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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姊妹越狱狙击-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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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快!”声音四起。
所有的现款都收进强盗预备好的布袋里了。
“好,走吧。”像是首领的男人说。“带一个当人质走!”
“挑哪个?”
“女的。那个窗口的女孩子好了。”
替绫子处理帐务的女孩,唰的面无血色。
“好,你过来这边!”
女孩被点名,吓得只有全身颤抖的份儿。
“快来!”
男职员们一言不发地看着。也许是无计可施的缘故。
那名女职员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慢着!”绫子终于开口了。
“什么?”
“带我走好了。”
“你说什么?”
“我比她年纪大,而且动作慢,带我走比较轻松。”
奇妙的自我宣传。
“好妙的妞儿。好,那就你来好了。走!”
绫子被枪捅着背部,跟强盗们一起从店后的出口走到外面。
“哦,糟糕。”绫子脱口而出。
“什么事?”
“还有一张单要转帐,我忘了。”
“别在这个时候想起那么多!”
说的也是,绫子明白。
外面停了两部车。
“快上去!”
“请先!”绫子客气地让着,但只被对方粗暴地推搡而已。
人家一片好意……绫子放弃理论,准备上车——
不知哪儿传来短促的“砰”一声,站在绫子身后的男人按着肩膀呻吟,栽倒在地。
接下去又一声“砰”——拿流弹枪的男人按住脚跌倒了。
“中枪啦!”
“在哪儿?”
强盗们在东张西望时,又一声。拿莱福枪的男人手臂中枪,蹲了下去。
“逃!”剩下的强盗喊。
“喂!不要留下我!”
“等等我啊!”
他们不理会受伤的伙伴,当然也把绫子抛下,开了两部车飞驰而去。
连续两发砰砰声,前面那部车突然倾斜而拐弯,后面一部车撞上去,玻璃粉碎。
车子不动了,强盗们抱头鼠窜。
绫子呆然仁立不动。
那是什么玩意?到底发生什么事?
警卫和职员们从银行奔出,为眼前的情景震惊不已。
“不要紧吧?”跑上前来的是“顾客组”职员。
“嗯——”
“你的勇气真了不起。应该怎么说呢——”他气喘如牛地说。
“呃……我忘了,还有一笔数要转帐。”绫子说。
“成了!”大食雀跃地说。“好厉害,老大!枪法了不起!”
“这家伙修好了嘛。”寺尺轻抚还有点热的枪身。“来,撤退。”
“OK!”
大食发动车子。
走了一段路后,传来巡逻车尖锐的警笛声。
“那帮人是永吉的手下吗?”大食说。
“也许是别的党匪,永吉的手下不会如此失策的。”
“可是,不愧是老大啊。”大食佩服不已。“待会怎样?”
“那女孩大概会回去医院。在附近等她,然后跟踪。”
“OK。我停在路边。莱福枪先收起来吧。”
“嗯!”
寺尺心情愉快极了。久违了的“跃跃欲试”的滋味。
从绫子她们的寓所“迁出”后,寺尺决定暗中保护在医院留宿的绫子,跟大食交替看守。
今天两人同时看守时,刚巧遇上银行强盗,上演这么惊险的一幕。
现在的心情确实痛快。不过,这事恐怕与永吉毫无关连。
危险从现在才开始。寺尺把莱福枪藏在座位底下,盘起胳膊。
“老大。”大食说。
“什么?”
“我去买饭盒。”
“晤,也好。茶水也拜托。”
“买鳗鱼便当吧!以示庆祝。”
大食真的很开心,寺尺禁不住笑了,同时觉得心口一热……
“真的,本行不知应该如何道谢是好……”分行经理不停地鞠躬,绫子惊诧不已。
“请。”女职员端上咖啡。
绫子第一次得悉,银行里有这么体面的会客室,还有奉上咖啡的服务。
“谢谢。”
她喝了一口,是即溶咖啡。
“这是一点小意思。”分行经理把部下拿来的白信封递给绫子。
“什么东西?”
“聊表心意而已。”经理说。
绫子看看信封内,吓了一跳。里面装了好几张一万元钞票。
“不——这种东西我不能要。”绫子说。“又不是我赶走强盗的。”
“可是,请您务必接受才好。”
绫子把信封啪地放在桌上,说:“假如想向我道谢的话,当他们威胁那位女孩做人质时,何以你不表示由你代替?”
