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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妙的幽会-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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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放着,这才断定客人不见了。”
刑警班长感到有必要派记得孙昌诗面孔的饭店服务员到本署去认一下被害者的脸。根据他的指示,一个刑警立即带了那个服务员离开了饭店。刑警班长求得饭店方面的谅解,带着和善进了恰巧空着的五二八号房间。那间房里放着一张双人床,学生住显得稍微奢侈了一点。
“不认识一个叫孙昌诗的大学生吗?”
和善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问植了,一个劲地对着刑警班长看。班长撩起窗帘,眺望黑暗中的雪景。月亮很亮,连远处的雪景也尽收眼底。
“有没有这种情况:有夫之妇和大学生建立了爱情关系,有!尽管很少见,也是有可能的。为了避开人们的耳目,住旅馆的时候只好各人开一个房间。大概住在这间房里的大学生也是因为这个缘故住进来的。一个大学生干吗要一个人到这儿来住这么贵的饭店呢?”
和善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默默地听刑警班长说话。
“你是几时跟那个大学生认识的。”
“我连这个名字也没有听说过。”
班长根本不把她的回答当一回事,接着说:
“我想作这样的设想。丈夫突然出现在两个男女偷情的现场。任何男人看见这种情况,也不会不翻眼睛。丈夫一气之下杀死了妻子的情夫。等到人死了以后,他又慌了,所以急急忙忙和妻子两个人用毯子把尸体包好装在行李箱里,溜出了饭店,想把尸体扔在一个地方。但是半路上由于下雪,道路受阻,于是改变了想法。妻子先把丈夫送走,然后去向警察报告。她很狡猾,说行李箱里有一具她不认识的尸体。”
“你在警察局里工作,想法自然与我不同。管你怎么想,那是你的自由。不过,希望你不要由于有这种想法而把一个毫不相干的人牵连进去。把罪名加到一个无辜的人身上,这也是一大罪过。”
“是呀!那是一定要警惕的。”班长克制着愤怒说。
“已经说过几次了,我跟凶杀事件没有关系,一点关系也没有。你换个方向调查吧!”
“搜查方向已经决定了,我不想改换。现在剩下的就是确保证据。”
班长反复提出相同的问题,和善也反复作出同样的回答。她越是否认,班长的看法越是坚定。他很乐观,认为时间会帮他解决一切问题的。
电话铃响了。是带饭店服务员到总局去的刑警打来的。
“证实了吗?”
“唔,证实了。肯定是住在五二八号房间里的孙昌诗。”
刑警十分兴奋。
“是服务员证实的吗?”
“对,看见尸体马上就认出来了。”
“嗯!”
班长瞟了女人一眼,下指示说:
“带上包尸首的毯子和绳子赶快回饭店。”
到了这个地步,案件几乎等于是解决了。班长放下听筒,向那女人投去自信的眼光。
“被害人身分弄清楚了。果然不出我的所料,是一个叫孙昌诗的大学生。”
“能弄清身份是很幸运的。”
女人像谈别人的事情一样。班长把饭店经理喊来。经理手忙脚乱地跑过来说:
“饭店里发生了凶杀事件,会给营业造成很大影响吧?”
“那当然罗!”
“让我们悄悄地处理,不让外面知道。悄悄地处理需要帮助!”
“当然,我完全可以提供帮助。究竟是怎么回事呢?”经理用惊讶的眼光环视众刑警。
“关于二十六日晚住进五二八号房间、后来失踪了的大学生……就是这个人。”
班长晃了晃住宿卡。
“那人怎么样了?”经理怯生生地问道。
“被杀害了。”
“嗯?是什么时候被杀害的?”
“情况我们已经掌握了。”
“不是在我们饭店里被杀的吧?要是在我们饭店里被杀,我不会不知道。”
班长摇摇头。
“根据种种情况来看,断定是在你的饭店里被杀害的。被杀以后,悄悄运到外面,落到了我们手中。”
“就是在这间房里被杀的吗?”
经理不安的视线落到了和善身上。
“详细的情况是侦破秘密,不能说。从现在起,这间房子要作为侦破本部来使用。最好旁边再给我开一间。”
“好,您尽管用。”
经理给总服务台打了个电话,叫他们五二八和五二九号房间不要安排客人。
根据班长的指示,和善搬到隔壁房间。两个刑警为了要审问她,一齐跟进去。班长指示他们说:
“今天晚上要搞到口供。这个人不好对付,得稍微辛苦点。”
几个刑警走了以后,班长叫留下来的刑警给孙昌诗家里挂个电话。不一会儿,话筒里传来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的声音,小刑警赶忙把话筒交给班长。
“喂,对不起,你是孙昌诗先生的家吗?”
