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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满楼&小龙女]衔花酿蜜-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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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下方如浪花般迭起的花瓣,他心下升起几分无奈和几分经久不息的甜蜜。

那日得知古墓里的人已经香消玉损,他以为这辈子到头来,终会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再没有一个争与他处处争胜、恼他、厌他、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却又爱他到深处的女人。

很久以前,他曾梦魇到天明,睁开眼却依然还是那间房,那间名气响彻天下、全真教最瞩目的道房——摆放着各类道家书籍和玄妙武学的掌教房间。他的七个徒弟以他为榜样,醉心武学、几乎要弃情绝爱,却不知晓他们敬佩的、一度盲从的师父,也不过是个心中有愧的小人罢了,谁都知道他是华山论剑、天下第一,王重阳,却没人明白他也有过情意缱绻、魂牵梦萦——这是一个男人最诚心的着作,也是一个男人最完整的人生。

心如死灰的那刻,他想,躺进棺木之后的他,唯有前半辈子的生命,才包容着他这一生的心跳和喜悦。

然而,如今,能穿越于上百年之后的朝代再遇见这个人,即便她日日冷眼相对、恨他入骨,然而能日日相对,却再没有比这般更好的了。

——人都死了一回,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呢。

骄傲的伪装和心甘情愿的俯身,不过都是一瞬间的事。他早已不再年轻,他可以用白来的一辈子从头弥补。

“你别恼,我还有话说。”王重阳跃下屋檐,他一只手置于身后,俯□子,另一只手已经稳稳的搭在花满楼腕上——就近一看,这人果真是生的好相貌,即便他现在还处于在熟睡中,却不难看出异常柔和的五官——这是一个很爱微笑的男人,温和的表情很容易博得别人的好感。

微笑和朗声大笑不一样,这是一种安静而幸福的笑容,也许是为一朵绽开的花,也许是为一棵树,也许是为一件别人不以为意的小事。

有时候一个微笑的人,不需要发出声音,却已经足够开心。

王重阳眉头一挑,不可否认,青年的气质是由内而外的温润如玉,很合他眼缘……但如果只是因为这样而被玉罗刹判认为自己的弟子,只怕还不够吧。

他并指在花满楼脉间,微挑的眉头终于微微皱起。

“你又要做甚么?”

王重阳苦笑一声,然而想到她今日竟肯对自己说话,眼中却不经意闪过一抹温柔:“你就这般不信任我……我虽对你……但决计不会用什么手段留下来。”他叹息一声,声音沉了几分,微微有些沙哑,却又好像是在对自己说的话:“对你,我不会的。”

白衣女子冷哼一声,清冷的目光扫过他的眉间,不由得也跟着低眸看向花间的男人,微微凝目,冷声道:“难道他有什么不对?”

“双目中渗入毒素,不能视物。”王重阳放下手,在花满楼颈间两处大穴轻轻拂过,两团指甲大小的雾气顷刻化作一滴晶莹的水珠——从王重阳手中滴落在掌下的杜鹃花从中、从一片柔弱的花瓣上滚落进土地里,消逝不见。王重阳直起身子,转身望向白衣女子,沉思片刻,有些犹豫道:“他毕竟是个男子……你可是要留下他?”

听出他语气中的犹豫和不愿,白衣女子却微微冷笑一声,顿时改变了心中的想法:“自然要留下,他既不是你的徒弟,我想将他如何,你也管不着了——说不得我哪日心潮一起,便要他做我徒弟了。”

“以前我没教过徒弟,现在一定好好弥补回来。毕竟这个世上,便是再有个叫王重阳的人,也不怎么重要了。”

她同样并指搭在花满楼腕间的脉搏,冰凉的手指撑开他的双目查看,果然是没有半分生气的双眼——毒素残存在眼中十几年,早已入了眼部周边的神经,一双眼睛几乎坏死,若当真想要治好双眼,只怕唯有那一个法子。

世人皆知天下第一是王重阳,可却不知当年古墓中还有个能与天下第一不分高下的林朝英,更何况她自小的传承从来不只是武功,还有琴棋书画医毒奇巧,每一项传承样样皆精——

便是眼睛坏死又如何,倘若她要动手,帮他换一双眼睛便是。

王重阳一直观察着她的神色,见她目光微动,便已知她想到了什么,他微微伸手无意识的想要触碰她的肩膀,却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陡然停在半空,又缓缓收回,于另一只手在身后交握,指节泛白。

“你想给他换眼?”

