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白玉微瑕-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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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小玉儿首先收买了一个会水的小太监，然后就挑了一个离关雎宫不远的小水池跳了进去，而且与其说是跳，还不如说是走了下去。因为现在是夏季，而且小玉儿也有身孕在身，小玉儿不敢拿自己的身子去开玩笑，所以她选择的那个小水池根本不深，小玉儿走进去也才淹没到小玉儿的腰腹处，然后小玉儿就叫高娃去关雎宫装作求救，然后她就等听到脚步声，然后就整个人浸泡在水中装成溺水的模样。然后就叫那个已经买通了的小太监，下水将她‘救’起来。等到那些人靠近的时候，就只看到了小玉儿被救起，然后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模样。至于太医，既然是高娃去请的，那么就更好说话，随随便便编出一大堆话说她现在情况有多么多么严重。

如果这样皇太极都无动于衷，那么就只能说是她小玉儿高看了自己，她认栽。

不过很显然，这次小玉儿赌对了。皇太极不仅派人去寻找多尔衮和多铎，而且还打算御驾亲征。但是一切都全部被海兰珠和娜木钟给破坏了。

那一日皇太极宣布打算御驾亲征的时候，海兰珠首先反对。她给出的理由很大义，大汗是一国之君，如果贸贸然御驾亲征，明军肯定会心生疑虑，若是在皇太极抵达之前就举兵攻打豪格的话，那么豪格必败，金兵必定伤亡惨重，娜木钟也点头附和。就连哲哲也是同一个意思，只不过哲哲恐怕才是最为皇太极担忧的一个。

这个理由把皇太极说动了，于是他就问那谁能担此重任。娜木钟就提议让阿古拉前去。

这下小玉儿和海兰珠都出口反对，对于小玉儿来说前面那个理由的确很充分，她不反对而且她也没奢望皇太极真的能去，但是就算皇太极不去也不能让阿古拉那个卑鄙小人前去，否则哪是救多铎，说不定阿古拉还会暗地里戳刀子。而海兰珠就是担心阿古拉的安危，因为多铎和多尔衮都下落不明，那阿古拉也难保不会有什么不测。

但是皇太极沉吟了片刻之后，居然同意了娜木钟的提议，而且不顾小玉儿和海兰珠的强烈反对，定下之后就找借口离开了。

这下海兰珠和小玉儿都纷纷怒视着娜木钟，就连一向不怎么动怒的大玉儿看向娜木钟的眼神中也充满不善。

而娜木钟则视若无睹，还优哉游哉地喝着茶水，调笑道：“哟，我今才发现原来十五福晋和海福晋这么相似啊，如果不是身份摆在那里，我还以为你们才是亲表姐妹呢！”

海兰珠和小玉儿此时根本就不管她话中的意思，走前都纷纷言辞作警告。过后，小玉儿和大玉儿又去书房求见皇太极，但是这次就被哲哲拦下了。

哲哲表示有几句话要跟小玉儿说，便将大玉儿打发走了。

大玉儿一走，小玉儿没等哲哲开口，便先求道：“姑姑，您去劝劝大汗，让大汗别派阿古拉去找多铎。”

哲哲讶异：“你什么时候还为阿古拉考虑了？”

“哎呀，我不是担心他，我是担心多铎。”小玉儿忧心道：“阿古拉那个人心术不正，阴险歹毒，而且我又一向跟海兰珠不合，他去了战场，我怕他对多铎不利。”

哲哲这才了然，然后安慰道：“你放心，就算阿古拉再怎么样，他也不敢明着对多铎怎么着的，毕竟多铎的身份摆在那里，而且你也要对多铎有信心，多铎没那么轻易被人暗算。”

“可是……”小玉儿欲言又止，后来直接就想往书房里冲，但是再次被哲哲拦下。

这次哲哲就严肃多了：“小玉儿，你要知道，大汗答应了你派人去救多铎，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你可千万别再多说什么了。”

“那他之前还打算御驾亲征……”小玉儿话没说完，就被哲哲截去话头。

“他也只不过就是说说，是想安你的心。”哲哲挑眉：“你以为大汗真的就那么宽宏大量，去救他的情敌吗？”

“姑姑……”小玉儿哑然。

“我都知道。”哲哲点头承认：“在你嫁给多铎之前，我就知道大汗他中意你，但是姑姑不想让你过得不幸福，所以一直以来我都装作不知道，而且还想尽办法都要促成你和多铎。”

小玉儿愕然。

哲哲继续道：“你当大汗当初真就那么甘心让你嫁给多铎？如果不是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向大汗面前进言劝阻，恐怕，你现在也是这大金后宫里的一份子了。”

