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香襟:卿尽我心-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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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

“老爷这些年身边人不少，可曾见过哪位像怜莺的？”的确，怜莺并不是体弱之人，却在临产时血崩，里里外外全是血腥味，着实吓人。大夫人便认为不详，始终不允许厚葬。他们哪知道，在医学技术落后的古代，难产死的不计其数，血崩亦非鲜见。迷信使他们把这样的情况视为灾难。

“如果桂儿也出事，不就应了高僧的话了。可能问题就出在三院，我们也可以高枕无忧，把家里的损失降到最低。这是个应急的办法，老爷，值得一试，刻不容缓啊。”

此话一说，在座各位心思各异。石老爷在想如何向三夫人施压把事办成。大夫人暗腑，好你个贱人，在我眼皮子底下对付三院，以后桂儿不出点什么事是不可能了，你眼里还有谁！四夫人胆颤，下一个对付的是不是我？冯二爷叹息，又成了女人的争斗场了。

可他们都只是想着，没有人说出来。现在为保家族，还有什么方法不能试。

等事情了了，有的是机会。

可惜，从今天起，他们这个决定就为未来某天的天翻地覆埋下伏笔。沁兰的人生由此步入新的轨道。

他们，再也没有机会了。

第1卷　第25节：第二十五章风波骤起

接下来的这一夜，凡石府有资历的人一直记忆犹新。

跌宕，喧闹，震惊。。。。。。许多的词都无法概括这一夜所发生的事。

话说在书房，几人商议。对二夫人的计策，石老爷是举双手赞成。而其他人竟也默认。这让二夫人惊喜，原准备的许多说辞也省了。

石老爷禁不住二夫人的吹捧，乐滋滋的要管家去请三夫人，心中胜券在握。

三夫人出现果真满面倦容，形容憔悴。

她对早料到的事情一点反抗的心也没。可以说，她已是万念俱灰。

二院不就是等一个机会吗。现在连其他折腾都免了，老天爷直接给她们指了明路。

三院没了，崔家也没了。

沁兰。。。。。。沁兰，你不是要置身事外吗？你我本是一体，你要如何明泽保身。

所以，当石老爷支支吾吾挑明话题后，她只说了一句话。

“老爷，桂儿是要为石家挡灾。同意与否，您应该听她自个人的决定。”

二夫人立刻跳出来；“一个丫鬟，主子的决定就是她的决定！纳她为妾，是她天大的福分！”

“那可真谢谢姐姐了，这样的福分总是想着咱们三院。不如，妹妹也替怀月做回主？”三夫人把眼一横，语气冰冷。

“你。。。。。。”二夫人如花面容此刻满是狰狞。

石老爷做了和事佬。“算啦，算啦。吵什么吵。这毕竟关乎整个家族，就依红香。管家，去带桂儿来。”

“是。”门外张连应了一声，一溜烟向三院去了。

等了约有一炷香的时间，管家都没有来报。

石老爷有些坐不住了。怎么回事？难道桂儿不在院里？还是路上出了什么事？

二夫人心里也急，却苦于不能表现。大夫人和冯二爷对视一眼，两个精明人都料到有事发生。

“回、回、回老爷！”张连老远就气喘吁吁喊道。等到近前，才看到来人衣衫湿漉漉的，一身水。

“发生什么事了？”石老爷唰的一下站立起来。

“回禀老爷。出、出大事了！”这次立起来的不止一人。

几束震惊的目光扫视下，张连抖索地磕了好几个头。

“老爷，快去看看吧。桂儿姑娘满头是血倒在房里，二小姐和三小姐落水。三小姐。。。。。。怕是活不了了！”

噗咚一声，崔红香两眼失神，一个支撑不住，跌坐在座位上。

沁兰，这就是你说的自有主张？精明如你，如果真是计谋，你连命也算进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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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一夜不安稳，牙花完全肿了，吃饭只能歪着头。决定不打吊滴，先抗着吧。

今天更新较迟，请见谅。

手机书城上有位读者留言了，忒感动。

我会坚持更的，绝不留坑。

第1卷　第26节：第二十六章我等你很久

事发地点在湖边偏僻处。众人赶到时，沁蓉被怀月搂着，裙摆往下滴着水，正一抽一抽的哭泣，惊魂未定。怀月一脸委屈：“老爷。你可要为我家小姐做主啊。”

