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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常-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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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色俱厉地(甚至是恶狠狠)训斥一通,这和水老师总是笑呵呵地作风相比真是天壤之别。有时同学们在课堂上,特别是当水老师和许老师恰好偶然同时在教师里时,大家就会明显表现出喜欢水而冷淡许的情绪出来。而这时候也是许老师最尴尬的时候。其实,水老师也尴尬,这一点细节,仲单一看得清清楚楚。他觉得其他同学则未必能有这样的感知,因为他们只顾把自己的情绪发泄了出来,可是他们考虑过水老师和许老师的感受了吗?坦白的讲,仲单一也不喜欢许老师,但他觉得许老师并不是故意和同学们过不去,他是一心想让班级好的,他只是在方式和方法上比较落后和保守罢了。其实,也没有必要就对许老师那样,他的整体的管理班级的水平虽然不及水老师,但他同样是认真负责的,是非常敬业的啊。当然,这一点,同学们是体悟不到的,他们的情感过于简单直白了。虽然在同学中间有不少学习不错的,平时也总是以此为傲,可是他们对于人世间的许多情感却懵懂不知,感受麻木,这些情感恐怕他们一辈子也体会不到!仲单一从心底里看不起那些只知学习而对其他一概冷漠的所谓好学生,他们自私自利,只顾自己,很少关心别人,而且盛气凌人,轻傲无知,自以为是。他们也许以后会拥有较全面的专业知识,但他们却是一群轻视和对人类的情感缺乏起码了解的人。对世界,对他人富有爱心,才应该是一个人最应该和值得培养的品格,也是一个人最可宝贵的财富。试想一个缺乏爱心缺乏宽容和体谅的人,一个缺乏怀着美好的爱心去体察和感悟社会的人,他对社会又能做出多大的贡献呢?
仲单一就是这样在心里看不起他们,但同时他也痛恨自己。自己为什么就不能把学习搞好一些呢?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强迫自己对学习产生兴趣?可是如果说自己对学习不感兴趣,那自己在课外没有人规定没有人强迫的看了大量的历史的,哲学的,文学的,美术的书籍,这些就不算是学习了吗?这些书籍自己看得非常投入,非常专心,而且还记了大量的读书笔记,这些虽然不是考试的内容,但难道就不算是学习了吗?难道只有去学学校里规定的课程,去学那些枯燥僵化的课本,去考那些根本不能发挥一个人能力的考试才算是学习吗?才算是掌握了知识了吗?仲单一感到自己越来越难以适应这种填鸭式的学习方式,可是,现在的一切都是以这样的方式来衡量和选拔一个人的,这是唯一的标准,这个标准是如此强大,谁又能于之抗衡呢?
这样的僵化的教育方式,也必然波及到很多其他的方面。比如这次学校组织的艺术周活动,本来是旨在培养学生各方面的综合的素质,但同学们都不积极,大家的心思根本无法放在那个上面,是啊,就是你的综合素质再好,可是你的学习成绩平平,那又有什么用呢?同学们现在都很实际,既然从学校到社会,从老师到家长,他们仅仅要求你有个好成绩,好分数,那么其他方面,什么德,智,体,美,劳就只能统统靠边站,这些方面即使再优秀又管什么用啊!