“有何不可?只要换一双眼睛,便能看的清了。”手中白绸已将人从花丛中托至屋里的床榻,林朝英容貌极美,秀美入鬓,此时眉眼间隐隐带着一层杀气,她语气没有半点起伏,也认为理所应当。她记得自己学医的时候,师父曾说过,当你想要救一个人的时候,永远也不需要把心思放在别处。善良和残忍永远不会既定为一个医者身上。

王重阳哑然,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没有人会想把自己的眼睛给别人。”

“世上大奸大恶之人不知凡几,没了眼睛或许还能改头换面,更何况——你以往杀的那些人,随便拎出来一个也足够给他换一双眼睛了,何必表现的这般仁义。”

“……或许他不想你这么做。”

林朝英目光冷然凌厉,“你自做你匡扶正义的‘好人’便是,难不成还要将旁人想得也和你一般?”

王重阳灼灼的望向她的双眼,突然笑出了声——他本是极为俊朗之人,如今刮了胡须,看上去却像三十多岁的模样,此时微微一笑,却颇有几分少年时候的意味,林朝英看的心神难清,一时间五味涌上喉头,恨不得将他一把银针钉在墙上,再也不见。

她忽然想到少年时候追逐这个人追逐了半生,却换不回一颗真心,日日在古墓中消沉,以至于心灰意冷,只能勉强自己沉溺武学,缅怀殆尽前半生的无奈光阴。

——任你鲜血淋漓,心痛的无以复加,也不会有人能真正体会得出心中日日蚕食的痛楚。

当有一个名字刻在心头刻得太久、太深,想要强装轻松、抬手抹平的时候,便是削掉旁边的血肉,也不见得真能看不出痕迹。

王重阳慢慢转过身去,仰起头,闭目影响夕阳,“英妹,不如我们打个赌吧。”

猎猎风起将他衣袍灌得宽大涨满,姿态一如以往凌然。

作者有话要说:校园网+网站不定时抽风=作者菌发文枉死

☆、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二章

【“你欺负七童的眼睛看不到;我便做他的眼睛好了,有甚么难的;你也不许再欺负他。”】

苏少英死了。

漫天灿烂而美丽的花瓣是他最后一眼望见的景色。

有人活着的时候渴望自己的人生绚烂无比;但绝想不到自己会死的如此暗淡——好像风一吹就没了痕迹。

西门吹雪收回他的佩剑——这是一柄狭长的乌鞘长剑,剑锋的气质和他的人一样锐利而闪着寒芒;西门吹雪爱剑若生命,整个人都化为了一柄利剑;因此即便是少年时期;他的剑术便已冠绝天下。

独孤一鹤独创的“刀剑双杀七七四十九式”,这种既可以当刀使也可以当剑使的独一无二的功夫,如今也败在西门吹雪的剑下。

“他出了二十一招,峨眉派的剑法我已见到。”他神色清寂;声音也异常清冷,似乎带着说不出的悲凉肃杀之意,他微微抬手慢慢的将血滴从剑身吹落在地,斑白的地面开出几片鲜艳的花瓣。

“如果他再练二十年,剑法或有可成,一定是个很好的对手。”

“但他已等不及了。”陆小凤看着苏少英咽喉上的伤口,他知道这个少年是自愿与西门吹雪比剑,但江湖上一定会有另外的谣传——西门吹雪杀了独孤一鹤的弟子。但他更知道西门吹雪在将来某一天一定会对上独孤一鹤,因为独孤一鹤用剑,而西门吹雪没有一天不在追求着自己的剑道。

天外一道清越的鹰鸣,很亮的声音,几乎隔了好远的距离也能听到。

陆小凤甚至能想得出它的模样,一定是一只雄俊黑影,从深蓝色如绸缎般的天际俯冲而下,通身带着一往无前的凌然气势,鹰鸣的声音越来越近,就连陆小凤也不由得跟着这愈发高昂的声音微微一笑——

一泡冰凉到仿佛带着冰渣的水流从半空中洒下!

从陆小凤头顶的黑发一直到刚换上的那身干净的衣裳,全都湿哒哒的贴在身上,陆小凤目瞪口呆的抬起头。

一只动作僵硬的木鸟嘴巴一张一合,发出高昂的鹰鸣,木框里乌黑的眼珠人性化的滚了滚,这次换了一道八哥的声音,既调皮又搞怪的声音,倏地一下用比鹰鸣还要响亮的声音响彻在半空中:“陆小凤,陆小凤——会泡妞的陆小凤……”

陆小凤“……”

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上,玉罗刹姿态潇洒的躺倒在枝桠间,他的指尖隐约有雾气形成的水柱穿梭,仿佛水中的小鱼一般自在自如。

小龙女使不得内力,只得一同坐在枝桠间,它看了一眼不远处被木鸟打击到失魂落魄的陆小凤,并没有如何发笑,只是侧目冷声问向玉罗刹:“七童在何处?”

