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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夜勾魂-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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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胜衣道:“掠上瓦面逃去。”

云飘飘道:“你看他会不会再来?”

沈胜衣道:“倘若再来,你千万不可与他交手,因为以你现在的体力智慧,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那么我应该怎样做?”

“逃,尽快逃往月洞门那边。”

“你就是住在那边?”

沈胜衣点头。

月明深夜中庭。

周鹤木然伫立在一株芭蕉之前,仰首向天。

他站立那里已经有一个时辰!

一声干咳突然在后面响起,他应声回头,就看见沈胜衣!

“沈兄!”周鹤一怔。

沈胜衣目光如电,盯着周鹤,道:“周兄在看什么?”

周鹤道:“天上的明月。”

沈胜衣仰首一望说道:“今天正是十五。”

周鹤道:“十五月圆,过了今夜,要等到下个月才可以看见这样圆的月了。”

沈胜衣道:“所以你就站在这里穷望着。”

周鹤颔首道:“赵松令对月写的那支小曲,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

沈胜衣缓缓吟道:“自古欢须尽,从来满必收,我初三见你眉儿斗,十三窥你妆儿就,廿三窥你庞儿瘦,都在今宵前后,何况人生,怎不西风败柳?”

周鹤轻叹一声,重覆道:“何况人生,怎不西风败柳?”

沈胜衣接道:“赵松令这支曲写得并不好。”

周鹤颔首道:“以月来比喻少女,无疑是比较庸俗。”

沈胜衣道:“这正如玉壶清话载的‘一二初三四,蛾眉影尚单,待奴年十五,正面与君看。’一样缺乏风音,一点超脱蕴蓄也都没有。”

周鹤道:“不错。”

沈胜衣道:“周兄突然看起赵松令那支曲,相信也只是因为那两句‘何况人生,怎不西风败柳’罢了。”

周鹤无言。

沈胜衣接道:“现在才不过是暮春时候。”

周鹤道:“秋天已不远。”

沈胜衣道:“周兄到底有什么事情解决不来?”

周鹤一笑,道:“我不过—时的感触,沈兄想到那里去了?”

沈胜衣沉声道:“我们过去—直是好朋友。”

周鹤道:“现在也是的。”

沈胜衣道:“既然如此,周兄有困难解决不来,何以不肯坦白对我说?”

周鹤非常诧异地说道:“沈兄此言何意?”

沈胜衣目光一落,道:“武当派的伏魔剑法我虽知得不多,但仍然能够分辨得出。”

周鹤面色—变。

沈胜衣接道:“周兄虽然蒙住了脸庞,奈何周兄的身形举止在我来说实在太过熟悉。”

周鹤面色苍白,道:“沈兄已看出今天早上的蒙面人就是我?”

沈胜衣盯着周鹤,道:“我却是想不通周兄何以要刺杀那位姑娘。”

周鹤道:“当然想不通。”

沈胜衣追问道:“究竟为了什么?”

周鹤道:“一定要知道?”

沈胜衣道:“你若是坚持不肯说,我也不会勉强你的。”

周鹤道:“可是你一定不会就此罢休。以你的聪明,纵然我不说,相信不久你亦会查出真相。”

沈胜衣道:“所以你们何不索性说出来,省得我到处打听?”

周鹤道:“你的好奇心,仍然是这样重。”

沈胜衣道:“天生如此,很难改变的了!”

周鹤道:“一个人好奇心太重并不是—件好事!”

沈胜衣道:“这句话我已经听过很多次。”

周鹤淡然一笑,举步走向花径深处,沈胜衣亦步亦趋。来到了一座假山旁边,周鹤停下了脚步,道:“你可知我为什么要将这座庄院关闭?”

沈胜衣道:“你已经说过的,两个原因—一”

周鹤道:“还有第三个原因。”

沈胜衣道:“洗耳恭听。”

周鹤道:“我的家财并非已经花得七七八八,而是早在四年之前,便已经花光了。”

沈胜衣道:“你关闭这座庄院却是两个月之前的事情。”

周鹤道:“因为在两个月之后我才知道家财已经花光,不过有一个人在暗中替我张罗支撑。”

沈胜衣试探道:“苏仙。”

周鹤浑身一震,道:“你从哪里知道的?”

