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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妙的幽会-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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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姐姐,你不能出嫁……千万别出嫁……”

吴妙花的身于朝上挺了起来,她发疯似地在孙昌诗的脸上亲吻。

当然,他们不是真姐弟,不知怎么,他们一来就这样称呼起来。

吴妙花是孙昌诗朋友的姐姐。他的朋友当中有个叫吴致洙的,吴妙花就是吴致洙的姐姐。昌诗和致洙是高等学校①同届的同学,两个人关系极好。昌诗认识妙花,也是因为跟着致洙到他家去玩开始的。那时昌诗是高等学校三年级学生,而妙花正在读大学四年级。思春期的少年一看到妙花,就感到忧伤。因为他认为她太漂亮了,却又在无法企及的地方。尽管他知道他们之间有距离,但为了要看看她,哪怕是远远地看上一眼,便死乞白赖地经常到她家去。她家的房子很大,住在歪歪斜斜的韩国式房屋里的昌诗每逢走进致殊的家,总感到非常胆怯。

①相当于我国的高中。

高等学校毕业以后,昌诗进了他所向往的大学。他毫不费力地考取了一般人进不去的大学。但是吴致洙在投考远不如这所大学的学校时,却名落孙山。吴妙花恭喜昌诗考取了大学,并说要请他吃晚饭,但要求他对弟弟保密。昌诗自然是按照她的嘱咐对两个人碰头的事严加保密,傍晚,当他到约会地点去的时候,激动得几乎连气都喘不过来。

当天晚上,吴妙花买了一客高级宾馆里做的饭菜给他吃。他生平头一次吃到这样的食物,很有滋味,于是狼吞虎咽吃了个饱,还喝了五杯白葡萄酒。当他快要吃完的时候,吴妙花说要送他一点礼物,便掏出了一个小包,叫他解开来看。他解开一看,是一只金光闪闪的手表。昌诗一时目瞪口呆,差一点把表掉到地上。他想来想去,觉得自己没有理由接受她这么贵重的礼物,而且她也没有理由要送他这种东西。见他有点犹豫,吴妙花就叫他收下,不要有任何思想负担。他又磨蹭了一会儿,连一句道谢的话也说不周全,就把表塞到了口袋里。于是吴妙花坐到他旁边,叫他把表拿出来给她,她亲手给他戴在手腕上。在吴妙花的手指尖触到他手腕上的一刹那,一股女人特有的体香扑鼻而来,他不禁感到一阵昏眩。

吃完饭,吴妙花带他到屋顶花园去。从二十五楼看汉城夜景,一片辉煌灿烂。他头一次发觉汉城的夜景是如此的美。他们在窗口坐下喝酒,吴妙花敬他一杯,他喝一杯,喝了许多不知名的酒。本来他葡萄酒已经喝醉了,现在又喝这种酒那种酒,当他从座位上站起来的时候,醉得连身子都站不稳了。他年纪不大,生平还是头一次喝这么多酒。他任凭吴妙花拖他到东到西,好像在雾中行走。

黎明时分,他清醒过来,天还很黑,由于房间里太暗,分辨不出是什么地方,嗓子干得受不了,身边好像躺着一个人,真是奇怪。他有点害怕,悄悄地用手去摸一摸,摸到了光滑的皮肤。手碰到那人的时候,对方好像也动了一下。是谁呢?接着一股香味刺得他界尖痒痒的。这香味好像曾经在什么地方闻到过。他屏息静气想了想,大致估计到究竟是怎么回事。这香味就是昨天晚上在吴妙花身上闻到的香味。眼睛习惯了黑暗以后,依稀看见一张女人的脸,但不鲜明。他发觉自己是跟一个女人躺在一张床上。他下了床,又发现自己是赤身裸体,不由得更加惊讶。这时响起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房里电灯亮了,一切也就明白了。

他吓了一跳,大喊把灯关掉。但是吴妙花却笑眯眯地看着他,肩肿和胳膊露在外面,皮肤白得耀眼。孙昌诗两手捂着腿裆转身跑进盥洗室。饭店里的盥洗室很漂亮。他咕噜咕噜喝了几口水,然后解了个手。

他不敢出去,感到不安和害怕,只好用一块大毛巾把下身遮起来,然后悄悄地开了门朝外面张望。幸亏房里的灯熄了。他趔趄着站住了,没有到屋子当中去,因为他看见吴妙花静静地站在窗口。