因此,这次的艺术周,高三的学生没时间参加,高二的没心思参加,高一和初中的毕竟能力偏弱,所以这次艺术周的整体水平就可想而知了。开幕式的第一天,大家还争着去看,那是因为市里面某文艺团体来参演助兴,然而两三天过后,只剩下本校学生排演的节目时,大家就没了情绪。刚开始时,演出票很难弄到,可两天之后,票就是白送人也没人要了。
仲单一本来是没打算去礼堂看节目的。艺术节开幕后的第二天的下午,仲单一偶然从外语教研室路过,正好被外语课的任课老师李老师看到,便让他顺便将已批改好的外语课堂作业本带回去并顺手给了仲单一两张艺术周的票。仲单一不太想拿,但他没有表示出来。李老师说,这是今天晚上的票,我这票多,你就拿着吧。仲单一想假装推辞一下,听李老师这么说,就只好收下了。回到教室,仲单一把作业本交给何雪。何雪既是学习委员还兼任外语课代表。何雪感到有点以外,因为她正准备去拿作业本,只是忙着做数学作业就把这事耽搁了。仲单一看出了何雪的疑惑,他解释了一下,他看到何雪的情绪很好,而且他看到何雪的桌子上放着好几本课外杂志,于是他兴之所致地问何雪能不能借本杂志看看。何雪极爽快的答应了。她把她桌子上所有杂志都拿给了仲单一。仲单一拿过来一看,有什么《中学生数理化》,《中学英语》,《语文园地》等学习类杂志。仲单一随手翻了翻,看到里面有不少登载的习题都做过了。何雪怎么会有如此多的精力来做这些课外习题呢?仲单一既感到有些惊讶又觉得有些惭愧。自己学习成绩上不去,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做题太少,可是自己哪有那么多的精力去做这么多的课外题啊!自己每天回到家里时,已经是疲惫不堪,能够按时完成在课堂上布置的家庭作业就算不错了,根本没再有哪怕是一丁点多余的精力去做别的事情了。何雪能够做这么多的课外题必定是在家里下了一番大工夫,否则时间是常数,她不拼命抓紧时间也是不可能做这么多的习题的。想到此,仲单一心里不禁黯然神伤。自己的学习还不如一个女孩子!自己的精力也不如一个女孩子!此时何雪发完作业本回到了座位上。不一会儿,放学的铃声响了。很快,教室里只剩下了几个住校 的学生。你要回去了吧。仲单一把杂志收好准备还给何雪。我住校。何雪回过头来笑着说。你要想看,就拿去看。仲单一颇感意外。平时自己放学后总是很快离开了教室,他还真不知道何雪也住校。你家住的远吗?仲单一禁不住问。何雪笑了笑:就算是吧。她没做正面回答,忽然她冒出一句让仲单一更感诧异的话来:我知道你家住在哪儿。她笑盈盈的继续说道:对你的情况,我还是了解一些的。何雪说完后用俏皮的眼神看着仲单一。仲单一一点也没想到和何雪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一时语塞怔在那里。我觉得我当时不该力劝你学理科。何雪似乎没有看到仲单一的反应似的,仍自顾自的说着:你应该学文科,因为你的作文写得特别好。其实,我也不想学理科,但又没办法。何雪说完,眼神忽然变的有些暗淡,她的目光低垂了下来,刚才还神采奕奕的目光此时却好象蒙上了一层雾霭。仲单一楞在了那里。在仲单一的印象里,何雪似乎还从未像现在这样,显得那么柔弱,那么无力。她的眼睫毛在极快的颤动着,眼睛里有些亮晶晶的东西在闪动。仲单一有些不知所措,刚才他还为何雪了解他的一些情况而感到有些莫名的不快,而现在他的心里却荡漾着从未有过的亲切感。这是他第一次对何雪有这种感觉!他从未感到过一个女孩子的心会离自己是如此的近,尽管心中的那个她一直是藏在心里的,但那样的深藏和何雪的这个亲切感又有所不同。不同在哪里,仲单一自己也说不清。可是,何雪干嘛要和他说这些呢?是不是,何雪其实也同样有不顺心的事?此时,仲单一心里涌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这感觉使他觉得自己一下子长大了,能够分担些什么了,也能够保护些什么了。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豪迈的感觉。何雪用手掠了下头发,眼睛里重新亮起来。她说,那杂志你想看就拿去看。仲单一本来想问何雪为什么不想上理科,但他看到何雪的那瞬间的情感已然消泯,话到口边,他却说了一句让自己都颇感意外的话:我这有两张今晚艺术周的票,你想去看吗?说完,他摸出一张票递到何雪面前。