旁边地上躺着沁兰，巴掌大的小脸青紫一片，心琪跪在她身旁，一声声喊着“小姐”，声音好不凄凉。

“这、这是怎么回事？”果真如管家所说，石老爷慌了。也难怪，这么多年石家哪出过这样的事。二夫人直接愣住，怎么个回事？沁蓉怎么也落水了？

冯二爷看看沁蓉，又转向躺着的沁兰，再注意到三夫人盯着心琪恨恨的眼神。心下觉得事有蹊跷。

可又是哪里不对呢？

“先救人要紧。”冯二爷一句话提醒了手足无措的其他人。

几个丫鬟赶忙上前，七手八脚抬起沁兰向三院送去。

一个长须大夫从里间出来，崔红香冲上前去问：“大夫，小女怎样了？”

“唉。。。。。。”大夫叹声摇头。“老夫只能尽力，三小姐能不能舒醒，那得看老天爷的意思了。”

崔红香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忍着许久的眼泪冲破阻碍喷涌而出。

沁兰，我的沁兰。。。。。。余光瞥见缩在角落的心琪，扑将上去，一把擒住她的脖子，使劲的掐。“是你，一定是你！你把我的女儿怎么了？”

心琪大张着嘴，脸憋得通红，手胡乱挥舞着，眼睛直直投向沁蓉。救、救命！

“这是干什么！还嫌不够乱吗！”

旁边有人费力把两人分开，三夫人被拽着，使不上劲，嘴里不停，恶狠狠地骂着：“你这个贱婢！还我女儿！还我女儿！”

心琪自被松开就弯腰跪着咳嗽，眼泪扑簌簌掉了一地。

大夫人厉声问：“心琪，当时你在场，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心琪慢慢直起腰，胆大地抬头看着衣着华丽的夫人们，将她们的表情收入眼里，最后视线收回，在自己腰间一个物件上略作停留。心下凌了凌。

“回老爷、夫人，事情是这样的。。。。。。”

日央时分，她看到管家来请崔红香，就明白事情已经按二院的计划一步一步实施了。现在她只需等怀月支走桂儿，待管家来时假装慌乱，把沁兰引到沁蓉处即可。

尽管如此，她已经出了一身的汗。事到如今，她会信吗？实在怕面对小姐的眼神，冷冰冰的，能戳到人心眼里去。

午时她给沁兰送去瓜果，她一身素裙，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蒲扇。跟她说话，她只迷迷糊糊哼了一声。好像已经睡着。

在她眼里，沁兰只是个半大孩子，尽管比同龄孩子高上一点，但还显得小小瘦瘦。沁蓉没有告知她把沁兰带去后会怎样，但不说也知，凶多吉少。

她心琪为了找那个人背负上这样的罪孽，到底值还是不值。这样的犹豫在沁蓉拿出一串铃铛时就已经消失干净了。

小姐，我欠你的，只有来世再还。

回过神，发现自己应经在沁兰门外。她自嘲的笑笑，心琪啊心琪，你现在还有良心？

刚想离去，猛地听见房里一声闷哼，接着有什么物体扑通倒地的声音。

心琪一个激灵冲进去。是小姐出事了？

她自己都没有发觉，对沁兰安危的担心已盖过了来此的目的。

推开门，她愣在原地，一双眼睛睁开双倍大。

沁兰把小臂粗的棍子扔在地上，睫她一眼。大惊小怪。

“她没事，只是昏过去了。关门。我等你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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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还有更

作了一点小改动，沁蓉因落水，此时不在场

第1卷　第27节：第二十七章将计就计

关上门，对上沁兰似笑非笑的脸庞。一丝凉意嗖嗖从脚底爬上来。

见心琪还是拘谨的立在门边，沁兰嗤笑：“怕什么，我又不对付你。放心，接下来要你办的事只会让二小姐的计划事半功倍。”

心琪汗颜，她什么都知道了。

“不过，”话锋一转，沁兰的目光似刃，“你如果不按我说的做，助她害我这件事，就算做鬼也不放过你！”

心琪身形顿时剧烈一抖。古人对鬼怪忌讳很深，更何况她这个受人胁迫的弱女子。

“心琪明白了。”心里恐惧不已，只能恭敬应允。

勾唇一笑，沁兰取过桌上的纸递给她。“这样就好。把这个背熟了。有人问你，就照着说给他听。”

“是。”接过纸张，心琪浏览几行，手剧烈的颤抖，连带纸张也沙拉拉抖动。

还有这么傻的人？这可是死路一条。有这么算计自己的吗？

沁兰明白她在想什么，慢条斯理的端起茶碗抿一口。“你只需照做，其他不是你能操心的。”

