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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谋-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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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生气……”

阿敏经不住她再三地缠闹,瞥了她一眼,闷闷地哼了一声。

青如裂开嘴笑起来,知道她消了气,抱紧了她笑眯眯道,“好了好了,下回我再也不乱说话了成不?敏敏。”

她一怔,“你叫我什么?”

青如有些不明所以,“敏敏啊。”

脑子里霎时痛起来,与此同时一张若隐若现的轮廓忽地浮现出来。阿敏口中溢出了一声痛呼,神色骤然变得痛苦难耐。

为什么头这么痛……好痛,脑海深处,似乎也有一个人,这么叫过自己……但是那个人是谁呢?是谁呢?

愈是往深处想,头愈是痛。

青如急了,焦急万分道,“阿敏你没事儿吧?怎么了?”

渐渐的,那阵疼痛平静了下去。她缓缓张开眼,额头还有一丝方才疼出来的冷汗,蹙眉朝青如道,“今后别再那样叫我了,听得头疼。”

青如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心头一阵嘀咕,面儿上却只微微颔首算是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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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都碎了。。。

来来来,我来提一个问题。。有多少人是把男主的名字读成(wan皓冉的。。)

噗,来说一下,男主叫mo(四声)皓冉。。

大万(mo)。。。OTZ

第102章 重逢

燕州这个地方并不大;但是由于处于大万、北狄、兰阿和大延的交界地带;平日里南来北往的行脚商有很多;在燕州城做点儿小生意是不难的。

说起来;青如也是一个身世可怜的人。

她是在八岁那年被嗜赌如命的爹卖入的姚府;签下了卖身契;一辈子都要做姚府的奴仆。她所谓的父亲拿女儿换了一天的赌资,自从那之后;她便暗暗在心中发誓,从此与他再无瓜葛;恩断义绝一刀两断。

青如虽身在姚府为奴,心头却始终巴望着有朝一日能将自己赎回自由身,在外面能找个老实本分的男人嫁了;一家人或者开家小庄铺或者种点地,生个孩子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然而美好的向往终归只是向往,现实往往残酷。从前她孑然一身,如今凭空多出来一个阿敏,她自然不能放着阿敏这个脑子简单的傻姐姐不管。单凭她与阿敏每月的月例,想要为她们俩赎身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青如的脑子灵光,盘算来盘算去,便有了去市集上卖烧饼的主意。

她们是粗使丫头,每日虽起早贪黑,真正忙活的却也只是晌午和午后,不像前院儿的丫头得时时伺候着主子。青如心头细细地打算着,若是自己每日清晨时分去烧饼上卖些烧饼,赶在晌午前回府是完全能够的。

她将这个主意跟阿敏商量了一番,两人合计之后便去求了姚夫人。刘氏心善,倒也没怎么为难两个女人,只交代了不可耽误平日府里的活计。

这日天没亮,阿敏和青如便爬了起来,收拾了一番后便推着简陋的家什,从姚府的侧门儿里走了出去。这日的天气还算是好的,一扫往日的阴沉,天际竟然透出了许久不见的霞光。

两人将将摆上摊便有过路的行人来买饼,青如笑盈盈地和路人聊起来,手上的动作却很是娴熟,麻利地和面,下油,抹上佐料,少顷,一个香喷喷的葱油饼便出了锅。路人给了一文钱拿过烧饼便走了,阿敏站起身子将那文钱收进有些破旧的钱袋子里,接着便继续坐在杌子上出神。

青如没有管她,只笑容满面地吆喝起来,“香喷喷的烧饼啊,大婶儿来个烧饼不?素的一文钱一个,肉的两文。”

阿敏看着青如忙忙碌碌的身影,觉得有几分羡慕。

人和人有时候真是不一样啊,她不爱说话,也不爱笑,脸上有一道骇人的伤疤,还有一个奇怪的胎记在额头上,在府里很少有人会主动搭理她。青如却不同了,她性子活泼,逢人便笑,嘴甜会说话,就连后院儿新来的管事嬷嬷都喜欢她,不像自己。

青如说只要攒够了钱,她们便离开姚府,寻个老实男人嫁了再好好过本分日子。

阿敏唇角勾起一个淡淡的笑。青如是黄花闺女,自己却应该是已经嫁过人了的吧,否则大夫怎么会说自己生过孩子呢?

