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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重生攻略-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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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确很有强盗精神!

到了目的地,东方少倾爽快地跳下马车,在颜初夏跳下来之前,将手摊到她无法忽略的位置,“作为女人,要学会点优雅矜持,来,本王扶你下来!”

颜初夏翻白眼,但还是老老实实将手交到东方少倾手里。

“对,这才像话!”

一路问下,母亲竟不在练功房,而是在前厅会客。

这下颜初夏稀了奇了。

母亲并不喜与生人接触,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

爱格温这个护花使者十分伤感地弹着他的里拉琴,简单纯粹的调子,怎么都有一种令人捉急的闷骚情怀。

颜初夏不得不偷偷跑去瞄了一眼那个听琴的客人,这一看,背后冷汗直冒,脸跟着煞白。

向来以听墙角为耻的东方少倾只是依了矫健身子在廊下,看着那个面色不定回来的人……

“怎么了?”

颜初夏看他,嘴唇抖了半晌,才吐出一个名字,“万俟竑。”

东方少倾像被电击一样立马站直了身体。

万俟竑,现任万俟家族也是族长,代表着万俟家族所有势力,也捏着大瞾三分之一军队。年底官员进京述职时,他也微服归来。应该说,每年他都会回京三次,每次呆足半个月到一个月。

所以,其实他的时间在应付宗族和朝中事务上已经很拥挤,从没听说他会有闲暇进教坊欣赏乐曲的。

颜初夏与东方少倾大眼望小眼,都没想明白林君到底是怎么把这个人给引到这里来的。

再回林君练琴谱曲的房间,爱格温还在弹他的里拉。

颜初夏煮茶,放到他面前,他才如梦初醒,抬头看她。

“你娘的心事好难琢磨。”劈头就是如此直白一句话。

颜初夏咳嗽一声,“那人是万俟竑。”

“……”

“万俟延延的长兄,也就是现在大瞾的兵马大元帅!”

“哦……啊?”爱格温恍然大悟。

“没人跟你说过吗?”颜初夏有点气闷,爱情果然会拉低人的智商吧!

的确没人告诉爱格温,他只知道对方的身份很高,而原本对任何人都冷冷清清的林君突然对他很感兴趣,这让他经历四十年风霜雨雪的坚强内心瞬间玻璃化,随着咿咿呀呀的琴音碎了一地。

原来是仇人!

爱格温的心情瞬间明媚起来。

颜初夏心里恶寒,“万俟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来的?”

明明她已经每天守望母亲了,她怎么还有机会私自行动?

“就是昨天上午。”爱格温看着颜初夏,大有,女儿你一定要替为父做主的意思。

颜初夏被那眼神看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东方少倾却多了一个心眼,“林夫人对这件事,是不是太过热心了?”

嘴角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显然他是已经起了疑心。

颜初夏微微有点心虚,但还是坚强勇敢地说道:“我娘只是太担心!”

东方少倾将信将疑,却警告道:“万俟家的这只老狐狸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所以,你们不要主动去招惹他们!下次再要与他做交易,我可没那么多筹码来救你!”

他这可是冒着高烧风雪从舅舅那边搞来的罪证,就为了保万俟延延一家性命,顺道撇清林家母女的关系。

万俟竑难得回京,他统领南方军队,祖祖辈辈都是军功显赫,本是不怕言官弹劾,但能免去这种麻烦自然还是免去的好,何况,是安王亲自出面,在颜丹墨与太子成亲前,太子稳坐龙椅之前,他都不能轻易得罪了昱贵妃一方,凡事得给自己留条后路,谁知道今后天下会是谁的!

而且安王那日的说辞,也让万俟竑留意到,林家母女说是被万俟延延连累的,未提及其他。或许事情的确没有到非得杀人灭口的地步。

万俟家监视万俟延延已有二十年,其中与他们有过来往的人少之又少,突然冒出一个西洋人,一对林家母女去探望万俟延延,这的确十分可疑,可偏偏这三人他们还真不能乱动,毕竟都有些身份,尤其在这年关之际。

所以,东方少倾这个交易谈得还算顺利,可不曾想林君又出来招惹万俟竑为了哪般?

颜初夏能感觉到东方少倾的冷气压,只是十分无辜地看着他,信誓旦旦地说道:“我会劝我娘少管闲事的!”

东方少倾缓下脸色,摸摸颜初夏的脑袋,“嗯,果然乖巧懂事!本王心甚慰焉!”

