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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在外-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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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铭月。”话被他打断,若不是他深吸的那口气,她根本听不出他语气中任何异样,如同当年那般清冷,“置生死于不顾,你可想过旁人。”

自是明白他的意思,可她没法有所回应。目光所及的,是那床头半垂的红罗帐,红得触目惊心,忽然就让她想到,若是当年他们成亲了,那洞房里的罗帐会不会也是这样?

“我若还是不答应呢?”

她也不再激动了,平缓回应,“我便自己想法子。”

他低头就狠狠咬在她肩头,不遗余力,赵铭月闷哼一声死咬住唇瓣忍得额前渗出冷汗。他松开口,红色的血渍留在嘴角,猛地将她翻了过来,压于身下,那眼神似是一头凶猛的雄狮俯瞰猎物。“呲啦”一声,赵铭月觉得身上的衣服一紧,随即伴着微微的凉意那外层的薄纱便已被撕扯脱身。她惊恐的用手护住胸前,“住手!”可他哪里理会,将她两手往上推开,她反手挣脱,却是几个灵巧的转腕之后不敌力量悬殊被他一把擒住,紧接着将她反剪双手轻松便使她反趴在床上。

隐约知道即将到来的是什么,赵铭月慌乱不已,腿脚被他压着,丝毫还手的余地都没有了。

“墨鸾你放开我!”

“不放!”又是一声撕裂丝帛的刺耳声响,长裙顿时一松却还没完全脱离身体,他俯□在她耳边恶狠狠的道:“不是要用你自己去接近墨哲昭么?要怎么取悦男人你懂么?”

“你放开我!”眼泪滚出,连她自己都不齿的方式从他口里被点破,她羞愤不已,“你把我当什么?人尽可夫么?那你当初为何不出现,你也是王爷可你为什么不能救我!”委屈触及爆发,他凭什么这么对她。

动作停了下来,她还趴在床上,周身凌乱,柔嫩的背部,曲线诱人。昨晚,抱着她一夜不敢合眼,哪里敢睡,就怕再睁眼她会不见。想了很多,心疼她的改变,当年那个笑容满面的女孩不断浮现在他眼前,如今,却是连睡着都眉心不展。

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墨鸾吼道:“滚!”

静了片刻,外头的人又再次敲了起来,这次颤巍地道:“太子殿下,万良娣今晨诞下了皇孙。”

他眉间一皱,还是冲外头吼了一声“滚”,接着对身下的人道:“你听我的,这些事情不要你插手,我会替你夺回这一切!”

“你?”她咽下喉头的苦涩,“墨哲昭整日防着你处处压制,只怕等你时机成熟他早已党羽众多再也扳他不倒。”他的钳制松了开,她挣出手转过身来,仰面看着他,“赵铭月就是整个赵家,唯有亲自将他手刃我全家上下的冤屈方才可洗尽。”她别开脸,不再看他,表情甚至是有些厌恶,道:“下去。”

他依旧不动。

“从我身上下去!”皇孙、良娣……这些字眼再次将她拉回痛苦的现实深渊,她恨得牙关打颤,可也同样明白,正如她方才对自己说的——凭什么,她又凭什么再对他的一切指手划脚。他娶了谁不是都一样么,太子妃、良娣,以后还有良媛、宝林、才人,数不胜数,总之便是与她丝毫关系都没有。她觉得浑身不自在,他昨晚搂着自己的臂膀也曾经搂着别的女人,对了,不单是妻妾,还有玲珑这样的风尘女子,他们哪里还是以前的那两人,早就什么都不是了。

墨鸾有所察觉,却更是不敢放手,只是连解释都无从下口。

“铭月……”

“万绵绵到底是达愿了。”她用轻飘飘的笑意打断他的话,正过脸来对他对望,“回去吧,你的儿子等着你抱呢。”这次没出多大的气力她便从他身下翻身出来,一身原本就薄透的纱衣东一块西一块,惨不忍睹的挂在身上。她闪身进了屏风后头,再出来,身上披了一件水绿的绸缎外袍。

“还是把要紧事说说吧,如何,还是那些话那些条件。人,我来杀。成功了,你称帝,恢复赵家清誉立我为将,让我重振赵家军威名;失败了,那一切后果我一人承担,绝不拖累你半分。你无须再劝,若不是下定决心,我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你只需回答我,是否答应。”最后的一句将他要说的也给堵了住,她就是在逼他,大着胆子仰仗着他对自己的不舍来威胁。她十分清楚这有多么伤人,可是墨鸾,除了你,我再无别的法子了。对不起!

