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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重生攻略-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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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歌疏

【由文,】

第一章 祸水出红颜

颜初夏决计不会想到自己会死在自己的婚宴上。

那是她期盼已久,梦寐以求的时刻。与堂堂太子殿下共结连理的时刻。作着皇后美梦,母仪天下的时刻。只是一剑,一切都结束了……

颜家世代为官,到颜初夏父亲这一脉家道早已衰落。幸而颜父韫文因才发横溢,被拜为太子太傅,重得皇家恩宠。

太子与安王不合,朝野皆知。但这并不是生在闺阁中的颜家姐妹操心的事儿。从小,颜初夏就盯着姐姐样样好,各种羡慕嫉妒恨。

颜初夏只比颜丹墨小三个月。在颜府中的身份却大不相同,一庶一嫡。看看这时间更是大有玄妙。三个月,正好是颜丹墨的母亲的安胎期,颜父将就着用了一下侍妾,于是便有了颜初夏。可想当年颜初夏她娘为了这个小生命也是相当卖力的,最后修成正果,可喜可贺。虽然不知道当日到底是何状况,但至少在外人眼里,实情就是如此。

自颜初夏懂事以来,她就在跟这位长姐较劲,她心比天高,奈何偏偏造化弄人,她就偏偏样样不如颜丹墨。

首先,子凭母贵。

颜丹墨的母亲万俟蕙兰是骠骑大将军的掌上明珠,二十年前,被爱才的少女情怀一蛊惑,便下嫁给家道中落的探花郎颜韫文。当年他们的婚事那绝对是才子配佳人,美谈盛极一时。

而颜初夏的母亲却是青楼名妓一枚。千方百计耍尽手段让颜父取了她回家,做起了正经人家的侍妾。这就不是什么美谈佳话了,压根就是伤风败德闭口莫谈。

才子总是有那么一点风流韵事,但是敢在骠骑大将军女儿府里塞一个风尘女子当妾室,那就不是人人都敢的了。所以,万俟蕙兰是贤惠的,也是智慧的。颜韫文对她宠爱有佳那绝对是理所当然的。于是这又成了一曲佳话……

其次,才学样貌。

颜丹墨是典型的大家闺秀,知书达理,温文尔雅,兰心蕙质,还遗传了那么一点她外祖父骠骑大将军的英雄侠义,无论挑哪一样都能嫉妒死颜初夏。

所以,最后颜初夏退而求其次,将母亲遗传给自己的美貌,以及在书画歌舞上的天赋发扬光大,终于左右逢源,结果被称为狐媚惑世。

这个称号绝对没有冤枉她。

论资排辈,太子殿下怎么也该娶有个骠骑外祖父的颜家长女丹墨,娶到颜初夏那绝对是各种阴谋结合的产物。

最后,性情心性。

颜丹墨集合了侠女与才女之风,又聪明过人,心地纯良,堪称各大小说的女主典范。

颜初夏却蛇蝎心肠,上天赋予她的样貌与智慧全都贡献给了一个个以庶夺嫡的阴谋诡计。翻身做了颜府主人,将长房嫡孙们踩在脚下,连其父亲都被她淫威所迫,一改那太子太傅的儒雅之道,对她母女俩低声下气。

这直接触犯的自然是万俟家族的利益。同时原本应该娶颜丹墨的太子殿下,本可以得到骠骑大将军的鼎力支持,却在这个人生岔路口硬给颜初夏给掰弯了。

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当黑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新房时,颜初夏还在想着今天他们姐妹尊卑的关系将彻底扭转。因为同一时间,她嫁给了当今太子,未来帝王,而颜丹墨却嫁给了太子登基的垫脚石安王。她在红盖头底下笑得愈发妩媚动人,但一声响动,一把长剑,颜丹墨甚至连对方是谁的人都没搞清楚,就这样糊里糊涂地被人放了血。

闻讯第一时间冲进来的不是太子,不是侍卫,而是她手无缚鸡之力,曾经拥有倾国倾城容貌的花魁母亲。同样只是一剑,从心脏刺入,分毫不差,长剑拔出时,她能分明看见那飞溅的血花艳丽得如鬼魅。

母亲重重倒在地上,再没爬起来,在心脏骤缩,血流翻涌的最后,她伸出了她的手,却再没能抓住颜初夏。

鲜血将嫁衣浸染出片片殷红,精心准备的新娘妆却以最血腥的状态迎接她的新郎……

生前一幕幕走马灯一样晃过:儿时,她喜欢捏泥人,常常捏一个母亲,一个父亲,还有一个自己,一家三口。从她记事,生活就是这样简单,吃、玩、捏泥人,每天看着母亲,却常年见不到父亲。那时她不懂得怨恨,只是羡慕着每次家宴上,父亲投给长姐长兄那温和的目光,而这个父亲对自己,永远都是冷冰冰的。

