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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兰-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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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脱了大衣,将她包裹住,已经没有抱起她的力气了,站起来眼前一黑,踉跄了半步又被架住。

“麻烦你了,赫伦。”雅兰见着他把自己一只胳膊绕过自己脖子托着他身子架起来,提起唇角。

赫伦抿着唇,扫了眼雅兰止不住血的脖子,没多大表情。

莉露接过沉睡的少女时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少女甜美的容颜仿佛未曾经历过任何苦难,终究追到头来还是自己的责任,没有保护好自己的主人,明明她是自己立下一万遍誓言要保护的主人。

自己真的,太没用了。

而那个男人……

是饵吧。

莉露不禁望着年轻公爵没一丝血色的唇,欲言又止。

***

梦境里是那些人的脸,他们在笑,轻蔑地笑,恶毒地笑。

他们动用各种刑具逼她说出她根本不知道的事情,纯银的长针密密麻麻扎进她的肌肤。

好疼。

好疼啊。

“看,这就是吸血鬼,见不得光的生物。”

不是的。

她被圣光烧得失去呼吸。

“贪婪,邪恶,丑陋,凶残……”

不是的。

“所以说嘛,人类怎么可以和这种怪物共存?”

不是这样的啊。

嗞啦——

有人拉动电锯,狞笑缓缓向她靠近。

她惊恐睁大了眼睛,拼命挣扎,锁链镣铐碰撞出巨大的声响。

不要。

不要啊。

她拼命向后缩,男人举着电锯朝她身体毫不犹豫按了下去——

“不要——”

一声尖叫,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惊魂未定。

身体微微颤抖,她惨白一张小脸望向四周,身体渗出细细的冷汗。

房间的布局华丽讲究,温馨雅致,金红绒窗帘厚厚的挡住了窗外的阳光,是她所熟悉的。

这里是,帝都加里弗雷德家族宅邸主卧。

房间外面还有一间书房,墙上挂着上任家主夫妇的画像。

他的房间。

没有镣铐,没有刑具,没有白木钉和十字架。

她花了很长的时间才反应过来,呆呆地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丝绸睡裙轻轻磨蹭着洁白无瑕的肌肤,翻开被子是一双修长细嫩的腿,娇嫩经不起半分厮磨。

身体是好好的。

怎么回事?

出神间房门喀嚓一声开了,她一惊,整个人缩起来。

雅兰握着门柄旋着半开的门立于门口,门外的灯光铺就了他颀长的影子,墨深的浓黑,软软伏在地板上。

她眼里尽是惊恐不安,他见了,苍白的唇角挽出了一丝笑。

“饿了么?”声音轻轻的,藏在房间一角寻不见。他极自然地走进来带上门,托盘里盛的是蔬菜玉米汤和葱油奶面包,散发着诱人的香味,搁在床头柜上。

起身,目光落上她,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缩,紧紧抓着被角护在自己胸前。

他伸出的手指又不留痕迹收回了,只是对她笑,“你好好休息。”

男子拾起下巴的一瞬间她目光捕捉到了他脖颈上的绷带,心里蓦地一紧,一瞬间记起了所有,心里有什么啪啦啦碎开了,凉凉的液体淌满一地,浸得身体里每个细胞都难以呼吸地瑟缩。

房间昏暗,青年近在眼前的容颜依旧英气,只不过失却了平常人类应有的血色,可眼神和笑容还是柔软的,菲特哽着喉咙,眼睁睁看着他转身离开房间,光湮没被吞噬,自己重新归于黑暗。

“你根本……没必要的啊……”

半晌,她松了被子,抱起膝埋下去。

你不是根本不在乎我的么。

小刀切过手腕,并排的第四道刀痕出现在白皙的皮肤上,雅兰把手腕搁在剔透高脚杯上,血一滴一滴落入杯底铺散成鲜艳的小花。

莉露低头看着这一幕,指甲陷进掌心。

所谓饵。

应该算是一种不堪的存在么。

高等血族最先开始喂食的都是抽出的人或动物的鲜血,而自己最先开始有了**去猎食汲血的对象,便是属于自己的饵。

人血鲜美胜于其它万物万倍,所以饵几乎都是人类。

饵的存在对于一介血族意义重大。菲特身为血族公主,自愈能力不必多言,只不过伤到那种地步仍可以迅速恢愈,主要归功于饵鲜血的提供,这是其它人类的血无法做到的。

为此血族常常初拥自己的饵将其变成血族,好让对方源源不断提供自己鲜血。

菲特在她记忆中从未自己吸食过人类,雅兰应是她的饵无疑。

只不过,他并没变成血族。

思考间身旁的赫伦上前一把拉开雅兰的手,抽出纱布按上伤口,另一只手拨开人造血塞子朝高脚杯倒了下去,和着鲜血兑成了满满一杯。

“我可不想在明天报纸头条看见公爵大人割腕自杀于家宅这一新闻。”赫伦不动声色道,示意莉露将血杯端进去。

雅兰眨眨眼睛,笑了。

“我说啊雅兰——”