沈胜衣道:“除了苏仙之外,还有谁肯为你这样做,又有谁这样做能够隐瞒你一两年之久。”

周鹤无言点头。

沈胜衣道:“要维持你这座庄院的开销并不容易。”

周鹤道:“的确不容易。”

沈胜衣道:“我记得你说过她乃是一个孤女,自幼为武林前辈雁荡山慧因神尼收养。”

周鹤道:“她是这样告诉我,而我也的确是在雁荡山游玩的时候认识她。”

沈胜衣道:“你见到她的时候慧因神尼正因为强敌到来寻仇,虽然力杀三人,自己亦死在对方的凌厉击反之下,苏仙也被打成重伤,是你将她救回。”

周鹤道,“事实是如此。”

沈胜衣道:“以我所知道,慧因神尼并不是一个有钱人。”

周鹤道:“她不是。”

沈胜衣道:“那么……”

周鹤截口道:“你可知我怎样发现这件事?”

沈胜衣道:“正要问你。”

周鹤徐徐道:“很多人都以为我花钱有如流水,并没有一个数目,其实我是有的,只不过每隔三四年我才整理一次,因为这在我来说实在是一件苦事。”

沈胜衣说道:“你应该聘请一个管账的……”

周鹤道:“这里本来有一个,但不幸被我发觉,我用出去的银两最少有三份之一是落在他的袋子里。”

沈胜衣道:“所以你索性就自己来管了!”

周鹤颔首,道:“我却不是因为整理帐目才发觉苏仙的事情。”

沈胜衣道:“哦?”

“你是知道的,我平生虽然喜欢结交英雄豪杰,个性还是偏向静的一方面。”

“从你的喜欢书画不难想知。”

“所以在别人热闹的时候,我往往一个人溜出来,到书斋清静一下!”

“这与苏仙又有什么关系?”

“一次我就是这样溜出来,本来是打算看书的,走到一半却又改变了主意。”

“结果去了哪里?”

“回房间。”周鹤叹了一口气:“因为我忽然发觉,这样冷落她,实在太对她不起。”

“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回去并不见她,找遍了整个庄院也是不见,正当我奇怪她哪里去了的时候(奇*书*网^。^整*理*提*供),她忽然又在小楼内出现。”

“哦?”

“当时我正在小楼之外徘徊,任何人走过,绝对瞒不过我的耳目,正值隆冬,房间的窗口又是在内闭上的。”

“你当时有没有问她。”

“没有。”

“只是暗中观察。”

“我的好奇心相信绝不比你少。”

“结果有何发现?”

“她每隔两三天总会这样不知所踪几个时辰。”周鹤目光一落。“我仔细搜遍整座小楼,结果发现了一道暗门。”

“暗门之内是什么?”

“一条地道,我完全不知道有这样的一条地道。”

“通往什么地方。”

“隔壁一座小庄院主要原是姓李,但后来我一查,才知道早已经易主。”

“你可有从那条地道过去隔壁一看究竟?”

周鹤点头道:“那座小庄院之内,只住着两个中年妇人,我暗中偷窥,见她们将一些类似帐簿的册子交给苏仙,态度都显得非常恭敬。”

“当时你有没有闯进去?”

“你看我可是一个如此鲁莽的人?”

“不是。”

“我生怕被她们发现,连随退了回去,从那天开始,暗中留意那间庄院的人出入,却见出入的就是两个中年男女,再看多几次,那个男的并不像男人,也正是我所见的两个中年妇人。”

“有没有跟踪他们。”

“但没有什么收获。”

“你当然不会不一探那座庄院。”

“当然!”

“有何发现?”

“我是在肯定庄院内只有那两个中年妇从之后,待她们都离开才偷从地道进去,”周鹤沉声道:“我找到了那些类似帐簿的册子。”

“上面记载着什么?”

“一些人名与及银两数目。”周鹤的语声更低沉。“我细看一遍那些人名,不由得赫了一跳。”

“你认识他们?”

“有些。”

“你吃惊什么?”

“他们全都是先后被暗杀的江湖中人,不少据说是死于七杀庄杀手的手中。”

沈胜衣耸然动容。

周鹤接道:“名字虽不是苏仙的笔迹,那些数目却是。”

沈胜衣道:“如此看来,她纵然不是七杀庄的首脑,也是一个相当重要的人物了。”

周鹤道:“之后我一直留心她的一切,又发觉她每一次回来,总带返一包银两,她却是将那包银两放进我的钱库内。”

沈胜衣说道:“因此,你才去整理帐目。”

周鹤道:“结果我发现应该在两年之前,家财便已经花光,可是钱库内的银两非独没有搬空,而且比上次我整理帐目之时只多不少。”

沈胜衣道:“苏仙这样做以我看也是出于一番好意。”