八岁,命运陡转,母亲被诬陷与人有染,连自己都成了野种。当时,单纯的她以为,这就是父亲不理睬自己的原因,所以她反而释然了。但结果却是,母亲是被冤枉的,而父亲却任由歹人欺负她们母女俩,几度生死边缘挣扎回来的性命,终于刺激她们为了保命而崛起。而第一个利用的人,就是那个罪大恶极的歹人颜府管家莫常!

十岁,凭借自己的文采第一次博得父亲的青睐;十五岁,夺得天下第一舞娘称号,献舞琼林宴,于御前表演时,借用大瞾皇帝的金玉之口,当着天下才子面,许婚太子东方少昰……

这是她彻底扭转局势的关键。但,尽管有皇帝允婚,太子对颜丹墨的余情未了,依然可以娶颜丹墨。所以,她毅然决然地勾搭上安王,并设计安王与颜丹墨有染,彻底断了这条路。这一招,做得不可谓不绝!

可是这些都还不够,没有兵力支撑的太子妃宝座如何坐得稳?万俟家这个最强的后盾在她抢了颜丹墨的太子妃宝座之时,就已经跟她对立。所以她选中了另一派军系——与万俟军齐名的姚家军。同样在文官中,她也需要有人脉,所以她选中了当年科举一甲才子,这又正面与状元郎长兄颜研正式对立……

她一步步把自己逼上绝路,不能回头,也害怕回头,让良心彻彻底底死在八岁之前。害过很多人,树了很多敌,她只是告诉自己必须好好活下去,现在得到的一切不正是自己想要的,这就足够了!

结果到最后,只是一剑,辛苦筹谋十年的一切就这样结束了。

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对手,似乎每一个都有足够理由要了她的性命。

死前的最后一幕:穿着红喜袍的太子殿下,英俊无匹的脸庞,并没有因为她的鲜血而变色,反而透出陌生的同情和怜悯。

他没有说话,只是用他纤长而冰冷的手指覆盖上她的眼睑,那一刻,她痛心疾首:自己的美貌连这个男人的一滴眼泪都没换来。最后的最后,她连自以为是的爱情都丢失了……

她这一生到底是过得太值还是不值?

算计了一辈子,舍弃了良心,舍弃了人性,舍弃了自己的初衷,仿佛不算计就活不下去。然而只有等到这最后一刻,她才明白,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她生命的某个结点篡改了她原本单纯而幸福的生活。

在噎下最后一口气前,颜初夏发誓,如果老天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不会选择这样的人生。她宁愿是那个躲在角落里傻吃傻喝的庶出小姐,什么太子妃,什么母仪天下,没有什么比她和她母亲的性命更重要。她再不要做别人手中奇货可居的棋子,她只是想安安稳稳地过自己的小日子,好好地活着。

今生命运定格在这一刻刚刚好,她不必再争下去,也不必再错下去。这样就好……

死亡降临的一刻,她笑了,淌血的嘴角弯了起来,从太子覆盖双眼的手下露出,无比完美。

第二章 倒转的齿轮

颜初夏重生了。重生在一个夏日的黄昏。

蝉鸣在耳,空气有点闷热。

颜初夏睁开眼睛,入眼的是破旧的蚊帐。她静静躺在床上,看着一只蚊子停在手臂上,针刺般的感觉,很清晰。而那只蚊子吃饱喝足了,便挺着滚圆的肚子飞开,没飞几步就晕头转向地搅进了蚊帐。颜初夏突然立起身,“啪”地一声,将蚊子拍死在蚊帐中。这才扒开蚊帐,看着那只被拍扁的蚊子,将它小心放在手心,用指尖碾着那爆出来的血袋——那可都是她的血。鲜红的,带着淡淡的腥味,十分新鲜。

她终于确定自己活着。这一切都不是幻觉。

这并不是她所熟悉的小院。爬起床,等她扶着墙出门,看见她的母亲正在外面煎药。烟熏得她不住地咳嗽。

“娘……”颜初夏轻轻唤了一声,声音暗哑,像是被一把火烧焦了,竟然还有种麻木的钝痛。

林君转过头来,脂粉褪尽的脸上透着苍青之色,眉眼带着她几乎已经忘记的明媚。原来以前的母亲竟然是如此明净,即便是穿着棉布衣服也能让人感觉到异样的光彩。

“初夏,你怎么起床了?”

