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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在外-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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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内,不及换下朝服的二人相对而立。
“赵铭月,抬起头来!”墨鸾皱着眉头。
她抬头,给了他一个不够明艳不够用心的笑颜。
他立马便泄了气,伸手要去拉她,却被她一缩给让了开。如此举动,似乎两人都没能料到,一时间,一人惊诧,一人不知所措。
转瞬,墨鸾似是发了狠,臂膀一伸,揽住她腰便往自己身上贴。赵铭月这次倒是不反抗了,任他如此,只两手徒劳的抵在他胸前。掌心下起伏的胸膛明示着他的愤慨,二人均是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他的桎梏渐渐变得温柔,便听他轻叹一声后放低了姿态,道:“我想你了。”
赵铭月“嗯”了一声,此情此景不由得脸上烧了起来。
“这一年,辛苦你了。”他潺潺道来,鼻息间萦绕的熟悉气息终是让他的心渐渐安定。
“墨鸾,你放开。”轻轻推了推他,无奈他不动,赵铭月又道:“你这样让我怎么说话。”
听她这么说,他又紧了紧后,方才放开,却又忍不住单手抚上她的脸,那尚未散去的红晕,让他只想一亲芳泽。
瞥见他炙热的眼神,赵铭月忙瞪他一眼,“别胡闹,这是在御书房。”想法被她洞悉,墨鸾低笑起来,“我怎么胡闹了?”她无视他的无赖,不答话。
“为什么要改赵家军的幡旗?”他问道。
她顿了顿,老实道:“我怕树大招风,招惹诟病。”
“谁敢说你的不是!”
“‘不敢’和‘不说’是两回事。”她望着他,神情认真,“我知道你不会让我受欺负,可哪怕是话柄我也不想留下。反正陌北这一仗平了,赵家的心愿我便算了了,往后横竖还是为大瑞打仗,叫什么名挂什么旗,都无所谓。我说过的,我会为你守住疆土。”
她这番话听得墨鸾心头怪怪的,可又挑不出理,“想好了?”
“恩。”她郑重地点了下头。
结束这个话题,墨鸾拉着她来到榻前,坐下后,问:“子熙接回来了?”
说到赵子熙,赵铭月的眼神都灵动起来,“恩,接回来了,长大了。不过还和小时候一样,有些小别扭。别的小毛病倒还好,就是晚上得和荣贞夫人一块睡,谁说都没用。还得夫人一直陪到现在。”
“那改日我也瞧瞧他去。”
赵铭月刚想答应,转而恍悟他如今身份不同,却也不好拂了他心意,便说:“等再过几日我带他进宫来好了,这小世子还没能拜见圣上呢,这可不行!”
墨鸾刚要接话,就听她肚子咕噜响了一声。“饿了?”笑着问。
赵铭月羞得只想找个地缝钻了,昨日进京,从受封到回府见到赵子熙,这一路她心情忐忑,到了晚上随便吃了几口饭就陪着小家伙玩了好一会,今日起了个大早又是早朝,她哪来得及吃些什么,就算来得及也吃不下啊!只没想到这一刻心情放松了,肚皮也跟着闹腾着起来,这一声叫唤,简直让她无地自容。讪笑着点了点头,说什么都不是。
墨鸾心情大好,觉得这样再真实不过的才是她,遂命人将早膳传至御书房。
早膳不算太繁复,但仍旧盘满了榻旁的小圆桌。香味阵阵,赵铭月更觉得饿了,可看了这一桌却还是摸着肚皮微叹:“这怎么吃得了呢?就是再来两个人也吃不完的吧!”
“能吃多少吃多少,又没人强求你必须吃光!”墨鸾扯着她坐到对面,挥手遣退太监,却听那宦官捏着嗓子低低地道:“皇上,奴才得给您试吃的呀。”
“不用了,你下去吧。”
孰料那人扑通一下就跪了下去,“求皇上保重龙体!”见状,那周围一众一下跪了一地。弄得赵铭月坐如针毡,墨鸾皱着眉,正欲发火,被她抢了,道:“让他试吧,坏了规矩若是真出事了那就不好了。”
墨鸾压下火气,沉声道:“快一些!”
这太监如蒙大赦,却见皇上没有动哪个菜的意思,不知所措的手执筷箸呆立在一旁。赵铭月见他实在是动怒了,也不敢再说别的,便出主意说:“你把这的每样菜都盛一些去,等你通通试完了皇上再吃,这样成么?”
小太监为难的看看她,痛苦的点头,“大将军说的是,奴才这就照办。”捧着碗回头看看,这可是满满一桌子呀!
