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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矿之谜-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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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厄尔·斯坦利·加德纳
译者:赵海珊


1

城市的街道沐浴在阳光里,光线透过办公室的窗户,把印在玻璃上的几个字映照在宽大的办公桌上——佩里·梅森律师。桌子上摆满了法律书籍。

这个季节加利福尼亚的阳光还是温和的,带着些微春回大地万物复苏的气息。再过一段时光,炽热的太阳就会把乡村烤炙成棕褐色,把空气中哪怕一点点水分都吸干,天空中没有一丝云,就像由这儿向东150英里外的沙漠一样一眼望不到边儿,现在的太阳简直可以说是上天的恩赐。

桌边的德拉·斯特里特握着一支圆珠笔,手边是翻开的速记本。坐在她对面的梅森正匆匆浏览着面前堆积如山的信件,不时地把信丢进字纸篓里,或者递给斯特里特只附带几句简短的话。只有对那些极其重要的事情,他才字斟句酌地讲清楚他回信的内容。

这些都是梅森3个月来收到的信。他厌恶回信,只有当信件堆积到令人生畏的高度、连勤快的德拉·斯特里特天天整理都整理不过来的时候,梅森才会去处理它们。

通向外章办公室的门开了,原来是待负责电话交换台的女孩,她对梅森说:“梅森先生,外面有两位客户,他们急着想见你。”

梅森看着她,带着嗔怪的口吻说:“格蒂,一位拥有大牧牛场的客户请我去实地察看一条有争议的边界。牧场有25000英亩,而且我刚问过德拉愿不愿意同我一块儿在乡间骑马。想一想吧,格蒂,天空万里无云,阳光灿烂,近处是连绵不断的绿草、高大结实的栎树,极目远眺,是长满艾草、常绿的密灌木丛和沙巴拉灌木的山峦,再远处,冰雪覆盖的高山,在明澈湛蓝的天空中勾勒出清晰的线条……格蒂,去骑马怎么样?”

格蒂笑了,说道:“不,梅森先生,我太同情马了,在月色撩人的夜晚,户外当然是最好的去处,但除此之外我还喜欢美食和休闲。对我来说,美好的一天是一直睡到中午才起床,然后在床上享用咖啡、吐司和腊肉,也许我还要来一盘深红色的草毒,用浓浓的黄色奶油浇溶草毒上的砂糖,所以,别想用骑在小马身上上下颠簸来诱惑我,我会让它不舒服,它也会毁了我的形象。”

“格蒂,你真是不可救药了,作为一个助理牛仔,你完全不称职。你还是充当一次看场子的打手吧,用一杯掺有麻醉剂的酒把不受欢迎的顾客赶出办公室,怎么样?告诉他们我很忙,我有个重要的约会——同一匹马的约会。”

“他们不会走,而且执意要见你。”

“他们长得什么样?”梅森一边问,一边满腹狐疑地瞥了一眼桌上的电子钟。

格蒂说:“其中一个是典型的事业成功的中年人,他看起来像个银行家或州参议员。另一个,哦,他是个流浪汉,不过他可是个体面的流浪汉。”

“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吗?”

“其中一个说是有关车祸的事,另一个说想见你谈谈关于公司法的问题。”

梅森说:“是这样的,格蒂,流浪汉理应得到公平的对待,但这可能会有些困难,我愿意见他,至于那个对公司法有疑问的银行家嘛,他可以另找一个律师。我决不……”

格蒂说:“是流浪汉想请教你有关公司法的问题。”

梅森叹了口气说道:“格蒂,你真是不可救药了!你的脑子里尽是些奶油草毒、热咖啡,再加上甜甜地睡上一觉,一个流浪汉到我这儿来咨询公司法,你居然把这当作一件平常的事!德拉,出去把银行家撵走,对流浪汉要奉若上宾,骑马的事就推迟到明天吧。”

德拉·斯特里特随着格蒂出了门来到接待处。5分钟不到,她又回来了。

“怎么了?”梅森问。

“他不是个流浪汉。”

“哦。”梅森显得有点儿失望。

德拉说:“他到底是什么人我也没有把握,他的衣服并不是十分破旧,但的确是穿了很久而且风吹日晒得有点儿褪了色,我估计他可能是由于某种原因而一直生活在户外的人,而且他沉默寡言还有点儿疑神疑鬼的。对他是干什么的,他只字不提。”

梅森有点儿恼火:“让他自己等得不耐烦了,他自然会走掉。”

“不会的。看他等人的这份耐心劲儿,简直就像一头倔驴。头儿,我明白了!这家伙一定是个探矿的人。我早该想到,他身上有沙漠的痕迹和常常跟驴子打交道所培养出来的耐性。他既然来这儿要见你,他就早晚会见到你——也许是今天,或者明天,或者是下个礼拜。有人叫他去见佩里·梅森,而他就会见到佩里·梅森。”

梅森眼睛眨了眨,说:“德拉,把他带进来,他叫什么来着?”