林君走过来摸摸初夏的额头,依然很烫。

颜初夏蓦然醒悟,这是十年前,母亲因为被人诬告与人有染,被关进了这个破落院。原本她可以幸免,可不知道是谁说她是母亲与外面野男人的孩子,也一同被关进了这里。而父亲竟然听信一片之词就这样将她们母女“发放”到此处。

八岁的初夏并不懂事。母亲上哪儿她就上哪儿,只要有母亲在,她就觉得很幸福。母亲虽然是妾室,其实平日正房待她们还算不错,所以颜初夏一直都被养得肥肥胖胖,长得很没人样。跟长姐纤纤身姿一比,简直就是一个在地一个在天,加上她天性懒散,好吃懒做,诗词歌赋不通,琴棋书画不会,理所当然地也讨不了颜韫文的欢心。

早在这之前,颜韫文就觉得颜初夏不配做他的女儿。因为这个三女儿跟长子颜研以及长女颜丹墨的聪慧完全不搭边。

或许正因为如此,颜父才巴不得将她划出颜家族谱。成年后的颜初夏对此一直耿耿于怀,她将她在这个小院中所受的磨难加倍奉还给了那些所谓的颜家主人们。她发誓要那位不顾她们死活的父亲付出沉重的代价,她要让他们匍匐在她的脚下,哭着求着认下她这个颜家小姐……但是,死过一次的颜初夏有了另外的想法……

在颜初夏儿时的记忆里,颜家夫人是仁慈善良的,虽然初夏的母亲曾经做过一些对不起她的事情,她倒没有苛待她二人。反而时时劝道那些下人善待他们,毕竟他们也算是主子。可万俟蕙兰越是如此,下人们对她越是顺服,而对趁虚而入的妾室越是轻慢。这就叫做因果循环。

当然,八岁的颜初夏并不懂这些,每天有好吃好喝好玩的就行。直到这个夏天,他们母女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厄运,一切就开始改变了。

记忆中,她似乎就是在这里待了一年之后,瘦出了一个闭月羞花的美人胚子。被这一年苦楚压怕的她,几乎本能地选择去讨好身边的人,开始左右逢源。

其实,她对正房原本是没有爱恨的。所谓爱恨不过最艰苦的时候,一种垂死挣扎出来的勇气和毅力的支撑罢了。

看着母亲将药倒在碗里,颜初夏跨过门口,乖乖地坐在门槛上。

“娘,我怎么了?”颜初夏的身体一直很好,可进了这个院落之后,她似乎三天两头生病,她不太确定这是在哪一次。

林君用手背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小家伙是不是烧糊涂了。

“没事,你只是摔了一跤,乖乖把药喝了,就好了。”母亲的眼神充满溺爱,却也掩藏着深深的无奈。

颜初夏本能地皱了皱鼻子,端起药,一口喝完,温热的药汁又苦又涩,滑过疼痛的喉咙,激起一阵反胃。

但她强大地没有吐出来,甚至皱着眉头对着一脸担忧的母亲安慰地一笑。

那一秒,林君突然觉得这孩子长大了,懂事了。鼻子一酸,眼眶跟着红了。

“娘给你拿块蜜饯去。”

虽然风尘出身,林君的性子却很要强。在颜初夏的印象中,她只见母亲掉过三次眼泪,一次是这个夏天,自己病得快死的时候,一次是婚礼那天,自己被太子殿下迎进门的时候,最后一次就是她的血被放干的时候。

老天并不公平。每个人从出生就带着各自不同的身份在淼淼众生中活着。她一直相信,如果母亲投生在骠骑大将军府上,一定比夫人还要优秀。而她这个庶出也不会比颜丹墨差。

林君出来时,只见初夏正在清理药罐子。她赶紧上前,将药罐子抢过来,担心地看着颜初夏的小手,“烫着没有?别动这些。听话。”说罢,林君将手帕包着的蜜饯放到颜初夏手里,让她乖乖坐在门槛上。

颜初夏一边坐在门槛上嚼蜜饯,一边笑眯眯地看着母亲。林君偶尔回头,看见那张笑脸,不由得愣了愣,接着弯眉一笑,问道:“好吃吗?”

“嗯。很甜!”

