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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谋-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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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如何?”他眼中隐隐能看见几分赤红,面上的笑容苦涩而悲酸,他话语出口,有几分自嘲的意味,“你若不信,可以试试。”

“畜生!你这个畜生!”她从他眼中看到了近乎疯狂的色泽,她骇然大惊——他是认真的!如果自己不乖乖听话,他完全做得出那样的事情!胸口的愤怒几乎迸射而出,她口不择言地痛骂,“天下间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父亲,你枉为人父!你不配做小团子的父亲!我恨你!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有多恨你!”

他死命将她往怀里按,任凭她在怀中疯狂地厮打自己,心中忽然觉得悲凉,他是一国之君,竟然要用这样的方式留住自己爱的人,多么可悲。

缓缓将唇印上她的鬓角,眼眶里滑出一滴晶莹的水珠。

“那你就恨吧。”

作者有话要说:求评论,求花花,求霸王票~

快要

第109章 惊|变

对燕州的人们来说;这个夜晚是一个异常少见的多云之日。浓重的铅云在夜空中缓缓漂浮,皓月的光芒从云层的缝隙里隐隐约约地流现而出。没有星星,也没有风,整个燕州城寂静得如同死去,只能隐隐听见远处的官道上传来阵阵哒哒马蹄声。

江路德一行奉皇命从陌阳千里迢迢而来,带来的都是大内侍卫中一等一的高手;马不停蹄昼夜兼程;总算在十日后赶到了燕州军营。从陌阳到燕州,先水路而后陆路,不少侍卫没有坐过船,在船舻上晕得一塌糊涂,到了燕州大营却连丝毫喘息的机会都没捞着,皇帝一道圣旨便又下来了——即刻护送淑妃娘娘启程回宫。

玄色的营帐被人从外头撩开;青如唬了一跳,抬起眼看,却见走进来一个一身明光甲的高个儿男人,他一张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漠然地扫了她一眼,沉声吩咐道,“江公公来了,扶娘娘出去吧。”

青如打小便是个老实本分的小老百姓,这辈子见过的最大的官儿也就是姚道原了,皇帝周身的凌厉气势又哪里是寻常人招架得住的,她闻言点点头,细声道,“是,皇上。”

万皓冉清冷的眼状似不经意地瞥过那个背对着他坐在杌子上的女人,眸子里滑过几丝悲凉,动了动唇想说什么,却什么都没说出来。最终也只是放下营帐旋身走了出去。

见皇帝走了,青如仿佛是长吁了一口气一般,侧过头看向南泱,只见她面上有一种近乎绝望的死寂,几乎再也寻不见一丝生气一般,不禁叹道,“娘娘,宫里来人接您回去了,奴婢扶你起来吧。”说着也不等南泱答话,便径自去搀她的手。

南泱一把推开青如,回过头望着她,“不要叫我娘娘,我不是什么娘娘,你也不是奴婢。”

将自己安排在阿敏身边做个丫鬟,是皇帝的意思,她有什么办法?青如有些无可奈何,却也只好顺着她道,“是是,你不是娘娘我不是奴婢,可是阿敏,接你回宫的人都来了,你就这么干耗着也不是个办法,惹恼了皇上吃亏的可是你自己。”尽管她不晓得皇帝和阿敏之间究竟有什么隔阂,可是这些日子她感受得出,那个皇帝再如何心狠手辣冷血无情,对阿敏可是真真的好。阿敏动不动便对着皇帝甩脸色,他也从来不对她发火,要不是亲眼见了,青如打死也不信一个皇帝能对一个妃子纵容到这个地步。

不禁又道,“你说你,和皇上置什么气呢?你们都是金贵人儿,寻常百姓家的道理可能不明白。你是皇上明媒正娶的皇后,照着民间的说法你们二人就是夫妻。夫妻之间最要紧的还是一个互相包容,床头打架床尾和,还能有隔夜仇么?”

听了这么一番话,南泱顿时有些无语,听起来貌似是这么个道理,可是怎么想也不对劲。她和万皓冉不是寻常夫妻,他们二人之间的情仇多得很,哪里是寻常人家的夫妻能比拟的?她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交叉着双手蹙眉道,“算了,和你说了你也不懂。其实说出来也可笑,我自己都觉得滑稽,我说我不能接受皇帝有其他女人你信么?”