想到这里,她又有些动容,心底透着几分暖——其实她并不是孤苦无依的,至少在这个世上她还有一个孩子,虽然她不知道那个孩子是谁,现在在哪儿,但是有着这样一个念想和牵挂也是好的。

至少能让她活得有些盼头。

兴许是知道了要打仗的消息,平日里热闹的大街上行人并不太多,今天的生意并不是太好,从开始摆摊到现在差不多过了一个时辰了,然而阿敏的旧钱袋子里却只装着十五文钱。

青如有些懊丧,面上嗒嗒若失,扶着酸软的腰杆儿哎哟了一声,皱着眉头道,“真是累死了,背也疼,腰也酸,这个活儿够累人的。”

阿敏扶着她在一旁的杌子上坐下来,“你先歇会儿,我来做饼,回去给你揉揉。”说罢便站起了身子,挽起粗麻衣裳的袖子,从带来的水壶里倒出了清水洗了洗手,接着便开始揉面。

急骤的马蹄声突然从城门那边传了过来。

宁静的晨间被那惊心动魄的铁蹄声划破,街上的人们一点也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出于习惯性地往街道两旁靠拢,自发地空出中间一条道儿来,有些害怕又有些好奇地往铁蹄声传来的方向看。

大清早的,怎么会有急促的马蹄声呢?人们很疑惑,伸长了脖子往城门的方向瞧。

阿敏也听见了那阵响彻云霄般的声音,不禁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往那边看,眸子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仅仅只是出于看热闹的心理而已。杌子上的青如嗖地站起身子朝街道那边儿走过去,嘴里还念念有词,“什么人啊,这么威风……”

旭日照射下,数十匹战骑如潮浪一般从南边的城门涌了进来。青如远远地看着,领头的男人身形挺拔骑在高大的黑马上,花翎头盔覆面,一身的明光铠甲反射着日光,灼烫了人的眸子。容貌被挡在铁皮面具后头,只露出一双森冷如雪的眼。

燕州城的百姓这辈子也没见过那样的人,挺括威武得像是天上的神灵,不禁都有些呆滞。

然而正是这个当口,趁着所有人都在看热闹,一个贼眉鼠眼的猥琐男人却瞄见了烧饼摊上摆着的旧钱袋,悄悄地摸了过去,一把抓起钱袋便开始跑。

阿敏先是一愣,接着急得大喊起来——“捉住那个小贼!捉住他!”

然而这时候街上的人都只顾着看热闹,谁能理会她呢?她立时更急,挤开人群便朝着那个小贼追了过去,青如这才瞧见这厢发生的事情,慌道,“你别乱跑啊!”

小贼显是个惯偷,脚下麻溜得很,一溜烟地便窜到了街对面儿去,阿敏急得满头大汗,连忙也跟着往对面冲,却被路边的一个小石子给绊倒在了地上。人群里爆发出几声惊呼,眼看着铁骑逼近过来,却没有任何人愿意去拉她一把。

阿敏也并没有奢望会有人帮自己,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直觉告诉她,如果自己不躲开,那些战骑绝对会毫不犹豫地踏着她奔过去,哪怕将她踩成肉酱。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旁的一个人高马大的米铺老板总算有些良心发现,伸出手便将她硬生生地拖离了长街中央。与此同时,数十匹战马如疾风一般奔驰而过。

她心惊肉跳半天回不过神……只差一点,刚才只差那么一点自己就要死了……果然不出她所料,那群人不会停下来,他们只会踩着她的尸体飞驰过去。

然而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一行战骑驰过一长段路后,为首的那个天神般的男人却突然举起了左手,身后的一众骑兵立时勒紧了马缰停了下来。一时之间,战马的嘶鸣生生扯遍了这个长街。

人们心头打起了鼓,如果说方才看热闹时,是好奇多过害怕,那么此刻的心情便只有惊惧了。谁都不知道为什么这群人会突然停下来,方才那个女人的境遇大家都看在眼里,可见他们是多么冷血无情。

为首的男人调转了马头,身后的一众战骑在瞬间让出了中间的通道。高大的骏马穿过其中,马蹄声滴滴答答极有规律,轻轻地踱到了青如和阿敏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两个女人。

男人翻身下马,将头上的花翎盔取了下来,露出一张眉目似画的俊脸,仿佛阳光照在身上都能发光似的。青如这辈子也没见过这样好看的人,像是谪仙又像是一块美玉,瞬时间呼吸一滞。

他脚下的步子一动,朝她们走近了几步,一双清冷的瞳孔蓦地收缩起来,又在顷刻间盈满复杂的情绪,震惊,狂喜与狐疑,好半晌,那双凉薄的唇里方才吐出了四个字,声音几乎都在颤抖,极是轻微,甚至有几分小心翼翼,仿佛害怕一不小心就会打碎这美好的梦境。

“……真的是你。”

青如被这个男人的行径唬了一跳,心里分明惶恐不安到了极点,为了保护傻傻软弱的阿敏,她的面上却依旧装出了一副硬气的神情,伸出双手阿敏护到自己的身后,望着男人道,“你是谁?大清早的想干什么?”