小玉儿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一时间真的是头脑空白说不出话来。

哲哲见状，轻轻地笑开，然后拉住她的手，柔声道：“姑姑今天拦着你，也是为了你好，倘若你现在还想要进去为多铎的事情跟大汗谈的话，恐怕会适得其反。”

小玉儿回过神，神情变得复杂，沉默了半晌，她向哲哲福了福身后，就转身离去。

阿纳日在哲哲身后疑惑：“大福晋，既然大汗对她念念不忘，您为什么还要帮她？让她进去送死不是更好？”

哲哲轻笑，只不过不如在小玉儿她们面前慈和，而是充满深意：“就是因为大汗对她念念不忘，所以她进去根本就不会有事。”

“那您？”阿纳日更加疑惑。

“她进去是不会有事，那多铎就未必了，如果大汗越发嫉妒的话，那么多铎也就真的越发危险了。如果多铎一死，那么大汗是绝对会将她纳入后宫的，以大汗对她的喜爱程度，那么我的地位也岌岌可危。而且如果多铎这次真的平安归来，那么她也会承了我这次的情，多谢我帮了他们夫妻两个。”她既能亲自阻挡一个强力对手的出现，又能利用这件事情让小玉儿欠她一份人情，何乐而不为？

“大福晋高明。”阿纳日适时地拍着马屁。

哲哲也是得意一笑。

☆、070

070

小玉儿为了多铎的事情到处奔走；结果还是失了算。但是她已经竭尽全力；如今就只能每日为多铎诵经念佛，希望多铎真的能够平安无事。

另一边多铎在那日遇伏被豪格弃之不顾后；又被明军追杀；幸得多尔衮及时出现；才堪堪度过危机。而后他们又被一名善良的汉家女子秀珍所救，然后趁机混进了明军军营当起了伙夫。

看着满锅的青菜汤；姑且称它是汤吧；多铎的表情十分纠结；“哥；你确定他们能喝得下去？”

多尔衮瞪了他一眼；手上继续用大勺搅拌汤锅；挑眉：“怎么，我弄得很难吃吗？”

“没！”多铎连忙严肃地摇头，不是很难吃，就是那卖相太难看了。

多铎的想法显然也很得其他明军的同意，盛汤的时候就开始抱怨，但是由于一顿也就那么点粮食，就靠这些热汤垫垫肚子，大部分人还是盛了不少。

吃了一口干冷生硬的馒头，多铎难受地皱起了剑眉，最后还是靠着一碗青菜汤勉强把那个馒头给吃了下去。没办法，明军的粮食越来越少，每天给士兵吃的东西也越来越少，而他们做伙夫地没有去打仗，所以吃的东西就更少了。就连这些馒头，都是昨天他偷偷藏起来的。

“豪格那个臭小子！我回去不扒了他的皮，我就不是他十五叔！”多铎吃完饭后，看周围就他和多尔衮两人，便低声怒道。

多尔衮也是勉勉强强把那馒头吃进肚，然后看了他一眼：“好了，你先别抱怨了。不过当初你也是，不通报我一声就跟着豪格那小子一起乱来。”

“哥，我这不是不想打扰你吗？所以才先带兵打算先把豪格那个臭小子给拎回来，谁知道那小子跑的还挺远，刚遇上他就碰见明军了。”多铎撇撇嘴，“我也不想的好吧，而且豪格那个臭小子，我好心助了他上了马，结果他一看见我中箭了，吓得就骑着马跑了，真是窝囊！丢了我们满洲人的脸！”

“豪格的确不成大器，不过你以后也要更加谨慎才是，这次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多尔衮小声叮嘱道。

“知道了，哥！”多铎点点头，然后再看了看前方明显士气不振，满面倦容的明军，笑道：“这次，咱们哥两一起把祖大寿给擒下，给皇太极还有豪格一个响亮的耳光！”

闻言，多尔衮也得意地掀起嘴角，眼中闪烁着精光。然后再侧眼一瞧，立马怒了：“多铎，怎么你小子还有吃的啊！”

“这是宝音给我准备的牛肉干，我身上还剩点呢。”多铎得意洋洋的解释道。

接着就传来他压低声线的哀嚎声：“哥，你给我留点！那是宝音专门给我准备的！”

强光自家弟弟所剩的牛肉干，多尔衮满意地抹了抹嘴：“你小子！叫你吃独食！”

多铎望着一点牛肉渣都不剩的小荷包，欲哭无泪。

而多铎跟多尔衮在明军这里一潜伏，就足足潜伏了近两个月。而盛京皇宫，则因为中秋佳节的来到，开始张灯结彩，而皇太极更是邀了各大贝勒和各位福晋进宫吃团圆饭，然后放天灯祈福。