说完,南泱定定地望着青如。

青如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看着她,脸上的神情极是微妙,想笑又不敢笑。这人莫不是吃错药了吧?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天底下最寻常的事情了么,更何况还是皇帝啊,那可是天底下头灯尊贵的男人啊!憋了好半晌,青如挠了挠下巴,才又道,“你这也太奇怪了,我说阿敏,你的男人别说他是皇帝,就算他只是个普通人,娶妻纳妾都是平常事。你成天都在想些什么呢?”

果然……南泱叹出一声气,古代女人的奴性啊,在这个时代,女人们根本没有一夫一妻的概念,在她们眼里男人是天是地是一切,一个男人拥有很多女人是世上再平常不过的事。可是这根本不公平!她是一个现代人,当初能下定决心在后宫中谋生谋情地活下去,全凭着自己待万皓冉不过一个陌生人,无情无伤,他娶再多女人也碍不着她的事。

可现在呢?她没有办法做到无动于衷,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男人在陌阳宫中左拥右抱,今天临幸这个小主明天临幸那个嫔妃,她根本不敢想象自己的结局,会像田晨曦还是许茹茜……

“……”她伸手撑着额,紧锁着眉头道,“你不懂。”说完又抬起眼看向青如,歪着头道,“青如,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有朝一日,这个时代会改变,每个男人只能娶一个女人,做到真正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是她听过的最美好的憧憬了吧。青如眨眨眼,忽而笑起来,朝她道,“所以说你是千金小姐我只是个乡下丫头,咱们连想的东西都不一样。这样的事别说想,我连做梦都没有梦到过,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她眼中闪烁起一丝丝异样的光泽,“或许也是挺好的吧。”

南泱微微一笑,眼中却略带几分苦涩。

她这一生恐怕是守不到这一天了,等回到陌阳,回到皇宫,她就又要过上和那些女人们勾心斗角的日子。整整三年了啊,后宫之中只怕又是另一番景象了,当年的诤妃、笙嫔、黎妃都在后宫的战火纷飞中香消玉殒了,那么现在又轮到谁占尽陌阳春光了呢?都没有什么分别吧,风水轮流转,祸福依次而来罢了。

“好了,我扶你过去吧。”青如朝她笑笑,站起身扶过她的左臂。

南泱缓缓起身,忽而想到了什么,望向青如的眼神有几分不忍,“青如,你都想好了么?真的要和我一起回宫么?皇宫之中的尔虞我诈波涛诡谲,万不是你所能想象的。”

“我已经决定了。”她轻轻笑起来。这一生,自己最渴望的便是亲人,好不容易有了阿敏这个姐姐,就绝对不会轻易离开她。进宫是一条前途晦暗的路,一旦踏上去便再不能回头,她会畏惧也会胆怯,却绝不会后悔。“今后如何,就看我自己的造化吧。越贱的命其实越硬,老天爷也不会收我。”

眼眶蓦地一湿,南泱抿唇,反手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一日,必保你一生周全。”

青如含泪点点头,伸手撩开营帐,两人却都是一愣——皇帝面色莫名地立在帐子外头,目光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山脉轮廓,不知在想些什么,只能隐约判断出他在这儿站了有一会儿了。

南泱眸子一动,这人什么时候过来的,或者说……他压根儿没走?

“……”青如朝皇帝福身,“参见皇上。”

万皓冉侧过眸子望向南泱,她的容色却已经沉冷下去了,眼睛望着别处,始终也没有看他。见此情形,他也没有生气,只是开口叮嘱青如,声音透着一丝莫名的沙哑,“燕州到陌阳,路途遥远,娘娘身子不好,你好好伺候,务必尽心尽力,不得有半点怠慢。”

“是,奴婢遵旨。”青如垂着头甚是恭敬道。

南泱望了一眼头顶的天色,漆黑如墨,连一点星光也寻不见,心头不禁冷笑了一声。恐生变数,竟然这样急匆匆地就要将自己送走么?她缓缓道,“交代了这么久,皇上就不怕臣妾趁着夜黑风高半路上跑了?”

已经习惯了她的冷嘲热讽,闻言,万皓冉的神情并没有什么变化,眼中却透出几分复杂的神色,双瞳之中隐隐可见些许血丝,他上前几步,抬起双手却又一滞,终究还是没有碰到她便又放了下来,沉声道,“你乖一点,朕向你保证,今后不会再让你受任何委屈。”

南泱冷冷勾唇,一言不发地迈开步子朝不远处恭候多时的车辇走去,头也不回。青如见状很是尴尬,霎有几分进退维艰,最终也只得朝皇帝福福身朝南泱小跑着追过去。

望着她的背影,万皓冉缓缓吐出一口气——送走了她,他就再没有后顾之忧了。抬眼望了一眼天色,将近子时了。前些日子探子来报,苟延残喘的北狄大军预备破釜沉舟,今晚子时三刻夜袭燕州大营,他必须保证她的安全。

一生一世一双人?

