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轮回密码-第2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他把手伸进兜里,取出从他父亲的药柜里拿的药片。

如果我想,我就可以忘记。

“是什么?”马提内靠近了问道。

“β…阻滞剂。”

马提内很惊讶,“你心脏不好?”

“不是。”我有其他问题。

每个人都可以选择。

他注意到保安在看他。

“你真的想知道我和基恩是什么关系?”诺斯把药片扔在地上,看着药片化在雨里。

马提内什么也没说,什么也不用说。

诺斯整理了一下箱子,撕开最上面的一个,把包装扔到一边,最后拿出一个古代人的头骨,他紧紧地握着它。终于把它握在了手里,感觉真奇特。它那么老,那么脆弱,装满了记忆,破损的牙齿失了颜色,上面有很多小洞,有人已经析取走了里面的精华。

包裹着这些骨骼的脸曾经是什么样子的?基恩已经毁掉了重塑后的脸,他在博物馆里看到了,不过货签上说箱子里有照片。

诺斯放下头骨,在箱子里翻,最后翻到一个白色的小信封,把里面的东西倒在了手上。

一张快照,照片上一个土色的泥制头颅,有背影、侧脸照和正面照。他把照片递给马提内。

诺斯所见到的和他所预料的一模一样。这正是他自己的脸。

马提内大吃一惊地说:“因为照片像你,他就疯了?”

“我想他是更感到沮丧,因为这不像他。”

“我不明白。”

“不用明白。这只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仅此而已。”诺斯回答。

他又拿起头骨,知道每个人都在看他,大步朝大楼走去,穿过自动玻璃门,进了大厅,外面是肆虐的暴风雨,但敌意远不如里面盛。

大厅内两尊巨大的人首牛身石像,背上有翅膀的巴比伦牛,诺斯走过两尊石像,来到前台。

他说:“如果迪布克先生今天不在,塞维奇医生在吗?”

保安语气坚决地说:“不,先生,都不在。”

诺斯点点头说:“好吧,请你给楼上打个电话,告诉阿萨纳特有人找他。”

仅仅提到这个名字,就让保安紧张了起来,一刹那间,他们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办。

“跟他说谁找他?”

诺斯把头骨放在柜台上说:“告诉他,基克拉迪在等着他。”

基恩坐在劳莱斯房间里的花木写字台旁,塞维奇把一支注射器放在皮面桌子上,旁边是一个小瓶子,瓶子里的东西又黑又亮,像是血装满了阿萨纳特记忆的精髓。

基恩害怕地看着。

我们不必非得留住记忆。

他的手停在瓶子的上方。

我们不必非得留住记忆。

一股刺鼻的茉莉香味袭来,基恩转过头,梅格伊拉正冷冷地看着他,轻轻地拍着香水。

他想起了博物馆,知道她绝不会无缘无故做什么事。

“你丢了你的香水瓶。”他说。

狭路相逢(4)

梅格伊拉似乎很奇怪他记得。“我还有,”她嘲讽地答道。“你觉得烦吗?”

“你想看着我完蛋。”

“当然。不过,你现在还可以选。”

基恩没有回答,他拿起瓶子,把长长的闪亮的针插上。

他握住注射器,手抖个不停,对准了静脉。

桌上的电话响了。

梅格伊拉生气地放下香水瓶,按下免提键,“什么事?”

“楼下有个人,”电话里的人说,语气不对。

“打发他走。”

“他自称基克拉迪。”

梅格伊拉看了基恩和塞维奇两人。塞维奇走到了一边,这个名字实在太有威力,令他倍感紧张。

不过基恩并没什么反应,他看着眼前的香水瓶,嘴角带着一丝笑容。

梅格伊拉有些担心问:“他想干什么?”

“他想见阿萨纳特。我让他见谁?”

死期(1)

战争的伤痕刻在每一个人的身上,战争使人疯狂。

多么巨大的伤痛,阿基琉斯倒下了。他曾手刃普里阿摩斯最优秀的儿子赫克托尔,这一位令希腊人头痛的战士;手刃亚玛森部落女首领潘瑟西雷雅;手刃强悍的门农,这位埃塞俄比亚将军,普里阿摩斯王的兄弟提托诺斯之子。多么巨大的伤痛,阿基琉斯倒下了,懒惰的帕里斯的箭射中了他,梅内莱厄斯的支柱倒下了,倒在了血泊之中。阿基琉斯倒下了,全希腊人为之哀痛。

