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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种人-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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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许多小节,虽然仍然是谜,但只要肯定了他们是另外一种人,整件怪异莫名的事情,就可以有一个清楚的概念。

如今最重要的是:他们回到哪里去了?他们究竟有多少人?他们在地球上已生存了多久?听达宝的对话,好像他们的存在,比地球人早很多。因为无法和全动物性的地球人竞争,所以了越变越少。地球人对于地球上会有第二种人的存在,一无所知,一直以为地球生物只有两大类,只有植物和动物,想也未曾想到过还可能有动物和植物的混合体。

白素道:“一直到现在,一切还不过是我们的揣测,真要知道他们是怎样的人,还得见了他们再说。”

我苦笑,摊开双手,道:“哪儿找他们去?”

白素道:“南美洲。”

我怔了一怔,不知道白素何以在全世界那么辽阔的地域上,独独提议到南美洲去。但是我只是怔呆了极短的时间,便立刻明白了白素何以会有这样的提议,我道:“嗯,达宝对那老教师说,他到南美洲去了,所以你才想到南美洲?”

白素道:“原因之一。”

她讲到这里,深深吸了一口气:“你想,如果我们肯定了他们,是另一种人,是动物和植物的结合,是循另一种进化程序而进化成的高级生物,那当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

我道:“当然,至少要千万年才行。”

白素道:“而他们,一直在地球上生活,总要有一个一定的聚居地方,我想,以他们植物的特性来说,没有比南美洲原始森林更合适。”

我皱著眉:“不见得,非洲的原始森林也一样,在浩淼的海洋之中,也有著不知多少的植物。”

白素苦笑起来:“我们总得先肯定一个目标才行,不然,永远找不到他们。”

我苦笑著:“肯定了南美洲又怎么样?南美洲那么大,单是亚马逊河流域的原始森林,就是地图上的空白,怎么去找他们?”

白素瞪了我一眼:“谁说要一条一条小河流域去找他们?设法让他们来见我们。”

我一怔,随即用力在自己的前额上重重拍了一下:“是的,真蠢。他们怕他们的秘密暴露,这是他们带走了马基机长的原因。他们放过了我们,是因为他们以为我们根本不知道,这就可以引他们出来。”

白素道:“你到这时才明白,真是后知后觉。”

我笑道:“可不是,难怪黄堂和单相他们,全说卫斯理是个不中用的家伙,只有他的妻子,才是又聪明,又明事理,又  ”

白素打断了我的话头:“好了,油腔滑调!”

我当然不是油腔滑调的人,但是想到这些人的最大秘密,已经逐步揭露,快到了真相全然大白的阶段,心情自然十分轻松。

我挥著手:“快去准备行装。”

准备行装并不用多少时间,第三天下午时分,我和白素已经到了巴西的里约热内卢,一到,我们就在当地销路最多的一家报纸之上,刊登了第一版全版的大广告。这份广告,由我设计的。在局外人看来,完全莫名其妙,不知是甚么。

但是我相信,白辽士他们这些第二种人,看了之后,一定会明白的。

广告上有两幅画,看来像是印象派画家的作品,也是我的创作。一幅是一棵大树,一个人,两者各有一半,交叠在一起。另一幅是一个植物细胞,和一个动物细胞,两者也有一半交叠在一起。

然后,便是文字。文字很简单:“白辽士、达宝、奥昆、文斯诸先生。你们的事,我们全知道了,请看那两幅画,你们该知道已经没有甚么可保留,请从速和我们联络。”

在文字后面的署名是“卫斯理、白素”,名字之后,有一项注解:“第一种人”。

这样的广告,别人看了自然不知道在说些甚么,但只要白辽士他们五个人中的任何一个看到,他们一定会明白,他们一定会出来和我们联络。

广告一直刊登了三天。

在这三天之中,我和白素,除了在游泳池畔晒太阳外,没有别的事可做,只是等著,等有人来找我们。

三天过去,我感到极度不耐烦,白素的耐性虽然比我好,但是我也看得出,她的内心,其实也十分焦急。晚上,我道:“看来我们的措词要严厉些。”

