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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在外-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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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可不是这么说,这事前比武不过是权宜之计,为的只是让他们知道我赵铭月不是绣花枕头,到时候战前布阵我的话也才有分量。虽说求得秦大哥的援手赢了也不光彩,可我又不要什么光彩。兵者诡道,凡事胜者为王才是道理。等他们真正见识了我的排兵布阵,心服口服了,那我如何赢的郎轩自然也就不重要了。”
秦刖写完,放下笔杆,吹了吹未干的墨迹,哂笑,“奸诈狡猾、胜之不武,反还论出那么多大道理。”边说边摇了摇头。
见其不答允,赵铭月索性耍起了赖,大喇喇坐到他面前,“唉,反正你不帮也成,和郎轩的一战我是打定了,要是赢不了便被他打残打死便是了。”
“赵铭月!”怒。
“在!”喜。
“若不是看在皇命在身,你便是真的去送死,我也断不会管你半分。”
目的达成,她笑逐颜开,凑上前去像模像样替他研了几下磨,谄媚道:“秦大哥身手出神入化,到时候还望神不知鬼不觉让那郎轩败于我之下,万不可让我赢得太过风光。”
秦刖折好手中信笺,睨她一眼,不冷不淡地道:“难得将军大人宅心仁厚倒还想着给人家留几分薄面。”
赵铭月嘿嘿笑之,丝毫未将他的嘲讽放在眼中。秦刖的身手之高,她亲眼见识过,自认无几人能敌。况且他身为皇帝钦点的监军,且又一直对外隐瞒会武一事,便更是无人会对他有所猜忌。如今求得他出手,那与郎轩的一战,她便高枕无忧。
'5'正午,大帐内,赵铭月看着地形图上壤驷成的一处布阵大为不满,直言道:“壤驷将军,此处安排的兵力恐怕薄弱了,敌军一来,势必无法阻挡。”
'1'壤驷成与于立晋正在小声商讨,听她如此说,随意的看了一眼后,道:“元帅对战况尚还不解,这些琐事交给在下便是了。”
'7'正当时,帐外突然传来哄闹之声,且声响越来越大,赵铭月皱眉,唤来外头侍卫,“怎么回事,吵些什么?”
'z'对方面有难色,看看她又看看另外两位老将,壤驷成吼:“遮遮掩掩做什么,问你话呢,吃饱撑的大中午的那么吵。”
'小'“回将军,好像是元帅带来的丫鬟惹了些麻烦……”
'说'此话一出,赵铭月扔下手头东西便疾步走出帐外。壤驷成鼻息重重一哼,“女人就是麻烦!”接着也与于立晋一道跟了出去。
'网'远远地,赵铭月便见呼和被一群士兵围在其中,推推搡搡间引来众人,高呼声已是一浪盖过一浪。
“放肆!”赵铭月厉声吼出,人群顿时安静下来,呼和趁机从中奔逃而出躲至她一侧,精致的面容已是吓得惨白。“军营之中为非作歹,你们究竟是兵是匪!”眼见年轻的女元帅气得不轻,众兵将也是稍有消停,几位大将也是立马赶到,赵铭月余光瞥见郎轩也已经进了围圈,便更是目光凌厉死盯着人群。
便听郎轩训斥道:“闲出毛病了在这插科打诨,还不快滚!”这一片是郎轩帐下士兵的营帐,群人也多是他的兵,此时一听自己将领出来说话了,胆子也大起来,不仅不走,反小声嬉笑议论起来。
“女人嘛,本来就是给男人找乐子用的,元帅何必如此在意。”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意有所指,惹得众人哄笑开来。顿时,一传十十传百,就连壤驷成他们也一脸无谓似笑非笑于一旁观望。
赵铭月先拍拍胳膊上呼和的手以示安慰,才冷笑道:“方才这话谁说的,站出来。”
贺彤中眼见她是真怒了,打算来做和事老,“元帅莫怪,都是群粗野小兵,何必同他们计较,郎将定会……”
“谁说的,站出来!”赵铭月却置若罔闻,拔高了嗓门喝道。
似是意识到事态严重,此时竟无人敢托大承认,一个个都是眼观鼻鼻观心,暗自偷笑。
“好啊,既然小的不敢认,那这账唯有算在大的头上了。”说完她慢慢转头目不转睛盯着一旁的郎轩。
郎轩也不示弱,“元帅何意?”