“对,是的。”
“你跟孙昌诗是什么关系?”
“我是他妈妈,你是哪里?”
“我是警察。”
“警察?干吗打电话来呀?”
那声音霎时带上了不安的味道。
“有点事情要打听一下。你知道什么,就请坦坦白白地告诉我什么。孙先生现在在家吗?”
“不在。”
“什么时候回来?”
“前天出门的时候,他说要到什么地方去一下,现在还没回来,也没来电话告诉一声,我正在担心哩。他出了什么事吗?”
沉默了一会儿。班长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如实地告诉她。
“孙先生是大学生?”
“对。S大学物理系四年级。一毕业就好了。”
又是一阵沉默,这次沉默得比较长。不一会儿,班长下了决心说:
“不是别的,我们手里掌握了一具年轻的尸体,估计是孙君。要得到保护人的认证。”
班长叫她明天到警察局来一下,就挂断了电话。他好像听见了女人的惨叫声。
彷徨的灵魂
十二月二十八日晚,崔基凤到达汉城,他不敢回家,势必要在旅馆里睁着眼睛过夜。
他在旅馆里订好了房间以后,在街上徘徊,直到过了子夜。当他重新回到旅馆的时候,已经酪配大醉,连身子都站不稳。
他抱着肚子难过了半天,等待天亮。尽管天已经亮了,他还未拿定主意应该怎么办。他不论什么事情都不喜欢磨磨赠蹭的,但唯独这一次连他自己都无可奈何。他想到自己如果一个人回去,将会引起一场混乱,便感到害怕。
他把行李交给旅馆,早上九点钟光景出去了。街上寒潮肆虐,非常冷。
他到坐落在巷子里的海味汤店里去,吃了一碗海鲜汤,昨天整整一天没有吃东西,肚子非常饿。他大汗淋淋的,一眨眼工夫就把一碗海鲜汤喝掉了,掏出手绢来擦了擦脸上的汗,并且用手纸擤了鼻涕,然后抽烟。现在他无处可去。一个男人刚结婚就无处可去!他为了要看一看自己凄惨的样子,便到盥洗室去,看见镜子里照出来的自己的身影,不由得大吃一惊。脸干瘪得可怕,整个都被黑胡须盖住了,非常难看。他想,看见这副模样,谁还会认为我是新郎呢?
走出餐厅,他又钻进了茶馆,把自己家和丈母家的电话号码写给开票员,请她打听一下有个叫吴妙花的女人在不在家。他把发票和五千元小费一并交给她,开票员说这种事情你尽管交给我办好了,便跑到柜台上去打电话。
过了五分钟,开票员回来报告说:
“去度蜜月还没回来。”
“谢谢。”
他把头低到桌子上开始读早报。尽管社会版看得很详细,但看不见有关H饭店凶杀案的报道,也没有关于妻子的报道。
他把报纸挪开,呆呆地注视着半空。有好一阵就那么失魂落魄地呆坐着,然后悄悄地站起来走出茶馆。他无处可去,呆在外面又太冷,于是四下里张望了一会,又返回旅馆,朝暖和和的下首炕上一躺。刚刚躺下,瞌睡就来了,睡得迷迷糊糊的。
下午三点钟光景,他从睡梦中醒来,吓得一骨碌爬起来,刚才睡梦中他梦见了自已被关进了监狱。他站了一会儿,又瘫坐下来,摸摸额头,有热度。他把茶壶嘴靠在嘴上,咕嘟咕嘟喝了几口冷水,然后又侧身躺在铺上。
时间过得越久,他的头越疼,心里也越乱。一闭上眼睛,妙花的身影就出现在眼前,他不觉伸出手去想抓住妙花的衣襟。妙花穿的是白睡衣,光着脚,披散着头发。她衣服撕破了,露出了白肉,身上有伤在流血。脚上也全是伤,正在城市中心街道上发疯似地奔跑。崔基凤喊着她的名字眼在后边追,但怎么也跟不上她。人们好像发现了什么好看的东西,兴致勃勃地看着他们。
妙花突然横穿车道,这时有一辆像坦克一样飞驰而来的大货车映人他的眼帘。也许是大卡车的司机来了个急煞车,传来车轮在柏油路面上摩擦的声音。崔基凤大喊一声不好,也跑向车道,一眼就看见白睡衣碰到车子像抹布似地揉成了一团,同时响起一声惨叫。他又大声嚷嚷了些什么,然后向卡车猛扑过去,接着从卡车底下把睡衣掏了出来。奇怪的是,睡衣里面看不见一点碎肉,而且没有一点血迹。他仔细地审视着卡车底下,司机也点起汽灯照着看。但是没有看见应该在车底下的尸体。尸体就算被车轮压扁了,也应该有骨头和碎肉,然而这些东西一样也看不见。这事真蹊跷。崔基凤抓住妻子没有一点血迹的睡衣,不知如何是好。哨子声响了,交通警出现了。听罢他的陈述,交通警一面说这是不可能的,一面也朝车底下看。隔了半天,才斜着头支起上半身。
