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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控-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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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你们会的我都会,你们不会的我也会!我会让每个人都像犯人一样在我面前抬不起头来,我会让周雨楼的光环像肥皂泡那么破灭,我一直都是那么想的。”
“即便杀人也在所不惜?”
“可就算杀人也无济于事。”冯泰苦笑,“老天不选我,就连我雇的杀手都站在你那边,连命都不要去救你。”
周雨楼愣了一下。
“谁?”他才想起来问这个问题,“谁救的我?”
“涛子。”
这个名字有些熟,周雨楼刚要回忆一下,冯泰告诉他:“薛戈的朋友。”
“薛……”他猛地想起了那寸头和小眼睛。他满面愕然!
“薛戈的朋友怎么会……”
“炸弹就是他放的,本来要炸死秦芳,呵,砸了。”
“薛戈的朋友怎么会去帮你杀人?”
“他需要钱,需要好多钱,他们吸毒,被我发现了,我利用他……”
“吸毒……薛戈?!”
“对,你的得意弟子,薛戈,他吸毒,海洛因,四号,想不到吧?”
“薛戈也知道你杀人?!”
“他不知道,这是我和涛子的秘密……”
“你为什么那么做……”周雨楼猛地冲过去!揪起冯泰的衣领。“你怎么不直接杀了我?为什么要牵扯那么多无辜的人?!来……”他哆嗦着在地上划拉,终于摸到那支枪,“呼”地举起来!塞给冯泰,“给你……拿着,这多省事?来……开枪,开枪啊!打死我!你不就是要这样吗?开枪!别让我看见周雨亭下半辈子在世界上受罪!混蛋……你知不知道你毁了多少人?你知不知道你毁了雨亭一辈子?丧心病狂的王八蛋!我真后悔让我妹妹嫁给你……”
“周雨楼!”冯泰猛地推开他。他下面的话字字铿锵:“让雨亭嫁给我是你这一辈子做得最‘对’的事。如果不是因为她,你以为你能道貌岸然地活到今天吗?”
周雨楼突然怔住。
他看见,冯泰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可捉摸的光。他不知道他那么说是什么意思,但他感觉那并不简单。有一会儿,病房里只有两个男人的喘气声。然后,冯泰低低开口——
“白小溪怎么死的?”
连喘气声都没了。
周雨楼看着冯泰,想不起作任何表情。
冯泰的目光咄咄逼人。半晌,他笑了,“呵呵……”转而大笑,“哈哈……我果然没有猜错,就是你干的!”
“我干……什么?你说、说什么?”
“别装糊涂了,周雨楼,你自己干过的事何必那么惊讶呢?”
“我真不知道你说什么,我怎么会知道白小溪……”
“想不到啊……周雨楼也会有这么狼狈的时候!”冯泰用欣赏的眼神看着他,语气也是那样。“可惜外面那些警察看不到你这样,否则他们就搞不懂兴师动众来了那么多人,到底是为抓谁了。”
“你住口……”
“算了!周雨楼,我要死了,这个时候你还不说真话,我怕我做鬼也要来找你。”
震惊、沮丧和恐惧同时在周雨楼的脸上蔓延开……他躲开冯泰的眼睛,问他:“你怎么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你忘了吗?白小溪死的那天正是雨亭的生日,我就是在那天和雨亭重归于好的。那天晚上我请她吃了顿生日大餐……在果卡。”
“果卡西餐厅!”
“果卡西餐厅。当时我正要去洗手间,可刚拐过墙角就看见你站在那。老实说你吓了我一跳,我以为你是冲着我去的。我立即站住,弄得一个服务员一下子撞在了我身上,那幕你还记得吧?”
他当然记得。他的耳边传来“哗啦”一声——托盘掉在地上的声音。他当时就站在洗手间的门口,面前是白小溪,他们都看见了那个服务员的一脸窘相。
冯泰接着说:“我想你肯定看见了服务员失手摔了托盘,但是你没看见我。其实我就站在服务员身边,离你五步都不到,墙角挡住了我。后来我才知道我们只是碰巧遇上的,你也约了个女孩。我当然知道她是谁,我回到座位,没把遇到你的事告诉雨亭,但一直找机会偷偷观察你们,直到你们吃完了饭离开。我当时只当那是个小小的桃色事件。”
“第二天,我知道白小溪的死讯时你已经去上海了。那时我就有感觉是你干的,因为白小溪的死亡时间和你们离开果卡太近了。但我真正确信下来,是在你从上海回来之后。有一天,我看见那个叫韩健的警察到学校来找你。你们走进了会议室,我悄悄跟了过去,在门外听你们说话。可惜离得太远了,我什么也听不见。但最后一句话我听见了……我听得非常清楚!那时你们已经走到了门边,韩健问你,最后一次见到白小溪是什么时候。我听见你跟他说,‘在她死之前的四五天’。我当然知道那是个谎言,很明显的谎言!而且连傻子都知道那个谎言的分量!那非常危险。如果没有惊人的内幕你肯定不会撒那个谎。比如说……杀人。从那时起我就坚信,白小溪的死一定和你有关。”
沉默。
周雨楼在沉默中看见了那个黑影……那天他刚走出会议室,那黑影就在走廊的尽头消失了。他一直都在猜那个黑影是谁,现在他终于知道了。
“是我杀的。”他轻轻说。
“为什么?”