分行经理一时语塞,绫子接下去说:“在上位的人,我认为必须以身作则,随时作好心理准备才是。”
“您说得对……”经理抹去汗珠。
“这个还你。”绫子把信封推过去。“取代的——”
“有什么尽管说。”
“我想补办一笔转帐。”绫子说。“还有,可不可以送我一点纸巾?”
转帐手续一转眼完成,绫子瞪大了眼。
然后,一箱满满的纸巾拿了过来给她,绫子连声音也发不出来。
离开银行后,绫子坐上了刚才被她揍晕了的刑警那在等候的车。
绫子先把装满纸巾的纸箱推进座位,然后钻上车内。
“啊,吓我一跳。”车子开动后,绫子说。“不过,有这么多,暂时不必买纸巾啦。好开心!”她咚咚地拍一下箱子。
“这种东西很少机会买到……哎,你要不要带一点回去?”
绫子对前面驾驶席的刑警说。
“刚才很抱歉。为了表示歉意……怎样?带一点回去吗?”
倏地,有一张脸从前座探过来,绫子赫然一惊。
“哗!”
“嗨,佐佐本绫子君。”那人咧嘴一笑。
“你——是哪一位?”
“永吉伦三的亲信。这样说该明白了吧?”
“永吉……哎,刑警先生,这是怎么——”
绫子终于察觉到了。驾驶的不是刑警,只是那人穿了相同的西装罢了……
“刑警先生呢?”绫子说。
“他不会来救你的。”前座的男人说。
“他怎样了?不可能——杀了他吧。”
“我没杀他。他被绑住,在银行的洗手间里睡了。”
“好极啦。”绫子叹息。
“我想不怎么好哦。”男人说。“你应该担心自己才是。”
看到眼前有枪嘴接近时,绫子第一次花容失色……
17、神国的降临
“果汁没喝完,怎办?”夕里子说。
“哦?但我现在已经很饱了。”珠美说。
“当然啦,你吃那么多。”
从外面买回来的三文治,被珠美完全摆平了。
“住院也会胖的。”珠美在床上伸个大懒腰。
“只有你才会。”
“是呀。”珠美沉思起来。
“怎么啦?”
“班上同学来探病时,如果我太有朝气,买不到同情吧。有没有办法可以令人看起来憔悴些?”
“谁晓得!”夕里子讶异不已。“那么,这杯果汁扔掉喽。”
“等等!我喝,浪费了可惜。”
“可是已经不冷了。”
“那就帮我放进冰箱去,好不好?”
“就这么办。百分百鲜橙汁哦,非常美味的。”
“我会喝的,吃药后用来解解药味。”
“也好。”
夕里子把果汁杯放进冰箱里。
“啊——,饱死了,想睡……”珠美打呵欠。“偶尔住住院,真好。”
“不知别人的心情……学校的功课,有没有交托同学帮你抄笔记?”
“完全交托了。”珠美闭着眼睛。“替我付了兼职费吧。”
“你真是……”夕里子苦笑。“不过,你运气好,一定可以长命百岁。”
“嗯……”
“不知国友在做什么?他不要紧吧……”夕里子喃语。“不能见面,更叫人挂念。”
国友一定也想陪伴在我们身边。夕里子了解他的心情,愈思想愈心焦。
“不过,你能获救已经太好啦,真的。”
珠美什么也没说——抬眼一看,她已睡着了。
“好幸福的小妹。”夕里子低喃着,轻轻拉起毛毯替她盖上。
门打开,白袍医生走进来。
不是守口。
“请问——”
“佐佐本珠美,是这间房吧。”
“是的……”夕里子回答。
这张脸似曾见过,她想。大概在医院中碰过面的关系……
“是吗?”
那名医生反手关门。当他的右手从口袋伸出时,手里已握了一支发出微光的枪。
夕里子想起来了。在那间餐厅擦肩而过的男人!
“是你下毒的——”
“她命大。”男人说。“不过,工作必须完成才能交差。哦,外面的刑警乖乖地坐在椅子上,晕厥啦。”
夕里子反射似地迅速站在床前保护珠美。
“你想一起死?那也无妨,我本来尽量不杀害多余的人。”
“女侍应是你杀的吧?”夕里子说。
“她看到我的脸嘛——没法子。姊妹俩共赴黄泉去吧!”
