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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作证-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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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在那一年,他接受了火的洗礼。在比安戈和科利思帮派之间达成了停火协议。科利思帮派的头目是个叫托斯西·利蒙那的人,他身材矮小,整天咳个不停,但脸相凶狠,像只凹眼利啄的老鹰。甚至连比安戈也怕他三分。

这两个帮派头目之间将举行一次会晤,地点安排在中立地盘上,并有一位西西里的高级法官在场。

这位雅号为“巴勒莫雄狮”的法官反以自己的彻底腐败堕落为荣。他为被判有杀人罪的黑手党成员减刑,阻挠对黑手党成员的起诉。他并不隐瞒自己与科利恩帮派和比安戈的帮派之间的友谊。他在巴勒莫市外十英里处有一个很大的庄园,那两个帮派头目之间的会晤就是安排在此举行,以确保不会发生暴力行为。两个头目都可以各自携带四名保镖。

雄狮安排并主持这次会晤所需的费用,当然还有借用他房屋的费用都由他们两人分担。

雄狮那满脸雪白的胡须几乎遮住了他的整张脸,那模样仿佛是令人肃然起敬的法学象征。

阿斯特统领着比安戈的保镖组。他看见那两人见面时十分亲热,利蒙那和比安戈热烈拥抱,亲着面颊,用力握手。他俩在雄狮特地为他们而设的宴席上时而放声大笑,时而亲密地低声耳语。

会晤结束后,当阿斯特和比安戈两人单独在一起时,他十分吃惊地听到比安戈对他说道,“我们得千万小心,这个狗崽子利蒙那想要杀尽我们呢。”

比安戈这话说得没错。

一星期后,一个受比安戈控制的警长在离开情妇家时被人打死。又过了两星期后,巴勒莫的社会名人之一,比安戈建筑生意的合伙人被一伙蒙面歹徒闯入住宅开枪打死。

为此,比安戈增加了保镖人数,对他出行乘坐的车子改进了防范设施。科利恩帮派是以善用炸弹而著称的。平时比安戈尽可能足不出户。

有一天,比安戈得去巴勒莫市内向两位市里的高官行贿,并决定在市内一家他十分喜欢的餐馆用餐。他选了一辆默西迪斯车和一个技术最好的司机。阿斯特与他坐在后排。前面有一辆车开道,后面也有辆车殿后,这两辆随行车上除司机外还配备了武装人员。

他们沿着一条宽阔的街道疾驶。突然,从旁边的岔道上驶出一辆载着两个人的摩托车。摩托车后座上的人端着卡拉什尼科夫①枪向汽车扫射。阿斯特已把比安戈按倒在车厢地上,并掏出手枪对快速驶离的摩托车回击。摩托车最终驶进另一条岔道消失了。

①卡拉什尼科夫:20世纪苏联设计师,卡拉什尼科夫枪即为他设计的苏制冲锋枪。——译注

三星期后,在夜幕的掩饰下,有五个人被捆绑着押进比安戈的住宅,关在地窖里。“他们是科利思帮的人,”比安戈对阿斯特说道。“跟我去地窖看看。”

那些人仍然是按照比安戈当农夫时的捆绑方式被手脚捆在一起,手端枪支的看守站在一旁。比安戈从一名看守手中拿过枪,一言不发,在那五名囚犯脑后一一开枪把他们打死。

“把他们扔到巴勒莫市内的街上去,”他命令道。他转身又对阿斯特说道,“你决定要杀某人后,不要再多费口舌。否则会使你和他都感到别扭的。”

“他们就是那些骑摩托车的?”阿斯特问道。

“不,”比安戈说道。“可用他们也够了。”

确实如此。此后巴勒莫帮派和科利思帮派之间又恢复了平静。

阿斯特几乎有两个月没有回伦敦去看望罗丝了。一天清晨,他接到她打来的电话。他曾经把电话号码告诉过她,但要她在有紧急情况时才打。

“阿斯特,”她说话的口气很镇定平稳。“你能立即飞回来吗?我这儿出了大事。”

“告诉我是什么事,”阿斯特说道。

“不,我不能在电话上讲,”罗丝说道。“要是你还爱我的,你就马上来。”

阿斯特向比安戈告假,比安戈说道,“多带点钱。”他给了阿斯特一大捆英镑。

阿斯特来到罗丝住所时,她让他进屋后马上关上门并仔细上了锁。她的脸色十分苍白,身上穿着一件他以前从未见过的宽大浴袍。她飞快地满怀感激之情吻了他。“你会对我生气的,”她一脸悲伤地说道。

在那一时刻阿斯特以为她发现自己怀孕了。他很快说道,“亲爱的,我永远不会生你气的。”

她紧紧伏在他的胸前。“你也知道,你离开我有一年了。我一直想对你忠心不贰,可这时间太长了。”

突然间,阿斯特心里明白了些什么,他的头脑很冷静。这里也有背叛。此外另有隐情。否则为什么要他这么匆忙赶回来?“那么,”他说道,“为什么要我赶回来?”

