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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兰-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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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之所以被称作是圣杯,实现任何愿望之物,而人类的愿望,一直以来不正是不老不死么?世界两大定理,时间不可超越,生死无可超越,而这正是超越光阴和生死的最终根源的达到。”
有谁动过痴心妄想,力量永恒,于是有了这个法术,被封印在血族禁地里,而那位公爵,只是将它做了另一个用途。
消灭血族。
赫莲转开了目光,低头望向倚在桌子旁喘息的蓝袍少年,他,不,应该被称作“她”全身淌血,血肉仿佛有无形的虫蚁噬咬吞食,寸寸腐烂。
阿染的面孔几乎分不清楚,她几乎是在哭叫。
“求你……救他……”
“你走吧,我帮不了你,阿染,我救不了他。索斯拉也好……克林尔顿也好,再强大的血族,都会因她而化为尘土白骨。”
那是以全世界同族为代价而获得的力量永生,超越世间一切限界。
可怖如此的禁术,那是血族里最古老的机密,从古传今,那是人类口口相传的传说中不老不死永葆青春的秘密。
也是无数血族所向往的最强力量的拥有。传说总归美好而诱人,蒙蔽了其中的最悲惨的现实。
不老不死,青春永生,怎么可能毫无代价。
赫莲再看去时,桌子旁已经是一堆肉末,燃烧焚化。
“所有血族都消失,就算只剩她一个,战争也算是结束了。”
这就是那位公爵策划好的结局。
***
直至数百年后她都记得那般的场景。
她再睁开眼时,花了好久视线才聚焦。
成片的漆黑中,她见得分外清楚,大殿似乎已经崩塌,巨石荆棘,她缓缓爬起来看了看,没有感到疼痛,如往常那般。
“醒了?”
银发血族一身血污,靠在岩石壁上躺着。
菲特望过去便一声惊叫,那是血帝,她的父亲,华美的袍子残破不堪,下半身已经砂化。她惊得浑身颤抖,踉踉跄跄爬过去。
“父王……?!”她声音已经不完全了。
血帝定定望着她惊惶惨白的脸,无力闭了闭眼睛。
“父王……这是怎么回事?”
血帝拿他那双已经污浊的眼看着她,唇边逸出一声笑,幽幽叹息:“好你个‘风隼’,原来最终赢的竟是你,是我低估了。”
“父王!父王!”菲特吓得眼泪都出来的,哆哆嗦嗦摸到他的□,白砂从她指间簌簌落下,她手抖得厉害,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画面,完全震惊了,“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成这个样子?”
“我撑不了多久了,原来这就是血族的命运,”血帝叹了一声,“这样便是终结么?”他活了那么久,原来等到的是这样的终结,“菲特,他骗你,利用你,我现在再把这句话说一遍,现在你该是相信了罢……整个血族葬送在你手上了,你可知足了?”
他说完,不等她失措的回答,垂下眸,砂化风雪覆盖般蔓延到了上身,漫过了头顶,只剩那曾经精美的刺绣长袍摊在那里。
她一直记得的。
望向大殿时所看到的,她尖叫着跑到地面上看到的,她推开血族城市一扇扇房门时看到的——
何为人间地狱。
毫无生息,唯有她一个的人间地狱。
血族的天空再也没有了厚重的乌云,阳光灿烂普照大地,第一次照亮了这座居住着夜行生物的华美糜烂城市。玲珑空寂时光回廊,宁静而安详。在那刺眼的阳光中,她没有感到任何不适,只是仰着头,第一次直视阳光,眼前一阵一阵发白。
白砂灰烬血肉模糊的空城。
那个时候她在想什么呢,她不记得了。
后来她走了很远,多久她不知道,她来到了血族与人间的边境,大片的荒原上都是密密麻麻白骨头颅,她从气息辨出了是血族。
数以千记的血族埋葬于此,他们不是纯血种不曾砂化,只有尸骸。这应是战场,荒原间有马蹄交错踏过的痕迹,凌乱得宛如听见他们的嘶嚎与战栗。
他们未曾拔刀便已消亡。
所以她真的听见了,那些同族死前的哀叫,他们绝望的面孔挤在她面前,质问她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声声诅咒。