“鲍尔斯。除此之外,他不但不透露他的教名,就连名字的起首字母也不说。”

“他住哪儿?”

“他说就睡在毯子里。”

“太棒了!见见他。”

德拉会意地微笑了一下,闪了出去。不一会儿,她就把客户带了进来。

鲍尔斯站在门口,用一种焦急的目光打量着梅森。他的态度既不恭敬也远非友善,但却自然地显示出自身的尊严。他身上的工装衬衫虽久经日晒却一尘不染,但毕竟穿得太久了,显得松松垮垮,衣服领口处磨得光秃秃的。而脏乎乎的皮夹克一望便知是鹿皮做的,一层层的灰尘积在皮夹克上,结成硬壳,反倒像给它上了一层光亮剂,就像陶瓷器皿上的釉料。褪色的工装裤打着补丁但很干净。靴子经过长途跋涉之后色泽已经黯淡了。看得出,宽边帽子也已戴了许多年,帽带上是无法褪去的汗渍的痕迹,帽边明显地卷曲起来。

但他的衣着不过是他面孔的陪衬。在这张刚毅的面孔下,可以感到,一颗质朴的灵魂正在冷冷地窥视着这个陌生的世界。但他的目光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只有坚定和自信。

“早上好,你叫鲍尔斯?”梅森说。

“是的,你就是梅森?”

“是的。”

鲍尔斯走进办公室,坐到梅森的对面,瞥了一眼德拉·斯特里特。

“不要紧的,”梅森说,“她是我的秘书。她为我的案件做记录。我没什么事向她隐瞒,你对她可以一百个放心。”

鲍尔斯把胳膊架在膝盖上,古铜色的手指夹着帽边,前后摆动着帽子。

“鲍尔斯先生,直截了当地说吧,你到底有什么麻烦?”

“如果你不在意的话,叫我盐丁儿,我不喜欢‘先生’之类的称呼。”

“盐丁儿?”梅森问。

“哦,我曾经在死谷的盐床那儿呆了好长一段时间,他们是这么叫我的,不过那时我还很年轻,是在我和班宁共事之前。”

“那么谁是班宁?”

“班宁·克拉克。他是我的合伙人。”盐丁儿充满信任地说。

“采矿合伙人?”

“没错。”

“你是不是跟他为矿的事儿闹了矛盾?”梅森又问。

“跟他闹矛盾?”

“是的。”

“我的天啊,”盐丁儿几乎吼了起来,“我说过他是我的合伙人。谁也不会跟自己的合伙人闹矛盾的。”

“我懂了。”

“我在保护他,对方是个诈骗公司,公司有一个奸滑的总裁。”

“哦,说下去,讲讲这个公司吧。”梅森很感兴趣。

盐丁儿摇了摇头。

梅森感到莫名其妙。

“你知道事情是这样的,”盐丁儿解释道,“我不像班宁那么精明,他念过书,他会跟你讲。”

“好吧,”梅森想长话短说,“要么我跟他约个时间,就定在……”

盐丁儿打断了他的话说:“他来不了,所以我才来了。”

“为什么他不能来?”

“大夫不让他动。”

“他躺在床上吗?”

“不,不在床上,但他不能爬楼梯,也无法走路。他哪儿都不能去。”

“是他心脏不好?”

“是的。班宁犯了个错误,他居然老呆在家里。一个一直在户外生活的人不能总守着家,他结婚前我就想让他明白他的老婆有点儿瞧不起人。一旦班宁有钱了——我是说非常有钱的时候——她就觉得班宁得有点儿架子才行。哦,我不该说她坏话,她现在已经去世了。我要说的是,一个属于沙漠的男人不能整天呆在家里。”

梅森和善地说:“哦,我想我们该去看看班宁。”

“他住得有多远?”德拉·斯特里特好奇地问。

“大约100英里。”盐丁儿漫不经心地说。

梅森眨了眨眼睛说:“德拉,把笔记本放进公文包,咱们去看看班宁,我对这个呆在家里的采矿人很感兴趣。”

盐丁儿急忙说:“他现在可没住家里,我一到他家就把这事儿解决了。”

“但我记得你说过他住在家里。”德拉说。

“不,女士。医生说他不能离开那地方,但他不住在家里。”

梅森问:“那现在他在哪儿?”