“好!我答应你。”

☆、悲伤

等了一夜,她总算回来了,一件不合体的外袍罩在身上,模样狼狈得紧。张山什么都没问,只让人替她备水沐浴。换洗更衣再出来,她倒是自发去找了他。

这个小院是秦刖为他们安排的,三小个院落组成在一起,并不大,不过干净清新。张山的屋子房门大开,让人连敲门都省了去,她更是毫不客气直接进去倒了桌上的水就喝。

张山坐到她对面,方脸阔肩,浓眉黑眸,十足的武将之风,神态像极了当年的张贵,只粗犷不及,内修有余。他两手随意放在桌上,道:“怎么样,答应了么?”

赵铭月喝完了放下杯子,先冲他笑笑,然后点头。

“怎么了?答应了你还这模样。”她的异样他一眼便能看出。

此刻,早晨的凉意已经尽数褪去,日头慢慢升起,散发出灼热的光芒,烤得院子里的蝉虫开始哀哀低鸣。赵铭月捋了捋背后披散的长发,原本湿漉漉的青丝已经接近半干,贴在背上的部分被熨得温热。她胳膊肘支在桌上,手握成拳抵在颧骨,脑袋便微微歪着,盯着另一手摆弄瓷杯。

“我同他说要他帮我,起先他是不肯的,后来我说,”她举起手虚指着前方,连口气都学给他听,“这仇我是报定了,倘若你不肯帮,那么我便一个人去,同他玉石俱焚。”她呵呵地笑,从张山的角度看她,只瞥得见她上扬的唇角,和握着杯缘打转的手,继续道:“他便不说话了,直到方才走前,我又逼着让他答应了下来。张山,我就知道他会答应的。”她给自己倒了茶,倒得满满当当,也不抬头喝,就这么低着头将瓷杯送到嘴边,浅浅的啜。喝了几口,不满意了,“不好不好,这时候该有酒的。这点清水算是做什么。”

张山不言语,她也不说话了,半晌后,不知她用什么样的心情微笑着道:“万绵绵生了,今晨生的,是个皇孙。”她笑出了声,用手轻轻搔了搔额头便没再放下,胳膊恰到好处的挡了她大半的面容,“他竟然已经当爹了。张山,你什么时候娶亲啊?”她笑着问。

“等你嫁了再说,没个人看着你,老子怎么放心。”真真假假的玩笑话听得她只会咯咯地笑。舔了舔唇,轻快地又道:“你说,三年前若是我嫁了他,今日生娃娃的会不会是我啊?”

张山微微蹙眉,又迅速展开,不留情面地笑话她:“你还要不要脸了,大闺女有你这么没羞没臊的么?”

她“嘿”的一声,手指敲在桌面上,“当初可是皇上赐婚,你是没见着,我……”话音戛然而止。

“你怎么了?”

她扯起半边嘴角自嘲地笑笑,“没什么。”她想说,当初他是没见着,她那身嫁衣穿在身上何其的漂亮,还想告诉他,那是出自十几位江南绣婆的手,看得翻墙来见她的墨鸾都呆在了原地。可这些说来又能如何,她所怀念的这些早在一夜之间便付诸一炬,什么都不再是她的了。

“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张山犹犹豫豫还是问了出来。

她拨了拨头发,捧了发尾看着,道:“他没做什么,是我做了。”

张山大吃一惊,“你对他做……”

她点了点头,趴在了桌上,脑袋埋在臂弯,“我逼他答应了我,我知道他不会看着我去送死,所以一定会答应。说了好多伤人的话,说他没出息,没能耐,我知道他不是这样的,可是我没办法,我等不了了,只能这么做。他会恨我的吧,随他恨好了!”她有些哽咽,声音小了许多。

张山不忍,道:“不会,墨鸾不会恨你。”

“曾经我想,等着报了仇,我们便可以再在一起,我才不理会他是不是太子还是皇上,他只要是墨鸾便足够了。可是怎么办,他娶了别人,如今还有了孩子,我们真的,再也回不去了。”她将脸往袖子上使劲蹭了蹭,抬起头来,继续用用手抵着额头。

安慰无从下口,张山抠了抠手上的茧子,也自发的不看她,“早不就知道他娶了妃纳了良娣,这又是何必呢!”

“可是不一样啊。他娶吴广仲那狗官的女儿做太子妃便就算了,都知道这是墨哲昭这个狗贼在他身边安插的棋子,可万绵绵不一样!”几年来她难得的有些痴怨着道,“怎么能是她呢?!”

“怎么就不能?她是武陵王妃万宝宝的亲妹子,万家的势头撇开不说,就是借着这个都能同武陵王更近一些,总比他单打独斗的强,你以为他愿意啊!”

