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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妙的幽会-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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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我的心思,放一盆冷水举行仪式才好哩!”

“世上的事情要是都能如愿以偿就好了。背箱子的人谈妥了吗?”

“没有。我没有这种朋友。”

他的母亲和兄弟姐妹好像有点寒心,瞅了他一眼。

“你们别以这种令人寒心的表情瞅着我。”他白了弟弟妹妹们一眼,说。

“那怎么办呢?”母亲担心地看着他。

“我自己捧了去。”

“天哪,哪有新郎亲自捧彩礼箱去的道理!”秀美无可奈何地说。

“那么,你替我送去。”崔基凤用下巴指指秀美。

“我?你叫我捧去?”

秀美大吃一惊问道,别的人也以啼笑皆非的神情瞅着他,可他依旧很平静。

“哥哥要结婚,你就不能替我捧一下子吗?我捧到大门口,要进屋的时候你替我捧。”

“我不捧,没有这种道理。”秀美白了他一眼,说道。她退后一步坐下。“你没看见过别的小伙子结婚吗?他们要收多少箱子钱呀!你一分钱不给,就叫我送去吗?真不像话。我有自尊心,不干这种事。你又不是卖到她家去的。”

秀美很激动,大嚷大叫着。崔基凤摆摆手,堵住她的嘴。

“话不能这么说。我这么大年纪结婚,总不能像年轻娃娃们那样闹闹嚷嚷进她家的门吧。但是没有人来干这件事,何况我又最讨厌这种事。所以我想悄悄地送去,反正别人和我不相干。好,谁肯帮我这个忙。”

他环视弟妹们,没有人表示愿意替他捧彩礼箱。母亲看不下去了,叫儿女们捧一下,但他们装没听见,特别是几个弟弟明确地表示拒绝。

“你们也真不像话!我认为这都是我缺德所致,这样,我就亲自送去。”

说罢,崔基凤霍地站起来,上了二楼。他的弟弟妹妹们愣怔地互相看了一眼,吃吃地笑了。他们商议的结果,派秀美跟着去。秀美嘟哝着上了二楼,当她打开二楼房门的时候,崔基凤正在刮脸。秀美看见哥哥刮脸的样子,好像觉得很新奇,说:

“我来替你捧箱子。”

“谢谢。”他没好气地回答。

“新郎不是不能直接捧着箱子去吗?”

“我准备雇一个背庆。”

他们兄妹俩在傍晚六点过一点便出了门,由于到得太早,在妙花家附近的一家茶馆中坐了约摸二十分钟,才朝妙花家走去。崔基凤背上背着东西慢吞吞地走着,秀美捧着彩礼箱跟在后面,那神情显得凄凉而又可笑。秀美捧着箱子,越是走近未来嫂子的家,越是觉得寒碜,抬不起头来。

终于走到了妙花家门口。崔基凤回头看了妹妹一眼,揿了揿电铃。

“什么房子这么大?”秀美眼神有点发慌,瞅着妙花的住宅,嘀咕道。

这时门咔哒一声自动开启了,装在门口的监视器已经把他们的形象拍摄下来,他们并不知道,堂而皇之地走了进去。首先迎接他们的是两条狗。这两条狗在里面拼命地叫。

“该死的狗崽子,看来你们得吃点补药。”

秀美紧跟在哥哥身后,听见哥哥嘀咕,用手遮着嘴吃吃地笑。他们穿过修剪得很好的草地,走到了厅堂门口。厅堂门开了,佣人首先出现,接着是未来的丈母,再后是妙花的脸,此外还看见几个人的身影,估计是亲戚。妙花穿着一身朝鲜族服装,无可奈何地看了他们兄妹一会儿,转身到里面去了。厅堂里的人的表情也都好像是感到意外,他们正鼓足了劲等着,新郎却叫他妹妹捧着彩礼箱一摇二摆地走进来,这自然使他们难堪。

“咦,你的朋友没有来?”未来的丈母瞅着崔基凤问道。

“要朋友来干啥……我们来了就是了。”

闵蕙龄泄了气,从秀美手中接过彩礼箱,朝放在卧室里的蒸糕坛子上面一搁,虔诚地叩了一个头。

崔基凤走进里屋向未来的丈人行礼。妙花的继父满面红光地坐着。他跟妙花死去的父亲是本家,也姓吴。吴明国用略微有点傲慢的眼神瞅了瞅崔基凤,叫他坐。吴明国自从和闵蕙龄结婚以后发福了,身体胖得看起来都有点令人讨厌。

