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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在外-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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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铭月惊叹,“原来我这么好看啊!”她学着那画里的模样微微笑着半抬手。
赵新柏敛眉,“都快贵为王妃的人了,说话一点分寸也不知,有这么明目张胆夸自己的么?”转而向万绵绵道:“让万小姐见笑了。”
万绵绵看着背对着她的赵铭月冷冷一笑,话语间不设防的竟就流露除了不善之意,“铭月天真烂漫,自小府上呵护备至,赵将军爱女更是上下皆知,甚至破例带入军营。将来,更是有王爷宠护,如此好命真是让天下女子都百般羡慕。”说完,对视上赵新柏那一双眸子,才惊觉自己的失礼口误,忙错开眼神,便听对方缓缓而道:“是啊,铭月是我赵家唯一的女儿,奈何家母早故,自小便只有家父及几个兄弟多疼爱些。后来常年于陌北随军出征,期间经历生死无数,又于沙场与北萧王互生爱慕即要喜结连理,保家卫国不畏生死,全数心思皆放在了杀敌斩将之上,对人情世故可谓一窍不通。”
万绵绵的表情开始变得僵硬,但听赵新柏还在淡淡笑道:“自陌北回京,万小姐是铭月结交的第一个朋友,你们同是女儿家也好说话些,他日铭月不懂的还望万小姐不吝教上一教,若是碰上那意有所图居心不良者,还望小姐提醒她多多避让,莫惹了是非还浑然不知。”
赵铭月有些奇怪新柏怎会突然这般,话中的敌意让她觉得甚是对不住万绵绵,忙掺和道:“好你赵新柏,原来这般瞧不起我啊!绵绵姐莫要理他,他就是故意埋汰我呢!”
赵新柏却不打算糊弄过去,依旧一副好态度的端看万绵绵,“在下不情之请,还望万小姐答应才是。”
赵铭月不满的冲他直挤眼,真是不知这新柏今日怎的如此多心起来。
万绵绵血色顿时,僵僵地一笑:“四公子多虑了,怎会有人想要陷害小姐呢。”
赵新柏顿笑,温文尔雅,“陷害一事倒是不曾多心,我赵家人也不是那谁人就能陷害的。说了不怕万小姐害怕,赵家手里握着的亡魂只怕不比小姐见过的人少几何。”
她有些发抖,“四公子言重了,也不怕折煞了贵府。”
“无妨的,我赵家人杀的都是那该杀之人,是敌人,万小姐说呢?”
一席话毕,万绵绵已是花容失色。她没想到,赵家,就连这个孱弱的病子都如此锋芒显露,令人胆寒。此时再看赵铭月她仿佛看到了那个战场上战袍飞舞长枪杀敌饮血的女将……气氛一再降到了谷底,饶是赵铭月如何从中缓和也无法令万绵绵继续自持,又待了一会后找了个由头便向兄妹二人告别先行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新柏厉害吧!
☆、独爱
万绵绵讪讪离开后,赵铭月小有怨气,“新柏,你今日怎么了?”见他腿上的薄被有所滑落,又去给他往上拉了拉。
赵新柏看着她半晌,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无事。”想来这万绵绵也是脸皮薄的千金小姐,今日这一遭后必是不会再有所行为,便就不欲说什么了。赵铭月却是不满,斜眼瞪他,“究竟如何?无事你会那么对她?!”她虽觉得新柏莫名其妙,可也知道他不会无故如此,但这万绵绵究竟是做了什么竟惹得他这般咄咄逼人,她始终无法想通。“她是不是对你……”犹豫着问。
赵新柏两指打在她手背上,“瞎想什么呢!”
她委屈的摸着手背,“那你是怎么了?为何那么对她?”
赵新柏摇了摇头,继续润色着面前的画,朱唇一点,嫣红无限,黑丝披肩与身后的白雪对比鲜明。
“万家小姐心术不正。”
“哦?怎么个不正法?”她不觉得有何不妥啊,怎么这才短短的相处新柏竟就道出她心术不正之说。
赵新柏要笑不笑,不甚认真的答道:“她眼馋你这即将身为王妃的尊贵,羡慕你有我这样的哥哥。”
赵铭月拍了他肩一下,“不许说笑!”
“说了你又不信,那我还说来做什么。”
“赵新柏,得亏你体弱,否则就你这纨绔模样,爹肯定三天一顿的打你。”赵铭月狠狠道。
“是是是,为兄怕你!”
