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香襟:卿尽我心-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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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空白着情绪，她被人扶下轿，却不是霁月。

“霁月呢？”她转头仰望高头大马上的司尧。

“昭兰公主，霁月姑娘是随嫁宫女，有专门的嬷嬷教授一切事宜。晚些时候回去公主寝殿。”司尧没有说话，双腿夹马肚，昂首阔气的走了。沁兰边上的内侍解了她的疑惑。

她点点头，将满腹的不安妥帖地放进心底。

想起来真是丢人丢到家。

这个皇宫不是没来过，再大不过一盏茶的脚力，可是，她竟然堂而皇之的睡着了。

接下去的事，包括怎么下轿，如何躺到□□，前殿是否有人前来。。。。。。一概不知。

现在，沁兰将床顶几乎要看出个窟窿。

她终于意识到，有些事情超出预计范围，再这么下去，首先坏掉的，是自己的神智。

“去叫霁月来见我，马上！”果然，一个陌生丫鬟退出去，似乎又在门口与人耳语一番，才有离去的脚步声响起。

满屋的金银，炫目的鲜红。可是，这里真静，哪怕一丝响动都听得十分真切。

端来的饭菜陈列在桌上，冷了换，换了再冷。

反复三次后，霁月推门而入。

她眉头紧紧蹙成一团，老大不情愿。

“小姐，我不能跟您去边楚。”

沁兰没作声，细细地凝视。

“皇后娘娘想留我在身边，我、我不想去那种不毛之地。小姐，我只想生活地不那么艰辛。您别怪我。。。。。。”

沁兰没有笑，轻轻扶起她。

“跟着我，让你受苦了。”手指将霁月的碎发别到耳后，在耳根处稍作停留，收回袖中。

“我不怪你，也不忍让你受委屈，你可以走了。”

沁兰别过头去，不再看她。

沉重的大门开合，霁月停着没动，僵持半响才离去。

沁兰转身看着地上几滴湿痕，将藏在袖中的手指放到鼻下。

黏糊糊，一股酸酸的味道，是胶体。

第4卷　第208节：第二百零八章　第二个自己

这些人不是来服侍，而是看管。

沁兰几乎连外面什么样都没有机会看到。一天里，她曾试图要求外出好几次，均被人拦下。

最后，她只要往门口处迈出一脚，身边的人都是一副惊弓之鸟。

沁兰清楚，他们怕的不是自己，而是让他们听命的人。

这个人的名字就在沁兰舌尖上，呼之欲出。

时间不等人，明日就是昭兰公主出嫁的日子。

她这个准嫁娘还在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担心那个傻到极点的丫头。

沁兰自认为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做不到对别人自以为是的关爱感恩戴德。

她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在屋子里寻找类似暗室或地道这样的地方。

他那么多心眼，不会不留一手。

她找的很费劲。

既要赶时间，又不能弄出多大响动，甚至褪了外衣，钻进床底都不下三次。

所以说皇天不负有心人呢，果真让她找着了。

若不是从床底爬出来磕坏了玉簪，她恐怕想破脑袋也发现不了。

他也真算了解自己，知道她从不喜金银首饰。

那能开启一道密门的钥匙，就是梳妆盒里一件普通又俗气的簪子。

沁兰大喜，晚饭时破天荒用了两碗米饭。

一撤席，沁兰就吩咐外面说自己要休息，不听传唤任何人不得入内。

床铺上是用枕头造成的隆起假象，而沁兰蹑手蹑脚进了暗门。

暗道里漆黑一片，许是挖建过于急躁，里面的石砾没有清理干净，要双手扶着石壁才能勉强不跌倒。

沁兰噤声屏息，直到瞧见不远处透出一丝光亮才暗暗松口气。

她小心地往身后张望，尽管什么都看不到，但稍稍添了些安全感。

出口在一只书架的后面，有了遮掩，沁兰小心将暗门掀开一道缝，刚好能让她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看清外面情形。

如果不是用手捂住嘴巴，沁兰恐怕会忍不住惊叫。

她看见了什么？

她看见自己坐在梳妆台前，霁月正替“她”解下繁琐的发辫！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她还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冯鼎寒，你就算长一千张嘴，都休想此事脱开干系！

第4卷　第209节：第二百零九章　待嫁“公主”

“公主，该用早膳了。”

隔天一切如常，丫鬟立在桌旁边请她入席。

沁兰略用了些，有些食之无味。

“今儿什么日子了？”

“禀公主，初五了。明儿就是您的大日子。”