蓦然她明白,一切只是一个局,他步步为营设计好的局,其间他是不是动过真心已经不再重要,他要的是结果,将世间所有血族归于尘埃的结果,天下从此太平的结果。
刚烈阳光下她赤着脚走在无边无际的荒土上,被白骨贯穿了脚掌,那一瞬间的疼后,血肉自动生长,淌开的血液回流,那个血淋淋的窟窿顷刻消失,她低头看着她的脚,光洁柔白的脚背,不带一点淤泥。
夹杂着沙砾的风,干裂地吹起她的长发,银光抖动如匹练,闪烁在这片满目疮痍的荒原上。
☆、82Chapter 82
据后世史书上记载;血族与人类战争将近千年,于克莱什皇历七五零年春结束。//
人类取得了战争的胜利;在后世的记载中这场战争记载得非常简略而模糊;只将取得重大决定性胜利的那场战役被称为“白蔷薇之夜”。因为那日正是帝都所有白蔷薇开花的花期。只不过那胜利的具体过程;史书上却呈述得寥寥。
从那之后的数百年,未有任何一人亲眼再次目睹过血族;吸血鬼在历史和人类的舞台间终于殆尽。关于他们的去踪,有的书上说去往另一个时空,有的说他们还存在;用结界蒙蔽人类来避世生活;而更多的说法是;那年战争中血族已经被人类军队消灭干净。
真相被埋于时光罅隙中再也看不见。
翌年,克莱什皇历七五一年,春。
今日阳光极好,将华美壮观的王宫映得闪闪发亮。蓝天万里无云,帝都人民沉浸在欢庆之中,彩带和礼花在天空炸响流泻,白鸽成群在人们头顶哗啦啦飞过,家家户户的窗棂和阳台上都缀上了白蔷薇花团。
淡淡的花香萦绕在街道间。
天空大教堂的小神官阿瓦达花了好大的力气才从欢闹人群里挤出来,一手捧着经书,另一只手抱着一大把彩带束着的白蔷薇花束,急急忙忙爬向大教堂雄伟大门前的洁白阶梯。
走到门前回头望望,人声鼎沸,无数人挤在教团前,脸上洋溢着笑容,为即将成婚的新人送去祝福和他们的祈愿。人数太多,以至于王宫不得不派出更多的士兵来把守维持秩序。
阿瓦达叹口气,拖着长长的神官袍子走进教堂。
今天,克莱什的英雄将在这里与“克莱什瑰宝”之称的金发公主将在这里接受净水洗礼,为三日后的婚礼进行祈福。
“今天也太热情了吧,我怎么不记得帝都又这么多人 ?'…fsktxt'”
阿瓦达咕哝着将花束送到教堂大祭司手上,新上任祭司身着蓝白相间的祭司长袍,将那头火红的头发衬得更加耀眼。
祭司无奈笑笑,“因为他是英雄啊,结束了战争,带领国王军消灭了血族,取得了胜利。。
“我知道啦,约瑟夫祭司大人您都说了好多遍了。”
“英雄结婚,自然是要浩大点的。”
约瑟夫没有收回笑容,只是望着还是小少年的阿瓦达。
他说了好多遍,同一句谎言,那么多次,去年他们在边关掩盖下来的真相,那些士兵他按照计划进行了记忆改造,然后处理战场和其他工作,准备工作从很早以前就开始进行了,将一切做得完美无缺,好似真的是他们厮杀消灭了血族一般。
他现在都觉得那已不是谎言,那就是真相,历史的真相。
“啊呀呀,说起来,阿瓦达你以前很讨厌他呢。”红发祭司恢复以前大大咧咧漫笑的模样,揉揉本来梳好的红发,阿瓦达愣了愣,脸红了,“那、那是以前呐!雅兰公爵大人是英雄,我怎么会讨厌他呢?约瑟夫祭司大人您真是乱说!”
约瑟夫挂上嘿嘿嘿的笑容。
“听说艾莉蒂公主殿下和雅兰公爵大人是青梅竹马呢,他们很早以前就两情相悦了!”阿瓦达仰头想了想,“过会一定要看看呢,公主殿下的美丽容貌我一直想看来着。”
“你这小东西,净想着看漂亮姐姐!”约瑟夫拿经书扣了扣他的头,“好好做功课,今天要你背的《圣枢·公约》第十五章你背完没有?”
“哎~~~?”小男孩发出了一声哀嚎,“祭司大人您今天就给我放个假吧~~”
两情相悦。
那抹银色,大抵也成为了被人遗忘的尘埃。
那天帝都一片欢腾,绚丽的礼花和欢呼声在四周,人民夹道欢迎,前方后面彩对马队阵仗十足。
黑发绿眸的青年身着一身精致大气军装,骑在威风凛凛被缎带和宝石装扮的雄马上对人们挥手致意。英俊的面庞上有着温文得体的笑容。
娇媚的金发公主眨着水灵灵的湛蓝眸子坐在他怀里,打扮得貌美动人,正开心地笑着,绽放出令人惊心的光彩,队伍在城市主道上进行的很慢,向伫立数百年的大教堂缓缓靠近。她又惊又喜地四下望着,对人们那些敬仰而惊羡的目光感到十分满足。
“雅兰。”她侧过头问温柔护住自己的青年,“你说我们今天就结婚好不好?”
