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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种人-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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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
航行约莫十多分钟,眼前豁然开朗,山溪的水势也不再那么湍急,又变成了一道河流,四面山峰高围,是一个小山谷。
在那小山谷的平地上,沿著河,有许多式样十分优雅的房舍,最高的也不过三层,有的大,有的小,在一幢最大的建筑物之前,是一个十分平整的广场,广场中心,是一个极大的喷泉。
我从来也没有见过这样壮观的喷泉,那股主泉,足有三十公尺高,粗可合抱,水声轰发,在洒下来的时候,令得喷泉下的水池,溅起无数水花,幻出一道又一道的小小彩虹,好看之极。'网罗电子书:。WRbook。'
在那股大喷泉之旁,是许多小喷泉,每股也有十公尺高下。最妙的是,在每股喷泉上面,都顶著一棵像是水浮莲那样的植物。力道一定经过精密计算,植物就在喷泉的顶上开枝散叶,随著喷泉的颤动而摆摇,可是却又并不落下来。
植物的根,就在喷泉之内,看来又细又长,洁白无比,一直下垂著。这种利用喷泉的水,以“水耕法”来养育植物的方式,我以前从来也未曾见过。
整个小山谷,极度怡静,使人心胸平和。我和白素,都不由自主,深深吸著气。刹那之间,我们心中都有同一个感觉:如果世界 真有世外桃源的话,那么,这里就是。
世界上多的是风景美丽的地方,我也曾到过不少,但从来也没有一处,使我感到如此舒适和松弛。我和白素互望著,又向达宝望去。
达宝也正在望著我们,我道:“这里 ”
达宝道:“这里,暂时是我们的地方,甚么时候会失去它,全然不知道。”
我听出在达宝的话中,充满了伤感的意味,或者说,是一种极度的无可奈何。白素忙道:“那怎么会,这里那么美丽。”
达宝的神情多少有点苦涩,他望著喷泉幻出来的虹影:“中国的芦沟桥,何尝不美丽,可是侵略者的炮火,就从那里开始。”
我和白素呆了一呆,一时之间,弄不明白达宝何以作了一个这样的比喻。而达宝在说完了这句话之后,已经将小船的速度减慢,很快就在一个码头上,停了下来,作了一个请上岸的手势。
我和白素上了岸,四周围静到了极点,除了喷泉所发出的水声之外,几乎没有别的声响。这时,我的心情,虽然在一种极舒畅的境地之中,但是多少也不免有点疑惑。因为我处身在一个极度陌生的,甚至不可想像的环境之中,接下来,会发生一些甚么事,全然不可测知。
为了使气氛变得轻松些,我一上岸,就笑著向达宝道:“我以为会有盛大的欢迎。”
达宝苦笑了一下:“不会有。事实上,是否让你们到这里来,曾有过极其剧烈的辩论,只是极小数字的多数表示赞成,我本人就反对,但是少数服从多数,一直是我们之间的原则。”
我摊手道:“为甚么?原来我们是破坏者?”
达宝望了我一眼,欲语又止,白素道:“不要紧,你想说甚么,只管说好了。”
达宝转过头去:“不单你们是,你们都是。”
他的话说得相当含糊,我还想再问,但是白素轻轻碰了我一下,不让我开口。达宝又说了一句:“请跟我来。”
我和白素跟著他向前走去,白素低声道:“他们,我的意思是,他们那一种人,都视我们这一种人为敌人。”
我点了点头,明白了达宝刚才那句话之中,第一个“你们”,是指我和白素两人而言,第二个“你们”,则指所有的人而言。
白素顿了一顿:“或许也可以说,我们和他们如果对敌的话,他们一定不是对手。”
我皱起了眉,望著白素。白素忽然叹气,而几乎是同时,走在我们前面的达宝,他显然听到了白素的话,也叹了一口气。
这表示他们两人,几乎在同时,想到了同一件、值得令他们发出叹息声的事,但是我却不知道他们为甚么而叹息。
我向白素投以询问的眼色,白素一点反应也没有。就在这时,一幢建筑物之中,走出了几个人来。我看全是熟人。走在最前的是奥昆,跟著的是白辽士、文斯、连能,最后的一个人,一出建筑物,就张开嘴,哈哈大笑著,向我走过来,他虽然出得最后,可是却走得最快。这个人,我虽然知道他在这里,可是一到就能见到他,也很出于我的意料之外,他不是别人,正是马基机长。
马基的神情,看来极其愉快,满面红光,和我第一次遇见他,在街头醉得面青唇白时,和我再次见到他,在拘留所中那种呆若木鸡的情形,简直完全换了一个人。
他一面笑著,一面向我奔过来,到了我的面前,就用力握住我的手,摇著:“想不到吧?”他说著,向白素望去:“我也有想不到的事,想不到你这小子的妻子,那么美丽!”
