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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帝王别追我-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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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她失神之际,庆王已经拉着她大步走进内堂,直接找府尹问话。

“参见王爷!”府尹和府丞两人都在内衙中,两人正在商讨此事。见庆王来到,立刻行礼。

毛乐言微微福身:“见过两位大人。”

“这位是?”府尹问道。

庆王看了她一眼,口气淡淡地道:“她是本王的十八姨奶奶,是此案的证人。她说有些遗留的没说出来,所以本王带她前来,交代清楚事情,那孩子是什么时候被劫走的?”

“是约莫半个时辰之前。”府尹回答说,他问毛乐言:“姨奶奶,不知道还有什么遗留的没说?”

毛乐言知道事关重大,也不隐瞒了,道:“我与他过了一招,他竟然能在我的快剑之下逃脱,可以说明一样,他是个顶尖的高手。”她的驱魔剑,除了龙家的人之外,基本无人能敌,能在她驱魔剑下逃脱的,定然属于顶尖的高手。甚为毛家的传人,这点自信她还是有的。

旁边看似是捕头的男子嗤笑一声,“能在姨奶奶手下逃脱,便是顶尖高手?我看未必吧!”

“严捕头,不可胡说。”府尹威严地轻责一句。

严捕头倒是个正直的捕头,嫉恶如仇,他是看不起毛乐言,一个王府家的姨奶奶,大概是懂些花拳绣腿,平日里或许与侍卫比武,侍卫们相让着,她便自我感觉良好,以为自己是绝世高手。府尹轻责他,他不服,道:“大人,姨奶奶的话乃是本案的关键,卑职须得问清,才知道应该怎么去判断凶手的身份。”

毛乐言微微一笑,“严捕头言之有理,我说他是顶尖高手,断不是胡乱编造。”毛乐言说罢,身形快速一闪,大家只觉得眼前一花,定睛一看,毛乐言的身形还在原地,似乎没有动过。然而,她的手上已经握紧了严捕头的剑。

严捕头一惊,下意识地去摸自己身旁的佩剑,已经空无一物。他震惊地看着毛乐言,不敢置信地问道:“方才确实是你取了我的剑?”

毛乐言把剑抛还给他,淡淡地道:“那现在我说那人是顶尖高手,你相信吗?”

严捕头眸光有些不敢直视毛乐言,拘谨地道:“姨奶奶说是,那肯定是的。”

府尹与庆王也是微微一惊的,尤其是庆王,虽然他知道毛乐言的身手不错,但是只见识过她的轻功,却没见过她出手。她也说过她不会武功,只是轻功比较好,可如今一出手,他觉得她的武功已经堪称绝世了。

毛乐言问道:“对了,后院的女子到底是何人?”

严捕头道:“已经验证过身份,是陈家被休的小姐,也是孩子的娘亲。”

“那严捕头以为,其他人都是一刀致命,为何她身中多刀?”毛乐言想听听他们的推断。

严捕头沉吟了一下道:“卑职以为,要么是凶手与她有极大的仇怨,要么是凶手见她意图逃走,一时动怒,便狠下了心连下几刀。”

毛乐言也沉思了一下,他的说法也不是说不成立,她问道:“我可以验尸吗?”

庆王诧异地问道:“验尸?你懂吗?”

“不是很懂,但是如今没有任何的人证,必须要从尸身上找证据。”她也可以找死者的灵魂问明白,但是却要等七天,因为七天之内,灵魂还属于中阴身,所有的事情都是迷迷蒙蒙的,她自己也说不清楚。最快的办法,是判断凶手是针对何人而来。如今从孩子的失踪基本可以肯定凶手是为孩子而来,但是后院女子身重多刀,这也是一个很大缺口,若是从她身上切入,或许能找到些证据。

身为心脏外科的医生,在现代是拿手术刀吃饭的,虽然未曾正式修读法医科,但是简单验尸还是可以的。

严捕头带着她到验尸房,她反复查看了死者的伤口,最后她道:“凶手剑很快,按理说一刀就可以致命,但是她身中多刀,却没有一处是致命,所以,我怀疑凶手离开的时候,她还没死,是在凶手走之后,才失血过多而死的。而且看她伤口翻皮的情况,可以看出凶手下剑,是有一个挺大的时间差,他是在审问死者,死者却宁死不说。凶手要知道些什么事,使得死者宁可死也不说?作为一个母亲,她最重视的只有她的孩子,所以凶手要找的大概是她的孩子。”

听了毛乐言的分析,严捕头眸子闪动着赞赏的光芒,道:“姨奶奶分析得有理,事情大有可能是这样。”

府尹沉思了一下,问道:“但是姨奶奶不是说你去的时候黑衣人还在吗?若她在凶手离开之前还没死,听到有人声,一定会大呼救命的。姨奶奶可曾听到救命的呼声?”