女骑士走进楼上卧室后,一直坐在大厅一角默默研究经书的红发神官开了口,抬起那张雅兰见了将近十年的脸。

“你是不是玩女人玩得太多了,都忘记不知道怎么和小女孩谈恋爱了吧?”

☆、Chapter 22

他们拿白木桩扎了过来。

去死吧吸血鬼——

“——哈……”

再次被惊醒,她睁开眼睛猛地喘了一口气,耳边尽是剧烈心跳声,一身冷汗。书房里光晕黄地模糊在天花板上。

雅兰扫完一沓文件签了字,落到一边,桌前的茶在夜里早凉得没有温度。他捏捏眉心将目光移到卧室门口。

“……菲特?”

少女赤着双足站在门口,一只手里攥着枕头,银发垂了满身。

她呆呆看着他,片刻后又垂了眸子。

雅兰站起来,看她没有逃开他的样子,才慢慢靠过去。

“睡不着么,”手指迟疑了一下才揉揉她的发,“做恶梦了?”

“……冷。”

“冷?”

她声音很小,他摸摸她的脸,果真很凉。

身体还没恢复么?

“要血么?”

她肩膀一抖,闭上眼有点用力地摇头。

雅兰笑了笑,“你先回床上睡罢。”

听到他的声音后约莫安心了些,乖乖躺回床后仍是睡不着,身后有洗漱和走动的轻微响声,直到最后灯暗了。

床一侧一沉,她心未来得及漏掉一拍,一对温热的手臂将她从后面抱住了。

她在黑夜里睁大了眼。

“还冷么。”

青年把被子拉了拉,调了一个让她舒服的姿势。

身后男人身躯紧紧熨着她的,太暖太热,对她而言几乎可以说的上是滚烫的了。菲特身体有些轻颤,只觉得那炙热的温度爬到了她的胸口,让她的心脏和他的一起热乎乎地跳。

果然很冰。

柔软的身体拥上去像是抚上一块月光浸润的山涧玉石。

雅兰有些无奈地想,失血过多的应该是他吧,怎么反倒是她一副气血不足的模样,尽管如此待她的声音还是柔的,“睡吧。”

她听着他近在耳边的口吻,那么近,那么暖,男子和独属于他的气息聚拢在她周身,还有他的呼吸,一起一伏,是热的,莫名令人安心。

她闭上眼,好似蜷进了一个温柔的世界。

第二天醒来时他还在身边。

阳光从窗帘底端的轻纱中泄露了分毫,房子里朦朦胧胧的有一种令人欲睡的香气。

正入眼帘的是男子结实的胸膛,衬衣扣子松开了一半,里面是明显的锁骨和比一般男人白净的肌肤,散发出来的热度烤着她的睫毛和鼻尖,太近了,她一下子就红了脸。

自己就这么蜷在他怀里了,而不是昨晚他从后面拥住她的模样。

怎么这么没出息,她一边唾弃自己一边抬头,看到男人的容颜又一时间怔住。

窗外微漠细微的阳光镀上他分明的轮廓,从这个角度望去,男子的睡颜清俊而静谧。仿佛是时光误错了轮回,偷换了谁的年华,落成了纤细淡雅的笔,勾勒上他的眉宇鼻梁。下巴的弧度略有些硬,约摸是昨晚未曾做了好梦,墨色的眼睫仍旧浓密纤长,像两把小刷子点缀了细碎的光。

菲特眨眨眼,慢慢回神,手不知不觉触上他的唇,一点一点描,柔软,没有颜色。

缓缓下滑,指尖滑到了他脖子上的纱布,微微顿住,最后还是落到他胸膛上。

好温暖。

为什么人类可以这么温暖呢。

她呆呆想着,心中那股凉凉的感觉又涌出来了,不自觉朝他靠近了。

“还冷?”

男子把他抱紧了些,吓了她一跳。

“你……你什么时候醒的?”

“很早。”

“……呜。”那她不是做了什么白痴事情他都知道?菲特顿时羞愧得连死的心都有了,“先说清楚,我、我可没有看上你,你别自恋!”