“傻姑娘,”男人当众点点她的鼻子,露出宠溺的笑容,“也不急这一两天的不是?”
“可是人家……”艾莉蒂公主羞涩地扭扭身子,“人家好想和你在一起的说。”
“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嗯?”
听到承诺她露出开心又得意的笑容,小红嘴一撅,“哼哼哼,答应我的不许反悔哦~~!我可是公主哦,反悔了要你好看!”
马上俊男美女,天生一对,耀眼的不可直视。
大道两旁的建筑里,柱子后的银发少女一身披风裹住自己的脸,一双血红的瞳孔静静望着喧闹欢腾中的他们。
末了,她闭上眼,转身离开。
克莱什英雄,结婚的那天自然是隆重而盛大。
深夜,白日的过分喧闹欢乐被透支干净,归于沉沉寂静,浓稠的夜色被清朗的月光拓开了一圈一圈柔白,银辉澄澈地落满寝宫的白石雕花柱阳台,晕出了朦胧的色泽,雪白的落地纱帘因风而轻轻拂动,被月光填充得通体透明。
新婚之夜,一切是寂静而美好。
男人坐在金丝软帐大床边,单衣长裤,没有点灯,只有那玉兰花瓣一般的光晕铺撒在地板上,他的轮廓却是埋在阴影里的。
金发公主睡在床上,呼吸均匀。
他静静坐着,坐了许久,毫无声息,房内的熏香即将燃尽,他站了起来,慢慢走到房间一边,身旁即是阳台,银白光芒下他点了一支烟,垂眸抽着,吐出了的云幕似染在水中的墨浅浅散开。
星点的光落上他黑长的眼睫,风拂过,他抬起眸子,望向阳台。
她站在月光下,一身辉煌。
风掀开了纱帘,她倾世容颜绽放于他面前,银发血瞳,还是那么美,还是那么纯,月色里极盛繁华宛如梦境泡影,她一身长裙缀满钻石细光,亭亭玉立地站在阳台边缘。
菲特凝望男人,对他展开一抹惊艳绝伦的明媚笑容,盈盈俏丽,发丝与她鬓边飞扬。
男人修长的身体立在原地,指尖烟云袅袅。
“雅兰,我是来向你告别的。”
她满面笑容地说,声音柔软,眼里全是细细的光,“你放心,我不会杀人类来泄恨的,这不是复仇,这都是我自找的,”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声音轻了,似乎不是讲给他听,“虽然我真的很想杀了你呢。”
雅兰眸中一片漆黑,只是注视她。
见他沉默,她只是歪歪头,自顾自笑着自言自语,双目空洞像一个洋娃娃,“雅兰,可不可以告诉我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个计划的?把我从血族救出来的时候?发觉我是圣杯的时候?……还是刚遇见我的时候?”
历史事实被蒙蔽,他成了百世英雄,她成了千古罪人。
这个男人,利用一介少女的纯粹爱情,不费一兵一卒,让她的同族统统化为白骨,得到了功名,得到了至高权力,得到了流传万代的美誉。
而她从小生活长大的地方,她的父亲,她的哥哥,她的叔叔,那些照顾过她的血族。
“我不怪你,这都是我的愚蠢,雅兰,你说我为什么就不听父王的话呢?”少女微笑着伸出一只手,手指摊开,一把寒光湛湛的雪白长刀突兀浮现在她掌心上,她抓住刀柄,毫无犹豫朝自己脖子直直送了上去,骨头断裂声中血花四溅。
男人的手指轻微一抖,又迅速压抑下去。
那把刀明晃晃插在她细瘦的脖子上,她眼睛都不眨一下,依旧笑盈盈看着他,松开了手。
那把刀从她伤口间滑了出来,当啷坠地的同时,流下的鲜血如同有意识的鲜红蚁群,簌簌倒转爬回自己的伤口,一滴不剩,血肉急速收敛愈合。
“你看,雅兰,是不是很厉害?”她出神般说着,眼睛大大的望着他,笑得像发现新玩具的孩童,又变出一把锋利尖锥,狠狠插向自己的胸口,整个地贯穿。
“不管怎样都不会死耶,真正的不老不死永生呢。”
肉块挤压生长的声音在寂静安详的月色里分外清晰。
男人闭上眼,说不出一句话。
☆、83Chapter 83(正文完)
男人闭上眼;说不出一句话。而她还在继续,一把一把武器插入自己的身体;机械而麻木;仿佛身体整个地被掏空急切需要填充。