“怎么样?”吴明国抬起下巴问道。

吴妙花家里最看不惯崔基凤的就是吴明国。吴明国打算让吴妙花和某个权威人士的儿子结婚,但他的意图被忽视了,他认为其原因就在于崔基凤。所以他每逢看见崔基凤,总要显出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他看来看去也弄不懂这个人究竟用哪一点攫住了这个别扭的女儿的心。他脸长得不漂亮,有钱更谈不上。只不过是个没什么了不起的大学哲学老师。哲学在今天有什么用?如果他是一个经济关系教授倒罢了。但是这个别扭的继女根本不把他的话当一回事。她不把他放在眼里已经不止一次。他也知道继女讨厌自己。

“没什么。”崔基凤看了一眼丈人,说。

“都准备好了吗?”

“嗯,都准备好了。”

“我替你们觅了一间公寓房子,可以搬进去了。三十五坪①,两个人住大概不错。”

①土地或房屋面积单位,1坪约合33平方米。

“谢谢。”崔基凤勉强回答道。

他是长男,吴妙花理应到他家来当媳妇。然而,他的母亲首先反对,说什么学问挺大的富家女怎么能来她家当媳妇呢?认为吴妙花应当分出去单过,搞一些社会活动。这是她看透了吴妙花不是当普通媳妇的人而下的决断。这个主张吴妙花家人听了,觉得再好不过的了。

崔基凤对这个问题起初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着实感到难堪。看看妙花就知道她不像是甘当人家媳妇的人。用她的话来说,别人能干的事我也能干,但他知道这说说容易。首先要侍候四个小叔子、小姑子就挺麻烦。他正感到为难,觉得这也不好那也不好的时候,妈妈首先发了话,叫他们搬出去单过。照他妈妈的说法,她不愿人家把她当老年人对待,自己还能像年轻女子一样干活,不必担心。他明白妈妈的考虑有多么深远,便装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接受了这个建议。然而,一旦商议好出去单过,他就发现了一个大问题——买房子。实际上他没有钱去买一幢像像样样的公寓。

就拿现在住的二层楼房来说,还是好不容易才买下来的。他的母亲一个人要养活六个孩子,当然是买不起房子。现在的房子是在他的几个兄弟走上工作岗位以后大家凑钱买下来的。崔基凤也把所有的钱统统拿出来贴补买房了。他本来就不关心金钱,只知道读书。他之所以能到德国留学是因为他才华出众。他享受奖学金,在德国读书自己一分钱不用花。由于受到德国自由气氛的熏陶,他在读书期间一点也没有把故国的母亲和兄弟姐妹放在心上,只知道学习,所以也不会有钱。而且,现在即便有了钱,他也不会积攒。拿到薪水,不是买一大堆书,就是喝酒,或者全交给母亲。他给兄弟姐妹很多零用钱,还替读书的弟妹交学费。他好像觉得身上有钱反而不方便。

商议好结了婚就出去单过以后,崔基凤的母亲悄悄地对儿子提出住房问题,他的神情很为难。母亲发觉他没有攒钱也非常吃惊。于是拿出五百万元钱来,说是不是去租一间房子。秀美在旁边看见了,轻飘飘地参加意见说,有钱人家的女儿肯住租的房子吗?买一套公寓嘛!话音刚落,崔基凤就气呼呼地瞪圆了眼睛。他满脸通红,好像受了莫大的侮辱。他的母亲也把秀美狠狠地骂了一顿,厉声说对方要是自告奋勇买房子倒还罢了,我们可一点不能让他们觉得我们想把负担转加到他们头上。发生了这件事情以后,妙花到他们家来玩,对人热情的秀美闯了一次祸。她跟妙花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对妙花说他们结婚后两个人大概得搬出去住,在外面租一间房子过日子。妙花听见这话,脸色就发僵了。第二天,妙花和崔基凤碰头的时候,自然就谈到了住房问题,并说已经决定住房由他们家买。

“新结婚住公寓房子最好。”吴明国瞟了崔基凤一眼说。

“对,是的。”

崔基凤很后悔,早知道丈人会替自己买公寓,就不该租房子。丈人又说:

“教师月薪多少?你现在是助教,还是副教授?”

“是助教。”

“那么,要想当正教授还早着哩!助教一个月薪水多少?”

崔基凤心里逐渐烦躁起来,好像钻进了一间烟雾弥漫的房屋。他最讨厌人家问薪水多少这种问题。但未来的丈人在问,又不得不恭恭敬敬地回答:

“约摸六十万。”

“啊,只有这么一点?”