毛乐言道:“凶手从她身边走开的时候,她还没死,但是凶手觉得从她嘴里问不出什么,所以他自己去了找孩子,孩子被藏身的地方是厨房,按照逻辑,凶手应该会先找房间。他还没有搜到去厨房,刚好这个时候,我来到,与凶手纠缠了一会,到最后官差们找到她,她大概是刚断气。”

庆王道:“依照你所推断的,那么凶手是为了孩子而来?”

“目前所有证据都指向这点。”毛乐言道。

“那今日劫走孩子的,也是他?”严捕头疑惑地问道,“但是凶手如此凶残,他是带着杀意而去的,依照推断,他是要把陈家灭门,孩子对他而言,有利用价值吗?”

☆、第七十三章  孩子的身世

“有,若果孩子的父亲身份特殊,孩子就有利用价值。”毛乐言道,她隐隐觉得这孩子身份不简单。

庆王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她一惊,眸光倏然一闪,“那么,这孩子的利用价值就大了。”若他的父亲是镇国王爷,凶手便能以孩子作为筹码,要挟镇国王爷为他所用。

大家都沉默了,对于陈家小姐的身份,大家都清楚,也都怀疑这个孩子很有可能就是镇国王爷的儿子。但是如今陈家小姐已经死了,孩子也被人劫走,想滴血验亲也不可能了。

事到如今,唯有先去找真过王爷问个清楚明白,当初陈家小姐到底是因何被休,而在被休之后,又诞下孩子?若果是她在王府偷人,孩子是她偷人所生的,王府的人不可能会让她活着离开,起码会把她的胎儿先行落下,再赶离王府。

“此事,让本王去跟皇叔沟通吧。你们继续追查,看有无其他线索。”庆王沉着脸道。方才毛乐言的一句话,让他觉得危机重重。镇国王爷手握重兵,若果真的被要挟为敌方所用,那后果将不堪设想。景王虽然野心勃勃,但是庆王熟知他不会做这样龌龊的事情,眼下最值得怀疑的只有静王与乱党了。无论是乱党还是静王,都将是一个很大的威胁。

镇国王府位于京城的东南,府邸雄伟壮丽,威风凛凛地伫立在夕阳中。

庆王领着毛乐言走到府邸门前,朱红色的大门紧闭着,门前站立着两个侍卫,头戴盔甲,足蹬羊皮靴,神气十足地站立在门前。

“卑职参见庆王爷!”两名侍卫认得庆王,急忙上前见礼。

“王爷在吗?”庆王问道。

“王爷刚从宫里出来,如今在府中。待卑职前去通传一声,王爷先到大厅里喝茶候着。”侍卫打开大门,领着庆王与毛乐言走进镇国王府。

毛乐言跟随庆王走进去,本以为会是楼榭亭台的园林式建筑,却不料除了几株高大的梧桐树之外,正厅门前,便只有几颗松树,再无多余的花草,更无亭台楼阁,建筑都是规规矩矩,刚硬有余的,石径小道和回廊通向各处院落,远远看去,也觉得庄严肃穆,倒像是衙门多于府邸。

正厅正中央的挂着一块匾,上面只写着一个字“心”,铁画银钩,一笔一划,皆透露出正气。

两人刚坐下,便有下人奉茶上来。毛乐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不过是些粗茶,比起庆王府喝的茶,这些简直可以说是粗鄙。

等了一会,便听到有脚步声响起,毛乐言抬头看去,只见好几个下人拥着一个昂藏七尺的男子汉走进来,毛乐言咋看他的面容,有片刻的失神,他,竟然与皇帝有七分的相像。但是他年纪要比皇帝大,脸部线条也比皇帝刚硬许多,但是眉目和鼻子,就像是一个模子似的。毛乐言猜测他们是兄弟还是叔侄。

“见过皇叔。”庆王起身拱手行礼。

毛乐言也跟着起身,微微福身,“参见镇国王爷。”

镇国王爷皮肤黝黑,眸光锐利,他看了庆王与毛乐言一眼,道:“显儿,今日怎么得空过来?这位是你府上的姨奶奶?”神情间,多有鄙视。

庆王点点头道:“她,曾经是侄儿的姨奶奶,如今已经不是了。”

“哦?”镇国王爷有些诧异地打量了毛乐言一眼,“是,又不是了,到底怎么一回事?”