“这都是拜雅兰所赐啊;可是雅兰你知道吗?”她缓缓抬起漂亮的血红眼睛,嵌入娇软身躯里的武器纷纷粉化成星屑消散;她身上大大小小的窟窿填回自己的血液,破碎的布料中愈合如初的片片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她喃喃道;“这些;都会痛的啊;疼痛并没有改变。”
可是伤痛总比心痛要好,流血总比流泪要好。
她垂下眸,朝他提裙行了礼。
“雅兰,再见。”
她一直在呼唤这个名字,被残忍地刻在心口上的名字,一次又一次,逼着她忆起她那时睁开眼后的孤独世界。
只剩下她一个了。
不过幸好,这是她此生无限时光中最后一次呼唤这个名字。
月光柔美地恩赐整片城市夜的光辉。
雅兰望去,阳台上空无一物,只有纱帘拂动,一切仿佛只是错觉。
手中香烟燃尽,那微微的星火,苟延残喘在偌大安静的寝宫中,成为了那唯一的暖色。男人立了许久,才动了一下,摁灭了烟。
他转身走到寝宫一角的柜子前,拉开了其中一间抽屉,手指掀开了白布包裹的油画。画布已发黄,他在黑暗里静静看着,看着画上的娇小女孩子,银白的长发,对着自己灿烂地笑。
你来了啊。
我等你好久了呢。
他不自觉伸出长指,细致温柔地抚摸女孩的眉眼,小心翼翼,一遍一遍,隔着层冰冷的裱画琉璃。
“唔嗯……”
床上的金发少女发出迷糊的呜咽,翻了翻身,“雅兰,你还没睡啊……?”
男人把画放进抽屉,他转身走到床前坐下,停了一会儿才柔柔回答,“没事,艾莉蒂,你继续睡。”
艾莉蒂揉揉眼睛,面前夜里的男子面容她看不清晰,她愣了愣,“雅兰,你怎么了?感觉好像……”她说不上来。
有种他已经陷入黑暗中万劫不复的错觉。
“没事。”雅兰一如既往地笑,“睡吧。”
艾莉蒂很快把这个抛在脑后,脸有些红,“雅兰,你看今天我们新婚之夜,你都、你都没有碰我。”
玩得太累,他竟让她睡去了。
“你不想要吗?”她靠过去,哪个男人不想要她呢,她知道自己的美丽。
男人只是对她微笑,掩住了眉眼里深藏的世界,苍白荒凉的世界。
“这件事明天再说,你先睡。。
背叛也好,欺骗也好,即便对你来说那是不堪的生不如死。
这是我的卑鄙与自私。
我宁愿你憎恨着我一世孤寂,也不要你为了爱我片刻温存后祭献生命。
四百年后。
今年《大陆时报·旅游特别刊》里的重头戏当属位于克莱什大陆东南部小城摩罗克。
位于希莫拉尔河南边以及洛灵斯顿偏西位置,小城被连绵山脉和层层绿林环绕,气候湿润,物产富饶,当地风情十足,温泉十分有名气,西方文化和东方同时交织在这里。最重要的是因为地属偏僻,未曾受十几年前大都市科技高新化大改造热潮,保留了多处教堂和城堡庄园遗址,如今吸引了众多旅游商家在这里投标建园。
傍晚,小城的建筑物埋在朦胧阴影中,中央广场的圆形喷泉边上三三俩俩坐着人,情侣老人,旅客流浪汉,夕阳的暖金余晖朦胧地落下来,将喷泉中心伫立着的铜像折射出金子一般的光芒,在彩色鎏漆小石砖路面上拉下长长的影子。卖冰激凌的人推着冰激凌车停下来,迎面跑来了三个孩子,攥着硬币伸出短小的手,买到了甜筒又嬉笑着跑了。
一行修女来到了这座小城。
去这里的修道院必要通过中央喷泉广场,而汽车是禁止开进的,只好停下来,几辆黑色汽车在路边停成了一条直线,穿着黑色修道服带着修女帽的女人们下了车,其中有十四五岁灵动纯真的小少女,也有四五十岁稳重慈祥的中年女子,手捧经书,胸前挂着银十字架。
他们形成一队,有最年老的修女带头,成为了小镇上夜前一道引人注目的风景,行人纷纷侧目,这个年头,科学技术发达,魔法渐渐衰退,极少见到这般阵仗的修女了。
“哇,这就是摩罗克呀,就是和蔡斯不一样,太有电影的调调了。”
队伍里一个棕发的年轻修女感叹道,转头朝后面望了望叹口气,对队伍里最后一个修女喊道,“怎么落到最后面了,你来过摩罗克没?”