白素点头表示同意,我连夜拟了一个新的广告,第二天刊出,这次,广告图不变,词句如下:“机长在你们这里,事情如果公开,会引起全世界的注意。当人类知道地球上生活的不止一种人时,你们的后果,不会佳妙,还是趁早和我们联络的好。”

这个广告,在当天就生了效。我和白素仍然在酒店的游泳池畔,一个身形肥胖、双手不断在卷著一顶破旧帽子的男人,来到我们的身边。看样子,这个男人是当地的土著,生活也多半很潦倒。

他一来到我们的身边,先努力在他的脸上,挤出一个笑容来,然后弯著身:“先生,有人要我来转告几句话。”

我一看到有人来向我接头,精神为之一振,忙道:“快说,快说!”

那人道:“委托我的人说,他的名字,叫做……叫做……叫做倔强的……倔强的……”

他一面说,一面用力搔著头,像是记不起对方的名字来了。白素忙道:“倔强的达宝。”

那人高兴起来,咧著口,露出满嘴的黄牙来,道:“是,是,达宝。达宝先生说,请两位到帕拉塔卡去,他会在那里和两位相会。

我怔了一怔:“帕拉塔卡,那是什么地方。”

那土著拿出了一个信封来:“这里面有地图,达宝先生说,虽然遥远一点,但是两位一定可以找得到。”

我接过了信封,心中还在犹豫著,白素已经走了开去,我不知白素去干甚么,只是看到她来到了池畔的酒吧柜上,向酒保说了几件话。

接著,就听到扩音机中,传出了声音:“达宝先生,请你立即和卫斯理夫妇联络,不想出面,打电话给他们也可以,他们知道你一定就在附近,如果你不联络,他们会有法子,令你出现。”

我一听得这样的广播,心里不禁喝了声采来,给了那土著一张钞票,也来到了酒吧柜旁边。

白素的做法十分聪明,那土著既然能奉达宝的差遣来见我们,当然达宝就在附近,说不定就在这家酒店之中。

那么,此时不逼他出来见面,更待何时?如今逼他出来见面,总比到甚么帕拉塔卡去好得多了。

第十二部:桃花水泉开始处

我背靠著酒吧柜,游目四顾,想看看达宝是不是就在附近。游泳池畔的人十分多,达宝那一头金发,十分容易辨认,如果他在视线范围之内的话,我一定可以看到他。

我看了几分钟,酒吧柜上的电话,响了起来,酒保拿起电话,听了一听,现出一种奇异的神情来,将电话交给了白素。

我立时凑过头去,白素的神情也有点紧张,我们立时听到了达宝的声音:“两位,你们真可以说是世界上最多事的人。”

白素沉静地道:“先别批评我们,请露面和我们谈话,不然  ”

达宝打断了她的话头:“我不准备单独和你们见面,请按照地图上的指示,到帕拉塔卡来。”

我大声叫道:“那是甚么鬼地方?”

达宝道:“很遥远,也很难到达,但你们一定要来,那地方在巴西中部,要穿过一些原始森林,和不少印第安人的村落,如果你们不肯来,那也就算了。”

我放凶声音:“哼,达宝,你们的秘密  ”

达宝又一下子打断了我的话头:“你或许已知道了大部分事实,但是你必须明白,这并不对我们构成任何威胁,恐吓我们,一点用处也没有。”

我道:“没有用?不然,你会打电话给我们?”

达宝叹了一口气:“你不明白,你真的一点也不明白,我们完全是两类人  ”

我“啊哈”一声:“讲对了,我体内没有叶绿素,也不怕做石灰水试验。”

白素一听我这样说,忙在我耳际低声道:“卫,别这样说!”

达宝在电话那边,静默了片刻,才道:“我个人绝不主张和你见面,反正,不论你怎样公布你的发现,不会有人相信你,你自己想想,谁会相信你发现了第二种人?”

我不禁吞咽了一口口水。是的,就算我知道了第二种人的全部秘密,公布出

来,有谁会相信?那也就是说,我的威胁,事实上全无作用。

而在这样的情形下,达宝还和我们联络,那可知他没有甚么恶意。

一时之间,我不禁讲不出话来。

达宝的声音又响起:“我个人的主张是完全不理会你,但是表决的结果,大多数人,表示愿意和你谈谈,卫先生,如果你想见我们,那就请你停止无聊的威胁,到我们指定的地方来。”

白素沉声道:“在那里,你们全体和我们见面?”