“那你就快说,她要真是有何居心,我往后也好避着她点。”
赵新柏顿了顿,“其实也倒不是什么大事,女儿家生了妒意实也属再正常不过。只是这万绵绵看似心机不浅,就怕日久生恨。而你为人如此,唯恐届时吃了闷亏还浑然不知。”
她蹙眉,“妒意?她妒我什么?”堂堂武陵王妃之妹,也是出身颇好的官宦小姐,她赵铭月有的吃穿用度她也差不了,还有什么好妒?
“万绵绵比你长上一岁,听说万府老早便开始替她寻良配,又逢长女万宝宝晋升王妃,府上也颇为光彩,上门说亲的自书香门第到豪门贵胄个个不差,可这万绵绵却都一一回绝。可见便是个眼高于顶的人物,她眼中的佳偶想必也是比着姐姐万宝宝来寻的,而这天下能同武陵王相比的你说能有几个?”看着赵铭月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赵新柏继续道:“当今太子与太子妃伉俪情深,太子妃虽出身平民,可太子爱意不减,就连皇后多次要求,仍未动再纳之心;姐妹共侍一夫武陵王无意,王妃也定不会答允,以万绵绵性子想必也绝不愿如此;安阳王虽身份同为王族,可毕竟母妃出身庶族,且年纪尚幼,毫无势力可言。除此三人,剩下的便是北萧王了。年纪相当,容貌匹配,可是再合适不过!”
赵铭月听到这,不免忿忿地将头一扭,“呵,还真是!”
赵新柏险些笑出来,“可之前的北萧王可谓是世风日下,姚贵妃等同于被打入冷宫,他又被远远发至边疆陌北,这样一个朝廷所传的弃子,万家怎可能瞧得上他,万绵绵自然也就不会多想半分。却可惜一别两载再回京,北萧王的一切便都峰回路转,她自是芳心又燃了。只可惜啊,这时的北萧王却已是心有所属咯。”
赵铭月双唇微翘,心中滋味难言,好似自己的东西被人紧盯不放,想揽过来藏着却又无能为力,酸溜溜的说道:“既是墨鸾招蜂引蝶,那这蝴蝶怎不往他身边采蜜反倒围着我不放了?”
赵新柏揶揄,“她倒是有心想往中意的那朵花上落,无奈花束不为她绽。”
“那往我这落我花便绽了?”
赵新柏正了正色,“谁知道这万绵绵如何想的,富足长大的小姐,自小勾心斗角泡惯了,你比不得。反正今日之后她怕也是不会再来扰了,你也记得离她远一些,或者多个心眼。”
“被你这么一说,我倒真有些怕了。她若是明着对我如何那也就罢了,反正不是我对手……不行不行,她一介弱女子,我总不能打她。这可如何是好?”
赵新柏转身正对着她,坚定鼓励的眼神让她顿时心安不少,只听他道:“铭月,你是咱们赵家人,上战场都不怕,还怕了这些?你要记着,无论何时,你有爹爹有哥哥们可以依附,将军府的人不是外人可以肆意欺辱的,哪怕是将来北萧王欺你,都不行。”
赵铭月重重的点头,“恩,我记住了。”
回到府中,柳晓筠一见她人便拉住了不放,量体裁衣好一阵后下人便报北萧王来了,正在四公子院内等她。两人自圣旨下来后鲜少见面,现下听说对方来,赵铭月不由加快了些步子。
刚步入屋内,就见墨鸾手持一卷画轴打开了细细打量,她走近了,原来是新柏裱好的先前山上之作,原本倒也无事,可一想起画中另外那人也被他如此看着,她一股情绪上涌,伸手便去夺。墨鸾余光瞥见她的动作,一个灵巧的转身让了开,“画的好怎么还不让看?”
“那上面可是两个人呢,谁知道你觉得好看的是谁。”
墨鸾笑,“不能都好看么?”
“不能!”她怒道。
他继续闪躲着反问:“那得是谁好看才行?”
“这是我赵家人画的,你如今也在我赵府,你说谁好看?”
墨鸾快速的一让,人已经到了她身后,单手向前,看似将她制住实则更像将人抱在怀中,朗声笑道:“好看的自然是我北萧王妃,旁的人如何能比。”
赵铭月不及出声,赵新柏便咳嗽打断了二人,墨鸾这也才将她松开。“还没过门呢,北萧王就当着我这兄长的面调戏我家妹子,怕是要不得!”赵新柏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说道。
赵铭月被那“调戏”二字立时弄得红了脸,“新柏你胡说什么!”
