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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灵-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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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特想了一想,才道:“告诉乔森,我要请柬,受人所托,那个  人对我说,他曾见过乔森,选择了他做  对象,想  寻找搜索  唉,算了,我很久没有讲那么多话了,有点词不达意。”

金特非但讲得词不达意,而且断断续续,我要十分用心,才能将他讲的话听完,可是听完之后,一点不明白他讲甚么。

我还在等他讲下去,可是他却挥著手,表示他的话已经讲完了。

那时,我真不知道应该生气还是笑,心里想: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乔森和金特的话,都是那么怪,那么无法理解?

(后来,我才知道乔森和金特两个人所讲的根本是同一件事。这件事,的确不容易理解,难怪我一点也听不懂。)

我又问道:“没有别的话了?”

金特再想了一想:“乔森很受困扰……”

他讲到这里,我就陡然一震,金特怎么知道乔森很受困扰?

乔森这两天的情形,用“精神受到困扰”来形容,再恰当也没有。而且,我也正试图要找出他为甚么会这样的原因。所以,我忙道:“你知道他为甚么会这样子?”

金特皱著眉:“他受一个问题的困扰,这个问题,唉,他回答不出,你可以对他说……”

他讲到这里,停了片刻,才又道:“你可以提议他,用‘天国号’事件,作为回答。”

一听得金特这样讲,我心中的疑惑,真是至于极点。

一时之间,我盯著金特,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我可以肯定,乔森对金特并不是十分了解。可是这时,听金特的话,他对乔森,却极其了解。他知道乔森近来精神受到困扰,那还不算是稀奇,可是连“天国号”的事情他也知道,那就有点不可思议。

所谓“天国号”事件,我在前面已经提及过,那是乔森在充当“沉船资料搜集员”期间的事。我听乔森提起过这件事之后,根本无法证实实际上曾经有过这样的一艘日本军舰。

金特看到我望著他不说话,又再次作了一个手势,表示他没有话说了。

我呆了片刻:“你对乔森的了解,倒相当深。”

金特只是摊了摊手,我又道:“连‘天国号’的事,你也知道?”

金特总算有了回答:“我也不很详细,是……人家告诉我的。”

我还想问下去,金特已经下了逐客令:“对不起,我还有点事,不能陪你闲谈了。”

我不禁叫了起来:“不是闲谈!乔森的精神受到困扰,极度不安,有时还会突然之间,接近疯狂,我是他的朋友,我要找出原因来。”

金特不耐烦地说:“问他。”

我怒道:“他不肯说。”

金特叹了一声:“他可以说,一定说了。他不能说,我也不能说。”

我真想伸出手去,一把抓住他胸前的衣服,把他拉过来,重重打他一个耳光。这家伙,他不说他不知道,而说他不能说。

这就是说,他知道乔森精神受困扰的原因,可是不告诉我!我闷哼一声,掉头就走。闷了一肚子的气,回到酒店,就冲进了乔森的办公室。

乔森正在忙著,和几个人在争辩著甚么,我一进去,就对那几个人大声呼喝:“出去,我和乔森有话要说。”讲完之后,我就用力向其中的一个人,推了一下,那人被我推得踉跄跌出了三步。

其余的人一看到我来势汹汹,一时之间,也吃不准我是甚么来路,忙不迭地退了出去。

乔森对我的行为不以为然:“卫,你发甚么疯?”

我冷冷地道:“一个人只有在忍无可忍的情形下,才会这样。”

乔森皱著眉,我又道:“我见到了金特,他又向我说了一些语无伦次的话,他说你正受著一个问题的困扰,无法回答。”

乔森陡然一震,神情看来有点失魂落魄,喃喃自语:“他怎么知道,他怎么知道。”

我来到他的面前:“他不单知道,而且还告诉了我一个你可以答覆这个问题的方法。”

乔森更大受震动,双眼惘然:“能够回答?怎么回答?回答有?在哪里?回答没有?怎么会没有?”

我真是听得呆住了。乔森自问自答,提供了他受到困扰的那个问题究竟是甚么!

问题问他“是不是有著甚么东西”。

可是我不明白有甚么难回答,有就有,没有就没有。

我一面想著,一面忍不住问他道:“那么,究竟有还是没有?”

