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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日记之暗夜审判师-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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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何”与“柏”的读音相近,万一被宫婷得知了自己姓“柏”,也很容易塘塞过去。
这仅仅只是第一步。柏皓霖打开笔记本,写下他对宫婷一句简短的评语:
敏感、多疑,感性。
TMX市白虎警署
何文泽假装伸懒腰的时候环顾四周,见其他警察要不就在聊天,要不就在看报,没人注意他,他快速进入警署的资料库,输入了李望龙的身份证号,想查查他的笔录。就在他准备按下Enter键时,一只手抢先按下了Esc键,何文泽抬头一看,竟是柏皓霖。
“皓霖,你干什么?”
柏皓霖神情严肃,他附下身,压低声音:“文泽,如果被他们查到你还在查这件事,他们就不会再拉拢你,而是会除掉你!”
“现在没有人注意我。”何文泽辩解道。
“局域网和Inter网是一样的工作原理。你以为你看到了世界,其实是世界看到了你。现在你应该韬光养晦才是。”
“我怕他还会再伤害别的孩子。”何文泽双拳紧握,“皓霖,你不知道,这些天我只要一闭上眼就会看到那间房子,看到那些可怜的孩子,他们、他们好像在责怪我!”
“文泽,你想太多了。况且李鹰位高权重,现在他儿子差点给他捅了大娄子,他一定不会让他留在国内,恐怕就在新闻发布会的第二天就已经将他送走了。如果你不放心,可以试着查查这几天机场乘客,应该会找到他的名字。”柏皓霖注意到彭涛正和另一名警员向办公室走来,他直起了身子,向后退了两步,与何文泽保持距离,“我去审讯室看看。”
“我和你一起去。”何文泽说着就要起身,柏皓霖却用眼神示意他坐下。
“我自己去就好。”
柏皓霖离开时与彭涛擦肩而过,彭涛见他单独一人离开,笑嘻嘻地问何文泽:“文泽,怎么不和柏法官一起去?”
何文泽顿时明白柏皓霖为何要他留下:“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而且他对警署也很熟悉,不需要我帮忙了。”
“那今晚你有没有空?我有个朋友在城南刚开了家酒吧,我们一起去给他捧捧场。”彭涛对何文泽懂事的表现很满意。
“那个……”何文泽本能地想拒绝,却想到了GPS的事,“我没车啊。”
“哈哈,放心,我会负责把你送回家的,就这么说定了!”彭涛拍拍何文泽的肩。
何文泽嘴上虽答应了,心里却极不是滋味,他觉得自己违背了当初做警察的原则,背叛了小昱,背叛了受害的孩子们。他想拒绝,但他清楚彭涛是关键人物,现在他有意与自己交好,对他来说是找到证据、公布真相的机会,可是自己会不会就此被他们同化?变成和他们一样的人?
何文泽很怕,真的很怕,他实在拿不定主意,便拿出手机给柏皓霖发了一条短信:
“P让我今天晚上和他一起出去。”
短信发送成功后,何文泽忐忑不安地等待着,过了一会儿,短讯音响起,他急忙打开,只见柏皓霖回复道:“来屋顶。”
何文泽不动声色地将短信删除,顺手拿了桌上的几份文件,从容地离开了办公室,在他拐弯的时候还特意注意彭涛,他正全神贯注地看着报纸,没有察觉。
何文泽到了屋顶,柏皓霖已经等在那里了。不等他说话,柏皓霖拿出一张包好的纸巾,递给他:“文泽,你想办法把这个放在彭涛身上。”
何文泽原以为是窃听器,可是纸巾却很轻,打开一看,竟是一根头发,准确地说,是女性的长发。他奇了:“这是什么?”
“我今天见到宫婷了,以心理医师的身份。”柏皓霖道。
“你动作好快,她是怎么相信你是心理医师的?”何文泽惊诧不已。
“我在显眼的地方放了很多奖状、证书,人很容易相信权威。”柏皓霖简短地说明,“她最近怀疑彭涛有外遇,曾派了私家侦探跟踪他。”
“私家侦探!”何文泽几乎是尖叫起来,“我还没来得及查他的通话记录,你倒先查到了!”
