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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废墟-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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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风姿/凌舞在半空/你是孤芳自赏/还是想唤那天籁神音/你高高的飘行在九天/不停的变化旋律/时而沉凝郁然/时而惊娇轻盈/是谁系了你的心/给了一份飘逸/又给了份沉重/你高高的飘行在九天/清清的水面映不住你的妍美/峨峨的青山/揽不住你匆匆的步履/我只想轻轻问一句/当三足金乌飞回它千年的老巢/当天地放下重重帷幕/你这天际的孤旅/寂寞的舞客/又将在那里归宿/

莫桐的眼睛模糊了,他的心,他的血沸腾了起来。他起身走到窗前,极力的控制住眼眶里的液体不让它流淌出来。他强烈的感觉到写这诗的人是谁,及是写给谁的。要知道小荷毕竟是他们俩心中共同的秘密,他努力的平稳情绪回看下编辑室里的众人,见他们都埋头于自己手中工作,没有人会向他瞥一眼。他决定离开这里,他知道他的走就如同他的来,都不会起这里任何的注意的。这是他所希望的,也是他所悲哀的,他静悄悄的退出了编辑室。

纯雯在教室里被校卫叫了出来,校卫告诉她校门外有个人在等她。她走到校门口望见莫桐站在门外一动也不动象是座雕像,这是她到莫桐家后第一次见到莫桐。莫桐先开口说:“纯雯我们出去走走好吗?”

“去哪?”

“去那里都行”

两个人走在大街上,风从街头吹到街尾,落叶萧萧。天的深处传来一声长长的雁鸣,他们不约而同的抬头向天空望去,一只大雁奋力的扇动翅膀往南飞去。纯雯说:“瞧一只往南方飞的大雁,它的背后肯定还有一只只长长的雁群。”莫桐说:“也许是只落伍的大雁。”纯雯看了他一下说:“瞧我们的观点又相左了。”莫桐说:“真对不起。”纯雯说:“你不用说对不起,一个人有自己的观点,不轻易阿附别人是好事,是种独立。”

“是吗?”莫桐象是自问又象是问她,纯雯说:“难道不是吗?”莫桐不语了,走了一段路。纯雯说:“我听说大潮后退时,往往是聚集更大的能量向前冲刺,一个人思想沉默时却是从中品味更多的成熟,屏弃盲目的冲动。”莫桐停住了脚步,他思绪浮动。是的,自己脱离了书社的这段时间,自己积聚了什么,屏弃了什么,难道自己一点东西都没有吗?不----如果没有,自己为什么还把纯雯给约出来干什么。

他对纯雯说:“你让我懂得太多了,太多了。而我却让你懂得太少,太少。我对此能说些什么,我是个谙弱的人,有时我面对困难来临,宁愿采取退让和规避,也不愿去据理力争。我太敏感外面世界的风风雨雨,以至情愿用麻木将内心封闭,我有出世的思想却没有入世的勇气。你每一次的进言都象石子击打我沉寂的湖面,除了溅起阵水花外,再也掀不起大风大浪。是你的进言太无力了吗,不是的。是我将自己心中的那股死寂的水蓄得太深了,那么我现在向你倾诉这些,是因为我已经让这股死水流走了吗?不是。它还在还是很深!那么是什么促使我这么做呢,是因为你那首诗云彩之歌,对你在诗里的那些疑问,我可能是永远都没法给你答案的。但你用那小荷化名的深意让我震惊,让我惧怕。我震惊的是这种深意后面的悲哀,我惧怕的是,我如果还不能领悟到这层深意,我还不能珍惜这一份最后的深意,我恐怕就将永远的失去这份深意,如果我失去了这些,我的生活还有什么意义。”

纯雯听着他这一长长的表白,心中亦惊亦喜。她问:“那么你是要争取,是不会放弃了。”莫桐点点头,纯雯激动的说:“那你回来吧!你回到废墟,回到阁楼里来。我、宣慧还有牟慈、卫回、阿风他们也都盼着你重新回来,你知道吗?莫桐在你不在的那段日子里,我们都会时常的提到你,经常会说如果莫桐在,我们现在不知道又会做什么、什么,这句话都成了我们的口头禅了。”

纯雯的话象股暖流流进莫桐的心头,他说:“纯雯你们的心意我都知道,所以我决定要回去,回到你们当中去。”纯雯问:“可是你妈妈呢,她同意吗?”莫桐犹豫下;但很快的说:“我会说服我妈妈的,你相信我,我一定能做到的。”纯雯希望莫桐能做到,这样她的心血,她的期待,就不会白费了。可不是吗?她与莫桐之间的距离是那么忽远忽近,近时两人可以彼此的袒露心怀,甚至不用言语就可以体察对方的心境。可远时却又那么的虚无缥缈,连想要找个见面的理由都那么的空乏。一阵风从街心穿梭而过,带来的寒意让两人挨得更近。