“你得帮我,”罗丝说道,她带他来到卧室。

床上有样东西。阿斯特掀开被子,床上仰面躺着一个中年男子,全身赤裸着,脸上模样还算端正,也许是那下颌端的山羊胡子,或更可能是面部柔顺的线条缘故。他的躯体很单薄,很削瘦,胸前长着很多毛,最稀奇的是,他还戴着金丝边眼镜,镜片后两眼仍然睁开着。头部在身体比例上显得很大,总的来说还算是个英俊的男人。他身上无外伤,但那模样肯定是死了一些时候了。眼镜戴得有点歪,阿斯特伸手把它扶正。

罗丝悄声说道,“我们正在做爱,他突然痉挛起来,模样可怕极了。他肯定是突发了严重的心脏病。”

“什么时候的事?”阿斯特问道,他也有点惊恐。

“昨晚,”罗丝说道。

“那你为什么不打电话叫紧急医务队来?”阿斯特说道。“这也不是你的错。”

“他有家室的,这事还可能是我的过错。我们用了戊基硝酸盐。他达到高潮有困难。”她说这话时一点也没难为情的样子。

阿斯特对她表现出的镇静极为吃惊。他望着这具尸体,奇怪地感到自己应该替他穿戴好衣服,把他的眼镜给拿掉。他的岁数这么大——至少有五十了吧,这样赤裸着全身,总不是件事情。他并无恶意,但带着年轻人的怀疑口吻问罗丝,“你看中了这家伙的什么了?”

“他是我的历史老师,”罗丝说道,“对我很好,很和气的。那只是一瞬间发生的事。这只是第二次。我是太寂寞了。”她停顿了一下,抬头望着他的眼睛又说道,“你得帮我。”

“有人知道他来你这里吗?”阿斯特问道。

“没人知道。”

“我还是认为我们应该报警的。”

“不行,”罗丝说道。“要是你害怕,就我自己来管这事。”

“去穿好衣服,”阿斯特脸上神情严厉地说道。他伸手往上拉上被子,盖住了那具尸体。

一小时后他俩来到了普拉奥先生的家。普拉奥先生亲自来开了门。他一言不发把他俩带到里屋,听他们讲了事情的经过。他对罗丝很同情,安慰地拍着她的手,罗丝终于忍不住失声哭了出来。普拉奥先生脱下帽子,不停地安慰着罗丝。

“把你的住处钥匙给我,”他对罗丝说道。“就在这儿过夜吧。你明天就能回家去,一切都会正常如初,你那朋友会消失不见的。你再住上一星期,然后回美国去。”

普拉奥先生带他们去卧室,仿佛根本没发生过什么会影响到这对年轻人互相爱慕之情的事。随后他离家去办他们留下的事了。

阿斯特永远铭记着那个晚上的事。他和罗丝躺在床上,安慰着她,替她抹去眼泪。“那只是第二次,”她对他悄声说道。“这并不意味什么,我们还是知心知底的朋友。我很想念你。我只是敬佩他的知识渊博,后来在一天晚上就有了这事。他达不到高潮,我不愿这么说他,但他甚至连勃起也不行。他就要服用硝酸盐。”

她一副被这个不幸事件弄得手足无措,深受伤害,十分痛苦的样子,阿斯特唯一可做的只是尽力安慰她而已。但他在脑子里深深记住了一件事。她在家里与一具尸体一起呆了二十四个小时,直到他赶来。这真是个谜,如果有一个谜,那就会有其他谜。但他只是抹去她脸上的泪水,亲着她的面颊安慰她。

“你还会来看我吗?”她问阿斯特,一边把脸紧靠在他肩头,让他感受到她那柔软的躯体。

“当然会的,”阿斯特说道。但在他内心并没这般肯定的回答。

第二天早上普拉奥先生回到家里,他告诉罗丝说她可以回自己家了。罗丝感激地拥抱了他,普拉奥先生热情地拍了拍她的头。他在门外替她备好了车。

罗丝走后,普拉奥先生戴好圆顶帽,拿着雨伞送阿斯特去机场。“不要为她担心,”普拉奥先生说道。“我们会照看好一切的。”

“也让我知道她的情况,”阿斯特说道。

“那当然。她是个出色的女孩,一个具有我们社团精神的女人。你得原谅她那小小的过失。”

