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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给虚无的供物-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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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生仿佛也忘了自己说过的话,静静站立在熟悉的坡道上,为了昏暗中掠过鼻尖的一抹甘甜芳香,叹了一口气。“这个时节,到处都能闻到沉丁花香。”
出来迎接的牟礼田肩背微缩,神情黯郁,脸上甚至可以清楚见到翳影。让两人进入客厅后,立刻介绍已经抵达的一位客人。
是个身材瘦削的少女,怎么看都还是个女学生模样,散发肥皂香气的脸颊酡红,露出似辩解般的微笑。“我是月原伸子,今天是为了阿蓝的事来找大家商量。”
根据月原这个姓氏,她似乎就是被称为“罗娜”(注:发音与Luna同,有月之意)、高中与阿蓝同窗的青梅竹马恋人。如果与阿蓝并肩站在一起,怎么看两人都只像是一对兄妹。
她眨动乌黑的眼瞳,接着说:“牟礼田先生答应帮忙,因此我就不担心了。可是,我又很想见大家一面……东京大学第一次入学考是在这个月的十号,如果能和阿蓝一起参加考试,我的心情一定会更有自信。”
亚利夫杵在原地,痴痴望着正准备离开的少女她那汗毛发光的粉颈。
“好可爱的女孩呀!和阿蓝很配,简直就像玩家家酒的一对恋人。”互相握手,送对方出门后,久生似有所感。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久生将蓝绿色手套和小皮包丢在长椅上,在一旁坐下,对不安站立的牟礼田说:“你总该说点什么了吧!就在大约一个礼拜前,你说这个世界上没有鸿巢玄次这个人,也说过红司扮演被虐狂的可悲,还断言冰沼家并未发生犯罪事件,害我以为事件就要这样半途落幕了。但如今却有了这样的发展。如果你当时没刻意隐瞒,或许还来得及防止这次事件的发生……”
“别这样挖苦我!”牟礼田终于在一张沙发坐下,苦笑回答:“我并未隐瞒,只是当时作梦也没想到真有鸿巢玄次这个人,而且还是八田皓吉的小舅子。事实上,即使到了现在,我还是难以置信。我因为无法释怀,还特别向岭田医师再次求证,知道红司背上的瘢痕确实是过敏性皮肤炎,绝对是医学上的问题没错,所谓鞭笞他的流氓,应该是恐怖的幻想。但如此一来,红司又是如何知道鸿巢玄次的存在?为何将日记中的虚构人物取了这个名字、甚至还设定他住在坡道上的公寓?这就令人费解了。红司自己应该不认识真正的鸿巢玄次,也不知道黑马庄的存在,所以绝对是听过什么人提及。究竟是谁告诉他,鸿巢玄次曾是水电工人的事?关于这点……”
“你到底在说什么!”久生浮现怜悯的表情,“不认识真正的鸿巢玄次?为何如此断言?就算与被虐狂或虐待狂无关,但也可能是在某处偶然邂逅,彼此情投意合吧!假设玄次未表明自己是画师,那么红司会认定他曾是没事可做的水电工人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吧!问题不在这里,而是两人亲密的程度如何,玄次与冰沼家的两起杀人事件有多少关联。你在电话中提及,玄次每个星期三和星期六晚上都会前往健身房,但冰沼家发生的两起事件不也都是在星期三和星期六晚上?不可能有这么偶然的巧合!健身房方面应该也不会记得玄次前往的日期吧?”
“正巧,他们确实记得。”连牟礼田自己似乎也感到不可思议,“那是在有乐町天桥下的健身房。经过询问,健身房经理立刻就想起来,十二月廿二日是力道山选手与木村选手摔跤比赛的日子。那天,从傍晚起,常来的年轻舞蹈家藤间百合夫也来了,和他的密友玄次一同前往银座提前庆祝圣诞节。藤间会与玄次搭在一起,感觉上很奇怪,但两人的交情似乎从以前就很不错。听说一直闹到将近十二点,所以只要深入调查应该就可以查清楚……。至于二月五日至六日虽然不记得,但我认为没有不在场证明的必要。最重要的是,红司不可能是在偶然的情况下邂逅玄次,也更不可能只是随手写了那些日记,正在思考要为虚拟的人物取什么名字时,忽然听到有人提起鸿巢玄次这个名字,就这样凭空拟订计划……”
“这……你的说法才是真正的幻想!没有证据显示两人并非直接认识。再说,若一定要认定红司是听谁提及的话,那绝对就是皓吉,除了皓吉说溜了嘴,还会有谁?”