吴明国显得非常惊讶。崔基凤无法理解他为什么这样吃惊。当然六十万元薪水不算多,但也不在少数。拿不到这个薪水一半的大有人在。体力劳动者的薪俸特别微薄。按照他的想法,从现在起有必要降低那些光摇笔杆子的白领阶层的报酬。

“靠这点薪水怎么过活?”

“够了,绰绰有余。”他正色说。

吴明国干咳一声,皱起了眉头。

“不行。单身一人倒还罢了,结了婚拖儿带女的,那时问题就不一样了。你以为靠六十万元能养家活口吗?当然,可以糊口,因为最近也没听说社会上饿死人。不过,人是不会单以有得吃就满足的。总得有点文化生活吧。何况妙花又是在富有的家庭里长大的,同一般的女子不同。她可不是那种在市场上为一根豆芽菜争吵不休的人。”

他的话并非全错,可是崔基凤的自尊心受到了损伤。不是凡事都了解好了才结婚的吗?当事人都有了思想准备,现在还把这些翻出来干吗呢?吴明国说这些话好像不是真心担忧,而是想树立威信。崔基凤的情绪变得忧郁起来。

“我明白了。我想我们自己作出了选择,一定会勤俭节约过日子的。您不要大担心。”

这时,吴妙花的母亲带着不以为然的神情进来了。崔基凤避开她的视线,大概她是看了箱子里的东西非常失望。也许在她这样的富人眼里简直一钱不值。可是从崔基凤这方面来说,却是诚心诚意准备的。尽管箱子里装些什么东西他并不清楚,但从母亲塞给他时的表情来看,他立刻就知道那里面倾注了母亲的一片诚心。

“干吗不弄得简单点,送这么些来。”

闵蕙龄耍了个花招,嘴上说的和表露出来的不一样。崔基凤又惭愧又不快。

“是家母装的……”他含含糊糊地说,悄悄地叹了一口气。

闵蕙龄紧挨着吴明国坐下。吴明国好像在等她坐下,接着对崔基凤说了一席话:

“现在我们成了一家人,那就摊开来说吧,六十万元薪水,靠这点钱是过不了日子的。何况妙花的手脚又大,像你一样。她老是吵着要开服装店什么的,我压根儿就不相信她能赚钱。大概不是赚钱,而是把钱朝外扒!”

闵蕙龄白了丈夫一眼。

“你是不是作过多方面的设想?妙花进了门肯定要乱套。嗯,那事谈过了吗?”

“哦,还没有谈,正要谈。”

“那么,谈吧!”

闵蕙龄瞟了崔基凤一眼。崔基凤恨不得马上站起来。他想这时候要是吴妙花喊他就好了。吴明国温文尔雅地开了口:

“所以我说,你就别教书了,进我们会社吧,怎么样?花一年时间熟悉会社业务,然后给你一个位置怎么样?这么一来,你就不用担心生活了,还可以拿到比现在多十倍的钱。”

崔基凤看了看吴明国背后的屏风。屏风上尽是红花。

“一旦成了咱们家的人,就得跟我们在同一水平上过活。有哪一个父母希望儿女受苦呢?”

崔基凤眼睛看着地下。

十倍以上,那就是超过六百万,这话叫他直起了耳朵。现在辛苦一年才能拿到这么些钱,这确实不能不说是一个具有魅力的数额。布置得庄严肃穆的社长室,漂亮的女秘书,好几门电话,大办公桌,债券文书,靠背很高的高级椅子……这些东西在他的头脑里一一闪过。

“不要顾虑太多,就这么办。我们早就考虑好了。”闵蕙龄附和丈夫的说法。

“你们跟她谈好了吗?”

“你是说妙花?我们跟她谈过了,她说随你的便,她不能表示意见。”

崔基凤微微一笑。嘴角上尽管挂着笑,眼神却是冰冷的。

“感谢你们的好意,可我不想更换职业。我满足于现在的工作单位,没有任何不方便。”

“什么?”

他们不禁哑然,瞅了瞅像木头一样笔直地坐在跟前的女婿。一阵难堪的沉默之后,吴明国开了腔。他皱着眉头说:

“唔,不可理解。我们是为了要彼此都好。”

“我明白。不过,不愿意。”崔基凤恭敬地、但是斩钉截铁地说。

“搞哲学的人就是不一样!”