“正如你所看见的,没有发生任何事故。也没有尸体。”司机得意洋洋地说。
交通警摸了摸崔基凤捧在手上的白女睡衣,显出为难的神情。
“我妻子分明被这卡车撞了一下。”崔基凤嚷道。
“不是没有尸体吗?”交通警问道。
“不过,我这两只眼睛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看见她被车子压了。”崔基凤大声嚷了起来。
“尸体呢?”交通警问。
“我的眼睛看得很清楚!明明看见她被车子压了!”
“别说谎!”
交通警一嚷,司机就扑过来揪住崔基凤的衣领。司机的力气很大,崔基凤被他揪得透不过气来,好像马上就要晕倒似的。他汗涔涔地蹬着双腿睁开眼睛。一骨碌爬起来坐着。他的脸上全是汗,便到浴室里去轻手轻脚地洗了个淋浴。洗罢淋浴,脑袋里好像变得清楚一些了,又重新躺下。他想自己总不能老是呆在旅馆里,可又想不起来能到哪儿去。本想到学校教师室去,一想到林采文,就根本不想去了。他估计眼下学校里也许正流传着不少关于他的奇闻。
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事情,突然把电话拉过来拿起听筒,把家里的电话号码告诉了接线员。放下听筒等了一会儿,电话铃响了。他想要是秀美来接就好了。“喂!”果真是秀美的声音。
“是我。”他硬邦邦地说。
“啊,哥哥!你刚回来?”
意思是问他是不是蜜月旅行刚回来。原定二十八日,应该是昨天回家。
“唔,没有什么事吧?”
“没有什么事。你呢?”
“我也没什么。”
“我以为下大雪,你来不了。嫂子好吗?”
“唔。好。”他好像喉咙里梗着一根刺。
“哥哥,快回来,大家都等着呢,想看看新嫂嫂。你现在是在哪儿打电话的?”
“市区。”
“回来吧!”
“知道。”
他放下听筒,叹了一口气。心想:“我白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大家都望眼欲穿地等着,怎么办好呢?”
他重新走出旅馆,头脑里很乱。街上人如潮涌,岁末年底大抵如此。他混迹在人群中漫无定向地走着,总觉得妙花好像会在什么地方呼唤着自己跑出来。要是这样,那就好了。现在她究竟在哪儿呢?
他又返回走过的路,沿着地下道走了一阵,然后朝上走穿过马路,看见对面有一家鸡尾酒店。上台阶的时候,他一阵昏眩,歇了一会儿再朝上走。
鸡尾酒店里没有什么人,他走到柜台上去要了一杯饮料。掌柜的翻开早报来看。崔基凤等他把报看完,向他借来看看。掌柜的笑嘻嘻地把报递给了他。
崔基凤扫了一眼报纸的社会版,眼睛停留在一个地方。那里用醒目的大字刊载着他所害怕的报道——有关雪岳山饭店凶杀案的报道。还登了被害人的照片,分明是他用毯子包起来放到汽车行李箱里的那个小伙子的照片。
崔基凤看了看周围,然后小心翼翼地开始看报道。文章点明了被害人的身分,说警察确保大嫌疑犯的安全,此案正在审问中。
崔基凤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又要了一杯。
警察好像正式进行侦破了,重大嫌疑犯可能就是那个穿黑衣服的女人。但那女人不是凶犯。不久警察将会发觉搞错了,有朝一日会找到我头上来的。他们有一股韧劲,会把当时住在H饭店的人统统找个遍。也许我的名字已经到了他们手里,这是极其简单的事情。只要翻一翻住宿卡就行了。他们来找我只是时间问题,而且也是非常简单的事情。想到这一点,他不禁毛骨悚然。抛尸也可以看做是犯罪,不会置之不问,肯定会把他当成杀人犯。他的解释终究是前后不符,按照常规来考虑是怎么也无法理解的。去度蜜月,却把新娘撇在房里,自己到外面去跟女招待睡觉,这事首先就不可理解。第二天早上回饭店,新娘子不见了,浴缸里有一具尸体,那尸体又是新娘的情人。谁会相信这是事实呢?