“此事说来话长,今日侄儿来是一件事情要问皇叔的,希望皇叔能坦言相告。”庆王沉静地问道。

镇国王爷坐了下来,下人奉上茶,他吃了一口茶,问道:“到底是什么事情,竟要你如此慎重地亲自来找本王?”

庆王问道:“皇叔还记得那陈家小姐吗?”

镇国王爷面容有些迷茫,“陈家小姐?哪个陈家小姐?”

“曾经是皇叔的姨奶奶,后来被休出去的那位。”庆王解释道。

“碧儿?”镇国王爷想起来了,眸光似乎有些沉痛,“记得,怎么样?”

“她死了!”庆王道。

镇国王爷一愣,倏然站起来来惊问道:“死了?怎么死的?”

“被人杀死的,一家九口死了,几乎灭门。”庆王说道。

镇国王爷面容倒抽一口冷气,惊问道,“是谁下的狠手?”他顿了一下,又道:“不对,一家九口,几乎灭门?本王记得陈家就只有九个人,是已经灭门了,莫非有生还者?”

“还有一个孩儿没死。”

“孩儿?谁的孩儿?”镇国王爷问道。

庆王顿了一下,道:“陈家小姐的孩儿,已经两岁了。”

镇国王爷面容有些狰狞,几乎是失声喊出:“你说什么?两岁的孩儿?她被休不过两年半,哪里来的两岁孩儿?就算她被休后立刻婚配,也生不出一个两岁的孩儿来啊!”两岁,加上怀胎的十个月,就是将近三年的时间,但是她被休才不过两年半的时间。换言之,她在府内就已经怀孕了。

毛乐言在一旁插话道:“这就是我们来找王爷的原因。”

“你闭嘴,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镇国王爷像是大受打击,狠狠地瞪视了毛乐言一眼。

毛乐言也不生气,只坐在太师椅上,淡淡地喝着茶。

庆王急道:“皇叔不要生气,小言说得没错,这就是我们来找您的原因,当初您是因为什么事要休了陈家小姐?”

镇国王爷却不回答他的话,一步冲上前来抓住庆王的手臂问道:“那孩子如今何在?”

庆王沉默了一下,道:“他被人劫走了。”

“劫走?这到底怎么一回事?你能说清楚点吗?”镇国王爷有些抓狂,粗声问道。

“这件事情,我是目击者,可以轮到我说话没有?”毛乐言放下茶杯,凉凉地问道。

镇国王爷眸光中闪过一丝惊愕,“你是目击者?”

毛乐言道:“没错。”

“你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镇国王爷眸光一闪,凌厉地看着毛乐言。

毛乐言语气平淡,用叙述的口吻道:“那日,我因无聊走了出去,路经陈府,见大白天的竟然开了门,而且里面传出血腥味来。我一时好奇,便推门进去看了,结果看到地上有好几具尸体,一个黑衣人闪身出来,我立刻抽剑前往追截,却被他逃脱。然后官差来了,从厨房里找出一个两岁的孩儿,也从后院里找到陈家小姐,她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死亡。官差带孩子回到顺天府,在一个时辰之前被人劫走,至于劫走孩子的是不是凶手,这个还在调查当中。如今我们要推测凶手的动机,有些问题要问镇国王爷,若是王爷想尽快找回孩子,劳烦与我们合作一下。”

“你问,本王知道的都会告知你。”镇国王爷听了毛乐言一席话,隐隐知道她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子。所以也放下之前轻视的态度,谨慎视之。

“陈家小姐是为了什么被休?被休的时候,莫非不知道她已经怀有身孕?”毛乐言问道。

镇国王爷想了一下,道:“碧儿性子柔善,又比较善解人意,本王回京的时候,难免多几分宠爱的。记得那年,本王刚从京师走后了约莫两个月,收到王妃的来信,说碧儿怀疑一个下人偷东西,结果逼得下人跳井自尽。最后调查出来那下人并没有偷窃,换言之,是碧儿害死了她。太妃一时生气,便命王妃来信本王,要本王写休书休了她。太妃信佛,一向心慈,最见不得这些怨毒的事情,本王知道她是因为本王一直无子,出了这件事情,怕佛祖怪罪,所以宁可把碧儿休了出去。本王当时正在筹备一场战役,没有太多的心思去过问这些事情,便写了休书回命人送回京。”

