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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在外-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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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山狐疑道:“难不成是山上那姐弟俩?他们来做什么?”
赵铭月:“带他们来!”
☆、冤家
少女搀着弟弟奔到几人面前时,打着哭腔道:“元帅,我弟弟的胳膊又脱了,我……”似乎是被累得没了气力,略显苍白的脸上一双眼睛空洞无神地扫着他们。
赵铭月知道秦刖对这事还有意见,让他给接回去估计是不太可能,便命人去唤军医,就听张山道:“不是嘱咐过你们当心的么,怎么又给弄脱臼了,这条胳膊不想要了!”
少女咬着唇,低头不说话,额角有汗珠滴下。
张山却似乎不想那么任她糊弄过去,又问:“不是给你们银两了么,脱了不会去找大夫来找我们做什么?”
“钱、钱被我弟弟抢着玩的时候扔水里去了。”
张山虎着脸瞪捂着胳膊肘的小子,“不认识钱啊,钱也扔!”少女见他又吓唬自己弟弟,也不知哪里生出的胆量,竟然顶撞着道:“我们穷,平日里赚的也不过几个铜板,哪里能有银子入手。”她声音还是小的,但其中的倔强却丝毫不弱。
“好了好了,医士来了,让他给你们把胳膊接回去。”赵铭月打断道。
男孩这回老实多了,疼了也就是哼了两声,再没了山上对秦刖的那股劲,赵铭月站那一直看着,就见少女的眼泪默默地流,一时心里也跟着难受,总觉得看见了当年自己那副模样,脑子里忽然萌生出一个念头,还没等细想呢,便脱口而出:“会做饭么?”
少女回头见她是跟自己说,抹了抹眼泪,缩缩鼻子,点头道:“会!”
“那你俩跟我去京城愿意么?路上就帮着给军营里做做饭,如何?”
“我们……”少女嗔目结舌。
张山也被她这话弄懵了,瞥眼打量着她,一副“你这什么馊主意?”的神情。
赵铭月视而不见,道:“你俩现在钱也没了,留在这反正也没什么亲戚,跟我去京城在我府上帮帮忙做事情,只要你看好了你弟弟别让他给我惹事就行,吃饭穿衣你们就再不用操心了。”
少女忙不迭的点头,说话快得都不利落了,“好好好,我们愿意,我会看好弟弟,一定不让他再惹事。”
“你叫什么?”
“民女宋秋叶,弟弟宋春生。”
赵铭月点了点头,又道:“秋叶,有句话我得跟你说明白。”秋叶瞪大了眼睛等着她聆讯,“你恨当年那些剿瓦山杀了你叔叔的官兵么?”
她明显松了口气,释然道:“没什么可恨的。虽是被逼无奈,可叔叔落草在先,朝廷出兵是理所当然,说破大天这事终归怪不得旁人。”
“可你叔叔总归是被杀了。”
“都是个人的命,怨不得老天爷。”宋秋叶说这些的时候一种发自心底里的无奈与妥协让赵铭月顿时语塞。
“那好,既然你这么说了,便是没有什么私怨了,以后在这军营里可得循规守据,若是让我发现你抱着半点报仇的心思对我的兵动了什么手脚,我可不饶你!”赵铭月如此吓唬道。
宋秋叶冲她大大的鞠了个躬,“秋叶不敢,秋叶记住了。”刚直起身又想起来,立马又大大的弯下去,“谢元帅大恩。”接着对在场的几个一溜的弯腰拜,每弯一次就说一句:“谢军爷。”唯独漏去了唬过她弟弟的张山。
秦刖对这事的意见不是一般的大,正所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前气还没过去呢,她居然后脚就把人招进军中来了,还打算待会京城去!这算什么事?!
“你到底想做什么?”他怒火中烧,眉间堆起微微的褶皱。
赵铭月这下也不怕了,坦然道:“当作是找个下人罢了,没什么了不得的。”
“回了京城你要多少下人我给你找多少,把她带回去你知道会有多少麻烦么?”
她温和劝道:“你想多了,不会有什么的,这姐弟俩是真可怜,那傻弟弟这些年不知道闯了多少祸,你瞧把那当姐姐的给磨的。如今我既有这个能力,帮他们一把便帮了,他们不像那会作乱的人。”
他却不买账,“不像?那什么人像?我倒是不知道你识人的眼力何时变得这么好了!”
赵铭月把眉头一皱,“不就是一对无依无靠的兄妹俩么,这也值得你这么动肝火!当年不也是得了你帮我一把我和熙儿才活到今日,我才有今天的么,这些年我受你们的助还少么?”