气氛顿时剑拔弩张,众人均未想到这位被轻视的女元帅竟敢公然将矛头指向郎轩。这下再无人敢笑了,壤驷成也是面色凝重,道:“郎将的人出言不逊自是有过,还望元帅有所包容,伤了和气就不好了。”
赵铭月一笑,“壤驷将军说的的确在理,兄弟们除了闲暇欺负欺负女人外,倒真是挺和气的。”
郎轩剑眉一蹙,转身直面她,“在下的人有眼无珠多有得罪,还望元帅海涵。”道歉之言却无赔罪之意,众人皆是冷汗涔涔。
“郎将心中不服又何必道什么歉。”赵铭月负手而立,微微侧头余光中将壤驷成等人受尽眼底,“自古女人为将实属不多,在下自知红口白牙难以令各位信服,好在咱们参军从武之人性子耿直,不服,好说。今日在下便当着这上下众人之面斗胆请郎轩朗将赐教,你我二人切磋一番,如若我赵铭月输了,那我即刻奏请圣上让出兵马大元帅一职,甘愿悉听尊便。可若是我赢了,”她的视线从右至左扫过壤驷成几人,最后落定在郎轩身上,“从今往后,还请各位对我这将帅言听计从!”
此话一出,众人愕然,女帅无疑当众撕破了脸皮,壤驷成大觉难堪,别过身子咳了两声。
郎轩默然不语,赵铭月与他对视数秒,而后道:“呼和,取枪来。”
烈日炎炎,劲风卷起黄沙。练兵台上一身轻装的赵铭月单手执枪,显得五步开外身着铠甲的郎轩倒颇无气势。台下,数万兵甲整队排列。
风沙刮过脸颊,掠起郎轩耳旁发丝撩着侧脸。只见面前女子一身淡绿衣衫,清丽秀媚的容颜面带浅笑,红缨银枪单握于手,单薄的身骨却不减英气从容。刚欲脱下战甲,却听那清脆的声音伴着一道劲风扫来,“郎将承让,那铭月只好先出手了。”
郎轩连忙一个拧腰闪过,奈何措手不及,就听肋下铁甲一串刮蹭之音,待落定脚跟,对方尖利的矛头再次迎面而来,这次他右手旋刀而出,短兵相接,只听得“锵”的一声脆响,长枪瞬时被搪开。赵铭月借力一个转身,挥过枪头朝他抨去。对方连退几步,一一躲过,赵铭月趁胜追击,一招潜龙出水劲透枪尖势不可挡,退无可退,郎轩连忙劈腿而下,却仍未全身而出,肩头铁片已被挑破。场下众人看得齐齐唏嘘,均是为郎轩捏了一把冷汗,也不由得对赵铭月心生佩服。
郎轩羞恼,一个翻身,单膝跪地,双手打开,弯刀凌厉,成伏虎之势。
“郎将好刀法!”
“元帅也不弱!”话毕,他扑击而上,双刀齐舞,直攻赵铭月下盘。
赵铭月却不骄不躁迅速连退两步,待彼扎来,她上枪一闪,向彼脚面上连点左右两枪。不料对方早有防备,轻易化去,赵铭月再接再厉,好在身形矫捷,闪躲灵敏,也倒不算吃亏。
数招过后,郎轩逐渐占了上风,赵铭月接连几个点穿被他化去,抵挡得吃力起来。她暗自咬牙,心想这秦刖难道真打算让她出师未捷身先死不成,究竟何时才肯出手?躲过对方一记横劈,赵铭月压低下盘朝他腿侧扫去,正想着下一招如何应对,没承想自己这一下竟已结结实实打在他腿弯。只见郎轩滚出几米,再次挺身不难看出小腿轻颤,赵铭月心头狂喜,步步紧逼,最终一个中平枪直击他胸前护心铁嵌之上将他打下台去。
台下惊叹声四起,数万人官兵一时骚动起来。
细琐的暗论不断在人群中响起,“郎大人败了”“被打下来了”“败给了女……元帅”“女帅好功夫啊!”“好身手!”