第八章

在西西里的那些岁月里,阿斯特被训练成了一个“合格的人”。他甚至带领比安戈帮派一支六人别动队潜入科利思省处决科利恩帮派的头号炸弹手,此人曾经炸死过一个意大利军队的将军和西西里两个最为能干的反黑手党法官。那次袭击风险很大,阿斯特从此确立了在比安戈控制的巴勒莫帮派中上层的地位。

阿斯特的社交生活也很活跃、他频繁出入于巴勒莫的咖啡馆和夜总会——主要是结识一些漂亮的女人。巴勒莫到处有各种不同帮派的黑手党小喽啰,这些人个个争胜好强,平时穿戴打扮得十分得体,指甲修剪得很整洁,头发往后梳得很光亮,那模样显然是要让男人害怕,女人动心。这些人年龄最小的只有十几岁,也学着梳留起胡子,嘴唇抹得红红的。他们都是些不计后果的莽撞鬼,对圈子里比自己地位高的也敢下手杀戮,旋而招至杀身之祸。杀死黑手党同伙如同诱奸同伙的妻子,对此的惩罚是处死。为了满足这伙人的虚荣心,阿斯特总是对他们十分友善谦和,因而在他们中间也颇有名声。他还半真不假地与一个叫布吉的夜总会舞女打得火热,由此免得他们在争夺女人事情上对他存有戒心。

好几年里,阿斯特作为比安戈的心腹大将参与与科利恩帮派的争斗。他定期收到唐·阿普里尔的指令,唐·阿普里尔已不再每年回西西里了。

科利思帮派和比安戈的帮派之间争斗的焦点是对长期战略的分歧引起的。科利恩帮派决定对当局采取恐怖手段。他们暗杀了进行犯罪调查的法官,炸死政府派来镇压西西里黑手党的将军。比安戈认为这样做尽管眼前能得到一些便宜,但从长远来看却是有害无益的。他的反对导致了自己的一些朋友被杀。比安戈还以颜色,相互残杀越演越烈,双方不得不再次谋求停火。

在西西里的日子里,阿斯特交上了一个密友。内罗·斯帕拉比他大五岁,在巴勒莫一家夜总会乐队里演奏乐器,那家夜总会有许多非常漂亮的舞女,其中有些是高级妓女。

内罗不缺钱花一一他似乎有着各种生财之道。他衣着十分漂亮,一副巴勒莫黑手党团伙的时髦打扮。他总是兴致勃勃,乐于干冒险的事,夜总会的姑娘很喜欢他,因为在她们生日时和节假日总会收到他的各种小礼物,还因为她们猜测他是这家夜总会的暗中老板之一。巴勒莫帮派控制着全省的娱乐业,这家夜总会也在其严密保护之下,是个十分安全的干活好地方。姑娘们纷纷争先恐后地陪伴内罗和阿斯特参加私人聚会和郊外游玩。

布吉是内罗·斯帕拉所在夜总会的一名舞女,她身材高挑,光彩照人,十分妖艳,是个肤色略为黝黑的美人。她很任性,自有一套挑选情人的见地。她对那些小喽啰不屑一顾,围着她转的都是些有钱有势的人。她并不隐讳与男人交往是为了钱财,那是人们认为的一种社团品质。她会索要昂贵的礼物,但她的美貌和热情使得巴勒莫的有钱男人对她趋之如骛,慷慨解囊而唯恐不及。

这几年里布吉和阿斯特之间的关系游离于真正爱情的危险边缘。阿斯特是布吉的心上人,但她会毫不犹豫地放弃阿斯特,跟某个巴勒莫有钱商人去度酬报特别丰厚的周末。她第一次这样做时,阿斯特试图责备她,但她一番就事论事的话令阿斯特哑口无言。

“我今年二十一岁,”她说道。“我的美貌就是我的资本。我到三十岁时可能是个家庭主妇,生了一大群孩子,也可能仍然自身一个,有了点钱,开个小店。当然,我们过得很快活,但你要回美国去的,而我又不愿也去美国,再说你也并不打算带我去。让我们像自由人那样尽情享受人生吧。尽管如此,在我厌倦你之前,你能纵情享受我给你的欢乐。不要再说废话。我得为自己的生活着想。”随后,她又羞怯地说,“再说你的行当也太危险,让我难以依靠。”