“如果幕后还有我们完全不知道的第三者……”
“又来了,又是‘第三者’?”久生极尽轻蔑地说,“你说过‘擅自不断创造角色的侦探再多也无用’吧!实际上,在这次的黑马庄事件中,可以肯定的是,与先前的密室不同,重点在于凶手只有皓吉。就算暂时不管皓吉在第一起和第二起杀人事件中扮演什么角色,但我们还是应该先解开黑马庄的密室诡计。当然,他绝对早就知道小舅子川野元晴化名鸿巢玄次,就住在本乡动坂的黑马庄。但我认为,现在唯一的方法只有拆穿诡计,其余的就让本人自白。冰沼家的丑事曝光应该也是没办法的事吧!若置之不理,很难说不会再发生第四起命案……”
“能否顺利解开诡计仍是一大疑问。”亚利夫略带顾忌地打岔,“到目前为止,我们不是每次都失败了?每次发生事件就思索密室诡计,结果每次都找到判断错误的凶手。我想,我们不能再这样开玩笑了。就算现在发现了诡计,确定凶手的确是八田皓吉,但如此一来,一定会再发生第四起密室事件,而且死者绝对是八田皓吉。再说,‘凶鸟的黑影’中,A、B、C、D的D是死于A留下的诡计,所以最后的凶手是最先死亡的红司,这样才真的变成永远无法解决的‘杀人轮舞’。假设如吟作老人所言,贪、瞋、痴三恶,依橙二郎、玄次、皓吉的顺序灭亡若为完美的程序……不,依目前的状况来说,一定就是这样。所以,为了不让第四起事件发生,我认为最好暂时将密室诡计的思考挪后。”
“那你说该怎么办?”被泼了冷水的久生赌气说道。
“有个解决的方法。”牟礼田语气坚定,“由我们先创造出第四起密室杀人事件。”
“什么?”
“也就是搭乘时光机,事先观查未来的杀人现场!你可以不必摆出那种夸张表情。如果发生第四起命案,被害者是皓吉,使用的密室诡计是先前提过的PA等于PB的公式,而我们就根据这个公式,在实际命案发生前尝试组合,观察它会以什么样的状况进行。若有必要,我也可以用小说的形式写出来,只要当成实际一定会发生的情境去检讨,应该就可以浮现红司所谓的‘骇人的真相’吧!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办法可以阻止这起事件的发生。”
所谓预先指出未来的事件与行凶方法,在事件发生前本来是久生最得意的台词,结果发生事件后却很快被戳破,难道牟礼田真能办到?
面对神情不安的两个人,牟礼田改变了口吻。“那天晚上我之所以说冰沼家没有犯罪事件,主要是认为既然橙二郎死了,应该不会再出现杀人事件,所以如果能收拾残局,我希望就这样收场,只要几年后有谁忽然注意到‘原来是这么回事’,就已经足够,没必要继续深入追查下去。但如今玄次死了,就不能有这样的想法了,虽然不知自己是否真有能力,但我仍必须找出真相,毫无隐瞒告诉你们实情。只是鸿巢玄次真的存在,红司也知道这个名字,实在是很恐怖。另外,玄次住在本乡动坂的公寓,我也感到很不可思议,毕竟有太多怪异的巧合了……”接着,牟礼田仿佛有所察觉地笑了,“不,侦探应该不可以这样说话吧!但无论如何我想拜托你们的是,接下来我所说的话、做的事,或者要谁做什么事,无论看起来何等怪异愚蠢,都希望你们能信任。因为在找出玄次死亡的真相同时,还必须比凶手更早组合下次杀人事件的话,我或许就无法一一说明自己行动的意义了。”