丫鬟将时间少报了一天，沁兰没有追问，装傻充愣。

“那，今日恐怕就该准备了吧？”

“今儿还不行。。。。。。”丫鬟脱口而出，见沁兰狐疑地看着她，一阵心虚，硬着头皮照着编。

“殿下吩咐过，公主身体不适，所以，所以。。。。。。”不知是不是因为底气不足，丫鬟感觉对面公主的目光越发凌厉起来，她似乎压根不相信自己的话，却一直笑着不揭穿。

“所以明儿大早，人就会过来。”

沁兰喝下最后一口汤，接过帕子拭嘴。

也是，哪里还有比这个更具说服力的借口。

沁兰一个人坐在梳妆台前，逼自己不去想暗道那头的“自己”。

时间像卡在生锈的齿轮间隙，嘎哧嘎哧极其难捱。

看着自己发抖到攥在一起的手指，沁兰笑自己过回去了。

她翻出一件深红色的长袍套在身上，一边紧紧系上腰带，一边告诉自己。

石沁兰，这只是小场面。

“你们都出去，看看人来了没？”

“霁月”转身拍拍昭兰公主的手，“别怕，老人说过‘桂香袖手床沿坐，低眉垂眼做新人。’你只要不作声，不慌，一定不会有事的。”

可是公主的表情都快要哭了。

她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满头珠光，原本一个绝美的相貌，偏偏因为撇着的鲜红嘴唇打了折扣。

“哎，你别哭啊，妆该花了。一会就得来人，你可得忍住。”“霁月”的语气有些责怪。

“再说，这是你自己决定的，可别后悔。”

昭兰公主抽了抽鼻子，想抹眼角的手因为“霁月”一个小心翼翼的眼神不知往哪摆放。

“我没后悔，我就是想我家小姐。。。。。。”说着眼泪夺眶而出。

她慌忙伸手去拭擦，又怕毁了嬷嬷们的辛苦成果，又心酸又苦恼，孩子气的样子跟这副打扮真真不协调。

一只手帕递到她眼前，昭兰接过去，抽抽搭搭道：“谢谢。”

“要是真想我，就不该把事情瞒着。”

昭兰眼瞪得大似铜铃，结结巴巴仿佛闪了舌头：“小、小、小姐！”

第4卷　第210节：第二百一十章　真假难辨

身上的衣服配饰迅速被沁兰扒下，昭兰公主，不，霁月看了看倒在一边顶着自己脸蛋的丫鬟，一把抱起胳膊，躲闪着缩到一边。

“小姐，来不及了，时辰一到前面就来人了。”

沁兰瞪了她一眼，拽过来，又是一番动作。

“我知道，你速度快点。”

霁月急得满脸通红，“哎呀，你怎么不明白我的意思，你快走吧，被人发现就糟了。”

她使出浑身力气将沁兰往书架那边推。

沁兰知道这丫头一旦犟起来，谁都甭想说动，别无他法，只好一个反身制住她的手臂，用腰带绑好。

怕她出声，又撕下一节袖子堵住嘴巴。

沁兰将她拖到幕帘后面，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痕。

“这是我该走的路，怎么能让你替我受罪。”

霁月猛烈挣扎，发出呜呜地声音。沁兰一个手刀下去，她勉强眨眨眼睛，昏了过去。

那个扮作霁月的丫鬟也被妥善藏好之后，沁兰沉着气换掉衣服，为自己简单装扮。

短短数十分钟，一个披戴整齐的新嫁娘手捧如意端坐在床沿。

她相信冯鼎寒的技术，正是这样，她才放心大胆地拦下霁月。

因为就算现在他本人站在面前，也不一定能分辨孰真孰假。

沁兰的计划很简单，今日只是送别，真正的婚宴在边楚。只要除了皇宫，谁都不敢轻易阻拦送亲的队伍。

只是她希望，待会来带她出去的人不是司尧。

所以说有的时候越担惊受怕的事越不能念叨太多，因为很可能，就像现在这会，它果然成真了。

对面，司尧的眉梢拎起一道质疑的高挑。

沁兰感受到他打量的目光，暗道这人果然不好蒙骗。于是低着头，缩了缩身子，装出一副紧张局促的模样。

这么一来是否能过关，她不知道，只能透过呼吸，嗅到空气里浓烈的不安。

在她近乎认为司尧下一刻就会揭穿她的时候，耳边传来可媲美天音的话语：“皇妹，你今天很美。”