莫桐别了纯雯,只身返回家中。他走进母亲的卧室,张曼文躺在床上拥被而眠。她没有发觉莫桐走进来,她睡得很香过了。好久她才转了个身懒慵的伸了个腰,睁开眼她看到莫桐竟跪在自己的床头。她很吃惊的问:“你这是怎么了。”莫桐跪了很久了,才见母亲醒来。他鼓足气说:“妈妈我想去废墟,我想去参加我们所组成的书社。”

张曼文原想翻身起床的,可是听了儿子这个要求,她便脸一寒带有愠色;侧躺在床上对莫桐说:“你难道不知道我的决定吗?”莫桐说:“妈妈我知道的,可是我想要说的是,妈妈你不一直都很疼爱我的吗?你不是一直都很支持我的吗?比如说当初我不想再读书了,你是那么的通融理解我,是那么坚定的捍卫我的立场,甚至不惜和爸爸起了冲突。现在废墟和书社在你和爸爸的眼里是远远不及读书重要,但它在我的心里却是远远的超过读书这类正经的事情。你都可以支持我不读书,为什么不能让我去废墟呢。”

莫桐的哀求牵动张曼文的心,她现在才知道她限制儿子去废墟的事情远没有了结。她沉声问:“你告诉我,你那么的在意你们的那个相聚,真的只是仅仅因为废墟、书社吗?不因为别的。”莫桐不明白母亲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但他还是点点头。张曼文又问:“那个叫纯雯的女孩子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的朋友。”

“什么性质的朋友?”

张曼文逼问道:“为什么你在梦里都会唤着她的名字?为什么-----?”

莫桐很惊讶母亲竟会知道他的这个秘密,不过她既然知道也罢,他承认自己喜欢纯雯,这是自己真实的情感。他不想隐瞒:“是的,妈妈我喜欢她,她是我生平第一次除了你之外,让我有种依恋难舍的人。”儿子出乎意外的坦白,象是寒风吹进她的心,一时间她不知道该如何说出自己的反应,是立即声色俱严的打碎儿子心中过早萌发的情芽,还是和风细雨的冲淡儿子这份情感。

她沉吟间,莫桐继续说:“妈妈我知道你此时心里一定有很多想法,就请你让我把话说完。我和纯雯相识在废墟的阁楼上,因为她才使我们曾一度消亡的笔聊书社又重新成立,在此中她便成了我们这个群体的灵魂人物。她的健谈,她的睿智,她的坚持,都使之成为我的一种向往。在与她相处的时光中,我就象是春天里在花朵丛里追逐蝴蝶的小孩般。可惜好景并不长久,在我悄悄的在心中喜欢上她的同时,我一个好朋友也一样的喜欢上她。那么我又能怎么样呢,朋友的道义已经在我和她之间高筑起一道墙,那时是我无法跨越,也是不能逾越的。我所能做的也只是将自己心里的点点滴滴深藏起来,我所有的奢望,也只是能与她多说上几句话,能见到她的朝我微笑……”

莫桐说到伤心的地方,流出了泪来:“妈妈你知道这些,这所有的一切在我心里暗隐得有多痛苦,直到现在我才向你倾吐出,因为我所能倾吐的对象只有你。也只有在你面前我才可以丢掉所有的包袱和顾虑,不再掩饰起自己的内心,因为你一直是我最大的依靠。”张曼文望着跪在自己跟前的儿子泪流满面,她的眼睛不由润湿起来,她一直恐惧失去的儿子并没有失去。他还在自己的眼前,他还是自己当年襁褓中的儿子,他还是孩提时爱拉着自己裙角不放的儿子。他还是那么的孱弱,那么易受伤。她将儿子搂在怀里颤声说;“对不起莫桐,妈妈没有很好的理解你,妈妈实在是太爱你了,太怕失去你了。”母子两相互间敞开了自己的心怀。

胡自牧从韩有为的口中得知儿子很早了离开了报社,心里很生气。他走在回家路上告诉自己,如果在街上看见儿子在瞎逛,他一定会老大的耳光掴了过去。回到家他将公文包往桌上重重的一摔,把一边的张曼文和昭儿吓了一跳。张曼文问道:“自牧你这是怎么了?”胡自牧阴沉着脸说:“莫桐他人呢,回家了没有?今天一下午他根本就没有在单位上班”刚说着莫桐就提着一瓶新买的酱油回来,胡自牧看见了冲他一喝:“你说你今天下午去那里了,那报社是你家的后花园吗?由得你的性子想走就走,也不跟编辑们打声招呼,你是不是这几天到乡下去把心玩野了。”