然后,他突然起身,走向隔壁房间,拿着写有内容的纸条回来,但却又好像犹豫着是否要交给我们,边在手上把玩。“这是刚才说的巧合之一。若能撕下另一张与此相似的日历,你们就能了解我为何对玄次在动坂的公寓感到不可思议了……若只是看表面,这根本是毫不足奇的一般日历,因为上面只是从本月的三月一日到今天三月六日每日新闻上刊登的杀人事件标题。”
他递出的纸条上最先是一日的黑马庄事件。有如下的文字:
………………………………………………
三月一日 残酷杀害双亲的次子自杀
横滨,杀害一家四口
二日 老人遭蒙面男子刺杀
杀害亲妹埋在树下
以猎枪射杀养父
毒杀总经理
刺杀新婚妻子
三日 新小岩路上的杀人事件
勒毙女高校生
五日 银座,杂货商人命案
六日 江东,泥水工遭枕木击毙
………………………………………………
“同样是六日,还有一则司机开车撞死人后,假装载送尸体前往医院,其实又载回原处弃尸的报导。像这样,无论你在脑海中如何描绘恐怖小说或侦探小说,在现实生活中,却写不满一张纸。现实生活中发生这样的案子已经快令人发狂了,只要一想到自己也在这个世界的一角呼吸,就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渺小了。”牟礼田补上这样的感慨。
正在阅读纸条的两个人,很难猜测这段话有什么样的意义,都露出诧异的神情。
事隔多年,迄今仍留在多数人记忆中的是,调查时间拖延很久的五日的银座杂货商人命案。但今年一九五五年三月初的杀人风潮,远远超过往年初春发生的异常犯罪比例,报纸也刊登“恐怖的连续杀人事件”【每日新闻.3。7】、“杀人事件已超过三十件”【读卖新闻3。16】的大幅标题,让人不禁为连日不断的凶案蹙眉。可是,明明去年才创下未曾有过的杀人新纪录,今年却又爆炸性地增加。拿一月到二月底为止的杀人或纵火案件来看,与去年同期相比,就已经出现2。5倍的成长。而且进入三月后,更是呈现血肉模糊的惨状。
连续过度异常的杀人
案件调查赶不上案件发生的速度
等等报纸上的标题即使已在记忆中远去,但我们却千真万确地生活在这样一个疯狂时代。
本以为牟礼田取出的纸条会传达某种神秘的巧合,但在得知只是一般的报导内容后,久生立刻摆出推据的动作。“虽然你费心拿出这张纸条,但这些报导我都读过了,没必要再看一次,重要的是,你不能快点想想办法吗?”
“快点想想办法?”
“真是的!虽然无法要求你像史上的名侦探那样快刀斩乱麻,但至少也该说一些让我们忍不住拍案叫绝的惊暴内容吧!”说着,久生用力朝牟礼田的身体打了一拳。
但牟礼田不当一回事,拿回纸条,摺叠成小方块。“你真的不懂吗?这张日历可是解开冰沼家事件的重大关键!这么说,奈奈,你是想先知道黑马庄发生了什么事吧?可是,如刚才光田先生说的,可能又会导致错误的判断……”
“所以啊,就不要有错误的判断嘛!”她的语气好像我们都很愚蠢,“黑马庄的公寓只是六席榻榻米的套房单间吧?而且,这次的事件与冰沼家的事件不同,既有目击者,又有警方介入调查,我认为无论使用何种诡计,都不至于会有太离谱的错误判断。换句话说,只要掌握了皓吉如何从那狭窄的六席榻榻米密室脱困……”
牟礼田厌烦地打断还想继续说话的久生,“如果你真这样固执,我也没办法,只好学学史上名侦探的方式说明了。首先,黑马庄虽然是六席榻榻米单间的廉价公寓,但我总觉得,那房间还有另外一个通往异次元空间的切面,也就是说,除了所谓构成房间的天花板、墙壁或地板的三度空间之外,肯定还有第四度空间的出入口,凶手可以从这里自由进出……明白我的意思吗?”