乔森神情惘然之极。

他望著我,其实他根本看不到我,原因是他的思绪,正深深受著这个问题的困扰。他仍然在自言自语:“连你也这样来问我,你也……”

他没有讲出第二遍来,门陡然打开,一个一望而知是大亨型的人物,怒气冲冲走了进来:“乔森,你究竟在干甚么?这是工作时间。”

这个人这样讲,我立时可以知道两件事:一件是这个人可能是乔森的上司  我在一分钟之后,就证实了这一点。

这个人是乔森工作的那个大保险联盟的董事会主席,是世界著名的保险业钜子。第二件事,我可以肯定,这个大亨型的人要倒霉了,乔森绝不会容忍任何人用这样的态度来对他说话。

果然,那人的话日一出口,乔森的神情,就回复了常态,他先是冷冷地盯著那个大亨,盯得那大亨认为自己的脸上,爬满了毛毛虫。然后,他道:“对,工作时间不应该谈私人的事。”

那大亨还有余怒:“当然是。”

我已经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乔森在我发出笑声的同时:“那就算现在不是我的工作时间好了,主席先生,再见。”

他说著,就向外走了出去,我立时跟了出去,因为这是我早已料到的结果,所以,我和乔森几乎是同时走出去的。那大亨僵在那里,一时之间不知怎样才好,我在他身边经过的时候,我看到他半秃的脑袋上,已经隐隐有汗珠在冒出来。

走出了办公室,我推了乔森一下:“真不好意思,累你失掉了工作。”

乔森道:“见他妈的鬼工作,卫,你也不能在这酒店住下去了,快搬走吧,我去处理一些事,就会来找你。”

乔森这时候,才算是我认识的乔森,我们一起哈哈大笑,身边的人都莫名其妙望著我们。

乔森说不干就不干,这真是痛快之极,他吩咐我搬出去,我当然从命,我拍了拍他的肩道:“如果你所受的那种困扰,是由工作而来……”

乔森不等我讲完,就道:“绝不是。”

我道:“那好,金特说,你可以用‘天国号’的事,来作回答。”

乔森呆了一呆,摇著头:“行吗?”

我有点啼笑皆非:“我根本不知道你的问题是甚么,怎么知道行不行?”

乔森道:“对,我会和你详细说……”他说了这一句,就对两个站在他面前的工作人员叫道:“我已经不干了,有甚么问题,请在工作时间中的董事会主席自己去解决。”

那两个工作人员本来大概是有甚么事要向他请示的,给他这样吼叫了一下,吓得不知怎样才好。他又转过头来向我道:“你等我,我会向你详说一切经过。”

他说著,就匆匆向前,走了出去。这时,走廊中来往的人相当多,等他走了开去之后,我才陡地想起一件事来,他叫我搬出这家酒店,他不再为这个珠宝展览工作,我再住下去,自然无趣。可是,搬离了这家酒店之后,住到甚么地方去,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他又怎么和我联络?

一想到那一点,我立时叫道:“乔森,乔森。”

当我这样叫的时候,他正转过走廊,并没有转过身来。我忙向前奔去,当我转了弯,不见乔森。那里有好几个出口,我正想找人问,看到了但丁·鄂斯曼带著一副傲然的神情,迎面走来。

他一看到了我,立时十分愤怒。这是一个我向他表示歉意的好机会。我现出友好的笑容,向他迎了上去:“请问,有没有看到乔森?”

但丁闷哼了一声:“没有。”

看来他有点不怎么想理我,但是我却看出,他其实很想和我讲话。我忙道:“由于一点意外,我会搬出这家酒店,你有甚么好的酒店可以推荐?”