胡自牧一连声喝斥把莫桐吓得呆在门口不敢进来,张曼文说:“是莫桐他的身子不舒服了,所以就提前回家。这孩子话少,也忘了跟那些人说上一声,敢情是他们议论了吗?”胡自牧脸色稍微一缓说:“不舒服,有什么不舒服的,只要不是大病重病,病得不轻。你就得给我耗在报社一下午,一点点的小毛病就想旷班,一副娇生惯养败家子相。”昭儿暗暗的向莫桐使眼色,要他把那瓶酱油拿到厨房去。

第二天,胡自牧交代莫桐要留意下,收发的信件中有没有投诉之类的,有的话就挑出来直接交给他。贾奉贤至从莫子琪婉拒了与他的合作后,心情就一直不好。自己写了一半的材料,反反复复修改了好几次,老觉得心里不塌实,便没有写下去,就扔到自己的办公桌的抽屉里。他掀开桌上的茶杯盖发现里面没有了开水,就起身去找热水瓶添水。庄老笑嘻嘻的嘴上叼着根香烟,他忘了带火机就向贾奉贤的位子走去说:“奉贤你桌上有打火机吗?”贾奉贤正打着水,他懒洋洋的回答:“你自己找找吧!”

庄老在他的桌子找了找没有找到,看见贾奉贤的抽屉没有锁死,就随手拉开看里面有没有。贾奉贤添完水又加点茶叶,一转身见到庄老在拉自己的抽屉,他大惊失色,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手中杯子里滚汤的茶水几乎打翻。他一把放下茶杯,一手捂住自己的抽屉里的那份材料,可惜已经迟了,他断定庄老已经看到里面的东西。他见庄老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贾奉贤心里一阵发慌,他急忙将自己的抽屉锁死。语不连串地说:“没、没有、没有。”庄老只说:“我知道,我知道。”就口中哼着小调走开,贾奉贤坐在自己的位子了上,心里直发寒。他在心里不知道他自己杀了多少回,这份材料是绝对不能,不能放在办公室里的,是该早拿回家的。他整个人如同掉进万丈深渊般,一直踩不到底。他斜眼望去只见庄老若无其事的模样,优哉游哉的抽着他的烟。

熬到下班时分,贾奉贤跑到庄老身边说:“崇道我们顺路走走。”庄老庄老依然是一副笑容可掬的样子说:“行,行啊!”贾奉贤就把庄老约到他曾经和莫子琪喝酒的那个酒馆里,他说:“崇道我们上楼去喝几杯,怎么样?”庄老手摆摆说:“不,不,我不会喝酒。”贾奉贤就硬拉着庄老上了楼,两人坐定。贾奉贤要来酒菜,又替庄老上了烟。他自己深吸几口,吐出长长的烟圈说:“崇道我那东西你看到了吧!”庄老含糊的应了声,贾奉贤慢斯条理地说:“我县里有人,再说胡社也确有这些事情,这里并不搀杂什么个人恩怨。”

庄老仍旧不痛不痒的恩了两声,贾奉贤观察着庄老的表情,话锋稍微一转说:“我为这事情也是几经考虑,毕竟与胡社共事了这么久,多少还是有点交情,就是因为这一点,我才不忍写下去了。”贾奉贤说完,就低头细细的喝着他的酒。过了一会儿,庄老眯着眼睛冒出一句话:“可是要这样子的话,那么我们平时学习什么文件,学习什么精神,搞什么整风不都流于形式了吗?”贾奉贤眼皮一跳,盯着庄老:“那你说这事情该怎么办呢?”庄老把嘴里的烟头吐掉说:“公事公办,胡自牧这人做人做事太过于飞扬拔步了,动不动就搞一言堂。由他说了算,他那里曾顾虑过咱们这般老同事的利益,在他看来咱们对他笑脸相迎是平常的,是应该的。他那里曾想过假以颜色回报、回报咱们。他大权独揽可以把安插私人,包办私事当作是天经地义。咱们有点小事求他,他就左一个规矩,右一个道义总之就是不行,一碗肉他要独吃。”