窗帘拉开了。吴妙花在熹微的晨光中一丝不挂地站着,背对着里面,向外眺望。肉体的线条出奇地美,看上去极富情欲。那肉体好像焦急地在等待着他。他颤抖着把围着下身的毛巾拿掉,咽着唾沫,注视着吴妙花。吴妙花好像不会拒绝。他万一讨个没趣,就不慌不忙地退回来,从此不再见她的面不就得了。他终于鼓起勇气向吴妙花靠拢,然后用颤抖的声音喊了一声:“姐姐。”她好像要回头看看,又没有回过头来。孙昌诗紧挨到她的身边,伸出两只胳膊搂住她的细腰。她似乎在等待,呼的吸了一口气,把上半身朝后靠。孙昌诗使出劲来把她的腰搂得更紧了,她就势倒在他的怀里,转过头来寻找他的嘴唇。

他们第一次性关系就是这样发生的。此后,他们发展成了恋爱关系,但孙昌诗仍旧喊她姐姐。发生了头一次关系以后,吴妙花第一次告诉他致洙是她的异母兄弟,这不禁让孙昌诗大吃一惊。不仅不是一母所生,而且也不是同一个父亲,完全可以说是一个不相干的人。原来,吴妙花的父亲在她十九岁的时候突然生癌死去了,遗属只有妻子和女儿两个人。临死的时候,他留给了她们一大笔财产。

他父亲早先搞运输业,京釜①高速公路建成以后产业突然扩大,从外国大量进口高级汽车投入高速公路,这方法非常对路,使他一下子得以插足大运输会社②。他父亲从中赚到一笔钱,开办了一家建设会社,趁着国内建造公寓热,在短期内就使建筑业得到很大发展。临死之前,他看中了电子产业,正在筹办生产体育用品的工厂。断气的时候,他的年纪是四十九岁。

①汉城到釜山。

②即公司。

吴妙花的母亲四十五岁,是个美人。她在某种程度上有点手腕,摩拳擦掌开始着手经营丈夫留下的事业。但是一个女人家要独自掌握资产超过一千亿的大会社无论如何也是吃力的。周围的人也许是看到了这一点,都竭力劝她再婚。于是,她却不过别人的情面,在丈夫死了一年以后和会社的年青常务重新结婚了。他们是同年。新丈夫和她的亡夫是远房本家,有两个儿子和一个精神病妻子。他的妻子在精神病院里住了十年,完全成了废人。所以他像鳏夫一样,独自抚养两个儿子。他为了要和妙花的母亲结婚,最终和原配离了婚。然而,他又不完全抛弃原配,仍旧替她付住院费,只是在法律上离了婚。

他在和妙花的母亲结婚的同时,把两个儿子带了来,其中一个就是致洙。致洙是长子,性格温和,不爱学习,贪玩。他没考取大学,扬言一定要重新读书。有一天,他突然动身到美国留学去了。他一走,昌诗和妙花就没了障碍,比以前更加起劲地见面。但这也是短暂的,不久他们就经历了离别的痛苦。因为妙花和义父、母亲关系不好,为了逃避家庭矛盾,动身到法兰西去了。和昌诗要好,对妙花来说不啻是玩火,她把自己的一切交给了昌诗,而昌诗却不可能成为她能依靠的对象。说到离别的痛苦,深深地感到痛苦的只是昌诗。

吴妙花在大学里专攻应用美术,到巴黎去学的是服装设计。这期间两个人经常书信来往,可以说昌诗信写得更多,内容也更真挚。三年工夫他们没有见过一次面。因为妙花没有回过国。他们重新见面是在一年以前。妙花留学三年回国以后,他们又见面了。吴妙花在巴黎生活三年显得比以前更漂亮、更干练。昌诗也已经读大学三年级了,尽管他已成长为一个小伙子,完全没了孩子气,但猥琐的样子依旧和从前一样。

反正经过三年的空白期,他们居然重新结合,这总是少有的。在以往的三年当中,吴妙花和法国男人也许并非没有一点罗曼蒂克,尽管回国以后又碰上昌诗,但这事他并不是那么容易一下子就接受得了的,然而他们终究又开始幽会了。这种关系持续了一年多。可以说,实际上他们承认是恋人,同时公开地谈情说爱是去年一年。也可以认为他们在三年前结成的关系似乎在霎时间成了逝去的幻象,而真实美妙的约会是在去年一年当中进行的。