“她被休之时,大家都不知道她是否怀孕?”毛乐言问道。

镇国王爷叹息一声,“若是知道她怀孕,是怎么也不可能让她走的。”王府求子多年不得,若是知道她怀孕,又怎么会让她走呢?天大的过错,太妃都能原谅了。

“换言之,王府都不知道有这个孩子的存在。”毛乐言略微沉思了一下,连王府都不知道,证明这位陈家小姐不想孩子认祖归宗,她是心怀怨恨还是另有打算?她明知道自己怀孕,要回王府受宠那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但是她放弃了告知王府孩子的存在,独立在娘家抚养孩子,最后招致杀身之祸,这陈家小姐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思?

镇国王爷显得有些失魂落魄,他喃喃地道:“那孩子,是本王的?”

“照推断,他应该是王爷的儿子。”毛乐言道。

“本王竟然有儿子了?”镇国王爷跌坐在椅子上,嘴唇略微哆嗦,他似乎在大喜和大惊中,脑子已经转不过弯来了。他是个传统的男人,什么都有了,只想有个自己的孩子,他已经无所谓儿子或者女儿,只要是他的血脉都可以。半生所求,以为这辈子没有子女缘了,如今忽然告诉他,被休的姬妾竟然是怀着孩子走的,这让他懊恼悔恨至有些不知所措起来。戎马半生,什么样的难关都遇到过,备受生命威胁的时候,他都未曾如此慌乱过。如今惊闻自己竟然有后,他真的一时间不知道如此处理自己的情绪。

“但是,孩子被劫走了。”毛乐言残酷地道出现实,让他尽快清醒过来,她希望能得到镇国王爷的协助,告知多些碧儿的事情。因为陈家已经死光了,熟知碧儿的,只有王府的人而已。

☆、第七十四章  面见镇国王

镇国王爷猛地抬头,斩钉截铁地道:“本王会不惜一切把孩子给找回来。”

毛乐言心中一沉,若是对方真的要挟他,他大概也会受其要挟,哪怕是跟朝廷作对,他也会义无反顾。庆王与毛乐言相视一眼,都暗自担心。看来,不惜一切要找回孩子的,不该是只有镇国王爷,还得有庆王爷与皇帝,否则,他们将面临一场***。

本来毛乐言还有好些事情想问,但是看见镇国王爷此刻的反应,她知道有些事情还是应当暂时保密,免得让他知道后,会有些过激的行为。如今他们要做的,除了要尽快找出凶手之外,还要立即找回孩子。

镇国王爷问道:“如今可有什么头绪?”

庆王道:“只知道凶手是个绝顶高手,我们暂时推断是杀手所为。”

“杀手?换言之就是有人雇佣杀手要抢本王的孩儿?他意欲何为?”镇国王爷纵然焦虑,但是依旧心细如尘,一眼便看穿了事情的重心问题所在。

毛乐言出言提醒,“王爷,如今尚未证实那孩儿是否您的亲生儿子。”

镇国王爷一愣,语气微愠地问道:“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毛乐言道:“有三个疑点,第一,孩子的年岁到底是否足两岁,也只是根据邻居的口供猜测。第二,若果这个孩子真是王爷的骨肉,那么当年被休回家,她断不可能不说自己怀有身孕一事。第三,就算当时她不知自己怀孕,但是在孩子出生之后,她一直不让孩子回到王府认祖归宗,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隐情?当年她被休的时候是否积怨在心?事情的真相是否就如同我们所见那样?所有的事情都还没清晰明朗。所以我说这孩儿未必是王爷的儿子。王爷如今要做的,是调查清楚当年陈家小姐被休一事的真相。”毛乐言这样说,是想转移镇国王爷的注意力,让他先行调查当年的事情,免得他胡思乱想,主动和乱党或者是静王一党接触。

镇国王爷的脸越发沉暗了,是啊,当年碧儿离开王府的时候肯定是已经怀有身孕,但是她为何选择离开也不说出来?当中有什么隐情?是因为被休所以积怨在心吗?同时,也不排除当年她偷人,被王妃发现,王妃为顾全王府的颜面,所以另找了借口赶出王府。按照推断,她离府的时候,已经怀有身孕三个月,正好是他在京的时间怀胎,按理说这个孩子大有可能是他的孩子。可她为何宁可出府,也不愿意用孩子做为护身符?除非她知道孩子不能作为护身符,在什么情况下孩子不能作为她的护身符呢?那就是孩子不是他的,而是她另外偷人所生。

心中刚窜起希望的火苗顿时被浇熄,镇国王爷显得有些羞怒交加,他咬牙切齿地对庆王道:“不管这孩子是不是本王的儿子,你们都务必尽快找他回来,他若是本王的儿子,本王自然视若宝贝,若不是,本王要那孩子受车裂之刑!”