“她只说找了私家侦探,不能以此断定就是那个死者。”柏皓霖提醒道,“况且我看她欲言又止,应该还有后话。如果是同一人的话,我不知道她是否知道他已经被杀,不知道她是不是也在怀疑着彭涛。”
“应该不会。警方不会公布这种小案子,所以外界并不知道。”何文泽道,“不过就算她不知道也应该想过为什么在她找人调查彭涛后,人家就失踪了吧?”
“总之现在她对夫妻关系极没安全感,我需要再推波助澜。”
“我知道了!”何文泽将长发放在贴身处。
“另外,文泽,今天晚上你不要有任何动作。”柏皓霖提醒道。
“为什么?”何文泽不解。
“彭涛对你并没有完全信任,他极有可能会装醉,你小心些。”柏皓霖道。
“嗯。”
当晚,何文泽跟着彭涛去了城南的酒吧,酒过三旬后,彭涛醉态尽显,何文泽只得搀扶他离开。
彭涛一边说着不着边际的醉话,一边歪歪斜斜地走进停车场,他坐到车里,钥匙却怎么也插不进去,他有些烦躁地叫着:“文、文泽,帮我、帮我把车扶着,晃得太厉害。”
“彭警官,你喝醉了,我来开车吧。”
“我没醉,我没醉!”彭涛摇晃着身子,摆着手,嘴里嘟哝着。
何文泽不由分说地将他扶到副驾驶的位置坐下,自己坐在驾驶位,他正准备发动汽车,目光却停留在手指前方的GPS上。
何文泽看看旁边的彭涛,他正斜靠着窗子,似乎是睡着了。
何文泽知道只需要一分钟,只要一分钟他就可以查清6月18日晚彭涛是否去了案发现场,他抑制不住心里的冲动,就在他的指尖要触碰到GPS上时,脑海里却回响起了下午柏皓霖告诫他的话:
“彭涛对你并没有完全信任,他极有可能会装醉,你小心些。”
何文泽犹豫了,万一彭涛真如柏皓霖所说装醉,岂不是功亏一篑么?可是如果放弃了,不知何时才有机会。
何文泽举棋不定,他试探着轻唤道:“彭警长,彭警长?”
“唔——”彭涛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依旧斜靠着窗边,不理会他。
何文泽又摇了摇他:“彭警长,你家在哪?”
“天上,在天上。”彭涛一边说一边发出“嘿嘿”的笑声,看来醉得不轻。
何文泽叹了口气,他若无其事地按下了GPS的查询键……
总算将彭涛送到家,何文泽帮宫婷将彭涛扶到卧室躺下后就告辞了。宫婷把他送到门边,道了谢回到卧室时,却发现原本烂醉如泥的彭涛异常清醒地脱着外套,把她吓了一跳:“你不是醉了吗?”
“就他那点酒量,能把我灌醉?”彭涛冷笑道。他脱下外套交给宫婷,拿出手机打电话:“是我,小何送我回来的。对……是……”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出卧室。
宫婷满肚疑肠地看着他的背影,更是摸不透他的想法,就在她拿着他的外套去洗衣间时,赫然发现上面挂着一根长头发。
宫婷用手指将长发捻起,细细观察着。
这根头发比她的长,呈棕红色,这绝不是她的头发!
那会是谁的?
宫婷心中一凉,但她还是若无其事地走出卧室,正好彭涛打完电话,她问道:“今天你们去哪了?”
“城南的酒吧。”彭涛随口答道。
“就你和小何两个人?”
“嗯。”
“你什么时候转性了?”宫婷笑问,“小何只是你手下的一个小警察,家里没权没势的,你怎么会和他去?”
“这你别管。”彭涛有些不耐烦了。
“我为什么不能管?”彭涛的话又让宫婷火了,“我是你老婆,是你孩子的母亲,我怎么就不能管了?难道你在外面和那些狐狸精鬼混,还让我在家装聋作哑?”
“你少疑神疑鬼!”彭涛更加不悦,他不想和她多说,径自走向浴室,“砰”的一声关上门。
“彭涛,你没做过会怕我问?”宫婷隔着门咆哮着。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流声,回应着她的愤怒。
宫婷满腔的愤懑无处宣泄,她呼吸急促,想将近日来受的气都排出体外,可是越想越觉得不甘,真恨不得冲进浴室与他撕扯,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如果真这么做,连挽回的余地也没有了。正在郁闷的时候,宫婷突然想起那个年轻的心理医师来。
宫婷快步走到露台,掏出手机,拔打了柏皓霖给她的电话号码。
次日下午,心理咨询所
这是宫婷第二次坐在这里,可是现在她的心境与上次截然不同。柏皓霖还没说话,她就已是嘤嘤饮泣:“何医师,我真的没想到会这么快找到证据!”