说完,男人把枪口直直瞄准夕里子的胸膛。
今田公子快步走在走廊上。
公子时常被人说她“急性子”、“匆匆忙忙”,她自己也这样认为。
可是,现在不同了。即使不急,她的脚步也轻盈起来。
跟守口结合的事,足以使公子步伐轻盈有余了。
她并没有想到要跟守口结婚。凭守口的条件,他可以转去名门大学医院,升上相当高的职位。
纵使守口和公子继续保持这种关系,最后他也可能跟别人结婚。不过无所谓。
公子随时可以回去故乡,只要她有意思结婚,相亲对象多的是——
“真是急性子。”公子边走边笑自己。
守口并没有表示什么,然而凡事想到将来,乃是公子的习惯。
说不定干脆地跟守口结婚——可不是?
以后的事,与其往坏的方面想,不如往好的方面想来得开心……
“咦?”
又在打瞌睡了,这刑警真是。
那是为了什么而来看守的?
刑警坐在椅子上,头垂向前。公子走过去,嗡地拍他的肩膀,企图吓醒他。
刑警的身体慢慢倾斜,从椅子横跌下去。
公子倒抽一口凉气。不好了——
公子冲到珠美的病房门前,使劲打开。
夕里子看到房门啪地打开,经常巡视这个房间的护士冲身进来。
持枪的男人霍地转身。
“来人哪!”护士喊。
男人揪住护士的手臂,二人纠缠在一起。
夕里子拿起床边的椅子,不顾一切地高举起来,对准男人的后脑敲下去——
转来“砰”一声,椅子一秒不差地直击男人的脑袋。
男人呻吟着跪倒在地。夕里子再度举高椅子,可是,男人就这样躺在地上不动了。
“成了……”夕里子把椅子放下。
“你没事吧?”护土问。
“没事……托福。是你救了我。”
夕里子蓦地瞠目。护士那白色制服的胸膛一带,有红色血迹在慢慢扩散。
“我好像……中枪了。”护士说着栽倒在原地。
“怎么啦?”珠美醒了。
“不好了!来人哪!什么人快来!”
夕里子大声喊着,从房间冲出走廊。
“医生。”
夕里子察觉守口站在病房门口。
“不要紧吧?您被击晕了——”
守口制止三崎刑警说到一半的话,问:“今田君她——”
今田公子继续躺在地上,血不再扩散了。子弹射穿她的心脏,出血并不严重。
“当场死了。”三崎垂下头去。“万分抱歉,看守的刑警也受了重伤。”
走廊上聚集了许多住院的病人,战战兢兢地窥望着。
“托今田姑娘的福,我获救了。”夕里子说。“她代替了我们——”
夕里子从珠美那儿听说了,今田公子是守口的情人。
“凶手被逮捕了。”三崎说。“真是不幸。”
没穿白袍的守口,予人沮丧的感觉。他跪在今田公子身旁,拿起她的手腕探脉。
大概他想亲自证实才肯罢休。
“医生,对不起。”珠美说。
珠美哭了。眼泪潸潸落下。
守口仿佛什么也没听见似的,蹲下身去亲吻她的额头。
“三崎先生,关门吧。”夕里子说。
“嗯。”三崎过去把门关上。
守口慢慢抬起脸来,问:
“刚才摆在这儿的果汁……怎样了?”
“嘎?”夕里子不解。“果汁吗?”
“晤,刚才不是放在那张小桌上吗?”
“珠美说待会才喝,摆进冰箱了。”
“现在还在吗?”
“还在……”
“可以给了我吗?”守口说。
“当然可以……”夕里子从冰箱拿出果汁杯。“舍妹喝过的。”
“没关系。”守口点点头,接过杯子。“有许多事,事后才能分晓啊。”
说完,他走出病房。
“医生是不是有什么事?”珠美担心地说。
“不晓得。”夕里子也困惑不解。
“对不起。”护士探脸进来。“佐佐本夕里子小姐,您的电话。”
“是——”
夕里子虽然在意守口的表情,还是赶过去接电话了。
“我是夕里子——喂喂?”
“夕里子?”
“姐姐!不好了!现在你从哪儿打来?”
“不知道。”
“嘎?”
“但你不能来哦。他们说什么你都绝对不能来,知不知道?”
“你在说什么?”