毛乐言与庆王心中一惊,男人在处理绿帽子的问题上,一向都十分的决绝,镇国王爷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戎马半生,功在社稷,若最后真的发现这只是一场假希望,他未必能承受得了。而那孩儿,大概也要承受他的怒气。

毛乐言心中暗道:若是证实孩子不是他的,她会立刻送走她,不会让镇国王爷找到他。

离开王府,毛乐言一路沉默,她觉得自己卷入了一宗阴谋里,说不出的憋屈。她希望镇国王爷能尽快调查出当年的事情,她有个直觉,那孩子是王爷的骨肉。可理智也告诉她,若果那孩儿真是镇国王爷的孩子,为何陈家小姐要在娘家带孩子,而不带着孩子回到王府呢?她若是回去,母凭子贵,就算不能当个正妃,起码做个侧妃是可以的。

她见庆王也沉默不说话,问道:“你在想什么?”

庆王不做声,掀开马车的帘子看着外间沉暗的街道,良久,才叹气道:“小言,你还有些什么本事,是本王不知道的?”

毛乐言没想到事到如今,他会纠结这个问题。她道:“我有什么本事?”

庆王看着他,微弱的光线中,她可有看出他迷惑的眼睛,他道:“例如,本王从不知道你会剑法,也从不知道你会验尸,更不知道你的分析推断能力这么强。你到底是谁?”

毛乐言心内有些愧疚,对于自己一直用谎话骗他,她其实也不想的。但是她若是跟他说自己来自未来世界,只怕他会认为是天大的谎话。在这个时候,只能是真作假时假亦真了。

“我的身份之前已经说得很清楚。不过有一点,我确实是骗了你,我没有被人追杀,我只是想寻找一个地方,安定下来,不想再过打打杀杀,漂泊江湖的日子。而我之前也不是什么江湖上成名的高手,我确实不会什么武功,至于剑法,我也只会一招。我师门唯一厉害的,是轻功。”

“你师承何人?”庆王再追问道。

“毛小方!”

他一愣,“毛小方?本王未曾听说过。”

“他很少踏住刘国,你们未曾听过也不奇怪的。”毛乐言道。

“他不是刘国人?”庆王微微诧异,难怪毛乐言的说话方式和做事方式总有些不一样。

“他不算是刘国人。”毛乐言含糊地道。

“那你一直跟着他生活?那边的风土人情与刘国有很大分别吗?”庆王饶有兴味地问道。

毛乐言想了一下,道:“也不算是有很大分别,但是每个地方有每个地方的风土人情,有些差异是正常的。”

庆王蹙眉想了一下,“中国?本王从未曾听过这个国家。是个很小的国家吗?”

“不是很大,是一个部落。”至少没有俄罗斯大,也可以勉强成为华夏一族,华夏部落吧。

“哦,是这样啊。”庆王道,嘴角扯出一个浅笑,“那些部落可是人才辈出啊,你师父的医术精湛,怎么不到中土来呢?”

“他死了。”毛乐言简洁地道。

“哦,本王记得你说过。”庆王微微一愣,也记不大清楚他到底说没说过,似乎说过,也似乎没说过。或许当时对毛乐言不甚在乎,所以对她说的话也没记在心上。其实毛乐言也不记得自己是否说过,但是这个情况下,只能是这样糊弄过去,免得他东问西问。

庆王还想问,毛乐言转移了话题,“你说,那孩子是不是镇国王爷的骨肉?”

庆王沉思了一下道:“本王也不能肯定,但是至少有一半的机会是吧。”

毛乐言想起皇帝刘渐,心中涌起一股难言的情绪。她不希望这件事情让他陷入一个困局,但是她隐隐觉得,所有的事情都是冲着他的皇位而去。做皇帝看似位高权重,集天下尊荣一身,但是或许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坐在那龙椅之上,有多么的责任重大和危险。心中微微作痛,她竟然心痛他要面对的事情。

庆王送毛乐言回到王府,他说太妃十分牵挂她,毛乐言也十分烦闷,也想找太妃说说话,笑闹一番,好缓解心中压抑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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