“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呢?还是希望与他重归于好吧?”柏皓霖说着递上纸巾。
“当然了,毕竟他也是我儿子的父亲。”宫婷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
“你先生爱你们的孩子吗?”
“爱,”宫婷道,“他几乎每天都要抽时间陪陪孩子,他最喜欢给孩子讲他捉坏人的故事——对了,他是警察——孩子特别喜欢他。”
“你们全家最后一次外出是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三个月前吧?”宫婷回忆道。
“不如你们找个时间带着孩子去郊游如何?”
“我也提议过,但他总是以没时间为由推脱。”宫婷擦拭着眼里的泪水,“他一定是有了别的女人!就算真的要离婚,我也不能便宜了他!”
“之前听你提过你曾找过私家侦探,既然没有发现,应该是误会吧?”
“那个私家侦探失踪了,”宫婷冷笑道,“我真怀疑是不是他抓到了我老公的把柄,又拿了我老公一笔钱,离开了这个城市。总之我现在谁也不敢相信了。”
虽然宫婷的话没有根据,但倒与事实猜得七八分相似。柏皓霖道:“没有证据便不能凭空猜测,这也是夫妻不睦的原因之一。”
“现在我们的关系很僵,其实大家心里都很清楚,只是不说罢了……”宫婷叹了口气,“有时候我真的很想与他对质,但我又很怕,很怕对质后一切就成真了!”
“我作为一个局外人,单听你一人之言不能得到客观的判断,所以想请你画一幅只有一棵树的画。”柏皓霖说着拿出纸笔,递给宫婷。
“是一棵什么样的树呢?”宫婷握着笔,问柏皓霖。
“你自己决定。”柏皓霖微笑道。
宫婷踌躇了一会儿便开始作画。
过了十分钟,宫婷将画着一棵树的画交给了柏皓霖,柏皓霖看了一眼,没给任何评论,只是说:“如果可以的话,也想请你的孩子画一幅画,”柏皓霖道,“一幅有树,有房子,有你们三个人的画。”
“我能问为什么吗?”宫婷越发不解了。
“孩子是最纯洁的镜子,他会很客观地反应你们家的情况。”
“那好。”宫婷一口答应。
送走宫婷后,柏皓霖这才仔细端详着宫婷画的那棵树。
这是一棵并不茂盛的小树,树干的枝干不多,树叶也并不怎么茂密。
柏皓霖随即将画夹在自己的笔记本里,并在旁边批注一行小字:
极度缺乏安全感,却对自己的判断具有相当的自信,一旦决定的事不管付出多大地代价也要完成,轻微的偏执型人格。
TMX白虎警署
在屋顶,柏皓霖和何文泽见面了,何文泽还没来得及说话,柏皓霖先开口了:“文泽,我的论文快完成了,可能近日就会离开警署。”
“这么快!”何文泽虽知道柏皓霖离开是迟早的事,但心里还是很失落,两人相处的时日不多,可是他已经将他当作自己的搭档。
“呵,又不是不能见面,你紧张什么?”柏皓霖笑道。
“我知道,但那个侦探的案子已经有了突破性的进展,我希望你能与我一起侦破此案。”何文泽说出了心里话。
“什么进展?”
“那个侦探是怎么死的,你还记得吧?”
“枪杀?”柏皓霖的语气虽然不太确定,但他心里已经明白何文泽接下来要说什么。
“嗯。给你作笔录的时候,彭涛故意说只有一枚子弹,实际是想试探你。”何文泽以实相告。
“试探我什么?”柏皓霖装作不知。
“刚开始我以为他试探你是不是凶手——根据支援部的统计数据,第一目击证人通常有很大的可能就是凶手,所以我们通常要先排除目击证人的作案可能。”何文泽道,“但现在看来,实际他是在试探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你很早就私下告诉我死者死于枪杀,岂不是太不合规矩了?”柏皓霖笑道。
“我也不知为什么,反正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不是凶手。”何文泽的脸红了红,继续刚才的话题,“其实我们在现场找到了两枚子弹,一枚在腹部,是点22口径的,另一枚在脑部,也是点22口径的,这也是他的死因。”
柏皓霖对子弹之类的事并不太懂,所以没有插话,等待何文泽继续说下去。
“点22口径的小型左轮手枪是杀手们的最爱——它的子弹可以射入人的头盖骨,却不足以穿透,子弹射入后会在脑内弹跳,直到搅碎大脑灰质为止,而且不会留下弹壳。”何文泽似乎对枪械有着极高的兴趣,详细地解释了一番后,又说,“而你说你只听到一声枪响,死者体内却有两枚子弹,所以我想他们开第二枪的时候,一定装有消声器。”
“嗯,有道理。”柏皓霖面不改色,心里却暗赞何文泽的细心,同时他也注意到他的弦外之音,“你说‘他们’?”