贾奉贤连连称是,庄老大口的干着酒说:“我们这些小民、小蚂蚁,难道就甘心这样。还是你奉贤的觉悟比我们高,可以跳出来主持公道。”贾奉贤把手摇摇说:“我不行,我不行,我还是碍于人情放不开手脚。”庄老忙说:“这个‘人情、礼义’是忠信的不足,是祸乱的开始。这一点连两千年前的古人都知道,难道我们还不如古人吗?奉贤在这件事情上我和你同进退。”贾奉贤在心里飞快的拨打算盘,他思付起来;我道他是大蠢,却原来是大奸若愚。此番如果能如愿一击成功,板倒胡自牧便罢。若不成他必然阿附胡自牧,反咬我一口倒打一耙,这如何是好得有个万全之策,方可钳制他。”

庄老见贾奉贤脸色转瞬数变,沉吟不决。心想莫非是他疑心我用施饵计吗?他敦促说:“奉贤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胡自牧徇私舞弊有失公德,我们就应该拍案而起,群起攻之。”贾奉贤暗想原来他要除去胡自牧的心思,比我还急啊!他定好主意说:“崇道难得你我都有这样的心思,想到一块去了。老莫让我大失所望,本来约好共同撰写材料的事情,不想他半途怕事退缩了。现在有了你,我的胆子又足了许多,我那抽屉里面材料才写了一半,不如你接下去写。尽心尽智合我们两人之力,那份材料肯定是有分量的。”庄老拍拍胸脯说:“好!我们一言为定。”贾奉贤又补充说:“崇道报社里除了我就是你年轻了,如果这次事情能成的话,我这个书记的位子一定是非你莫数。”庄老欢喜得心花怒放。

胡自牧等了几天,不见莫桐向他汇报有投诉信的事情,心也就安定了下来。他有时也静静的想这些信的来历,总觉得那些充满恶意的信件都似一个人写,满纸的泄愤之言,看了真叫人无法忍受。胡自牧心里暗自发誓,再也不做此类有违于他做人原则的事情了。他沿着庭院中的小径溜着步,最后他在葡萄藤架下坐了下,他望着着四周高高的围墙,心中生出了另一番的感慨;这围墙、这庭院、这房子是为妻子而建,这里的一切充满了他对妻子的爱和责任。他为她营造了这一切,替她挡住了外面的世界,也为她锁住了里面的时光,形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而他恍如一个可以穿透时光,自由往出两个世界的通灵者。只有他自己心里才清楚自己扮演这个角色,有多么的重的负荷。另外他还有一份牵挂,这就是儿子。他牵挂儿子的未来,儿子未来什么样的路。到底这份牵挂、这份爱、这份责任,什么时候才能让他在家里安逸地品茶、养花、垂钓、看书。也许要到两鬓斑白时吧!他有点悲观地想。

他起身进屋去,莫桐出门了,昭儿在书房里陪张曼文。他走到书房外隐隐听到张曼文的声音;‘尧被囚死,舜被放逐,商纣真的恶贯满盈吗?春秋笔法隐藏了多少的史实,阿斗乐不思蜀,陈后主的愿官加一等,是装痴买傻还是明哲保身,还是不知廉耻、毫无心肝。蒙元、满清入主中国与日本侵华有无本质的区别,二者文化风俗文字都不同于中国,前二者战胜了,便被中国人认同。后者战败了,被赶回海岛……自古春秋无义战唯力而已,所以说历史就是一堆长毛的臭狗屎,历史学家的责任就是拔掉长毛,让后人不再踩上去,这类人中的佼佼者司马迁……’胡自牧心里叹息自己的妻子,还在她的世界里浑然忘我,他不想冒然进去打扰这个世界的安宁。

莫桐回到废墟的阁楼上,伙伴们都特别的高兴。伊震风忙着翻出前段时间他们画的作品给莫桐,崔卫回说:“莫桐你太不够意思了吧!前段时间就算你不来,也应该经常到我店里去串串门,结果你一次都不来。真的是和我们音信全无,别提我们有多挂念了。”祝牟慈就阻止了还想再说的崔卫回,他说:“老崔往事都别再提了。”伊震风说:“对、对就当是莫桐在家病了一场吧!”