她怎么觉得这一声皇妹叫的如此咬牙切齿呢？

嬷嬷挑起盖头准备替她盖上，沁兰诧异，就这么结束了？

害得自己差点吓出一身冷汗。

沁兰提起裙摆小心地趴在嬷嬷背上，她知道，出了这道门司尧就无计可施，就算他最终发现自己是谁。

第4卷　第211节：第二百一十一章　使诈

宫里这个年纪的嬷嬷大多身强体健，背起沁兰这样的小骨架仿若无物。

可是，前一刻还脚步稳健的嬷嬷，下一刻却直不起身。

“殿下，老奴的腰。。。。。。哎呦！”她蹲着直哼哼。

司尧弯腰查看，“来人！立刻去叫福嬷嬷来替，不能误了吉时。嬷嬷，你先退下歇着。”

门外有丫鬟进来将沁兰脚不点地地扶回床边，然后搀了嬷嬷出去。

司尧背着身，只将脸侧过来，“你好好歇着。身体不好就别乱跑。”

“你不能这样做！我。。。。。。”沁兰立刻反驳，知道他早就识破。

她只说了这几个个字就没了下文，嘴张啊张的却发不出声音。

司尧点了她的哑穴，表情隐忍：“我是为你好，别逼我。”

沁兰看着他的眼睛几乎要蹦出火花。

司尧，我有没有告诉过你，被人算计的感觉尤为痛恨。

他不傻，知道沁兰此刻一定恨极了自己。

所以只能背过身去，“好好休息，一觉醒来，什么都过去了。”

沁兰觉得身上某个地方倏地一麻，双眼一黑，什么东西从脑子里往外如泉涌出，随即坠入了沉沉的睡眠。

当福嬷嬷被人带来，公主正端坐在床沿。

丫鬟霁月细心地替她理了理衣裳，由嬷嬷背出去。

所有人正在大殿上等着，不用想都知道是怎样一番盛况。

当公主双脚踩在红毯上，她不由自主晃了晃身子。

霁月将她稳住，耳语：“小心点。”

公主歉意地回答：“头还是晕晕的，你搀着我点。”

主仆二人一左一右走进殿中。

琥珀酒，金足樽，翡翠盘，鸣钟击磬，乐声悠扬。

殿内每根金漆大柱上都盘旋一条栩栩如生的龙，分外威武。

雕龙宝座上坐着的睥睨天下的王者。

这些无一不让公主双腿发软，如履薄冰。

似乎只有前方那个高挺的身影能让她稍有心安。

霁月在一旁看在眼里，提醒她：“别漏出马脚，否则这么多人，任何一个都能要了你的小命！”

公主浑身猛地一颤，咬紧牙捏了捏拳头。

“想想你家小姐。”

对，为了小姐，也为了。。。。。。

她脸一红，挺起胸，仿佛这个动作能将身体重新注入勇气。

第4卷　第212节：第二百一十二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霁月。”一丝细小的呼唤声传入她耳里。

“嗯？”下意识的，她扭过头去。

身后“霁月”的脸色陡沉。

公主大惊，坏了！她忘了现在扮演的是谁！

看着公主难看的脸色，叫她的人绽开一抹笑。

怪不得，她怎么可能这么小家子气，会被这种小场面吓破胆。

他借着大家都把注意力投向一对新人的功夫，悄悄退出殿外，朝寝宫方向潜去。

他太紧张，太开心。完全没注意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公主的寝殿很好找。

偌大的地方只有两三个人把手，他从窗户翻进去，用内力将轻微的呼唤散播到屋子各个角落。

“沁兰，沁兰。。。。。。”

他此时身份是个奴才，收到消息时，他只来得及扮演这样一号人物。

不起眼又极方便。

在大殿上看到太子洛居然也来了，他就知道司尧那小子根本没打算将沁兰藏着掖着。

不过司尧怕也没猜到，自己居然轻易就试探出了底细。

既然大殿上是霁月，那么沁兰一定不远。

对，这个心急火燎四处找寻的人就是舒玄。

舒玄对司尧这家伙还算了解，环视一周，就开始察看是否有地道或暗门之类。

如此费心费力的一番找寻后，结果让他十分郁闷。

这时门外有人说话。

“姑姑，咱们也去凑凑热闹吧。”

“胡闹，前面岂是咱们能去的。太子爷让咱待在哪，咱就得在哪。”

“一个空屋子有什么好守的。”

“太子爷自然有他的安排。”

“可她不是走了嘛，就算没走，也不在咱们这。真想不通，一个和亲的义女为什么要花这么大工夫。”

“你这丫头，越发口没遮拦了。这些话岂是随便说的！在这个宫里，你要学的很多，第一件就是不该说的话别说！”