达宝却没有再回答,只是闷哼了一声! 而且,立刻挂上了电话。我忙按下掣,接总机,追问电话是从哪里打来的。当总机告诉我,电话是从酒店的一间房间打出来之际,我几乎撞倒了四五个人,冲回酒店,上电梯,奔到那房间门前,看到房门大开著,服务生正在收拾房间,达宝已经不在了。

在我颓然之际,白素也来了,她望著我,带著似笑非笑的神情,摇著头。

我知道她是在嘲弄我这种愚鲁的动作,只好自嘲道:“我希望能够追到他。”

我一面说,一面还挥著手,白素道:“你忘了,就算你和他面对面,他要走,也有他的本事。”

我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他们似乎有特快消失的本领。看来,如果要对他们这种第二种人了解更多的话,只好到那个叫帕拉塔卡的鬼地方去!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打开了地图,地图上有详细的行进路线,还有几行注解,建议我们,多带些通过原始森林所应有的装备。

我和白素都知道,达宝曾说到那地方去,要“经过一些原始森林”,转来轻描淡写,其中可能包括了不知多少凶险。

所以,对于达宝的提议,我们不敢轻视,花了两天时间准备,然后出发。

我和白素,对于南美洲的森林,并不陌生,曾经进入过好多次,可是每一次所经的地方都不同,遭遇自然也不尽相同。

不过,描叙在路上的经过,没有多大意义。帕拉塔卡是一个小地方,经过的原始森林也不是“一些”  而是延绵几百公里。

当我们历尽艰险,终于到了帕拉塔卡,大有恍若隔世之感。那小镇市聚居的全是印第安人,我们一到,就有一个穿著当地传统服装的妇人,向我们迎了上来:“达宝先生说,你们前五天就该到了。”

我闷哼了一声:“有了一点意外,耽搁了一些时间。”

我轻描淡写的“小意外”,包括我和白素两人,双双踏进了一个泥沼之中,若不是恰好伸手所及处,有一根枯藤的话,早已没顶,和那天晚上,被一群食肉蝇包围,差点成了两副白骨等等事情在内。

那妇人又道:“请穿过镇市,向前走,你会看到一道河,他在河边等你。”

我“哦”地一声,那妇人上下打量我和白素两人:“千万别在河里洗澡!”

她大概是看到我们两人太肮脏了,所以才会提出这样的警告来。

当然,我知道她的警告不是虚言恫吓,那河中,多半有著牙齿锋利之极的吃人鱼。

那妇人说完,自顾自走了开去。我苦笑道:“看来,他们聚居的地方,还要更荒僻。”

白素道:“当然是。”

我摇著头:“他们的人数不会少,怎么能住在地球上不被人发现?”

白素忽然笑了起来,我瞪著她,她道:“你的话,使我想起了一个暴发户,买了高倍数的望远镜,想著月球上的太空人的故事。”

我闷哼了一声:“一点也不好笑。”

过了小镇,又穿过了一片田野,前面可以看到高叠的山峰,峰顶还积著皑皑的白雪,不多久,便到了河边,一到河边,就看到草丛之中,一艘独木舟驶了出来。

那艘船的外形看来像独木舟,但是它分明装有极先进的动力设备,我们也看到,在船尾操纵船前进的那个人,一头金发,阳光照在他的脸上,一眼就看出,那人正是达宝。

船迅速傍岸,达宝向我们作了一个手势,我和白素轻轻跃上了船,达宝向我们微笑,我想起那十多天来的经历,心中不禁有气:“你倒回来得很快。”

达宝的笑容十分可爱:“别忘了我们的遗传之中,有一半是植物,通过原始森林,总比你们容易些。”

我哼了一声:“对,食肉蝇不会啃吃木头。”

达宝居然极具幽默感:“对,我们的肉,纤维粗而硬,不好吃。”

我被他的话逗得笑了起来,船急速地向前驶出,阳光灿烂,我目不转睛地望著达宝,打量著他,想在外形上,看出他和我们有甚么不同。但是看来看去,他也是一个英俊的金发欧洲人,一点也没有甚么不同。

达宝显然也看到我在打量他:“外形上,我们没有任何不同。”

我摊开手:“可是内在,我们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生物。”

达宝道:“是的,内在完全不同,包括生理组织和思想形态。”

我实在忍不住好奇,指著他的胸口:“你们……没有心脏?”