“这不是一码事,你别扯来说。”
“怎么不是一码事,在我看来就是一码!”赵铭月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态度也不似方才那么硬了,“今天我看见他们就觉得看见了当初的我。可我当时就是再难,我还有你,有张山有小虎哥哥。熙儿若是不得荣贞夫人'TXT小说下载:。。',我也不知道他活到如今会不会步了那傻弟弟的后路,也因为什么病灾变得疯疯癫癫。拉他们一把有什么错?如果他们就真有那本事把我的命随随便便给取了去,那我也是白活着了,迟早有一天也要让敌人害了性命去。”
秦刖一股气积在胸腔,顿时觉得她不愧是个女人,能把这种胡搅蛮缠的歪道理都说的那么理直气壮。但当她那一句“我还有你”听进耳里时,他的气焰就不自觉的消下去了许多。
“你放心吧,我有分寸,横竖不能让他俩惹什么祸。要是真出事了,不等你发话,我第一时间就得严惩。”赵铭月最后如是说。
秦刖心情复杂,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一甩袖子,转身离开了。
可赵铭月没想到,秦刖前脚刚走,张山后脚就来告上状了——他被宋秋叶,挠了!
赵铭月又好气又好笑,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脸上的几道抓痕,问:“你对她干什么了?”她直接问出口是不是他轻薄人家。
张山暴跳如雷,在她帐子里走来走去张牙舞爪,“我能干什么,我还能干什么,护送姑奶奶回去收拾行李,回来的路上有个小水沟,她那弟弟死活要往里头跳,我好容易给拽出来了吧,臭小子转身就想跑,这黑灯瞎火的野外,傻子要是真跑了,就我带那俩人我们找到明早估计都找不着。那我当然那就得把他制下啊,一下给弄地上趴着了,好么,我还没反应过来呢,那小丫头叫着就朝我抡胳膊,瞧她给我弄的!”边说他便指着自己脸上的破了的疤痕。
赵铭月拼命忍着笑意,忍得眉头都皱起来了,“你肯定是下大力气抓她弟弟了,不然她也不能火呀!”
“下什么大力气!我要真下大力气那傻子还不够吃我两下的呢!”
“我弟弟不是傻子!”正说着呢,帐外那清脆的嗓音就带着不服吼了进来,张山嘿的一声转过身去,就见那片单薄的小身子骨瞪着他就进来了,站在那门口就先远远的朝赵铭月弯腰一拜,再抬起头来还是瞪着他,那模样像是要把他吃了。
“大男人的还兴告状,我还没说你欺负我弟弟呢!”她幽怨地道。
“我欺负他?我欺负一个傻子?”张山板起脸来可怕极了,不料话才说到这,宋秋叶捏着拳头蹬蹬就冲上去,扬起来在他脑门就是一砸,“你才是傻子呢!”打完着快速跑到赵铭月身边,拳头依旧捏着,一脸的忿忿不平。
张山没想到这丫头手不大,捏起拳头打人倒一点不轻,跟个山核桃似的,疼得他浑身起鸡皮疙瘩,捂着脑门只差蹲下去,“造反了造反了,敢打爷们脑门了!赵铭月你管不管了?!!!!”
赵铭月如何也没想到这俩凑在一块竟然会是如此景象,看着张山吃瘪又无可奈何的模样,彻底乐开了花。指着他笑得不行,这么一来,张山更恼了,“赵铭月,你长没长良心,我们俩你到底帮谁?!”
“难道你要我帮着你一块欺负人姑娘家么?”
“送走送走!这两尊佛太大了,咱这小庙可供不起!”
听他这么说宋秋叶明显有些怕了起来,心虚的指着他,“明明是你先欺负人的。”这回任他眼珠子再瞪,她也就只是眨巴着大眼睛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回瞪他,不敢再有其他行为了。
赵铭月摆了摆手,敛了笑,道:“得得得,你俩都下去吧,好好歇着。秋叶你看好弟弟,这是军营不比别处,犯了错我可要军法处置。”
眼见张山的话不管用了,宋秋叶这又活泛了些来,冲赵铭月道谢后快步走了出去,途径张山身旁时还不忘停下来狠狠瞪他一眼,然后不等对方发火,撒腿就跑。
张山揉着脑袋,气不过的隔空重重指了指赵铭月,“你就给她撑腰吧,让她卯足了劲欺负老子!你就给她撑腰吧!”