殊不知他们越是这么说,莫桐心里就更无法平静了,要是他们干脆什么也都不说那倒好。莫桐的面子上、心理上,还可以就这样模模糊糊的这样过去。他迷迷糊糊的说了句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话:“谢谢”祝牟慈低头看下表说:“咦!纯雯和宣慧她们俩到山下去买墨水,怎么还没有回来。”崔卫回说:“你焦急了吧!刚才你怎么那么的傻,不去陪她下山倒让那个不识趣的宣慧跟了去。”祝牟慈连忙说:“你快别乱讲了,你不知道我其实心里有多气馁。”

崔卫回说:“你气馁什么,纯雯难道还对你不够热情吗?”祝牟慈唉声叹气的说:“你知道吗?她只是在人多时是这样,人少了就我们两个人时她就多一句也不和我说了。问她一句,她只是答一句,好象以前的时候她不是这样的。”伊震风说:“哎呀!老祝这你就不知道了,这女孩子大凡喜欢一个人时就是这样子,她越是喜欢你,她就越是对你表示冷淡。你想想她刚认识你的时候对你和对大家是一样,这说明你那时只是和她一般朋友关系,现在她对你和大家是有了分别,说明你和她的关系已经从一般转化为微妙的朋友关系。你懂吗?----老祝,恭喜你啦!你要努力,要再接再厉。”

祝牟慈被伊震风说得半信半疑,崔卫回插上一口说:“阿风你别在这里信口开河,你还真当你自己是个情圣啊!说得那么神乎奇乎,万一是纯雯对老祝没有感觉,那也说不定。”祝牟慈又被崔卫回说得有些不放心,崔卫回推了下一边的莫桐说:“你怎么了象个木头似的不开窍,你也帮老祝出个主意啊!”莫桐说:“我、我能出什么主意。”祝牟慈大手一挥洪亮的说:“你们都别瞎讲了,反正我是铁了心,孤胆闯情关。管他千难万难,我老祝都不会皱一下眉头,后退半步”伊震风和崔卫回嘻嘻笑说:“勇者无敌,勇者无敌。”莫桐不想再被他们说是木头人,但口里又说不出给祝牟慈打气的话,只好陪着他们傻笑。

一会儿纯雯和宣慧回来了,伊震风说:“你们俩买个东西,怎么要这么长的时间。”宣慧说:“你哪里知道,我和纯雯在路上商议了下,觉得我们阁楼的地板有些地方都松动了,走起来吱呀吱呀的难听死了。还有扶梯,也该用木板钉一钉加固一下,还有屋顶漏雨的地方,也要修缮一下。所以又去买了些铁钉。”

“这也好。”祝牟慈说:“省得让我们的阁楼被秋风、冬风所破。”

崔卫回说:“那就分配工作吧!老祝和纯雯钉松动的地板,阿风和宣慧修屋顶的漏雨处,我和莫桐去钉扶梯。”伊震风犯难说:“老崔我没有楼梯,怎么登高啊!”崔卫回说:“你这人怎么这么的笨,没有条件也可以创造条件上嘛。你不会用椅子叠高来踩上去,让宣慧来扶住你,你不就可以用扫把柄,将那瓦与瓦之间露出间隙的地方顶密来。”

伊震风拍拍自己的后脑勺说:“恩,不错这也是个法子。”

于是大家就分头找工具干了起来,崔卫回和莫桐在楼角处翻找了些长长短短的木条,挑了几块合适的木条,两人就一个按着木条一个挥动铁锤。兵兵乓乓的钉了起来,钉到最后一块木条时,崔卫回发现钉子用光了他就吩咐莫桐到祝牟慈那边拿些钉子。莫桐转身上楼,楼上祝牟慈的眼睛,被楼板上弹起的灰尘涩住了。他难受的揉了揉,纯雯把他的手按住说:“你别乱揉,会把灰尘揉进眼睛里面去的,还是我给你吹一下。”莫桐刚巧看到,他迈不动脚了,心里似打翻了五味瓶般说不出的滋味。

祝牟慈看见了就问:“莫桐你和卫回把扶梯钉好了吗?”莫桐应了说:“快好了,只是我们那里还差几个钉子。”纯雯指着地板上说:“这儿有,你拿些去吧!”莫桐拾得几个钉子就下去了,到崔卫回身边他把手里钉子一放,一屁股的坐了下。崔卫回说:“哎!你怎么坐到一边去,也不帮我扶一下。”崔卫回的声音,莫桐似没有听见般。他一心琢磨自己刚才那个想法是对还是错,为什么要自己刻意的保持什么距离呢,事情不是很明显了吗?自己也不是都接受这个现实了吗?自己要保持的也许就是一颗平常心吧!

崔卫回见他呆呆的不言不语,就走上前推了推他说:“你中邪了吗?怎么叫你都不应。”莫桐被崔卫回推醒了意识,他忙支吾说:“我刚才有点头晕。”崔卫回笑了说:“想不到你这么文弱,钉了块木条你都会发晕。算了,算了,还是我一个人来钉吧。”他三两下摆弄好木条,大家做完手中的活,都跑到楼后面小树林的水潭边洗手洗脸。纯雯梳洗后见到莫桐一个人在白桦林里,就走过去对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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