“这就来,茱莉。”那个被喊到的修女扶了扶修道帽不紧不慢赶上来,抬头冲名为茱莉的女孩淡淡笑笑。
修女的着装黑色为主,统一着装总让年轻的女孩子觉得古板,不能在着装上打扮而修道帽盖住了女孩大部分发丝,她们便想着花样在刘海上下功夫,茱莉便是一头棕色齐刘海,俩边鬓发垂下,做了烫发,微微的卷儿很是俏丽可爱又时髦。
而这位修女不是,头发完全塞进了帽子,看不出一点痕迹,只露出光洁的额头。让人格外注目她的脸,只可惜并不算得上是好看,雪白的一张小脸上有大大小小的雀斑,只有那双罕见的血红眸子宛如怒放的莲花,让人移不开目光。
“你老是不紧不慢地。”
“我这不是跟上来了么。”
露出额头的修女跟上队伍,走向了中央广场。茱莉左顾右盼着四周的建筑物,“菲特你以前来过这儿吗?环境空气一级棒耶。”
“应该来过的。”
“什么叫应该?”茱莉大大的眼睛瞪了她一眼。
血眸修女无奈笑笑,“我不记得了。”
“我记得旅游手册上说这儿中央广场很有名,啊,就是那个。”茱莉指向前方,“就是那个,真的好大啊!”
她抬头,中央广场上的铜像在夕阳里闪闪发光,它所雕刻的深邃眉眼模糊在时光中。
“立在这里的铜像便是雅兰·克鲁索比特·加里弗雷德将军。”老修女经过喷泉时望着喷泉中心的高大铜像解说道,于胸前划了一个十字,“克莱什的英雄,四百年前将人类带离被血族威胁的黑暗,战胜了血族,同时也是位非常优秀的政治家和军事理论家。”
摩罗克东方人极多,大多认为摩罗克是他母亲端木氏的故乡,当地人倍感骄傲,便建了一座巨大的铜像立在这儿。铜像雕塑着男人身材修长,衣着得体,手拄着手杖,目光辽远望向远方。脚下踩着的昂贵大理石台上镌刻着他的生平记载,金色的文字古老而优美。
“哇,好帅呀!”
“早就听说这位有名的将军很帅了呢。”
修女队中发出惊叹,目光纷纷花痴了,老修女柔柔额角,这年头,女孩子心是越来越不能静下来了。
“这男人,啧啧,死了真可惜,”茱莉摇摇头,转头看那露额头修女,“菲特,这男人刻得比书上帅多了,是不是?”
少女默默抬头望着铜像,听她说话才回过来,便笑着说,“有什么好看的,我们走罢。”
修女们叽叽喳喳闹腾了一阵才离开。
菲特踏着脚下的步子,经过了喷泉,她低头看着自己一步一步远离,夕阳的光芒渐渐橘红暗沉,霞光布满云絮交叠的天空。
她一阵恍惚,不自觉摸上自己的脸颊,大大小小的麻子,贴得不是很牢固,不小心抠了一个下来,收了手。
这么难看的样子,你也看不到了。
“哎呀——!”
身后一阵闷响,然后哗啦啦。
她转过头,喷泉边缘的坐台上,一个男人嘭地从台子上摔了下来,明显是大大咧咧睡熟了以为在床上,手上头下的书本撒了一地。
她离他最近,有些书甚至滑到她脚下,只好走过去帮忙一本一本把书拣好。
男人闷哼着揉着后脑勺坐起来,“哎呀呀,真是谢谢你了。”声音有点哑。
他一身白大褂,看起来像个医生,漆黑的头发却是乱糟糟的一团,微微的卷,戴着黑框眼镜,怎么看都像个邋遢的科学家了。
菲特弯下腰把书递过去,“你没事吧?”
黑框眼镜的男人抬起头,夕阳最后的光辉照到他脸上,她透过镜片看到一双幽绿色的眸子,细长微微眯着,五官深邃甚是好看。
与身旁铜像上异常相似的脸,与她遥远沉睡的记忆中的面孔重叠在一起。
她以为她都忘了。
她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男人无所谓地拍拍白大褂站起来,直直腰,接过了书,揉揉乱发冲她温暖一笑。
“真是麻烦你了,这个时日真是难得见到修女啊,从蔡斯来的吧。”
他对她伸出手。
“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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