”她莫名其妙了一下,然后宛然一笑,接了过去,那小手好柔啊,她非常大方礼貌地说到:“谢谢啊,叔叔!”
我像根冰棍矗立在烂电脑边。
我他妈就叔叔了?你才叔叔,你全家都叔叔!老子80后!今天太倒霉了:玩游戏时想起哲学,想哲学时总看见美女,看美女时她却叫我叔叔。
那美女估计怕我在可乐下毒,又可能觉得这怪叔叔太奇怪了,不如卖当劳叔叔好玩,拿起个小背包转身走了,嘟着小嘴对呆若木鸡的我晃动了一下手指,还眨巴眨巴眼睛甜甜地叫了句:叔叔再见。
无颜独上茅房,月如沟,对着烂镜子顾影自怜,怎么都接受不了叔叔的现实。望着马桶边那本不知谁摊开的杂志,上面那个人类的远祖,拄着拐棍过河的非洲猿猴,那深深的皱纹,严肃的耍酷表情,突然有种同类相怜的伤感。但很快我就释然了,奔三了,装什么嫩,老就在弹指一挥间啊,英雄都要白头何况一头狗熊。
我明明记得前两年我还被人指着不屑地说我是80后是小皇帝的,刹那间声音变成了你有孩子了吗?前两年我的几个同学还在考研满口的香草美人边城围城,现在都在讲股票跌得老子桑拿都没钱了?我多少岁呢?我看了一下镜子,28?我怎么记得是25呢?但好象号称25好几年了。我一敲脑袋,算了,什么80后,马上就要过时的名词了,早该扔到太平洋、北冰洋、印度洋、伶仃洋的历史的垃圾堆里了,别骗小妹妹了。写一篇“最后的80后”,悼念一下我和我那群就要或马上就要不年轻到无法装嫩的朋友吧。毕竟他们让我如此熟悉,就像野猫熟悉发春的味道,毕竟我们曾小船儿荡起双桨黑猫警长葫芦娃机器猫圣斗士灌蓝高手过,曾少先队员共青团员大学成员社会闲杂人员过,曾大学扩招自高自傲求职失业饱受打击过,曾网恋热恋畸恋失恋莫名其妙过,曾挑灯夜读考试作弊上课睡觉网聊网游过。我们有的结婚了,我们有的离婚了,我们有的结婚又离婚了、我们有的离婚又结婚了,我们有的还在独身,我们有的还在游戏,我们在不知道什么叫作“爱”的时候就知道了什么叫“作爱”,我们是最后的80后。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壶二锅头,朋友如果你看到这里,就要远走,请干了这杯酒。
第二章 杨二兵出事
在这三年里,我从一个人人羡慕的国家机关里辞职,教过学生写过书,跑过江湖养过猪,炒股炒成股东,炒房炒成房东。这些小事都不值一提,需要说的是我干过两件可以载如我生命史册的大事。一、我在天涯论坛一个狗不拉屎的版块,组织过一个邪教组织“大水剑派”。这个派由五、六个无聊人士组成,其中有两个骨干,他们也是80后,每到夜深人静正常人都安息的时候,就爬起来跟另外一群更无聊的人士“丐帮”在网上火拼。当时江湖上的人尊称我为魔尊。回首一看,我半夜三点起来,在别人把精力放射在女人肚皮以下时以一种莫名其妙的亢奋极其自豪地在网络上敲字,是多么别致的脑残。
二是我在红网论坛一个从来不超过百人上线的版块,为了自己那所全国不闻名的大学跟另外一个马马虎虎到可以忽略的大学,为哪个学校更强大一点,吵了三天三夜。从中我发现了一个哲理,虽然说争论狗屎和猪粪哪个更有价值有点无聊,但他驱赶寂寞非常有效,而且极大的提高了人类的思维能力,或许这正是一切哲学的源泉。我的对手总在证明那猪粪是的乌克兰约克猪下的,国家认可,那猪粪的尖尖冒着热气,是那么的强大;而我就从狗屎主人的血统谈起,论证它那头约克猪最早时只是一头普通家猪,而我的狗一出生就是纯种藏獒。吵着,吵着,日子就过了。