“是的,我想如果彭涛真的在现场的话,很难不做手脚,而且他老奸巨猾,想从他身上找证据又不被察觉很困难,所以我又一次查阅了当时的验尸报告,有一个地方令我很在意——”何文泽说着从包里拿出验尸报告的复印件,指着上面的一段话,道,“你看这里,验尸报告上说得很清楚,腹部的枪伤是九毫米口径的子弹枪击所致。”
'文'“可是你刚刚说找到的子弹是点22口径的?”柏皓霖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
'人'“这就是本案最蹊跷的地方,要知道,九毫米的子弹是警枪的标准配置。”何文泽面露疑色,“难道彭涛不仅在现场,甚至还参与了这起谋杀?”
'书'“有可能,除此之外我想不到还有谁能更换子弹!”如此明显的纰漏,何文泽居然是第一个发现它的人,柏皓霖不知道警署的管理还能混乱到什么程度!
'屋'“可惜这只是我们的猜测,还没有决定性的证据!”何文泽叹着气,“更困难的是,我们不能像对普通案件那样正大光明地查探,只能暗中进行。”
“你们不用每天上缴配枪吗?”
“不用,只是子弹是限量发放,每人两个弹夹,大约一个月检查一次,现在离下一次检查时间还有十天左右。说是检查,其实也并不太正规,况且彭涛跟枪械管理处的王警司很熟,可能随便编个理由就混过去了。”何文泽轻叹了口气。
柏皓霖越发觉得这个看似光明正气的警署大楼里隐藏着无数驱之不尽的幽暗灵魂,它们集结在一起,令这已经初夏的天空变得黯淡无光,原本想成为一名正直的法官的满腔热忱不知何时已经冷却了许多,每每想到最近自己经历的一些事,柏皓霖心里就透着一股无法言喻的寒意。
“如果现在能拿到他的配枪就好了!”何文泽并没有察觉到柏皓霖内心细微的变化,自顾自地说。
“就算我们拿到了彭涛的配枪也没用,毕竟我们已经没有了可以比对的子弹。”柏皓霖冷哼道。
“这倒未必,”何文泽道,“那颗子弹其实已经穿过了死者的尸体,是从墙壁里取出来的。虽然子弹已经被人调换,但我们可以通过定位铅同位素来确定枪支,只要拿到彭涛的配枪作比对,就行了!”
柏皓霖却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根据这几天我的观察,彭涛的性格有些鲁莽且缺乏耐心,对认同感和责任心都极低,拿到他的配枪并不困难。困难的是,如果在没有搜查令的情况下,即使我们拿到,也不能做为证据。更何况你说彭涛与李鹰相勾结,他们和法院、检察院的人熟悉,如果被他们的人知道我们在查彭涛,只会让我们陷入险境!”
现在最困难的不是找不到证据,而是不知道还能相信谁!
“我们做任何事都要照规矩!为什么他们杀人的时候、篡改证据的时候就可以为所欲为?”何文泽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愤怒地吼道。
柏皓霖没有说话,却认同了何文泽的说法。
是啊,父亲终其一生都力求公正执法,可是最后呢?就连他的死也被人颠倒黑白!李鹰、彭涛等人本应该是法制的维护者,他们却用他们肮脏的双手,玷污了父亲誓死捍卫的理想!
不能原谅!柏皓霖心里有一个声音呐喊着。
绝不能原谅!