“我得带你去看,这些事一天半天可解释不清,即使我要是说出来了,你也不大可能相信我。”     

2

盐丁儿·鲍尔斯开着一辆破烂不堪、没有喷漆的1930年出产的小货车在前边开路,佩里·梅森的车以每小时30英里的速度跟在后面。他们在圣·罗伯托城市区外向右转了个弯。

前面的车急转弯后开始爬坡。

“看起来他想让我们在高等住宅区转一圈。”德拉·斯特里特说。

梅森点点头,他把目光从路上移开,瞥了一眼山坡下远处的大海——一望无际的湛蓝海洋,海浪缓缓地涌向岸边,一棵棵棕榈在阳光耀眼的白色沙滩上投下阴影。

公路围绕洒满阳光的山峦蜿蜒向前,山顶布满了富人的乡间别墅。梅森可以清楚地看见山下一片圆形凹地上的小城圣·罗伯托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白光。

“为什么他会带我们来这儿?”德拉·斯特里特问道,“他当然不可能……”正说着,盐丁儿的车猛然拐向路边,停在了一堵粉刷成白色的墙边。这辆老爷车行起路来喘着粗气,跌跌撞撞,喀喀嚓嚓地叫着,砰砰地撞击着地面。

梅森笑道:“他真住在这儿,他在开门呢。”

德拉·斯特里特看着盐丁儿用钥匙打开一扇门,门上装饰着铁格栅栏。

盐丁儿·鲍尔斯回到车里,重新开动了他的那辆破车。梅森的车也紧跟着进去了。

整个宅院足有6英亩大,而这里土地的价值是用英寸来计算的。宽敞的西班牙风格的小楼粉刷成了白色,刻意铺放的红瓦与环境相映生辉。整个宅院高高地座落在斜坡地上,精饰的台阶地面看起来巧夺天工,小径、石椅、鱼塘似乎只是不经意的点缀。粉刷的高墙使整个宅院充满与世隔绝的气氛,在院子的一隅,一株株沙漠植物在白墙映衬下清晰地显示出古怪的轮廓——那里有仙人掌、墨西哥三齿拉瑞阿和大叶仙人掌。

德拉·斯特里特为此时此地的景象赞叹不已,在他们面前展现开的简直就是幅用蓝色、白色和令人心旷神怡的绿色涂抹而成的画卷。

“这就是班宁·克拉克的家吗?”梅森问盐丁儿。盐丁儿正从他的破车里爬出来。

“就是这儿。”

“一座美丽的房子。”

“他不住在里面。”

“我以为你会说他住这儿。”

“不。”

“抱歉,我想你误解了我的话,我问的是这儿是不是他的家。”

“是的。但他不住在房子里,是我把他拉出来的。我们露宿在那边的仙人掌那儿。看见那股升起来的烟了吗?看起来他正在做饭。就像我跟你说的那样,他总呆在家里,会让他的心脏停止跳动的。这不,我就把他带出来了。他身子太虚不能再闯荡沙漠了,大夫说他连楼梯都不能爬,我在帮他恢复,现在他就比上个星期好多了,他上个星期又比上个月强多了。”

“你们就在那边地上吃饭睡觉?”

“唔,是的。”

“那谁住在房子里?”

“一些人。”

“什么人?”

“我让班宁告诉你这些事,来,我们去看他。”

他们沿着条小路走到院子的一角,这是个铺满沙土种满了仙人掌的园子。这里的仙人掌看起来娇嫩异常,一些长到十来英尺高的无刺仙人掌为园于构筑起一面挡风墙。

一堵用五颜六色的石头砌起来的6英尺高的墙把仙人掌园子围了起来,“这都是从沙漠矿区弄来的石头。”盐丁儿解释说,“在班宁心脏出毛病以前,他没事的时候就在这儿建这堵墙。是我把石头运来的。”

梅森审视着这些色彩各异的石头说:“是你把这些从各个矿找到的石头部分开放的吗?”