玉罗刹叹了口气,他纠结的揉了揉眉心,有些无奈道:“除了花家七公子,你便瞧不见旁人么?”

“瞧旁人做甚么。”小龙女淡淡道。

玉罗刹环起手臂,皱眉疑惑道:“你难道不想见一见我儿子?他的眼睛可是完好的,对待感情也一定半点不比花满楼差。”玉教主又继续睁着眼说瞎话。

“你儿子好便好,与我何干?”小龙女疑惑的瞧了瞧他,“你欺负七童的眼睛看不到,我便做他的眼睛好了,有甚么难的,你也不许再欺负他。”

玉罗刹喉咙一哽,半晌沉声叹了口气。

远处陆小凤跳脚的开始捕捉木鸟,是不是窜在半空中,又是不是落下,很是活跃。西门吹雪抱着剑站在原地冷冷的看着他无所不用其极的对付一只小小木鸟。

木鸟:“会泡妞的陆小凤——”

陆小凤:“臭鸟,我知道你肯定是朱停家的,老小子越活越回去了是不是,别让我逮到你!”

高昂的喊了半天,直到整个城镇都知道有个人叫陆小凤后,木鸟的屁股上才‘噗——’的喷出一声,悠悠的掉下一张薄薄的信纸。

陆小凤震惊的接过纸张,犹豫的看了一眼内同,却再也拔不出眼来,“是朱停传来的消息……”他神色顿时变得肃然,“已经找到花满楼的下落,不管老板娘看到的是不是真的,我们得去找一找。”

——

花满楼醒来的时候,头还是晕晕的,但不论是萦绕在鼻尖杜鹃花香味儿,还是树枝上小鸟叽叽喳喳的谈话声,都显得格外恬淡而舒适,然而突然有那么一瞬间,他额上冒出冷汗,仿佛一柄冷锋尤带着寒光的利刃从他白茫茫的思绪里辟出一道灰色的口子——龙儿?

他眼前一片漆黑,可除去眼前的一切,他的周围,再也没有任何呼吸声,甚至在他脑海中她所独有的幽幽冷香,也不见了踪迹。

——他感受不到她的存在。

他唯一能记得的是昏迷之前,颈间的两处穴道一凉,好像有什么东西渗入一般,教他动弹不得,也渐渐麻痹了他的所有感官。好厉害的招数,几乎在人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便能轻而易举的掌控一个人的生死。

也就是说……现在龙儿一定还在玉罗刹手里。

玉罗刹是什么样的人,花满楼不知道,他不能确切的感觉出玉罗刹的性格,甚至也许这世上任何人都不知道。这是一个喜好随心的人,做事总是取决于心情,也没人看得懂他想要什么。花满楼苦笑一声,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于龙儿不要彻底激怒玉罗刹,能毫发无损的等着他和她一起。

花满楼直起身子,坐在床边,屋门却在下一刻被人推开,透入一丝光亮,进来的是个女人,那双手稳稳当当的以一种完全一致的频率推开门,而后没有任何脚步声——好像进来的不是个人,而是个透明的魂魄。

花满楼黑黑的眼睛转到门口的方向。

“你醒了?”

这道清冷到不带一丝人气的声音传来的时候,即便是在疑问也冰冷的不可思议。如果手中有个茶杯,花满楼现在一定已经打翻了杯子,但他现在仍然心神大震——世上果真有如此相似的人么?

那时他从黑暗的棺材里触及到女孩冰凉的手指时,刺入耳膜的是如现在一般同样冰凉的声音,好像一个不会笑不会哭不会闹不会生气的冰雕娃娃,隐约透心的凉意和不曾有半分防备之意的声音告诉他,这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幽灵——而现在站在他面前的人,自身便带着一股杀气,但到底也仅仅只是略有不同。

林朝英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虽不明白他脸色为何古怪,却也不去询问,只冷冷道:“你眼睛瞎了十几年,想来你也不想自己眼睛一直瞎下去。倘若我有法子治好你,只是要换一双眼睛,你可愿意?”