台上,赵铭月迎众持枪而立。台下,郎轩甩开了前来搀扶之人,扔下双刀,虽不甚甘愿,却仍于众目睽睽前冲着赵铭月单膝跪地拱手称臣。
“列队!”她扬声下令。
数万兵甲瞬间整装,立正站好。
“我,赵铭月,自小于陌北长大,十四岁军从赵家军,灭独龙、剿瓦山,出战无数。你们中,有人瞧不起女人,不服我,可我赵铭月,会在今后的日子里让你们明白——我,当得起你们的将领,坐得稳这个帅位!你们呢?你们有本事比得过当年叱咤陌北的赵家军吗?”
寂寥的沙场,旗杆上书着刚劲赵字的幡旗被刮得呼呼作响,赵铭月的目光扫过场下每一人,掷地有声的字句给了每个人心头一记狠拳。
全场寂然无声,就在赵铭月等得心焦时,一声高呼忽然响应,“我们比得过!”紧接着,队伍中数十个声音争相呼应,“我们比得过!”一声又一声后,终于,万人的吼声震耳欲聋,响彻云霄,“我们比得过!”
赵铭月欣慰至极,朝前跨一步,振臂握拳,示意安静,而后她清亮的嗓音敲金击石般铿锵有力,道:“好!那我们就到战场上告诉柔真人,所向披靡的赵家军又回来了!”
“赵家军!”
“赵家军!”
“赵家军!”
“……”
穿云裂石的声浪一层盖过一层,全军大涨的士气中,赵铭月持枪而立挺拔如松。
作者有话要说:打不过就得想点招啊……
☆、诱敌
日近黄昏,暮霭沉沉。
梁沙河畔,柔真大军的营地帐篷接天。主帐内,几位将领模样之人哈哈大笑喝酒吃肉观着歌舞。在座一虬髯大汉撕咬下一块羊腿,赫然拍掌,“好!”下颔成辫的胡须已是油腻腻。
其余几个汉子登时指着他笑话,“瞧这家伙,哪还有战场上的威风,那吃相比我儿子都不如。”话一出,笑声愈发厉害。
被揶揄了的柔真大将鲁一世听罢拾起桌上的羊骨就朝那人掷去,“管我如何吃,反正上了战场汉贼就是敌我不过!”
“哪里来的你的功劳,若不得王子和军师,你能赢得了什么!”
鲁一世这倒不驳了,咧着大嘴冲帐中上位拱手,“王子和军师神机妙算,照此下去,汉贼不消几日就得割地归降。”
正上方,披着灰裘大氅的年轻男子斜倚于宽大的矮榻上,他左手举一青铜酒盅,转动间,清冽佳酿微微晃动;右手担于屈膝之上,执一刀柄兽纹内镶宝石的精美匕首,锋利的刀尖随着曲调轻点。这人细睛悬鼻,下颌棱角分明,薄唇微微上翘,俊逸的形貌中自带七分难驯之野性,慵懒道:“接连几场大仗辛苦几位了。”
“不苦不苦,能杀汉贼,我们何来的辛苦一说。”几位呵呵笑着又是互相敬酒一番豪饮。
紧挨于隐王尉迟焘右侧的便是军师斛律荣青,他年纪三十上下,不同于几位武将的粗鲁狂放,略显斯文的模样眉头隐隐皱起。尉迟焘看在眼里,坐正了身子,放下酒盏拿刀子割着面前大盘的羊肉慢慢咀嚼,“军师何以这般忧虑。”
一众人听了,也都静了下来,鲁一世直接撤了嗓门道:“是啊军师,我看你今晚就未笑过,究竟何事烦心啊?你说出来,我老鲁给你出气去!”他油腻的大掌拍得胸口“嘭嘭”闷响。
斛律荣青正色道:“王子,汉军的皇上近日钦点派来的一位能将,如今连幡旗都换了,对方已是接管他们整个大军十五万兵力。只恐来者不善啊!”