达宝笑道:“当然有。”

我道:“那么  ”

达宝道:“我们的外形,和你们一样,全是为了适应地球的生活环境,亿万年进化而来的。地球上的生活环境既然如此,自然不会有变化。就像是每一个肥皂泡,都是圆的一样,因为在空气的压力和肥皂泡的表面张力两大因素影响之下,肥皂泡不可能是方形或三角形的。”我明自肥皂泡一定是圆形的道理,达宝这样说,倒十分恰当地说明了环境和生物外形的深切关系。

白素道:“可是你刚才提到内部的生理组织  ”

达宝道:“最根本的组织是细胞,我们的细胞,和你们的细胞不同,具有动物和植物的双重特徵,但由众多细炮组成的器官,外形一样。”

我“哦”地一声:“就像是一艘船,用木头造,或用玻璃纤维来造,外形一样,但是材料不同。”

达宝笑了一下:“很恰当的比喻。”

我又道:“可是思想形态方面的不同  ”

达宝在见到我们之后,一直笑容可掬的,可是这时,一听得我提起这个问题来,他就现出了一阵苦涩的神色来,好一会,才道:“这个问题,我现在向你解释,你也难以明白  ”

他讲到这里,又顿了一顿,才又道:“等你到了目的地之后再说如何?”

我心中虽然疑惑,但是达宝一露面,就表现得十分诚恳,我实在没有道理去逼他,是以只好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我心中的疑问实在太多,一个问题他暂时不想回答,第二个问题早已冲口而出:“你们每一个人都有著化身?”

达宝“哈哈”笑了起来:“这是我们繁殖的方法,本来你们对这种繁殖法是一无所知的,但终于有人研究出来了,单相博士就是你们之中杰出的人物之一,还有美国的胡高博士  ”

白素“啊”地一声:“无性繁殖法!”

达宝道:“是。首先你们发现的,是植物无性繁殖法,如今,已进步到动物的无性繁殖法,培养一颗细胞,可以达到出现另一个完整、复杂生命的目的。”

我和白素互望了一眼,不由自主,各自吸了一口气。我们两人,不约而同,同时想起达宝温室中那些“怪植物”来。

我性急,先问道:“在你的温室中,有一个苗圃,里面有四棵  ”

达宝纠正我的话:“是四个,不是四棵。”

我再吸了一口气,想问甚么,但是由于心中的骇异太甚,竟至于问不出口来。

达宝道:“那是取自我身上单一的细胞,培育了四个月之后的情形。”

我失声叫了起来:“天,他们……他们……不是植物,是婴儿!”

达宝低叹了一声:“你对于生命的界限,还是分得太清楚,植物和婴儿,一样是生命,我早已对你说过,你总是不明白。”

我不由自主在冒著汗,伸手抹了一下:“那么,我摘下了其中的一块来  ”

达宝道:“那个生命,被我毁灭了,事实上,我因为急于离去,三个生命全被我毁灭了,你倒大可不必内咎。”

我像是呻吟一样:“天,可是他们……有根,在泥土中,他们……”

我一面说,一面不由自主,向达宝的双脚之下望去,看看他的脚下,是不是也长著根。

达宝看到我的古怪神情和动作,“哈哈”大笑起来:“在胚胎的发育过程中,早期,我们的胚胎,有著明显的植物性。这就像你们的胚胎,早期有尾巴,几个月之后就消失了一样,你想在我脚下找根,就像我想在你身后找尾巴一样,当然只好失望。”

我勉强笑了一下,我的心中,其实一点也不觉得好笑。完全是另外一种生命形式,这是令人的思绪极度紊乱的一件事。

白素皱著眉:“人  我们这种人的繁殖方式,是产生一个或多个完全不同的人,外形和思想方面,上一代和下一代之间,或者有点相同,但决不会完全一样。你们的上一代和下一代的外形是完全一样的,思想方法  ”