我被他那种快乐的情绪所感染,在他肩头上打了一拳:“你甚么时候变得油嘴滑舌起来了?”在讲了这一句话之后,我压低了声音:“马基,你的处境怎样?”
不论他看来是如何快乐,马基来到这里,总是被“他们”强掳来的,为了关心他,我不能不有此一问。
马基听了,仍是呵呵笑著:“在这里讲话,不必压低声音。我很好,很好。一生之中,从来没有那么好过,这是以前想也想不到的好。”
他一再强调他如今很好,而且看来,他那种发自内心的快乐,也绝不像假装出来,我实在没有理由怀疑。他又转向白素,握著白素的手,去吻白素的手背。奥昆等几个人,都微笑地望著他。
奥昆这个人,我自从第一次见到他起,就有著敌意,在机场的那幕,更是不愉快之至,但这时,他的微笑也绝不是假装出来,他首先向我走来,伸出了手。我和他握著手:“真对不起,我令你放弃了副总裁的职位。”
奥昆笑道:“那算甚么,再也别提,来,请进来,请进来。”
我和白素,在他们的带领之下,进了那建筑物,里面十分素雅舒适,穿过了一个厅堂,进入了一个像是会议室那样的大房间。
建筑物之中,到处都种著植物。我说那间大房间“像是会议室”,是因为通常来说,会议室的气氛,多少带一种严肃、争论的味道,但是进入了这间大房间,却绝没有这样的感觉,反倒令人觉得极其和谐,像是在这里,根本不会有不能解决的问题。
房间中已经有七八个人在,一看到我们进来,都站了起来,奥昆提高了声音:“各位,卫斯理先生、夫人!”他说著,率先鼓掌,房间里的各人也鼓掌。奥昆接著,一个个介绍他们的名字。
我不将他们的名字一一记述出来,那没有意义。而我这时,也知道了这房间中的人,看起来虽然和我们一模一样,然而他们是另一种人,和我们完全不同的另一种人。
在这样的情形下,照常理来说,我应该有极度的戒备心,但是当时,我全然没有这样的感觉,就像是置身于一群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之间。我起初还在想,或许是由于这些人的神情,都十分诚恳、和善。但是我立即否定了自己这种想法。任何人的一生中,都可以遇到面上神情和善、诚恳的人,也几乎是任何人,都会有会被这种神情的人在背后刺上一刀的经验。我所以全然毫不戒备,完全是另一种原因。在当时,我说不出所以然来,只是觉得心情上既然如此轻松,何必戒备?
各人寒暄一番,坐了下来,有人送来了一种极其清甜可口的饮料,和一盆一盆香甜的点心,奥昆首先道:“卫先生和卫夫人,对于我们是甚么人,已经了解得相当清楚 ”
白素道:“不,其实一点也不了解,一切只是我们的推测,达宝先生和我们说了一些,但还不能说了解得很透彻。”
奥昆略静了一会:“决定了请你们来,我们同时也决定了对你们两位,不再对我们的秘密作任何保留。”
我道:“谢谢你们对我们夫妇的信任。”
奥昆挥了挥手:“我们十分愿意信任任何人,虽然我们因之而吃了不知多少亏,甚至于濒临全体覆灭,但是对于两位,我们还是愿意信任,绝对愿意。”
我本来还想说一两句客套话,可是又怕再说错,心想不如让白素说的好,谁知白素甚么也不说,又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
奥昆喝了一口那种饮料:“我们是另一种人,是地球上出现得最早的高级生物,在我们进化到差不多和现在一样的时候,地球上有各种动物、植物,但是,人远远未曾出现,只有一些哺乳类动物,才堪称是高级生物 ”
我听到这里,不禁立时站了起来,挥舞著手,想说甚么,但是不知说甚么才好。白素在我身边,轻轻拉了我一下,我只好又坐了下来:“对不起,我无意打断你的话,但又在太惊讶了。”
奥昆道:“这不能怪你,因为地球上的人,一直以为只有一种,不知道早在他们进化成人之前,已经早有了另一种人。”
我喃喃地,像是在梦呓一样道:“你们……是怎样进化来的?”