警察会问新娘的行踪,要是新娘不出现,会认为他把新娘也杀了。结果,他会被当成杀了两个人的凶犯遭到逮捕。警察会断定他是嫉妒太甚,从而连杀两人,把他交付审判。他成了问题的焦点。
崔基凤苦笑了一笑,把酒一饮而尽。
“但愿这只是暂时的考验!”
他算过帐,离开酒店,外面天已经黑了。走不多远,他在公共电话亭门口停住脚步,是不是要进去犹豫了一会儿,终于推门走了进去。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朝家里挂电话。小妹秀美好像正等着来接电话。她发觉是崔基凤,马上问道:
“哥哥为什么还不回来?”
“唔,有点事情要办。”
“嘿!妈妈在等你,快回来吧!”
接着是他妈妈来接电话。一听见妈妈的声音,他就彻底慌了。
“路上好吗?”
“哎,好,好。”
“为什么还不回家……天冷,快回来吃晚饭。”
“嗯。马上就回来,请让秀美听电话。”
秀美一来接电话,他就着急地说:
“你马上来一下,要一个人来。我不想见别的人。你知道明洞的Y咖啡厅吗?就到那儿去。”
“咦,怎么回事?”
他不回答,挂断了电话。
过了一小时,秀美出现在Y咖啡厅,看见哥哥形容憔悴一个人坐着,好像有点吃惊。
“哥哥,出了什么事?嫂子呢?”
“坐下!”
“嫂子呢?”
秀美仔细观察哥哥的表情和行色,怎么看也觉得他不像是刚度蜜月回来的新郎。脸像个病人,神情狼狈,惨不忍睹。她想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故。为了缓一口气,她暂时闭上了嘴。她怕哥哥认为她问得太急,决定等一等。
崔基凤向女招待要了一碗冷水咕嘟咕嘟喝下肚。秀美一直瞅着他,好像挺不安。她沉住气等待哥哥开口。然而崔基凤刚刚好像要开口,又不说了。
“哥哥,你哪儿不舒服吗?”她竭力排除心中的疑虑,首先问道。
“唔,头有点疼……”
崔基凤用一只手支着头。
“好像有热度。”
“唔。”
“到医院去看看吧!”
“还不到上医院的程度。”
“哥哥,怎么回事?”
他淌着冷汗,直叹气。
“怎么回事呀?嫂子到哪儿去了?”
“她……不见了。”他失魂落魄、自言自语地说。
秀美放下手中的茶杯,呆呆地看了他一阵。好像无论如何也听不懂哥哥说些什么。
“她,她不见了!”他有气无力地抬了抬手,又放下。
“不见了?这是什么话?”
秀美把上身朝前一倾,直勾勾地看着哥哥,由于她吃惊太过,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不见了。你连这话也听不懂?”
“是到什么地方去了吗?”
“不知道。这个倒不知道。”
崔基凤摇了摇头,连连摆手。
秀美哭笑不得,又傻愣愣地瞅着他。她不知道哥哥说话是不是有点糊涂。新娘不见了,这算什么话呀。难道是躲到什么地方去了?
“你不是跟嫂子一块去度蜜月的吗?”
“是呀,一起出发的,这是事实。一块儿去雪岳山。”
“那么,现在是怎么搞的呢?莫非是出了事故?”
“是出了事故。新娘不见了……呵呵呵……呵呵呵!”
他突然抖动着肩膀笑了。秀美慌了,慌乱之余,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她认为哥哥准是糊涂了。
“哥哥,你说的什么呀!不可理解!现在哪是开玩笑的时候!”
“开玩笑?这打哪儿说起。新娘不见了!肯定不见了!吴妙花失踪了!”