颜初夏好想将他的爪子剁了红烧,但脸上依然是温顺乖巧的,谁让她有求于人的,而且,这次,的确是自己欠了安王人情。

但显然,事情没有她想的那么顺利。林君告诉她,她只是想会会这个万俟竑,并不承认有其他意图。但晚上睡觉时,她明显已经睡不安稳,过了子时还在翻身。

颜初夏装作不知,第二天照常去了一品楼,可在出门后就折了回去。

果然,林君又跑去见客人了。颜初夏买通了一个小丫头,将自己塞进了琴室的榻下,用一段帘幔半遮半掩。

林君很聪明,她的借口是跟有音律修养的人共同切磋曲艺,因为她是御前表演的主要编曲编舞人之一,所以打着集萃坊的名号,谦虚地听取一下有观看过御前表演的人的意见。

所以,她见的人是慢慢从一些懂乐理的官员再到一些对这位乐坊新秀存有好奇的人再到万俟竑。而万俟竑之所以被邀请,是因为他在宴席上说了一句乐曲没有新意,既然是如此,作为虚心好学的乐坊主要编曲者,林君请教一下他的见解便是理所当然的。

当然,如果真是一般乐坊女子,万俟竑怎会赴约。得知是与万俟延延牵扯不清的一个妇人,他也很好奇想来看看这个妇人到底是有多大的胆子敢招惹万俟家族。

但悲催的是,颜初夏几乎都与地面长到一起了,万俟竑也没来。而这一天他还真没来!她白白地挨饿熬了一天。

等到林君见完今天预约的客人之后,便去与爱格温排演西洋乐器。集萃坊决定在新年伊始引入西洋音乐。这倒是平白给了爱格温一个大好机会。

颜初夏瘸着腿,饿着肚子爬出门时,仰头就碰到了东方少倾黑漆漆的脸颊。

“你今天跑哪里去了?”东方少倾气息不善。

颜初夏不自觉地噎了口口水,并在第一时间退到安全距离之外。东方少倾无名火升得更快,一把将她捞回怀里,扶了她的腰,强行拖到练功房。

一路上的小厮嬷嬷乐师已经见怪不怪,连颜初夏呼个救,人家都当耳旁风!

颜初夏只得狠狠瞪东方少倾。

东方少倾的嘴裂了裂,眉眼微微弯起,无视她的反抗和愤怒。

练功房内,两个宫装嬷嬷正等候在此,跟王爷行礼之后,便开始打量起颜初夏,那感觉很有点看货的姿态。

颜初夏翻眼,“干嘛?”

东方少倾挑眉,“教你礼仪!”

“为什么?”

“你说为什么?”东方少倾这下眉头挑得更高,好整以暇地看着嘴唇微微颤抖的少女。

“我想如厕!”

东方少倾一把拎住尿遁的人,往两位嬷嬷手里扔,“忍着,半个时辰再跟本王说!”

颜初夏默。

她自认为她的理由是很强大的,可东方少倾的霸道明显更强势!而嬷嬷手里拿的一块戒尺也是很有威慑力的。

宫廷礼仪行正坐端,莲步迈多大,屁股坐多少凳子,举手投足,顾盼间眼睛的方向都有标准,做得不好就要挨戒尺。起初,东方少倾看着憋气的颜初夏很是得意,但当她挨到第三十六下时,东方少倾已经开始脸色发青了。

“啊!”第五十六下。

颜初夏看看红肿起来的手掌,竟然被戒尺的棱角撮了一条口子,鲜血缓缓渗出,从细细的一条,蔓延成一片,仿佛在手掌上开拓了一条红色的河道。

“怎么回事?”东方少倾已经从榻上跳了下来,一脸杀气地看着那道口子。

宫嬷身体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你看到了,这几天我不能给你做饭吃了。”颜初夏则冒出这么一句十分不应景的话。

东方少倾眉头一颤,“你不觉得这是一个装可怜的好机会吗?说不定我慈悲一下,今天就放过你了。”

颜初夏看着他,眼中连一丝少女该有的委屈和可怜都没有,仿佛那道口子压根不在划在她手上似的。

“在你面前装可怜有用吗?”颜初夏十分严肃地问。

“或许有,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东方少倾漆黑的脸色瞬间阴转晴了,旁边的宫嬷赶紧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好吧,安王殿下,您看,我的手已经受伤了,你不能先放过我吗?”语气是一马平川的平稳呀,连点起伏波动都没有。

东方少倾脸白了白,“丫头,你难道连撒娇都不会吗?”

颜初夏十分郑重地点点头,“我从不撒娇!”