36 第四度空间的切面
牟礼田不知何时收起刚才的纸条,然后像变魔术一样取出另外一张图。那是疑似黑马庄玄次居住的六席榻榻米房间俯瞰图。从天花板往下看,衣柜抽屉拉开、有男子仆倒在地。
牟礼田手指头弹着这张图,“虽然应该不需我提醒,但我还是要稍做说明,也就是天花板全漆上了水泥漆,墙壁也一样,连一条线穿过的缝隙都没有。窗户和房门也属墙壁的一部分不谈,地板则连榻榻米都掀起来检视过,每一块木板都没有移动过的痕迹。所以我们这么想,在这房间里,还有一个只有凶手才看得见、只有凶手才可以自由进出,像是任意门(瘦狼编注:动画片“哆啦A梦”里的道具,有了它,可以离开现在的空间)的开口……为什么我会有这种怪想法?这并非没有道理。裁缝师傅金造是目击者之一,从他口中问出了不少事情。他说皓吉那天来到黑马庄时,他刚好也在玄次的房间里,玄次拜托他帮忙卖掉布料。这时,皓吉进入房间,所以金造离开。不过,根据他瞄了一眼的记忆,皓吉一手提着自己的鞋子,另一手确实拿着装有东西的包袱。因为记忆有些模糊,感觉上好像是文件包,又好像包裹着某种细长形状的盒子。但提着包袱是绝对可以确定的。这么说来,玄次死了之后,皓吉将包袱放在哪儿呢?他不可能提着他包袱跑到派出所。假设他途中未丢弃包袱,那包袱一定就是留在玄次房里的某处吧?但据我所知,尸体旁并无留下那种东西的纪录,因可以得知只有那个包袱不知消失于何处。常然,房门在警方人员抵达之前是从内侧锁上的,后来警方以备用钥匙开启房门……
这是一点。还有,皓吉大叫‘他喝下毒药了’,金造和管理员阿丰婆婆跑到房间前面时,房里响起玄次用力关上房门,爬向衣柜,拉开抽屉的声音。根据金造所言,此时最后听到的声响不是拉开抽屉的声音,而是某种仿佛蛇在草丛中爬行的轻微声音,虽然短暂时间内确实听到,但毕竟因为事发突然,他自己也不太敢确定。然而……”
牟礼田忽然住口,凝神聆听的两个人也忍不住对望。假设静寂的白昼密室里,有东西发出沙沙声响经过吐血死亡的尸体旁,那……
“包袱或声响都只是金造这个脑袋不灵光的男子所见所闻,只凭这些,什么都还很难说,但是,如果吸入这两种东西,使之完全消失的地点就在六席榻榻米房间的某处,说房间里有四度空间切面或任意门之类的,就绝对不会是突兀的幻想。”
“所以呢?那个切面或门是可以容纳活生生的人进出的大小?”持续思索的久生,脸上表情像是终于想到了什么,反问道:“你的说法虽然酷似《犹大之窗》(注:这是美国作家约翰·狄克森·卡尔以‘卡特·狄克森’的别名于一九三八年发表的作品)里的问答,但所谓的切面应该是四方形,就像保险库一样,在一片漆黑的密闭房间里突然张开一张大口吧?”
牟礼田没回答。
久生紧接着说:“我很清楚你的意思,也就是说,一切都只是你的幻想,对吧?如果真有那样的切面就好了……但是,知道吗?你提到包袱什么什么的,或许皓吉事后想起来,已经麻烦警方取回了也说不定。至于轻微的滑行声响,也可以说是玄次拉开抽屉的手从握把滑落、在榻榻米上无力游动。根本就没必要提出什么第四度空间如何如何的。”
“话是这样没错。”
“真是靠不住的侦探!”久生重新打量牟礼田,“最近我一直在想,你难道不认识哪位可以信赖的恩师吗?”
“怎么说?”
“没事!只不过通常自己没能力解决时,一般人可能就会马上跑去找认识的银发老教授吧?这时,老教授虽然在书房足不出户,却能像解开纠结的绳团一般,轻轻松松就把问题解决了。”
久生像平常一样掏出香烟,身体侧向左边。
牟礼田立刻递上打火机,温柔地开口道:“我在想,你何不也学学福尔摩斯退到幕后,开始写一些《蜜蜂的实用便览》之类的东西?”
尖锐的反唇相讥后,他恢复严肃的神情。“所以,我最初也曾说过,在冰沼家事件中,令人毛骨耸然的是,只要稍微深入追查密室诡计,马上就可以掌握似乎是线索的东西,但如果因此得意地循着线索追查,却立刻会看见完全判断错误的妖魔脸孔。这次的黑马庄事件也一样!我之所以提及第四度空间切面并非只是幻想,现实世界存在疑似的现象,也有许多作家利用这种现象组合犯罪情节。但这么做的话,事件的性质又会彻底改变,结果是已经消失的人突然出现,接二连三展开疯狂的杀人行径。但这不可能……”
“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问题是,现实发生的命案不也很疯狂?好了,别再拖时间了,希望你好好说明黑马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次,牟礼田像是看到稀有物品般凝视久生的脸庞。“但你应该也想到了吧?之前我应该已大致说明了概略经过,最后皓吉在房间里大叫‘他喝下毒药了!真糟糕,快来人呀……’,金造和阿丰婆婆从隔壁房间跑向玄次的房间,但玄次的房门在两人眼前关上。之后发出苦闷喘息声锁上房门爬到衣柜的男子,奈奈,你认为那真的是玄次,或只是皓吉模仿的声音?”