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云里雾里,只轻轻推开青如的手,朝男人走近了几步,眉宇间微微蹙起,望着他道,“你认识我?”

是她,真的是她,这个他刻进了骨头烙进了血液的女人,就是化成了灰他也能将她一眼认出来——南泱!

他细细地望着她。

额际有一道蜿蜒狰狞的伤痕,额角尽是汗水,长长的发丝已经不如当年那样如墨柔滑,像是一堆杂草一般堆在脑后,穿着粗麻衣裳,挽起的袖子下露出一双沾满了白色面粉的手。

心头蓦地一紧,他喉头不住地滚动,脑子几乎要扎裂开,缓缓抬起双手,就在要触碰到她的瞬间被她躲了开。

阿敏眼中有几丝警惕,望着眼前陌生的男人,半晌才说出一句话来,“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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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入营

阿敏被漂亮男人强行扛上了战马;她吓懵了;浑身上下的每一处都在叫嚣着恐惧;这个男人浑身透着一股危险的气息,她出于本能地害怕。她挣扎起来;疯狂地挣扎;嘴里不住说,“爷;您先撒开我;有什么话您撒开我好好说……”

这什么情况?大白天的还兴强抢民女?还有没有王法了!青如又气又急,跳着脚大声地尖叫,“抢人啦!强盗头子来抢人啦!”说着便冲上去死命地拉扯着男人的铠甲;阿敏已经被炕上马背,她急得什么都顾不上了;拽着那男人又是踢又是打,破口骂起来,“你是什么人?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抢女人?我们都是本分人,哪里招惹过你!”

阿敏也急得直哭,眼瞧着青如这样,心头更是怕。方才都瞧见了的,这群人压根儿没人性,什么事儿干不出来?那漂亮男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她这样抓扯指不定吃什么亏呢!又挣扎着伸手去拉青如,“你别管我了,快回府里吧,告诉老爷……”

告诉老爷又如何呢?这群人一看就不是什么等闲人物,这男人一身戎装生得威风凛凛,没准儿是个什么将军,她算个什么?姚府里的杂活丫鬟,老爷凭什么救她啊?

想着更觉得绝望,不禁哭得更厉害,眼泪鼻涕一股脑地往下流,看起来狼狈又可怜。

漂亮的凶男人已经扯着马缰跨上了马背,他的神色有些复杂,心里乱得像一团麻,不耐烦地踹了一脚青如,沉声道,“滚开。”接着便将阿敏从马背上捞起来坐正,死死抱进怀里。

男人的身上有一种好闻的香味。大户人家的贵公子都会用香料香薰,她是晓得的,平日里给府里的小爷们洗衣裳时她就能闻到,只是还从没闻过他身上这样的,淡淡的,却偏生能通过鼻子钻进人的心坎儿似的。

挠心窝子般,吸进去觉得温暖,又觉得安心……

她蓦地一震,狠狠甩了甩头,心头骂了自己几十遍——没脸没皮的东西,脑子里都在想什么?真是太久没男人了还是怎么?竟然能对着个陌生男人生出这样的念头,真是无耻!

青如还在一边儿不停地哭闹。

集市上的人渐渐地都在往他们这方靠拢过来,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这样的事儿放哪儿都说不过去。然而没有一个人敢多说一句,别说出言制止了,就是连小声议论都是不敢的——

这位爷方才那阵仗早就把所有人的腿吓软了,招惹他,想是活到头了。

阿敏哭得可怜兮兮的,满脸的泪水,心里害怕也不敢闹出什么大动静,只呜呜地抬起朦胧的泪颜望向那男人,有些委屈地咕哝说,“爷,您要带我去哪儿都成,只是别扔下青如,咱们俩死都得在一起。”

死都得在一起?

