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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香襟:卿尽我心-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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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府大门洞开,两边灯笼整夜整夜照如白昼,乱哄哄人来人往,哭声震天。
择准只停灵七日,期间井空作首,从九华寺和帝都一并请了五十众高僧,超度逝者亡魂,以免亡者之罪。
太子洛遵皇命送亲。临行前送来板材,选的是沁兰生前最喜的桧木,千里迢迢海滨运来,连夜赶制,解锯糊漆。
桂儿携曾齐赶来,在灵前哀哀欲绝。
霁月身体弱,在一旁陪同崔母,哭得泪人一般。
崔母终日跪坐,两眼直愣,不饮不食。
石家其余人只在最后一日走个过场,一番唏嘘,无人落泪。
第八日,出殡。一干人等均着白衣麻布,宫乐者齐鸣乐,黄纸漫天,哭泣声哀哀。
临下葬,崔红香突然牙龇目裂,冲着棺角一头撞上去,额头破开一个大洞,噗噗往外冒血。
七手八脚将她抬回府里,其余人落棺填土。
一个鲜活的生命就此远离承月百姓视线。
后来听人说,时常深夜有人辗转于坟前。
又有人说曾见一绝世男子整晚抚琴,琴声中似有一股幽怨,一股惊艳,一股尘世间至沉至痛的恨意,一股红尘中最爱最怜的欣喜。
谁知道是真是幻,不过石府三夫人疯了是事实。
疫病一样的谣言开始蔓延,三夫人和三小姐触犯神灵,因此降罪。
石老爷抵不过府中众人的幽怨,于是谎称将三夫人移至偏处休养。实则派人遣送回崔家,一纸休书随后奉上。
不到一年,三院很快改名“柔昔”,旧貌换新颜。
不消多久,人们就会忘了这个曾经的石家三夫人和三小姐,偶然提及也只会叹红颜薄命。
这本就是一个薄凉的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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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书城读者怕是会看得很纠结,因为第一百四十五和第一百四十六章删除修改过。
不过影响不大,希望不要影响亲对这个作品的喜欢。
谢谢。请一定要支持呦!
第3卷 第150节:第一百五十章一路向北
夜真正开始冷了。
这不,傍晚刮两片细风,晚上寒气就顺着门缝嗖嗖爬进来。
不多加两件衣裳,还真坐不住。
霁月被换去休息,轮到桂儿守夜。
她披了件厚绸衫,鼻尖泛红,枕着手腕打瞌睡。
直到被一阵寒意冻醒,她打着哆嗦起来去探被窝里温度。
从丧礼到现在,按大师说,小姐早该醒了,可她一躺就是十几天,除了汤水什么都喂不进,真急死人。
要不是尚有一息游丝,真要以为小姐就这么去了。
“咦?”往常到这时候,被窝里凉得要加暖炉。她吃惊地发现,今天,小姐的脚是热的。
“啊!”她往床头看去,不期预撞上了一双含笑的凤眸。
“小姐你醒了!”霁月喜极而泣,奔将出去告诉大家伙这个好消息。
“沁兰。”第一个进来的是崔红香,她两步并一步,跑得气喘吁吁,头上还缠着厚厚的纱布。
由于伤得太重,天天换药,伤口还是时不时渗出血丝。
沁兰尽管气虚,但依旧玩笑似的不正经:“你真狠得下心,撞这么重,我在里面都差点被你吵醒。”
崔红香坐到床边,面上担忧嘴上却不饶她。
“哪比得你这个没良心的丫头。半寸,只差半寸,你真下得去手。要不是大师偷偷告诉我,我真会一头撞死。死丫头!”说着作势要掐。
“可不能,娘,我饿。”沁兰只得赔笑脸求饶。
“就知道小姐醒来会饿。所以我每晚都留了粥。”桂儿端了碗稠粥进来,后面跟着霁月。
霁月听到消息,睡衣外只罩了件外套就来了,没进门就红了眼,一个人倚着门框抽泣。
沁兰被扶起,崔红香挪过被子将她搂着。
桂儿舀一勺粥,吹温,送进她口里。
一口下肚,沁兰才真觉得腹里空得慌,自己拿过勺,狼吞虎咽。
包括霁月,大伙都扑哧笑了。
崔红香心疼地撩起帕子替她拭嘴,“慢点儿,别急。看你,跟孩子似的。”
沁兰仰起头,朝他们嘿嘿一笑。嘴没合拢,猛然变了脸色。
“哇!”一口鲜血吐进碗里。
“小姐!。。。。。。”“沁兰。。。。。。”
阴影瞬间又重新笼罩在众人心头,片刻的温馨骤变成一团慌乱。
沁兰整个人瘫软在崔红香怀里,昏死过去。
空荡的夜只听见崔红香嘶声力竭的呼喊:“快去!快去请大师。。。。。。”
沁兰头顶仿佛悬着一顶不见天的漩涡,超低气压不仅使头脑眩晕,胸口还隐隐作痛,有一股力在里面翻腾,搅拌。
耳边传来一声低吟,如靡靡佛音。它引导那股力向上,直至“噗”地一声将它从嗓子眼里喷出去。
世界终于清静,呼吸也跟着平顺许多。
“丫头,你醒了?”