奥昆苦笑了一下:“进化的程序如何,已经无法知道,就像你们纯动物人,也不知道自己如何进化成人。何况,我们的文化,发展到最灿烂的时期,就因为纯动物人的出现,而不断遭到了浩劫,以致许多文化上的成就,早已散佚,无法追寻。”
我用力在头上拍著,又大口喝著那种在感觉上可以令人头脑清醒的饮料:“这样说来,你们是由于不能适应环境 ”
奥昆摇头道:“不。”
他否认了之后,停了片刻,才又道:“请听我作最简单的循序叙述,好不好?”
我只好点头,表示同意。
奥昆用手指轻敌著桌子:“事实上,我们极能适应地球的自然环境,地球的气候,对我们来说,十分适合,我们不怕冷 我们的外形,和你们完全一样,即使作解剖,也分不出甚么不同,所不同的,是细胞结构,那要在显微镜下才看得出。当然,我们的细胞结构,保存了某些植物的特性,有叶绿素,能自己制造维生素丙,呼吸的反循环,氧和二氧化碳交替,等等,但这些都在外形上不能分别出来。”
第十三部:浩劫
他说到这里,向我和白素望来。
白素道:“这些,我们都可以明白,请问,你们已存在了多久?”
奥昆摇著头:“不知道,很久很久,两位请注意,我们如今剩下来还在地球上生活的,为数已不很多,劫后余生,所以我们对于自己的过去,实在不可能知道得太多。”
我忍不住道:“你屡次提到灾劫,那究竟是甚么大灾劫?地球的冰河时期?”
奥昆道:“冰河时期对我们来说,全然不成灾劫 ”
奥昆讲到这里,达宝忽然插口道:“其实,冰河时期,可以说是我们灾劫的开始。”
他们两个人的说法,互相矛盾的,我不知道该听谁的好,奥昆却点头道:“也可以这样说,地球出现冰河时期,我们已经有相当数量,而那时候,根本还没有你们这种纯动物人。(。wrbook。)冰河时期一开始降临,地球上的生物,除了我们之外,全都遭到了灾劫。我们不但自己可以安然度过冰河时期 那时,我们的文明和我们本身的条件,对付冰河时期这样的变化,已绰然有余。”
我心中闷哼了一声,没有说甚么,因为那时候,他们的文明进展到了甚么地步,连他们自己也弄不清楚,不过我却可以了解到,他们本身的条件是主要的,在南北极的冰原之上,也有苔藓生长,植物的生命力,本来就强得很。
奥昆续道:“地球上各种生物,在冰河时期,纷纷死亡,当时我们做了一件事 ”
他讲到这里,又停了下来,望著他面前的那杯看来晶莹透彻的饮料,慢慢转动著杯子,缓缓地道:“可能是一件最大的错事。”
我张大了口,“那是甚么事”已经要冲口而出了。可是在我身边的白素,又碰了我一下,不让我开口,我只好忍了下来。
奥昆叹了一声:“那时,我们开始挽救因为环境变化而在死亡边缘挣扎的生物。我们竭尽了一切力量,来保存当时地球上的高级生物,尤其集中力量保存哺乳动物。”奥昆请到这里,声调之中,有一股莫名的悲哀。白素发出了“啊”的一下惊呼声,声音虽然不是很大,但也足以表示她内心的震惊。奥昆立时向她望来:“卫夫人一定已经知道这样做法的结果怎样了?”