然而,这种关系的破裂是由于女方单独采取行动造成的。昌诗痛苦极了,他觉得自己遭到了背叛,但又无法抑制对妙花的热情。他认为妙花两次背叛了他,第一次是吴妙花在他心中燃起一把火后却跑到法国去了,当时他呆若木鸡,只是愣愣地看着她离去的身影,直到吴妙花走了,才深深地感到自己遭到了背叛,气得浑身发抖。

他们紧挨着坐在浴缸里,就像电视机的声音开得很响一样,隔壁房里传来圣诞节赞美诗的合唱声。日本游客喝醉酒的吵闹声也从走廊那边传了过来。

“姐姐,跟我结婚吧。我现在大学毕业了,可以组织家庭了。”

吴妙花轻轻地摇了摇头:“不行,这是不可能的。”她对昌诗非常抱槐,跟昌诗一样难过。但她尽可能不表现出来。

昌诗的喘气声渐渐粗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不行?难道我不是男人?”

吴妙花闭着眼睛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昌诗执拗地追问为什么不跟他结婚而要选择别的男人。吴妙花叹了一口气,这个问题实在难以回答。昌诗自问自答地说:“是因为不爱我吗?”

“不,不是。”

“别说谎!要是不爱,为什么就不能说不爱呢?”他憎恨地瞪了吴妙花一眼。只见吴妙花又白又细的脖子在颤动。

“千万别这样,除了我自己,我什么人也不爱,真的!”

“既然你不爱那个男人,干吗还要跟他结婚?”

“唔,是的。”

“怎么能这样呢?”

“这是现实。尽管不爱,但还结婚过日子的人多着哩!”

“这就是说:要过日子不爱也可以?”

“我不会这样,我只爱我自己。”

吴妙花的眼睛里涌出了泪水。那泪水顺着眼角流了下来。昌诗咬着嘴唇把头扭到一边。

“我只不过是个玩物。一个老姑娘的玩物……被人家玩够了,就扔了。”昌诗自言自语地说。

吴妙花听见这话睁开了眼睛,转过身来瞅着他,脸色变得苍白起来。

“你这是真心话?”

“当然是真心话。”

她生气了:“你别误会,我们是因为彼此相爱才见面的。”

“那为什么不能跟我结婚呢?是因为我年纪小、个子矮。穷的缘故?总得有个理由嘛!”

“我们不能结婚。”

“为什么?”

他把两只手放到吴妙花纤细的脖子上,恨不得死命地卡它一下,但他连忙放下了。

“我们要是结了婚,彼此都会很不幸的。”

“你这样说有什么根据?”

吴妙花好像很痛苦,连连摇头,说:

“千万别追问,现在我已经是无能为力了。”

这是事实。她已经无法左右势态,再过两天就要结婚,这就像太阳从东边升起那样确定不移。

“我不能再退让了。我要了解缘由:为什么我们结婚会遭到不幸?”

昌诗抓住吴妙花摇晃起来,神情好像就要哭出来似的。吴妙花以不安的视线看着他,仿佛在求他千万别提这种问题。但昌诗还死缠着不放。

“我们就这样好。我即使结了婚,也会跟你见面的,不会借口结婚而跟你分手。”

“太妙了。你想像女王一样统领两个男人……”

“起来,我替你抹肥皂。”

“我没有勇气再跟结了婚的有夫之妇见面了。”

吴妙花一愣,开始替他擦背。

“不是没有勇气,是讨厌成了别人妻子的我。”

“也许是的。”

“不管你怎么看,结婚以后,我还是要和你见面的。”

“那丈夫算什么:)是稻草人?要不,就是你不满足于一个男人?”

“你以为我是喜欢他才要结婚的?那是没有办法呀!”

吴妙花的擦背动作快起来了。

“就是结了婚,我好像也不会喜欢那个男人。”

“那你为什么要和他结婚呢?真是无法理解。自己的将来应当自己决定嘛!”

“谁不知道,不过现实不是这样的。你不晓得女人的情况,可不是只要有爱情就能结婚的。不爱照样结婚有的是。”

“就是说恋爱和结婚不同。”

“不知道;找一想起这些事情来就头痛。”

吴妙花把毛巾扔到地上,一把抱住昌诗涂满了肥皂的身体,

“我是一个坏女人。”

昌诗抱住她的脑袋呜咽起来。吴妙花的抽泣声也像晃动的涟漪悄悄扩散开去。昌诗看着她剧烈颤抖的肩膀,才知道她在结婚前夕是多么痛苦。

奇怪的电话

滴铃铃,滴铃铃,滴铃铃……

电话铃响了,没有人接。房间里的人全都把视线集中在电视机上。

滴铃铃,滴铃铃,滴铃铃……

电话铃又响了。接连响了几阵以后,在大学里念书的秀美才站起身来,朝放在装饰柜旁边的电话机走去,视线仍紧盯在电视机的画面上。电视里正在放映外国电影,一些身穿紧身青色长裤的人,动作非常轻快。

“喂!”