沁兰迷迷瞪瞪睁开双眼:“井空,你怎么老了?”嗓子眼糊了粘腻,声音实在干哑得难听。
“沁兰,休得无礼。”崔红香在一旁嗔怪。
“无碍无碍,老衲本来就已六十有四,待这件事了结,就该归隐山林了。”近乎一夕白头的井空头一次笑得这么慈祥,一直以前的无赖模样就像是完全陌生的另一人。
沁兰张了张嘴,没有再问,这可能就是所谓在世成佛,入世普度。
像是了然她所思,井空叹息:“身体大伤又执意饮下浥梅,你胸口疼痛不时吐血就是此毒所致。有人临行前交个老衲这个,你且饮下,快些去寻月神医。只有他能救你一命。”
他身影渐渐消失在门口辉亮的日光里,仿佛进了神域。“施主本是极有慧根,但尘世羁绊太重。老衲只能渡到这里,以后就要看施主造化。善哉善哉~~~”
人无踪可寻,声音仿佛从天边传至,神圣空灵。
“放心,到了一准给您来信。”跟着三夫人一起回了崔家的乔生一挥长鞭,在空中啪地一声脆响,马辚辚离去。
崔红香在楼上隔窗目送,红着眼眶,胸口因不舍而滞气:“我怎么放得下心。”
桂儿上前搀住,默默垂泪。
已经和她定下婚期的曾齐出声安慰:“小姐吉人天相,定能寻到神医,治愈顽症。”
城门口,一辆马车被拦。
“里面是何人?”
马夫掀开帘子,唯唯诺诺道:“爷,我娘子得了恶疾,大夫束手无策,得出城寻医。”
露出的车厢里,一位夫人半张脸长满脓疮,浑身散发腐败的气息。
“是去找月神医吧?”
“哎,正是。”
守门的士兵笑开了,“神医行踪不定,就算寻到你也付不起那份医资。得,过吧,能赶上神医馆十年一次的义诊也说不定。”
“谢官爷。”
马车得得驶出了城,一路狂奔。
“小姐,过了这个山头就是镜躅国境。您说真能寻到神医?”马夫转头,赫然就是乔生。
满脸脓疮的妇人早摘去了黏在脸上的面具,露出属于霁月的清新脸庞。
她掀开车厢底部木板,扶起夹层里的沁兰。
“既然是义诊,等在他家附近总归没差。镜躅气候非承月能比,过了边境你们就得加冬衣。咳咳。。。。。。”
霁月扶她躺上毛皮软垫,用手轻抚替她顺气。
“驾!”长鞭一甩,一车三骑绝尘北去。
空中一片雪花辗转飘零,镜躅终于迎来她今年第一场雪,进入达九个月的漫长冬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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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完。
第4卷 第151节:第一百五十一章错过时机
现有的世界分为四国。
承月居东,南临天墒,北靠镜躅,越过西边的大片戈壁,就到了边楚。
天墒纺织业很是出名,其他各国每年的布匹经营都要依赖天墒,各地富商官员以能用到天墒所产珍贵布料为来凸显家财地位。
他那里产的茶也极为名贵;如果哪家府上每年都可以喝到墒国雨前的茶叶,那说明是相当富庶了。
北部镜躅天寒地冻;一年中春秋冬都在严寒中度日,几乎所有物质都依靠承月与天墒。但此国山脉众多,其中不乏各种矿产资源,所以从最普通的铁器到银器再到黄金制品,甚至各种珍品宝石玛瑙,应有尽有。
每年夏季解冻后,擅长打猎的镜躅人就进山猎获,因此,毛皮质量也是一等一的好。
最后说到西面边楚。边楚的土地大部分位于西北部,因此雨水稀少,能耕种的土地就更少了。所以每到旱季,边楚就不时出兵侵犯他国边境,抢取粮食。此国人口较少,但男女都骁勇彪悍,作战令人乍舌。
不过,莫笑不毛之地无宝。边楚的宝贝据说是他们所有氏族拼死相护的神物。
一是寿花。传说有九瓣,分九色。花开七十九天,最后一日,花瓣中的毒性会被炙热的太阳灼尽。用黑纱笼罩,齐根割下,煎服可延年益寿。
二是阴石。深埋大漠深处,极罕见的雷雨天里,闪电打中的地方就会出现黑漆漆的阴石。用这天接下的无根之水储存,需要时煎服,直至通体莹白。哪怕必死之人也能从鬼门关拽回一命。又称“回魂石”。
这两种都是奇药,堪称稀世难求。
闲话莫扯,我们回头看看沁兰一行如何。
话说几人到了镜躅神医处已是十月子春,空谷幽径,皑皑白雪,不要说人影,半分禽音也无。
后一打听,原来还是错过了时间。
每年,因大雪厚积封山,神医都会赶在菊月初雪之前医好最后一位病人,然后出山云游。几任神医都秉承这个传统,新一任自然不能免俗。
如此一来,岂不又得等上十年?