吴明国咂咂嘴挖苦道。崔基凤暗暗地克制着就要爆发出来的愤怒。

“不要一口回绝,好好想一想嘛。门任何时候都是开着的。”闵蕙龄以温和的语调说道,不愧是个丈母。

这时门开了,妙花把脸探了进来。她观察了一下房里的气氛,冲着崔基凤说:

“你来一下。”

“失陪了。”

崔基凤求之不得,支起身子。妙花把他带到自己房里。

妙花的房间又大又豪华。她坐在足以躺下三个人的大床上,抄着手直视着他,挺光火的样子。

“世上哪有这种道理!”

“怎么回事?”

他靠在窗户上点烟。房里尽是女人特有的气味,一种诱人情欲的气味。

“我说呀,哪有人叫自己的妹妹捧着彩礼箱摇摇摆摆朝人家里跑的!我一再关照,你这算什么呀!我不喜欢这么稀里糊涂的!”

“没有人送,又不能雇背伕。”他冲着天花板呼的吐了一口烟。

“你一开始就不情愿。”

“我觉得这么大年纪干这种事怪难为情的。请你谅解。”

“可我满怀希望。”

“对不起。”

“你们在里屋都谈了些什么?”

“没有谈什么。”

“说说看,好像是谈严肃的问题。”

“唔。不是什么特别的事……他们叫我不要教书,问我是不是要进会社。说什么靠六十万元薪水日子过不下去,不如进会社。”

“那你说什么来着?”

妙花的眼睛一亮。这时候她的眼珠特别地黑。

“我推掉了。我说抛弃学校进会社,不啻是进屠宰场。我要是讨饭倒还罢了,可又没到这个地步。尽管穷一些,我将来是不会让妻子儿女饿肚子的。”

他话音刚落,妙花就拍着巴掌格格地笑了。

“嗨,妙极了,真的妙极了!”

“什么妙极了?”

“我是说拒绝得妙极了。如果你一口答应下来,表示愿意进岳家的会社,也许我就要看不起你了。我就喜欢你这一点。要跟我结婚的男人全都想进我们的会社谋一只位置,都有贪婪卑鄙的打算,我见了这种人就讨厌。他们是垃圾。”

她走到崔基凤站的地方,把膀子搭在他的脖子上。崔基凤摁灭了香烟,搂住妙花,视线冷冷地停留在半空中。

“明天我们真的要成为夫妻了吗?”吴妙花做梦似地说。

“是的。

他冷冷地回答。吴妙花仰起脑袋望着他。

“情绪不好?”

“不。”他摇摇头。

“我要做一个好妻子。别担心生活。你就在校园里生活,不要到外面来。外面的风太冷太脏,这样的风会把你刮倒的。吃饭穿衣的事交给我,我都会安排好的。”

她略微张开嘴唇,用呼唤的眼光瞅着他。她的眼睛在说,你吻我吧!他低下头来对准她的嘴唇,突然感到一阵抑制不住的愤怒,粗野地搂着她,在她的嘴唇上乱蹭。

“今天剃了胡子不甘心吧?”

她暂时把嘴唇缩了回来说了一句,然后又去找他的嘴唇。他们拥抱着好久好久都没有把嘴唇分开。最后崔基凤终于把她按在床上。

“不行!”

她软弱无力地说。但是崔基凤把她的裤子解开了。

“把门关上!”吴妙花急喘喘地说。

他走到门口把门关上,然后回到妙花身边。但他意识到自己的那个玩艺儿已经冷掉了,只好把解开的裤带又系上。

“怎么搞的?”吴妙花用惋惜的眼光瞅着他问道。

“不行了!”

他想起了那个走路像鸭子似的小伙子。妙花好像受到侮辱,红了脸,连忙爬起来穿衣服。然后白了他一眼说:

“哪有这种道理!”

“对不起。”

他抽了几口卷烟又放下,掏出烟荷包。任何时候他身边总带着两种香烟。他一面朝烟斗里装烟丝,一面想着那只小鸭子。不愿意想,还老是想。

“没有关系。你是想好明天结婚的吧。”

他把烟荷包收起来以后,在烟斗上点火,心想昨天晚上打电话给我的女人是谁呀?她是不是在嘲笑我们结婚?

“公寓找好了。”

“听说了。”

“三十五坪的,足够两个人住。”

“当然足够。”

跟这个女人结婚果真对头吗?要是不对,是不是就此拉倒呢?他看见一个恶魔朝着自己狞笑。恶魔说,别胡说八道!你应当跟这个女人结婚。没有这个女人,你活不下去。你是想占有这个女人的。把她变成自己的东西以后,再慢慢地去想吧!你是不会放弃结婚的。最好把一些无谓的想法抛开!

“我爸爸怎么样?”