内罗在巴勒莫郊外海岸旁拥有一幢很大的别墅,有十间卧室,招待来宾过夜十分方便。底层有个形状如同西西里岛图形的游泳池和两个泥地网球场,但都很少使用。

在周末,别墅里住满了内罗从四周乡村来作客的家人和亲戚。不会游泳的孩子们被围在网球场里玩他们的玩具,用旧网球拍挥打小的黄色网球,也用脚像踢足球玩。他们在地上翻跌滚爬,浑身粘满了泥,一个个像小黄鸟。

阿斯特融入在这一家人的生活中,他们都把他看作是个受宠爱的侄子。内罗像个哥哥一样待他。入夜后内罗还邀请他加入夜总会的乐队,为观众演奏,一起唱意大利爱情民歌,观众听得如痴如醉,舞女们也满心欢喜。

巴勒莫的雄狮,那个腐败至极的法官又提议由他出面安排在他的家里让比安戈和利蒙那见面。他们还是可以各自带四名保镖。比安戈甚至还愿意让出他那建筑业王国的一小部分以谋得和平。

阿斯特丝毫不敢大意。他和另外三名保镖全副武装伴随比安戈前往。

比安戈、阿斯特和保镖到达时利蒙那和他的随从已在法官的家里等候了。宴席摆开后佳肴美酒端上桌来。保镖们个个站立一边,并不入座,宴席上只有法官、比安戈和利蒙那三人。法官用一根粉红色绸带系住他那满脸白胡子,以免饮酒吃菜碍事。利蒙那很少动刀叉,但态度十分和蔼,对比安戈所表示的友善也很乐意接受。他答应不再袭击杀害政府官员,特别是那些比安戈掏腰包豢养的官员。

吃完饭后,他们起身准备去起居室再最后谈些细节,这时雄狮抱歉地说要出去一会,三五分钟就回来。他说这话时脸上那种歉意神情让他们都十分自然地明白他要去洗手间方便一下。

利蒙那又打开了一瓶葡萄酒替比安戈斟满。阿斯特走到窗边,低头望着楼下宽敞的车道。有辆车孤零零地停着。他突然看见巴勒莫雄狮那颗飘散着白发的硕大的头出现在车道上。法官跨进车里,车子疾驶而去。

阿斯特没有一丝犹豫。他头脑中迅即拼凑出了整个事件的模样。连想都没想,他已握枪在手。利蒙那和比安戈此时还在举杯相互敬酒。阿斯特跨步上前,举枪对利蒙那的脸就射击。子弹射中酒杯穿人利蒙那的嘴里。酒杯的玻璃碎片像钻石溅落在桌面上。阿斯特已转身对利蒙那的那四名保镖开枪射击。他带来的保镖也已掏出了手枪连连射中对方的保镖。利蒙那的保镖纷纷倒地毙命。

比安戈望着他,目瞪口呆。

阿斯特说道,“雄狮已离开了别墅,”比安戈恍然大悟,这会晤是个陷阱。

“你得小心,”比安戈指着利蒙那的尸体对阿斯特说道,“他的人会追杀你的。”

生性倔强的人可能会对人忠心耿耿,但却难保不陷入麻烦。皮特罗·菲索里尼就是如此。在唐·雷蒙多难得那次宽恕他后,菲索里尼从未背叛过唐,但他却背叛了自己的家族。他诱好了自己外甥阿尔多·蒙扎的妻子。这事发生在他向唐发誓效忠许多年后,他六十岁那年。

这真是极端愚昧蛮干之举。菲索里尼诱奸了自己的外甥的妻子,也就毁掉了自己在家族中的首领地位。因为在黑手党单独的社团里,首领要维持权力就首先得以家族利益为重。使得局面更为险恶的是,那妻子是比安戈的外甥女。比安戈不会容忍丈夫对他的外甥女有任何报复行动。丈夫不可避免地要杀死菲索里尼,也即他爱戴的舅舅,帮派的首领。两个省份会兵戎相见,血流成河,生灵涂炭。阿斯特捎口信给唐,请求他对此作出指示。

唐的答复是:“你曾救过他一次,这次仍由你决定。”

阿尔多·蒙扎是他所在帮派和近亲远戚里最为能干的成员之一。他是多年前蒙受唐不杀之恩的那些人中的一个。因此,当阿斯特约他到唐的家乡相见时,他十分顺从地如约而至。阿斯特不让比安戈插手此事,但保证说他会保护比安戈的外甥女的。

蒙扎六英尺不到的身材在西西里人中也算是高的了。他的身材很壮实,从孩童起就干惯了重活,因而练就了强健的体魄。他的两眼凹陷进眼窝,脸上的皮紧贴面骨,整个头仿佛就是个骷髅。别人看来他面目可憎,十分凶相,在某种意义上,又十分悲惨。蒙扎在菲索里尼帮派里是最聪明,受教育最高的人。他在巴勒莫读书,当了兽医,平时总是随身带着他那职业手术器械箱。他对动物有着一种天生的同情感,请他替动物治病的人很多。然而,他仍然像任何农民一样对西西里人的荣誉感十分执著。除了菲索里尼,他是帮派中最有权势的人了。