何雪显然显得很诧异。你怎么会有票?何雪的口气明显带着意外和好奇。怎么,我就不能有票吗?仲单一则用略带神秘和自豪的口吻反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把票给我?何雪说这话时,眼睛张大了,神态中有不容躲避的坦承,然而倏忽之间,她又把眼帘低垂,脸色也骤然间带了些许的红润。她极快的扫了一眼仲单一。仲单一一时语塞。是啊,自己说这话时,似乎并没有经过大脑就脱口而出了。仲单一急中生智,忽然灵机一动地说道:我这是讨好学习委员吗!说完,他还做了一个鬼脸,为的是掩饰言语中的不肯定。他无法肯定自己的自圆其说是否能瞒的过何雪那双聪慧的眼睛。何雪笑了。她又习惯性的掠了一下头发,发梢被掠到了耳后,露出了白皙的面颊。仲单一心头一暖,说不清有些什么在心里轻轻蠕动。何雪没有马上回答。她的头微微低着,脸上浮现出想问题时惯有的表情。仲单一心里既兴奋又有些紧张。连他自己也觉得突兀:自己怎么就会突然鬼使神差地邀请何雪一起去看演出呢?然而,这个想法一旦脱口而出的时候,仲单一浑身都陷入了一种未曾体会的亢奋之中,它完全占据了仲单一的所有心思,那就像是即将奔赴战场的战士,脑海里只有向前,向前,再向前,再无别的退路。
这时候,教室只剩下了何雪和仲单一两个人。窗外夜色开始笼罩了一切。教室里的灯光明亮温暖还带着令人兴奋的神秘色彩。
仲单一,我,还有事,去不了。
何雪终于下了决心似的轻轻地说。她的神色又恢复了往日的凝重。
我,这事,还必须得去做。何雪抬起了眼睛。她的目光清澈明亮,隐隐地透着一丝坚决。她把票递了回去。
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必须今天晚上来做?仲单一赶紧开玩笑般的说笑道。然而,他的内心里却无法阻止地升起一股失望的感觉。
你就非要我去吗?何雪忽然露齿一笑。别不是怀着别的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吧?何雪说完竟用手掩着口格格笑起来。
仲单一只感脸上一热,好象自己的心思真的被人当场撞破似的。是啊,自己干吗非要拽着何雪一起去看节目呢?自己好象真的是在斗气而并没有实质性的目的,难道何雪看出来了或是感觉的出来?何雪并没有等着仲单一回答,她转过身去收拾书包。仲单一看着何雪的动作,一股情绪直涌上来,他突的把何雪还回来的票猛的塞进何雪的书包里。随你便吧!反正我留着也是浪费。仲单一说完也不等何雪还有什么反映,他胡乱将书包一塞,站起身,大踏步走出了教室。
教室外已完全黑了下来。四合院里很静。围绕着仲单一四周的每一个教室几乎都亮着灯。仲单一一气走到了四合院的门廊旁,穿过门廊,在梧桐树重重叠叠的枝影遮蔽下,通向学校礼堂的路更暗了。在门廊的台阶下,不知何时又铺上了一层树叶,风,仿佛是贴着地皮不知不觉的轻掠过来,漫浸的凉意使仲单一心中一凛。他放慢了脚步。在头顶上,一处浓浓的阴影使门廊缺了一块,仲单一不自禁的抬头去看。是它………那不知名的枝藤密密实实地攀爬在门廊上,微弱的灯光下能够看的见它盘根错节的藤。仲单一只感到心里的失落感更加清晰了起来。他感到从未有过的孤单感。他忽然觉得自己很想哭,他的脑海里一下子闪现出在新华书店里那个穿着一身黑衣的女孩的身影。如果是她,她一定会去的!她绝不会拒绝我!。。。。。。她真的不会拒绝我吗?她,还在想着我吗?仲单一默默地朝礼堂的方向走着,渐渐地,礼堂方向已隐约可闻热烈的声响。远远的,礼堂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通体散发着柔和灯光的蛋形的庞然大物,他虽然没有生命,但却让人感到温暖。当仲单一瞥见礼堂灯火通明的大门时,那股极强烈地孤单感像潮水一样退去了。当他拾级而上时,他的内心已经完全平静了下来,他在大门口入口处站住了。仲单一在心中默念着自己的名字:仲单一啊,仲单一,总有一天,你会让别人知道你的重要性的,你一定能做到!相信自己吧!仲单一并没有走进礼堂里去,他转回身,又重新走回到黑暗里去。
月亮已经不知何时爬上了天际,那又长又密的梧桐枝叶覆盖下的小路,此时已不再显得那么晦暗冷寂。
期中考试结束了。仲单一拿到成绩单时,几乎不敢看第二眼。全班64个同学,他排在第41位。尤其是他第一次出现了不及格的分数,他的物理才考了54分。何雪这次不仅仍是全班总成绩第一名,而且外语成绩还是全年级的第一名。