此话一出,周围立刻大气一出,明显不当回事,正要出言,被尉迟焘抬手止住,只见他戳起一块羊腿肉,缓缓拿到面前牢牢盯着却不送进口中,“汉贼无人了派了个女人来罢了,难道军师还顾虑个女人不成!”
敌军主帅换成个女人,这事早已传遍柔真大营,几人这会儿听他顾虑,不由哄笑,“军师,等拔了他们的大旗后把那个女官抓了过来,往咱们这军营里一扔,到时候看是谁怕谁!”
尉迟焘也一脸笑意,却见斛律荣青依旧面有郁结,这才安慰道:“军师放心,只消一战下来咱们不就知道这女人究竟善是不善了么。”他将那刀尖的肉咬进口中,嚼食的动作缓慢用力,仿佛吃的是他们口中那位女帅的皮肉一般,“但愿她别在开战前就被咱们给吓跑才是。”
斛律荣青轻微叹息,“王子,那幡旗可是改成了‘赵’,四年前宣王便是死在这陌北赵劲手中啊!据说如今这名女子便是那赵劲的女儿……我是怕……”
尉迟焘将手中的刀直直插进面前肉堆之中,眼中凶光闪过,哂笑道:“赵劲的女儿?赵家不是满门被屠了么?”
“就活下了这个女儿和唯一的一个孙儿,新皇帝即位后恢复给赵家平了反,还追封了赵劲镇北王。”
尉迟焘闭上眼睛往后靠去,“追封?再追封不也是一堆白骨!咱们倒还真要谢谢这群汉贼,亏得他们害死了自己的猛将,否则要赢他们恐怕还要难一些。”他暗自回味了两边,“赵劲的女儿,女人。好啊,就看看这个女人如何丢他爹的脸。”
晨曦微现,轻风潇潇。
梁沙河畔,赤着上身的尉迟焘一手一个将两名陪练放倒在地,高大精壮的胸背浸出一层汗珠,“再来!”他喝道。话毕,便见前方斛律荣青朝这边匆忙过来,见他面色他不禁僵了一僵,抬手止住上前的随从,笑道:“军师要来指点几招吗?”
斛律荣青到近前,眉头深锁,“王子,中计了。昨夜哈嘉关一役,我们中了埋伏,宝力高阵亡,死伤加上被俘一共损失三万兵力。”
尉迟焘的拳头越握越紧,面无表情,眼中寒光迸现,就听斛律荣青继续禀来,“按事前计划,咱们拿下哈布呼之后便是西线的哈嘉关和东线的五里堆,哈嘉关是他们的重要关口,一旦打开,进去便是上英、瓜田等几个相对富庶之地,只要攻下,军中补给便不在话下。此地虽重,可惜地处低洼,易攻难守,便常年由重兵把守。咱们此前之计是佯装重兵进攻兵力较浅的五里堆,待五里堆兵力不敌,主军又不及支援之时哈嘉关定会出兵相帮,届时兵力一弱咱们再一举进攻,定能将哈嘉关拿下。孰料……”斛律荣青极为难堪。
尉迟焘沉声道:“孰料如何。”
“我方作势全力攻打五里堆,对方不敌,哈嘉关紧急调拨一半兵力前去支援,我方大军便于此时急撤下两万人迅速自北面转至哈嘉关,与埋伏已久的两万同时进攻,原本一切都和我预想的无异。岂料第二轮进攻刚刚开始,我们身后的关口突然涌进无数瑞兵,紧接着对方城门大开,也自城内冲出大批兵甲,瞬间便将我方四万兵力围剿其中……宝力高副将紧急下令撤退,攻开退路之后还擒住了壤驷成……”
尉迟焘越听越火冒三丈,怒喝道:“既然擒住了壤驷成,为何阵亡的却是他自己?”