颜初夏仔细回想着这年的夏天都发生了什么。她十分确信老天让她回到这段日子就是为了修正她那歪掉的命运轨迹。在她的记忆里,这是一个很模糊却又很糟糕的夏天,甚至是充满噩梦的日子。可是日子久了,麻痹的记忆竟然自动将有些少儿不宜的东西封锁了。

直到那个晚上……

第三章 浴火重生

天气一天比一天闷,在颜初夏有限的记忆里,这个夏天的炎热干旱是空前绝后的,京城干了近半年,直到初冬甘露才降下来。但老百姓的粮食都干成了柴火,她对饥饿的记忆也是从这一年开始的。

旱灾第三个月时,朝廷命令所有五品及以上的官员开仓救济京畿灾民,作为太子太傅的颜韫文率先响应,整个颜府开支减半,包括作为罪人的她们的口粮。

蚊子嗡嗡地在耳边叫着,仿佛饿极的野兽,疯狂地扑咬着她的血肉。

“娘……”颜初夏半梦半醒,烦恼地去摸旁边睡着的林君。可是手下一空——母亲根本不在床上。

颜初夏借着月光摸出门,院落本就不大,一眼便可看清楚。四下并无半个人影。颜初夏心脏不自觉地躁动起来,某些遗忘的记忆就像洪水一样试图冲毁她心底的最后一道防线。

双脚不自觉地朝着右边的柴房走去。

“莫管家,请你自尊!”母亲的怒斥带着喘息混杂在柴草被人身体碾压的声音里。

“你如果从了我,我就可以早点帮你们出去!”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颜初夏背脊一寒,愣在当场。

她终于想起来了。

她不是病了,而是某个恶魔一般的男人捏着她的脖子,逼她母亲就犯。要不是她母亲以死相逼,她的脖子应该早就被拧断了。这场噩梦让她高烧了一周……

她突然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如果她还是那个庶出小姐,这个男人根本不敢拿她来威胁自己的母亲,而现在,她们就是摆着人家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而今天,也是噩梦彻底开始的一天。

那个颜府的管家从今天开始便折磨着自己的母亲,无论是肉体还是灵魂。可是为了她,母亲坚强而屈辱地活着。再为了她,一步一步走上无法挽回的道路。

十年前的今天,她闯破了j□j,也闯入了莫常的手心,差点被他砸死。母亲抱起血淋淋的她,终于放下了自己的尊严,冲破了道德的底线。

而今天,她又该怎么做?

颜初夏使劲让自己冷静,甚至用指甲掐进了肥嘟嘟的手臂。锥心的刺痛让她额头流下冷汗,但神思却慢慢清明下来。

她已经不是十年前那个不懂事的孩子了,她能够办到。

颜初夏的心不规律地跳着,她不能辜负老天给她的这次机会。大脑迅速转动,这个才八岁,从来不去思考问题的神经系统,就这样被她唤醒,开始喀嚓地运转起来。

从这里去叫人,显然是来不及的。即便来得及,让人撞见她母亲与别人厮混在一起,反而坐实了她勾引男人的罪名。以莫常的精明,他一定会将此事全完栽赃嫁祸到母亲身上,说是母亲为了重新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勾引他。

这样的说辞太普通不过,但在这种宅院里却也十分实用。

可自己一个八岁的娃娃,怎么可能打得过这个男人!

要如何才能将母亲从这个人的魔爪下拯救出来?

风撩起凌乱的长发,月光下,小初夏脸色沉毅,她誓将这错位的齿轮扭转回来。

不一会儿,卧房里燃起了大火。

颜初夏放声大哭,将仍在疼痛的嗓子扯出了最大的声响,生怕柴房里的人听不见。

凶猛的火势在夏日的微风里烧得哔啵作响,浓烟翻滚起来……

“娘!娘!着火了!你在哪里?”撕心裂肺的喊声异常响亮。

柴房里的莫常终于恨恨地放开林君,在大火引来下人之前迅速离开。而林君匆忙拽起衣服,冲进了卧室。结果看见颜初夏正站在大门的阴影里,对着她的方向扯破嗓子高喊,眼睛却看着那个迅速溜出院门的无耻男人。

火光在她身后几米处燎原,已经烧毁了床幔……

“初夏……”一滴眼泪划过脸庞,林君抱起那个娇小的身子嘤嘤哭泣。

“娘,”颜初夏捡掉林君头发上的杂草,“着火了,我们救火吧……”