“喂,是崔基凤先生家吗?”一个女人的声音在问,是年轻女人的声音。

“嗯,对。”秀美显出警惕的神情答道。

“崔基凤先生在家的话,请他听电话。”

对方很唐突地说,一点也不犹豫。惊慌的反而是秀美。因为那声音显然不是那个将成为她嫂子的女人的声音,秀美是非常熟悉未来嫂子的声音的。哥哥说明后天就要结婚,然而在圣诞节前夕的深夜,想不到有一个身份不明的年轻女人打电话来找哥哥,所以秀美感到惊讶是不无道理的。

“你是谁呀?”

秀美在没有弄清对方的身份以前不想把电话转给哥哥。对方生硬的口气使她神经紧张,非常反感,

“我有一件急事,他在家的话,请赶快让他来接。”

“什么事呀?”

“让他来接,快!”对方干脆用了命令的口气。

“你究竟是谁呀?只有弄清了你是什么人,才能让他来接,你说是不是?”

“瞧你说的,我有急事才请你赶快让他来接,你这么刨根究底行吗?我即使告诉你我是谁,崔基凤先生也不认识我。那么,你是谁呢?”

“我是崔基凤的妹妹。”秀美冷冷地说。

“哦,那么赶快让你哥哥来。是关于你哥哥的事情,别磨蹭了,快让他来接。”

“不认识的人来的电话,能让他来接吗?”

秀美恼火了,冲了她一句。

“咦,你这个姑娘怎么这样?我是为你哥哥才打电话来的。你现在不转给他,你哥哥的将来就完结了。这行吗7要是这样也可以,我就挂电话了!”

秀美慌了。冲着对方的无礼举动,她是不想把电话转给哥哥的,但听说事关哥哥的将来,她就顶不住了。

“请等一下。”

秀美跑上二楼,崔基凤穿着毛衣坐在书房里。他的书房很大,里面尽是书,好像是反映了他怪癖的性格,一切都是乱糟糟的,随意堆放着。你如果想替他打扫一下,哪怕把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整理整齐,他本人都会拼命阻拦,叫你没法动手,只好听之任之。崔基凤甚至不大愿意有人到他的书房里去,尤其是你动了他的一本书。一张纸,或在他不在的时候这些东西移动了位置,没有放在老地方,他都要大声叫嚷,吵闹不休,所以家里人都有顾忌,不敢进他的书房。只有秀美经常到他书房里来,不怎么怕他。

秀美每逢到他房里去,总是感到头发晕。房里简直像个垃圾堆,烟雾弥漫,令人作呕。尤其叫她作呕的是哥哥的样子。

崔基凤是六兄妹的大哥,是明后天就要娶亲的人,可他的头发还像丝瓜一样纠结在一起,胡子拉茬的,活像强盗头于。他的样子太脏,简直叫人皱眉头。同样是女人,秀美也无法理解那个叫吴妙花的女人的心思,哥哥究竟有什么长处,使她自告奋勇要做他的妻子呢?

崔基凤坐在沙发上看书,瞅了一眼跌跌撞撞跑进来的妹妹。

“在这神圣的夜晚你也看书?可不能做书蛀虫呀!”

“这个夜晚对我来说毫无意义。”他隔着眼镜木然地瞅着妹妹说。

他的脸长得像马脸,所以他有个别名叫“马牌”①。这个绰号是上他的哲学课的学生给他起的,不知什么时候,家里人也晓得了这个绰号,弟妹们常常这么喊。他本人当然是非常讨厌这个绰号的。

①韩国纸牌中有一张叫“未牌”,“末”“马”同音,因而叫“马牌”。

“有电话。”秀美一屁股坐在沙发角上,说。

“说我不在家。”崔基凤的眼睛仍然盯在正在阅读的书上。

“是一个女人打来的。不是未来的嫂子,而是一个不认识的人。我问她是谁,她叫我无条件地来叫你。”

“叫你说不在家嘛!”他不耐烦地说。

秀美晃了晃腿,说:

“说是事关你的切身问题。不让你接电话,你将来会变得很不幸的。口气挺冲人。”

“你对她说谢谢,可我不接电话。”崔基凤的眼睛依旧盯着书本。

“明白。我照此转告她。”

秀美站起身来朝房门走去,还没有走出去,背后又传来崔基凤的声音:

“等一等。”

他放下书本,摘掉眼镜。他揉了揉眼睛,又把眼镜戴上,慢慢地支起身来。他的个子很大,但身于干瘪,几乎每个夫节都会发出咯巴咯巴的响声。

“你是准备接电话罗?”