杜勒玛照例是跟小玉儿一起进宫的，两个月的时间，小玉儿也已经显怀，换上了宽大一些的旗袍，而杜勒玛的肚子更大了一圈，而她满面愁绪，让小玉儿很是不放心。

“杜勒玛，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小玉儿看了看杜勒玛的脸色，最终还是不放心劝道。

杜勒玛倔强地摇了摇头：“我要亲自放天灯给多尔衮祈福。”

而这时大玉儿也看到她们两个，开心地迎了上来，但是她的目光在接触到杜勒玛隆起的肚子时，眼神还是不可抑制地黯淡了下来。小玉儿暗地里轻轻叹了口气。

家宴还是照旧在凤凰楼举行，吃过团圆饭后，众人就聚在楼下，开始写心愿放天灯。本来和乐融融的气氛，就被大玉儿所放的天灯所打破。

大玉儿放天灯，本来没事，可是错就错在她写的愿望。而且她的天灯还在中途落下，被娜木钟捡了起来，娜木钟一看那写在布条上愿望就不怀好意的笑了，然后直接将布条递到了皇太极面前。

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一行大字：愿长生天保佑多尔衮早日平安归来。

皇太极脸上的笑容顿时消散，冷冷地盯着走上前来的大玉儿。

哲哲见状不对，连忙问大玉儿：“这真是你写的吗？”

大玉儿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辩驳。

此时，杜勒玛从大玉儿身后走了出来，抢先道：“这是我写的。”

众人又将目光移到杜勒玛身上，娜木钟自然不愿意白白错过一个能害大玉儿的机会，何况这个机会还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的。于是，娜木钟就冷笑：“杜勒玛，你可看清楚了，这真是你写的吗？你写的不会好端端地在天上吗？”娜木钟抬头看了看被放上天空的天灯。

“我不可以多放几个吗？我担心多尔衮，多写几个让长生天好好庇佑他，不可以吗？”杜勒玛眨着大眼，一副懵懂不知的模样。

娜木钟冷哼，哲哲就马上笑道：“当然可以，我们也多为多尔衮和多铎多放几个天灯，让长生天保佑这两位为大金征战的将士，愿他们早日凯旋！”

哲哲看向皇太极：“大汗，您说好吗？”

皇太极也笑了笑：“当然！”

然后众人又再次放了一次天灯，这次主要就是为多铎和多尔衮而求。

危机解除，大玉儿马上回头冲杜勒玛一笑，但是杜勒玛却看都不看她，直接往小玉儿身边走了过去。

大玉儿连忙追了上去，拉住了杜勒玛：“杜勒玛，刚刚谢谢你帮我解围。”

“我不是帮你，而是帮我的夫君。”杜勒玛冷眼看她，见到大玉儿以带着错愕和不可置信般的目光看着她时，杜勒玛真的很想跟她辩驳。但是碍于皇太极和众人还在，她最终也只是冷笑了两下，就挣开了大玉儿。

大玉儿看着她的背影半晌，最后也只得失落地离开。

“她说过，她跟多尔衮清清白白，以后也不会跟多尔衮有任何牵扯。”站在小玉儿的身旁，杜勒玛突然开口道。

小玉儿诧异地侧头看她。

只见杜勒玛嘲讽地扬起了嘴角，继续道：“可是她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跟多尔衮纠缠不休，今日这件事情如果不是我在场，那恐怕不仅她，就连多尔衮也会受到牵连吧。”

第一次看到杜勒玛这幅样子，小玉儿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只得说：“多尔衮他心中最重要的人一定是你。”

“我知道。”杜勒玛笑了，然后抚着肚子看着小玉儿：“因为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以及是他孩子的额娘。”

小玉儿觉得杜勒玛的笑怎么看都带着丝悲凉，是啊，虽然多尔衮在渐渐跟大玉儿拉开距离，但是他却从来没有表示过对杜勒玛的感情，就算上次多尔衮去天牢探望大玉儿，说是因为杜勒玛不放心，然后代杜勒玛来探视，不如说其实是他更不放心，只有找了这个借口去探望大玉儿。现在表面上多尔衮跟杜勒玛感情很好，多尔衮对杜勒玛很宠溺，也仅仅是因为杜勒玛是他的福晋，以及杜勒玛腹中还未出世的孩子。

小玉儿也笑看着她：“也正因为你是他孩子的额娘，所以你的位置谁都无法替代。”