周鹤叹息道:“我明白,但这种好意叫我怎样接受。”

沈胜衣也明白周鹤的感受。

周鹤接道:“虽然我是喜欢仗义疏财,亦只限于自己能力之内,自己没有这个能力,惟有拒绝,即使朋友们不体谅,不得不闭门谢客,我也绝不会难过,因为我事实已经尽了自己的能力,她这样张罗,或者并不是不了解我,只想我过得快活一些,却总是—种愚蠢作为,”

沈胜衣道:“一个人太喜欢一个人,难免会变得愚蠢起来。”

周鹤只有叹息。

沈胜衣道:“知道了那件事之后,你有没有问她一个清楚明白?”

“没有。”周鹤叹息道:“在这种情形下,第一步我以为先解决问题的症结才是道理。”

沈胜衣颔首道:“当时正好遇上卧虎沟夺命三煞那件事,于是你顺水推舟,连随将庄院关闭。”

周鹤道:“然后我卖去部份田产,将卖得的钱银交给几位真正的朋友,在城里开了几间店子,这两年下来,非独已返本,而且有相当盈余,足以维持这座庄院的支销。”

“开源节流,很好。”

“到现在一切都已妥当,我也准备说一个清楚明白,谁知就来了那位姑娘。”

“你好像也不知她是谁。”

“事实是不知,但可以肯定,她与苏仙乃是同路人。”

沈胜衣不觉点头,道:“相信就是了,我也曾问过那位姑娘,从她的口中得知苏仙私下曾经默认与她相识,而且还称呼她做小姐。”

周鹤动容道:“如此说,那位姑娘纵然不是七杀庄主人,在七杀庄的位置也必在她之上的了。”

沈胜衣道:“应该就是。”

周鹤道:“难怪她武功那么厉害。”

沈胜衣道:“以我今天早上所见,她若非丧失记忆,你休想将她刺伤。”

周鹤并没有反对沈胜衣这样说。

沈胜衣接道:“也幸亏她丧失记忆,否则我实在替你担心。”

周鹤呈了一口气,怨然道:“她真的丧失记忆?”

沈胜衣道:“毫无疑问。”

周鹤沉默了下去。

沈胜衣淡然一笑,道:“否则现在我纵然未进棺材,只怕也得在床上卧着。”

周鹤奇怪道:“为什么?”

沈胜衣道:“因为苏仙曾经对她说过,如果她恢复记忆,说不定就会杀我。”

“杀你?”周鹤更加奇怪。

“正是。”

“这样说来,我的判断是没有错误的了。”

“她显然就是七杀庄的人。”沈胜衣笑笑。“大概是我的仇人在没有办法之下,找到七杀庄,所以她来了。”

周鹤道:“凭她的武功,如果在正常状态之下,即使仍不是你对手,相信也不会全无机会。”

沈胜衣道:“不错。”

周鹤道:“你的仇人好像不少。”

沈胜衣道:“事实不少。”

“不知道哪一个卖凶杀你?”

“我也不知道,但是她一定知道。”

“苏仙?”周鹤的语声不觉沙哑了起来。

沈胜衣一声轻叹,道:“至于我这条命值多少,相信她亦已订出了一个适当的价钱,甚至已清楚写在那些帐簿之上。”

周鹤苦笑。

沈胜衣盯着周鹤,道:“你现在大概可以回答我那个问题了?”

周鹤背过身子,道:“自从那位姑娘出现之后,苏仙就显得很惊慌,很忧虑,那两个大夫死后,就更加显著,寝不安席,食不下咽,昨夜我无意中听到她喃喃自语,说那些人若是知道那个女人仍生存,势必杀这儿—个鸡犬不留。”

沈胜衣道:“这是说凶手谁人,杀机何在,只怕她也都清楚的了。”

周鹤道:“嗯。”

沈胜衣追问道:“此外她尚有什么话说?”

周鹤道:“再三重覆一句话一为什么那个女人不死?”

沈胜衣恍然道:“所以今天早上你蒙面走去暗杀那个女人?”

周鹤道:“我相信绝不会杀错人。”

“七杀庄的杀手或者全部该死,但是即使你杀死那位姑娘,对事情相信亦无补益。”

“怎会?”周鹤不觉回过身来。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周鹤怔怔望着沈胜衣,实在不明白。

沈胜衣解释道:“那位姑娘的伤势,没有比我更清楚的了,我敢肯定,她受伤之后,绝对没有可能再移动,什么地方不去,偏偏走到这个庄院门前,亦未免太巧合。”

周鹤道:“你认为她出现在我庄院门前是怎么一回事?”