心琪低下头。“我知道了。”

细细看过纸上内容，每句话都让她心惊。不过沁兰已经那么说，她只有照办，心里对沁兰担心不已。

来不及对自己的改变深思，记熟之后，纸便被沁兰收回。火折子一点，烧了。

纸渐渐成灰，直到一点不剩，沁兰起身，掸掸粘在裙摆的灰烬“走吧。去恭候二姐。”

沁蓉选的地方很偏僻，周围一片垂柳，枝繁叶茂。从远处看不见这里任何动静。

垂柳之中有一片空地，沁蓉得知石老爷决定纳妾便赶往此处。

她志在必得，满脸自信：石沁兰，让你再快活片刻。今日，我就让你尝尝从云端跌落的滋味！

一张笑脸却在到达地点时陡然僵住。

她没看错？应该一盏茶后出现的沁兰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怀月刚刚才去三院找桂儿，再过一会心琪才会。。。。。。难道说。。。。。。

她看向心琪，目光审视。后者心虚的低头。

沁兰冷视她俩的表情，打哈哈一样说道：“我在房里闷得慌，便叫心琪带我出来了。二姐真会享受，在家里这么多年，我从未发现这么个好地方。”仿佛真来欣赏风景一般，环视一番，又深吸一口气。“唔。。。。。。这可真是一处栽赃嫁祸、杀人越货的好地方啊！”

“啪啪啪”身后沁蓉也不装，上前几步，拍手称赞。“三妹果然好定力。自己送上门居然临危不惧。”

“呵呵，多谢夸奖。只怕蠢钝如你，肯定不知道，我为何知道你要害我还乖乖站在这里。”

是啊，沁蓉一凌，为何？

沁兰戏谑一笑，绕到她身后，贴着耳朵问她：“二姐，你买保险了吗？”

“嗯？什么？”话音未落，身后沁兰突然使出极大的力气向她撞去。

只听“扑通”一声，二小姐在湖里上下沉浮。头发黏在脸上，两手不停划拉，身体每浮上去点就大喊：“救、救命！”然后就是咕噜噜的喝水声。

她后悔了，后悔怎么选了这么一个“好地方”。

现在只有向沁兰求救。她，应该不会要她的命吧？

沁兰冷笑着，想了想，走到树旁折了一根丫形树枝，回到湖边。歪着头，天真状。“二姐，是不是要我救你啊？”

“是、是！”咕噜噜，又多喝了几口。

“呵呵呵，好啊，我来救你！”她对准沁蓉肩膀把树枝叉口压上去，狠狠把她沉进水里。面色冷峻如阎罗，“你要我的命，我不拿点利息岂不血本无归！”

等看到沁蓉快喝饱的样子，她才扔了树枝。拍拍手掌，对目瞪口呆的心琪一招手：“把她拖上来，再把喝进去的水压干净了，死了可不行。”回头轻蔑的看着奔将过来的怀月。

“石沁蓉，今晚你可得卖力点，别让我失望才是。”

第1卷　第28节：第二十八章想要我的命？

沁蓉被心琪和怀月救上来之后便窝在怀月臂弯里哭，她是真的被吓到了。

怀月凶巴巴的朝沁兰大吼：“好你个心狠手辣的东西，我家小姐没得罪你，你居然这么对她！这么小，心肠就如此狠毒，看我不在老爷面前。。。。。。”

“告状是吧？告吧告吧。”沁兰无所谓的摆摆手。“不但要告，还要加油添醋，火上浇油的告！”说完，再看怀月，后者正用看神经病的眼神上下打量，好像害怕下一刻沁兰会上去咬上一口似的。

沁蓉在怀月腰际捏了一下，怀月明了的点点头，放下她，向沁兰逼近，不怀好意。

沁兰故意问：“怎么？以为就凭你，能制住我？怎么？嫌你们家小姐刚才没喝饱？”“善意”的提醒让怀月一愣，抓向沁兰的手扑了空。

沁蓉看她花招太多，花着脸沉声道：“心琪，还愣着干嘛！你不想见到那个人了？！”

心琪闻言，表情变幻莫测，心里天人交战。

沁兰见此，冷哼道：“用不着这么大动干戈。想要我的命，也轮不到你们动手。”