我知道豪华享受是他的特长,所以我才这样问他。果然,他的神情好看多了,立时背出了一连串一流酒店的名字,然后肯定了其中的一家:“我建议你住这一家,经理是我的好朋友,要是他回答你没有空房间,你提我的名字。”

我道:“谢谢你,如果你有事情,可以到那里来找我。”

但丁的自尊性相当强,他立时道:“我不会有甚么事找你。”

可是他在这样说了之后,样子又有点后悔,欲语又止,我笑著,向他眨著眼,指著他腰际的皮带:“如果你不怕我将你身上所带的珠宝抢走,你就应该有勇气来见我。”

但丁一副又好气又好笑的神情:“你这……”他本来不知道想骂我甚么,后来大概是怕得罪我,所以陡地住了口,随即道:“这些,实在算不了甚么,据我的祖母说,我们家族的珍宝,是世界之最。”

我道:“关于这一点,我没有疑问,鄂斯曼王朝统治欧亚两洲大片土地达七百年之久。”

但丁高兴了起来,主动伸出手来和我相握:“我会来找你,和你详谈。”

我忙道:“欢迎,欢迎。如果你见到乔森,请告诉他我住在你推荐的那家酒店。”

但丁听得我这样说,略皱了皱眉:“卫,话说在前头,我要对你说的一切,不想有任何第三者参与。”

我立时道:“那当然,我不会广作宣传。”

但丁的样子很高兴,和刚才充满敌意,大不相同。我和他分了手,去找乔森,问了几个人,都说没见到他,只好放弃了。

我虽然没能告知乔森我将搬到哪里去,但是我一点也不担心,因为我素知乔森的能力,纽约虽大,我深信就算我躲在一条小巷子中,他也一样可以找到我的。

我回到大堂,向酒店经理表示我要迁出。经理先是大为错愕,接著却高兴莫名,立时转头吩咐一个职员:“决去通知哈逊亲王,我们有一间一流套房,请他搬进来。”

我回到房中,收拾行李离开,搬进了但丁所推荐的那家酒店。

我知道很快就会有很多事做。第一,乔森会把他为甚么受到困扰的经过告诉我。我感到事情极其神秘,连乔森这样出色,都会如此失常,可知事情绝不单纯。

其次,但丁还会来向我提及他的那个“宝藏”,这至少是一件有趣的事。

略为休息一下之后,我离开酒店,到处逛逛,离开时吩咐了酒店,如果有人来找我,请他稍等,有电话来的话,记下打电话者的姓名和联络地址。

我逛了大约一小时,就回到了酒店,才回房间,就有人敲门,一个侍应生,用一只纯银的盘子,托著一张纸条:“先生,你的信。”

我心中想,乔森果然了不起,一下子就查到我住在甚么地方了。可是当我向那张纸看去时,我不禁呆了一呆,纸摺成四方形,上面有我的英文名字,但也有几个汉字:卫斯理先生启。

这不是乔森给我的信,难道是但丁给的?我知道但丁会好几国语言,但是我不认为他会写这样端正的汉字。

我拿起了那张纸,发了一会怔,才给了小账,打开那张纸,更出乎意料之外,那是一封短信,而竟然是用日文写的:

“卫先生,乔森先生吩咐我先来见你,我来的时候,适逢阁下外出,我会在一小时之后再来。青木归一谨上。”

我心里十分纳罕。乔森果然已经知道我住到这家酒店,可是他为甚么自己不来,却派了一个日本人来?这个叫青木归一的日本人,又是何方神圣?乔森行事有点神出鬼没。

大约过了不到半小时,敲门声传来,一个身材矮小的日本人站在门口。

他看来已有将近六十岁。头发乱,双手搓弄著一顶旧帽子,上身穿著一件破旧的,有著好几个洞的蓝色旧毛衣,裤子皱得像麻花。最惹眼的是他赤著脚,拖著一双旧皮鞋改成的拖鞋。

那日本人的衣著虽然破烂,但是气度倒还可称轩昂;他一看到了我,就鞠躬,行礼:“卫先生?我就是青木归一。”

我也忙鞠躬还礼,我虽然不知道他的身分,但乔森要他来见我,一定有重大的原因。第五部:“天国号”上不可思议的事

青木进来之后,神态有点拘束,我道:“请坐,青木先生是……”

青木的身子挺直:“日本海军中尉。”

我有点觉得好笑,那个军衔,当然是他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时的事。他看到我对他身分,没有甚么反应,又道:“我最后的职位,是‘天国号’通讯室主任。”

我呆了一呆,“天国号”!我对“天国号”这个名字并不陌生,但我也曾对这艘所谓日本最大的军舰作过调查:这艘军舰根本不存在。

青木归一曾在这艘军舰上服役,似乎可以证明这艘军舰存在?