正在吃惊时,对方突然变成男声。
“你懂了吧。令姐在我这里。”
“你说什么?”
“我叫永吉伦三。”
血色唰地从夕里子脸上退去。
“你知道我是谁吧!”声音说。
“呃。”
“我的目标其实是你一个。看来你们家山有福。姊妹都是好运的人。”
“不要伤害我姐姐。”夕里子用挤出来的声音说。
她不想被周围的人听见。
“你,还有你的情人刑警国友。只要得到你们两个,我就满足了。假如你一个人来这里的话,你的姐姐就可以活着回去。我保证。”
夕里子闭起眼睛——应该怎办?
总之现在——只能依从对方的话去做了。
“好吧。”夕里子说。“我要去什么地方?”
“回去公寓等候,我去接你!”永吉说。“你懂吗?我失去了唯一的儿子,等于死了。假如你做任何小动作的话,我即刻杀了你姐姐。”
“明白了。”
“今晚十二点,留在房间里——我期待跟你见面。”
电话挂断了。
姐姐!夕里子深深叹息……
守口从壁橱拿出新的白饱穿上。
重读那封写好的信——最后写错字的话,很没面子。
“好了。”
守口把信放进信封,封了口,摆在桌上。
果汁在眼前,半杯左右的深橙色液体。
守口笑一笑。
第一次知道,失去之后才知道。
神的国在今田公子里面——那个平凡的护士,平凡的女孩之中。
为了迎接“神国”而献上活祭,不惜杀人——其实神国就近在咫尺。
而我竟然一无所知。我做过些什么?
守口甩一甩头,然后拿起杯子,毫不迟疑地一饮而尽。
神国来了吗?抑或……
守口伏在桌面,闭起眼睛。他知道,他的眼睛将永远不再睁开。
18、惊险之技
“夕里子——夕里子。”
国友站在佐佐本宅的玄关前。已经半夜两点钟了。
他按了无数次门铃……
“奇怪。”国友侧侧头。
从三崎处得悉医院里发生的异变后,他再也按捺不住,从酒店奔出来。
他前往医院,见不到夕里子,于是前往她的寓所。然而……
不可能不在家的,国友尝试开门。
门没上锁!
国友紧张起来,拔出手枪,走进屋内。
“夕里子——你在哪儿?”
室内灯火通明。
夕里子躺在血泊中的“镜头”在眼前掠过,使他的心脏一下子抽搐起来……
可是,到处不见夕里子的影子。
总算能松一口气。然而,这个毕竟不是正常状况。
不光是夕里子,连绫子也不见踪影。
白天里绫子被卷入银行强盗抢劫的事件已略有所闻,其后绫子即告行踪不明。
“怎么搞的,畜生!”国友站在客厅里喃喃自语。
如果早知如此,我该一直陪着她们才是。只因怕危险才隔离的……
电话响了,国友差点跳起。他猛地拿起话筒说:“喂喂!”
隔了一会。
“国友君吗?”男人的声音。
第一次听到,国友就知道是谁了。
“永吉?”
“是的。”
“她们怎样了?”
“两个都没事,放心。”
“不是很卑鄙吗?干嘛不狙击我一个人?”
“失去儿子的心情,你了解吗?”永吉说。
“那件事……我觉得很不幸。可是——”
“我不想谈判。”永吉打断他的话。
“好。——我应该去哪儿?”
“新桥附近!”
“什么?”
“第X街,有间S大厦。”
“S大厦?”
“已经没人踏入的废置楼宇,不久以后将清拆的。也许适合我存在。”
永吉笑了一下。
“去那里就可以了吧。”
“是的。我等你。”永吉说。“抱歉,请上五楼。用楼梯哦,因为电梯不能操作了。”
“好吧。”国友说。“让她俩平安归来才好。”
“没问题。”永吉说。“我等着。”
说完,挂了线。
国友慢慢地把话筒放下。
自己去了,他真的会把夕里子她们送回来吗?
可能性很低。身为刑警,国友很清楚。
是否应该联络三崎,派警队包围S大厦?可是国友现在不是以刑警身分,而是以夕里子情人的身分去的。
“但愿平安无事。”
国友带着祈祷离开公寓大厦。
永吉下了车,刚才是在车上打的电话。
“终于可以收场了。”永吉仰望那幢看似黑块的大厦。“今晚好冷啊!”