周雨楼不想说那句话,那刚刚被冯泰说过,却是他此刻唯一能想到的。他闷声开口:“是她逼我这么做的!”
周雨楼全部血液翻滚着涌向大脑。他愤愤地看了眼冯泰,记忆又回到那个疯狂的血腥之夜……
第六十九章
“放开他!”
病床上的周雨亭突然大喊一声。所有人都为之一惊。周雨亭从昏迷中睁开眼睛,猛地坐起身,像个睡惊了的人,飞快地四下看看,目光中充满恐惧,要下床,赶忙被吕青和护士们按住。
“放开我!让我去!”她挣扎着,双手乱抓,呼吸短促,泪水像决堤一样汹涌。吕青极力安慰着她。她紧攥着吕青的手,说着些词不达意的话:“起来……让我去……你放了我哥……你为什么……混蛋……我去救他……冯泰,求求你……”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终于,她松开手,长长地喘了口气,目光涣散,昏厥过去。可片刻之后她又重新醒过来,奋力挣扎,哭喊不止……
两根绳索从204医院的楼顶垂了下来。
莘江市公安局特警队的两名最有经验的队员担任了这次滑降任务。他们从楼顶纵身跃下,身轻如飞,转眼间就停在了半空中,正好是十六楼。
他们小心地从两侧靠近七号病房的窗户,可发现情况并不乐观。窗帘很厚,把里面遮得严严实实,无法窥探到一点儿情况,也无法判断劫匪的具体位置。在这样的情况下贸然进入是很危险的。他们被告知今晚的劫匪狡猾而凶狠,如果强行破窗而入却不能在第一时间击毙他,会对人质的安全产生巨大威胁。
他们决定采用第二套方案。
周雨楼和冯泰谁也不知道窗外正悬着两个人。此刻他们的神经都浸泡在白小溪和赵铎的血液里,甚至忽视了这里是剑拔弩张的劫持现场。
周雨楼满脸痛苦,冯泰震惊无语。
“命运可真有意思,”过了一会儿,冯泰说,“一个是宠儿,一个是瘪三,本来完全不同,却偏偏做了相同的事情,我们都杀了人。”
“不!”周雨楼打断他,“我和你不一样,我从来没有主动把刀架在谁脖子上,我是被逼的!白小溪的死纯属一个意外。而她男朋友,那家伙疯了,拼命地掐我,用刀刺我!我觉得快要死了,不能呼吸。他眼睛通红,像头野兽一样!我告诉我自己不能看着那张脸死去,于是我拼命地去夺刀……拼命地夺……终于握在了手里!我……”
突然,周雨楼停下来,愕然地看着冯泰。
半晌,周雨楼低声说:“你敲诈我!”
冯泰无语回望他。
“是你吗?”周雨楼问他,“敲诈我的人是不是你?”
“我不懂你说什么,有人敲诈你吗?”
“别装糊涂!不是你吗?三十万、三天、那些短信、把手机放在我家里……是你干的吧?”
冯泰看着周雨楼,脸上的表情在微妙变化。终于,慢慢从惊讶变成了得意的笑。
“呵……看来周雨楼遇到大麻烦了!如果敲诈你的人是我,那你的悲剧就在今晚结束了。我也非常希望是那样,但是,可惜我帮不了你。那个人不是我,所以周雨楼你的悲剧看来还得继续下去……”
电话响了,铃声打断了冯泰。是魏兆国留下的手机,冯泰接起来。
“冯主任,你和周老师谈完了吗?”魏兆国问他。
“完了。”他说。
“现在能出来吗?”
“能。”他很坚决。
“用不用我进去接你?”