我眼望特洛伊平原,一匹匹骏马,马鬃飘扬,鞍辔闪亮;枪连枪,盾挨盾,一面面人墙,像一堵堵坚固的石墙树立在凛冽的寒风中,我们团结如一人,勇猛不逊于神。

可看看现在的我们,溃败到了汹涌的海边,被驱赶到了我们黑色的战舰旁,被赶入了绝望的深渊。看看现在的我们,陷入了肉林血海中,十年征战,身旁尸骨如山,空气中弥漫着腐肉令人作呕的气味,瘟疫肆虐。看看英勇的亚甲斯,战争使他变得如此忧郁,他拿起自己的剑,自行踏上了赴冥府之路。

看看现在的我们,特洛伊人无尽的贪婪令我们惊骇,我们无力拦住他们贪婪的双手。看看好逸恶劳的帕里斯,他是死了,可是普里阿摩斯的另一个儿子德伊福波斯当即将海伦据为己有,她并没有回到希腊人的手里。特洛伊的优雅何在?那不过是一个传说罢了,根本就不曾存在。

我们希腊的战士每晚蜷缩在火堆旁,像孩子一样为我们看不到的妻子哭泣。

“基克拉迪。”

看看漆黑的夜晚,火光中看到我的君王伊多梅纽斯,但他已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克诺索斯的骄傲的人,那个内心充满激情的人已经不见了,他英俊的脸庞已经黯然无光。

战争对于这些君王来说是同样残酷的,我心里多少感到有些满足。

我挣扎着站起来:“主上,”我说,“您有什么命令?”

“一个人的舌头最是油滑,像蛇一样狡猾,是吗?”

“您和奥德赛王饮酒了?”

他凝重的脸上现出一丝笑容。

“你还在为你的莫伊拉哀伤。”

仅仅是听到她的名字,我的耳朵就会火一般燃烧起来,内心更是感到钻心的疼痛,“她被锁在这些墙里,”我说,“为了她,我的怒气才不消减。”

“基克拉迪,我们都有怒气。这是毫无疑问的。”

我的君王为什么事而烦恼?伊多梅纽斯看看火堆旁他的这些身心疲倦的士兵。

“来,”他说,“和我走走。”

我们走过噼叭作响的火堆,一直走到漆黑的大海边。

“我见过你越过牛群,见过你和它们角斗,在克诺索斯迷宫内,你用强用力的双手扭住这些凶悍的黑色的畜牲的角。你有勇气,你无所畏惧。

他记得这些,我感到荣幸。

“可那个人还活着吗?现在走在我身旁的还是那个勇敢的斗牛士吗?这场战争已经早就杀死他了吗?”

他这样问,我感到屈辱,我生气的回答,“主上,我问您有什么命令?”

伊多梅纽斯思索着我的话,他冲我摆摆手,命我和他一起去奥德赛王的营帐。

奥德赛的营帐内聚集着一群希腊将领,他们当中站着两位特洛伊将领,安塔那和伊尼斯,二人冷着脸,我曾经看见他们那么痛快地杀死希腊士兵。

我伸手拔剑,但是我的君王止住了我,“你只是一名士兵,有些事你不懂。”

这两位冷着脸的将军做完了他们的事说:“我们说好,特洛伊一半的财富归我,我的一个儿子做国王。伊尼斯的王宫要完好无损,他的财产要分文不少。“

狡猾的奥德赛王伸手拿过桌上闪亮的酒说:“我答应你。”

“阿伽门农呢?”

“在这件事上,我代表阿伽门农。”

伊尼斯回过身来,环视众人,目光最后落在我身上,他黑黑的双眼似乎要把我吞噬。

死期(2)

“那你要留在海滩上的人呢?”他问,“他的愿望是什么?”

我不明白。我看看奥德赛王,希望他能解释一下,他喝了一小口酒,粗糙的手捋了捋胡须。他说,“基克拉迪,伊多梅纽斯斯说要由你来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我相信他的判断力。如果要你现在走进斯开亚门到特洛伊去,你要找的第一个人是谁?”

“这到底是什么诡计?”

我的疑问令奥德赛大笑不止,“基克拉迪,你就像是我的兄弟一样。这不是什么诡计。当你进入特洛伊后,你要让谁尝尝你利剑的滋味?”

再无旁人。“那个巴比伦人,”我说,忿恨使我的胸脯起伏,“那个自称为阿萨纳特的魔法师,他撕裂了我的心,我的心现在还在流血,他是我要找的第一个人。”

伊尼斯接受了我的愿望。他和安塔那一起回到桌旁说:“天亮前,帕拉斯神像会从雅典娜神庙内消失,我们会说奥德赛偷了它。之后你们的计划就可以开始了,普里阿摩斯的宫殿将会坍塌。”

我不知道他们达成了什么协议,我只知道,协议达成后,奥德赛命人把这两个特洛伊人护送回了特洛伊。

我扑到奥德赛桌前问:“我们和特洛伊人结成了同谋?”