“哎,非也非也。”山脚下一位老樵夫朗笑道:“无须十年,只要出得起诊金,明年雪融即可上山。”
乔生撩帘询问,沁兰身裹裘衣手捧暖炉脸色还冻得发青。“好,就明年。”说罢,一串停不住的咳嗽。
“呦,里面这位看来病得不轻。”老樵夫热心道:“看你们远道而来,这个时候行路对病人不利啊。”
他抬头看看天色:“这样吧,诸位若不嫌弃,可到寒舍歇一晚,等天亮了再进城寻个住处。等神医可是个耐力活哩。”
沁兰在里面想了想,觉得也是个理。这里气候比自己料想的恶劣,这副皮肉早经不起新一轮的老车顿足。再者,不眠不休的奔波,连马都吃不消,更何况人。
乔生和霁月眼底早就积了一大圈黑了。
于是,樵夫提着柴火坐上了左边驾车位。乔生一声吆喝调转车头,小心翼翼向山下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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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开篇啦!!!
亲们可以猜猜看,谁是男主?舒玄、太子洛、司尧和那个有读者说很讨人厌的繁。
第4卷 第152节:第一百五十二章山里人家
沁兰一行天黑前赶到农舍,未及熄灯,这个山坳里就扑簌簌下了一夜雪。
大早,窗楞纸被映得白亮白亮,屋子里明晃晃的,让人睡都睡不着。
门一推,及膝的雪高过门槛(这里的门槛为挡雪,本来就老高了),老连头(樵夫)一家祖孙三代在院里吭哧吭哧铲雪,连只有三岁的小孙子都撅着个屁股忙得不亦乐乎。
见霁月开门,老连头招呼老伴:“赶紧给人家姑娘烧锅热水去,别忘了把团糕蒸上。”
一面颇为不好意思地说:“都怪我这老头多嘴,让你们赶上这场大雪。”
沁兰上身着素绒绣花袄,外罩织锦貂绒斗篷,双手揣着一个缎绣暖手。
还未走到门口,扑面的冷气就让她不禁寒战。
“老人家可别这么说,要不是您让出屋子给我们住一宿,怕是现在困在山里出不去了。”一番话听在朴实的山里人心中着实顺耳。
小孙子还没见过她,摇头晃脑奔过来,连叫:“姐姐金(真)漂亮,姐姐金漂亮!”奶声奶气,说话也有点咬舌,不过肉乎乎的十分讨人欢喜。
沁兰脸色不好,一笑倒有了半分晕色,眉眼被雪光映得入画三分。
霁月从包袱里拿出蜜饯,探着身子递给娃娃。
小家伙眼珠子滴溜溜转,一到手就乐呵呵溜到灶头偷懒去了。
老连头儿媳是个身体微福的直爽女人。
她停下活叫道:“宝儿,怎么随便要姐姐东西。”
随后憨憨笑着,两手放在裤腿上搓搓:“呀,这怎么好意思。你们回屋坐会,别冻了。我这就把门口雪清喽。”
说着,挥舞铁锹一下一下卖力干了起来。
没多久,乔生也从隔壁出来,加入铲雪队伍中。就连霁月也跟着搭把手,担担雪什么的。
庞大的工作量在众人一鼓作气下不到一个时辰就完工了。不仅院子里干净,连屋外都扫出了一条宽敞的土路。
照老连头的话说,这样家家扫条路来,被困的人即使不能下山也能找着村子,起码有热乎炕头和饭菜。
中午,霁月端来午饭。
她只着一件小袄,手心却一个劲往外串汗。
替沁兰裹紧身上毯子,她眉飞色舞地开始叽叽喳喳。
头一次出远门什么都是新鲜。看见只喜鹊都能兴奋半天。
“老连叔说了,‘喜鹊叫,贵客到。’小姐就是贵客,所以他们把过冬最好的粮食拿出来,给小姐接风。”
她在院子里咋咋呼呼半天沁兰想听不到都难。
见沁兰不作声,她主动介绍起每道菜来:“这是用松树毛子在柴火灶里烧出的米饭,小姐,您没闻到那个香啊。因为您身体不好,所以锅底那层黄灿灿的脆锅巴我就替你尝了几块。”
又指指另一碗,“这是炖兔肉,可嫩了。小姐,您慢点。还有这个,野菜炒腊肉,菜比肉香。真想不到,山里随便哪处拨开雪,捋一把出来都是可以吃的。”她似乎真被这个问题困住,纠着眉心可爱地嘀咕了半天。
“啊!”她又想起什么,一溜烟跑了出去,嘴里囔囔着:“灶膛里的红薯都快被我忘了!”