“不用,我自己走出去。”
七号病房的窗户上粘着一个吸盘,紧挨着窗栓。特警队员正用他们手里的小工具绕着吸盘在玻璃上划一个圈。窗户上很快就会出现一个缺口,然后窗户会被悄悄地打开。
他们做得悄无声息,里面的人听不到一点儿动静。
冯泰挂断魏兆国的电话,拿起枪,对周雨楼说:“我出去了,谢谢你把真相告诉我,这回我们两个之间终于再没任何秘密了。不管敲诈你的那个人是谁,我都希望你摆平他文人小说下载,我也真心希望你永远都没事。这个家已经有一个杀人凶手了,不能再出一个。为了雨亭,你好自为之吧。”说完,他向房门走过去。走到门边时,周雨楼叫住了他。
“等等。”
冯泰站住,周雨楼问他:“既然你早就知道,你为什么没告发我?”
冯泰没回头,看着房门说:“我不是没想过,我挣扎了很久,最后我告诉自己不能那么做。我可以不择手段地打败周雨楼,但是我不能让雨亭失去她唯一的哥哥。”他顿了顿,声音很是凄凉,“周雨楼,你不会了解像我这种人。其实我很可怜,老天给我的好东西不多,我必须加倍珍惜。为了达到目的我可以连人都不做,但为了雨亭,即便是一颗钉在我心上的钉子,我得给她留着……”
“冯泰!”
这声音来得实在突然,冯泰和周雨楼都不禁一抖!那是从门外传来的声音,周雨亭终于挣脱众人,跑出了急救室。走廊上传来她撕心裂肺的喊声:“你出来!你放了我哥!冯泰!”接着是号啕的哭声,转瞬之间,那哭声就在眼前了。
“梆梆梆……”病房的门被她震耳欲聋地敲响。他们都听见警察在阻拦她,但谁都拦不住一个抵死相争的女人。
“哥!你在里面吗?冯泰……你出来!冯泰……我恨死你了……”
窗户上的缺口打开了,特警队员轻轻拨开窗栓,拉开窗户,撩动窗帘。
周雨楼看见冯泰的背影在颤抖,他把放在门锁上的手拿了下来,转过脸,朝他笑笑。
“告诉雨亭吧,打掉那个孩子。”冯泰说。
周雨楼完全没意识到那是冯泰说的最后一句话。当他看见冯泰抬起枪对准太阳穴时,他冲了过去!同时冲过去的还有特警队员……“住手!”特警从窗台上高高跃起,扑向门边,可是他们的动作再快也不及一颗出膛的子弹……“扑通”一声,冯泰倒在地上。鲜血呼啸着蹿出弹孔,在他身旁迅速地堆积,摊开。
在生命飘走的一刻他圆睁双眼,和门板后面的妻子深深对视……
冯泰一生中一共开过两枪,第一枪和周雨楼擦身而过,第二枪射穿了自己的脑袋。从他体内迸出的鲜血溅在周雨楼的脸上,仿佛是送给对手的最后纪念。
周雨楼是在第二天的中午得知那个手机上安有窃听器的,他当时吓得差点儿从病床上滚下来。
但运气在最关键的时候拉了他一把。
魏兆国告诉他,当冯泰说到“让周雨楼的光环像肥皂泡那么破灭”时,信号开始时断时续,从“薛戈吸毒”开始长时间没有声音,只偶尔蹦出一句半句话。唯一连贯一些的是周雨楼的“来……这多省事……打死我……开枪……”。魏兆国说那番话让他好不紧张。窃听器中传出的最后一句话是“别让我看见周雨亭下半辈子在世界上受罪”,再往下就什么声音都没有了。至于到底是传声器出了故障,还是信号发射接收方面的问题,魏兆国说技术科的“废物们”现在也没给出个明确的说法。
天哪!周雨楼一身冷汗!