“我们绝不向特洛伊妥协,”奥德赛肯定地对我说,“我们要把他们置于死地。”

伊多梅纽斯快步走到我身旁,“基克拉迪,如果你仍然渴望战争,我们会与你同行。帕里斯和梅内莱厄斯订了协议,我们和特洛伊人也要订一个同样的协议。”

“厄帕俄斯有三天的时间为我们的计划做好准备。”奥德赛命令道。“但是一切都要靠一个人,靠他的巧舌如簧,要让特洛伊相信他,知道他不是一位国王。”

希腊军营空无一人,只剩下一堆废墟,笼罩在浓烟之中。

我口干舌燥,挣脱了捆绑着我的绳索,我身旁有一头死了的黑牛,头被击碎了,我在里面找着能喝的东西,牛眼愤怒地睁着,内脏流了出来,解了我的饥渴。

我听到有声音,我挣扎着跑开,跌跌撞撞地在一堆尸体间跑着,结果跌倒在一群特洛伊人脚下。

他们的剑抵住了我的肩膀,我捂住伤口,血从我的指缝间流出。

“你叫什么名字?说!”

我叫什么名?恐惧当中我已经忘了我的名。我结结巴巴地说:“我……我父亲来自南方的一个岛屿'奇。书',我在希腊长大,我叫……希农。”

“希农……?”

他们不相信我。我真是个傻瓜。希农我本来要说西楠的!一个希腊的奴隶。不是希农。我得快点行动。

我继续说着,但还是没勇气看他们的眼睛。“我现在已经无处可去,”我说,“海上,地上,都没我的安身之所。”

“你的军队呢?”

“他们已经走了,”我忧郁地说,“希腊人已经逃了。”

“为什么把你扔在这儿?”

因为背叛,是的,他们都熟悉背叛。

我说,“我目睹奥德赛暗杀了反对这场战争的人。我把这事说了出去,全军都知道了,士兵们都惊恐不已,后来军队里生了瘟疫,希腊人就都回家了。因为侵犯了特洛伊的帕拉斯神·奥德赛,这个可怜虫,不得不为帕拉斯(即雅典娜)献上贡品,好让她保佑所有希腊船只安全到家。”

特洛伊人再没丝毫怀疑,我所说的贡品就是海滩上矗立着的一匹高大的木马,有一艘船那么大,松木制成的肋骨,四肢蹄子下安了轮子,特洛伊人争论起来。

拉奥孔,波塞东的祭司,看出了这一供品中的不祥征兆,想起他的一个梦,梦中,他正在准备献祭,在屠一头牛,突然从海里钻出两条凶恶的蛇,将他和他的儿子们吞吃掉。

他说应该就地烧掉木马,我争论道,他所说的征兆是对的,如果把木马拉进城里,献给雅典娜,每一个希腊人就会遭受这样的命运。

到现在我才第一次看清了特洛伊人。他们那么迫切地想要一点运气,急不可待地攫取那么一小口粮食,只要能逆转他们的霉运,结束他们自己招来的灾祸,即便在胜利之中,他们的贪婪也不允许他们多想,一心只想着要毁掉他们的敌人。

死期(3)

他们把绳索套在木马上,将这尊巨大的木马拉过斯开亚门,拉到了雅典娜神庙前,一路喊着号子,响声震天。

夜幕降临了,特洛伊人填饱了肚皮,喝够了酒,持续了一整天的狂欢已经结束,所有人都已安然入睡,我徘徊在他们的街道上,心里不由得可怜他们。

我拧下木马腹部的螺栓,恰在此时,我听到一个声音,“我们能有什么选择?”

我被抓住了?我慢慢地从木马的腹下出来,尽量不引起慌乱,我看到一个女人,她蜷缩在木马高大的颈背下,哭泣着在和木马交谈,抚摸着它的身体乞求着原谅。

“一千个希腊女人,每个人都渴求着希望,梦想着获救,是抗争还是屈服?是抵抗入侵者还是作出让步,以换得片刻的安宁?经历长久痛苦的折磨。那些生来就享福的女人们,为了再享安逸而误入歧途。她们对自己说在这儿,她们可能会有一个全新的生活,而事实上,她们只不过在为生存而抗争。生存的本能强于任何其他的别人男人和女人。我再问一次,我们能有什么选择?”