墨鸾一脸笑意,“恩,在下唐突了。”话虽如是说,可他立马又朝赵铭月耳边凑了过去,低声道:“看来这‘调戏’便只能放到大婚之后了。”
赵新柏拱了拱手,趣言:“王爷快请吧,你二人还是移驾到别处的好,新柏身体不济,就怕见多了你们这样一时病症发作就了不得了。”
墨鸾乐,也冲他抱了抱拳,便拉了赵铭月出了屋子。
窗外,融化的雪水顺着房檐滴滴溅落,敲打在石阶上发出细细的叮铛声。
屋里,墨鸾将画轴于手中打转,“栎阳冬景可漂亮?”
赵铭月抓抓鼻子,“还行,就是冷了点。”他笑着摇头,“难为新柏带你去这典雅美奂之处。”
赵铭月坐在桌边,托着下巴静静看他,初时他还不以为然,过了一会发现她还保持那副姿势,便被她盯得不自在起来,放下画坐到她面前。
“是不是有事同我说?”
她稍显萎靡,将手放了下来,有些哀怨地看他,“墨鸾,今日万绵绵被新柏赶走了。”
墨鸾顿了顿,“方才新柏同我说了。”她这话说得真是一点情面不留,要让那万家听到,还不知一众脸面往哪放呢。
她眉心微蹙,“新柏说她有所图,目的在于你身上。可我丝毫未有察觉,不是不信新柏,只是怎么想我都觉得不太明白。若是她真倾心于你,为何不是直接向你表露或者示好,却反来接近我呢?”咬咬唇,“会不会新柏错怪她了?”
他摇头,“我也不曾发觉什么端倪。不过新柏心思细腻,他既看出了该是不会有错。”其实在此之前,他已隐隐有些察觉,可二人接触不多,他始终以为是自己胡乱多想了,直至今日赵新柏同他这么一说,他才明白是确有其事。
“我听说,府邸里面的夫人妾侍大抵如此,一个个明争暗斗全是笑里藏刀,挖空了心思全用在如何讨得夫君欢心。她们这样一辈子难道不累么?万绵绵如果真如新柏所说那般,岂不该恨我入骨,可却正好相反,还对我如此热络。换了我,定是做不来的。”
她长睫微垂,脸上不复往日的灿烂明媚,阴郁之色久久不退。墨鸾见了心下一触,身子探了过去,在她眼皮上覆下一吻,鼻间她清新的淡香环绕不去。“正因为你做不来这些,你才是赵铭月。”
二人近在咫尺,他的唇还贴在她额前,她也不动,任他将手握到掌心。
沉默片刻,她又开口,“万绵绵是想同我交好,日后嫁你做妾么?”
墨鸾闷笑,“或许是吧!”
“可我爹就不纳妾,纵是娘已故多年他也不续弦。女人一辈子便只能嫁一人,难道男人就不该只爱她一个么?”
料不到她一想通后,竟能说出这样的道理,墨鸾只得叹道:“婚姻大事,传宗接代、祭祀先祖。没有多少男人能如大将军这般钟情一生只为你娘一人。”
“那你呢?”她突如其来的问道。
他还真考虑了片刻,才犹犹豫豫道:“这个,不好说。”
她猛地抬头,险些撞上他下巴,怒气冲冲的瞪着他,复问:“你以后真打算让万绵绵做妾?”
他神情认真,“不一定是她啊!看你喜欢谁了。”
“什么叫我喜欢谁?”她从凳子上蹭的起身,“这婚事办不了了!你的王妃爱找谁就找谁吧!届时你要多少侍妾有多少侍妾,对了,正好,就是万绵绵了,便是娶了她你俩都心满意足。滚出去!不准赖在我这!”说完气喘吁吁背过了身,生怕自己再多看他两眼会忍不住同他动手。
“生气了?”可恶的语气自身后传来,“你就知道娶了谁我会心满意足?”她不应声,知道她是真气了,墨鸾不敢再闹,自身后凑到她耳边,“你既嫁我,我怎会负你。”
☆、谋逆
开了春,北萧王大婚渐近。与赵家的姻缘皇帝十分看重,娶妃之事便被提上了首要位置。连续数日,北萧王府送礼之人络绎不绝,眼看不到一月便是大婚之际,却在这时出了一件震惊举国之事——太子结党营私,意图谋权篡位,遭革去太子位,贬为庶人。皇后被废,降为容妃,打入冷宫。
初春最冷的一天,整个京城茶余饭后谈论的都是太子被废之事。
胡同边角,几个男人抱着手凑在一堆,“你说这太子究竟是着的什么急啊,都已经贵为太子了,往后这皇位还不迟早是他的。如今落得这般田地,真是的。”
“也由不得他不急,北萧王的势头越来越大,转眼就要娶赵家的女儿为妃了,以后的事情谁知道。”
“是啊是啊,那老王头家有个八竿子外的亲戚在宫里当差,那宫里都传皇上的身子骨呀……”说话这人瘪着嘴摆了摆手,不言而喻,众人均是赞同着惋惜点头。
“所以啊,你说太子不急能成么?兴许便是抱着那破釜沉舟之心,只不过这次是真的就给沉了。”
“诶,你们说,如今太子被废,北萧王会不会被扶正?”