滨谷从车上走出来。
“您一个人,真的可以吗?”滨谷说。
“嗯。这是我一个人的问题嘛。”
“可是……起码让我陪着才是。”
“不行。别担心,我一个人干。还有,”他回头望望车子方向。“替我收拾那女的。”
“知道。”滨谷说。
“辛苦啦。”
永吉提起手提灯,走进大厦去了。他的脚步声从黑暗深处传过来。
“呜呼。”滨谷耸耸肩。
他上了车,开动引擎。
绫子在后座沉睡——当然是用迷药导致的。
车子在夜街上奔驰一会后,停在陆桥上。
下车后,滨谷从陆桥的栏杆处窥望下面。
深夜了,大型货车川流不息的干线公路。轰然巨响传到陆桥上,车头灯十分耀眼。
滨谷环视周围后,打开车门。他把绫子拖出来,好不容易抱起。
“好重啊,真是人不可以貌相。”他叹息。“成佛去吧!这样。我也可以做大阿哥了!”
只要把她从栏杆抛下去,一切了结。
一转眼的功夫而已,大货车会替他完成任务的。
“再见啦!”
滨谷举起绫子的身体,准备抛她下去。
“要不要帮忙?”声音说。
滨谷吃惊地转过身去。没有人在,只有黑暗。
“什么人?”滨谷把绫子暂时放下,大声怒喊。“出来!”
飒地,明亮的灯光从左右两方把滨谷映照无遗。滨谷目眩地用两手遮光,怒吼:“是谁?”
“第一次见面,幸会幸会。”
滨谷不能置信地望着那个漫步走过来的庞然巨物。
“米仓……”
“你认得我?那真荣幸。”米仓一郎咧嘴而笑。
“有什么事?”滨谷说。
“我呀,我和永吉确实是死对头。不过,位处顶端的人,即使是敌人,也有共通的劳苦、共鸣感,甚至彼此同情……”
“你想说什么?”
“永吉也怪可怜的,竟不晓得害死自己儿子的人,即将继承自己的地位。”
“你在胡说什么?”
“教唆永吉的笨儿子去做那种失策勾当的,就是你。”米仓说。
“你再胡说的话……”
“我从他那伙人处听说的,有几个转到我这里‘捞世界’啦。”
“多管闲事!”
“是吗?我呀,喜欢出卖人,也喜欢被出卖。但是,不弄脏自己的手而借他人之手消灭自己波士的家伙是我最讨厌的!”
滨谷企图伸手进外套口袋。
“别动!”
一刹那间,三四个大汉奔过来,捉住滨谷的手臂。
“你们干什么!——放手!”滨谷的脸痉挛着。
“再见,滨谷君。”
米仓稍微拍拍手——滨谷的身体,消失在栏杆的另一边。
紧急熬车声、汽车相撞声不绝于耳。
“很混乱哪。”米仓喃喃地说。
“嗨!”
开关后,永吉用灯照着夕里子。
夕里子坐在椅子上,手脚被绳子紧紧绑住,全身动弹不得。嘴巴也被东西堵住了。
“你很不幸。”永吉说。“我不杀国友。不过,他失去了你,将会痛苦很久吧。那才是我的目的。”
永吉再拿一张椅子过来。上面用绳子绑住一支莱福枪,固定了位置。
“这里可以了。”永吉放好椅子,窥望莱福枪的瞄准器。
“没问题。一枪就射穿你的胸膛。”
夕里子稍微移动一下。
“你的情人正前来这里。”永吉说。“再过十分钟左右就到了。”
夕里子的额头浮汗。
“你在猜想我要干什么吧。现在让我告诉你。”
永吉拿出一根粗绳子,绑在门钮上。然后拉直绳子,绑在莱福枪的板机上。
绳子紧紧的,没有丝毫松脱。
“国友刑警马上到这里。当他开门时,那支莱福枪就发射,夺走你的性命,如此这般。”
夕里子瞪大眼。
“你会死在情人手里。很幸福吧?国友亲手杀了你,应该更痛苦吧!愈痛苦愈好,像我一样。”
永吉走近窗旁。
“呵,恋爱中的人行动真快,已经来啦。”
没玻璃没窗框的窗口开着,冷风吹进来。永吉从那里俯视下面。
夕里子拼命移动椅子。然而,无论怎样做,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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