说完径直往湖里跳去。

湖面波荡一会就安静了，连个细纹都没。几人不约而同揉揉眼睛，刚才是幻觉吗。可她确实不在岸上。

她，她跳下去了。。。。。。

心琪醒悟一般冲过去，手在湖里划弄，以为拨开平静就能看到她“呼啦”一下子跃起一样。可这湖深不见底，此举也只是徒然搅起一池清波。

不见了，真的不见了。心琪的泪水滑进湖中，是我该死，是我害你了。念头一转，立即拔脚跑回去，脸上满是坚决。

小姐，我不会让你死的！

怀月震惊半天，低头看向沁蓉，嗓子发哑的问：“小姐，这。。。。。。”

事情变化太快，沁蓉完全理不出头绪。刚才灌了一肚子水，现在嗓子眼还难受。捂着嘴咳了几声，耳边传来几串急促的脚步。

她对怀月交代：“计划不变，提醒心琪，如果她临阵倒戈，下次给她看的就不是铃铛了。过了今晚，我看她石沁兰还能掀起什么大浪。”

来的人打捞半天，才在湖底找到沁兰。脸色煞白，已经没气了。

沁蓉让怀月装作关心去确认，得到肯定回答后，身子骤地放松，堵在心口的塞子送算被拔去了。她原本不想要她的命，不过，死了不是更干净，连后顾之忧也没了。

她抚平胸口，舒适地喘了口气。眼角处，管家焦急赶来。她用手帕掩着脸，倒进怀月怀里，“沁兰，我可怜的妹妹呀。。。。。。”

第1卷　第29节：第二十九章发疯的小姐

“。。。。。。下午，我送衣物给小姐，听见房里有争吵声。好像是小姐不许桂儿为妾，说是宁愿桂儿死在她手里也不许嫁。。。。。。”

“她好大的胆子！”石老爷一掌拍在桌上，眉毛都气直了。反了她了！父亲纳妾岂容她一个小丫头置喙。现在倒好，桂儿也是昏迷不醒，大夫说伤在头上，恐怕会导致痴呆。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还没风光得意呢，就猖狂成这样！

二夫人忙站出来，用手替他顺顺气。“老爷莫气。当心气坏了身子。我看，这沁兰平时也没这么乖张，怎么突然会干出这样的事？”

此话一提，除了三夫人，其余几位都一致想起了高僧的话。难道？

相互对视，彼此都存有疑惑。

“回二夫人，心琪开始也觉得蹊跷。不过，细细想来，小姐是有点不对劲。往常都起得大早，今儿一直到近午时才起，精神萎靡，面庞浮肿，午膳也没有胃口，爱吃的菜一点没动。”

“哦~~~”二夫人拖长音，“这么说，沁兰早上就开始不对劲了？难道真的应了高僧的。。。。。。”

“你胡说八道！”不许她再说下去，三夫人纤手直指，睚眦迸裂。

“我胡说八道？那桂儿是自己拿棒子打伤的？还有，沁蓉是自己掉下水的？对了，心琪，你说说，沁蓉是怎么落水的？”

“二小姐是被三小姐推下去的。”

崔红香身子晃了晃，不相信的摇着头。“你们胡说！沁兰不可能做这样的事。”随即指向心琪，“你！就是你！沁兰待你不薄，你居然反咬一口！你还有没有良心？！”

心琪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趴在地上，动都不敢动。“三夫人，我没说谎。我是追着小姐出去的。路上碰见二小姐，几人跟着她到了湖边，小姐像发了狂一样，对我们破口大骂。她说、说。。。。。。”

“她说什么？”

“她说，要让石家不得安生。”说罢，她趴得更低了，几乎贴在地上。对，我以前是个没良心的人，可我现在真的没说谎。这都是照小姐纸上写的背出来的。就连自己都想不通，她怎么决定把自己陷入这么万劫不复的境地。

石老爷坐在上头，大有气得冒烟的趋势。

大夫人阴着脸，不知在盘算什么。

“好啊！现在没话说了吧？摆明是你女儿着了魔！灾星！”二夫人胸有成竹，越发叫嚣。哼，崔红香，被人踩在脚下的滋味不好受吧？

她转过头，变了张脸，一副为家为国的忠实面孔，“老爷，显然之前高僧的话应在沁兰身上。您就不要犹豫，拿个主张吧。拖下去，恐怕又要有人受难。”

现在事实摆在眼前，显然对沁兰不利。可是，一想到明天，他就犯难。

冯二爷看出了他的心思，“老爷，依我看，当时目击者较少，不能仅凭一面之辞。此事不仅关乎家族安危，更关乎声誉。”