“不好说。”
“我看八九不离十。”
男人们讨论着这皇宫内的国事,一个个面色忧愁,也不知是谁家的女人来了,冲着他们就是一顿轰,猫着腰压低了嗓门骂众人:“大男人家,闲着没事嚼的什么舌头,家里婆娘的衣裳你们都买不起,就张罗起宫里的事来了,让人听见了把你们这群全给抓了瞧你们怎么办。”说完更是直接拎了其中一人的耳朵,“成天不见你干正经事,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你还有闲心在这胡言乱语,回家!”
酒楼里,衣着光鲜,举止雍容的几位也坐在一桌也是窃窃私语。
“太子一事牵连众多,好几个老臣都被拖了出来,前两日同咱们饮酒的王公子,他爹已经被关进大牢,家也被抄了。”
“连根拔起,带出覆土。连太子都贬为庶人了,这些人的日子想必好不到哪,没准命都保不住。”
“其实近年太子的动作着实是大了些,加上北萧王的突然回朝,又被皇上如此器重,还与赵家结亲。他除了这太子身份,以及皇后那已然落败的娘家外,实在是比不过了。”
“可不是么,他自己又娶了个百姓出身的太子妃,丝毫得不来帮助。”
“北萧王的本事就不小了,皇上将其远发陌北,他建功立业不说,还笼络到了赵家这支强势。真是让人不得不佩服啊!只不过,听说那赵家的女儿也是个持枪厮杀之辈,这样的能人,只怕……只怕模样不是一般人能消受的啊!”
几个人笑得猥琐,“你这意思到底是夸人家美啊还是怕人家丑?”
方才说话那人闭眼摇摇头,“是美是丑还用说么?整日里混迹男人堆,两手沾满鲜血的,你觉得会是那柔弱美人能行的么?”
“说这话可得小心,让人听了去,那双美人手恐怕一下就能将你这脑袋拧下来。”话毕,几人哄笑开来。
御书房内,并肩王墨哲昭一身藏青色衣袍,锦绣缎面折射出微凉的光斑,挺直的腰背健硕英伟,五官与上方的皇帝略有相似却是更显霸道之气。
墨哲正握拳打在矮几上,“朝野动荡,太子谋反。想不到,朕自己的儿子竟然如此。”一席话动了气,才说完忍不住久咳不止。
墨哲昭忙道:“皇兄保重龙体。”
墨哲正止住了咳意,问:“皇弟,换了你是朕,你又当如何办?”
“依臣弟拙见,另立储君一事尚还急不得。”
“哦?你细细说来。”
“太子一事牵连朝内众多,其中不乏功勋老臣,这部分人中有的乃当年辅佐先皇的重臣,功高权重,如今一落马,首当其冲的是安排人将他们的位置顶住,不可令朝事有所贻误,故当务之急该是挖掘能臣,提携重用。”
墨哲正恩了一声,并不予以答复,只问:“那依皇弟之见,这日后的太子人选该当是谁呢?“
“这个,臣弟不敢妄言。”
“没什么不敢的,你我兄弟,且又是堂堂并肩王,何来妄言一说。父皇当年的意思不就是你我二人共商治国,并肩王便是平起平坐,如今朕的身体日趋渐弱,只怕将来还要指待皇弟辅佐新君共事朝政,否则朕如何能安心。”
墨哲昭起身便拜,“皇兄这是从何说起,有天下苍生祈福,皇兄定能逐渐好转。”
墨哲正上前搀起他,“朕的身体如何朕知道,哲昭,今日朕要你答应一件事。”
“皇兄请讲。”
“他日,无论谁为太子登上帝位,你都须辅佐其左右,共保国之安康,天下太平。”
墨哲昭顿了一念方才压低了身子,“臣遵旨。”
*
玉翎宫内,繁花似锦。
姚贵妃如往日一般亲自提壶浇花,点点甘露落进丛中,滑下去的润进泥土,留在花瓣间的,滴滴晶莹泛着彩光。看了心动,她抬手轻轻一拨,粉嫩枝头的一滴水珠便一下掉至泥地中,踪影全无。触景生情,她不由感叹:原以为我在这宫中与他人已是云泥有别,却不想转瞬间,皇后被贬、太子被逐。如此之彻底便如这原本透亮的水珠如今滴入泥中,竟连踪影都寻不见。到头来她们不过只是依附与皇上的水滴,圣上一朝疼爱便晶光透亮,一夕龙颜怒便归尘归土。君王侧,最难安。
一时出神,她竟浑然不觉身后有人来了,只等隐隐感到有人靠近,她慌别脸拭去残泪,将手中水壶递给身后人,“素梅,再去灌一壶来。”
“娘娘。”素梅的声音却自另一头小心翼翼的唤道。
姚贵妃这才转身,却在看清来人的一刻,错愕的往后退了一步,身后便是丛丛花蕊,她脚下一绊眼看就要朝后倒去,腰间立即被对方揽住又给搂了回来。紧紧贴于对方怀里,她脑中一片青白之色,这人的怀抱如此熟悉,熟悉到上一次这般在他怀中似乎还是昨日。
“蕊儿,朕有那么可怕吗?”沉稳的声音自头顶传来,一句昔日的爱称让姚贵妃的眼泪瞬间倾泻而出。
“皇——皇上。”她难以置信,话音里带着颤抖。
墨哲正将她整个抱在了怀中,“几年了,朕都未来看你,恨吗?”