白素的声音听来相当低沉:“是,结果,那些动物度过了冰河时期,而其中的某一种哺乳动物,持续进化,形成了灵长类的动物,再进一步,就进化成人。”
奥昆道:“是的。”
听到这里,我不禁大声抗议:“那算是甚么错事,那是大大的好事。”
我说了之后,人人都以一种相当怪异的目光望著我。我还想再说甚么,这次倒不是白素阻止我,而是马基,他道:“卫,别乱下结论,你再听下去。”
奥昆却不理会我说甚么:“冰河时期在新生代的第四纪,那时,地球上的一些高山,如喜马拉雅山,还只是在初形成的阶段,真是太久远了。”
白素感叹:“那么久……”
奥昆又道:“卫夫人说得对,当哺乳类动物,进化到了灵长类,出现了猿人,再进化到了原始人的过程中,我们的确出了不少力,致力于提高他们的智力,教他们做许多事,几百万年过去,原始人再进化,变成了人,一种和我们截然不同的人:纯动物人。”
奥昆讲到这里,又叹了一声:“如果在新生代第四纪的冰河时期,我们的祖先不致力于抢救高级哺乳类动物,结果是 ”他迟疑了一下,没有讲下去。白素接口道:“不会有纯动物人。”
奥昆道:“也许。”
在他讲了这两个字之后,又是一段沉默。然后,奥昆的声音听来十分沉重:“当纯动物人 ”他顿了一顿,向我指了一下,“你们,进化到一定程度之后,我们的灾难就开始了。”
我仍不知他的“灾难”何所指。奥昆又叹了一声:“地球上有了两种人,其中的一种,在本质、思想方法上,全然没有侵略性,根本不懂得保护自己,也根本从来不必保护自己,因为在他们之间,根本不会去侵犯别人。但是纯动物人却不同,他们充满了侵略性,在我们看来,全然是不可思议,在他们的思想之中,却天经地义。”
奥昆的语调,越来越沉重。我也不禁有点吃惊,因为我开始明白了奥昆所说的灾难是甚么了。
奥昆又喝了一口饮料:“开始的时候,情形极其可怕,那是人和人之间一种原始方法的互相残杀。如果是两个纯动物人互相残杀,结果还不至于那么悲惨。但由于两种人的外形,完全一样,当两种不同的人在一起,纯动物人手中的石子,已经割断第二种人的大动脉,被割断动脉的,还根本不知道发生了甚么事情!估计在不到十万年之间,我们的人数,便已损失了百分之九十以上!”
我“咯”地一声,吞了一口口水,望著奥昆,望著达宝,望著白辽士,望著他们全体。
我实在想不出甚么话来说,只感到一种莫名的悲哀。
两种人一起生活在地球上,一种,已经有了高度文明,全然不知道攻击别人,一种,才进化而来的纯动物人,有攻击他人的天性。
这两种人共同生活的结果,可想而知,那等于是一个配备最精真的军团;去进攻一个完全不设防的城市 达宝曾讲过的话。
奥昆望了我半晌:“我们的祖先,实在没有办法可想,只能逃避,不断逃避。纯动物人进化得十分迅速,在不断进化之中,他们的动物性,也在进化,他们残害他人的本领也更大,不但会面对面残杀,而且会欺骗、引诱,去达成残杀的目的,而我们全然不懂得这些卑劣行径 ”
奥昆停了一下,向我、白素和马基三人望了一下:“对不起,我用了卑劣这个形容词。”
马基喃喃地道:“卑劣、丑恶,你再用多一点也不要紧。事实上,人类的语言之中,还没有甚么恰当的字眼可以形容人性的卑污。”
听得马基这样讲法,我当然感到极度不舒服,可是,我却无法反驳。
奥昆苦笑了一下:“在接下来的年月中,我们的处境更加悲惨,由于纯动物人迅速繁殖,我们的祖先继续逃避,但有时仍不能避免整族灭亡、那情形,就像是在海滩上用木棍去打杀毫无抵抗力的小海豹。”
我又发出了“唔”的一下声响,奥昆在这样讲述的时候,声调固然沉重,但那种情形,对他来说,究竟是十分远的事。当时,他们那种人,如何在毫无抵抗的情形之下,死在纯动物人的各种手段之下的悲惨情形,那是谁也描绘不出的。
我叫了起来:“几十万年,甚至超过一百万年,你们就不能学得聪明点?学会点保卫自己的本领?”
奥昆没有回答,白辽士闷哼了一声:“当人拿著锯子去锯一株树的时候,树有甚么法子反抗?”