那样娇得掐出水的声音生气又有活力,雅兰想着她身体无大碍了,口上应承着,“是是,你喜欢的是埃利奥特,我知道。”

她愣了一下,她根本没把事往埃利奥特这边想。

雅兰见她不吭声了,以为她大概是想念她的王子殿下了,口吻无意识淡下去,“两周后有个贵族舞会,他会出席,我带你去见他。”

“我没……”

“这次你想和他做什么都没有问题。”

她突然坐起来,直直注视他。

“……混蛋!”

雅兰抬头看她时她眼圈已经红了,扭过头翻身下床,他还没开口她已经哐地关上门离开房间。

***

帝都边缘住宅屋宇的分布不若心中那么密集,街与街之间间距很大,楼房都不高但每个窗口都摆有鲜花,小孩在巷宇之间欢乐嬉闹。

街头魔术师帽子中飞出的白鸽扑腾着翅膀飞向天空,又在他一个响指下啪啦啪啦变成漂亮绚丽的小礼花,绽开无数彩带簌簌而落,引起围观人的鼓掌和孩童的欢呼。

表演完毕后人群散去,魔术师走到一边抱坐在墙根里的银发少女身旁。

“又这样跑掉公爵会担心的哦~”

少女坐在阴影处,身上是灰色衣裙,系着红色缎带,她望着稀疏来往的行人,“他才不会。”

“那小菲你是在闹脾气?”

“你才闹脾气。”

魔术师叹口气在她旁边坐下,望着天边浮动的白云,惬意地眯起眼,“帝都真是个好地方呀。”

“说起来,小魔为什么不去帝都中心呢?”

“嗯?”

“去中心表演的话,赚的钱会更多吧。”也没见过哪个帝都人歧视过街头艺人。

“话是这么说……”小魔伸了个懒腰,“不过,匆匆忙忙的帝都人其实关注过得事情也太少了,况且嘛……”说到这里他懒懒笑了一下,“已经不能再深入了。”

“……哎?”

“因为会遇见呢,不能遇见的人。”

当初是决定再也不踏入这片土地的。

“不过还是很怀念啊,这个地方,”他嗅了嗅街头花草的芳香,抬眼眺望天色,“已经下午了哦,公爵大人真的会着急的,而且小菲的身体还没有好吧?”

她根本没见过那个人急过什么,垂着小脑袋揉着裙角。

“公爵大人在帝都似乎很有名呢。”

“……”

“大概因为优秀又是曾经战争中的英雄吧……啊,小菲你知道么,那个看起来斯文文雅的男人竟然是克莱什大将军。”

“……”

“有很多女人喜欢他呢。”

“……”

“世界真神奇呀,只不过年纪轻轻就把职位给卸了呢。”

“……”

“不过听说很多女人为了他害相思病呢……”

“……不要提他了好不好?!”

菲特忍无可忍,眼神躲避似的乱闪。

小魔见到心底呵呵笑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少年不识愁滋味?

你的情敌是星辰大海呀亲。

“喏,还是早点回去吧,”小魔起身拍拍身上的灰,望了一眼驶来的高级马车,“他来找你了呢。”

少女抬起头,见雅兰提着手杖一身双排雕花银扣黑大衣下车,下午的阳光零碎地落在他的黑发上,他抬起深邃的绿眸,不远不近望向她。

“菲特。”

少女立在原地,扭过头。

雅兰望了一眼她身旁的魔法师,眯起了眼。

“公爵大人可是要好好哄哄大人的未婚妻呢,”青年和马车引得行人纷纷侧目,小魔摘下帽子行了一礼,随即从他身侧离开,声音小了下去,“你不珍惜她自有别人来珍惜的哦。”

雅兰到现在都没明白她今早到底怎么了。

一路上她特别安静,一句话也不说,回到家里也安安静静的躲在房里,该吃饭时出来吃饭,吃完饭又回房了。

知道深夜时他忙完公务回房,发现她抱着腿窝在床上,美丽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像懵懂无知的小女孩,不知这样已经坐了多久。

他倒了杯水靠过去。

“雅兰。”

黑暗中她轻轻唤了一声,他回头,半晌的沉默,有分明整个黑夜的漫长。

“……我对你而言,是什么?”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她欲言又止,脸埋在腿间,目光却不知搁在哪儿,“你是将军。”

“曾经是。”他声音不大,很静,回答和她问话指尖没有太大停顿,似乎未多大在意。

她又不说话了,没想过对方这么干脆地承认。

他站了一会儿,她的银发在夜里泛着隐隐月光。

“你是将军……你杀过许多血族……可你从来没有说过……”

“所以?”他歪歪头,失笑,眸底是一池深湖,声音越发缥缈,“恨我?”