万皓冉被这番话弄得一滞,总算从发现她还活着的狂喜里头舒缓了过来,不由垂下一双渊渊的眸子细细地打量怀中瑟瑟发抖的瘦弱女人。

她眼中的陌生与恐惧不像是装出来的,那份儿懦弱与可怜也很真切,直瞧得他心口一紧,莫名地痛起来——这些年来她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这样破旧的衣裳布鞋和满面的面粉灰子,想是极清贫的吧?

愈想愈难受,他将她抱得紧紧的,仿佛生怕一眨眼她就不见了,定定看着她,“你真不记得我了?”

阿敏抬起手背抹着泪,却将更多的面粉抹倒了脸上。

这个漂亮男人浑身上下的物什没一样她见过,弄脏了一样她都赔不起,所以她很小心翼翼,拿唯一干净点的手肘子抵着他的胸膛,同他隔开了一段儿距离,支吾着认真说,“真不认识……”说着又继续祈求,“带青如一起吧,别管是去哪儿,要带我就带着她,求您了!”

他将她的小动作全部看进了眼里,登时心痛得无以复加——她曾是多么骄傲金贵的人……

万皓冉将她抵在胸口的手肘子拂开,将她搂得更紧,语调里头有几分恼意说,“隔那么远做什么?”

阿敏被他的这个举动弄得一头雾水——自己稀罕他的衣裳还有错了?

她的模样呆呆的,小脸上跟个花猫似的,万皓冉有些无可奈何,伸手抚上她干枯的发。

看来这三年来,她同那个叫青如的情谊不浅,若是自己不依她的要求,指不定还要哭成什么样儿。俊秀的眉头微微蹙起,他有些不耐烦地望了一眼身后随行的人,执着马鞭的手随意地指了指哭得稀里哗啦的青如,“将她也带上。”

“是。”身后的将士恭恭敬敬地说了一句,便探手将青如捞起来放在了马背上。

“哎哎哎——”青如一阵天旋地转便被扛到了马背上,她大惊失色,惊乍乍地叫唤起来,朝着那漂亮男人挺拔的背影高声喊道,“我说!你们到底是谁啊?要把我和阿敏带到哪儿去!”

万皓冉清冷的眼中略过一丝不耐,沉声道,“被让我再听到她的声音。”

“什么?你……”青如眼睛蓦地瞪大,然而下一句话却说不出来了,和她共乘一匹战马的男人已经往她嘴里塞了一团破布。

见着这样的情形,阿敏又急了,挣扎起来着急道,“青如,别这样对她……”

他将她捞回来,垂着眼沉声道,“老实点儿。”

这句话夹杂着一种莫名的威胁,阿敏霎时蔫了,动了动嘴却仍旧不敢说出些什么,模样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她的这个样子却意外地取悦了万皓冉,他喉间溢出一阵低低的笑声,也不管这会儿有多少人围观,俯□啄了啄她殷红的小嘴。她羞得双脸通红,又羞又气道,“您……您别动手动脚的啊。”

他笑起来,心情愉悦得很,扬起马鞭便朝朝着城门的方向奔了出去。

数十匹战骑复又匆匆地去了,扬起了满街的灰尘,不消片刻便全部没了踪影。行人们纷纷面面相觑,甚至有些怀疑方才的种种是自己在做梦,然而回过头看看那烧饼摊,滚滚的油还在锅里翻滚着,又显示着方才一切是真的发生过。

将士们骑在马背上心里很无语——他们的皇上似乎完全忘记进城的目的是去知会燕州知州了。

******

这是一片黄沙与百草相杂的空旷平野,数十个一组的玄色营帐像暗夜里的彼岸花,开在这片贫瘠的土壤上,有些突兀,又诡异地和谐。将士们练兵的声音以及战马的嘶鸣声被初春的风捎过来,撕破苍隆,透着十分的肃杀之气。

阿敏,也就是失去了记忆的南泱立在万皓冉的帅帐中央,默默地低垂着头,望着脚下厚厚的毯子,心中一片茫然。

青如和她一道被带来了这处军营,却并没有和她一起被带进这个营帐……那她现在是去哪儿了呢?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她心里很担心,抬起眼偷偷看了看坐在眼前的男人。

他正温柔地摩挲着拇指上的大扳指。那种质地的玩意儿她偶然见过一回,是通铺里一个姐妹拿出来给她们看的,说是她家的传家宝,值钱得很,似乎是叫……叫白玉。

万皓冉定定地注视着她,忽地叹出一口气,站起身朝她走近几步,在距离她一步远的地方站定。

她懦懦地抬了抬眼,双手绞着粗布衣裳的一角,小声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将我捉来?”