沁兰在她身后翘起嘴角。是了,这才叫生活。
晚上,主仆俩睡一处。
沁兰推了推外面的霁月,这家伙已经睡得开始流涎。
“明天拿些银子谢过老人家。等雪化了,咱们就下山。总寄住在人家也不是件长久的事。”沁兰闭眼,旁过身子又咳了会。
身后霁月替她轻缓抹背,待沁兰呼吸平稳,一声幽幽的叹息不着痕迹地扩散开来。
而等她背过身躯,一双眸子倏地闪烁璀璨星辉。
这里人与人之间简单到完全自然的情感让沁兰不由想起了舒玄。
如果他仔细看过匕首柄端的字条,那么,也该寻来了吧。
第4卷 第153节:第一百五十三章擦身而过
“不单这个山头,过几个都一样。封得死死的,再开下去恐怕会雪崩。”
老连头扯下肩上搭着的汗巾抹了把汗,点一袋烟坐在门槛上,啪嗒啪嗒抽着。
周围一溜山民,皆以他马首是瞻,纷纷接过老连婶递上的热汤茶,蹲在路边一通牛饮。
听到消息的霁月乐坏了,她真舍不得离开这里。
这家人的淳朴善良和村里人的热情直爽深深感染了她,一晓得也许还要再待上十天半月,她一步三跳地蹦跶去告诉沁兰。
“小姐,在哪不是等。这里离神医家最近,索性咱们就待下吧。我瞧这边清净,挺适合养身体的。”她如是说。
沁兰不说话,从书页上方看她。
霁月被盯得浑身不自在。随着年龄增长,小姐这双眼睛越来越让人不敢直视。
“只待到通山前。”一句就足够霁月欣喜一阵子了。
天气如老连头口中的咋暖还寒,其实在沁兰看来,已是天寒地冻,呵气成霜。
一冷,沁兰的身体更羸弱,整日下不得床。
村上有个老中医,平时替人看看伤寒感冒。
霁月急得没法,只得请来替沁兰开些缓解药方。哪知,吃了几顿真有些效果,起码不用再干躺着数房梁。
“老朽医术浅薄,但照本开方总归没错,加上药材都是山里直接采的,理应起效。”
大夫撩着胡须,十分满意自己的诊断。
这就样,连着熏了多日的药香,沁兰身子好受多了,鼻子却开始迟钝,咳嗽也使嗓子沙哑难听。
经过这次,霁月也寻思是该去城里找个住处了,起码不比这里闭塞,小姐的病要紧。
雪一天一天消融,除却远山,近处有人家的地方都以肉眼能见的速度消失。
屋檐下白日里滴水连连,晚上就结起或长或短的冰棱,用棍子一敲,叮当作响。
小宝儿最喜欢打下冰棱来嘬了吃,也不怕冷,经常把小手冻得紫红。
一次他还蘸了糖凑到沁兰嘴边,硬是要她尝尝,沁兰拗不过,舔一口,眼都冷眯了。
这可能就是最早的冰棍。
她母亲出来一见,一把揪住他小耳朵:“小兔崽子!不知道姐姐不能吃冷啊!”