花满楼呼吸一促,握拳的指节几乎瞬间泛白,或许是因为许久没喝过水,他的声音稍稍有些干涩,但好在他还能保持镇定,他被铁鞋大盗毒瞎眼睛后,花家请过许多有名望的大夫,但从没有一个大夫会肯定的说‘我有法子治好你’,然而此时终于有机会听到这句话,花满楼却实在连笑也笑不出来了——期待的太久已经毫无希望,穷途末路之时,却想不到世间万物总会有一线曙光划破苍穹出现在面前。

他轻声问道:“换一双眼睛……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

“自然是活人身上取下来的眼睛。”林朝英冷声道:“何必管那么多,你只要点头答应,我便帮你治好眼睛。”

花满楼沉默了一下,摇了摇头,眉眼恢复了以往的温润柔和,叹息中多了几分轻松笑意,仿佛是在安慰自己,有范复古是在安慰眼前之人,他起身抱拳一礼:“多谢姑娘好意,此有违天和,在下不愿意。”

林朝英诧异的看他一眼,这一次看却又与以往不同了,她沉吟了一番:“你倒是个心善的,也罢——牢里判了死刑的人不是今日死便是明日死,我将他们眼睛给你换上,便不会有违天和了。”

“即使只有一天便要损命,也一定没有人会希望这一天处在痛苦与黑暗里面,能拥有一双看得见的眼睛,是天底下足够幸福的一件事。”花满楼微微一笑——声音清朗而干爽,语气诚恳而坚定,没有半分犹豫:“我知道姑娘心肠极好,我不要看得见,只想问一句,我现在可否从这里离开?——因为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去做。”

“什么事?”

花满楼道:“我得去找一个人。”

“一个怎么样的人?”

花满楼笑了笑,他的脸色似乎有些泛红,但依然微微沉声道:“一个……和朋友一般美好、比我的生命还要重要的女孩。”

林朝英毕竟不是小龙女,她的前半辈子大都在江湖上,因此对花满楼的语气略有猜测,她的声音终于有了一点波澜:“你心中爱她——是也不是?”

“是。”

“我可能有些明白了,我猜错了,他也错了。他以为你和他是一样的,但你实在比他好得多,不管是你的善良还是勇气,你要找人,这一次,我可以帮你。”林朝英勾了勾唇角,眉宇间凌厉的杀气也似乎消散了许多,她袖中白色的缎带缠上花满楼的手腕,柔软而冰凉的白绸小蛇一般裹在腕上,花满楼神色一怔。

他伸手握住绸缎一角,突然一道流光划过心间,花满楼略带讶异的问道:“姑娘可是古墓中人?手中所用……可是名为金玲锁?”

林朝英脚步一顿,猛然转过身,语气中是掩不住的惊疑:“你怎么会知道金玲锁?”

☆、第三十三章

第三十三章

【——你愿意,做花满楼的妻子么?】

屋外明耀耀的。

花满楼微微一笑;“因为我要找的那个女孩;手中便有一条金玲锁。”即便是花满楼在此之前也从没想过,本以为一件不可能出现的事;却总会意外的突然出现在身边——此前他一度曾想;若未曾寻到龙儿师门,百花楼便是她的家;可这一次当真见到了古墓中人,想到对方也许会把龙儿带回古墓,身体里愈发轻缓沉稳的心跳声告诉他,他也许并不如想象中的……高兴。

林朝英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一颤;金玲锁,她怎么会不知道金玲锁。

那是她留在古墓中的东西;更是她年轻时所用的武器,王重阳知道并不奇怪,可倘若从一个外人口中喊出这个名字,却令人难以置信。

当日她忧思甚重,感受到流失的生命,便在古墓中断了生息,却没想到一夜之间,不但从宋朝来到明朝,天意还造化弄人额教她遇到了王重阳。她早该死了。心如死灰的时候就已经死了——本以为不会有过多牵挂,却没想到这个朝代竟还有古墓传承。

林朝英扯了扯嘴角,似乎是想笑一笑,但这些年她除去冷笑便是面无表情,与负心人日日相对的时候,她连怎么笑都忘了,但她还是放柔了声音,用一种很轻的嗓音——语气中似乎还带着一丝犹豫和莫名的慎重:“她竟是古墓中弟子么……你可以告诉我,她叫什么名字么?”