终于,在那小太监撑下满满两大碗之后,他二人才开始动了筷子。
赵铭月一如既往的吃得欢,看得给她夹菜的墨鸾都觉得是不是今天这些比往日的可口,可尝了尝味道依旧,吃了没多少便不想要了,只静静的看她吃,觉得这也成了一种惬意的享受。
吃得差不多了,她这才发觉面前的人盯了她半晌,有些不好意思,“看我做什么,你怎么不吃。”
墨鸾这才象征性的吃了一口,“我吃饱了。”又给她碗里夹了个水晶饺。
她哦了一声,低头把那颗剔透诱人的饺子吃了,见他还要再来,伸手挡住了碗口,“吃不下了。”
“饱了?”
她点头如蒜捣,岂止是饱了,都快撑了。“你每日都只吃那么点?”以前他虽然吃香斯文,可胃口总还是好的,怎的如今变成这样了。
墨鸾敷衍了她两句,便让人来将这一桌残食撤了下去。过了一会,饱腹感又上来了些,赵铭月明显有些坐不住,只怪刚才不该急着吃那么多,这会怕是连弯腰都困难了。
见她这模样墨鸾立马明白了,便提议到御书房后头的那个小花圃走一走。
墨鸾这一年多,待得最多的便是这御书房,姚太后见状也恐他过于劳心,特意命人在那御书房后头开出了两块地方种上了不少她的心头好。说是让他得空了来这后头走走,看看这些红红绿绿的东西心情总是要好一些的。墨鸾其实从未仔细注意过,向来不喜这些,更何况赏花这样的雅事总是要有心仪之人在旁才有意思。故今日是为了陪她,也是自己心甘情愿往这踏。
“这些花真好看。”赵铭月不禁叹道,“都快比得上贵妃娘娘那的了。”她的脑里还停留在当年姚贵妃的玉翎宫,这会心直口快说了出来,甚至没发觉自己的口误。
墨鸾笑道:“也差不多,这些都是从太后那移栽而来。”
“难怪!我就没见过哪的话还有当年玉翎宫的好看的。”她指着那其中一个,“这个长得真像当年娘娘送我那盆。”
一旁有花匠正在忙碌,见他二人一来,停下了手头的活计低头站在一旁。
“喜欢的话让人给你送些回去。”听他这么说,赵铭月回过头去,却见他身后那花匠胳膊肘动了动还偷偷抬眼瞅着墨鸾。正在她纳闷之际,电光火石间,那看似老老实实的花匠却突然抽出一把匕首,冲着墨鸾背后便砍去。
只见她眼眸倏地睁大,冲墨鸾大喝一声:“身后!”接着两个箭步跨了上去,双手将墨鸾一拉的同时杵着他的肩头腾空而起,重重踢向那人……
☆、中毒
当赵铭月一脚踢向那行刺之人时,对方的刀口向内一转,划伤了她腿侧,这一小伤在激斗之时令她丝毫未觉。不出片刻,廖三带人赶至,花匠当场被擒。
“好大的胆子,谁派你来的?”墨鸾怒问。
那人已被扭断了胳膊,疼得脸色苍白,“狗皇帝,要杀便杀!没杀得了你是我没本事,费什么话!”
“放肆!”廖三手上加重了力道,那人立马再绷不住,叫了出来。
已被墨鸾拉到身后的赵铭月此时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喉头一股热气堵上来,似是要犯恶心。就听她说了句:“墨鸾,我想吐。”话毕,已有东西冲了上来,待墨鸾回身时,只见她口中猩红喷出,整个人瞬时晕厥。他一把抱住,脑中不断嗡鸣,大喝:“来人,宣太医!”
赵铭月中毒了!
轩明殿内,人头攒动,数位太医忙碌不止,龙床之上,身着龙袍的皇帝坐在床头,将仅着中衣的昏厥女子抱在怀中。往下,她的一条裤腿已被撕开至腿根,大腿外侧,几支银针圈住的一处骇人伤口往外翻肿着,黑血缓缓渗出。
“你们倒是快些给她瞧啊!问诊的,下药的,通通给朕快些!朕养着你们都是吃白食的吗?”墨鸾心急如焚,怀中的人却在这时忽然颤抖起来。
“铭月、铭月……”他焦急地唤着她的名字。将她不住发颤的身子抱得死紧,像是一松手她便会没命。“这是什么毒,究竟怎么解,你们瞧出来了没有?”
太医们面面相觑,交换了一下眼神后,其中一位尚未年老的站了出来,躬着身似是鼓足了勇气才将接下来的话说出,“启禀皇上,将军这毒……臣等暂无法解除!”