作者有话要说:在这给大家透露一下,若不出意外,《将在外》完结后,咱们就开张山和秋叶这对冤家的种田文。
☆、心思
行了两月有余,距离京城已是越来越近,赵铭月的心没来由的慌了起来,对接下来的一切她既期待又不安。
晚上,军队扎营在官道北郊。赵铭月顺着小溪踱着步子,就见秋叶抱着一盆衣裳还拖着呼和一个劲的往这边赶。
近了些,她才发现这小丫头的脸色有些异样,等她们同自己打招呼之际便问道:“怎么了?”
秋叶脸一红,支支吾吾说不出什么,赵铭月只能看向呼和,不料对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软软的声音道:“见着一群赤膊的壮小伙,羞着了。”
三月末的天气愈发暖起来,官兵们厚重的冬衣快穿不住了,换夏服又还早,一些耐不住热的士兵们休息下来便喜欢脱了上衣光着个膀子找水擦身上以解一天的闷热。赵铭月对这些早已见怪不怪,可秋叶终归不同,看她手中的物什,想来是方才在溪边洗衣裳时遇着了。
秋叶难堪道:“怎么,怎么能不穿衣服啊,像什么样子。”还有两个甚至连裤子都脱了,身上仅有一条亵裤,他们这样是不行的!
“怕什么,他们有的还不都跟春生差不多大,你就当是哥哥弟弟就好了。看就看了,他们都不在意,你怕什么。”赵铭月笑着安慰,却不想安慰的不是地方。弄得秋叶的脸愈发红了起来,“这怎么能一样呢,春生是春生。”
见她已经快说不出话来了,赵铭月才道,“跟在军中难免这样,等到了京城就好了,到时候不会再有人那么肆无忌惮脱衣裳了。”
秋叶点了点头,见她转回身望着溪水有些发呆,问道:“将军,您怎么了?”
赵铭月莞尔,“没事。”
呼和明白她心中所想,只走到她身旁默默陪她站着一言不发,秋叶却胡乱猜了起来,这小姑娘这几日和她熟了,渐渐也冒出些调皮的心性,见谁都不怕了。就听她想了想,道:“是不是秦大人又让你赶我和春生走啊?”
“不是,与你们无关。”
秋叶微微有些苦恼,觉得她不说,那十有八九便是了,“春生不懂事,先前冲撞了将军,是我没看好他,这事怪我!秦大人担心将军安危也是情理之中,他也是关心您,您别跟他置气。”
赵铭月敲了她脑门一下,“你又什么都知道了!”
“我自然是知道的,头前将军去看咱们的时候,秦大人都要站到你和春生中间去,就是怕春生再做什么伤到将军。还有每次他看我,那种眼神就像当初我看二喜似的。对了,二喜是我们隔壁寡妇家的儿子,他老欺负我们,所以每次他在我都要紧紧盯着防着他又出什么损招害我和春生。秦大人看我就跟当时我看二喜那模样是一样的……”她低头抠着木盆边缘,“有他在我动都不太敢动,好几次都想跟他说我们不会怎么样,可被他一瞧,就又不敢了。”
“秦大人没坏心的,他是好人。别怕他。”赵铭月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得这么说道。
秋叶听了重重的点了点头,转而嘻嘻地笑起来,惦着脚尖凑过去道:“将军,我看得出来,其实秦大人喜欢您。”
赵铭月像是被蜜蜂蜇了似的,一下弹开,啧了一声瞪她:“不许胡说!”
哪知小姑娘一点不惧,反倒洋洋得意地,“由不得将军不信,我看得可准了,当初隔壁村的彩凤来我们村的时候我就瞧出来老李家的儿子看上她了,果不然,彩凤回去没三天老李家提亲的人就上门了。”她顿了顿,道:“不过啊,我也看出来将军对秦大人没那心思,秦大人是在单相思呢!”
越说越没边,赵铭月忙给她打断,“不许说了,尽是些乱七八糟的。”
秋叶倒是真的不说了,捂着嘴咯咯地笑,那贼精精的眼神就像在说,“既然你害羞了,那我就不说了。”
秋叶的话赵铭月没心思想,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回京城以后的事,还有皇城里的那个人。可是想到他又不免会想起万绵绵和他们的孩子,她心里头膈应,怎么都是不舒服的,眼看距离京城越近她越怕,有时候甚至想一咬牙再回陌北算了。
就在她日复一日的忐忑中,京城终归还是到了!