脑中忽地又记起从她口中说出的这七个字,万皓冉微微垂首笑了一声,真是一个新鲜的说法。他细细思索了一番,营中的篝火映入那双清冷的眼,似乎也将他的双眸映衬得温暖起来,他望向远处徐徐离去的车队,心中做了一个决定。

******

车轴转动的声音在黑夜里异常地刺耳,南泱倚在车窗旁看着外头一望无垠的百草地,右手摩挲着雕工繁复而精致的菱纹。

忽地,食指的指腹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南泱痛呼了一声,青如连忙凑过来拿起她的手,只见她的右手食指被划破了一道细细的口子,正往外冒着汩汩的血水。青如一惊,连忙用绢帕将她的食指包起来,蹙眉道,“怎么这样不当心呢?”

南泱也微微蹙眉——怎么有些心神不宁的,心中那股不祥的预感是怎么回事?

她撩开车帘朝外看,燕州的大营已经很远了,只能依稀看见点点灯火在黑夜中闪烁,忽地,一阵格外急促的马蹄声从后头追赶上来,渐渐逼近,南泱半眯着眸子望过去。待又近了些方才看清,那是一个身上带着血迹的男人,身上穿着大万的兵士服,似乎已经极为虚弱,从马上坠了下来,惊起遍地灰尘。

所有人都骇然大惊,江路德紧皱起眉头——今晚北狄大军要袭营的事他是知道的,难道!

他被心中的这个猜测吓得丢了魂,连忙下了马,南泱同青如也从车辇上走了下来,急急忙忙朝那坠马的兵士走过去,只见那人的腹部肩部都有箭伤,几个侍卫上前将他扶了起来,南泱上前几步,问道,“你可是从燕州大营而来?发生了什么事?”

那兵士有气无力地张开眼,道出一句话,“北狄大军夜袭大营,皇上受了重伤……”说罢便晕了过去。

“……”

脑子里霎时一阵晕眩,南泱的脚下一软险些滑下去,双唇颤动着道,“受了重伤?我得回去,我得立刻回去……”

江路德大惊,连忙跪在了她身前,哭道,“娘娘,皇上早知今夜会有变数,特命奴才连夜将您带离,娘娘万万不可再回去,否则就枉费皇上的一片心啊!娘娘!”说罢便连磕了三回头。

“他早知北狄会夜袭大营?”南泱赤红着眼,声音出口已近变调,死命道,“皇上受了重伤!你没有听到么?江公公,本宫命你即刻回营支援,你不是带了这么多的高手么!去支援啊!”

“皇上有命,无论发生任何事,务必将娘娘安全护送出燕州,过了燕州便是昌河……”江路德跪伏在地上哽咽道,“皇上说了,席王爷的大军便驻守在昌河,娘娘只要到了昌河便安全了。娘娘别急,席王爷的援军几日前就出发了,马上就要到了!”

“狗屁!”南泱近乎咆哮地怒喝,“远水救不了近火,马上是多久?皇上已经受了重伤了你没听到么?”说罢一脚揣在江路德肩上,“你让不让!你若不让,本宫即刻咬舌自尽!”

“娘娘!”江路德泪流满面,抬起头惊慌道,“万万使不得啊娘娘!”

“我数到三。”她面容如冰,冷声道,“一!”

“……”

“二!”

江路德咬咬牙,悲泣着让到了一旁,南泱咬着下唇道,“多谢公公。”说罢便不顾青如的阻拦一把跨上了一匹白马,朝着火光滔天的燕州大营疾奔了回去。

“公公,咱们……”一个侍卫试探着道。

“愣着干什么?”江路德抬起袖子擦了一把脸,喝道,“还不跟着回营!”说罢,一行人马便有调转了马头赶了回去。

青如急得直跺脚,忽地却又觉出了一丝古怪——不对劲啊,皇上既然下定决心要让阿敏离开燕州,又怎么会派一个负伤的士兵过来报信呢?

作者有话要说:抱头,今天迟了,对不起对不起……

囧,可能这几天都要下午才能更文了呢,木有存稿了。。

接近尾声写起来都有些舍不得呢,囧

第110章 这不是结局==

高大的白马在如墨的夜色中疾驰着,马蹄惊起了遍地尘埃;南泱微微伏低着身子左手死死拽着马缰;说起来也真是幸运,当年她有一场古装的骑马戏不能用替身;为此硬生生被前男友经纪人安排去马场学了半个月的骑马。如今,总算能派上些用场了。

“驾!”