第五十六章 云开雾散

东方少倾泄了气,没再跟她贫,转而给她洗好伤口,包扎好。那厢林君一回来就见自己的宝贝女儿手上包着块手绢。

“这是怎么了,”林君只是一眼便瞟见了宫嬷这种不和谐的存在,瞬间冷了嘴角眉梢。

东方少倾小心脏乱跳了一气,面对未来岳母,他还真有点心虚害怕。最后咳嗽两声,恭恭敬敬地请林君坐热榻上,亲手倒上茶,奉到林君面前。

林君的目光落在那杯举到面前的茶杯,不接,也不说话,视线最后停在安王身上。

而东方少倾就那样半弓着身子,心虚地捧着茶盏,也不敢催促,更不敢发威,只是接受林君十分直白的视觉凌迟。

颜初夏从没见安王如此狼狈过,噗嗤笑了出来,东方少倾手一抖,差点不顾形象将人拎过来教训一顿。

林君瞥了女儿一眼,清了一下喉咙,“安王殿下亲自奉茶,民妇可担当不起!”

东方少倾抬眸,十分坚定地说,“这杯茶,林夫人绝对担当得起!”

“哦,是吗?”林君这派头可是所有人未曾见过,十足的戒备,十足的排斥,十足的拒绝。

东方少倾额头渗汗,直起身子,轻声清了一下喉咙,挥退闲杂人等,诺大一个练功房,瞬间只剩下他们仨。

东方少倾撩起锦袍,“噗通”一声跪地。东方少倾的想法很简单,他只想表明,为了这个女人,他可以放弃王爷的尊严,给一个庶民下跪求婚。他习惯用他的强盗模式让别人屈服,只是这强盗行为,此刻变成了下跪:你说我一个王爷都跪了,你还好意思拒绝?

而这一招,果然也将颜初夏和林君吓了一跳。脑子一瞬间有些空白。好半晌坐在榻上的林君不自觉地抖了一下,才回过神来,“王爷这是做什么?”

东方少倾毫没廉耻地说道:“跪母亲大人!”

一口冷气,差点没把林君给噎死。将站在旁边看笑话的女儿瞪了一眼,这又缓和了脸色,“如果民妇没会错意的话,王爷是想娶我女儿?”

“正是!还请夫人成全!”

“民妇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不指望她飞上枝头变凤凰,只想着她一世安好,长乐无忧……”

“难道我没有让她一世安好,长乐无忧的能力?”

虽是跪在地上,那气势可未曾低过一分。东方少倾早就知道这俩母女担忧什么,所以早就做了心理准备。

你看,本王上跪天地父皇母妃,何曾跪过庶民。这已经全念在本王对你女儿的一翻真心了,你还好意思对我挑三拣四?

当然,林君的原则不是那么容易被扭曲的,“您是王爷,单凭这一点,就无法给我女儿喜乐无忧。”

“此话怎讲?”东方少倾不服气,不是很多母亲都巴不得自己的女儿嫁个王公贵族,享尽荣华富贵吗?显然,不但颜初夏没这种想法,连林君也没这种想法,还真是一对亲母女呀!绝对是亲的!

“王爷娶小夏回府,是想作为侍妾还是正妃?”林君可就直白了,既然你安王都给我跪下了,也犯不着跟你客气,试问,应该没人会给侍妾的母亲下跪吧?

东方少倾倒是爽快,“自然是安王正妃!”

看笑话的颜初夏吓了一跳,原本微笑的嘴,瞬间张开了文人小说下载,充分表达了她的惊讶之情。

而林君,自然也惊讶万分,只是被安王如此直白地看着,她的脸上还算稳住了。

“正妃?贵妃娘娘可同意?”

能同意才是见了鬼了!谁不知道昱贵妃样样跟皇后争抢,连个太子妃都差点被抢了,她如此要强的个性,又怎么会同意自己唯一的儿子娶一平民为妻!

“这个夫人不用担心,只要您同意,我自然有办法让母亲同意!”东方少倾似乎很有信心!

颜初夏暗自摇头,这安王看起来不像姚崇明那样幼稚呀,她自然也没幼稚到认为安王会为了她而与昱贵妃对抗。

“安王殿下,即便我娘同意,我也不会嫁给你。”颜初夏走过来,将微微愣神的安王扶了起来,甚至很给面子地理了一下褶皱了的锦袍。这动作绝对贤妻良母,让安王想认为自己受了侮辱都难。他真没跪过庶民呀!怎么能以这种结局收场呢?