“不,我只是运来扔在这儿,这只是些带颜色的石头罢了,摆放的事儿归班宁管。”

一条小路蜿蜒曲折,绕过成片的仙人掌,他们就好像在沙漠里穿行。

在仙人掌荫蔽下的一个幽深的地方,石头砌的火堆上架着一对铁条。被火苗熏黑的涂着玛瑙样釉彩的炒锅架在上面,锅里煮着的东西沸腾了,一阵阵蒸腾的热气把锅盖顶得上下跳动。

在火堆旁边,一位大约55岁左右的男人正盘腿坐着专注地盯着火苗。他很瘦,很虚弱,眼部以下的肌肉堆积在双颊和下巴上。所以似乎嘴唇也有点儿松驰发紫,但是当他抬头看着来访者的时候,他双眼青灰色的光芒使你想到虽然他的身体很虚弱,可他的内心却铁打的一般坚强。

他直起身,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深深地鞠了一躬,他的浅灰色的牛仔帽随着他的动作掉了下来。

盐丁儿·鲍尔斯简短地说:“他来了,”顿了一顿,他又说,“这个女孩是秘书……我来看着豆子吧。”

盐丁儿走到火堆边蹲了下来,坐在他的靴子跟上。他看起来很舒服,似乎再蹲几个小时也没问题。他现在全然一副大功告成的模样。

梅森跟班宁握了握手。

“你们正好赶上吃午餐的时间——只要你们能吃下一个普通探矿人的饭菜。”班宁说道,暗暗地瞥了一眼德拉·斯特里特。

“我很想吃。”她说。

“没椅子了,但你们也不必把沙子扫开,你们要坐的地方根本不会有响尾蛇。坐下吧。”

“在这儿你可以说是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小沙漠呀。”梅森试着打开话匣子。

克拉克笑着说:“你还没看到它的全部,在你落座之前,一块儿看看我的小王国怎么样?”

梅森点点头。

克拉克带着他们绕过一大丛仙人掌,来到了另一块仙人掌包围着的幽暗的地方,这里有两头小驴,低着头,长长的耳朵向前耷拉着。地上是一对用旧的大马鞍子,还有乱糟糟的一堆驮东西的箱子、绳子,一块防水油布,一把镐,以及铁鍬和金色平底锅。

梅森说:“你们当然不会在这儿用这些玩意儿吧?”

“哦,”克拉克说,“我们也用也不用。这全套用具是盐丁儿的,他离开了他的小驴会不高兴的,而且我想这些驴子也不愿意离开他,不管怎么说,如果早上你是被小驴子叫醒的,你会感到更舒服些。现在,在这儿——绕过这条小道,如果你们愿意看看,请吧,就在这儿,我们有……”

班宁·克拉克一下止住了谈话,转过身面对着梅森和德拉·斯特里特,说话声低得像是在耳语,而且说得很快:“在盐丁儿面前可千万别提这事儿,他们给他设了个圈套——是一个女人。一旦这女人跟他结了婚,最多只会跟他住几个月,然后提出离婚,之后不是抢走他的股票,就是提起诉讼冻结他的股票。盐丁儿这个人绝对忠诚。我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我已经跟他提过,我想把我们所有的采矿公司的股份合并起来。一旦那女人发现她无法控制股份,她就决不会嫁给他。盐丁儿不懂我为什么这么做,他不明白这些幕后的情况,但是如果这个女人发现股票已被冻结,而且她也无法干预了,她就一定不会嫁给他,就像她决不会往火坑里跳一样。千万别提这事儿。”

克拉克随后提高话音说:“这是我们的卧室。”

他指着另一块铺满沙土的小空地,在一株大仙人掌的遮掩下两床被褥整齐地铺开。

“有朝一日我要离开这儿回到真正的沙漠中去。当然不会是今天、明天或后天,只是我对沙漠朝思暮想,有些事情我无法给你解释清楚。”

“盐丁儿讲过这些。”梅森说。

“他不太会说话。”

“可很善于表达心意。”梅森说。

“听说过露易一莱格斯矿没有?”克拉克突然问。

“没有。名字倒是与众不同,是吗?”

“是驴子的名字,我们用它为这个矿起了名。这个矿简直是天上掉下的馅饼。盐丁儿把他的股份卖给了一家公司,得了5万美元,但随后就把钱花了个一干二净。几个月之后的一个早晨,他醒来发现自己成了个身无分文的穷光蛋。”

“哦!”德拉·斯特里特惋惜地叹了口气。

班宁·克拉克灰色的双眼眨了一下,转过脸看着德拉说:“这是明智之举,换了我也会这样做的。”