我说道:“树是树,人是人,而且,即使是植物,也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仙人掌就长满了刺,不让野鼠啮咬。有一种植物叫荆棘,甚至还长满了毒刺,不让动物去碰它。”
白辽士道:“是。可是我们面对的,不是普通的动物,而是越来越聪明的纯动物人,一大片荆棘,可以阻住普通的动物,但是纯动物人淋上火油,再放火来烧,有甚么办法保护自己?”
我瞪著在房间中的每一个第二种人,过了好一会:“现在,你们至少变得聪明点了。我就曾被你们用麻醉剂迷昏过去。”
达宝叹了一声:“这是几百万年下来,我们为了生存所能做的最大限度的对他人的侵犯。而且,我们显然做得不够好,是不是?”
我想起自己被麻醉剂弄昏过去之后的情形,不得不同意达宝的说法。
房间中又沉默了片刻,奥昆才又道:“情形越来越坏,一直到了纯动物人开始有了雏形的文明,那是大约五六千年前的事 ”
我忙说道:“等一等,你的意思是,两种人一直一起生活在地球上?”
奥昆道:“你不应该对这种情形表示怀疑,我就是一个航空公司的副总裁。”
我望了白素一眼,白素的神情也有点异样,我只好向奥昆道:“请你继续说下去。”
奥昆道:“我们一直处于下风,不论我们怎样逃避,有的逃入深山,有的混在纯动物人之中生活,竭力遮瞒自己的真正身份,但是,在斗争中,在奸谋中,在残酷的战争之中,我们总是失败,不断地失败,人数也在不断地减少,不断减少 ”
我陡地站了起来。
或许是由于我的神情十分激动,所以我一站起,每个人都向我望了过来。
我道:“这不通,你们的繁殖方法,我在达宝的温室中见过,一个人可以化成不知多少个,没有理由会人数越来越少。”
在我发表了我的意见之后,又是至少有三分钟的沉默,然后,奥昆道:“第一,这种繁殖法,无性繁殖法,还是近一千年才发现的,第二,我们全体,在多少年的失败之后,都产生了一种极度的悲观情绪,不论我们表现得如何出色,结果几乎无可避免地惨死在纯动物人种种的杀人方法之下,我们之中绝大多数人,根本已不想再去繁殖后代,给纯动物人杀戮。”
我发出了“啊”地一声,这的确是一个无可比拟的悲剧。白素吸了一口气:“你曾提及‘出色’,我能知道他们的名字?”
奥昆几乎连想都没有想,就说出了七八个人的名字来。我在听了那几个人的名字之后,也呆住了。
那些由奥昆口中说出来的人名,我也无意写出来,但他们是出色之极的人,那是毫无疑问的事。然而他们之中,有的被烧死,有的被毒死,有的被钉死,有的……
那些人,几乎都是在人(纯动物人)的残酷天性下的牺牲品,而且残酷手段的花样之多,令人叹为观止,无法形容。
奥昆望著我,这一次,我和他相对苦笑,想起“他们”的遭遇,心情实在无法不沉重。
沉默维持了好一会,我向白素望去,发现她的眼中,有泪花在转动。我慢慢移动自己的手,放在她的手臂之上。
达宝苦笑了一下:“我们是学得聪明了。我们的方法是,几乎不繁殖后代。因为我们人口的增长,只不过是给纯动物人增添新的食粮。”
我低声抗议:“我们……也不吃人的。”
达宝直视著我:“吃人,并不单指把人肉放在口中咀嚼,我相信你会知道我所说的‘人吃人’的意思。”
我只好跟著苦笑,我当然明白“人吃人”是甚么意思。在我们这个人类的社会之中,每时每刻,都在发生著吃人的事件,有的人吃得人多,“肥”了。有的人,简直就叫人整个吃掉了,有的人,被吃得半死不活,只要一有机会,一样还会去吃比他更弱的人,整个社会,整个人与人的关系,就是不断的互相啮吃的循环!
白素的声音听来十分低沉:“那么,你们至少应该学会保护自己。”
奥昆道:“我们每一种保护自己的方法,都无法抵挡纯动物人的进攻。纯动物人可以毫不犹豫地因为本身的利益,而夺走同类的性命 一直以来,我们的存在,只有极少人知道,纯动物人在杀戮进攻的时候,不知道我们,你们杀异类,也杀同类。我们最后的决定是,我们尽量拣隐蔽的地方居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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