一直到天都黑透了,仲单一才回到家里。
吃晚饭的时候,父亲又问起期中考试的成绩出来了没有。仲单一一直紧绷着的心听到问话后更是紧张的缩紧了。当他晚上硬着头皮不得不走进家门时,他就担心父母会问考试成绩的事,幸好他们那时正在议论什么事,他们在厨房里一边忙活着,一边你一句我一句的激烈地谈论着,有时甚至是争论起来。仲单一溜进自己的房间,心中一团乱麻,他反复想着是不是过会儿吃饭时就把成绩结果告诉父母,还是能拖就拖,实在拖不下去了再告诉?一直到父母喊他吃饭,他仍犹豫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忐忑不安地坐到了饭桌旁。幸好,父母在饭桌上仍继续谈论着刚才的话题,仲单一暗暗庆幸,然而,很快,父母的议论成了争吵,而且越来越激烈,仲单一的心不禁又缩紧了。父母常常说着说着就吵起来,而且通常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他们一旦争吵起来总是谁也不让谁,直到最终谁也不理谁。谁也不和谁说话。今天又是这样,他们本来是有说有笑的,可现在却都铁青着脸一言不发。饭桌上的气氛一下变得令人窒息。仲单一闷头吃着饭,他也记不清有多少次自己就是在这种极其压抑的气氛下吃完饭的。今天绝不能把成绩单给他们看。仲单一在心里祷念着,最好他们根本想不起来成绩单这回事。仲单一加快了吃饭的速度,他恨不得一口吞下所有的饭菜,趁父母还没有想起成绩单的这档事时,就赶紧溜回房间里去。可就在他这样想着的时候,父亲却突然冷不丁问起了成绩单的事。仲单一浑身一激灵,他几乎以为自己已经“逃”过了这一关,没想到父亲还是想起来了。他不假思索地硬着头皮说道:成绩单还没下来,老师说这两天就可以公布了。说这些话的时候,仲单一始终不敢抬头。令自己感到意外的是,尽管自己心里十分紧张,但说话的口音和语气都极为平稳和诚恳,显得一点也不慌张。父亲没有再说什么,他心事重重地吃着饭,也许他刚才的问话只是随口一问,他的心思实际上还沉浸在刚才的争吵中。
仲单一三下五除二扒完饭,跑到厨房洗了碗,转身就钻进了自己的房间。他把门关好,打开台灯,在柔和的灯光下,【'【'【网】他又拿出了那张薄薄的成绩通知单。成绩单安安静静地躺在手里,上面的淡淡的兰色数字很简单的排列着。这真的就是自己的成绩单吗?仲单一怔怔地看着那一排没有生命没有声息的小小的数字。这样的一行不起眼的数字就能够左右自己的喜怒哀乐就能够左右自己今后的命运吗?仲单一久久地凝视着,两行泪水无声地从仲单一的面颊上滚落下来。
刚刚进入十二月份,就下了冬季里的第一场雪。这场雪只下了半天,但却下的又急又猛,校园里一下子就积了很厚的雪。四合院西北角的那一丛竹子都被雪压弯了。一下课,校园里就热闹起来。操场上到处都是人,早晨还是一片银白世界的操场,一时间铺满了杂沓的脚印。学生们追逐嬉戏,欢声笑语洒满操场的各个角落。
仲单一来到了操场边。
气温骤降,空气凛冽。
看着一些低年级的同学嘻嘻哈哈地互相投掷着雪球,仲单一脑海里闪现出那年的情景。。。。。。。他站在三楼的阳台上,看着雪球飞向了她。。。。。。她眼睛里闪着泪花,脸旁一片绯红。。。。。。这一切仿佛刚刚才发生,又像是已经很久远久远的事情了。
自那次新华书店偶遇之后,仲单一就再没有遇到过她。也不知为什么,虽然同在一个四合院,却从未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相遇过。
一群鸽子急速地从操场上空的边缘掠过。仲单一的目光追随着它们,它们越过操场南边那一排老槐树的高高的树梢,继续朝南飞去,一只雪白的鸽子从鸽群侧翼箭一般的超到前面,只见它倾斜着翅膀,极优美的划出一道弧线,又朝仲单一这边飞了回来,其他鸽子纷纷在后追随着它从即将在视线里消失的南面又绕了回来。那只鸽子飞得轻盈舒展,得心应手,俨然像一个翩翩起舞的白雪公主。
操场上很多的人,但仰起脸去看那鸽子在蓝天上飞翔的人,却只有仲单一一个。
雪后,天并没有阴,而是完全晴了,厚厚的积雪很快就化了。校园里到处是一滩滩化了的雪水。