当我关了红网走去一个色情网站下载成人片时,突然接到几年不见的大学铁杆杨二兵的电话:“江磊,我被抓了,带3000块钱来东莞厚街。”我一惊:“你什么?你被抓?你他妈干吗了,杀人还是贩毒。”杨二兵说:“搞了一把妹坨,碰到扫黄。”
我被雷了,外焦内嫩的。
这家伙不是大学时的师院级三好学生加模范丈夫吗?他?嫖娼?我想着他那清纯的大眼睛上飘舞的睫毛,总觉得不太对味。那柳大波还不把他蒸了?在中国嫖娼被抓很正常,但在东莞都被抓,那得倒霉到什么程度啊。不是搞传销了骗老子吧。
我说:“好,你放心,我马上过去!”心里暗想:如果是传销,马上回家。我跑到楼下找到了张小盛,道:“喂,跟我出去玩一下。”
张小盛正在玩魔兽世界,赤着上身,露出一掬健硕的肥肉,头也不回道:“忙,没空!”他那个58级“路过人间”的魔法师正在打怪。战争处于攻坚的关键阶段,他们那个公社,张小伟是骨干中的骨干,人称骨灰,每天打机时间都违反劳动法。他瞪圆着的两眼发出精光,望着显示器的幸福感就像猫望鱼,狗望肉,奥特曼望见了小怪兽。估计现在要是地震了,张小盛会毫不犹豫的为魔兽世界献出自己幼小的生命。
我轻声道:“去东莞。”然后华丽转身。
啪的一声,张小盛直接按总机按纽关机了。
第三章 梦一场
派出所里见到杨二兵的时候,他又像一个三好学生一样坐着,无辜地像自己刚被人猥亵了,是来报案的。警察哥哥很有执政为民的精神,已经先写好了罚款收据,见到我们和蔼地笑着,连个批评都没有。弄得我这个看多了电视连续剧的犯罪分子亲属一时间很不适应。我在车上同张盛盛准备了很多台词,却什么也用不上。民警收完钱就放人了。
杨二兵疑惑地看着警察,道“要不我写个检讨书?”
那警察一挥手,意思是快滚。
杨二兵不甘心地又道:“还是写个检讨书吧!”
警察皱着眉头说:“不用。”
杨二兵讨好地微笑道:“就写一个!”
警察火了,用标准的广东普通话狠狠道:“回去反审反审(原音),再说拘留雷!”
走出派出所的大门,二兵无限遗憾地回头一望道:“妈的,检讨书都不写,老子四年中文系白读了。”
张小盛道:“呵呵,别生气,哥们,能这么快出来就不错了,你在哪里玩的?”
我道:“二兵,我们有四年没联系了吧?”
二兵丢给我和小盛一根白沙烟,道:“没这么久吧?……也不一定?……有五年了。”
我唏嘘道:“大学毕业五年了,你他妈的怎么突然来广东了,长沙也不错啊,不在职业学院做老师了。”
杨二兵道:“来散心的,被十万佳丽下东莞刺激了,还得回去,钱等会还你。哥们,别提老师这个词,我听着烦。”
我笑道:“叛变了,我也叛变了。柳大波都不管你呢?那不是嫂子的风格啊,那鸡嫩不嫩?”
张小盛来性趣了,道:“我是江磊在佛山的兄弟,倒破铜烂铁的。你玩了全套吗?味道怎么样?你怎么被抓了,这里没理由严打啊。”
杨二兵苦笑道:“被耍了,仙人跳。老子要是去个大点的场子,康帝俱乐部也好,喜来登酒店也好,屁事没有,结果踩了两天场子,就图便宜两百块钱,被一肥猪一样的娘们耍了。”
我道:“你胆子变大了啊,敢瞒着大波打别人的波!”
杨二兵咽了口气,对我道:“江磊,我对柳大波没话说吧?啊?以后别提她了,分了!”