一直看在眼里的四夫人也站出来说话，“老爷，大夫人，请容我说句公道话。现在盖棺定论还为时过早。沁兰只是个孩子，现在奄奄一息。重要的是明天拜礼日，全城都知道的事。要是此时传出什么来，对石家无益。”二夫人，你不是想争上位吗？那我就帮你一把。看你势头高过某人之时，她还会忍你胡作非为！到时候，你就无暇自顾吧。

像是知道缺一个引索一样，房里的丫鬟跑了出来，手上拿着块帕子。

“老爷，这是三小姐衣服里掉出来的。”

石老爷拿也不拿，不就是个帕子嘛。“普通帕子，连湿衣服一起拿走。”

大夫人眼尖，瞧到不对劲。“等等。看，帕子上好像有什么。”

第1卷　第30节：第三十章谁都不是省油的灯

石老爷这才注意，帕子上尚有一角是干的，干的地方空无一物，而湿掉的地方密密麻麻都是蝇体小子。

凑到烛台下，发现上面全是家里的人名，从老爷、夫人到婢女、侍卫，无一例外。独独没有三夫人母女的名字。

“老爷你看！”近处的二夫人指出一处，“沁蓉和桂儿，她们的名字被用红色涂抹，难道这意味着。。。。。。”底下意思不言而喻。

仿佛还嫌动静不够大，字迹读着读着竟然自己消失了。石老爷目瞪口呆！看向其他人，也是一样见鬼了的表情。他不禁打了个冷战。

这等怪事，字迹在众目睽睽下没了。

“难道是。。。。。。妖法？对，妖法！”

此时的石老爷已经坚定，整件事就是沁兰在作怪！她就是家里的祸害！是她搅得这些日子里自己心神不宁！

不顾三夫人的哭求，他已拿定主意。

“石家众人听着。三小姐突发暴病，卧床不起。明日由二小姐行拜礼。未免晦气，三院众人不得踏出院门一步，等明日之后在行处理。”

一干人等鱼贯而出。原先房里还有大夫瞧着，丫鬟伺候着，耳灵的听见外面的动静后都纷纷撤走，避之唯恐不及。

最后只有崔红香呆坐在椅子上，心琪还是一动不动跪着。

冯二爷是最后离开的。

他失望地叹了口气。三小姐是个奇才，哪知心计一般。可惜啊可惜，现在栽在别人手里，只能说她技不如人。

经过房门，他向里张望。半开的帘帐遮掩下，只能见着沁兰露出来把脉的小手，丫鬟们逃也似的匆忙离去，哪还顾得上一个半死的失宠小姐。

心里又感叹一番，抬脚准备离去。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东西冷不防从房里射来。

冯二爷眼明手快，抬手一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居然有听声辨位的本事，实在让人称疑。

他一把抓住，快速转头看看四周，眼神凌厉。好在三夫人和心琪都未注意。

张开手，掌心是一颗光润珍珠。

如果没记错，沁兰被抬进来时，他依稀看见她脖子上一串珍珠链子。

呵呵，有意思。再次看向房里榻上，冯二爷眼里多了一丝玩味。

石沁兰，有意思。

石家继大小姐出阁后又迎来了一大盛事………拜女使。

尽管石老爷已经下发声明，但临时换人在望郡城里还是引起不少闲言碎语。

知情人个个封口，所以流言仅限于三小姐如何突然病倒，二小姐如何上位之类。

流言中的第二女主角……石沁蓉，正在房中被一群丫鬟婆子簇拥着。上妆、盘头、着衣，一丝一毫都马虎不得。一个时辰过去，她还是稳站不动。

这是她费劲心力得到的位子，其间还吃了沁兰的亏。

要说脑子转得快的人就是不一样，当日自己的计策完全被搞乱，面对一大家子人居然还能脸不红心不跳，顺藤摸瓜编出一段惊心动魄、丧尽天良的故事。

方法不同，只要殊途同归。她丝毫不在乎心琪肆意篡改台词。

所以，对于囊中之物，区区一个多时辰，她等得。

况且城里但凡哪家有女拜女使，各世家都需在场观礼。明则观礼，实则相人。才女啊，哪家不争着抢。

从今日起，她就再也不是石家普通院子里一个庶出小姐。一旦她站稳脚跟，得了权势，有些帐，她再慢慢算。

视线远远飘去三院方向，她嘴角浮现一丝阴狠。

石沁兰，你最好别死。留着一口气看我如何一步步把你踩在脚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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