“难道还是被迫的么?被迫的万绵绵还能生皇孙?你张山以后倒是被迫一个再让你媳妇儿生出来我看看。”说到这凶相毕露。

张山咬着牙吸口气,真他妈想告诉她,和女人上床这事哪来的被不被迫,睡了就睡了还能怎么地。可真要是说了,估计他今天就走不出这道门了。于是,磕了磕牙关,原是要说句让她舒坦的话,结果却让她更为光火,“反正墨哲昭一死,那吴广仲的御史大夫势必也做不下去,正妃也无子嗣又不得宠爱,被废几乎是实打实的事儿。届时登基,让他立你为后,多好!”他说的沾沾自喜。

不料,赵铭月拍案而起,“我何以让你觉得是这种人,你若还是我兄弟,这种话,以后再也别说!”

看着她气呼呼的出了屋子,张山懵头懵脑半天才嘿了一声,“老子又说错话了?”

*

近日,浮世楼名声大噪,为的自然还是里头的姑娘,不过这次名头响亮的却不再是往日那些艳丽妖娆的花魁,而这位名不见经传的佳人,头一次在御史大人府上的会宴出场便被当朝并肩王点了去……

这一新鲜事,立马成了京城上到有头脸的官员下到平头的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说什么的都有——有说这位佳人美若天仙、妖媚至极,狐媚之术一施展让当晚在座众人深深沉陷;也有说她模样一般,只是舞技了得,据传是那西域战乱流亡而来的舞姬,搔首弄姿腰若水蛇,缠绵悱恻迷人眼;更有一种说法却是那并肩王当晚酒过三巡喝得高了,酒意蒙了眼睛,什么都看不清,不过是随意那么一点便选中了这一个陪床暖被罢了……

总之,其中缘由纷纷纭纭众说不休,但唯一肯定的便是向来最不为女色所动的并肩王当晚的确让她单独进了房。

烟花巷从来不需要早起,故而到了正午了,浮世楼所在的整条街都还家家关门闭户,日头越来越高,终于有些恩客渐渐自里头出来,送出门的姑娘大多也都衣冠不整,露着个领口斜着些衣襟,挥着手绢还要附带些让人再来的话。一辆马车就在这时慢慢朝里头驶进来,到了浮世楼前方才停下,车夫掀了帘子,里头下来一人,一出来就半佝着腰快速钻进屋子。

吴广仲跟在鸨母身后七拐八绕的前去那位新头牌的房间,半路上就忍不住抱怨起来:“藏在这犄角旮旯的,你们这浮世楼就腾不出好地方了?”

鸨母应付惯了这些达官贵人,此时丝毫不怯,笑道:“吴大人倒是借我俩胆子我也不敢怠慢呀!是姑娘执意在那,别处,她不去!”如今她可是头牌,暂且不管坐得了多久吧,总也没有苛刻她的道理,终归是要捧着的,奈何人家不领情啊!

说话就到了房门口,鸨母冲里头轻轻唤了声:“鸣玉,吴大人来瞧你来了。” 换上一袭轻纱薄裙的赵铭月坐在里头,手持一本书卷,抬了抬眼便算作打了招呼。鸣玉这名字是当初这鸨母给取的,她觉得听上去总比那花啊蝶的强,再加上谐音总觉得还是她的“铭月”便就更喜欢了些,张山有一晚偷摸来后巷翻上来看她,知道了以后还大为反对,说这太像了岂不是让人一下便猜到她是谁。可她那股子牛劲上来了,还就非用不可呢,她巴不得就用“铭月”去斩了那狗贼的项上人头。

吴广仲鼻孔出气,小声一哼,稍示礼貌便进了去。他先扫视了周围一圈,这房子可算得最偏的一间了,窗户外就是后巷,视线并不好,就这么小小一间屋子,再没什么可看的,他转回了视线,见她还是那副岿然不动的模样,连杯茶都不给他奉来,暗自腹诽:骨子里还不是个浪蹄子,摆什么架势。

“鸣玉姑娘该是知道下官此来的目的了,那么便也不多兜圈子。王爷对姑娘心生爱护,不忍看姑娘继续流落此处,特让下官给姑娘重新安排个住地,届时也方便王爷看望。”他鼻孔朝天,虽说的还算客气,可态度却仍旧高高在上。

一个女人罢了,还是个人尽可夫的女人,况且不过是那晚的一套剑舞暂为夺了王爷眼目便带进了屋内小聊了片刻,坊间传的侍寝之说根本无稽之谈。她今日在墨哲昭眼中是个宝,谁知明日便会成什么草,如此一个女人他堂堂御史大夫位列三公的吴广仲何以放在眼中。