小宫女噤声，大概还堵着气。

不过这段对话仿若醍醐灌顶。

舒玄恍然大悟，原来自己找错地方了。

该死，还玩狡兔三窟这招！

在舒玄飞奔而去的路上，那边早就候了一人。

她细长的丹蔻指甲轻轻划过熟睡人的皮肤。

“男人总是粗线条。若仔细些，也不会被我抢了先机。玩心计嘛，女人最在行的。找东西也一样。”

第4卷　第213节：第二百一十三章　阴招

如果古代有闭路电视，那么看守皇宫的侍卫就能发现一个奇怪现象。

公主的千岁软轿还没抬出宫门，司尧就率先离开了人群。

他的速度在没人注视的地方提得很快，如光如电。

前后脚的功夫，太子洛旁边一个奴才对他耳语一番，他先是疑惑的盯着公主看了一会，而后果断跟着奴才退了出去。走的正是司尧的方向。

而那边又有一个人堂而皇之地在宫内穿梭，一步一步接近前两个人的共同目标。

到底谁会最先到达呢？

红色的烛光摇曳在沁兰通红的脸上，像度了一层薄薄的金光。

她光洁的额头涔满了细密的汗珠，宛若花瓣上晶莹的晨露。

“呵呵，真是美人啊。你醒了？”微凉的指尖触碰到她滚烫的脸颊，有人赞得言不由衷。

沁兰的手慢慢爬上她的手指，将她的手掌贴近自己。

“真舒服。。。。。。”

“是嘛。”女人笑了，“等会儿会让你更舒服！”

她的脸在笑，可她的声音咬牙切齿。

此时的沁兰在她眼里就是鱼肉，任人宰割。

“石沁兰，你知道我做梦都盼着再见到你。今天，终于如愿了。”

她眼里的光疯狂又恶毒。

沁兰闭着眼，磨蹭她的手掌，浑然不觉。

她没有再说什么，得意一笑，开始一粒粒解沁兰的扣子。

沁兰感觉到什么，刷地睁开眼，虽然混沌，但那瞬间的光仍然吓了女人一跳。

她按压下胆怯，柔柔地安抚：“你不是想要舒服吗？我是帮你呢。”

沁兰的眼遂变得迷茫，继而涣散，两眼一闭，听之任之。

女人笑得阴险，埋头去扯她的衣物。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突然夹杂一声不可置信的“呃！”，什么东西倒下。

“该死的！”有人咒骂。

沁兰吃力地踢开压在身上的重量，男装打扮的女人被她喘着粗气捏起下巴。

如意，她怎么混到天墒来的！

沁兰现在没工夫处理她，刚刚那一下花费了好大力气，现在，恐怕小孩子的一根指头都能让自己倒着半天起不来。

“呼！”重重的几次深呼吸后，她顾不上穿戴整齐，踉跄着冲到书架旁。

按钮，旋转，快速闪身进去。

沁兰倒在黑暗里任汗水一层一层浸湿衣物。

生平第一次，沁兰想爆粗口。但酝酿半天，只挤出来半声呻吟。

第4卷　第214节：第二百一十四章　浴池旖旎

这一切未经彩排，更没有编剧。

命运再次用它不可捉摸的一面，无法相逆的玩弄了一把以为自己活在既定轨道上的男男女女。

公主出嫁的那天，锣鼓喧天，红绸飘扬，气候温凉，少有的好天气。

她上轿前回头一瞥，寝宫上方移来些许黯淡云彩。

她噗通下跪，众人唏嘘，只道她感谢圣恩。

公主在心中默念：求菩萨，保佑小姐安康长寿。

门由外向内吱呀推开，两双宫里特有的软鞋一前一后绵绵踏在地毯上。

“将这里打扫干净，手脚利索点！”内侍指手画脚。

另一个一看就是新手，闷不作声，低头含胸还比说话人高出半头。

内侍冲他几不可查地一点头，关门离去。

人一走，新来的立即挺直腰梁，露出一张极为绝色的脸。

他走到桌旁坐下，双眼环视左右，注意力随即被地上几块浮灰吸引。

浮灰是脚趾的形状，比手掌略大，一直延伸至后殿。

他立即想到一人，随即否定。

那人此刻可不应当在这里。

顺着痕迹往内殿走去，左手处拐弯，奶白色的墙壁渐渐隔绝出了一个不同的氛围。

纱帘飘飞，水光潋滟，若有似无的香气撩人鼻尖。

这是处浴池，脚印消失在门口，却不见人影。

他走近，往池里看去，目光骤然一凌，二话不说将长臂伸进水里，竟拖上来一个人！

她衣衫不整，全浸透了黏在身上，勾勒出不太饱满但柔美纤瘦的身姿。

刚好，这人他也认识，正是沁兰。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像被毒针刺到，一撒手，沁兰重新沉入池底。