她呆呆的,低头盯着自己纤白的手指,仿佛穿过时光瞧分明了上面沾染的鲜血,她见到过的,在人类惊恐的瞳孔中倒影出的,自己的模样。

身体里蛰伏的是一只夜里未知的兽,殊不知何时失控暴走。

“雅兰,喝我的血吧。”

青年目光重新锁住她。

“我听女佣说的……最近你因为贫血而晕倒,”医生已经明令禁止他工作的,若不是副战场上下来的身体恐怕早就气虚而亡,“你,你喝我的血……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不必。”他淡淡打断。

她怔了怔,手心的裙角捏得越发的紧,说完刚才那些话她已经用了大半力气,声音黯淡下来,“一点点而已……不,不会伤害到你的身体……”

“不必,多谢。”

菲特睫毛一颤,抬头看着青年表情不清的脸,喉咙哑了片刻挤出声,“那……你过来。”

雅兰的确是迟疑了一下才无声走过去,她今天有些反常,眸子失了以往的清澈光彩,只不过这番也于情理之中。

毕竟是深宫中长大的少女,来到异界全凭幼时的爱恋。

他走到床前,菲特拉他坐下,一双小手冰凉冰凉的,而后她跪在床上,手指触碰到他脖颈上的胶布,触点同样也是冰凉。

他看她垂着柔柔的眼帘,粉嫩的唇瓣微微抿着。

她撕开胶布,去观察那两个牙洞。

果然,还没有愈合。

当时她咬得又凶又急,伤口粗鲁而深,现在看上去还是红褐色的凹陷,周围一圈还有些红肿,可能是发炎了。

“还疼是不是?”

“我可没你那么爱哭。”青年笑了笑,少女柔软的指尖轻轻触碰伤口,黑暗中对方的脸总是不清晰的,未反应过来,身体已经被柔软滑凉覆盖贴住。

少女抱住他的身体,一只手臂环出他的脖子。

“菲……”

他没说完轻吸了一口气,她温软的舌尖舔上脖侧的伤口。

“我不是要血……”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解释,专心舔舐他的伤,舌尖触到那两个凸凹不平的小孔时多停留了些许。

可雅兰想说的不是这个。

他有些失言,肩膀有他自己未料到的轻微的僵。她当真是什么都不懂,只穿着睡衣,坐在一个男人怀里,抱着他,自然没穿胸衣,柔软丰挺的两团隔着两层薄薄的衣料就这么按在他胸膛上,她身上的香味,淡淡的,糯糯的,好闻地搅着他的气息,最要命的是她嘴里的小舌头,竟然像猫儿一般若有若无撩情,细细软软粉粉嫩嫩舔他的脖子,而且舌尖还在敏感的伤口上打着圈儿。

怎么从未发觉她这般能勾引人。

再这般下去,就算冲冷水澡定力也不够用了。

“好了。”

菲特抬起头,细细盯着男人脖颈上那咬伤,已经消失了。

“嗯,谢谢,”他压下她勾起的火,避开她的眼神,简单笑笑,“明天开始礼仪课了,早点睡,嗯?”

她低下头,咬咬唇,应了。

他说,谢谢。

他说,不必。

她大概永远不会告诉他的,在血族里,少女初次自愿交出自己的血液,意味着什么。

☆、Chapter 23

地宫大殿两侧青灰的墙壁上一排排灯盏火焰灼灼燃烧发出光亮,勾勒了柱子上浮雕猛兽狰狞的轮廓。

大殿冷而潮湿,灯光明灭不清,大半都是昏暗的,正前方墙壁上是一圈巨大的魔法阵刻纹,高大黑色的男人雕像因火光跳动而闪着微微的光。

中年男人身着暗纹红色衣袍立于祭台前,手捧一本厚重的古书,喃喃有声,半晌,关上书本,缓缓回头,望向台下不知何时出现在地宫入口的年轻男子。

“来了吗……”

“唷,自从舞会之后就没再见面了呢,别来无恙,尤利金伯爵阁下,”黑发青年黑衣高帽,转着手杖走进来四处观望着,“话说这入口让我好找,在自家宅子下面建这么大个地宫不怕房地产找来要你交税么?”