☆、趁月

墨哲昭此人嗜武而不贪美色,想要接近他如若一味的以外貌吸引,莫说赵铭月算不得十分出众,便是十个玲珑那样的怕也终究难以入他眼,故而势必行不通。于是,当墨鸾为她安排好身份得以借助那夜的会宴接近时,她便让秦刖为她备了两柄剑,于当晚舞给了众人看。见惯了翩翩舞姿妖冶至极的文官们乍一见这柔中带钢的铿锵剑舞,当即便被吸引了目光,墨哲昭自然也位列其中,紧接着便将她唤到一处盘问了几句。其实在她看来,狗贼那晚的行为与其说是被她吸引,不如说是对她一身本事的惺惺相惜。等她再将事先编好的往昔故事煽情地说了一通后,他们的第一步便算成功了一半。忐忑的等了几日,狗贼总算派人来了。

吴广仲的大名赵铭月再熟悉不过,当年不过一个御史中丞便已经派头极大,侄子借势、儿子作乱,后来,一个被她打过一顿,一个死在她枪下。想到这些她顿时生了那么一丝好心情,微微笑看着面前这个已是中年发福的男人,“劳吴大人跑这一趟,还请大人转告王爷,鸣玉在这极好,谢王爷惦念,不敢让大人费心于他处另行安排。往后王爷若要再看鸣玉舞剑,只需派人知会一声,鸣玉即刻便去,也不耽误工夫。”

吴广仲油腻腻的一张脸眉头蹙起,“姑娘这是何意?王爷垂怜已是何等的荣幸,难道你还有什么不满意么?”

赵铭月懒懒地看他一眼,“大人说笑了,王爷抬爱,鸣玉自然喜出望外,只是这般却也着实令小女子受宠若惊。”

“行了行了,不必多说,收拾收拾行囊,随我走便是。”他已经没了耐心,催促着站起身来,却见赵铭月依旧稳坐不动,丝毫不将他的话放在眼里。“姑娘到底走是不走?”

赵铭月这才放下手头的书卷,却是起身走到门前,拉开门扉作势送客。吴广仲这些年还从未吃过这种亏,历来只有他给别人脸色瞧,哪有别人给他颜色看的?就是太子这个女婿他也不曾如何放在眼里过,因为知道这江山无论如何是落不到他手上,他指望不上他也用不上他。如今却是在这么一个人面前被如此戏弄,他几乎要勃然大怒,愤恨道:“不知好歹。”甩下四个字后拂袖离去。

事情办砸了,吴广仲当即便进了宫,将这位鸣玉姑娘的恶性变本加厉同墨哲昭叙述了一番,末了哀苦着道:“王爷,我看这鸣玉姑娘着实不识抬举,王爷不过稍加怜悯她便摆起了架子,老臣去的时候她连正眼都不曾瞧上一瞧,丝毫不把人放在眼中呀!”

墨哲昭闲适地听他说完,才道:“你同她计较个什么,这孩子年纪小不懂事,不愿搬便算了,由她去就是。”

吴广仲大感惊奇,难不成真凭这么一个体貌一般不知深浅的人便让他色令智昏了?审时度势道:“那老臣再去请一次?”

“不用了,过两日我去吧。”

墨哲昭亲自来的时候,赵铭月才算松了口气。这招欲擒故纵若不是秦刖指点,她是万万不敢用的,她巴不得早早听他安排,好能更多的接近。

第二次见他,赵铭月依旧处处小心翼翼,一来,她必须做出以她此时身份合宜的姿态,二来,她得时刻警惕,以防这阴险狡诈之徒识破蛛丝马迹。小小的屋子,墨哲昭往上位一坐便显得更为狭窄,他左右瞧瞧,对她道:“本王还道什么样的金银屋竟让你把吴大人给打发了,怎么?怕给你安排的地方不如这么?”

赵铭月给他端来清茶,坐到一侧,施施然道:“王爷误会了,只是鸣玉不欲搬来搬去,自小颠沛流离,什么也不爱,唯独只想好好待在一个地方,安安稳稳便是了。”

“可这浮世楼难道就能让你待一辈子?”说完,他端起茶碗,拿杯盖在水面划了两下,浅酌一口,实在不是什么好茶,可那幽幽淡淡的清苦却也别有一番滋味。

她浅浅的笑,“那难道去了王爷安排的地方便能一辈子了么?”