低咒一句，背着身又将她捞起来。

恐她这副仪态伤人眼，于是托着她的双臂搭在池边，自己对着她近乎透明无遮的后背有些发怔。

沁兰被二次沉水后拖起来就开始咳嗽。他用内力推进去，发现她只是刚刚呛了点水。

感到惊讶之余还发现，沁兰身上的衣物干得很快，皮肤的炙热很快让他的手掌有被熨烫的感觉。

他将沁兰扳过身，看见她面颊不正常的红晕，恨不得再次将她扔进水里。

是哪个家伙给她下了mei药！

第4卷　第215节：第二百一十五章　不吃亏

忽如其来的一番折腾，沁兰吃力地睁开双眼，迷离的眸子里印出一张天人容颜。

那微抿的嘴角，那优美的长睫，还有眼角上翘的弧度。

沁兰艰难地闭了闭眼，又睁开，皱着眉头，嘴里含糊不清的念叨。

“该死！为什么一睁眼就看见跟繁月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

她作势要往水里沉去，却被繁月有力的手臂拽住。

沁兰有些恼怒，沉声警告：“放手，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繁月轻蔑地勾唇：“司尧很快就来，我劝你一个姑娘家起码去换件衣服顾着些颜面。还有，就算不放，谅你也不能把我怎样。”

沁兰的理智濒临崩溃边缘，她恶狠狠的眼神里渐渐掺进了情yu。

“是吗？”她双手反缠住繁月的胳膊，一寸寸贴近：“我有没有告诉你，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男人。”

繁月脸色一沉，这个话题仿佛戳中了他的软肋。

“所以，我似乎也不吃亏。”

她速度很快，超乎繁月想象地快。只一瞬，她盘上他的脖子，咬上了他的嘴唇。

真的是咬，彼此舌尖都尝到血腥。

沁兰闭着的眼感觉这个场景似曾相识，或许时间太久，或许她脑子有些迷糊。

她的鼻腔只有淡淡的梅香，她努力想看仔细也只能面对一双暴怒的眼睛。

惹火繁月的后果是很惨烈的。

沁兰砰地一声被他甩出老远，整个后背重重磕在池壁上。

剧烈的疼痛让沁兰龇牙，理智回笼，她用手臂攀着池沿不使身体下滑。

“这是你小子第二次这么对我了！”

真的很疼，导致她一张嘴就暴露了实际年龄。

繁月嫌恶地一抹嘴，唇上有两道牙印。

“我讨厌不自重的女人。”

沁兰不示弱，学着他，有些邪气地抹嘴角，以牙还牙：“我警告过你的。不过放心，你是那种我在被投药的情况下都提不起兴趣的男人。”

有那么一瞬间，繁月真的佩服她火上浇油的本事。

要是以往，他毫不留情的一掌早就免费送上，可他现在绞尽脑汁，居然只想着怎么反唇相讥。

繁月，你什么时候改吃素了。

第4卷　第216节：第二百一十六章　好消息、坏消息

身后疾风驰过，一道人影到了沁兰身边。

司尧敞开宽大的袍子将她裹住，沁兰再也装不出轻松自如的样子，松了口气似的倚进司尧臂弯。

“先替我止血。”

她脑后雪白的池壁上，血迹触目惊心！

司尧朝繁月看了一眼，目光有些伤。

“繁，谢谢你看在我们的情分上手下留情。”

他抱起沁兰快速离开浴池。

繁月盯着手掌怔怔看了一会，惝恍迷离。

手下留情？真的是因为他们之间的情分吗？

沁兰身上的衣物都湿透了，连着往外冒出的血糊在一起。

司尧索性别过脸替她扒了个干净。

她没叫没闹让司尧疑惑，摸索着将被子盖在她身上才调头看一眼。

沁兰皮肤被水泡得苍白，却奇异地通红着两腮，已经沉沉昏迷。

司尧苦笑，还好她没醒着，不然自己颤抖的双手会让她取笑好一阵子。

“我来。她身上毛病不少呢。”繁月也跟着到了内室。

“好。”司尧点头，将位置让给他。

繁月的医术果真了得，几针下去，不光血止住，连红晕也退了。

但他蹙着眉头，表情不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