即使这艘军舰在极度的秘密之下存在,据乔森说,“天国号”上全体官兵,在知道了日本战败,无条件投降之后,已经全部因为主动沉舰而死亡,如何还会有一个生存者?

我十分疑惑,“嗯嗯”地答应著,青木伸手在他那件残旧的毛衣内,取出了一个胶袋,再从胶袋之中,取出了一份证件,郑而重之地交了给我。

证件打开,有他的照片,看起来极年轻,轮廓依稀,名字和军衔、职位,也正如他所说。

这份证件极特别:在封底上注明:凡持有本证件之人员,必须明白本证件绝对机密,即使明知对方也持有同类证件,也决不能在他面前展示。持有本证件人员,必须严格遵守,若有违法,严厉惩处。

我看著这几行说明,青木现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那是当时的事,现在,连军法都不存在了,当然不会……有甚么惩处了。”

青木不解释倒还好,他这样一解释,我倒有点吃惊。因为事情已经相隔超过了三十年,青木仍然有犯罪感。可知当时的告诫,何等严厉。

我为了尊重对方,把证件双手还了给他,他又郑而童之收起,我道:“这艘‘天国号’,好像十分神秘,世人没有多少人知道它的存在。”

青木道:“是的,它在建造的时候,已经严守秘密,在各地船厂造了零件,又运到琉球群岛的一个小岛上去装配,当时除了主持其事的几个海军将领,谁也不知道有这样一艘超级军舰在建造。等到军舰建成,调到舰上服役的,全是最优秀的海军官兵,我们的舰长,是山本五十六大将……”

我一直在用心听著青木的叙述,可是听到他这一句话,就忍不住脸上变色:“青木先生,请你讲事实,我不要听神话。”

青木霍然站直了身子,看他的样子,是尽量在抑制著激动,维持礼貌。以一种相当宏亮的声音道:“卫先生,我在世界上只有一个朋友:乔森先生。乔森先生对我说,要我对你讲出事实来,我现在讲的是事实,不是神话。”

他的态度是如此严肃,倒使我感到有点不好意思:“对不起,我刚才没有听错?你说的‘天国号’的指挥官,是山本五十六大将?”

青木用极恭敬的语调大声答道:“是。”

我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刚才我其实已经听得很明白,山本五十六这个名字,在日语的发音上有点古怪,其中“五十”,和作为数字的“五十”发音不同,另外有一个读法,不可能听错。

我也用认真的语气道:“青木先生,世界上人人都知道,山本大将,死在他的座驾机上,他驾机被击落,还能当甚么指挥官?”

青木压低了声音:“这是一个大秘密,卫先生,当我们获知指挥官是山本大将时,我们也不能置信,当我们看到大将时才知道这个秘密。”

我不明白他说的“秘密”是甚么,瞪著眼看他,青木道:“所谓山本上将座驾机被击落的经过,你知道?”

我“嗯”地一声,点了点头。当年日本海军上将山本五十六的座驾机,由于密码被盟军情报人员截获,盟军飞机,在太平洋上空,进行截击,将座驾机击落,日本方面,也正式宣布了他的死亡。简单的经过,就是这样,难道……我正在疑惑著,青木已经道:“一切经过,全是刻意安排的。故意泄露密码,让美军以为大将在那架飞机上,使美军将那架飞机击落,然后,大本营方面,就宣布大将死亡,而实际上,山本大将就是‘天国号’计画的主持人。”

青木的这一番话,将我听得目瞪口呆。山本五十六的死,盟军方面,有把他座驾机击落的纪录片,可是纪录片所记录的,只不过是飞机中弹后散成碎片的镜头。要是山本五十六根本不在那架飞机上?