“撤退之际,壤驷成被救,”斛律荣青顿了顿,“亲眼目睹的士兵回报,打头营救的,是一名女子,使一杆寒铁长枪,宝力高防备不及……”
尉迟焘紧咬牙关,拔腿朝营帐走去,刚迈出两步又忽然停下,斛律荣青也急忙止步,“损失了三万是么?”
“是。”
“那女人叫赵什么?”
“……赵铭月。”
尉迟焘细长的眉目望向远方,忽然冷冷一笑,“赵铭月,等我亲自会会你。”
*
秦刖赶到主帅帐外时,里里外外已是围了好几圈人,几个身上还挂着血污的士兵低声细语道:“元帅当是真英雄啊,这次我是心服口服了。”“是啊,还有谁不服,就不说这诱敌深入将计就计的一个妙招,就是她不顾自身安危将壤驷将军救回来就没人敢再不服了。”“唉,就是不知道元帅现下伤势如何。”“没事没事,吉人天相,元帅不会有事。”
秦刖听得心焦,正欲驱赶开往里进,就听里头传来军医的声音,“散开散开,围在这做什么。”
有士兵已是忍不住问道:“陈军医,元帅可有大碍?”
陈军医道:“无妨无妨,小伤。”
“让我们进去看看吧,兄弟们都不放心元帅的伤势。”
“是啊,让我们进去看看。”
陈军医把脸一板,喝道:“看什么看,有没有规矩了。元帅的伤是你们看得的么,散开散开。”说罢他有些不自在的别了别脸,不给这些臭小子反驳的机会便对一旁候着的壤驷成几位将领传达命令,说元帅让他们进去。
秦刖巧施力道,拨开几人,这才得以通过。
外帐,几位将领均是面有郁色,尤其壤驷成,白须之上残红犹在,胳膊上划破了口子的布料下蒙着的纱布透出殷红,他张着脖子往那内帐拼命望去。不一会,呼和先端着浸了血水的铜盆出来,经过时仅对秦刖一人微微颔首。
赵铭月系着外袍的衣带,一出来便见他们几位站在帐中,道:“一点小伤,让诸位久等了。大家自行落座便是,咱们不兴那些规矩。”说罢,她自行落座于上位,除了步态微慢之外不见任何不妥。
几位跟着落座,唯有壤驷成一人还立在正中。
赵铭月也不多言,静静看向他,不待她开口,对方忽然单膝跪地,低头拱手,言语中满是愧疚,“罪将壤驷成请元帅治罪!”
于立晋、郎轩几位自知他违反军令,此刻皆是无奈别过了头。贺彤中倒想说些什么,还未开口赵铭月便冲他竖起了手掌,搞得他讪讪吞回了话语。
赵铭月单手支在一旁桌上,正色对跪着的壤驷成道:“壤驷将军,您从军多少年?”
壤驷成老实道来:“回元帅,至今年秋正好三十五年整。”
赵铭月恩了一声,“您是老将了,铭月的年纪都还没有将军您的军龄长。”
“罪将不敢。”
“可是壤驷将军,三十五载的军龄难道您不知道为将者重在服从军令么?”突然的厉声牵动了一侧的伤口,她微微扶了扶腰侧,又压低了些,继续道:“壤驷将军,出战之前,我是如何部署的?”