不管是哪个环节的毛病,他都想把那个毛病供起来!它来得那么及时,再晚一会儿,冯泰的那句“白小溪怎么死的”就会传进警察的耳朵!那句话昨天晚上曾周而复始地回响在周雨楼的梦中。
当然,魏兆国也问了周雨楼,在窃听器失灵的那么长时间里他们还说了些什么。周雨楼支吾着回答说,他也记得不太清楚了,当时两个人的情绪都很激动,不外乎是些谴责和忏悔的话。
周雨楼又在医院住了两周,出院时伤口基本上没有大碍了。蒋丹问他出院后的第一件事想干什么,他说,去看雨亭。
第七十章
不管是家里的电话还是周雨亭的手机都没有人接,于是周雨楼又往周雨亭的学校打了电话。同事说她请了假,已经两周没有上班了。还是当哥的了解妹妹,最终,他们在市郊的墓园找到了她。
是真正的冬天了,草木铅华褪尽,空气冰冷而潮湿,天灰蒙蒙的,似乎要下雪,但一片雪花的影子也见不到。
冯泰的墓穴在墓园深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旁有棵矮松树,青灰色的墓碑上没有名字,只有两个简单的字:来过。周雨亭站在墓碑前和那两个字呆呆对视。她一点儿都没听见哥哥和嫂子走过来,直到周雨楼在她身后轻轻说了声“雨亭”,她才转过头。周雨楼好不惊讶,她瘦了整整一圈,蜡黄的脸上没有一丁点儿光泽,像一下老了二十岁。
“哥,对不起……”周雨亭哽咽着开口,周雨楼示意她别再说下去,蒋丹把她簌簌的身体揽入怀中。
离开墓园之后,他们在一家安静的小饭店吃了顿饭。说是吃饭,其实就是三个人围着桌上的饭菜发了一会儿呆。周雨楼想和妹妹商量一下她肚子里孩子的事,顺便转达冯泰的遗言。但他反复思量,还是没开得了口。
音乐学院迎来了史上最尴尬的一次大会,主要目的是宣布周雨楼的最新任命,但这就不能不先说说冯泰的事。那家伙愚弄了所有人!制造了一起根本不存在的卖淫事件,让一个无辜的学生死于非命,恬不知耻地霸占了不属于他的位置。然后,他还不甘心,居然发展到丧心病狂地去杀人……毫不夸张地说,他给莘江音乐学院带来了史无前例的重大灾难。
混蛋!——当然,谢岚没用这两个字。但她用相当篇幅的讲话告诫广大教师端正心态,树立正确的竞争观念,以冯泰为戒,与魔鬼共舞的最终结果是被魔鬼吃掉!
“千万不能让音乐学院再出第二个冯泰了……”谢岚用她女高音的腔体大声呐喊。
最新任命给了周雨楼一个意外收获。除了声乐系主任之外,学校还让他兼任了院长助理。前些天,音乐学院设在东瑾的艺术分校校长退休,王玥被派过去临时主持工作,于是领导们决定让周雨楼接任她的职位。其实论周雨楼的能力这么安排也无可厚非,但此刻提出这个任命,更像是对他长期蒙冤受辱的一个补偿。
第一天上班对周雨楼来说是个巨大的折磨。坐在系主任办公室里,他感到所有地方都是冯泰的影子。挂在门边的那条围巾在爆炸案前一天他还见冯泰戴过,是周雨亭给他买的。办公桌上摆着冯泰和周雨亭的合影。抽屉里有几盒冯泰还没来得及抽的烟,是个很怪的牌子,市场上不多见,不知道冯泰为什么偏偏对那牌子情有独钟。然后,在整理桌上的材料时,周雨楼看见了那张报纸。《莘江晚报》,夹在一摞纸张的中间,标题冲上,《神秘人神秘苏醒,爆炸案惊现曙光》。报纸上的日期就是冯泰的忌日。
老实说,周雨楼现在并不十分憎恨冯泰。非但如此,甚至还对他有些隐隐的怀念。周雨楼说不清这复杂的感情从何而来,是因为他对周雨亭的深爱,还是因为他已经死了,或者是他至死都对白小溪的事秘而不宣……都有吧。
周雨楼逼着自己忙碌起来。系里的工作本来就落了很多,作为院长助理,他也有很多琐碎的事要处理。他马不停蹄,在纷繁的工作中消耗心思和精力,不让自己有片刻空闲,担心一旦闲下来思维就会在深不见底的泥沼中打转。这期间他还做了两件事,一是由学校和系里共同出了笔钱,让人送到了冯泰的县城老家。冯泰活着的时候每个月都往县城寄钱。他前妻没有工作,女儿刚六岁,冯泰的死给那个家庭带去了巨大打击。周雨楼让人捎话给那女人,如果以后在生活上遇到了什么困难,还可以提出来,学校会尽量帮忙。还有一件事,他去戒毒所看了薛戈。
薛戈完全变了。枯瘦,呆滞,像截朽木戳在探视室的椅子上,无论如何都不是那个唱过《今夜无人入睡》的人。他还处在药物脱毒阶段,戒毒所的人说,他一时半会儿都离不开药物的帮助。周雨楼看见薛戈胳膊上有道长长的刀疤。薛戈讷讷地说,那是有一回毒瘾发作时他自己用刀割的。学校对薛戈还算照顾,允许他戒毒成功之后回到学校继续念完剩下的课程,但是毕业证是无论如何不能发了。
周雨楼是在上班的一周之后接到秦芳的电话的。
刚好那天谢岚也提起了秦芳。在院长室,谢岚试探着问周雨楼,秦芳的捐资计划还有没有可能实现。谢岚说她已经和几个院领导去探望过秦芳了,但秦芳没再提那件事。周雨楼说他也不清楚秦芳的想法,出院之后他们还没联系过。然后,刚回到办公室,他就接到了秦芳的电话。
秦芳的开场白很犀利:“周老师,我差点儿因为你飞上了天,你怎么连声起码的问候都没有啊?”