阿斯特已作出了决定。“我约你来不是为菲索里尼说情。我明白你的帮派已同意你采取报仇行动。我理解你的悲愤之情。我是要求你饶了你那些孩子的母亲。”

蒙扎瞪着他。“对我和对我的孩子们,她都是个叛徒。我不能让她仍然活着。”

“听我说,”阿斯特说道。“不会有人来替菲索里尼报仇的。可那女人是比安戈的外甥女。他对外甥女的死不会善罢甘休的。他的帮派比你的强大。会有血腥杀戮。为你的孩子们想想。”

蒙礼轻蔑地摆摆手。“谁知道这些孩子究竟是不是我的?她是个娼妓。”他顿了顿。“她将被作为一个娟妓处死。”他的脸上透出了死亡的光泽。他内心的愤怒压倒了理智,即使摧毁整个世界也会在所不惜。

阿斯特试图想象面前这个人在家乡的处境。失去了妻子,因为舅舅和妻子的乱伦而尊严扫地。

“仔细听我说,”阿斯特说道。“十几年前唐·阿普里尔曾饶你不死。现在他要你给他这一回报。向菲索里尼报仇,这我们都明白。但饶了你妻子,比安戈会安排让她和孩子们去巴西投奔亲戚。至于你个人,我请示了唐并得到了他的首肯,我提议你跟随我左右,为我工作,作为我的助手和朋友。你会过得很富有,生活也很丰富多彩。离开家乡可摆脱羞辱,也避开了菲索里尼朋友的报复。”

阿尔多·蒙扎并没作出生气或惊讶的表示,阿斯特暗暗松了口气。蒙扎沉思了五分多钟,随后说道,“那你还会继续给我们家族帮派钱吗?我兄弟将出面维护家族的利益。”

“当然会的。”阿斯特说道。“你们家族对我们很有用的。”

“那么,在我杀了菲索里尼后,我跟你走。你和比安戈都不要插手菲索里尼的事。我妻子要在见到我舅舅的尸体后才能去巴西。”

“一言为定,”阿斯特说道。他想到菲索里尼那张嬉笑耍赖的脸,不由得深为叹息。“这事什么时候办?”

“星期天,”蒙扎说道。“星期一就跟你走。愿上帝把西西里和我妻子打人十八层地狱,永远受烈焰的煎熬。”

“我陪你一起去你家乡,”阿斯特说道。“你妻子将得到我的保护。我怕你会控制不住自己。”

蒙扎耸耸肩。“我不会让自己的命运毁在一个荡妇的手中。”

星期日一早,菲索里尼帮派在村里聚会。侄甥和儿婿辈得商量决定是否要把菲索里尼的弟弟也一起杀了,以免他日后报复。毫无疑问,菲索里尼的弟弟肯定事先知道诱奸这件事,他不声张,实际上就是怂恿哥哥作恶。奇Qīsūu。сom书阿斯特不参与他们对这一问题的决定。他只是明言不得伤害蒙扎的妻子和那些孩子。当他看见这些人对于在他看来并不算怎么严重的冒犯行为所表现出来的凶残,不由得感到连血都要凝住了。这时他才明白当时唐对菲索里尼可说是多么慈悲宽厚的了。

他明白这不仅仅是男女之间性的问题。当妻子背叛丈夫与情人私通时,妻子可能是在把一匹特洛伊木马带进家族帮派的政治结构中来。她会泄露秘密,削弱防卫能力;她会给予情人凌驾于自己丈夫家族之上的权力。她是战争中的内奸。这不是能用爱情为这种背信弃义来开脱的。

星期日早上,家族的成员聚在阿尔多·蒙扎家中共进早餐,随后女人们带着孩子去教堂做弥撒。家族的三个成员把菲索里尼的弟弟带到外面田野里去——去把他处死。其他成员则在屋里,这次家族聚会仍由菲索里尼主持,他不时说些搞笑的话,他的两旁站立着家族成员。人们不时发出一阵笑声,只有阿尔多·蒙扎对菲索里尼的笑话无动于衷。阿斯特作为贵宾坐在菲索里尼一旁。

“阿尔多,”菲索里尼粗俗地笑着对他的外甥说道,“你怎么变得和你的脸相一样阴沉了。”

蒙扎回瞪着他舅舅。“我没法像你那么高兴,舅舅。不管怎么说,我没分享你的老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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