她恨么?她不知道,便只是摇头,牙关紧紧咬着唇瓣,情绪憋得让身子耸动。
“恨吧,是朕让你受委屈了。”
姚贵妃一个劲的摇头,“臣妾怎会恨皇上,不会的。”
吴公公此时轻声提醒,“皇上、娘娘,移驾里屋吧,外头天寒,不敢冻着。”
姚贵妃这才恍然,不舍的自他怀中退开,挽袖轻拭去残泪,道:“皇上快进屋吧,吴公公说的是,外头天寒。”
“无妨,朕许久没见过你这玉翎宫的景色了,真是比御苑只强不弱。”姚贵妃听了酸楚再度袭来,眼看她又要落泪,墨哲正这才执起她手,拉进屋去。软榻上,墨哲正轻呷一口姚贵妃亲自奉上的花茶,清香四溢,“每次去淑妃那也就是为了喝你这花茶。幸你二人交好,否则这些年,朕不知还能上哪喝得到这般滋味。”
姚贵妃别了别脸,“多谢皇上还惦记着贱妾。”
墨哲正浅笑,知道她终归是有些怪自己,将她的手托了起来,包覆在掌心。见她泪水又滚了下来,细细的替她擦去,却不料越抹越多,软言道:“怎的朕一来你倒眼泪掉不停了,过不了多久鸾儿都要娶妃了,你反倒还像个孩子似的。朕记得你原来不这样啊。”
“臣妾也不知今天这是怎么了,没来由的老想掉泪。”当初的她是不会抹泪,她自恃清高,傲然一切,那些哭闹的本事历来被她视作民妇的手段,她不屑。可等后来不得宠了,这样的性格便更加害苦了她。她一人几年清寡还不够,坑害了儿子也被远送边疆,她的倔强却仍藏在骨子里,宁肯偷着抹眼泪也从不在旁人面前自降身价。可今日,她却万般没想到,一手致她如此境地,让她又爱又怨的人竟然仅需只言片语便能令她降为此等用眼泪挽夫的民妇。
墨哲正捧了她的脸,拇指细细擦去她的苦楚,“蕊儿,你可知道这样的你才让朕觉得你是真实的。”他叹息,“是,朕这些年对不起你们母子。可是,朕不得不这么做。”吴公公退了出去,把门带上,留下二人于屋内。
“蕊儿,你仔细听朕说。”
突然的认真起来,姚贵妃立马收起了伤心,“皇上请说。”
“朕的大限只恐近了。”
姚贵妃瞪大了双眼,“皇上这是说的什么,好端端的不可胡乱猜忌。”虽她一眼便识得皇帝清减了许多,可她万般不敢相信事实已是如此严重。
他摇摇头,“大约三年前朕的身子就出现了异样,当初罗太医诊断不出,借着去万崇山清养之际,他将他师父万古老人请了来,万古老人看后,直言朕的病症最多拖不过一年。后来还是他几经找药,才勉强又维持了这两年时光。”
姚贵妃脑中灵光一闪而过,三年,她便是三年前开始被皇上冷落的,紧接着就是鸾儿被远发边疆……
“此事除了罗太医同万古老人外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到了这半年,更是越来越不济。朕虽早有准备,可太子一事突发,并肩王又猛然回了朝,来势汹汹,朕必须将另立储君之事提前为之。”
☆、立后
“另立储君,提前为之?”姚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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