“为什么?”

“理由,在很久以前我就告诉过你!”颜初夏看着他,她绝对相信东方少倾此刻再生气也不敢用奇怪的方式惩罚她,因为林君就在旁边,所以说有妈的孩子就是好呀。

东方少倾手叫一个痒呀,他好想直接撕了这小妮子,可碍着林母在,死憋着不敢动手,嘴唇都成了绛紫色。

“咳咳……”林君决定打断一下两人那对峙的诡异气氛。

颜初夏和东方少倾纷纷扭头看她,“安王殿下,并非我母女要违逆您的意思,而是小夏实在不适合王府生活。”

林君甚至拉过女儿,将那被打肿的手指给他看,东方少倾的脸刷地绿了,这可是鲜活的证据呀,虐待她心肝宝贝女儿的铁证,完全将他那一杯茶一双膝盖给抵消了。

“方才您说要保我女儿一生喜乐无忧……”

颜初夏手上的伤无疑给了东方少倾一个无比响亮的耳光。

“王爷苦心,是想让小夏嫁进王府之后不至于被人挑剔对吗?”

东方少倾顺着杆子就下了。

林君却没这么好心,继续说道:“小夏性子倔,王爷应该了解,她学不会讨好别人,如果某一天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王爷您觉得真能保得住她吗?”

这次东方少倾十分认真地看着母女俩,好半晌才说道:“夫人的意思小王明白。既然我承诺您保护她,就一定会做到!”

“你、想干什么?”颜初夏看着东方少倾。

东方少倾嘴角微微一勾,“以你的脾气,说不定真会干出什么事儿,所以我先很有必然跟父皇商量一下有没有特别的通融之道。”

“……”

东方少倾就这样走了,留下发愣的母女俩。

“他不会是来真的吧?”颜初夏喃喃自语。

“不管皇上跟昱贵妃同意不同意,我想安王即便为了面子,也不会让你有事。”

颜初夏的心跳了一下,母亲今天的举动太奇怪了,让她有些不安。

这种不安持续了很久,直到那一天,万俟竑再次来到集萃坊。

这一次,依然是林君为他抚琴。颜初夏早早躲在榻下,看着那双银丝绞边的黑色靴子。

林君先是给他抚了一首曲子,这是一首新曲,颜初夏听过,正是这几天母亲在修改的曲谱。

万俟竑手执杯盏浅酌慢品,双眼一直看着林君,一曲终了,举掌三拍,不急不缓,从容淡定。

“元帅可喜欢这首?”

“夫人的技艺高超,能将七弦奏出震撼三军之力,本帅只是担心军中没有像夫人这般技艺高超的琴师!”

林君嫣然一笑,“这是初谱主旋,军乐还得加以配乐才能完全彰显出它的气场和魄力,今日只想请元帅亲耳鉴定一下主旋是否合格。民妇没编过军乐,实在不好擅自拿主意!”

万俟竑对此却十分满意,掏出一锭白花花的银子,冲林君说道:“这是剩下的一半……”

颜初夏微微撩开榻下布蔓,只见是母亲正拿着一锭五十两的银子疑惑不解。

“元帅是不是忘记了,之前我们谈好的价钱是二十两,除掉先前预付的订金,今日,您只需要给我十两纹银。”

万俟竑捏着酒杯转了一圈,笑道:“剩下的钱是赏给你的。”

林君看着他,“无功不受禄,民妇受之有愧!”

万俟竑眼中精光一闪,笑道:“林夫人何必在本帅面前做戏。你千辛万苦撺掇固国公拉本帅来此,不外乎是为了徐家妇人延延的事情吧?”

被人一语道破,林君做出十分得体的惊讶和惶恐。

万俟竑冲她摆摆手,说道:“要不是知道你跟她有来往,本帅又怎么会到集萃坊来。虽然他们有违纲常,但看在安王的面子上,我万俟家便不再与他们计较。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他们闹出什么不利于万俟家族的事情,我会第一时间让他们从这个世界消失!”话说得狠,口气却云淡风轻。

颜初夏在榻下背脊都发了汗,幸好,万俟竑似乎没有怀疑她们的身份,但是,母亲的表现却让颜初夏大感不安。她的确在有意误导万俟竑,正应证了先前她对安王的说辞。而万俟竑却表现得太过相信人了。

结果两人竟然就这样谈和了。

林君甚至为万俟竑演奏了三支曲子,还亲自为他斟酒,说是感谢他的宽宏大度,不责怪她们母女多事,万俟竑也欣然接受,这么和谐的气氛怎么可能出现在身负血海深仇的两个仇人之间。