沈胜衣道:“她是给人放在那里。”

周鹤道:“哦。”

沈胜衣道:“将她放在那里的人,就是将她重伤的人,他们当时显然都以为她已经死亡,所以日前才发生拦途截轿,击杀那两个大夫的事,动机当然就在问取那位姑娘的情形。”

周鹤说道:“他们也可谓心狠手竦的了。”

沈胜衣道:“不过由此可知,他们亦意料不到那位姑娘竟能够生存。”

周鹤道:“既然知道,他们当然不会就此放过她,以他们的手段的毒竦,窝藏她的人只怕准免一死,如此怪不得苏仙那么惊慌的了。”

沈胜衣连连摇头,道:“他们将那位姑娘放在庄院门外,是肯定那位姑娘已经死亡,如此可见他们是另有目的。”

周鹤道:“以你看……”

沈胜衣截住道:“相信就是在恐赫苏仙。”

周鹤诧声道:“为什么?”

沈胜衣道:“也许苏仙收藏或者知道一些他们需要的东西在什么地方,他们想藉此迫她交出来。”

周鹤想不想,连声说道:“不错,不错。”

沈胜衣道:“在我们来说这都是一个秘密。”

周鹤道:“要知道这个秘密,只有问苏仙。”

“那位姑娘当然也知道,可惜她现在却是失去记忆。”

“然则杀她是一些作用也没有了。”

“嗯。”

“那么我现在……”

“事不宜迟,立即找苏仙问一个清楚明白。”

“我……”

“到现在你还要犹疑。”

周鹤一顿脚,霍地回身向那边走去,沈胜衣紧跟在他后面,才走得几步,突然偏头道:

“谁?”

周鹤应声收住了脚步。

一个女人即时在那边花叶转出来。

苍白的脸庞,失神的眼睛,白痴一样的表情,正是云飘飘。

周鹤不由自主地倒退一步,瞪着云飘飘,道:“你怎么走来这里?”

云飘飘呆呆地道:“书斋那一国两制灯不知怎的忽然灭了。”

沈胜衣道:“你以为有人来暗袭,因此慌忙逃出来。”

云飘飘说道:“我记得,你是叫我逃向这边来的,但来到这里,忽然听到了人声……”

沈胜衣道:“所以你慌忙躲起来,看看那是什么人在说话。”

云飘飘颔首。

周鹤冷冷道:“油尽自然灯枯,你慌张什么?”

云飘飘怔在那里,好像听明白,又好像还未明白。

周鹤连随叹了一口气,喃喃道:“那盏灯昨天便应该添点油的了。”

沈胜衣苦笑对云飘飘道:“你来得也正是时候。”

周鹤接道:“有你在旁边亦未尝不好说话。”

云飘飘诧异的道:“你们在找我?”

听她这句话,两人方才的说话她显然还没有听到。

沈胜衣也不解释,道:“你跟着我们来。”

云飘飘立刻走向沈胜衣,她信任沈胜衣。

三人一齐走向那边小楼。

小楼灯火凄迷。

沈胜衣云飘飘沐着灯光,静坐在楼下的小厅子内。

苏仙并不在厅中,呼之也不应,周鹤不由自主急步登楼。

也不过片刻,他又出在梯口,箭也似冲下,冲至沈胜衣二人面前。

“在不在?”沈胜衣急问。

周鹤应声:“不在。”双手突然按住放在厅中那张雕禽桌子,目光连随落下,眼睛一眨也不眨。

沈胜衣倒给他这种举动赫了一跳,推椅而起,道:“什么事?”

周鹤道:“这张桌子移动过。”

沈胜衣皱眉道:“什么意思?”

周鹤道:“她又从地道出去了。”

沈胜衣恍然道:“地道的进口就是在这张桌子之下。”

周鹤点头道:“这张桌子的四条脚的原来所在我都作好了记认,她要从地道出去,亦必须移动桌子。”

沈胜衣道:“你最后见她是什么时候?”

周鹤道:“在黄昏之前。”

沈胜衣道:“你没有与她在一起用晚膳?”

“没有。”周鹤道:“当时我乃是在极度苦恼之下,我实在不想她看见我那样子。”

沈胜衣明白周鹤的心情,沉吟道:“怕在那个时候她便已从地道离开。”

周鹤皱眉道:“这个时候她还过去那边干什么?”