“对不起秦小姐,”周雨楼说,“我也是刚刚出院,事情实在太多,所以还没来得及……”
“要是方便的话,能出来一趟吗?我就在你们学校门口。”秦芳说。
第七十一章
路上并不塞车,只用二十多分钟,秦芳就开出了市区。周雨楼对车没什么概念,但他明显觉得秦芳的新车比原来那辆更宽敞,坐着也更舒服。最关键的是,它应该不会爆炸。
又开了一会儿,当汽车开始驶上一段山路时,周雨楼第三次问秦芳:“秦小姐,我们到底去哪?”
“香氤潭。”
“香氤潭?去那干吗?现在不是踏青的季节。”
“我知道,我的别墅在那儿。”秦芳说。
香氤潭是莘江西郊一个著名的风景区,山水相依,景致秀丽,近年来很多人都在那的山间水畔买地建了别墅。周雨楼不知道秦芳为什么要把他拉到那儿去。老实说,他现在对什么教育基金、音乐厅的事一点儿也不感兴趣,更别提这女人的私生活。但周雨楼无法拒绝她。她差点儿因为自己而丧命,而且在自己最危难时候慷慨地拿出了十五万救急,丝毫不问原因。这些天周雨楼一直掂量着如何尽快把那笔钱还上。直觉告诉他,早还钱,早脱身,离这女人远点儿未必不是好事。
汽车在幽静的山路上缓缓行驶,终于,在离湖岸不远的一座宅院前停了下来。透过铁门,周雨楼看见了一座三层小楼。小楼很是气派,错落的屋顶、雕花屋檐、拱顶窗户和高耸的廊柱携手炫耀着女人的奢华。秦芳用遥控器打开铁门,轿车在摄像头的注视下开进了庭院。
客厅里有些冷。秦芳打开空调,去拿饮料。周雨楼趁机打量着四周,发现屋里的奢华比起外观来更甚一筹。
“秦小姐平时不住这儿吧?”周雨楼问。
“对,”秦芳说,“只是偶尔来散散心。”
“看起来很干净。”
“保姆每周都来打扫。”秦芳把饮料端过来,在周雨楼对面坐下。
周雨楼很是有些拘谨。他缓慢地开口说:“对不起秦小姐,出了这样的事我很过意不去。你肯定已经知道了,想要炸死你的是我们学校的人,是我们以前的系主任……”
“也是你亲戚。”
“是我妹妹的丈夫,那个人……”周雨楼指指脑袋,“有点儿问题。他疯了,才做出那么蠢的事。”
“他自杀了?”
周雨楼点点头,“他听说他派去杀你的人醒了,就到医院去灭口,结果中了警方的圈套。他抢了警察的枪,用那把枪自杀了。”
“咎由自取。”
“我听说谢院长和学校的领导已经给你登门道过歉了。但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是因我而起,我再跟你道个歉。”
“算了。”
“另外,对我妻子那天的表现我也很内疚。她那天有点儿冲动,对你很不客气,我也代她向你道歉。”
“不,我们都得谢谢她,要不是因为她,我们现在就得换个地方说话了。”
周雨楼琢磨着秦芳的话,觉得不无道理。他笑笑。
秦芳问:“听说往我车上安炸弹的那个也死了?”
“警察说他醒过来过,但是没一会儿就死于心力衰竭。”
“周老师的命真好,连杀手都对你网开一面,处心积虑要炸死我,却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你。”
“哪儿是命好,其实那个人我认识,是我一个学生的朋友,阴差阳错认识了冯泰,被他要挟才那么干的。”
“咎由自取。”她第二次用这个词。
周雨楼有点儿尴尬,把话题岔开,“秦小姐,上次我向你借的钱,如果不着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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