“乖孩子……”林君收住眼泪,将初夏抱到空荡的院落里,刚端起一盆水泼进大火里,雷声就在此刻在她们头顶炸开……

三个月未曾落下的雨滴,就在这时毫不吝啬地哗啦啦砸了下来。洗干净了母女脸上的污垢,也洗净了这个院落的腐败记忆。

当下人们拿着锅碗瓢盆赶到时,只看瓢泼大雨将那看起来很大的火慢慢冲灭,连个火星都没留给他们来灭。

“这都干了三个月了,京畿百姓都快断水了。早知道就该早点烧了那间破屋。”这就是颜韫文的第一感慨。

颜夫人万俟蕙兰不得不细问火势的起因。在得知是颜初夏起夜点灯不慎烧着了蚊帐引起的大火之后,她仁慈地没有追究。

但颜初夏与母亲依然是待罪之身,此刻她们一起跪在高高在上的将军之女面前,看着她雍容华贵,而她们却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比街边的乞丐还要不堪。

以前的颜初夏就是从这上面明白了身份差别,而现在的她,却明白了她此刻应该争取的是什么。

“夫人,我想见一下老爷。”

“老爷”,那是颜初夏对自己亲爹的称呼。

在被人诬陷为孽种之后,她不再是颜家三小姐,而是一直被抛弃在角落里的野种,早就不该留在世间。

“初夏……”林君搂着自己的女儿,今天小家伙太反常了,她怎么能够要求去见老爷呢?那个人应该还在气头上吧。

万俟蕙兰俯视着跪在地上那个小东西,只是两个多月不见,小家伙比之前瘦了一点,让原本只剩一条缝的眼睛突然变大了,此刻那双澄清的大眼睛就这样望着自己,有祈求,也有倔强。倒让她一下子觉得这孩子其实还不错。

“你见老爷想说什么?我可以帮你转告。”家里的事情颜韫文全权交给她来处理,这话自然没半点不合理。

“我娘是被人冤枉的!我要老爷还我娘清白!”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当初是莫常帮她们洗脱罪名的。她绝不能给莫常再次要挟她娘的机会。

万俟蕙兰不觉失笑:“孩子,你怎么知道你娘是被冤枉的?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是无法推翻先前的定论的!”

“即便此刻还没有证据证明我娘的清白,但至少可以先证明我是老爷的血脉。”至少这样那个恶魔男人就不能再利用她来要挟她娘。他只是一个管家,即便自己是庶出,那也是主子!

颜韫文对颜初夏的身份根本没有做任何证明,应该说根本就是无作为,便认定她非他亲生,这种完全不念骨肉亲情的做法一再地刺痛了颜初夏幼小的心灵。

颜初夏对这个父亲从小就没有感情。现在,她反而能十分冷静地看待这个人。

“那你想怎么做呢?”万俟蕙兰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个孩子。

“曾经我听人讲过滴血认亲的故事。我想只要老爷的一滴血……”

“初夏!”林君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儿能如此大胆。老爷的血是说要就能要的吗?如果他真有心,又岂会等到现在。这种态度本就摆明了要让她们母女自生自灭,现在这样冒然犯上,她真怕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降临到初夏头上……

“娘,与其忍辱偷生,不如清清白白死个痛快!我们不能让那些陷害你的人逍遥法外……”

“逍遥法外?”万俟蕙兰已经蹙起眉头,这个词怎么也不该从一个八岁小女孩嘴里吐出来。她的视线不经意地游走在林君脸上,直看得林君背脊阵阵发凉。

颜初夏也意识到自己失言,嘟起嘴,继续说道:“说书先生都这么说的!坏人就应该得到惩罚!我娘是好人,就应该还她清白!”

这话说得正气凛然,却饱含孩子气。

万俟蕙兰再次展眉。

“你这孩子平素虽懒散,竟然也学了一点道理。好,你们母女先回西苑住下,明日我们就来滴血验亲。”

第四章 我心昭昭比明月

母女俩回到西苑时,东方渐明。一夜的折腾早令她们身心疲惫。

雨方停歇,雨水还挂在窗户上,不停地滴打着芭蕉叶儿。颜初夏瞪着眼睛无法入睡。旁边的母亲有一下没一下地给她打着扇子,眼睛红红的,尽是血丝,却同样没法合眼。

母女俩没有说话,就这样看着久违的红纱帐,直到艳阳高照。

未时一刻,颜韫文从宫里回来。颜初夏在母亲的陪同下跪到了颜氏祖宗牌位面前。

颜父三十有三,风华正盛,穿着家装便服站在厅堂之上,俯视着下面跪着的两人,眼中神色一如既往地冷漠。

“昨夜大火,幸好及时扑灭,没酿成大祸……”

开口丝毫没有关心她母女死活的意思。万俟蕙兰站在侧下,主持了整个滴血验亲仪式。

一大段的说辞,颜初夏几乎没听进去一字,只是看着他那个名义上的父亲。父亲确实长得很英俊,又是才子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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