我胸有积累面如平湖,当年杨二兵听说柳大波想吃师院的包子,寒冬腊月晚上十一点多,揣着两个包子走到二十里开外的湘大去,人冻成冰棍了,包子还热乎着。
杨二兵吐了一口烟圈:“哥们,我们大学宿舍411最后一对,还是分了。我本来想白头到老的,创造我们大学一个神话的,真的。你知道我们高中就在一起了。”
我搂着他的肩膀,示意不用说了,再说缠缠绵绵的抒情也不符合我们的年龄。
杨二兵见到我却像便秘已旧的人突然被灌肠,滔滔不绝起来:“江磊,当年她多好啊,每个周末都过来,陪我看一晚上的电影,我们什么都不做,你知道,真的什么都没做,牵牵手啊,就感觉好幸福。有一次我在网吧打红警,她看不懂,又很困了,我要送她回去,她笑着说不用,说就想再陪陪我,那晚的星光……一晃,被我弄分手了。”
张小盛道:“你就错在什么都没做。”杨二兵白了他一眼。
我说:“哥们,这就是生活,谁他妈的还没点挫折了。不过柳大波不错啊,人挺好的,呵呵,波也挺大,没辜负了这好名。你们也算青梅竹马了,怎么闹成这样?是不是嫌你穷啊,要是小事就别闹了。”
杨二兵道:“屁个青梅竹马啊!真是梦一场啊,刚毕业两年还好,后来没工作她整天在家上网聊天,还取了名字叫寂寞妖精,个人介绍是翻过窗、跳过墙,一夜睡过三张床。我见她无聊,网上有个把老公当不得真,就随她。哪知有个晚上我跟她做,做着做着,她小声叫着别人的名字。你说这说明什么?”
沉默——我心想这说明什么,一时还很难回答。从逻辑学角度,有很多可能,最大可能是大波红杏出墙,我看到二兵头顶已隐约间露出了忍者神龟的高手相;当然也可能是二兵的技术有问题,如果让我帮忙,我帮还是不帮呢?
张小盛一贯比较直接:“这说明,你日了别人的女人,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二兵想了一会,飞的一脚过去,张小盛轻松闪过,哈哈笑着:“兄弟,开开玩笑,腿踢得不错,我们留着精神找那仙人跳的贱人去。”
杨二兵呸了一口,倒很快平静了,对我道:“你说嫌我穷,也不是没道理,大波没明说,可毕业一直没工作,我也帮不了忙,怎么说了,生活啊女人啊爱情啊,通通那么回事,我要是开个卡迪拉克,装一车的钱,然后一打火机烧掉。谁不跟我好好过?你说,谁不跟我好好过?我左手章子仪右手林志玲,哎,怪自己没本事。那仙人跳的猪婆摆明了跟警察联合分钱,还去找她们麻烦,找死啊。算我倒霉好了。”
张小盛眼里射出魔兽时打怪的精光,道:“我们先租个的士,砸了场子逼那个仙人跳的娘们跪着给我爽爽,你们两个个在外面放风,顶多三分钟,闹完了就坐的士回佛山,条子没这么快。”
二兵翻着白眼道:“哦,原来你这么快!”