“什么?”墨鸾拔高了语调,一众太医均是捏汗,此时他们毫不怀疑下一秒如有不慎,皇帝会将他们尽数问斩。
“回皇上,臣等不敢隐瞒。世间毒有千万种,纵然药引相同比例不同顺序不一,那也是不同的两种毒性,解药也便不同。”老太医咽了口吐沫,“臣等目前只能把将军的体内的毒性压制住,使其不至于毁损心脉,至于解毒……却还需从那下毒之人处寻到解药方可。”
墨鸾也不及再训斥他们,只大声叫着廖三,待对方跪到身旁了,忙道:“去,提审那个花匠,朕不管你们想什么法子,必须把这解药问出来!”
说完,他又将怀里的人紧了紧,脸颊所碰之处,尽是涔涔冷汗。转头,却见廖三依旧跪在那,没有动作。
他怒:“还不快去!”
廖三的头垂得更低,重重的一抱拳,沉重道:“回……回皇上,那花匠自尽了。”
这晴天霹雳般的一击让墨鸾脑中空白,“死了?混账!饭桶,全是饭桶!你们如何看的人,竟就让他这么死了。搜了尸身没有,有没有解药?”
“浑身上下所有物件全都搜了,并未发现解药。”
墨鸾即要爆发,却听怀中之人一声嘤咛,似是难受极了,红扑扑的脸上眉头紧皱。
太医们忙凑上前看了眼,道:“皇上,得赶快先缓住将军体内血流速度以防毒性蔓延啊!”
“你们给朕快些,她的命若是保不住,你们就通通给她陪葬!”
浸满了冰水的浴桶横在殿堂之中,墨鸾敛眉望着,“你们要她泡在这冰水里?”他伸手进去试了试,温度寒得刺骨。
“回皇上,这是减缓将军血流速度最好的法子,除了这个,旁的都不行。”
“那要她泡多久?被这么冰着,再出旁的好歹怎么办?”这究竟是些什么馊主意,他养的就是这么一群束手无策的废物么?!
一众太医均是额头渗汗,个个语塞,他们若是还有再好的法子,怎会不拿出来呢,如今看来,这几条老命是都跟着将军危在旦夕了!死死垂着脑袋的人们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半晌后,才听皇帝气愤却又无可奈何的喝道:“架起屏风!”
屏风之内,浴桶之中的冰水冒着潺潺寒气,墨鸾仍旧亲自抱着赵铭月,绝不假他人之手。桶旁,他皱了皱眉,看着怀中已开始嘴唇泛紫的人,一咬牙将她放入了水中。
冰水一激,赵铭月呼的睁开了双眼,只知道扭着身子一个劲的挣扎,并死死拽着他的衣领如何也不放。
“将军,您身中奇毒,只得靠着冰水暂时抑制血流速度。”太医在一旁做着解释,也不知是不是徒劳。
墨鸾不敢再往下放,就这么抱在佝着身子将她抱在半空,两条胳膊连同她半个身子泡在水中,“没事,我守着你。”
长长的发尾扫在手中,刺骨的寒冷让她更加颤抖,断断续续的道:“是不是……是不是要死了……”
“不会的,不会死。”
“你别……你别骗我……”
墨鸾眉间一皱,咽下喉间苦涩,“不骗你!”
似是听完这句承诺,赵铭月才放下心来,两手从他的衣领上松开,转而交叉在胸前将自己抱了住。身子渐渐往水下沉去,冷得她呼吸不能只得大口的喘着气。太冷了,她忍不住将自己蜷缩了起来,身下的手一抽走,她便坐不住了,整个人直往水底沉。刺骨的凉意冲进口鼻,呛得她火辣辣的难受,明明知道腿一撑便能冒出头去,可她如何也动不起来,她自暴自弃的觉得,反正都是那么难受,不如早些死了算了。就让她死了吧,太难受了……死了就有爹和哥哥来接她了,没准还有娘。
忽然,她又被人捉了出来,再遇空气,她咳得止不住,口鼻之中全是水,冷得她失去知觉,终是再忍不住,哭了出来。
见此情景,墨鸾再难抑制心头的情绪,将身上的龙袍一脱,抬脚便踏进了那冰凉的浴盆之中,将那蜷做一团哀哀哭泣的人捞进怀中。
陈、王两位太医唏嘘,刚要开口,被墨鸾将话给瞪了回去,他强压住牙关的打颤,道:“将秦刖找来!”