“元帅下令罪将带三万兵马于哈嘉关外埋伏,待第二轮攻击时方自后出兵包围。”
“将军既然记得,为何要提前出兵,打草惊蛇!”怒意不减。
“罪将、罪将以为时机已到,提前出兵方可减少城内伤亡。”
赵铭月拍案而起,“那你可想过战前私自改变计策其中变数又将害掉多少兄弟的性命?壤驷将军你从军多年,这些道理不会不知,铭月经验浅薄将军不服大可私下教训小辈,可将军明面听令,背地却置若罔闻。这是在打仗,我们守的不是你壤驷家亦或是我赵家的一家大门,而是身后这大瑞成千上万黎民百姓的生杀大门,将军行事之前可有想过你家里的妻儿,可有想过这大瑞的苍生?!”
☆、诚服
赵铭月怒火中烧。
战中之际,诱敌成功,她胸有成竹势将敌军人马尽数拿下,不料关键时刻这壤驷成倚老卖老公然不顾军令贸然提前行动,导致对方一万兵卒杀出重围逃出生天。她气急败坏,直骂老东西胆大包天,转瞬便听闻他被对方擒了去,她又二话不说,急召五十精兵火速前往营救。他们自小路追去,幸得对方只顾撤退,这才让她杀了个措手不及,副将一死,敌军更是无心恋战,只敢冲着回程的几十人隔空放箭。赵铭月护着壤驷成,一个大意,竟被弓箭射中。万幸仅是刺穿腰上铠甲,箭首划破腰间留下一条不深的皮外伤。
壤驷成的脑袋此时更低了,赵铭月呼出一气,道:“请将军告诉铭月,令出不遵者该当如何。”
于立晋等人一听,不等同僚作答,急忙起身跪到他身旁,“求元帅看在壤驷将军多年为国的份上网开一面。”东方良、储宏等一下跪了一地,纷纷求情,“元帅开恩”“求元帅给壤驷将军一个日后将功赎罪的机会”
张山和高寅安排妥当战后事宜,此时才匆匆赶到,一进帐便见这跪了一地的将领,面面相觑后静立于旁。秦刖则是好整以暇端坐赵铭月右排上位,对她行事不发一言。
赵铭月细细看了底下几位,叹息起身,上前将壤驷成托起,避开对方惊愕的眼神又对其他几位道:“诸位也都请起吧!”
“元帅……”壤驷成实是无言以对,只得欲言又止。
“铭月虽年轻气盛但也非不明是非之人,将军多年为国,功过又岂是如此便能抹杀的。此次变故,所幸未铸成大错,说到底也还是铭月这主帅未能真正做好,否则……”她话还未尽,壤驷成已是急急开口,“元帅莫要说了,一切均是罪将之过,险些酿成大错,着实无地自容,还望元帅降罪。”
周遭人目光殷切,赵铭月笑了一笑,对壤驷成道:“若先父健在,也是和将军差不多年纪。”
“罪将不敢妄比镇北王。”此言发自肺腑,他壤驷成戎马半生佩服过的人少之又少,而赵劲却担得这其中之一。虽说他先前对赵铭月百般挑剔,可就事论事不过也只出于他的顽固迂腐,自认女子不该来这战场指手划脚。真要论及赵家,他是万不敢有半分不敬。
“将军对先父之敬意,铭月感激不尽。我赵家自祖父随高祖定国以来三代从伍,叔父们战死沙场,先父及亡兄也始终效力于边疆,铭月自小耳濡目染,从军之苦再明白不过。陌北曾是先父常年驻守之地,于我而言也成了家之所在,而后这几年仰仗壤驷将军及诸位力挽狂澜,才抵御住外敌侵犯。于公,咱们同是职之所在,无话可说;可于私,铭月却对各位感激不敬,是各位的坚守才让我有幸能再回到这个地方。”她话中隐去的苦楚诸位不言而喻,此刻只无声的冲她抱了抱拳,便听她继续道:“今时今日,铭月虽为元帅却年仅二十且才疏学浅经验不足,尚还不如几位亡兄更莫提与各位相比,几位将军征战沙场多年,不敢奢望言听计从,只求不对之处,各位能不吝赐教,万不能上了战场再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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