这个男人不消想也能看得出是个大官儿,方才她都瞧过了,这处军营里最大最漂亮的就是这处营帐,显然他是这里的头头,恐怕真的是个大将军之类的。想到这里,她心里卡了卡,忽然记起来曾经听青如说过的一个人,那个人被称作大万的战神……叫什么来着?席北舟?

想到这里,她吓得浑身出了冷汗——自己怎么能和他扯上干系呢?难道真的是像青如说的……

“你……”她动了动唇,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才说出一句话来,“你和我是仇家么?”

漂亮的男人摇了摇头,伸手拉起她的双手,低下头定定地看着她,说,“我不是你的仇家。”

“……”那就好那就好,她抚着胸口吁出一口气。

“我是你的夫君。”他认真地补充道。

“……”她彻底傻了,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万皓冉缓缓地伸手,轻柔地抚上她的左颊,眼中流露出不加掩饰的心疼,柔声道,“你都不记得了?”

阿敏点点头,有些不可置信,想了想又试探地问道,“你不会认错人了吧?”

也不能怪她不相信这番话啊,像他这样的人物,怎么可能是她的夫君呢?其它的暂且不说,便单是她这样的容貌……阿敏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朝后缩了缩,躲开了他漂亮修长的手。

第一次,她为自己残缺的容貌感到自卑。

她的这个举动却像是一把鞭子狠狠地抽打在他的心上,提醒着他过去对她的所有亏欠,他赌气般地捉住她的手将她拉得更近,紧紧贴着她的身体道,“你怕什么?你为什么怕我?”

“我……”阿敏有些不好意思,小声地说,“我手上脏,脸上还有伤疤……”

心口收紧得要将他窒息,他将她禁锢得死死的,确定她不能再躲开之后,垂下眼望着她一字一句道,“从今往后,再也不许躲开我,知道么?”

她愣了愣,被他的淫威所迫,委屈地点点头。

他笑起来,突然有些喜欢这样子的南泱,浑身上下一点儿也没有锋芒,简单得近乎傻气,像是一张白纸。

他眸子微微一动,或许永远想不起来也是好的吧。

她就不会记得过去的所有事,包括他对她的一切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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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么哒~!

第104章 夫人

眼前的男人生得好看,连拧起眉头都是一道风景。他微微皱着眉像是在思索;一双铁臂却仍是将她抱得紧紧的;仿佛生怕她跑了似的。

阿敏脸红红的,心里想着,也许这个男人不是在诓自己呢?毕竟像他这样有权有势的大人物;要什么样的姑娘没有呢?她只是一个毁了容的杂活丫鬟;过着啃酸萝卜下硬馍馍的日子;她实在想不出来他图她什么。

他真的是她夫君么……她心口紧了紧,趁着男人还在想事情的空当;悄悄地抬眼打量他。这个人有一副极漂亮的五官,尤其那双眼睛;深邃而沉静,当他专注地望着她,便能让人生出一种那双眼睛里从此只会有她的感觉。

想着想着,阿敏的双颊更加红扑扑,仿佛是捡到了什么大宝贝,有种小小的窃喜,唇边不禁微微扬起来,傻笑不已。

这个表情将好被回过神来的万皓冉看进眼里。

他被她这个傻乎乎的神态逗笑了,修长微凉的指节刮了刮她挺翘的鼻子,俯身拿自己的额头抵着她的,沉声道,“笑什么?一副傻样子。”

尽管已经相信了两人是夫妻,这个举动仍是令她手忙脚乱。

阿敏手上全是面粉,脸上也是,而看看眼前的这个男人呢?他周身上下干净得不染纤尘,连束起的发也是一丝不苟,可见这人平素里多么爱洁。她不好意思,躲闪着他道,“我手上脏,脸上也是,会把你也弄脏的。”

她小心翼翼又有几分自卑的神情让万皓冉无奈又心酸,“我怎么会嫌你脏,你怎么会这样想?”

这番话从万皓冉嘴里说出来,分明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听在阿敏耳朵里却像是天下间最好听的情话。她脸皮薄,双颊红得更厉害,险险要滴出血一样,万分窘迫地道,“那个……那个,过去的事儿我都不记得了……”说着她便拿可怜兮兮的小眼神瞅着他,用眼神传达着她没说出口的话,希望他能理解——

所以咱们不用一来就又搂又抱的,可以循序渐进啊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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