达宝望著船尾溅起的水花:“这个问题,牵涉的范围很广,和卫先生刚才那问题一样,我想还是等到适当的时机再向你们解释的好。”

我不知道为甚么,白素显然也不知道,何以一接触到思想这一方面的事,达宝便不愿立即回答。我只好又问道:“你们消失,何以如此快?我明明听见你们早半分钟还在交谈,忽然之间就失去踪影,你们消失用甚么方法  ”

达宝笑著,道:“根本没有消失,那是一种伪装的本领,我们就在灌木丛之前,蹲著,看起来和灌木一样  ”

我大声道:“不可能,人装得再像,也不会像树  ”

可是我说到一半,就突然停下来。那种说法,只是对我们而言,他们不同,他们有一半是植物,我见过在温室之中,他们杂在植物之中,就像是植物一样的情景,甚至连颜色都像。

一想到这里,我只好叹了一声,不再说下去。

这时,小船已转入一条支流,离山很远了,那支流是一条山溪,水流十分湍急,小船逆水而上,速度一点也不减低。

我向前看去,巍峨的山峰,就在眼前,小船分明要循著这道山溪,直向山中驶去。我道:“你们一直聚居在这样隐蔽的地方?”

达宝道:“是的,自从我们失败,而且知道没有胜利的机会,就一直这样。”

我听得大惑不解:“失败?甚么失败?”

达宝盯著我,好一会,才道:“你总会明白  ”

他讲了这样一句之后,忽然话锋一转:“中国有一篇记载,叫桃花水泉开始处的记载,你当然知道。”

我见他又避而不答,心中有气:“甚么桃花水泉开始处,从来没听说过。”

达宝一听得我这样回答,现出极其诧异的神色来,白素轻轻碰了我一下,低声道:“桃花源记。”

我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哦,桃花源记,对不起,是有这样一篇记载,一个著名的文学家所写的一种他认为理想的社会,纯粹是想像。”

达宝望著我:“从来也没有人想到过,这篇记载是真有其事的?”

我瞪著眼:“当然有人想到过,不过那地方找不到了,很多人去找过,失败了,‘后遂无问津者’,你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么?”

达宝道:“当然明白,以后没有人再去找  这篇记载流传了上千年,奇怪的是,其中有一个问题,你们一直未曾去深究。”

我想开口,白素又轻轻碰了我一下:“请问是甚么问题?”

她问得十分谦虚,不让我开口,多半是为了怕我问出甚么蠢问题。

达宝道:“根据记载,是几家人家,躲到了那个地方去,一直住了下来。如果是这样的情形,长期的近血缘繁殖,会使后代变成白痴,哪里还有甚么理想社会可言。”

我的眼瞪得更大,这算是甚么问题,我已经几乎想将这句话冲口而出了,但是却忍了下来,因为在刹那间,我想到了达宝提出来的这个问题,的确十分严重。桃花源中的那些人,最早的血缘关系简单,除非不结婚生子,不然,下一代不可避免,全是近血缘交配,到后来,会产生甚么样的后果,医学上早已有定论。

达宝为甚么会突然提出这样一个问题来呢?我还在想著,白素已然道:“你的意思是说,那一群人,和你们一样……”

我几乎直跳了起来:“在那个隐蔽的地方的那群人,他们……他们……”

达宝道:“是的,就像我们如今居住在深山之中一样。”

他一面说,一面伸手向前指著。我刚才说话说出了神,根本未曾注意身外的环境,等他伸手一指,我抬头一看,才吃了一惊。

小船仍然在山溪的急流中逆流而上,可是山溪已变得十分窄,水也更急,两旁高耸的峭壁,就在眼前,近得几乎伸手就可以碰得到。

而就在我一吃惊之际,小船陡地一转,冲进了一道瀑布,小船冲过的速度极快,以致我们的身上,竟然没有甚么湿。

一冲进了瀑布,是一个大山洞,相当黑暗,水声轰然,小船仍在前进,我不知道说甚么才好,白素向我凑近来,在我耳际低声念道:“晋太原中武陵人,捕鱼为业  ”我实在不知道是生气好,还是笑好,白素的心情看来比我轻松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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