她右手扬起马鞭打在白马身上;马匹被疼得一阵长鸣,跑得愈发快起来。此时的南泱心急如焚;根本顾不上其它了;皇帝受了重伤……她忽然觉得很无助,眼眶里不住地流出泪水来;她也顾不得去擦;只是骑在马背上呜咽着。跟着他回宫,她难过得快要死了一样,可是如果他死了,她怕是一刻也活不下的吧!

怎么这样傻呢?北狄人要偷袭,还硬要把她送走,这算什么?大不了一起死就是了,她已经是鬼门关前走过两次的人了,难道还怕死不成么!天底下再没有比他更自私的人了,怎么能这样狠心地把她送走呢?如果今夜他出了什么事……胸口紧起来,涌上一股股莫大的恐惧,南泱只觉夜愈发地寒冷,她打了个冷战,双眸死死地瞪着已经愈来愈近的燕州大营。

有许多的营帐已经被大火吞噬了,滔天的火光熊熊燃烧,似乎能漫上云阙一般,妖艳的红色弥漫了半边墨色的天际,两种对比极为鲜明的色泽是那样的艳烈而悲壮。两方将士手持兵器疯狂地厮杀着,鲜血不断地从身体的各个地方破涌而出,整个燕州大营四散着浓烈的血腥味,阵阵喊杀的声音已经沙哑,沾满血的脸孔与衣装染红了人眼,一个个士兵倒了下去,一条条鲜活的生命消逝,尸体在军营中的各个角落堆积起来。

南泱急切地在攒动的人群中寻找万皓冉的身影,“吁——”她大力地朝后方拉扯马缰,白马的前蹄高高地扬起仰天嘶鸣了一声,南泱动作利落地翻身下马。

她四下张望了一番,瞧见一个瑟缩在营帐旁的大万兵士,正捂着左腰痛苦地呻|吟着。南泱蹙着眉头朝他走近过去蹲下来,只依稀能从沾着血的面孔分辨出这是一个少年,约莫十五六的年纪,眉眼间还有几分稚气未脱,他的腰部受了伤,血水从他的指缝间不住地涌出来。

心头升起一股不忍,她试探着唤他,“小兄弟,小兄弟?皇上呢?皇上是不是受了伤?”

那少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神思似乎已经不大清明了,望着她半天也没反应过来,只知道面前的是一个漂亮的女人,不禁皱着眉虚弱道,“皇上在……”说着便缓缓举起沾满血水的右手指向了一个方向。

“他的伤……”

南泱动了动唇还想问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那张稚嫩的面孔已经合上了眸子,举起的手也无力地垂了下来,她赤红着眼咬紧了下唇,一把将自己的随身带着的绢帕取了出来,轻柔地覆在了少年的面上,这才站起身朝着方才他指的方向奔过去。

四处都是流箭,她必须要极其小心才能躲过那一枝枝箭头上沾着剧毒的箭,厮杀的人群似乎已经全部集中在了军营北方的空旷地带。南泱的脸被滚滚浓烟熏脏了一片,她弯下腰从一个已经死去的兵士手里捡起一柄长剑,紧紧握在手中。

万皓冉……万皓冉……

她急得直流泪,四处张望着试图寻找到他的身影,忽地,背后传来一阵不可置信的男子声线,疲惫的,震惊的,又仿佛是夹杂着盛怒——“谁让你回来的!”

南泱一震,猛地回过身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过去,眼眶里的泪水流得更加凶猛起来。他就站在离她十来步远的地方,一身的戎装铠甲已经沾满了鲜血,手中握着一柄长剑,鲜红的血水顺着尖锐的剑尖一滴滴地落在地上,诡艳得像是盛放的鸢尾。

她怎么会在这里?

万皓冉浑身上下每一处都在叫嚣着怒火,该死!不是让江路德把她带走了么!怎么又会让她回来呢!北狄大军还没有被全数歼灭,这个地方四处都是流箭,她回来干什么?都是些没用的东西,居然让她跑回来了!气得全身上下都发起抖,他恼怒得想杀人,一剑刺向身旁意欲伺机偷袭自己的北狄人,朝着她怒喝,“你愣在那儿干什么!还不过来!”