而事实上,山本五十六的尸体,一直没有被发现。一般人都相信飞机在高空中被击成碎片之后,机内人员的尸体,绝不可能再保持完整,当然找不到。但这也是山本用来掩饰他死亡的最好办法。

青木一直望著我,过了一会,才道:“事情很难令人相信,而且知道的人极少,到现在为止,只有我可以绝对肯定这件事是事实。”

我吸了一口气,我本来就可以接受任何不可思议的事,而且,青木所说的,也不算是荒谬透顶。假定在大战后期,日本海军有这样一个秘密的计画,玩了这样的把戏,也不算特别不可想像。

假定青木所说的是事实,他刚才所讲的最后一句话,我却还有不明白之处,所以我问道:“怎么会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当年‘天国号’上,据说有接近两千名官兵,他们……”

青木的神情,古怪而难以形容,像是疑惑,也像是恐惧。

我忙道:“对不起,听说,‘天国号’上全体官兵,都自杀了?”

青木喃喃地道:“可以这么说,不过……不过当年发生在‘天国号’上的事,实在很怪,怪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真是……怪极了。”

青木在这样说的时候,疑惑和惊恐交集的神情更甚。我对于“不可思议”、“实在很怪”的事,一直有莫大的兴趣,尤其“天国号”充满了神秘,再加上有山本五十六大将这一段戏剧化的事做引子,我相信发生在“天国号”上的事,一定极其有趣。

但是我也想到,我身上悬而未决的事够多了,有乔森的事,有但丁的事,是不是还需要节外生枝,加上青木的事呢?

我迟疑了一下,决定放弃。

(我这时,当然不知道青木的故事,和整件事有关联的,甚至于是整件事的关键。就像我这时,也不知道但丁的事和乔森的事有关联。)

我用很委婉的语气道:“青木先生,我对于你所说的事,有极度的兴趣。可是最近我很忙,恐怕没有余暇去兼顾,所以……”

青木陡然瞪大了眼:“你不想听我叙述当年的事?”

我十分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点了点头。

青木现出不知所措的神情来,而且带著点恼怒:“这……是甚么意思,乔森先生没有对你说过?”

我摊了摊手:“说过甚么?你来看我,我事先一点也不知道。”青木显得极其懊丧:“可是……可是乔森说,他要我先把当年在‘天国号’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你,他还要我越详细越好。”

我知道乔森不会做没有作用的事,所以问道:“他没有说是为了甚么?”

青木道:“没有,他只是说,要我把一切经过告诉你,因为由我来说,细节比较详尽,由他来转述,或许会有错漏。”

我“哦”地一声。乔森要青木来对我讲这件事,一定有极其重大的作用。

我倒了一杯酒给他,他一口喝乾。我再倒了一杯给他:“对不起,我一定会仔细听你的叙述。”

青木又将杯中的酒,一口喝乾:“我会讲得十分详细,但是请你不要发问。因为其中有一些事,我只是把事实的经过讲出来,究竟为甚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我完全不知道。多少年来,我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不单是我,我曾和乔森先生共同研究过,也一样不明白。”

我道:“好的,请你说。”

于是,当年“天国号”上的海军中尉,负责电讯室工作的青木归一,就讲出了那件不可思议的事。

他讲得极详细,也花了很久的时间,在他开始讲述的时候,还不到中午。到了将近下午两点的时候,我曾打断了他的话头,问他要不要吃点东西。

青木摇著头说不要,我也没有坚持。因为他所说的事,将我带入了一个极其迷离的境界之中,使我一点也不觉得饥饿。

等到他讲完,已经是傍晚时分,在他的声音静下来之后,我们两人好久不出声,天色已黑,我也不去著灯,由得房间中的光线越来越暗,我们两个人,就像是在黑暗中静止的幽灵。

以下,就是青木归一所讲的事。由于这件事,才产生了整个故事,所以我必须详细记载,将时间拉到三十多年前,暂时抛开珠宝展览会,乔森、金特和但丁·鄂斯曼等人。

青木中尉坐在电讯室的控制台前,注视著有各种各样刻度的仪表,全神贯注,丝毫不懈。

电讯室中还有三个工作人员,四个年轻军官的军衔,全是中尉,可是上级却指定他作为电讯室的负责人,这使得青木中尉分外感到骄傲,也特别感到责任重大。

青木几乎每天在进入电讯室之前,都将上级把这个责任交给他时的训话,重复一遍。他记得很清楚,那天,他进入了司令官室,那是整艘军舰中最神圣的地方,全舰官兵,不论军阶多高,即使在经过距离司令官室还有二十公尺处,都会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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