看着万俟竑的酒一杯接着一杯下去,颜初夏的冷汗也一点点挂上额头。果不其然,就在万俟竑喝醉酒时,林君行动了。

从颜初夏的位置,轻易就看到她从靴子里拔出一把匕首,金属的声音很轻,但颜初夏也看到了,那个醉得不省人事的人,却在那一刹那手指微微动了一下,之后归于死寂,房间里能听见他重重的鼾声,将林君和颜初夏的心跳都掩盖住了。

林君的眼神变得越发阴冷,狠狠瞪着这个屠戮林家满门的仇人,握匕首的手臂颤抖起来,只需要从后面,正对心脏插进去,她的仇就报了……

林君缓缓绕到他身后,原本睡得很沉的万俟竑鼾声依旧,可垂在一侧的手已经轻微动弹起来,就在林君靠近那一刹那,一双铁箍一样的大手抓住了她的手腕,那力道仿佛要将林君的手生生折断。

四目相对时,一个惶恐,一个惊诧。

“元帅?”

万俟竑的视线瞟到那个刚从肩背上滑落的披风时,手一颤,松开了,嘴角怏怏,“对不起,我不习惯睡觉的时候有人靠近!”

对,这是一个很巧妙的误会!

就在林君转到万俟竑身后,想要给他一刀时,却突然看见了榻下钻出来的一个脑袋。严肃直白的眼神,手指指了指万俟竑的手,只是瞬间,匕首就换成了披风。

而此刻……幸好,母女俩的默契还在。颜初夏已经好好缩进自己的地方藏着,大气不敢出。而林君也彻底知道,这个人在试探她。如果没有女儿在场,或许她还会拼死一搏,可女儿在,她就不能冒这险。

林君捏着疼痛的手腕,笑道:“是我冒昧了。元帅要不要去榻上休息一会儿?今天您喝了不少酒。”

的确喝了不少,竟然没喝醉,林君不由得要为自己的粗心大意诅咒一声。

万俟竑则扶着额头,“不必了,本帅该回府了!”

临出门,却又顿住脚步,掏出一叠银票,“这么有一千两,代我转交给她,这些年她也该收到教训了!”

人都快死了,还什么教训不教训的!但林君收了银票。

当晚母女俩一起回了家,一进门就闻到药香味。徐清蹲在屋檐下煎药,门帘厚重,里面传来轻微的咳嗽声。

徐清面色淡漠,抬眼看了她们一眼,毫无情绪地问候了一声,“回来了?”

林君进屋,颜初夏则站在廊下,“今天大夫怎么说?”

徐清低头看火,不说话。

颜初夏知道这个家伙很倔强,不愿意接受别人的同情,却又不得不屈居别人屋檐下,而现在母亲病重,那个自己一直憎恨的父亲却又是她一辈子的牵挂……他的心思有多少扭转纠结,最终都化成一脸的冷漠以对。

撑不过这个冬天……

那是不是冰雪融化的时候,她就会离开呢?

面对死亡,谁都想要尽量抓住那一丝一毫的生机,却往往无能为力,无助地看着生命在指尖流逝。这种感觉或许还不如一剑毫无防备地死去来得痛快!

但在忍受死亡掠夺的同时,你又不得不庆幸,幸好他们还有时间,见面,说上告别的话,将那二十年的空白填充上一点,这样遗憾或许就会少一点。

万俟竑给那一千两银子,其中的意思众人心照不宣:封口!

徐海接下银票,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人知道这二十年他为万俟家做了多少事情,至于封口要封哪一条,封些什么,自然也没人知道。

万俟竑钱砸得这么爽快,大抵是知道万俟延延将不久于人世,他再没有控制徐海的把柄。

“过两天,我们就搬出去!”

这是徐海说的第一句话。

林君母女刚想挽留,万俟延延却笑着说道:“我想跟徐海去一个地方……曾经我们想要在那里隐居过田园生活的。”

既然如此说,他们只能接受。至于徐清,夫妻俩一起看着他,“清儿,你已经长大了,应该有自己的生活了。”

万俟延延十分和蔼可亲地看着儿子。徐清低眸看着病榻上的母亲,表情愈加冷漠,“娘的意思是,有他,就不需要我了是吗?”

这是这十天来,徐清第一次将心中的怨恨说出来,仿佛是急于喷发的火山只掀开了一道细小的口子,让他宣泄,即便是颜初夏这种一直被林君呵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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