南泱这才回过神,胡乱地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朝着他跑过去。

“你哪里受了伤?”她顾不得他似乎要气疯的神情,在他身上胡乱地摸来摸去,心急如焚道,“军医怎么说,严重么?伤在哪里快让我看看!”

受伤?隐约觉出了一丝不对头,皇帝一把扣住她一双小手微微眯起眸子,沉声道,“谁告诉你朕受了伤?”

咦?她登时懵了,面上的容色骤然一滞,又记起了当时那个兵士有气无力的那番话,“北狄夜袭大营,皇上受了重伤”……她瞪大了一双眸子望着他,“北地大军夜袭大营,你受了重伤,不是你让人来告诉我的么?你没有受伤么?”

“笑话。”万皓冉一边说着一边左手一动将她揽入怀里,反手持剑刺入从后方过来的北狄士兵的胸膛,看也不看她又道,“傻东西,你怎么这么好骗。”皇帝心思微动,多的暂时还不清楚,唯一能肯定的是有人想对她不利。不过眼下这情景还不能追究这件事,当务之急是将这个不知死活的小东西护好。

恰是此时,远方忽闻一阵号角声,数以万计的军士们身着银色戎装手持兵戟朝着燕州大营的方向疾驰而来,南泱心头一沉,有几分紧张地望向皇帝,“那是什么人?”

他的眸子微微眯起,薄唇勾起一个淡笑,缓声道,“是席北舟的援军。”说罢,他的眼中忽地透出一道道嗜血般的光芒,冷声道,“援军已至,全歼北狄!”

一大片的银色像是涌动的江河一般铺天盖地而来,刹那间便将燕州大营层层包围,北狄人已经溃不成军,眼下的局势其实已经大定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在今后的岁月中,北狄这个曾经称霸一时的王朝将永远在地图上消失。

一切似乎已经尘埃落定了。

南泱就立在皇帝的身旁,夜风拂动起她耳后的发丝和飘飘裙裾,她抬眼望向远处,只见不远处的山头上立着一个人影,他骑在威风凛凛的玄色战马背上,一身银色明光甲,在黑夜中异常醒目,恍惚间便能令人生出一种错觉,以为那是天上的神明。

席北舟来了,太好了,大万胜了,彻彻底底地胜了!

她几乎要抑制不住眼中的泪水,抬起手捂着嘴,连年的征战,令那样多的无辜百姓流离失所送掉性命,如今北狄灭了,意味着战争的结束,老百姓们可以安居乐业了。

万皓冉的心情前所未有的愉悦,他唇角含着笑意,侧过眸子望向南泱,然而眼风一瞥,却将好瞧见一支长箭朝着她的方向射了过来……

脑子在那一瞬间似乎都是空白的,人在极度惊慌的情境下做的所有事都是依着本能而来。

当那支箭朝着她破风而来时,他分明可以把她推开,亦或是拂剑去挡,然而此时此刻,他都没有。身体的动作比他的脑子更快,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挡在了她的身前,等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

那一刻,连风都是静止的。

北狄人的冷箭沾着剧毒,七步之内人毙命,天下皆知,他同北狄交战多年,自然心知肚明。明明方式有很多,为什么偏偏选最笨的这一种呢?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然而似乎来不及了呢。

背心传来一阵剧痛,尖锐的箭头撕裂开皮肉的传来一阵沉闷的声响,他的身躯僵硬了一瞬。

北狄这个民族的制毒的本事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他的神志在刹那间便开始模糊了。

皇帝垂下眼望着南泱,她显然还什么都不知道,怔怔地抬起眼望着他。

为什么突然站到她面前来?刚才那声奇怪的声响又是怎么回事?她仰着头愣愣地望着他,直到那副高大挺拔顶天立地的身躯缓缓在她眼前倒了下去。

“……”一旁的军士们早就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直到万皓冉倒下时才惊呼出口,“皇上!传军医来!军医呢!”

南泱喉头一阵滚动,浑身的力气在瞬间都被抽干净了,她双膝一软跪了下去,讷讷地抚上他苍白的面颊,颤声道,“你怎么了,你怎么了……”手忽地摸到了那柄毒箭,深深地刺在他的背心处,她被烫着了一般缩回手,掌心黏湿温润,她垂下眼去看,她的手上沾着的全是已经泛黑的毒血,是他的血……

胸口仿佛空了一大块,冷冷地透着风,痛得她快要死过去。

“别怕……”她双手抖得像糠筛,周遭的人群喧闹得要炸开天,然而她却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她异常专注地望着那张苍白得像白纸一样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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