男人面无表情望着轻佻微笑的青年。

“血族父帝,该隐。”雅兰抬首望向所供奉的雕像笑了一声,“还真够明目张胆啊伯爵阁下。”

伯爵轻轻挑眉,“你一人 ?'…fsktxt'”

“怎么?”雅兰拱拱肩,“我可不想被自己带的卫兵暗算。”

“你是来抓我的?”他俯视青年,“陛下未曾授权于你这般权力,也未曾下达过逮捕我的文书。”

“就算我把文书送上去,也会被您的人扣下来吧,”雅兰眯着碧玉般的双眸,“不愧是尤利金伯爵,两年里我不在的时候您渗入了皇室和教团多少呢?”

伯爵先定定看着他,后闭上眼,似笑非笑的,“我本以为你会晚些过来的。”

“那还不是您逼得紧了。”

“公爵未婚妻是怎么回事?”伯爵睁开眼,“堂堂血族公主在你这一方,你有什么目的?”

——“那边”从来没有提到过这件事,他在做出无数推测后未想到公主介入的缘由,是早已安排好,还是巧合。

难道又是另一个计划?

“她呀……”想起少女夜里赤着双足站在房门口的样子,雅兰唇边慢慢浸出微笑。

“血族公主”四个字,根本不在计划中吧。

“那个小丫头,是凭自己的意志来的。”

没有阴谋,也没有计划。

“不过你为了保险起见,是不会向教团透露这件事的。”雅兰笑,“那里,”他抬起手杖,指向前方的雕像,“就是你和血族交流的出入口。现在正在进行的,便是打开通道,欲询问这件事不是么。”

大陆核心帝都防卫森严,竟然存在结界入口,当真讽刺。

公爵手中手杖移动,正指向红袍中年男人。

“霍华德格木斯尤利金,与血族□勾结,散布瘟疫病毒造成两年内大陆各地区瘟疫丧尸爆发并试图利用血族权力干预威胁皇家内政,”雅兰眨眨眼,挽出一抹温文尔雅的微笑,“简单来说,血族走狗,你就这么希望人类就此灭亡么?”

尤利金手杖摩挲着古书烫金的封面,不怒不惊,出神似的,慢慢道,“你若是血族,何必与自己的粮食共存,弱肉强食本是世界法则。”

随着他平稳微微苍老的声音浮过,整个大殿的火把开始剧烈抖动,火星扑簌地落下,霎那间在地上沿着魔法阵刻纹凹陷扬起一道道火焰,若噬咬迅速蹿动的蛇。

“所以卖主求荣求生?”雅兰歪头勾着唇角,“两年前你派人将派发战乱地区的粮食里渗入血族唾液是为了向□示好,如今伯爵您抓去血族公主临刑拷问为的又是什么呢?血帝和她的兄长若是知了,伯爵恐怕会不好办吧。”

火焰勾成的魔法阵噼搫燃烧,哗然围住了身材修长的青年,照亮了整个大殿,火光将尤利金伯爵的脸映得光影模糊,瞳间染上跳动的血色。

“父亲和兄长……”伯爵喃喃念出词,仰头慢慢笑出声,笑声愈发张狂,又是得意又是轻蔑,青年不动声色于火焰中盯着他,直到中年男人冷冷收敛了笑,眼里是浓浓的鄙夷,“只恐怕他们都不把她当回事呢……”

青年目光锁住他,瞳孔轻微收紧。

“雅兰克鲁索比特加里弗雷德……不,”伯爵掌中古书无风自动,哗啦啦书页翻动,他笑得露出了牙齿,“‘风隼’,你最大的错误只在于独自前来,让我看看你这骄奢安逸的两年你退步了多少——”

啪,啪,啪。

一簇簇冷幽幽的鲜红火焰随着伯爵的念咒于半空中突兀乍裂而出,他伸出一只手结出印,古老的文字下古书发出鲜红的光芒,一时间整间大殿被血色覆盖,火光烁动的影子仿佛鬼魅。

“……血族异术……”

青年静静望着台上男人双眼猩红,“原来你早已不是人类了呢。”

伯爵只感到身体里有什么在疯狂攒动,疯狂地仿佛要爆炸一般,他没意识到自己尖长的獠牙和指甲,青筋血管在面孔上兀现,他双目圆睁一声令喝,空中十二团火焰噼噼啪啪火星四射,十二只两人来高的狮型巨兽落到青年四周,金色的眼审视猎物一般盯着青年。

雅兰将长剑从手杖中慢慢抽出来,是大殿火光中唯一一片雪色,熊熊火焰灼烈高温刺痛脸颊,他甩甩银剑在空中绕了几个优美凛冽的弧,握紧了持于身侧。

“也对,尤利金家族的族徽是雄狮呢。”

在猛兽的咆哮声中,他轻巧笑笑。

***

华美庞大的宅邸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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