沈胜衣道:“要问她才知道。”

周鹤想想,断然道:“我们过去找她。”双手一推,将桌子推过一旁。

他跟着俯下半身,双掌一插一扳,丁方三尺的一块地面就给他扳了起来。

下面一片黑暗,一道石级斜斜伸入黑暗之中。

周鹤取过放在桌上的银灯,拾级走下去。

沈胜衣转顾云飘飘,道:“你跟我们走一趟好不好?”

云飘飘正奇怪的盯着那个地洞,听说回头望了沈胜衣一眼,道:“这下面是什么地方?”

沈胜衣道:“就是一条地道。”

云飘飘又问道:“通往哪里?”

沈胜衣道:“我也不大清楚。”举步踏下石级。

云飘飘毫不犹豫地跟在沈胜衣身后。

石级下果然是一条地道,只容两人并肩走过,蕴斥着一种令人极不舒服的泥土气味。

沈胜衣走下石级,揉了揉鼻子,道:“这条地道造得并不好。”

他平常一样说话,语声并不怎样高,可是地道中已经激起回声。

本来已经阴森恐怖的地道更显得阴森恐怖了。

云飘飘不由自主地追上前,伸手拉住了沈胜衣的衣袖。

周鹤即时应道:“但是要建造一条这样的地道却也不容易。

沈胜衣道:“难道完全没有惊动这个庄院的人?”

周鹤微喟道:“有谁想到自己的屋子之下竟然有人在挖地道?”

沈胜衣无言颔首。

周鹤也不再在说话,掌灯默默向前走。

地道笔直的向前伸展,仿佛没有尽头的一样。

只是仿佛。

没多久,他们就来到了地道的尽头。

又是一道石级,斜斜向上伸展,周鹤拾级登上,耳贴暗门倾听了一会子,才举手将暗门推开。

他立时听到了破空声响,看见了两颗弹丸迎面射来。

沈胜衣虽然看不见,但以他听觉的敏锐,又怎会听不到那些破空声响,脱口就是一声:

“小心。”

周鹤一直在小心,耳听破空声响,身形向旁边一缩。

那两颗弹丸却并非以他为目标,交错射至,在他面前三尺突然相撞在一起。

火光一闪,霹雳暴响,那两颗弹丸竟爆炸开来。

周鹤那刹那只觉得眼前一黑,紧接上半身一阵剧烈的刺痛。

霹雳声响中,他整个身子倒飞,从石阶之上堕落,一面鲜血淋漓,头发衣衫同时着火!

沈胜衣大惊,双手急伸,接住周鹤,伏地几个翻滚,先将火焰压熄。

云飘飘亦被赫了一跳,之后她却是怔在那里,面上的神色一连几变。

她的心情事实正在激烈的波动。

那霹雳一声爆炸虽然未能够使她恢复记忆,已令她省起了很多事!

喜悦雳暴响,火光闪烁,两个白衣的女孩子惊呼倒下,一个红衣的中年仰天大笑!

云飘飘的脑袋仿佛裂开了两边。

她正想多想一些,又是霹雳一声从天而降,震得她心神大乱,刹那陷入了一片空白之中!

沈胜衣即时从周鹤的身上爬起来,左手已握住了剑柄!

那一声霹雳又是两颗弹丸相撞爆发出来!

爆炸在地道的出口,泥土飞扬,出口的四面已摇摇欲坠,再来几颗弹丸,地道不难就崩陷,将沈胜衣他们三人生葬!

沈胜衣也知道形势危急,身彬一起一弓,箭一样疾向出口射去!

他这样岂止冒险,简直就是在拼命。

万一就在他射出地道之际又是两颗弹丸交击爆炸,不死亦重伤。

可是他的运气一向不错。

这一次也是。

他的身形射出了地道,两颗弹丸才射至。

那两颗弹丸未撞在一起,沈胜衣的衣袖已卷出,“霍”一声,两颗弹丸都被他卷飞,一齐撞在屋顶上!

霹雳两声,屋顶炸开了一个洞,瓦片灰尘凌空洒下。

一声“好”同时响起。

沈胜衣的目光早巳落在那个人面上。

那是一个中年人,一身衣衫红得就是火焰一样。

—一火郎君!

地道出出口在一个厅堂的正中。

那个厅堂并不大,陈设也极尽简单。

厅堂中有灯,但没有燃亮,一直到沈胜衣从地道射出,才燃烧起来。

火郎君就像在变魔术,左手往灯上一招,放在桌上那盏灯便亮了。

灯光照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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