到了中午快放学的时候,仲单一感到自己的鼻子有点堵,而且浑身上下不自在。凭经验,仲单一知道自己很有可能又感冒了。也说不清楚是什么原因,自己每年总要无缘无故的感冒发烧,明明早上好好的,也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可很快就变得浑身慵懒,畏寒冷,四肢无力,然后就是持续不断地发低烧,一烧就是一两个星期甚至是半个月。今天的感觉就像是发烧的症状,早上毫无征兆,临近中午就开始发作,让人好不难受。
在回家的路上,仲单一感到自己的两条腿好象是棉花做的,轻飘飘地一点力气也没有。他看着面前的立交桥的陡坡,真希望此时要是能有人用平板车把他拉过去就好了。仲单一骑的很慢很慢,每蹬一下,仲单一就从心里往嗓子眼涌上来一阵恶心。时不时的,有学生你追我赶的从仲单一身旁使劲蹬车而上,不一会儿他们就到达了坡顶。仲单一看着他们,心里掠过一丝哀凉,自己和他们一样是血气方刚的青年,可是自己却无法像他们那样去尽情地欢笑尽情地奔跑尽情地享受人生的美好。
中午吃饭的时候,爸妈在说着各自班上的事,他们兴冲冲地说着,并没有过多的注意到他们的儿子。仲单一回到家时候比平时晚了不少,爸爸问老师中午是不是又拖堂了,仲单一含混地说是。他已经筋疲力竭,连多说一句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真想一头倒在床上,但他告戒自己必须撑住,不能让父母看出他有什么异样出来!他努力在饭桌上打起精神;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吃着饭。可是每吃一口饭,他就想吐出来,每一口饭,他觉得那不是被咽进去的,而像是被强行塞进口中的。他小心翼翼地吃着饭,因每一次吞咽,如果动作过快过猛,就有可能引起胃部的痉挛进而引发呕吐。仲单一强忍住随时有可能泛上来的恶心,努力吞咽着每一口饭,就像平时一样。仲单一的 父母并没有觉察到自己儿子的异样,也没有注意到儿子的饭碗里的饭还有一大半没动。仲单一往碗里夹了菜,然后端着碗进了自己的房间。他听了听厨房里的动静,爸妈仍旧边吃饭边说着话,他离开饭桌并没有引起他们太大的注意。他来到书桌旁,将平时喝水杯子的盖子打开,杯子里还有水,他把水倒进窗台上的花盆里,花盆里的文竹长得枝繁叶茂,绿蓬蓬的满满的一盆。中午的阳光挺大,它倾泻在鲜翠的文竹上,也照在仲单一拿杯子的手上。仲单一正把碗里的饭迅速拨进杯子里,杯子一下就满了。仲单一重新把杯子的盖子盖好,他倚在窗边站了一会儿,然后他回到了餐桌旁。
中午,屋子里静悄悄的。爸爸妈妈都午休了。仲单一从厕所悄悄回到寝室。刚才他把中午吃的饭全吐了,剧烈地呕吐使仲单一觉得五脏六腑都化成了水吐了出来,一阵阵更猛烈地胃部痉挛,逼出了仲单一满眼的泪水,嘴里已经吐不出任何东西,但胃里仍疯狂地翻江倒海似的往外倾倒。一回到房间,仲单一就一头栽倒在床上。屋子里很亮。仲单一看着天花板,天花板白白的,显得和高很远。仲单一觉得自己像是浮在云端,周围的一切都很大,很空蒙,身体似乎失去了一切感觉,只留下一个空壳,轻飘飘的,不知要飘向哪里。
下午,仲单一挣扎着来到学校,他不愿在家里躺着,如果那样父母就会发现的。第二节课是体育课,同学们都去上课了。偌大的教室里只剩下了仲单一一个人。
教室里很冷。仲单一的双脚已经冻得没有了知觉。刚才在上第一节课时,仲单一极力强忍着,他用两只手支在下巴上,努力使自己不至于趴在课桌上。他当时真希望教室里能有一张床,如果能躺在床上听课那该多好啊!此时仲单一终于可以在课桌上趴着休息一下了。他能感觉的到自己微弱的心跳。那心跳似乎是用一根蜘蛛丝悬在空中轻轻地荡着。那细弱的丝好象随时都会断掉。教室里实在太冷了仲单一趴了一会儿句感到浑身冰凉。他抬起头,看到了放在椅子上的同学的军大衣。何不穿着军大衣躺一会儿?仲单一走过去穿上了那件大衣,身上顿时暖和了许多。他将最后一排的两张桌子拼在了一起,然后和衣躺在了上面。眼前又出现了天花板。只不过这次的是教室的天花板。天花板是灰色的。由于年代久远了,很多地方已经剥落,露出了木质的结构。仲单一把大衣裹得更紧一些,除了脚上仍然毫无知觉以外,身上已经有了一些暖意。仲单一眼睛盯着天花板,脑子里像无云的天空空荡荡的。偶尔有些断断续续地朗读声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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