第四章 居然是她
这种砸场的活动,绝对是无聊生活的调剂,80后的生活本身就平淡,连个上山下乡都没得玩,如果一个80后的男人连架都没打过,就更平淡了。打架有利于身体健康,又能留下忆苦思甜的场景,比拍艺术照还有纪念价值。毕竟到了某某年某某月某某日某某晚上灌了黄汤后还可以向当时不在场的某某人吹嘘得自己像第一滴血的男主角一样,多爽。杨二兵怒气难消,张小盛是挑事的主,我虽然衣冠禽兽胆子又小,但也要讲义气对吧。三人都决定去报仇。
我们包了一辆车,准备好退路,盘算着形势不对就跑,杨二兵有点慌了:“江磊,算了吧,别人的地盘。”
我说:“没事,广东人其实胆子小,不像我们湖南人那么野蛮,到时凶点。不对头再跑,再说张小盛是主力,是武林高手。”我把一顶高高的帽子放到了张小盛头上。
“切,顶多几个小崽子,到时你们给哥哥看风就行了。”张小盛抖了抖肌肉,朦胧间张小盛仿佛成了张三丰。说他是武林高手倒也不完全是吹牛,他是赣南师范学院体育系的学生,武术专业,自称拿过江西省散打王大赛亚军,后来有一次我帮他搬家,从抽屉里找到了张奖状,上面写着赣南市大学生散打比赛第十七名。
侦查好地形,走入一条悠长的巷子里,我的手心都是汗水。
“张三丰”一脚踹开那粉红色灯光下虚掩的门,只见一群白花花的大腿。
“大哥,这么凶干吗?是来推拿吗?中式推拿48,泰式128,欧式298,欧式不比大场差。”一个半老徐娘,耷拉着半边奶子,迎上来道,声音中没有想象中的害怕也没有妩媚。
张小盛扬扬嘴角,冷哼一声,觉得这老鸡婆太没眼力劲了,拿着根刚出从仓库捡来的弯弯斜斜的棍子,一字一顿道:“刚才是哪个妹妹骗了我兄弟的,站出来。”
“妈的X,出来!” 杨二兵吼道,两只眼睛四处扫描。我一脚踏在门框上,不让人出去,又盯着巷子口租的的士。
那个四十左右的半老徐娘,缓缓起身,往二楼看了一眼,片刻道:“几位大哥别急,可能是误会吧,你们先喝杯茶。”
“喝你妈的茶,把那个婊子叫过来,跪下,让老子用用她的小嘴。不然砸了你们的店。”张小盛气势凌人的冲了上去。我心里奇怪道:你都没见过人,怎么知道她是小嘴?
张小盛一棍子打在茶几上,我得承认,一个人的学术背景对人格的影响还是很大的。张小盛同志的学术背景就是打架,党和人民多年以来就培养他打架了,还给了他一个打架方向的本科文凭。所以关键时刻他真敢下手,那个玻璃茶几碎了,完全不顾忌飞出的玻璃残渣方向,我和杨二兵就不行,我们是中文系毕业,党和人民多年以来就培养我们吵架了,本来我们打架前还打了腹稿准备说几句的。
小姐吓得鸡飞鸡跳,好在都没有受伤。在此起彼伏的惊叫声中只听见“哎哟”一声,杨二兵被飞出的玻璃渣砸中了手,血染鸡窝,张高手这玻璃飞出的水平和美国的在南斯拉夫的导弹一样精准。
鸡婆赶紧迎了过来,扬起充满鱼尾纹的媚眼,两滴眼泪,一脸惶恐,突然发出林志玲般的嗲声来:“大哥干什么嘛大哥,你要什么我红姐都给好嘛!”全场肃静了,包括杀星张小盛,如果不是亲临其境,无法相信,一张充满褶子的黄脸能发出如此摄人心魄的嗲音。
沉默,沉默,沉默是今晚的东莞。
鸡婆抱住还在发麻的张小盛,轻轻将头放在肩膀上,小鸟依人地用小眼睛抛了个带泪的媚眼,又嗲道:“别生气,靓仔,姐陪你吧,用哪儿都行。”
毒品,大麻,也就能麻到这程度了。
张小盛解冻了,一推,推不开,黏。又推,还不开,还黏。再推,一声惨叫,男声,张小盛被鸡婆撞了本该来这里保养的地方。
鸡婆突然大吼:“妈的,老娘十五岁出来卖,砸老娘的场子……”同时二楼飞下了六条汉子。
我暗道不好,一根棍子已经打到了跟前,勉强用手挡住,疼。 张小盛还真不含糊,一脚就踢倒了一个,又用肘打退了一个,然后被第三个人一棍子打倒在地上。杨二兵还在跟手上的玻璃残渣做阶级斗争,已经被一个人踢倒了。
张小盛鲤鱼打挺,脑袋又挨了一拳,红着眼大叫:兄弟们,杀!一脚踹开前面一个汉子,刚想一拳接着打过去,看见倒地的人拿出一把匕首来,张小盛后跃叫得更大声了:兄弟们,撤!