“皓霖,你没事吧?”何文泽见柏皓霖神色有异,唤道。
“没事,”何文泽担忧的声音令柏皓霖清醒了许多,他摇摇头,勉强笑道,“我在想你说的话。”
我在做什么?只是遇到了一点挫折,如果是父亲遇到这种情况,绝对不会像我现在悲观吧?他一定会力挽狂澜,可我却……柏皓霖懊恼极了。
“我只是发发牢骚,你别往心里去。”何文泽暗怪自己心直口快,没有想过柏皓霖的心情——他的父亲是一名优秀的法官,他自己也以成为他父亲那样的法官为目标,但现实的残酷会让他对未来失去信心,“我想这也是我们和他们最大的区别吧!”
“是啊,”柏皓霖深有感触地说,“如果所有人都像他们一样不择手段,这世间哪里还有浩然正气?”
“可是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话说如此,何文泽还是没有想到解决之法。
“倒是有一人或许可以帮助我们。”柏皓霖沉吟道。
“谁?”何文泽忙问。
“徐东平。”柏皓霖道,“他是我的研究生导师,也是我父亲的学生。他的口碑很好,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人可以扳倒李鹰这样的高官,恐怕就只有他了!”
“我知道他!就是人称‘铁面判官’的徐大检察官!”何文泽声音有些激动,“如果是他,应该愿意签搜查令吧?”
“我们手中的证据都是铁证,如果可以由他出面组成专案小组调查此事就最好了。”柏皓霖道。
“那敢情好!”何文泽说完,又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却没有说出口,他踌躇了一会儿,还是决定问清楚,“皓霖,你对徐东平了解多少?”
“有一点吧,怎么了?”
“我想……我们……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还是以匿名信的方式吧?”何文泽吞吞吐吐地说。
“好,我明白了。”柏皓霖马上明白了何文泽的意思——防人之心不可无。
两人商量了一番,将白虎警署子弹被人调换、李望龙以极残忍的手段虐杀了十一名儿童、李鹰又以不正当的手段掩盖了事实真相的一系列证据,以匿名邮件的方式寄往徐东平检察官的办公室。
圈套
7月9日 晴
今天是给徐东平发匿名信的第五天了,还是没有一点动静,文泽已经有些急了,埋怨自己当初太过谨慎,可能失去了为受害者沉冤昭雪的机会。
我虽然不像文泽那般性急,但心里还是有些忐忑,徐东平会不会和我们一样站在正义的一边?还是他会为了讨好李鹰,已经向他告了密?这些我们都无从得知。我真怀疑自己当初提议将此事交给他处理是否是正确的。
另外,宫婷五天内见了我三次,有些许进展;彭涛这些天也没有动静,和往常一样吃喝玩乐,大概是因为前天我正式离开了警署,令他松懈不少吧?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柏皓霖的思路,他拿起电话,还没来得及说话,何文泽的声音就从听筒那头传了过来。
“皓霖,我决定了!”
“什么?”
“我要给徐东平打电话!我不能再这么无休止地等下去了!”
“文泽,你冷静一点……”
“皓霖,李望龙回来了!”何文泽的声音里夹带着憎恶的颤音。
“李望龙回来了?”柏皓霖难以置信地重复道。
“嗯,彭涛还故意安排了我和他们父子见面。”虽然在电话的另一边,柏皓霖也能听到何文泽牙齿里发出的“咯咯”声,“我忘不了李望龙当时得意的眼神,我知道,他不会罢手,不会罢手的!”
柏皓霖非常清楚,连环杀人犯在沉寂一段时间后,会变得更加残暴,即使差点被捉,李望龙也不会息事宁人,因为他根本控制不了自己内心对鲜血的渴望,再次杀人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皓霖,他说过,还差两人。”何文泽见柏皓霖许久没出声,又说,“他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不能再让无辜的孩子成为他的牺牲品!”
“好吧,你准备怎么做?”柏皓霖同意何文泽。
“我想给徐东平打电话说我就是那个匿名者,告诉他我知道的一切!”
“如果他和李鹰、彭涛是一伙的怎么办?”柏皓霖问。
“应该不会,如果他们是一伙的,李鹰怎么会让我知道他儿子回来的事?”何文泽道。
“因为他并不知道那个匿名信是谁发的。”柏皓霖提醒道,“不如由我先去试探徐东平如何?”
“怎么试探?”
“文泽,你不觉得奇怪吗?我们两人一起抓到李望龙,可是李鹰等人选择了拉拢你,对我却没有任何动作——既没有对我不利,也没有想办法封我的口,好像是故意装作不知道。”
“对啊!”听柏皓霖这么一说,何文泽这才觉得蹊跷。
“所以我想他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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