从刚才一直默默听着两人对话的亚利夫,情不自禁抬起脸来。当时的情景虽然只能任凭想象描绘,但八田皓吉真的会在杀害玄次之后,刻意引来两名目击者,模仿玄次关闭房门,发出痛苦的喘息声爬行?然后在声音停止的下一瞬间,像施展魔法般让自己肥胖的身躯从房间逃脱,装做若无其事的模样跑向派出所?
久生停住夹着香烟的手。“我好像有点明白了,但是……”像是在脑海中整理一般,她继续说道:“皓吉的确从未去过黑马庄,这是事实。然后在接获某人通知前,完全不知道玄次刚旅行回来。这样的皓吉不可能在白昼,而且是在突发的状况下,完成魔术般的密室诡计杀人……这表示,那天那个时刻来到黑马庄的人的确是皓吉,也的确巧妙毒杀了玄次,一定……不,不对,皓吉确实到了黑马庄,可是后来……”说到这儿,久生仿佛害怕什么似地睁大了双眼。
“后来?”牟礼田诱导似地追问。
但是,久生突然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诡异地沉默不语。
牟礼田凝视她,反而因安心而放松双肩。“没错,调查黑马庄后终于明白,皓吉后来变成了与石魔葛雷姆(注:Golem,犹太教传说中,由泥土制作成的假人,只要在假人额头上写下某些字母,泥人就会有生命。此处引用的是一九三六年由法国导演朱里安·杜维叶(Julien DuvIvier,1896…1967)执导的‘Le Golem’,他同时也是经典电影‘翠堤春晓’的世界级导演)一样的泥人。但我害怕的是,因为这样也可以完全说明之前发生的案子。假设苍司与藤木田老人也早就知道有石魔的存在,坚持不愿交由警方处理,打算自行解决,这倒是可以理解的……我所谓今天聚在一起讨论善后,也是想商量知何把‘石魔葛雷姆’送回土中。”
牟礼田虽然明确说出了石魔葛雷姆,但亚利夫还是一头雾水。不知什么时候,一家生意不佳的电影院举办名片大展,牟礼田去看过杜维叶的作品“石魔葛雷姆”。内容是被关在地牢里的石魔葛雷姆——费基南德·哈特饰演,也就是传说中的石魔冲出牢笼发威。的确,石魔的力量足以空手耍弄狮子,感觉上就像电影“金刚”或“巨猩乔扬”。但留在记忆中的只有最后阿里·包尔饰演的鲁道夫二世双手一闪,石魔葛雷姆巨大的身躯立刻化为泥石崩塌地面的场景。但我们现在讨论的事件与石魔葛雷姆有何关联?是说那个穿皮夹克的胖皓吉其实就是凶暴的石魔葛雷姆?即使如此,既然提到送回土中,那么谁又像阿里·包尔那样双手一闪?亚利夫无从猜测。
只是,从“苍司与藤木田老人也早就知道有石魔的存在”一语来推测,因为这就表示冰沼家的恶灵,绝不可能像中世纪传说里的石魔葛雷姆一样苏醒过来,所以苍司不得不放弃追查凶手,隐忍一切而容许死亡的发生。至于藤木田老人,他也察觉到了,因此才匆匆忙忙逃回新潟。虽然勉强可以理解,但若虑及为何还要在黑马庄杀害玄次,这就不是亚利夫所能明白的了。
“我虽然不懂什么石魔葛雷姆,但皓吉究竟有何可怪之处?是像杰奇医生与海德(注:《化身博士》中具备双重人格的角色,杰奇医生本为善良的知名人士,却因喝了一种药水,成了人人厌恶的猥琐男子海德。作者为史帝文生(Robert Louis Stevenson,1850…1894))一样,被另外的人格取代吗?”思索良久,亚力夫终于忍不住问道。然后不待回答又接着说:“但就算变成不同的人格,就算变成了泥人,杀害玄次之后,这个怪物又消失于何处?因为警方应该充分调查过,只要是活的、会动的、就算小猫也无法进出那个房间……”
“所以,是藉着第四度空间的切面消失的。”牟礼田又反复相同的回答,“如此分析起来,皓吉的背后总是隐藏着我们看不见的怪物,而那就是事件的主角。即使在黑马庄,那家伙也静静等待时机来临,在皓吉发出叫声冲出房间的刹那,不知不觉间取代了皓吉,金造与阿丰婆婆自然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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