浴桶之中的两人都在发抖,刺骨的寒冷越来越难熬,仿佛有人拿着锥子一下下敲进骨头深处。墨鸾将怀中的人紧紧抱住,她的额头抵在他胸前,身子躬着无论如何也伸展不开。
没事的,一定会没事,一点小伤罢了,我怎能许你死在我前头。
为使他们抵御寒气,每隔半个时辰,两人便需服一次药。明明苦涩的汤汁,此刻进口却似是成了勾人的美味,那点点温热已俨然成了唯一的寄托。与此同时,太医也丝毫不敢懈怠,不断地对赵铭月行针,以图借此逼出毒素。
见到廖三一脸紧张亲自来的时候,秦刖就知道大事不好了,粗略得知了中毒一事后,他斟酌片刻,翻身上马的同时,又交代廖三马上派人到将军府将老管家陈伯接入宫中。
廖三一头雾水,但此刻情况紧急已不容耽搁,二话不说便让人即刻去请,他同秦刖先行入宫。
轩明殿前,王洪全已带人围了个密不透风。见此情景,秦刖的眉头皱得更深,大殿之中,屏风一围,里头的情形不明,外面的人个个拧眉攥拳。廖三上前去禀报后让他靠近上去,隔着屏风,里头的景象模糊不清,但大大的浴桶中泡着的二人却还能分清。
“秦刖,可想到法子了。”里头,墨鸾的声音已是有些变了语调。
“将军现在什么情形?”他问道。
太医接了口,道:“破伤处变色翻肿,冰水抑住了伤口加剧,神昏、并有轻微痉挛。”
“不知道是什么毒么?”
“不知,行刺之人已自尽,身上没有解药。”
“凶器呢?淬毒的凶器。”
廖三答道:“正准备送往大理寺。”
“先送到这来。”
廖三正犹疑,就听里头墨鸾道:“给他。”
“是!”
凶器还未送到,陈伯先至了,老人家一脸凝重却也是沉稳如常。隔着屏风先行了礼,后才对秦刖道:“老奴能做些什么?”
秦刖未语,只等凶器呈上做了一番详查之后,才对陈伯到:“陈伯,这毒须得要您身上的血来解了。”
听闻他如是说,陈伯将袖子一挽,露出仍旧健朗的臂膀,捏起拳头便道:“要多少只管取去,只要五小姐的命能保住,老奴万死不辞。”
秦刖不便多说,慎重点了点头。
二人得到应允转进屏风内,只见桶中的二人已被冻得面色苍白。秦刖将二人请出水中,泡了许久墨鸾的神智已稍显迟缓,但仍旧牢牢抱着手中之人不肯松开。
将赵铭月放到一旁榻上时,她立马又缩作一团,压到了伤口也只是皱了皱眉,疼痛的感觉似乎变得极其轻微。
墨鸾也顾不得换衣服,就这么站在一旁好生等着,廖三无法,只得拿了衣衫给他披上转而又唤人将一早备好的姜汤端来。
榻前,陈伯将赵铭月小心的翻过身子,露出那处已然变色的伤口,接着,用备好的小刀在小臂上划开口子,即刻,黑血缓缓流出,滴入伤口之上。数滴之后,那伤口除了颜色渐深,不见任何作用,秦刖出手止住陈伯,“够了。”就趁这时,他那袖口不着痕迹的掉落一物,落下之后似是长了眼睛一般往那伤口之上滚了过去,没一会便隐进了肉里。一席举动,无任何人察觉。
陈伯用纱布捂住臂膀,担忧道:“这就够了?”
秦刖点点头,“最多半个时辰,毒气便会慢慢褪去。”
墨鸾见识过当年柳家之事时陈伯的黑血,如今只道是以毒攻毒,也算死马当活马医,再听秦刖这么一说勉强放心下来,但也不敢松懈,就这么静待在旁,一直到太医又来诊过脉相后告知的确已开始恢复,这才重重松了口气。
☆、道歉
赵铭月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梦里还是那些日思夜想的亲人,有她爹、有她四个哥哥,还有一个未曾蒙面过的女人,看不清她的脸,但她知道,那肯定是她娘。他们都在一起了,都在一起,只留下了她和子熙。她想哭,鼻头一个劲的泛酸,为什么要留下她一个呢?她想跟上去,柳晓筠突然就挡在她面前,说:“铭月,不要丢下熙儿。”
干嘛要丢下熙儿呢,她带着熙儿一起去找他们吧!这样他们一家人就可以在一块了。
她还要往前,赵颖永就来了,还是那么板着脸,背着手道:“赵铭月,你又闯什么祸了?”