杨二兵已经从衡山派绝学屁股向后平沙落雁的招数中缓了过来,正一拳打向前方的空气,招未用老,闻言转身就跑,我也拼着背后挨了一棍的疼痛,转身跑开了。
我们三人都跑出了自己生平最好的百米成绩,张小盛最快,感觉有刘翔的影子。杨二兵速度也不慢,一边跑,一边“啊啊”的叫。三个快30岁的男人,像小学生闯祸后躲避老师一样紧张地飞跑,但老师拿的不是教鞭是棍子和匕首。
跑着,跑着,不对了,巷口边我们叫的车呢?
“妈妈的X,我们包的车已经跑了!”杨二兵凄厉地叫道。
我们三人都跑出了自己生平最好的百米成绩,张小盛最快,感觉有刘翔的影子。杨二兵速度也不慢,一边跑,一边“啊啊”的叫。三个快30岁的男人,像小学生闯祸后躲避老师一样紧张地飞跑,但老师拿的不是教鞭是棍子和匕首。
跑着,跑着,不对了,我们叫的车呢?
“妈妈的X,我们包的车已经跑了!”杨二兵凄厉地叫道。
三个粽子被押回了按摩店,捆我们的绳子是绿色的,这样也好,混着我们被打出的血,有一种六月荷花别样红的艺术效果,如果绳子换成白色的,就是三具不择不扣的木乃伊,不好看了。
东莞——多么温柔迷人的城市——男人天堂——三个男人在天堂里心情像不知要去哪个地狱的鬼。
我们像三个土豆,被随便扔在厕所边一个破房间的破沙发上,红姐跑来,嘻嘻哈哈地摸了一把张小盛的胸,道:“靓仔,肌肉不错,不知下面中不中用啊,要不要红姐验验货。”又用黑色高跟鞋踩了一下张小盛的下面,伴着张小盛男高音天籁般地一声呀字,红姐扯着脸上的褶子,眨着仿佛无比善良清纯的眸子,笑了。
她道:“坏东西,爽了吧,看红姐的高跟鞋,给你玩了免费的制服诱惑。”然后扭着屁股转身走了。
张小盛,满头痛苦的汗水,蜷着身子,呀呀得呻吟着。
半晌,杨二兵叹息道:“早就说不来了——也怪我——报仇心切,你下面还能用吗?”
张小盛说:“还好,有点痛,等会找个桑拿试下,应该还能用的。”
杨二兵道:“不能用时说一声。兄弟你是为我受的伤,又是江磊的哥们。”杨二兵一脸义气道:“那就是我大哥了,以后不能用了,有事我一定帮忙。”
我道:“如果嫂子漂亮的话,我也可以帮忙的。”
张小盛道:“呸!老子纵横东莞养出来的东西,驴大的行货,没这么容易坏的。”
别看张小盛体育出身,约等于半文盲,但还真是个文学票友,对《金瓶梅》、《蜜桃成熟时》、《满清十大酷刑》、《官人我要》这中国四大名著都很熟悉,驴大的行货引用得非常恰当,虽然据我了解,不符合客观事实。
我们三人哈哈大笑,各自的伤口,好像不那么疼了,又旋即沉默,毕竟这不是吃酒喝肉打屁的地方,张小盛阴森森道:“你们觉得,他们打算怎么对付我们。”
杨二兵道:“管他,还能先奸后杀不成?”
张小盛道:“先奸后杀倒还好,怕的是先杀后奸,据我观察,东莞ISO服务,该有的都有了,就“冰恋”还没出现过,她们会不会拿我们做实验。”
我不寒而栗:“口味不会这么重!顶多轮奸,我知道你《满清十大酷刑》看过三十遍,但请你不要乱联想。”但我不争气的脑子已经呈现出无数渣滓洞革命烈士的影子了。
张小盛说:“这种地方用脚趾想也知道与黑社会有联系,我要想办法弄掉绳子出去。要不就被他们弄死了”说完气沉丹田,脸憋得通红,运气上身,只听见卡擦一声,绳子丝毫未动,骨头被折了一下。
我们环顾四周,菜刀,剪刀,修脚刀,没熄灭的烟头,打火机,刀片——小说和电视里面主角逃跑一定会出现的东西,一个都没找到。
杨二兵对张小盛说:“嗨,张哥。那个文学名著《羊脂球》你看过没有?”
张小盛说:“什么屁?什么时候了,你和江磊还文学名著?老子没看过。”
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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