听到这句话，杜勒玛嘴边的笑才算是真正明媚起来，露出了两个可爱的酒窝。

或许是这次的祈愿真的管了用，很快就传来了多铎和多尔衮非但无恙，更打败了祖大寿的消息，不久他们就会返回盛京。这可真把小玉儿和杜勒玛高兴坏了，所以，在多尔衮和多铎回来的那一天，两个人都不顾还怀着身孕，早早就站在城楼上等到看到他们平安归来的身影。

当然，哲哲和其他福晋也都跟着来了，看到杜勒玛和小玉儿一早就跟这站着，而且多铎和多尔衮这次又打了胜仗，就有几个福晋开始恭维了杜勒玛和小玉儿几句。杜勒玛和小玉儿都笑纳了，但是眼神从来都没离开过城门口。

直到那两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城门口，而且看样子也没病没痛的，小玉儿和杜勒玛这才算是真真松了口气。

多尔衮一下马，杜勒玛就蹦蹦跳跳起来，口里呼唤着多尔衮的名字。小玉儿忙拉住了她，开玩笑，挺着那么大肚子还蹦蹦跳跳地，这怎么了得。身后的福晋都或多或少露出了嘲讽的笑容，而娜木钟则是最不开心的一个，她蹙紧了秀眉，暗忖：这样一个女人，怎么配当多尔衮的嫡福晋！

多尔衮也听到了杜勒玛的声音，忙向城楼上看去，看到杜勒玛后，也马上回给杜勒玛一个笑容，只是眼神飘忽了一下看到了大玉儿，只不过很快，他就将视线移开。

多铎和小玉儿也彼此对视了一会，因为还要向皇太极还要犒赏他们，所以不得不分开了视线。

多尔衮和多铎先行进城后，阿古拉的身影也紧接着出现。

海兰珠担忧的神色也马上消散，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而娜木钟则是不可思议，心中愤恨的同时，也在暗暗思索，该如何将阿古拉这个绊脚石给除掉。

☆、番外之皇太极

皇太极番外一

崇德八年八月初八；正值初秋；可是整个盛京皇宫却是沉默死寂的。

哲哲一手端着褐色泛着热气的药汁，一手轻轻把汤匙放在嘴边吹散了热气后；再细心放在皇太极的嘴边。

皇太极躺在床上；以往英俊霸气的脸庞因为病痛的折磨迅速消瘦了下去；头发上也参杂着些许银丝。哲哲递来的药，他也只是机械式地喝下；尽管药汁苦涩难以入喉；他也喝的连眼都不眨。

哲哲喂完药后；细心地为他擦拭了嘴角遗留着的药汁；然后柔声询问道：“皇上；玉儿还在门口；要不要宣她进来？”

听到这个名字，皇太极波澜不惊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厌恶，他沙哑着声音毫不留情的拒绝：“不见！”

哲哲皱眉，再次试探着询问：“那九阿哥呢？”

“不见！”皇太极直接侧身闭目，语气中已经透着不耐烦。

哲哲垂眉，只得先行退下。

哲哲一走，皇太极才睁开眼睛，熟稔地从枕下拿出一张画像，展开。画中人是一名身着蒙古服饰的妙龄少女，面白唇红，一双明眉皓目弯成好看的月牙形，巧笑嫣兮，清丽绝伦。

皇太极一接触到画中人，本来冷淡的双眸中也不禁添上了一抹温暖的笑意。指腹摩挲上画中人的脸庞，因为画中人的笑容，皇太极眉眼笑意更甚。

没有言语，皇太极就那么静静地看着画中人的脸庞，直到身子疲乏，力气已经支撑不住他在睁开眼睛的时候，他才紧搂着画卷进入了梦乡。梦中，他似乎又再次回到他们初次见面的时候，青草遍地美丽无边的的科尔沁大草原，而她却惊慌失措的模样。

皇太极没想过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会那么勇敢，不仅敢于歹徒搏斗，而且还在千钧一发的时候抓住了她悬在悬崖边摇摇欲坠的同伴。

可是很明显她的力气也不够，反而还被她的同伴拽着往下掉。皇太极连忙上前抓住她的手，她转过头来吃惊地看着他，眼中还带着尚未平复下来的慌乱。他朝她轻轻一笑，安抚道：“用点力，我们一起拉她上来。”

他注意到她脸上明显苦了一下，但还是继续使劲一起将她的同伴拉了上来。

她的同伴一被拉上来，就惊喜地看着他，口中还不停的说着一定是你之类的，让皇太极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皇太极并未将精力放在那个同伴身上，而是将眼神转到了因为有些脱力而狼狈地倒在地上的她，看着她无力的捶着自己酸痛的手臂，皇太极嘴角不自觉泛起一抹微笑。但是这个时候不是休息的好时机，一会他就叫她们起身回部落里去。但是不承想，那帮歹徒去而复返，掷出了一把尖刀。