她一个劲的说没有,可对方的脸色还是一样黑,忽然,他袖子一挥,一股气力将她打退了好几步,摔在地上,身上不疼,可她心疼得紧。冲着他们就吼:“你们凭什么扔下我,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她叫着娘,可那个离她远远看不清模样的女子却是将头迈到了一旁,不看她。眼泪越掉越凶,她一个个的叫,叫二哥、叫三哥、叫新柏。可都没人离她……他们不要她了,不要了,再也不要她了!
突如其来的光亮照得她四周一片惨白,再度慢慢睁开眼,却见模糊的一个人像在自己面前张口说着什么,等了片刻她才听到声音,可也依旧不真切。
“她醒了……铭月……来人……醒了”
吵吵嚷嚷的声响让她极度难受,她又闭上了眼睛。这次,她在梦里见着了墨鸾。
这次是在百日宴,墨哲昭这个狗贼还坐在那,像是看不见她一般,慢慢品着酒,手里拿着她爹曾经浴血杀敌过无数次的那柄大刀。银白的刀柄竟然挂满了血,湿漉漉的往下延伸到地板上。她恨得咬牙切齿,提着她的长枪就上去了,可臂膀上忽然被人一拉,她转回去,对上的是墨鸾急切地劝阻:“不要去,你听我的,我会给你报仇,你不要去。”
“不,我就要杀了他,咱们一块,咱们俩一块就能把他杀了的!”
他还是不依,近乎成了哀求,“铭月,咱们杀不了他的,咱们现在杀不了他!”
“你不帮我我就自己去,若是我死了我就恨你一辈子!”她声嘶力竭,像是发了疯似的。终于,墨鸾妥协了。
他们一起上前,墨哲昭却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就到了他们面前,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他手中的大刀就挥了下来,本以为要砍在自己身上的利刃居然落到了墨鸾肩上。赵铭月瞪大了眼睛,想动却动不了,连话都说不出来,就这么看着墨哲昭一下一下一下,墨鸾直到最后都闭不上眼睛,就这么死死看着她……
墨哲昭转过来看着她,满脸的血,两个眼珠子却发着畜生似的绿光。他一笑,牙齿惨白,可怖极了,“你杀不了我的,你看,你们每想杀我一次,你们自己就得死人!等着吧,我会把你身边的人一个个都杀光。他们都是因为你死的,是你害死的!”
她的天塌了,什么都没了,如今连墨鸾都死了。怎么办呢,她害死他了。她不该逼他的,墨哲昭说得对,是她害人,是她害死了他们一个个,全是她的错!
眼泪不可抑制的掉,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怀里一具冷冷的尸体。她死死抱着不松手,边哭边道歉,“我错了,我对不起你,我不该逼你。你活回来吧,我什么都听你的,什么都听……”她越哭越伤心,从未那么难受过,哭得眼睛都疼了,什么都看不见,终于,她又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在叫她,焦急的,心切的,“铭月、铭月你醒醒,别怕,有我在……”
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她努力的睁开的眼睛,一丝丝的光亮渐渐袭来,当看清咫尺前的人那有些泛青的眼眶时她忙紧紧抓住了他的衣襟,不断重复这那些道歉,“对不起,我错了,我害死你了,对不起。”
背上,他轻轻的拍着,“你没有害我,你救了我,若不是你,我才会死。只是噩梦而已,别怕,别怕!”
她却只知道埋在他怀里不停摇头。
这场意外让赵铭月大病了一场,毒虽解了,可湿寒却灌了进来,持续烧了五六日后才逐渐自昏厥中清醒过来。
赵铭月靠坐在床榻上,看着面前人喂她药粥的手,她皱了皱眉头,“这太难吃了,能换别的么?”
墨鸾的眼眶隐隐青了一圈,半哄半斥道:“捏着鼻子都得吃下去,不吃你好不了。”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再回想度日如年的过去几天,墨鸾仍是心有余悸。连续的几日她要么昏睡不醒,要么稍有意识便又是昏话又是哭,除了叫爹叫哥哥就是缩在他怀里一个劲的说对不起。她有什么对不起他的呢,明明一直以来有所亏欠的都是他。
憋着气把这一碗怪味的东西吃完,赵铭月直觉得恶心想吐。病怏怏地一缩一缩躺回去,拼命想忘掉口中的滋味,身后就在这时往下一陷,不等她扭头,腰间已经环上了一条臂膀,整个后背靠上了他坚实温暖的胸膛。她不说话,也不想动,干脆就这么任他抱着。
“别睡了,你都睡那么久了,跟我说说话。”
她闭着眼睛,难受的微微开口道:“口苦,一说话药味就上来。”
墨鸾的胳膊拿开了一下,没一会,唇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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