点将台上,阔别了一年的墨鸾亲自为她授誉,去年一次大的击退敌军之后,赵铭月便被连升三级,如今陌北平定,且二十万援军未损一兵一卒,奇功之大,竟破例又升了三级,一跃升至——辅国大将军。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面前是朝思暮想的人,赵铭月单膝跪地,目光所及的是一身明黄的衣袍,高举的双手接过对方钦赐的一柄暴雨驮龙枪与一套鎏金软甲。被允平身,但她仍旧不与他对视,是不敢看他的眼睛,怕那些复杂的东西再度袭来,也是怕他看自己,她不知道这一年多自己是不是黑了老了难看了,总之,她脑子里乱糟糟,直到仪式结束也未曾与他对视一眼。
再回到赵府时,那与当年一模一样的场景让赵铭月顿时忘却了此前一切的纠结。佣人们一个个排在大门处,只等她一步跨进便开始呼道:“恭迎将军回府。”
不等赵铭月有所反应,几步开外,雍容的妇人身旁一个小小的身子立刻夺去了她的目光。小男孩五六岁光景,腰背挺得笔直,坚毅的目光与赵铭月如出一辙,就连那隽秀的模样都与她三分相似。他大胆的与这位千呼万唤的女将军对视着,若不是那紧紧牵着身旁人的小手,倒是让人以为他丝毫不惧。
赵铭月慢慢走近,还差两步时她蹲□,小男孩见状立马往后退了一步,有些防备,抬头望着身旁的妇人,怯怯地唤了声:“奶奶。”
妇人将他朝前带了些,笑道:“傻小子,这是你姑姑,不是还跟奶奶说想姑姑的么,现在怎么了?”
这孩子便是与赵铭月一别四年的赵家长孙赵子熙,而他身旁的正是保护他四年将他养育至今的三品诰命荣贞夫人。
赵子熙看了看赵铭月,又抬头看看奶奶,最后将目光移回赵铭月脸上,叫了声:“姑姑。”
这一声差点让赵铭月喜极而泣,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将赵子熙拉了过来。起初,这小子还有些不乐意,但在这位有些陌生的姑姑的坚持下,他似乎是抱着一种豁出去了的态度任她将自己扯到了面前。
“熙儿,还记得姑姑吗?”赵铭月问道。
赵子熙想了想,还是点头,但犹犹豫豫说出来的话还是轻易暴露了实情,“呃……记得的。”
赵铭月笑了起来,盯着他仔仔细细的看,心中只道:像,真是像极了,模样丝毫不输他爹娘。这么想着,她不由说了出来,“咱们熙儿长得真好看!”
听她这么说赵子熙倒是不乐意了,“我是男孩子,男孩子才不要好看呢!”
赵子熙想:最讨厌谁说我好看了,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姑姑的份上,都不想搭理你!
没想到他板了脸姑姑不但不恼反而更开心了,“恩,是姑姑错了。没想到咱们熙儿和爹是一样的,最不喜欢别人说自己的长相。”
一听这个,赵子熙对她的那点小意见立马烟消云散,反倒巴结地主动凑上去了些:“姑姑,你说我跟我爹像啊?”
赵铭月怔了一怔,将他搂到怀中,“像!一模一样!”
赵子熙听她这么说了,便也没了下文,听着耳边他呵呵的笑声像是满足极了,赵铭月无不感慨。
前厅,赵子熙已被呼和带了下去,赵铭月将荣贞夫人请至上座。接着,不由分说,跪下便拜。这可吓坏了荣贞夫人,慌忙起身,作势要扶她起来,“使不得,一介妇人怎担得起辅国大将军如此,若是传了出去,怕是要杀头的!”
赵铭月却执拗了起来,硬是将她的动作止住,道:“如今这屋里没有诰命夫人也没有辅国将军,婶婶,您是我赵家的恩人,请受铭月一拜!”说完,她一弯腰,脑袋重重磕在地板上。
还欲再磕,这次荣贞夫人却是说什么也不让了,“好了好了,那一下便是什么都算进去了,铭月你若再跪着,那我老婆子只好陪你一道了。”说着便有要跪下的意思,赵铭月这才听了她的,忙起身扶着对方坐了下来。
荣贞夫人看着眼前这久经沙场的女娃叹了口气,道:“孩子,恨不恨我?”