“唔……”

“有关自己的问题,还是接一下为好。”

哥哥刚下楼,秀美就重新回到房里,坐到沙发上,打算等哥哥回来。电视里放的是一部宗教片子,没有什么趣味。她觉得与其看电视,不如偷听哥哥的通话来得更有意思。她把哥哥看过的书拿起来看,由于是用德语写的原版书,她看不懂这是什么书。

崔基凤走到卧室里拿起了电话听筒,然后毫无感情地问道:

“喂!”

“喂,对不起,你是崔基凤博士吗?”

一个圆润的女人的声音传到他的耳朵里。这声音头一次听见。

“对。是的。”

“半夜里给你打电话,抱歉。”

“没关系。什么事?”

“我要谈的事完全是为了您,请别误会。您听着,这事挺重要。

“抱歉,你是谁呀?”

“对不起,我不能把名字告诉您。您不想听究竟是什么事吗?也许会对您的将来产生巨大影响。我知道您明后天就要结婚,所以才给您打电话。”

“请说吧!”他依旧毫不动心地说。

“吴妙花是您博士先生的新娘吧?”

“大概是的。请你别日口声声博士博士的。我讨厌这个称呼。”

“天哪,是吗?我不知道,对不起。那怎么称呼您呢?不喊您崔先生,就喊您崔老师行吗?”

“嗯,好。”

“崔老师,您知道吴妙花小姐现在在哪儿吗?”

“不知道。”

“可能的。您不知道是理所当然的。”

对方好像在挖苦他。崔基凤默默地等待着下文。

“再过两天就要当新娘的女人,现在和另一个不是新郎的男人住进了旅馆,行吗?”

崔基凤唯恐听错了话,换了一只耳朵来听。

“我太气愤了,太难过了,才给您打电话的。我是怀着维护您崔教授的一颗心打的呀。”

对方相当激动。崔基凤的脸上漾出了笑容。

“谢谢。不过,你到底要说什么呀?”

“您没有听见我的话吗?”

“听见了。你是要我相信这些话吗?”

“要是不相信,您可以去证实一下。吴妙花现在在w旅馆跟一个男人寻欢作乐。赶快去证实一下吧!”

“你说得真有趣。”

“就这些。”

电话啪的一声挂断了。崔基凤放下听筒转过身来。在他打电话的时候,弟妹们全都聚精会神地在看电视。他的母亲拎着一篮豆芽从里屋出来,以热烈的眼光看了他一眼,柔声问道:

“今天晚上不碰头?”

“嗯,不碰头。”

他和母亲一起走到沙发上并排坐下。母亲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老得多。这是因为她吃的苦太多了。她很早就失去丈夫,一手把六个孩子拉扯大,真是受尽了苦。

“像今天这样的晚上也不见面……”

“见面干什么呀!”

崔基凤自言自语地说着,从背心里掏出烟荷包来。母亲看着儿子把烟叶朝烟斗里装,问道:

“刚才那只电话是哪儿打来的?”

“哦,没事。”

他在烟斗上点了火,然后吧嗒吧嗒吸了几口。

“说是妙花打来的。是不是她叫你今天晚上去跟她见面?”

“她要求见面,我说我不高兴。”

“什么?”母亲惊讶地问道。

“圣诞节前夕,路上尽是人。这种现象不正常。何必像小孩子一样混在里面乱转哩!”

“这种事你是不喜欢,不过你也得替她想想,她会感到难过的。”

“不会的。”他呼的吐出了一口烟,“您不吸一口?这烟是那位小姐给的,味道不错。”

“她都是你媳妇了,还称小姐?”

母亲从儿子手里接过烟斗开始吸起来。

“香味儿不错。”

“唔。这就蛮可以了。”

“你的弟弟妹妹都挺好,这样的晚上也不出去,都呆在家里……”母亲环视了孩子们一眼,小声对大儿子说。

“呆在家里,并非他们都很老实。”

他意识到弟弟妹妹都大了。兄妹六人,现在有五个在家里一块儿过活。因为他结婚迟,二弟先结婚搬出去了。四男二女,老四和老么是女的。小妹秀美性格开朗,很好地起到了老巴子的作用,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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