我从暗处走出来,拿不准该不该打断这个女人的祈祷,但我还是忍不住问,“她们都屈服了?”

那女人似乎很吃惊。她很快起身走开,用纱巾蒙住脸。

我伸出手向她请求道:“请告诉我。”

她不看我。“每一个大脑都有患病的一刻;每一颗心都装着一个耻辱。有一些人坚强。一些人桀骜不驯,付出代价。海伦爱上了来抢她的人,尽管他们带给她屈辱;她愚弄了她自己,以为他们身上有某种优点,可以抚慰她的伤痛。她迷失了她自己,她的心智被一群邪恶的男人搅乱了。”

“你认识其他人吗?”

“十年了,我认识每一个人。”

我可以信任她吗?她是不是已经习惯于特洛伊人的奸诈,欺骗我?但我觉得值得冒一次险。“莫伊拉呢?”我问道,“她背叛了我吗?”

“你真不了解她!她抗争,像勇士一样勇敢!”

我害怕知道,但是我忍不住不问,“她在哪儿?”

“她死了……”

“多久了?”

“九年前。是第一个走的人。阿萨纳特占有了她,强迫她怀着那个孩子,通过那个孩子,他想神祗会赐给他永生,但是她拒绝背负这样的负担,把它从她的子宫里割了出来。她就躺在那儿流着血,他把她拉出他的神殿,她尖叫着,他割下了她的头,钉在长钉上,立在了他的高塔前。她还在那儿,每天早晨我都乞求她赐予我力量,让我支撑下去。”

我跪在地上,失去了呼吸,胸口一阵阵发闷感到窒息。莫伊拉已经死了九年了?

一切的战斗都失了意义。

我想消失在黑夜之中,我想去流浪,想摆脱这一切,我问她说:“你叫什么名字?”

她柔嫩的面庞上泪痕斑斑,灯光中,她抬起头看着我哭泣着:“我叫海伦。”

她很美,和传说中的一样。我真被她打动了,对她说:“请告诉我灯塔在哪儿?”

颤抖吧,阿萨纳特!颤抖吧!你可怕害怕众神,现在怕我吧!

木马里的人打开了特洛伊的大门,船只也从特内多斯岛驶回,满载着仇恨。他们涌进了斯开亚门,涌进了特洛伊,刀砍剑劈,再没什么能够平息他们的忿恨。

来看特洛伊的末日吧!看她被夷为平地,看着她的子民一个个倒地,冥府的火堆已经熊熊燃烧,赫克托尔的鬼魂在喊叫,杀戮在大街上、神庙内进行,特洛伊人化为灰烬!

一个个燃烧的柱子宣告着特洛伊的死亡,火苗噼叭作响,浓烟翻滚,我们这些希腊的武士行进着。睡梦中的人再不会醒来,醒着的人注定要死去。我们就是来摧毁一切的,我们锐不可挡,坚不可摧。

颤抖吧,阿萨纳特!颤抖吧!如果你不惧怕众神,你也会惧怕我!

来看普里阿摩斯王座的倾倒,看他被杀死在神庙里。看他的孙儿,尚在襁褓中的阿斯蒂阿纳克斯,被从城墙内掷出。我找你来了,我的死敌,就在今夜,我要让你流血。像一阵强劲地风把一团火吹过遭受干旱的麦田,我的愤怒也势必要摧毁你。

身陷迷宫(1)new

傍晚7点24分

诺斯乘电梯直达顶楼,脑中记忆翻滚,刺激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他侧着脸,似乎要躲过从什么地方袭过来的一击,痛苦地按住脸。他用手按住太阳穴,竟然发现上面有血。

镜子证实了他的怀疑。过去的疤痕正在涌现,基克拉迪死时的模样正在显现,清晰可见,触目惊心。

他不知道手上的血是否是真的,不过在过去它当然是真的。

傍晚7点27分

电梯门缓缓打开,诺斯走出电梯,手里握着自己前世的头骨。

大厅里很暗,没开灯。

从大厅尽头的一扇门透出一丝微弱的光线。诺斯走过去,保持警惕,另一只手握住格鲁克枪。

身后的电梯门猛地关上,回音在大厅里回荡,感应灯亮了。

诺斯静静地站了片刻,等眼睛适应光线。

衣服里的手机震动着,他按下接听键,听到马提内急促的声音。

“老兄,快出来。”

诺斯松开握枪的手,“出什么事了?”