墨哲昭怔了一下,哈哈笑起来,放下茶杯,“本王若是愿意,便就养了又能如何。”

“鸣玉不敢痴心妄想,王爷喜欢看我舞剑,日后只需吩咐一声,我自当即刻带剑而来,至于另至他处,便就算了,也免得有所玷污王爷名声。”说这些话时心里不是不恶心,但恶心又能如何,她必须忍着。

墨哲昭并不给予正面回应,只问她:“今年多大了?”

“大了,十九了。”

他点点头,“本王的几个侄儿,最小的都快同你一般大了。”

赵铭月不知如何接话,便只恩了一声。

“你上次同本王说小的时候你娘一个人带着你讨生活你爹不管你们,知道他现在在哪么?”

她摇摇头,本来就是不存在的事,答起来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看在对方眼里倒成了强装的坚强。“不知道,本来说娶我娘做小妾的,可见我生出来了还是个赔钱货,便就不要了。后头再没听我娘提过,大概也怕我娘再去找,便搬家挪窝了。”

“都这么大了,你娘就没想过给你找个人家?”

找个人家……赵铭月下意识便想起了当年的那场赐婚,那么的期待,那么的紧张,那么漂亮的喜服,最后,却全都化作了灰烬,而这一切还全是拜面前这人所赐。不自觉的她要紧了牙关,露出凶色,直到墨哲昭叫了她一声她才回神。

“想到以前的事了?”他问。

赵铭月借机点点头,“是啊,刚才王爷一说,我想起当年是有说过那么一户人家,可眼看就要成亲了,对方的爹却一病不起,死之前硬是花光了全家的积蓄,没钱了,再讨一张嘴回去怎么养法,便就不了了之了。”

“嫁不了这家还不能找别家了?”

这些个鸡毛蒜皮的小事,真不知道他是以何种身份问出来的,不过是狎妓的恩客,他还真把自己当她的恩人了么?赵铭月直直看着他,不惑之年的墨慧昭刚毅凛然,身上有着皇族与生俱来的气势。这一点,墨鸾也有,可显然尚还稚嫩不如他道行高深。她在心里打了个嗤鼻,哼,你也比不上墨鸾的好看。

见她不答,他也不逼迫,再喝了口清茶便起身要离开了,“明日我会再派人来接你,这里的东西你要便要不要也就不需再管了,过几天我去看你。”话毕,不容任何辩驳,他便头也不回离开了。

浅眠到半夜,赵铭月被两声轻轻的敲门声吵醒,起先她以为又是哪个醉汉进错了春宵帐,也懒得搭理,可又敲了两下后就听见玲珑软软的声音在外面唤道:“鸣玉姑娘开开门。”

她翻身起来,外头还在喧闹,通明的灯火余光打进来照得屋里半亮,她也懒得掌灯,随意穿上外衫也不系腰带便去开门了。

拨了门闩,木质的门扉一拉便发出陈旧的吱呀声,外头的光刺了一下她的眼,她微微侧头闭了一下,就见玲珑让开了身子,露出身后的人。

房门打开的一瞬墨鸾登时挪不开眼了,屋里的人只着了一件亵衣,雪白的绸料愈发衬得青丝如瀑,加上将醒未醒时那股子慵懒,微微的一蹙眉,竟是更添了几分娇美。

赵铭月一怔,随即快速将他让了进来。房门合上,还未转身,便被他自身后抱住。

强悍的臂膀似挣不脱的桎梏紧紧将她缠于怀中,她心跳加速,浑身逐渐燥热的温度隔着单薄的亵衣传递出来。同样火热的气息喷在她耳廓颈窝,背后贴着的胸膛快速起伏着,某些涌动于二人之间的东西似乎顷刻便将爆发。她极力克制着颤抖,一动不敢动。

急切的吻渐渐落到颈上,赵铭月终是慌了,“不行。”腰上便是一紧,墨鸾死死将她抱住,不许她动作,滚烫的掌心开始慢慢在她身上游移。她拼命压低声音,“墨鸾,快放开。”

“不!”干脆的拒绝,掌心下她婀娜的身形修长曼妙,温香如玉的肌肤纵是隔着纤衣也依旧让他觉得滑如凝脂,他怎么能放,怎么舍得。“别去,我后悔了,我不让你去了。”轻柔地衔着她的耳垂,将千百次震荡在心房的字句送进她耳里。“我做不到,赵铭月,我没法让你去这么做。我便是不要这皇位了我也不能让你……让你再受一丝伤害。”

这般话语听在心中不是不感动,赵铭月当即红了眼眶,她觉得自己方才未曾掌灯真是再明智不过,此时屋内漆黑一片,看不到他的脸,她才能管住自己不去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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