小家伙尝惯了这类教训,乐呵呵拔腿跑老远,回头跟他娘一个劲做鬼脸。
“这孩子野惯了,您别恼他。”
“没有,我挺喜欢他的。”沁兰暖暖一笑。
转眼月余,一声“小兔崽子”让她开始想崔红香了。
通山那天,霁月抱着小宝儿哭了半晌,十分不舍。
最终还是被乔生催促着回到车上,一步三回头。
沁兰的谢礼是足足三锭金子。老连头起先不肯,见推不了,叫上大儿子连夜上山刨了一宿,赶在临走前扛回整两筐上等药草,说什么都要让他们带上。
“城里的药都从这些山头出。切片磨末,指甲盖大小都要老大块银子。不如带着,到了地方,铺开晒干。能用好久。”
望着棉袄湿透、裤脚糊泥的老人,沁兰险些掉下泪。恭恭敬敬行了大礼,才在一家人恋恋不舍的目光中远去。
霁月闷闷不乐,难得不多话。
沁兰倚在软垫上看书,其实也心神不定。
车到一个三岔口,减速慢行。
她撩起帘子想透口气。车窗边一闪而过的人影让她为之呼吸一滞。
是他!他终于寻来了!
确定这个认知,沁兰连声叫停。
车没停稳当,她就迫不及待跳下去,一个趔趄滑坐在地,待爬起再看,哪还有什么人影。
霁月惊叫着下来扶她,待听了原委,她宽慰着:“许是小姐看花了眼,若是舒公子经过不会不注意车里。要是小姐还不放心,咱们再调头到老连叔家瞧瞧去。”
沁兰同意。
回去的路上她喜忧参半,喜的是终于可以与他团聚;忧的是这些天里,他是否怪过自己一意孤行。
第4卷 第154节:第一百五十四章醉影迷心
“小姐,到了,您慢点。”
霁月在车边小心接住沁兰,一落地就看见门口几个烫金大字:“云来客栈”。
浑浑噩噩中,上了楼,简单用了些饭菜,洗漱,最后躺在铺了两层厚褥的硬木床上,还好,不咯人。
就算咯,有人也浑然不觉不是。
屋子中间有座红砖方筒直通屋顶,能使房间保持温度。没一会,霁月身上就出了细密薄汗。
她探手伸去沁兰那,不惊讶触手一片透骨凉。于是往那边靠去。
谁知,刚碰到肩沁兰就在黑暗中翻了个身。
她深喘口气,胸腔一紧,咳了就停不下声。
霁月知她半天来烦心什么,忙不迭替她顺气:“可能走岔了。。。。。。”
“咳咳。。。。。。等了那么久,从岔口到、到村子才一炷香时间。咳咳。。。。。。”
“也可能耽误了。”
“耽误整整半天?”
这下霁月也想不出话来接。
小姐性格一直是难捉摸的。如她自己所言,她不聪明,只是清醒得多。
“呃”,一声压制的痛苦呻吟。
只觉胃里仿佛发酵搅拌,口舌干热,一睁眼头痛欲裂。
他不用看自己现在多狼狈,放纵宿醉的代价尝起来也不是第一回。
勉强扶着床栏爬起,跌跌撞撞间撞翻了什么东西。
浓黑的汁水沾了一身,带着草药特有的苦味。
外面飘渺入耳的琴音,仿佛在向人诉说着一个比永恒还要漫长的故事。
忽而清澈透明,酣畅淋漓,清越如泉水。忽而凄楚哀婉,恸人心神,妖魅似藤蔓。
“该死的!怎么到了这里!刑柯,刑柯!”男子皱着眉头低咒。
呼喊声唤进一个人,他表情木讷,手脚速度却飞快。
颇有些强制地将男子扶到床边,他转头对一个女童吩咐。
“再去煎碗药来。”
男子仰身躺在榻上,痞气地笑了,“还是留到明天吧。今夜还要与繁兄一醉方休!”
“公子,你不能再喝了。”刑柯表情冷得可以。
没错,眼前这个让人头疼的醉鬼就是舒玄。
他不复往日的清新俊逸,衣着邋遢,形容憔悴。反而因此越发无赖起来,每次出去喝酒闹事都是刑柯收拾烂摊。
久而久之,一些酒坊见了他就闭门谢客。
他倒好,索性改成日日在居所抱酒同眠。
实在无法,刑柯只好把他拖来这里。
“不喝酒?不喝酒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刑柯啊,你就是太顽固。。。。。。”他不是烂醉就是装醺,说起话哪还有斯文样子。
都是那个可恶的丫头!刑柯难掩愤恨。
舒玄还在絮絮叨叨:“酒是好东西,能消愁,还能暖心。就今天,我还仿佛听见了她的声音。。。。。。”
“公子今天喝得够多了。”刑柯僵着面孔,分辨不出神情。
“是啊,就是这短短后半截山路还是你背我上来的。。。。。。”他嘀嘀咕咕把头埋进被里,渐渐掩了话音,传出阵阵鼾鸣。
“他睡了么?”
“恩。”
“刑柯有一事相求,往繁公子答应。”
手指一顿,“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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