“紧急救援小组注意到三楼着火了。”

他让他叫救火队。马提内说他已经叫了。诺斯又往前走了一步,手机信号突然消失了。

诺斯往后退了退,按了下电梯没有反应。我得找楼梯。

他掏出枪,贴边朝大厅尽头走去。快走到的时候,一股刺鼻的茉莉香味从厚厚的木门的缝隙里飘出来。

头一阵剧痛,无数的影像、感觉、思想、情感、黑暗、旧恨如潮水般一起涌上心头。他听任着它们的指引,面前的大门轰然打开。

傍晚7点31分

“基克拉迪,你为你的生命哀痛吗?”

诺斯定睛在黑暗中搜寻,端着枪瞄准晃动的人影,暴雨敲打着窗户,空中电闪雷鸣。

他把头骨放在写字台上,屋里很暗,看不清什么。“我只是刚刚了解我自己,”他说。

“我们来自同一条血脉。”黑暗中传来基恩的声音,“你也会为我的生命哀痛。”

诺斯心里不由得一惊,他不正在和自己在交谈吗?

“探长,说到底,众神不也就是具有多重人格的上帝吗?一部剧中的诸多角色,不也就是一块宝石的各各层面吗?这间屋子里这么多张脸,不都是一棵树的分叉吗,扩散开来就像癌症,一旦失去了血脉这棵树就会枯萎死去。”

这么多张脸?这儿还有谁?

诺斯转了个身,但是他只能看到晃动的人影。

寂静中突然响起尖锐的火警声,应急灯随即闪亮。

基恩就在几码以外,旁边有两个人,一个是那个开赛百灵车的红色长发女人,另一个是塞维奇,那个生了他的人。

两个人被绑在椅子上,嘴里塞了布。基恩一手拿着装了血的注射器,一手握着一支黑色的手枪。诺斯举起枪,瞄准了他。

傍晚7点35分

雷声阵阵,窗外狂风暴雨,诺斯命令基恩,“放下手里的东西!”

基恩不予理睬,他深深地吸入一口香水缓缓地说:“香水让我想起莫伊拉,你想起来了吗?”

“放下。”

“谁杀了莫伊拉?”基恩追问道,“那个毫无羞耻心的野心家?还是那个自责内疚软弱的家伙?”

诺斯看着他的生身父亲尽力要挣脱绳索,熟悉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不是因为他的命运控制在基恩的手里,而是因为他儿子眼中的仇恨。

你对你的生命了解多少?

“我杀了她吗?”基恩问。

轮回。

“还是你杀了她?”

公牛。

“探长,深究一下,事情就不那么简单了?”

无辜人的鲜血。

“你知道记忆就隐藏在这些晃动着的阴影里。”

帮帮我。

“你我之间没什么差别。”

你他妈个变态。

“我们拥有同样的记忆。”

我是撒旦之咒。

身陷迷宫(2)new

“想知道谁杀了莫伊拉,你照照镜子就知道了。”

你对你的生命了解多少?

轮回。

公牛。

无辜人的血。

帮帮我。

你他妈个变态。

我是撒旦之咒。

茉莉香味越来越浓,莫伊拉抚摸着他。

我是春天香甜的空气。

记住这一点。

记住我。

雨声、雷声、暴风雨。大楼在摇晃,地狱的火蹿了上来,楼内燃起了熊熊烈火。

楼里越来越热,火苗扭动着誓要吞噬着一切。窗户响个不停,暴风雨越来越猛烈,只听得一声轰响,玻璃碎了。

熊熊烈火和猛烈的暴风雨披面而来,基恩倒在了玻璃碎片之中。

诺斯不知道,也弄不懂,他怎么还能站在地上。暴风雨在他四周盘旋,如利刃向他袭来。

他举枪瞄准了基恩。

每个人都可以选择。

僵硬的手指扣住了扳机。

基恩扭动着,举起注射器,伸向诺斯。“这就是我们,这就是我们的结局。”

“我不会生活在过去当中。”诺斯说着谎言,手枪狠狠地击向基恩的脸。

每个人都可以选择。

他握紧手枪。

基恩站起来,膝盖上已是血肉模糊,他乞求道:“我们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们。”他说。

“我也是这么想。”诺斯回答。

基克拉迪的天国之梦

我记得我出生那天。

细节在回忆中日益清晰。我记得嘴唇吮吸乳汁的咂咂声,分娩时流在草垫上的鲜血,记得饥渴的感觉。有人在给我洗澡,水流过我的脸,有人轻柔地把橄榄油抹在我的皮肤上。香水的味道,像夏日的微风吹来的茉莉花香。浓浓的蜂蜜,流动的酒,多么温柔亲切。

我记得我的父亲,他高大健硕,油亮的黑发,结实的臂膀,强壮有力,像一头公牛。我记得他和我在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2 2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