“她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小龙女。”花满楼笑了笑,语气轻快道:“她说她的师父最爱叫她龙儿,想来她一定也愿意前辈这么叫她。”花满楼向来足够仔细,几乎对方一句“古墓弟子”的称呼,便已知这是古墓派的前辈,却断然不能以“姑娘”想称了。

林朝英眉宇间更是柔和了几分:“她是叫龙儿么,真是个好孩子。”

花满楼很少见到一个高手会露出这样小心翼翼且拘谨的语气,他莫名的觉得有些好笑,但心底却泛着淡淡的感动——这世间最美好的,不是多亮眼的人,也不是多炫目的风景,而是拥有一颗真诚的心。

杜鹃花瓣轻轻的落在屋外的地面上,一个低沉的男声自半空传来,语气淡漠疏离,比之林朝英略显柔和的声线,这一道声音似乎更像是个方外避世之人:“诸位请回吧。”

“不知前辈可曾见过在下的朋友花满楼——一位二十多岁模样的青年男子?在下收到消息,有人说他就在此处。”陆小凤拱了拱手,礼数十足,即便不曾动过手,他也知道,面前之人武艺奇高,绝不在他之下。

好像自从小龙女出现后,一些武林中潜藏不出的高手就一个接一个的现身,还一个比一个高深莫测。前一个玉罗刹他大抵还知道是西方魔教的教主,可这后面这一个身穿道袍的儒雅道士,他却半点没听说过——甚至江湖上从未有过此人的传闻。

“见过。”道士背着手,淡淡的点点头:“他在屋里。”

“……”陆小凤闷闷的道:“多谢前辈告之,那么在下可以带走他了么?”

道士摇了摇头:“我做不了主,此地的主人不是我。”他一双眼睛望过来,似乎已经明白他想要做什么,只是轻声道:“但你若是要硬闯,我却非要拦你不可。”——这里早已不是当年的大宋,而他想要保护的东西,也从整个天下的宋朝人变成了如今仅有的一个人……终他一生。

西门吹雪眉峰微展,冷目看向道士,平淡的语气听不出起伏,反而一双黑亮的眼睛更深了几分,他点了点头,客观的评价:“高手。”

“你可用剑?”西门吹雪看着他的手,手上有薄茧,却修剪的很干净,在西门吹雪看来,这是一双握剑的手。但实在令他疑惑的是,他并没有在此人身上发现任何一道剑气,就好像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汪死水,平静到不起一丝波澜。

道士仿佛不曾发觉他锐利的目光,他侧目看向满院的杜鹃花,微微一笑:“不,除非对敌,我已经许久不曾用剑了。”

西门吹雪握住剑柄的手遗憾的垂了下去,的确,这人手中没有带剑,手上没有,身上也没有。在他心里,一个不再练剑的人,就算武功再高,也已经被剑道所放弃了。

陆小凤磨了磨牙,心里头也难受得很,虽然面前这个人看上去身手极高,但现在明知道花满楼就在屋里,却怎么也救不出来的感觉,可并不好受。

一团模糊的雾气倏地一下停驻在树梢上。

道士冷目一扫,右手五指间顷刻间扣了三片杜鹃花瓣,挥手间,三枚柔软的花瓣灌注了金刚一般如流星一般袭向树梢,一注水流俯冲而至,与花瓣交击在一起,甚至发出类似刀剑相交的“钪戕”之声。

冲击力以波纹的形状将夹在中间的树木生生斩断了根,平地推离了好几米远。

大门“吱呀”被一道绸缎以柔力推开,满院地面的残花倏忽一下飞散空中,仿佛受到四方的召唤一般,停了一瞬才缓缓落下,一个白衣女子与一个青年公子并肩而出,青年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俊朗的五官在漫天花雨中愈发精致。

“七童……”树梢上大团迷雾里突然显出一片白色衣角和一小截乌黑的墨发,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到了,因为他们眼睛是完好的,但花满楼看不到,他只有听,认真的听,他听得足够细心——整个世界好像唯有那道略显清凉的声音占据了他全部的思维,当它缓慢而沉沉的落在花满楼耳中时,却令他整个人瞬间怔在原地。

——酸涩而美好。

最漫长的故事是离别,最美丽的故事是邂逅。

林朝英目光微动,一把卷起手中的长剑,足尖轻点便冲上树梢,林朝英和小龙女可万万不同,即便出手同样优美却如雷霆万钧,剑身上也似乎带着浓浓的杀意,玉罗刹白玉一般的手弹在剑身上,一时间竟是谁都奈何不得谁。

倘若是终己一生、死于古墓的林朝英,只怕还不是玉罗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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