吴妙花突然提了一个问题。这是她的特技。他常常被这种没头没脑的问题弄得晕头转向。

“啊,什么,是个好人。”

“干吗发慌。对我可以不说假话。我爸爸黏黏糊糊设骨气。我妈妈是在我亲生爸爸死了一年以后重新结的婚,到现在他还在我妈妈面前不敢动弹。我妈妈是会长,爸爸只不过是一个社长。妈妈紧紧地抓住权力不放,爸爸好像很满足于现在的位置。虽然不是亲爸爸,有时看上去也挺可怜、挺难堪。他有时也想树立威信,刚才就是那样,对吗?”

“唔……”

有关吴妙花家里的情况,是他所不感兴趣的事情中的一件。

“在结婚的同时离开这个家庭,不知有多好。搬进公寓的那一天,我要喷一瓶香槟酒。”

他静静地看着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吴妙花,把握不住究竟应当对这个女人作何解释。现在她在他面前笑,宛然是个十来岁的少女。她的脸甚至很天真。如果她脸上没有了笑容,换上一副略微严肃一些的表情,则又变成了一个非常迷人的女性。她是一个从十来岁到三十岁之间的表情变幻无常的女人!

“来,吃晚饭去!”

吴妙花拉着他的手,眼睛迷人地闪着光。

新婚旅行

开往济州的飞机由于大雪继续中止飞行。不仅是开往济州的,国内所有的航线都因为大雪而停航。

十二月二十六日下午,情况还是这样。一度停了的雪到下午又开始下起来了。

那天下午一点钟,崔基凤和吴妙花按时举行婚礼。饭店礼堂里涌来大批宾客,为他们的将来祝福。当主婚人问新郎崔基凤君,他是否愿意起誓,作为一个在任何情况下都始终热爱和尊重新娘并恭敬长辈的真诚的丈夫而克尽为夫之道的时候,崔基凤闭着眼晴朗声回答说愿意。吴妙花听了,显出无限幸福的表情。

婚礼结束以后,他们放弃了济州岛之行,改为动身去雪岳山,进行新婚旅行。尽管电台广播说大关岭积雪量挺大,如果继续下雪,也许要禁止车辆通行,他们还硬是决定去雪岳山。

主张硬去的是吴妙花。她说在汉城的公寓中度过新婚之夜很不成话,坚持要去雪岳山,崔基凤虽不情愿,也只好顺从她的意思。两家的长辈劝他们说新婚旅行延期到雪停以后怎么样,但新婚夫妇只顾动身向雪岳山进发。两家的长辈担心地注视着消失在雪中的车子,而像秀美那样年轻的姑娘则拍着巴掌大喊:“啊,有趣!”

吴妙花亲自开车,由于他们穿着厚厚的派克衫,谁也不会认为他们是新婚夫妇。这种衣服比礼服自由舒服,所以他们喜欢。

“我好像是脱离了恶魔的巢窟。”

汽车开到高速公路上的时候,妙花满脸带笑说。崔基凤则默默地看着前面。他非常疲劳,不管到什么地方都想快点躺下。

“你脸色不好,累了吧?”

“唔,有点……”

吴妙花拧了一下半导体开关,娜娜·姆斯古丽甜美的歌声响遍了车厢。

“你是累了,但别睡觉。放着这么美的雪景不看而去睡觉,真不像话。尤其是在新婚旅行的路上,请别把我一个人扔下不管。”

由于地上有积雪,车子的速度开不快。那雪积了一层又一层,满眼里尽是白雪。大地、天空全都淹没在风雪中。雨刷器不断有规律地刷着粘在挡风玻璃上的雪。

“再这样下去,要动弹不得了。”吴妙花略微有点担心地说。

“唔,好一场大雪!”

尽管如此,他们也不想停车,沿着高速公路奔驰。

“我觉得要是在半路上被困住了才好哩。那么,不是就要在汽车里度过头一个晚上了吗?多有趣呀!”

吴妙花好像挺快活,在笑。崔基凤却不笑。时间过得越久,他越感到凄惨。现在他已经后悔跟吴妙花结婚了。

直到临结婚之前,他还在想跟吴妙花结婚是不会后悔的。然而一巳举行过婚礼,他就发觉自己犯了个大错误。他决不是心里宽恕了吴妙花才结婚的。与其说是宽恕,不如说是气极了才结婚的来得妥当。尽管满腔愤怒,但他还认为自己是无比宽大的。他知道吴妙花不规矩,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跟她结了婚。他对自己的举动感到非常吃惊。然而事情并不止于此,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妒忌和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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