皇太极当时也没反应过来，他转过身的同时就看见那个女孩一下子扑在他身上，而背后插着那柄尖刀。

看着她因为受伤失血而苍白的脸庞，皇太极震惊了、复杂了。他从未想过，有人会为一个刚刚才见过一面的人挡下那么致命的一刀。

耳边还传来另外那个女孩呱噪的尖叫声，皇太极不耐地蹙了蹙眉，但是他也顾不得许多，将怀中人打横抱起后，就朝着她们的部落跑去。

回答部落后，皇太极连忙叫人去找大夫，只因怀中人那愈发苍白的脸庞。

赛琦雅和寨桑连忙走上前来，赛琦雅明显要更担心他怀中人的伤势，他也从赛琦雅的话中知道了怀中人的名字，小玉儿，博尔济吉特寨桑阿尔寨的女儿，也是赛琦雅的外甥女。

而另外那个女孩就是大玉儿，寨桑的掌上明珠，科尔沁有名的小福星。

大夫来了之后，皇太极连忙把小玉儿抱进了一个离得最近的毡帐里。他看着她在拔刀时痛醒，但是她还强撑着向大玉儿安抚地笑了一下，但很快她又晕厥了过去。

皇太极的心不由得被狠狠揪紧，眉头紧蹙，生平第一次为了其他人这么紧张过，虽然他暂时不明白就是为什么，但是他不想看到她就这么死去。

但幸亏很快大夫就将她的血止住，她除了流了过多血之外，并没有什么大碍。听到这个消息时，皇太极才猛地松了口气。

看了看身后的毡帐，皇太极踟蹰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有走进去。

第二天他大婚的时候，理所当然的没有看到那个身影。皇太极心中隐隐有些失望，不知道他离开这里之前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她一面呢？到现在，皇太极还只把自己的感情定位成只是担心一个为他挡刀的小姑娘而已。

直到他们离开的前一晚的那个晚会，皇太极再次看见了她的身影。

这次的她并没有初见时的狼狈，相反要漂亮许多，显然就是精心打扮过的，但是就算涂上胭脂水粉，她的脸颊还是有些泛白。皇太极微微蹙了蹙眉。

宴会上，他看着她将父汗哄得心花怒放，也看见她的视线时不时朝着多尔衮瞟去，眼中有些诧异以及失落。

皇太极发现他无论如何都没办法不注意她的视线，看到她老是看着多尔衮的时候，他的心口在隐隐泛酸，他急忙倒了杯酒下肚，希望可以压制一下心底那股奇怪的感觉。

酒过三巡后，皇太极发现小玉儿已经偷偷地离开了，而父汗还和寨桑喝得厉害，幸亏一旁的哲哲已经露出了些许疲惫的神态。皇太极急忙就像努尔哈赤请退，然后带着哲哲先回了帐篷。

哲哲因为他这一举动，眼中的爱慕之色更为浓腻，嘴边的微笑亦越发幸福。

将哲哲安置好了之后，他又忙找了一个借口出来，然后开始在这四周寻找起来。最终在一片宽阔的草地上，他发现了他要寻找的那个身影，小玉儿。

此时小玉儿已经醉的有些不省人事了，嘴里还不断的大吼着些什么，不过吼完过后，她又躺在了草地上，继续喝酒。

皇太极蹙眉，连忙上前按下了她欲要拿酒杯的手。

她也是真的喝醉了，看不清眼前的他，最后直接不耐烦的威胁，模样骄横却又不失可爱。这幅模样与她之前在宴会上表现出的乖巧机灵完全不符，可是皇太极觉得，可能这样娇憨的模样才是最真实的她。

皇太极二话没说就将她打横抱起，听她继续再他怀里胡说八道，最后却又渐渐地沉睡了过去。

皇太极轻笑，低头看见她熟睡着的样子，脸上泛着红扑扑的酒晕，娇俏可人。皇太极觉得自己心底的某一处正在悄然融化，调整了一下姿势后，皇太极让她靠在他的肩膀上，能够睡得更加舒坦。

将她抱回毡帐后，皇太极还为她盖上了被子，打算离开之际，小玉儿却一下抓住了他的手，手里还不停嘟囔着不许走，还有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滑下，这时，她看起来又是那么脆弱。

没有挣开她的手，皇太极轻声安抚道：“我不走，你好好睡吧。”

她好像也听到了他的话，不再吵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