赵铭月一惊,“婶婶,您这是说的哪里话。”
“当初我死活不让你留下,硬是逼着你远走他乡过了那三年苦日子。”
话头一开,赵铭月才醒悟过来。当年她将赵子熙送到张府之时本也未作打算留下,但横竖还是舍不得赵子熙,也害怕他在那陌生的环境下无法适应,本想留下几日也算让年幼的孩子有个依靠。哪知被荣贞夫人一口回绝,只道赵子熙留下可以,但她一刻也不许多待。走时,侄儿那哭得声嘶力竭的模样在后来的好几个月都令她难以释怀,但她也从没怨过夫人半句,毕竟在那个时刻她能留下熙儿,便已是冒了天大的危险,她承恩都来不及。如今听得夫人再次提起,她反有些脸上挂不住:“婶婶快别这么说,当初您能冒死留下熙儿,铭月已是感恩不尽,若不得您,我不知道能带着熙儿去哪,更不敢想今时今日的一切。”
荣贞夫人摇了摇头,“你能不怨可我没法不挂着啊!当年那事太大了,熙儿小,要护他藏他都好办,可你不行,你那么大了,见过的人又多,一旦被人识出来,张家那些口子人也都保不住命。赵家的种我无论如何得留下,可我张家那一大摊子,我也不敢不当回事!所以,丫头,婶子对不住你!让你一个女娃流落在外,也是无颜受你那一拜啊!”
“婶婶,您当初留不留我我都不会在那待着,连累张府不说,留在那一点作用都没有。张叔不在了,您是一家之主,要考虑的自然是张府的一切,能留下熙儿已然是破釜沉舟的一搏,您的恩情莫说是我,就是我爹我爷爷泉下有知,他们也一样会感激您!”
荣贞夫人张了张口,她仍旧放不下当初这一事,赵铭月忙抢了话头:“婶婶别再说了,过了的事就过了,现如今不是什么都好了么。往后会越来越好的,以前的事是好是坏咱们都不提了!”
荣贞夫人这才算点了点头,“好,不提了,不提了!”
一切都过去了!
☆、气恼
金銮殿上,百官齐集。
生平第一次早朝,赵铭月严正以待,同众人一样,均是微微低着头。皇位之上,墨鸾偶尔出言,那沉着肃静的语调让她熟悉的同时又倍感陌生。好像他们之间隔了很远,说不清到底是怎么了,竟然就再无法面对他。
再说墨鸾,坐在那大殿之上,他又何曾不是百爪挠心的难受。赵铭月昨日归来,他万分期待,总算得见她的面目,哪知她却冷冷淡淡看向他的眼神甚至刻意回避。从秦刖的话里,他没寻着任何踪迹,但总觉得她不会那么莫名其妙便这样吧!如今看着她就在不远处,他是真想几步跨过去把她抓在面前好好的问上一问,好好看她一看。可是他不能,因为他身上披着一套九五之尊的枷锁,让他怎么也没法如同寻常人那样大步流星在众目睽睽下奔到她面前。
散了朝,赵铭月同秦刖一道走着出来。陪着笑脸应付了几个上来示好的官员之后,她更显无精打采。
“怎么了,一早上心不在焉的。”
她笑笑,“没什么,只是有些不习惯。”
这时,又来了一位堆着笑脸的大人,赵铭月对他没多少印象,隐约记得好像是供职户部的,姓李。
“得以同时目睹咱们‘大瑞双月’在下真是百感交集!秦大人、赵将军,你们可谓是我大瑞头号功臣啊!”这些信口拈来的奉承话,赵铭月已是疲于应对,索性一笑了之,任由秦刖同他寒暄。
“诶,那不是廖大人么?”寻着李姓官员的声音望去,只见前头不远处,御前侍卫廖三正朝着他们走来。
到了近前,他冲几人揖礼,“见过诸位大人。”接着,转而对赵铭月道:“将军,皇上有旨,请您移驾御书房。”
那李大人一听这话,立马明白了过来,同他二人拜了拜后便先行离去了。
看着赵铭月一动不动,廖三又唤了声:“将军。”
赵铭月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面庞早已不复了当年那不讳世事的少年模样,她还记得独龙那场仗时,这个二杆子一样的小子差点拍了自己的胸脯,结果她没怎么吓着,他倒“花容失色”了。仔细算来,这一切早已过去多年,可脑海中的那些情景却依旧恍如昨日。赵铭月点了点头,“走吧。”
不知为何,秦刖竟然跟了两步上来,廖三抱歉道:“秦大人请留步,皇上只说见将军一人。”
闻言,赵铭月冲他点头示意了一下,便跟着廖三而去。
御书房内,不及换下朝服的二人相对而立。
“赵铭月,抬起头来!”墨鸾皱着眉头。
她抬头,给了他一个不够明艳不够用心的笑颜。
他立马便泄了气,伸手要去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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