梅森“咯咯”地笑了。

“你瞧,”克拉克接着说,“我们对金钱是这样一种看法,钱只是用来买东西的,不然就毫无用处。探矿者的生命也是金钱买不来的。每个探矿者在潜意识中都能意识到这一点,这就是为什么他们都尽快地把钱花掉的缘故。我死守着钱不放,真是大错特错了。”

“别停下,”梅森说,“到了关键部分了。”

“我一直对这个矿感兴趣,”克拉克说,“我早该把它扔掉。我们越开采这个矿,就越发现它是个宝藏。买下盐丁儿股份的公司想把我排挤出去,我们打了场官司。那会儿这家公司的一个股东去世了,我买下了他的股份,这使我取得这个公司的控股权。后来我又弄到了其他股份。有一天,我给盐丁儿打电话,告诉他我要为他买回股份,给他其中的一部分,余下的由我托管。他感激涕零。有1个月的时间他跟我住在一起,一切都很顺利。可不久他又去寻欢作乐把钱挥霍个精光。这一回,他没脸见我,躲进了沙漠。

“后来我找到了一个挣更多钱的机会。我组织了一个‘东山再起采矿公司’,开始收购、开采旧矿,使它们重新获得往日的活力,那会儿的生活忙忙碌碌,令人激动,我妻子对社交生活乐此不疲。我开始住进了大宅院,参加那些无聊的宴会,大吃大喝……哦,没必要讲这些。

“这一辈子我都是个不折不扣的赌徒,而且我的运气不错。我妻子反对我冒那么大的风险,所以要求我必须把所有的财产都记在她的名下,那时我想去沙漠找回盐丁儿,单是这一点点想法,就吓坏了她,她感到受了伤害。她身体不好,所以我就没走,但她还是去世了。在遗嘱里她把所有属于她的财产都留给了她的母亲莉莲·布雷迪森和她的哥哥吉姆·布雷迪森。我想她根本没料到这个遗嘱的后果。因为我是开矿的,她就认为我很有钱,她根本不懂就是因为她赠送出的这些股份,已经使我破产了。我走上法庭,声明那些股份应该是夫妻共有财产,只是为尊重我妻子起见我才记在她的名下。”

“所以你想让我代理这个案子?”梅森问道,显然他对这事儿不那么感兴趣。

“不”,克拉克说,“已经结案了,审理这个案子的法官建议我把股份六四分成,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们双方都同意了。可这场诉讼使我们之间生出了敌意。我的大舅子吉姆·布雷迪森自以为是个做生意的天才,可他从来没做成什么事,还总把失败归罪于运气不好。我妻子比我小得多,吉姆也只有35岁,总把别人不放在眼里,你能想像得出这种人是什么样。”

梅森点点头。

“我妻子的早逝,使我一直过着这种受煎熬的生活,我的焦虑、还有比这些还要糟糕的诉讼使我难以承受,我一下子崩溃了。我的心脏出了毛病,精神也垮掉了。盐丁儿听说我病了才露了面,这时怪事出现了,我为盐丁儿留出来替他托管的那些股份竟然足以使我取得公司的控股权。

“盐丁儿看到我病得这么厉害,大吃一惊,他开始帮我恢复。我想他的办法会成功的。我把股份转让给了他,这样他就有了表决权,我们俩尽力避免吉姆·布雷迪森铤而走险,可是盐丁儿突然堕入情网,我想这事是布雷迪森太太撮合的,他要是结婚了,毫无疑问他妻子会得到那些股份。所以我想请你起草一份合股协议,并且……”

一阵大勺子敲平底锅的声音使他止住了谈话,是盐丁儿在宣布开饭了。

“我会叫盐丁儿签这个合股协议的,这样我们在表决时可以一致行动。”勺子的声音停下了,克拉克忙接着说,“我告诉你为什么我要这么做,这样你就不会问太多令人尴尬的问题了。如果让盐丁儿知道我对他要娶的女人心存芥蒂,那他会伤心的。”

“我懂了,”梅森说,“就这些?”

“不,还有一件事儿,但这事可以在盐丁儿面前跟你说。”

“是什么?”

“一桩诈骗案。我想雇你代表被告一方,你会输掉这场官司,你一点辩驳的余地也没有。”

“谁是原告。”

“一家公司。”

梅森说:“等等,你是不是想付定金聘用我,这样你就能控制诉讼双方?而且……”

“不,不,别误会,”克拉克说,“你要有本事就打赢这场官司,但这不太可能,因为一开始你就注定要失败。”

“那还上法庭干什么?”

就在克拉克要对梅森合盘托出的当口,敲击平底锅的声音又响起来,盐丁儿在尖叫:“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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