他的脸通红。脸上起着痉挛。
“说不定她到什么地方去了?”
“这个不知道。要是晓得的话,我会这样吗?”
他用拳头捶胸脯。
“怎么会不见了的呢?”秀美急促地喘着气问道。
“这也不知道。不晓得她是死是活。”
崔基凤说的话越来越奇怪,秀美信也不好,不信也不好。她也给搞昏了,眼前一阵阵发黑。
“嫂子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度蜜月的时候不见的。我出去了一趟回来,就不见了。真叫人发疯,难过!我以为她在饭店房间里等我,进去一看,不在了,行李还原封不动地放在那里。”
“那么,你一个人回来了?”
“对。”
他很不安。不能照实把所有的事情都讲出来,他感到非常不安。要讲的话,那就非得把妙花的那个大学生情人跟到那儿去的事,新婚第一夜自己就把新娘撇下、跟酒店女招待睡觉的事,大学生之死及抛尸等等一古脑儿翻出来不可。但他不想把这些事情讲给妹妹听。去掉这些事情不谈,听的人就只能觉得他的话没头没脑地奇怪。
秀美焦急地看着哥哥又问了一遍:
“哥哥,你现在不是说谎吧?”
“我为什么呆在外面不敢回家?想想这样也不好,那样也不好,才喊你出来的。秀美,怎么办呢?”
“报告警察了吗?”
他慌了手脚,不知如何是好。
“如果是失踪了,就应当报告警察找嫂子呀!”
“对。不过,现在不行。再等一下看,让我考虑考虑是不是要报告。”
“通知嫂子家里了吗?”
“不能通知。要是通知他们说她失踪了,会乱成一团的。我害怕,还不敢告诉。”
“也许她回家了呢?”
“没有回家。我让茶馆服务员打了个电话,他们家说去度蜜月了,还没回来。”
秀美依旧不相信哥哥的说法。她根本就不相信会有这种事。怎么可能有这种事呢?简直不能自圆其说。但是,如果除去他突然笑了一下不谈,哥哥的表情是真挚的,充满了不安,而且他的话也越说越具体。
“是不是我再给嫂子家里打个电话看看?”
“好,你再打一次试试,就说是她的朋友。”
秀美给吴妙花家里打电话的时候,接电话的人是吴妙花的母亲闵蕙龄。秀美请她叫一叫吴妙花,她马上就问你是谁呀。秀美随便编造了一个名字说是吴妙花的低年级同学,闵蕙龄便说去度蜜月了,还没回来。秀美回到座位上,沉重地摇了摇头。
“说是还没回来。”
崔基凤突然想哭,用手捂着扭曲了的脸。
“哥哥,你没跟嫂子吵架吧?”
秀美作了种种设想,问道。崔基凤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看见哥哥不安、苦恼的样子,她也禁不住要哭。大家都对哥哥的结婚寄予希望,结果还没有度完蜜月,就成了泡影。他硬是不肯承认新娘失踪,但这事已经作为一个确凿的事实被固定下来。冷眼旁观哥哥也不是胡编乱造,只是受的刺激太大,不知如何是好罢了。
新嫂嫂为什么会不见了?既然她不是精神病患者,失踪总归有某种理由。要不,就是遭到绑架。如果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嫂子的汽车在哪里?”
“她自己开走了。”
“是不是被绑架了?”
“有谁会绑架她呢?她是自己飞走的。是用自己的翅膀飞走的。”
他激动地喊了起来,但声音很小。秀美也光了火。大声说:
“这,这怎么可能呢?”
“她这个人完全有可能这么干的。我娶她不是把她当一般的妻子。我跟她结婚,不是指望她替我洗衣煮饭。”
“那是怎么回事呢?”
“我喜欢她。理由就这么一点。起不到妻子的作用也无妨。这种人随便怎么样都行!”
“哥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嫂嫂跑了?”
“唔,你说得对。”他使劲点了点头。
“告诉我吧,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不行。绝对不能说。”
他顽固地摇了摇头。见他这么强硬,秀美不禁一愣。
“为什么不能说?”
“因为不能说,所以不能说。有时候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照实说的。我认为你是可以理解这一点的。对这件事要是你不再问了就好了。谁问我也不能回答。我什么事情都不能痛痛快快摊开来谈,心里闷极了。”
哥哥采取这种态度,她就不能再问了。秀美突然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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